第75章
若不是出生占嫡又占长,还有个厉害的老娘和一个富婆妻子,安国公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因此三十板子打下去,嚎的跟杀猪似的,负责打板子的宫人,只觉得耳朵受老罪了。
沈氏挨了二十个大嘴巴子,一张吃过美颜丹的漂亮的脸蛋,也扛不住肿成了猪头。
好在负责掌嘴的嬷嬷,是个有经验的,只打肿了脸,打松了几颗牙。
这要换个新手,二十耳光扇下去,最起码也能整个重度脑震荡,一嘴牙还能剩下几颗真不好说。
蒋禹清可不愿把这样的事儿精给整到和安医院去为难医护们。所以特地嘱咐找个老手来。
蒋禹清还十分好心的叫来太医在旁边侯着,打完了就给他们治治。倒不是心疼安国公夫妻。完全是看在程定昭的面子上。
这位程统领是景衍的伴读,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算得上半个兄弟。
品性好,本事也不错。是安国公府一窝歪竹子里,难得的那根好笋子。真要打坏了,还怎么给大夏卖命,所以不仅给治,还得用最好的药。
况且,此次他也是代母受过,打完了,事儿也算是结束了,她不是记仇的人。
程家三口受罚被抬出宫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皇后是陛下的心头肉,她受了委屈,陛下能让安国公府的人好过那就怪了。
与时同时,大家也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再不敢多言半句。生怕成为下一个程家。
马车上,安国公面朝下趴着,怒气冲天的埋怨沈氏给家里招祸,害他受了这样的大罪,险些丢了性命云云,言语十分难听。
沈氏则靠坐在马车的一角,头发散乱,一言不发。
事实上因为刚被掌了嘴,满嘴都是血腥味,她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以愤恨的眼神来回敬丈夫的辱骂和怒气。
程定昭趴在车厢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够了。母亲再有不是,也对得起你,对得起程家。
没有母亲这些年付出,你以为你能养这么多女人,生这么多孩子。
你摸摸良心问问你自己,你身上吃的穿的用的,和你那些女人庶子庶女花用的,哪一样不是母亲拿的钱。
软饭硬吃,你还好意思吼她,你有资格吗?妹妹刚去,母亲心头那么悲痛,你可曾安慰过她半句,你像个做丈夫的吗?
你去外头打听打听,人家私下里叫你什么?京城第一种马!京城第一种猪!
这名头很好听吗?你知不知道,我程定昭以身为你的儿子为耻!只有你还在洋洋得意,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就是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程定昭可谓是半点面子也没给安国公留。他吼完后,整个车厢里一片死寂。
尤其是安国公,原本因为挨了板子而惨白的面色,此时青白红灰各种颜交替呈现,可谓精彩致极。继而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再不发一言。
直到回府下车之时,都没有抬起来过。
次日《京都日报》上就头板头条的刊登了安国公夫人沈氏的道歉信。
报纸一出,就引得京城的百姓们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安国公夫人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皇后娘娘都敢编排。
百官们收到宫中传出的消息,这才知道,当年还是郡主的皇后,为了借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大夏水师能有如今的规模,雄霸整个东方,皇后功不可没。
她是真的无愧于天下百姓。
此事能这么快的解决,蒋文渊十分满意。他头一回觉得,姓景的除去皇帝这个身份,做为“女婿”好像也不是一无是处。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宫中正在紧锣密鼓的打扫宫室。趁着过年前,蒋禹清精心准备了一大车的年货,带着儿子亲自送去了泰安农庄。
