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许久,沐恩伯府的人方才反应过来,几个丫鬟手忙脚乱过来扶起沐恩候夫人。一个丫鬟拿着帕子给她擦脸上的牛粪,刚擦了两下,终于忍不住把头偏到一边,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小钟氏更是吃了一嘴的粪,被扶起来后又羞又气又怒,眼泪刷刷的往下淌,硬生生的在脸上冲出一条粪沟来……
然后开始哇哇的吐。
一时间,主仆几人顿时吐成一团。
老钟氏差点气晕过去。大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回去,等着别人看笑话吗?”
一众人等这才七手八脚的架起小钟氏就要走。
蒋禹清却是突然往地上一坐,哇哇大哭起来,小奶音哭一抽一抽得:“嬷嬷,我的脚脚的动不了,好痛啊,呜呜——。”
闫嬷嬷吓了一跳,赶忙撩起她的裤脚一看,脚腕的地方竟是红肿了一大片,当即就变了脸色。
闫嬷嬷勃然大怒,斥道;“一个四品的伯夫人,竟敢打伤正二品的县主,沐恩伯府当真是好胆量。
奴婢这就去大理寺问问,这以下犯上究竟是个什么罪?
再不行,就告到皇后娘娘那去!奴婢就不信,这偌大个京城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老钟氏可不敢认这个罪,一张老脸涨的黑红黑红的:“休得胡说,她明明是自己摔的,休想赖到我们头上。”
一旁的庄头娘子听不下去了,抢了话就骂:“放你娘的狗屁,若不是这个吃了屎的动手打人,我家县主会摔倒吗?”
庄头娘子大字不识一个,标准的粗糙妇人。骂人的话当然文雅不到哪去。众人闻言又是好一阵闷笑。
那沐恩伯夫人啃了满嘴的粪,可不就是吃了屎吗?若不是场合不对,蒋禹清真想跳起来给她点十二个赞。
老钟氏被气得双目圆瞪,手指着庄头娘子,抖如风中的落叶,嘴张张合合:“你、你这个、这个…….”
庄头娘子可不惯她毛病:“你什么你,不是谁的嗓门大谁就有理。刚才的事,在场的都有眼睛,你以为你们赖的掉。
一个小小的伯府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人打上门,不就是看我们侯爷夫人都不在京里,觉得我们家县主年幼好欺负吗。
还贵夫人呢,我呸,一群欺软怕硬的怂包。”这下子当真是面子里子都给她们扒干净了。
老钟氏彻底受不住,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丫鬟婆子们顿时又乱作一团……
沐恩伯府丢了个大脸,又自知理亏,不敢再多留,把钟氏婆媳架上马车后,逃命似跑了。
赶走了这些糟心的家伙,众人均是松了口气。大家再看到庄头娘子时,均是目露崇拜,仿佛她是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般。
果然,天生一物降一物。像钟氏婆媳这种不要脸面的滚刀肉,还真就得庄头娘子这样的高人才能治得了。
这战斗力,杠杠的。
蒋禹清心情好,忍着脚疼,当场让闫嬷嬷赏了她十两银子。喜得庄头娘子牙不见底。
白小十甚至有心情在一旁吐槽她。
“你为了坑沐恩伯府一把,连抛弃许久的叠字和苦肉计都使上了,也是够拼的。
蒋禹清道:“沐恩伯府欺人太甚,我岂能轻易放过她们。否则,在这京中谁都可以来踩我蒋禹清,踩青州侯府一脚。
我青州侯府初来乍到,正愁怎么立威呢,有现成的冤大头送上门来,岂有放过之理。”
白小十突然有点同情方才的两个女人了。
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才是正宗儿的黑心小红帽,黑的冒烟儿的那种。
邱神医听说小徒弟被沐恩伯府的人打伤,又急又气,忙巴巴的往庄子大门口跑。
跑到半路,正碰上抱着蒋禹清回来的闫嬷嬷,赶忙将徒弟接过来。