今年一年,又有二十多个老兵成了家,娶了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做妻子。这是好事,蒋禹清乐见其成。
她准备的年货,都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却胜在实用。
分发年货的时候,也顺带给大家拜个早年。有孩子的,再给小孩子们发个压岁红包。
老兵们也纷纷把自家做的腊肉腊肠之类的,拿出来回赠她。蒋禹清来者不拒,每家都象征性的收了点,干菜她也要。这是老兵们的心意,不能辜负了。
奕奕也收到了很多的红包,咧着小米牙,高兴坏了。虽然里头装得大多都是几文几文的铜板,这也是老兵们对孩子最美好的祝福。
因此回宫后,蒋禹清就特地让人给他找了个漂亮的紫檀木小箱子装起来,以后每年的红包也都给他存在这里。
第228章
再破它也是宝船
今年的宫宴,蒋禹清和景衍商量了一下,定在了大年二十九。这样大年三十,百官们就不用再进宫来了,只安安心心的在家团年就好。
这样的安排再合理贴心不过,赢得了百官们的一致赞同。
宫宴仍然摆在两仪殿。没有再用从前两人一张的小案桌,费时费力,还占地方。
全部采用普通的圆桌,按品级分,或是按家族来,最多八个人一桌,省时又省力。
宫宴上除了往年的歌舞表演外,还专门从宫外请了口技和杂耍艺人,增加了观赏性的趣味性,雅俗共赏。
另外,还增加了一项抽奖活动,算是给百官们另外的福利。
奖品五花八门。有真金白银古董玉器,还有各种古籍或是海外奇珍,甚至还有蒋禹清专门放进来的一枚中级美颜丹。
有值钱的,当然也有寻常物件,比如一坛酒或是一盘子果子。
抽中什么,全看各人运气。比如她爹的手气就很一般,只抽中了一盘果子。她哥的手气倒是不错,抽到了一本孤本古籍。
一个小官员手气最好,竟然抽中了这里头最值钱的中级定颜丹,他立即把丹药送给了自家夫人。
这可把在场其他官员们的夫人给羡慕坏了,也把整个宴会推向了高潮。
蒋家人坐了两桌,女眷一桌,男子们一桌。蒋禹清逮着空儿溜到了娘家这桌,陪着家里的女性长辈们吃了几筷子菜。
随后又端了盘牛肉干去了她爹那桌。
蒋家在留在京城的男子少,除了她爹她爷爷,也就她三哥和亲哥蒋禹川。
外加邱神医和她大师兄田光,及一个特邀进宫的李得顺。就这样,这桌子也没坐满。
她师傅邱神医了别看年龄大些,牙口却是好的很。最好牛肉干,这会儿有好酒,当然也不能少了这个。
老头儿很满意小徒弟的贴心,一边瞪了眼旁边小心侍候他喝酒的大徒弟田光一眼。田光也很无奈,只要有小师妹在,他们几个徒弟都是渣渣。
她爹给剥了几只虾,都让蒋禹清吃了。蒋文渊也乐意宠着,宝贝女儿喜欢吃就给剥。
父女俩亦父亦友的相处方式,看在周围百官们眼里,大家都若有所思。
原来私底下蒋尚书和皇后娘娘是这样相处的,感觉就、挺好的。
至于景衍,他的眼神全程都没离开过蒋禹清。无论她走到哪,他总能第一眼看到她。
对于百官们来讲,今年的宫宴终于不再是无聊又刻板的形式惯例了。
这是历年以来,氛围最好的,最轻松愉快的一年,且个个都收获了意外的小惊喜。因此刚离开皇宫,大家就开始期待起明年的宫宴来。
刚过完年还没有出元宵,孔雀国的使臣就来了。大家都没想到,他们居然来得这样快。不过孔雀国没有新年一说,倒也能理解。
依旧是鸿胪寺的官员出面接待,安排他们住进了国宾馆。没成想他们入住的当晚国宾馆就起了大火,幸好扑救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后来调查原因,是因为孔雀国的使臣里,大多信奉他们国家的孔雀神。下榻后这些人就点了灯烛视祈福,又不吹灭。
睡觉的时候因为没有关窗,半夜风大吹倒了烛火,点燃了帐幔,这才引起的大火。幸好守卫国宾馆的羽林卫警醒,才没有烧死人。
即便如此,孔雀国人住的那栋房子,也被烧掉了将近三分之一。工部的人去定了损,说全部修好起码得花四五万两银子。
这笔冤枉钱得从大夏的国库里掏。这可把蒋文渊气的够呛,总想着得在孔雀国身上给捞回来才好。
还没等他想到招儿,京城里又进来两拨人马,是金锡国和东女国的队伍。这是扎堆了。
东女国是大夏的属国,算是半个自已人。而且此次来的是东女国的女王。
又因为东女曾与孔雀国闹过不愉快,大夏的官员们,怕他们仇人相见再度打起来不好看。
因此特地将东女国女王一行安排在国宾馆中最豪华的云极馆。
金锡国则是首次出访大夏。金锡是孔雀国的邻居,就在孔雀国的东北面,与孔雀国在同一片大陆上。
金锡国全民信奉真主,不食猪肉,与孔雀国在边境上有不少领土争端,两国算是死敌。
原本鸿胪寺的官员们,是想把他们分开住的。但打听到两国都是想来大夏买宝船和铁器的,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就把他们安排在了同一座馆室之中。
咳,那什么,既然你们都是邻居,那就继续当邻居好了。都是同一块地方来的,看着也亲切不是。
来使都递了国书,不管因何而来,于情于理,大夏作为东道主国都要设宴招待一番,于是把招待午宴定在了元宵节这一天。
东女国女王此次亲自前来,是因为生了重病,前来大夏求医的。她送上的礼物十分的有份量,是一座新发现尚未开采的银矿。
孔雀国来的依然是上次那位王子。送的是樽黄金宝塔。
金锡国来的也是一位王子,虽是第一次来访大夏,但备的礼物十分的用心。
一座将近一米高的红珊瑚,一盒龙眼般大小整齐匀称的珍珠,并一箱金条。明人不说暗话,蒋禹清就喜欢这样豪横又实在的客人。
大夏的招待午宴也准备的十分用心。因为金锡人信奉真主,不食猪肉,故而菜品都弃猪选了羊肉。
孔雀国和金锡国人都不会用筷子,大夏就为他们准备了勺子。金锡还好,大夏给什么用什么,十分的规矩有礼。
孔雀国人一向的以自我为中心惯了,嫌弃用勺子吃饭没有温度,直接上手抓。一边吃一边还嫌弃没有咖喱,不好吃。
这样的行径,与他们有礼貌的邻居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大夏的官员们早就领教过了,听到了也当没听到。他们不是来买船的吗?到时候多掏点他们的银子就好了。
听说今天是大夏一年一度的元宵灯,晚上京城有大规模的漂亮灯会。三国使臣都非常的兴奋,想要见识一下,大夏的繁华。
因此午宴过后,就纷纷回馆,准备晚上去逛灯会了。
景衍特地交待鸿胪寺的人,多派点人跟着点他们。尤其是孔雀人,务必要盯紧了,大过节的闹出乱子来可不好看。
鸿胪寺的官员们唯唯。其实就算陛下不说,他们也会这么干的。
孔雀人上次来大夏的时候,在京城里吃过一回教训,知道大夏虽然待人友好,却也不会惯着他们。
因此这次虽有些小毛病,总算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平平安安的过完了这个节。
正月十六。蒋禹清亲自在和安医院接诊了东女国女王。
这是一位十分沉稳内敛且睿智的中年女性。蒋禹清用神识扫描了她的全身,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她得是有“粉红杀手”之称的乳腺癌。
蒋禹清断定,如果不是遇到她,这位女王怕是活不过三个月。
因为患病处过于私密,即便医术高明如她师父邱神医,女王怕也是不敢轻易开口的。
她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切除,蒋禹清只能用金针辅以回春术,一点点的为她清除体内的癌细胞。
这个过程要分数次进行,时间长达半个月。
东女国女王听说只要半个月就能治好,简直喜出望外。
在来大夏的路上,她也私底下找了不少名医和医女看过,他们都说治好的的希望渺茫。
大夏皇后和邱神医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能请大夏的皇后为她治疗,毕竟大家都是女子,也方便些。
又因为大夏皇后身份贵重,她才咬牙献出新发现的银矿做礼物。银矿没有了,还可以再找,若是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厢,宝船出口的商务谈判也正式开始了。
孔雀国人胃口很大,张口就要三十艘最先进的大型宝船,并且还要加装配套的天雷弹及其发射装置。
大夏的官员们说,船可以卖,天雷弹属于国家机密,再多钱也不卖。
孔雀国人见此路不通,就说金锡是他们的死敌,让大夏不要卖宝船和铁器给他们。
大夏的官员们当即表示很为难:“这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咱们总不能得罪人吧。
您看这样行不?都是老朋友了。咱们就在原有的价位上,给你们最低的折扣如何?”