正要查看她的伤势,见小徒弟冲他眨了眨眼,邱神医瞬间明了。抱着她快步跑回房间,并言明要给她治伤,谁也不进来。
蒋禹清绊了小钟氏一脚,当时觉得爽快,现在是真的觉得疼。
邱神医见她疼的脸色发白,上手仔细一检查立即变了脸色道:“乖宝,可能是真伤着骨头了。”
蒋禹清也吓了一跳道:“不会吧!我只是想吓吓她们而已。”
邱神医恨铁不成钢的作势敲了她一记:“什么不会吧!瞧着倒像是裂了!具体裂在什么位置,多宽多长,师傅也只能断个大概。”
这种骨伤,把脉不好使。为了自己健康着想,蒋禹清决定进医院里去拍个X光片看看。
蒋禹清组织了下语言道:“师傅,待会儿我要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也就是我的传承之地。
里面有一种专门的机器,可以看到人体的内部组织结构。
那个地方与外面的世界有些不一样,你别害怕,也别太过惊讶。
当然出来后,也要为我保密。
老头儿一听,眼睛瞬间亮得跟灯笼似的,点头如捣蒜。
蒋禹清命二玉和闫嬷嬷守在门口。道师父要为她看伤,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闯。
之后便拉着邱神医,带着他一闪就进了医院。
蒋禹清用神识操纵机器给自己的伤腿拍了片子,打印出来,放在观片灯上,果然是轻微骨裂。
遂放下心来道:“没事,只是轻微骨裂,养养就好。师父、师父”
“嗯、嗯、啊?”老头儿魂游天外!
蒋禹清喊了他了半天,他都只是嗯、好、好的回复几个单字。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周围的机器和X光胶片上了,对她说的话那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气得她连拍了好几回桌子,头上的小触角也跟着颤了几颤,这才把邱神医的视线给拉回来
蒋禹清觉得她似乎回到了上辈子的课堂。
熊孩子开小差不听课,老师拍桌子怒吼的场景,而邱神医就是那个熊孩子。
蒋禹清气呼呼吼道:“师傅,我在跟您说话呢,您能不能听我说完了再看?”
邱神医也怕真惹了小徒弟,被给丢出去可就不好了,他还没弄明白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呢。
蒋禹清指着X光片上的裂骨处又说了一遍她的诊断。
邱神医表示完全没问题。
因为伤的是脚腕上面一点,这地方活动量大,前期还是很有必要打上夹板的。
被蒋禹清拉出医院时,邱神医还念念不舍。不停的问小徒弟,方才那个机器是什么,有什么用。
这个黑色的神奇片片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在不开刀的景况下,可以如此清楚的画出断骨等等等。
蒋禹清一面派人回京中送信,一面耐心又详细的给他讲解X光机的用途和成像原理。
听得邱神医啧啧称奇,直呼神物。
既然决定要坑死沐恩伯府,顺便给京中众人来个杀鸡敬猴。这戏当然要演的像些。
师徒俩隔着房门开始飙戏。
团子眼泪汪汪的大声喊疼,小奶音都颤抖了(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笑的):“师傅你轻点捏,疼,疼死我了。”
邱神在她脑袋上撸了一把,粗着声道:“能不疼吗,都伤到骨头了。该死的黑心妇人,对个娃娃下手,也不怕遭雷劈。”
一边喊闫嬷嬷:“嬷嬷,你带两个丫鬟进来下,按住她,我要给她的小腿上夹板。”
闫嬷嬷一听,脸都吓白了,立即喊了二玉进来。
三人照邱神医的吩咐,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腿的按腿,防止蒋禹清因为疼痛而挣扎。
上夹板的时候,团子果然疼的“大汗淋漓”,小脸蛋“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蒋禹清瞬间觉得奥斯卡欠自己不止一座小金人。
几个女人心疼的直掉泪。闫嬷嬷难过又自责。
觉得自己真是该死,让人在眼皮子底下伤了小主子,有负皇后娘娘的嘱托……
“包扎”好,邱神医写了方子让人进京去拿药,顺带给大徒弟送个信。
蒋禹清则直接让闫嬷嬷拿了青州侯府的帖子去大理寺报案。
既然要闹就干脆闹大些,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
景衍刚下朝就收到蒋禹清受伤的消息,竟是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同自己的父皇说了一声,就第一时间赶来了庄子。
看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儿,这会儿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坐在椅子上,左脚上打着重重的夹板,简直心都要碎了。
二玉趁机告状。添油加醋的,蒋禹清差点没绷住。
听完前因后果,景衍直接爆怒“啪”的一掌重重的击在桌上。
“好个沐恩伯府,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欺到你头上来。”
他怕自已的情绪吓到蒋禹清,怒力平息了下怒火方才温和道:“清清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定会让沐恩伯府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又带着人匆匆的回京了。
且说,大理寺接到青州侯府的人报案说,沐恩伯府求医不成,出手伤了灵惠县主。
事关两府权贵,大理寺卿不敢怠慢,忙下令以最快速度查清原委。
第58章
谣言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
沐恩伯府婆媳为了她家得了花柳病的混账儿子,逼上青州侯府去,想强迫邱神医出手救人。
邱神医被逼得没法子了,就躲去了灵惠县主所在的庄子。
王家婆媳又带人追去了庄子,企图哄骗县主让她们进门。灵惠县主不肯,她们就想强闯。
沐恩伯夫人小钟氏更是直接上手打才三岁的灵惠县主。灵惠县主避开了那一巴掌,却伤到了脚,听说骨头都裂了。
真是可怜见的!
次日,刚一上朝,沐恩伯王勉就被包括大理寺卿在内的十多名言官联名参奏。
说他治家不严,纵容家中女眷为恶行凶,逼迫神医,打伤灵惠县主。以下犯上,欺凌弱小,影响极其恶劣。
夏景帝当场令其赔偿灵惠县主医药费一万两,亲自上门,公开道歉。
并罚俸一年,责令其回家闭门思过。可谓是最后一点儿遮羞布也给扯没了。
与此同时,灵惠县主的师父邱神医,也以扁鹊谷谷主之名,发布告令,责天下弟子,不得接诊沐恩伯府王家的任何人。
这下子,沐恩伯府的大公子算是彻底凉凉了。
又听说那沐恩伯夫人用力过猛,收不住势,脸直接砸进一堆牛粪里,啃了满嘴的屎,把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都熏吐了。
这京城向来不缺吃瓜群众。
于是乎,继“沐恩伯独子得花柳”,“沐恩伯府打伤灵惠县主”之后,“沐恩伯夫人吃屎”这个骇人听闻消息,以龙卷风之势再度席卷整个京城,成为京中最新的热点话题。
尤其是最后面一条,简直是热点中的热点,大瓜中的大瓜。
而且,谣言这东西本也没有理智可言,有理智的也不叫谣言了。
传着传着,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沐恩伯夫人喜欢吃屎,继而变成了沐恩伯府的人都喜欢吃屎。
甚至还有不明真相的,当真把自家的夜香倒在沐恩伯府的大门外……
总之,让京城的百姓们看足了热闹。
而身处话题中心的沐恩伯府,也每日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因为惹怒了扁鹊谷,被下了封杀令。现在别说邱神医,就连普通医者沐恩伯府都请不来。