孔雀国人一听有便宜可占,眼睛立即亮了问:“折多少?”
“原价的八成。”
“贵了,再便宜点。”
“......”
双方你来我往谈了两天,无论大夏说什么,孔雀人就是嫌贵。
因此谈了两天,毛都没谈成,还白让这些家伙蹭了两天的饭,可把负责这件事的官员气得够呛。
蒋禹清听说后,找到她老爹:“孔雀人不是嫌贵吗,那便宜的咱们也有啊。”
她爹把睛一瞪说:“哪有便宜的,宝船就没有便宜的。”
蒋禹清啧了一声,坏笑着说:“老爹啊,您是不是忘了咱们从前打丽句和倭国时收缴来的那些船了。
虽说破是破了些,可再破它也是宝船啊。
他们不是既要便宜又要新的吗。只要把船体外面修巴修巴再刷层漆看着新就好了。又没说里子有多好。
实在不行,我们还能再多送他们一艘。比如面子里子都十分完美的风雪号如何?弄不好,还有回头生意可做呢?”
蒋文渊也听女儿说过风雪号的事,这回一听到它的名字,眼睛刷的亮了:“来,乖宝,咱爷俩坐下细说......”
第229章
祥瑞
于是第二天,再跟孔雀国人谈判的时候,大夏的官员就说了。
“你们出的这价,想要买全新的宝船肯定不可能,咱们大夏再富有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我们这儿还有一批宝船,是大夏现役的。虽说是二手的,却也有七八成新,拿来保家卫国也好,做商船或是运输船也罢,绝对的实用。
你们真想要,十天之内就可以交付给你们,如何?”
孔雀国使臣一听立即心动了,问:“在哪里,我们可以先看一下样品吗?”
大夏的官员说:“当然可以。我们大夏人做生意,最讲良心。是绝对不会让客人吃亏的。
京郊的天子渡口,就有现成的,特别好。”
孔雀使臣当即就要看样品。大夏官员以时辰太晚为由,答应第二天再陪他们去看宝船。
一面把这个消息上报到了蒋文渊那里,蒋文渊又立即告诉了蒋禹清。
蒋禹清让她爹立即派人去港口处清理个泊位出来,顺便把所有人暂时迁离港口一个时辰。
她则趁机把风雪号这个“大祥瑞”放进了港口清理出来的泊位上。
次日一早,孔雀国使臣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港口看宝船。
大夏的官员们立即给安排上。等到了港口,孔雀国王子对威严霸气的风雪号一见钟情。
大夏官员更是大吹特吹说:“此艘宝船名为风雪号。
取不惧任何风雪之意,可在海上乘风破浪,横行无阻,尤其祥瑞。
自它诞生以来,参加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没有任何一艘战船可以伤到它。
每次都会得胜归来,(因为同行的都沉了)是我方所有舰船里的常胜将军。
贵国若是有意成交这笔买卖,我们就把风雪号免费送给王子殿下,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只有像您这样英俊高贵的王子殿下,才能配得上风雪号的不凡。”
孔雀王子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口答应了下来。
买船用的是孔雀国库的钱,买来的宝船也跟他没多大关系。那是属于整个国家的。
但这艘船不一样,只要他点头答应成交这笔买卖,这艘漂亮的大船,将完全属于他私人所有。
到时候,他将是所有王子中最风光的那一个。
他们都得服从于他!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立即变得火热,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双方回到谈判桌上,签下了这笔总价在二百五十万两白银的宝船买卖合同。
至于铁器也卖了一些给他们,数量不多,是个意思。
铁器在哪个国家都是管制品,本国自己都不够用,又怎会大批量出口。
孔雀王子交了七成的定金,在合同上按下了指印。之后双方盖上了各自的印玺。
约定所有的宝船于十五天后,在福州交货。交货之时,再将剩下的三成尾款一次性付清。
蒋文渊拿到定金后,笑的险些合不拢嘴,暗道还是宝贝女儿的脑子好使。
一堆破烂船壳子也能卖出天价来。这世上要说谁搞钱最厉害,非她女儿莫属。
她女儿若是不当皇后,绝对是天下首富。
钱搂到手了,蒋禹清立即让人飞鸽传书给福州那边的封战。
让他立即把淘汰下来的,原倭国的宝船挑三十艘看着差不多的出来,交给福州造船司进行修缮。
这批船将在十五天后,交付孔雀国使臣开走。
封战看到信简直乐坏了,立即让手下的将士们,从即将淘汰的那批宝船中,挑了三十艘最破的出来。
娘娘只说差不多的,在他看来只要停在海港里三年内沉不了船的都是好船。
况且本就是二手货,你还想要多么好?修巴修巴张起帆能开走就行。
至于它们什么时候沉,走到哪里沉,干他们什么事?