沐恩伯的独子只能躺在床上发臭等死。
沐恩伯府老夫人钟氏也被气病了,躺在床上哼哼呀呀起不来。
而沐恩伯夫人小钟氏丢了那么大的脸,现在门都不敢出,也顾不上她的宝贝儿子了。
沐恩伯更嫌弃她丢人恶心,竟是连她的院子也不进了,每日都宿在小妾那里。
夏景帝罚沐恩伯闭门思过,却连个期限都不给。傻子都能看明白,王家这是彻底遭了皇帝的厌弃了。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没过两日又被人捅出来,沐恩伯王勉的儿子强抢民女数人,王勉更是在工部任职期间,收受贿赂,贪墨水利工程款项,并指使家中亲眷下人,强占民田。
现在苦主已经联名靠到了大理夏景帝雷霆震怒,下令将其押入大牢,着令大理寺与刑部一同彻查此案。
宫里的王昭仪得知消息后,不顾阻拦,硬闯到御书房为其兄求情喊冤。被恼怒的皇帝当场废了昭仪之位,丢进冷宫。
三天后,因证据确凿,沐恩伯府被夺爵抄家,全家流放西北。
抄家当天,王勉的独子,昔日的那位风流浪荡公子,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小钟氏在城外的乱葬岗挖了个坑草草的将儿子埋了,流着泪被拴上了绳索,赶往西北流放之地。
十天后,原沐恩伯府的老夫人钟氏,也熬不住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短短的十天之内,家破人亡。
王勉不是不后悔的。
夜深人静之时,王勉躺在破庙冰冷的地上,止不住的想。
倘若他能不那么贪,好好的教养儿子,约束家人,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结局?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京里的腥风血雨,关不着蒋禹清这个伤患的事儿。
得知她受伤,京中交好的人家如平阳侯府、镇国公府都派人送来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和药材。
景衍更是每天都会派人把京中最新的消息送给她,还给她送来了一辆小轮椅,方便她每日进出。
这是蒋禹清伤了脚后,他连夜找工部的人做的。
闫嬷嬷怕她夜里起身时不方便,死活要睡屋里守着她。
蒋禹清不得已,只好用灵气暂时封闭了闫嬷嬷的五感,让她沉睡,再进入灵境修炼。
外面的世界虽也有灵气,但十分稀薄,远比不上灵境浓郁。
且灵境与外界的时间比是12:1。她每天晚上进去4个时辰,灵境里就是3天。
外界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就修到了炼气五层,就算放在上古修真界也算是个小天才了。
她开始学习《青木衍生诀》和《回春诀》这两本木系功法,和其他的一些基础小法术。
比如,简单又实用的“清洁术”。故名思议,捏个小法诀就能使自己随时随地保持自身干净的小法术,
又比如,火球术。不仅可以让自己随时随地的点火煮汤,还能用来吓唬吓唬一些心怀不轨之人。
还比如幻颜术,可以随时随地改变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貌,绝对是杀人越货……咳,是保护自己的利器。
这些小法术虽然简单,但要做到随时随地瞬发,也还是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去练习的,正所谓熟能生巧。
每次将功法运行完一个大周天后,她都会用刚刚入门的《回春诀》给自己的伤脚治疗一遍。
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又能行走自如了,完全不用等到一百天那么长。