二手货不包售后!
搞定了孔雀国使臣,大夏又紧锣密鼓的同金锡国展开了谈判。
金锡国使臣都是聪明人,大夏同他们谈的时候,就说了有两种船只可选。
一种是二手船,主打就是一个便宜,比如孔雀国买的那种。
还有一种就是全新的宝船。纯大夏出品,品质绝对有保障。只不过价格要贵一些。
金锡王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就选择了新船。
他说:“你们大夏有句古话叫做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我们金锡也十分认同这个道理。
我们要二十艘新船,用以组成我们国家自己的舰队,保卫我们的百姓。”
大夏的谈判官们,冲他们比了个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聪明人!希望双方以后能够经常合作。
我们大夏的造船技术,是诸国之中最厉害的,你们买了保管不亏!
只是新船的建造需要时间,我们大夏三个造船司一起开工,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全部完成。
所以请你们务必要耐心的等上一年。”
金锡王子道:“好饭不怕晚。这个是自然的,我们接受!”
新的大型宝船,大夏外售的价格是十八万两一艘,二十艘宝船总共计三百六十万两白银。
锡金同样交了七成的订金,签了合同,约定剩下的三成货款将在宝船交付之时一次性付清。
大夏就喜欢同这样的聪明人做生意,干脆果断。
因此签定了合同后,由户部和礼部的几位大佬们做东。
请金锡王子一行去京中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了一顿。
之后又请他们去了京城里最好的歌舞坊玩耍消遣,可谓是十分有诚意。
孔雀国使臣签完合同后,在京城里呆了三天,就开了风雪号,走水路离开京城往福州去了。
他们着急提船,因此不愿在京城里多待。
倒是金锡国,因为是第一次来带大夏,对这个强大而繁荣的东方国家哪哪都好奇。
因此签完合同后,他们便四处游玩。
景衍交待鸿胪寺的官员,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们。
因为从目前金锡国的表现来看,这是一个值得交好的国家。
最主要的是,他们同孔雀国敌对,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孔雀国与大夏西面的吐蕃府接壤,
以他们自大且爱挑事的尿性,今后会同大夏发生摩擦也不一定,不得不防。
老祖宗说“远交近攻”。与金锡交好,扶持他们与孔雀国搞对立,牵制他们。
不比让孔雀国那帮瘪犊子将来跑到吐蕃府边境地区搞事来的强。
金锡使臣在京城待了半个多月方才离开。
此时,孔雀国王子也带着人赶到了福州。看到停泊在海里,一溜儿“崭新”的大宝船。
孔雀国王子乐疯了。
他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带着这么庞大的舰队,横行在大洋上,做南洋霸主的样子了。
于是爽快的付清了尾款,迫不及待的开走了属于自己的舰队,甚至连试都没有试一下。
京城。
东女国的女王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体内的癌细胞已经被清空,彻底痊愈了。
当蒋禹清告诉她,可以回家了的时候,她差点儿喜极而泣。
她对蒋禹清十分感激,只觉得这座银矿送的太值了。
东女国再小,她也是东女的王。在东女说一不二。
体会过权势的滋味,谁又能说轻易放手呢。即使睿智如她,也不例外。
治好了病,东女国女王也选了一个阳光睛好的日子,带着她的人离开了大夏京城,一路西行回家了。
二月中,福州传来消息。孔雀国的舰队在回国途中,遭遇了海盗集团。
本该避开了去,结果孔雀王子仗着自己带着这么大个“舰队”,浑身是胆。
挂着孔雀国的国旗,牛逼轰轰的就奔着海盗集团杀了过去。
全然忘了,自己船是比人家多,可整支舰队加起来才二百来号人。
当初带出来的目的,还只是为了让他们把船开回家。
海盗集团初一看到这么多船,还挂着孔雀国旗,吓得要命,连忙逃跑。
他们就那么几条船,遇到这么大支舰队,不跑留这等着被下锅烩吗?