应她师父的要求。蒋禹清从医院里找出一堆砖头一样厚的,专业医学书籍给他研究。
不曾想老头儿只是翻了翻就气呼呼的放下了,说压根儿看不懂。
蒋禹清又才想起,书中全部是简体汉字,除此外还夹杂着大量专业的医学术语,和外文词汇。
别说老头儿这个只认繁体的古人,就是换个现代非医学专业的大学生都未必看得懂。
就,挺无语的。
此路不通。蒋禹清就找他能看得懂的。
比如说,详细的彩色人体解剖图。
这东西不仅邱神医喜欢,她大师兄田光和师侄田商陆来看她的时候,也看上了,拿回去亲自临摹了两套。
田光没法长时间留在这里,田商陆却可以。
他跟他师祖两个医痴,甚至偷偷商量着去哪弄具尸体来,比划比划。
吓得蒋禹清忙找了个空院子,给他俩关了进去。
又把上次被他们切的乱七八糟的杀妻犯的尸体从太平间弄出来丢给他们,再着人严实的守住大门口,这才算完。
就这样,她一个幼童还是伤患。
白天既要照管田庄,又要照顾不省心的师父外加一个同样医痴的师侄。
晚上还要想方设法到灵境里修炼,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苦不堪言。
气得她一个劲儿的跟白小十吐槽,说倒底他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是他养伤还是我养伤。
无良器灵兴灾乐祸,毫不留情的在她伤口上撒盐:“送上门来的哪有好的。自己拜的师,跪着也要侍候完。”
蒋禹清“……”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日没夜的忙碌了十天后,谷种终于全部洒入了秧田,她总算是松口了气。
这天吃饭时候,玉珠忧心忡忡的告诉蒋禹清,她好像瘦了。
她师父这才良心发现,没再整日的嚷嚷着跟徒弟要这个要那个的。
蒋禹清一直在庄子里待到四月初,将将把《青木衍生诀》和《回春诀》修炼到入门。
之后,她就想起了之前那枚装在玉瓶里的,黑色的铁刺荆棘种子。
能够让祖师爷放在贡桌上的作为传承的东西,肯定不是凡物。
她在山门殿前转了一圈,选了一个空的花圃,将那枚种子郑重的种下。浇了灵泉水,想了想又将精纯的木系灵力灌注其上。
过了好一会儿,那种子仍旧一动不动。
正当蒋禹清失望,这颗种子可能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失了活性的时候。
那土层突然动了,慢慢地从里头冒出一棵嫩绿的小芽来。之后迅速的拨高,长叶,长成了一根粗壮有力,生机勃勃的藤蔓。
那藤蔓仿佛有意识一样,凑到她面前轻轻的嗅了嗅,之后温柔的缠绕着她的腿往上爬。
在她腰间绕了一圈后,又缠上她的右手,很快又开出了一串芬芳馥郁的粉白色小花儿来,往她面前递了递,仿佛似是送给她的礼物。
蒋禹清欣喜的接下这份特别的礼物,用漂亮的玉盒装了起来,仔细留存。
藤蔓开心的蹭了蹭她的小脸,之后把根部从土里抽出,藤身迅速缩小变细,绕着她右边的胖胳膊首尾相接,结成了一个圆环。
乍一看,像只别致的雕花翠玉镯子。
“镯子”羞涩的伸出一片叶子,轻轻地挠了挠她的手心。“主人,小荆喜欢你!”
“是……你在跟我说话?”蒋禹清看着手上的藤蔓,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是的。主人!小荆是上古时候战力排前十的灵植。我很能打的哦,以后就由小荆来守护主人啦!”
“好、好的,谢谢你!”她已经有了一头上古异兽器灵兼座骑,再拥有一株灵植当武器,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客气的,主人。小荆需要积蓄更多的力量,才能快速长大。需要你要多多哺喂我哦?”
“呃……你喜欢吃什么?”一棵植物……要不给它整点农家肥?
老古话说的好,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搁别的植物身上,应该可能大概或许也是……好吧,她不确定!
小荆却十分欢快道:“灵气。主人每天都可以喂我一些灵气,灵泉水也可以的。”
“哦,可以”。只要不是吃尸体,什么都好说。
主宠两个交流了一会,蒋禹清就放小荆自己去灵泉那边喝水了。
她还要继续修炼,没功夫浪费时间。
这些天她的勤奋也没有白费,几个小法术修的是炉火纯青。
甚至阵法方面,也开始了研究。并于前天晚上,成功的用石子儿布置出了一个极简单的防御阵。
就此迈入菜鸟阵法师的行列,可喜可贺。
第59章
得宠
在确定洒下的种子没有大问题后。
蒋禹清交待庄头必须照看好了,这才带着邱神医和田商陆他们慢悠悠的返回京城。
为免路上颠簸伤腿,临出发前蒋禹清再次用回春术给自己治疗了一回。
经过这些天邱神医不断的换药,和自己木系功法的治疗,基本已无大碍,现在就可下地自由行走。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还得上着夹板装装样子罢了。
她刚回府喝了几口水。
赵管家就送进来一摞各式各样的花签请帖。
蒋禹清随手翻了翻,这家是什么什么诗会,那家又是什么什么分茶会,这家又是什么什么赏花会……名目简直五花八门。
翻了几本她就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合吧合吧一股脑儿堆案头上了。
她每天都忙得要死,哪有那美国时间去赏什么花,作什么诗。
那都是钱有闲大小姐们干的活,她就不掺和了。
二玉和闫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均有些无奈。这主子什么都好,唯独对女子喜欢的东西,不怎么上心。
玉珠上前将那堆弄得乱八糟的帖子整理好,从里头拿出一张大红底烫金的帖子来,递给蒋禹清。
“县主,别家的可以不看,但是这家您还是看看的好。赵管家说这是您去庄子那天送来的。”
蒋禹清看了玉珠一眼,接过帖子翻开,见落款处写着“荣华公主府”。内容是她家园子里的牡丹花即将盛开,请她去赏花。时间就在十天后,四月十五。
蒋禹清问玉珠:“这个荣华公主府必须去吗?”
玉珠道:“若是县主您的腿伤未好,自是可以不去。若是可以行走了,建议您最好去一趟,就当散心了。”
“她很厉害?”
玉珠道:“倒也不是。只是荣华长公主是当今陛下唯一还在世的妹妹。因此,陛下对其多有照应。
荣华长公主爱牡丹,因此家里种了一园子的牡丹,都是名品,且她家的牡丹比别处的都要开得早些。
每年到这个时候,荣华长公主都会办一个赏花会,邀请京中各家贵女名媛前来赏花。
世家贵女们也都以接到荣华长公主府的赏花贴子为荣。所以,奴婢还是建议县主最好去一趟,就当是放松放松了。”
蒋禹清曲指在桌面上轻磕几下道:“那就去吧!可要回帖子?”
玉珠道:“要回的。奴婢去拿花签来。”
蒋禹清从灵境里拿出钢笔,端端正正的写了回帖。字是小了些,好歹能看。真要换成毛笔字,才是让人笑话。
帖子写好后,便让玉珠亲自送去了荣华长公主府。
既然决定要去,便不能让人挑出错处来。
玉珠走后。蒋禹清拿了纸笔写了一张告示,让人张贴到侯府大门外。
告示只有一句话“扁鹊谷谷主将于四月十一日到京中朱雀大街和安堂坐诊。这是回京前,她便同师傅商量好的。
蒋禹清借沐恩候府一事,杀鸡敬猴,震慑了京中诸权贵。
如今主动权尽在已方手里,现在治谁不治谁,全凭老头儿心意。谁也不能再勉强他!
与此同时,京中和安堂也贴出告示,大意是:扁鹊谷主从四月十一日起,逢单日在馆中坐堂。
老规矩,依旧是“三不接”。每日限号五人。超出请改日再来。
若有捣乱或妄图以势压人者,将被扁鹊谷拉入终身拒诊黑名单。
消息一出,京城百姓奔走相告。一窝蜂的涌去了和安堂,只为了能尽早排得一个号。
如此,青州侯府的大门前,总算清净下来。
“养伤”期间,不用见外客也不用进宫。
蒋禹清乐的清净,白天看看书,让白小十驮这她逛逛园子,或者是同师父师兄师侄们相互讨教医术。晚上就回灵境里修炼。
又用了五天六的功夫,修到了练气七层。《青术衍生诀》修到了初级阶段。
现在她小手一挥,便可在寒冷的冬季里使五里内的草木发芽。又或者让方圆一里内的果蔬结果成熟。
这种能力就很逆天,也很爽。
《回春诀》也修到了初阶,现在治疗个简单的金疡外伤,不过几息之间的事情。只要她愿意,保官皮肤完好无损,不留丝毫疤痕。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这身医术就没用了。
《回春诀》再厉害,也需要灵力的支持,有、且只有她一个人会。
医一个两个人还凑和,若是人多,比如战场救护,就是累死她也治不完。
所以这个世界,还是需要踏踏实实的扎根本土医学,这条道儿没别的捷径可走。
她就是个意外。
简称打酱油的。
过了这些天,蒋禹清的伤腿终于拆掉了夹板“全愈”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里倒好,前后不到半个月就已能跑能跳,居然也没人怀疑。
她这会觉得有个天下闻名的神医师傅,真就挺好的。
伤好的第二天,她就进宫了。
她受伤的这些天,皇后好吃的好玩的没少往这儿送。
甚至还想把她给接进宫里住,让她给拒绝了。
倒不是她不识好歹,实在那宫里太压抑了。
每天这个妃那个嫔的,还有什么公主啊贵人的,光记这么些人她都要觉得头大。
她更佩服皇后,分明是鲜妍明媚的年纪,不仅要跟后宫一群女人抢丈夫,还要照顾丈夫的妾室庶女。
想想都替她不值!