嘿,结果,这支舰好像吃定了他们,紧追着他们不放。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海盗们的血性被彻底激起来了,既然逃不了,那就直接撸起袖子开干。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原本做好了一死的准备,结果杀到对方的船上一看。
好家伙,整条船就几个开船的,完全就条空船。
于是果断的砍了,将尸体扔进大海里,占了这船。这条船是这样,别的船肯定也一样。
这会海盗们简直乐疯了,这支舰队简直就是来给他们送菜的。
狼入羊群,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就连孔雀王子乘坐的风雪号,也成了海盗们的战利品。
就这样,这支价值二百五十万两的舰队,刚从福州出发几天就遇上了海盗,全军覆灭。
简直创造了人类航海史上舰队覆灭的最快历史。
又因为有风雪号这艘祥瑞的存在。
海盗们在俘虏了这支舰队后,也没走多远就碰上了这个季节里,难得一见的大风暴。
整支舰队都卷进了大风暴里。
因为这些船都是些破烂货,实在不太经得起折腾。
因此没过多久,就在狂风巨浪的催残下,一艘接一艘的解体成了碎片。
海盗们除了在风雪号上的那几个,几乎全都被拍进水底喂了鲨鱼。
只有风雪号连带着它搭载着的乘员,毫发无损。
孔雀王子见机不可失,立即带着他的人开始了反攻,杀死了船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海盗,拿回了宝船的控制权。
死里逃生,看着脚下的风雪号,孔雀王子眼里都是星星,仿佛在看什么绝世美人一般。
难怪大夏人说它祥瑞,
它先是遇上海盗,又接连遇到大风暴,现在又助他“打败了”海盗,拿回了舰队的控制权。仍然没有一点损伤。
简直太棒了,果然祥瑞。
于是等风暴过后,他就下令收起海面上仅剩下的几艘还飘着的大船,回孔雀国去了。
至于损失了这么多的舰船,他回去后会有什么责罚,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能留着命回来,已经是风雪号保佑。
第230章
景这个姓氏
国库一次性收入好几百万两的外汇,户部这段时间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蒋文渊整天笑的跟尊弥勒佛似的,见谁都打招呼。
一起共事多年的下属们早就总结出经验来了。
国库丰盈的时候,尚书大人走到哪儿都笑眯眯的,格外好说话。
反之,则整天紧拧着个眉,看谁都不爽。
所以要想知道大夏的国库里有没有钱,简单,看户部蒋大人的脸色就行了。
晴,则有钱,这会儿要拨款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十有八九能成。
如果他阴着脸,就别凑上去找不痛快了,要不到钱不说,还会收到他的“死亡凝视。
打发走了这拨人,国宾馆总算清静了。
蒋禹清和景衍收拾收拾,又准备离京南巡了。离京前一夜,一家人在太上皇后的宫里吃饭。
太上皇抱着奕奕,酸的跟柠檬成精似得:“乖孙孙哪,咱们不跟你爹娘去南边好不好,就留着宫里陪皇祖父吧。”
奕奕笨拙的舀了一勺肉糜塞进嘴里吃掉,睁着大眼睛抬起头看着太上皇,坚定的吐出了一个“不”字。
太上皇心都要碎了,然后捂着胸口装作要倒地的样子:“皇爷爷太难过了,奕奕居然不跟皇爷爷。”
小家伙果然被骗住,犹豫了一下,舀了一勺子肉糜递到太上皇嘴边:“不,难过!”
太上皇被孙子孝顺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接他的肉糜。
结果就看到那团糊糊“啪叽”掉了下来,正掉在他的宝贝胡子上,再顺着胡子下溜糊在他的衣襟上。
“......”确实不怎么难过了!
晚上,太上皇硬留下了小家伙。结果睡到半夜,突然感觉身下一片湿濡,探手一摸,顿时整个人不好了。
忙起来喊了守夜的宫人,给奕奕换了衣服裤子洗小屁屁,又是换床单被褥的。
再闻闻自己,总觉得一股尿骚味,只好又洗了个澡,折腾了大半夜。
洗完澡出来,看着又睡成了一头小猪的大孙子,太上皇只觉得十分心累。
原来小孩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可爱的!
算了,他还是专心国事吧。小孩子什么的,还是跟父母在一起的好,分开他们多残忍啊!
嗯,就这么办!
次日,二月十二。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惠风和畅。
两辆朴实无华的宽大马车,四名护卫,大夏最尊贵的帝后和太子,带着全天下最牛的神医,又悄无声息的出了京城往南地而去。
他们此行的首站是齐州。齐州在京城的东南方向。马车走了三天就到了齐州府境内的高定县。
中午大家停了马车,找了家看起来人很多的酒楼吃饭。
一般人多的酒楼饭庄,通常味道都不会太差。
进了酒楼,立即就有小二热情的上前迎客。
蒋禹清要一个包厢,小二赶紧道歉:“哟,客倌真是对不住了。
今儿我们二楼的雅间都被人提前包了,宴请大人物。只剩下这大堂里还有位置了。”
蒋禹清一听只好作罢。看了看大堂里仅剩的两个位置,挑了靠墙的最大的那张桌子坐下,让小二的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点完了菜,蒋禹清好奇的问了一嘴:“小二哥,能问下楼上请的都是什么样的贵人么?”
小二扫了一眼四周,小声的说:“听说是位皇室县主和县骡。”
众人面面相觑,这县主大家都知道,可这县骡又是个什么鬼?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蒋禹清问道:“小二哥,这县主我们听说过,可这县骡又是个什么东西?”
小二忙小声道:“哎哟喂,客官您小声点。这县骡可不是什么东西,是人,是楼上这位县主的夫他见大家仍旧一头雾水的样子,于是十分热心的解释。
“公主郡主的夫君不是都称为驸马或郡马爷嘛?
这县主要比郡主低一极,那么她的夫君不也该低一级,称县骡吗?”
“那若是乡君的夫君又该怎么称呼?”
“咳,那还能咋称呼。乡驴呗!”
景衍实在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蒋禹清忙伸手给丈夫拍了拍背,顺顺气儿。
抬头看到大家的面色也都扭曲的厉害,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于是赶紧赏了小二一粒碎银子,打发他走了。
他一走,大家顿时憋不住,笑的直捶桌子。郡马县骡子乡驴,这小二当真是个逻辑鬼才。
笑过了之后,景衍对四人道:“去个人看看,是哪家的县主。”
沧海应了一声,立即起身往大门口大步出去了,估摸着是从外面翻墙上楼了。
目前皇室之中,唯有明阳公主的女儿扬贞一被封了县主的爵位。这也是皇室对她前面十多年苦难的补偿。
其他两位公主也生有女儿,尚没有一位能被封县主。
大夏这两代皇帝都很务实。宗室靠本事吃饭,即便是皇族,没有功劳,也甭想代代享受福荫。
至于这个号称皇室县主的,又是哪里来的神仙?
没一会,沧海就回来了:“爷,夫人,是原沧河郡王府的景如是和她丈夫。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这些乡绅大贾们想通过景如是,走京城那边的路子,弄盐铁和水泥之类的引子。”
蒋禹清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么个人来。就是十多年前,曾两次为难过她的那个嚣张的景如是。
几年前老沧河郡王死了,太上皇也收回了封号,不再管。
他的那些个脓包子孙屁本事没有,只知吃喝玩乐,不到半年就掏空了最后一点家底,彻底沦落到东城的平民区。
至于这个景如是,好像是因为在京城的名声太差,又有那样一窝子不成器的父兄,因此在京中无人敢娶。
拖到年纪实在大了,沧河郡王才迫不得已,收了一大笔银子的聘礼,把她远嫁到了外地。
太上皇忘了,景衍也没想起来,居然就让她顶着这县主的名头,白领了这么多年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