不过这是人家的生活方式,她顶多就是腹诽一下。倒不会真多嘴去说什么,那样容易夭折。
半个月没见,秦皇后抱着她心肝儿肉的哄着,直说她瘦了。
明明……好吧,她确实瘦了点,不到两斤肉而已,天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两个凑一块儿说话,说起前些天,那个沐恩伯夫人吃那啥来着,俩笑的是前府后仰的。
末了,秦皇后又故作生气的训她:“你可是顶顶精贵的国瓷,哪能跟那些烂罐子破陶碗去硬碰硬,没得伤了自己不划算。下次万不能这么干了。”
团子点头如小鸡啄米。
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也不会再有不长眼色的人撞上来了。
两个聊的投机,秦皇后干脆连娘娘都不让她喊了,说殿中没人的时候直接喊秦姨就好。
蒋禹清觉得这称呼好,既显得亲近又接地气儿。
下午,秦皇后留了她在宫里住下,说反正她回去府里也是空荡荡的,没的怕人,倒不如留在宫中同她说说话。
这一留,就留了三四天。
这几天,景衍只要有空都会来椒房殿看她,夏景帝也带着李得顺来过两回。
许是在皇后这里混熟了,蒋禹清也没有上次进宫时那样的拘谨,瞅着机会跟李得顺说了不少的话。
一时间,满朝上下都传遍了灵惠县主得宠的事。
直到荣华长公主府赏花会的前一天,秦皇后方才放她归家。
知道她要去荣华长公主府参加花会,秦皇后又命人给她准备了全套的衣赏首饰,叮嘱闫嬷嬷和二玉,务必照顾好了蒋禹清。
再有上次的事,直接提头来见。
回府后,蒋禹清第一时间去了回春阁看师父,几天不见,着实有些想他了。
不曾想却扑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单日,这会儿老头儿怕是还在和安堂坐馆。
临近午时,蒋禹清让下人们准备了几道师父爱吃的好菜,用食盒装了,亲自送去和安堂。
和安堂的名声有口皆碑,平素就是大夏所有百姓看病的首选之地。
如今朱雀街的和安堂又多了天下闻名的神医坐堂,更是人满为患。
即使到了中午,外头仍有许多排队等候的人。
同她前世所在的军医院也不差什么!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倒是带动了附近的小食铺和客栈生意。
在和安堂大门口下了马车,从闫嬷嬷手里接了食盒,蒋禹清直奔里头而去。
一个伙计礼貌的拦住她道:“小姑娘,若是看病,还请排队,或是提前预约。”
蒋禹清笑眯眯的自袖中摸出扁鹊谷的信物晃了晃,问:“这下可以进去了吗?”
伙计一见,立即恭敬道:“原是小师叔。弟子失敬了。师祖在最里间给病人看诊,弟子这就带您过去。”
却原来也是扁鹊谷的弟子,因着无甚学医的天赋,只能做了外门杂役,倒也能很好的养活一家老小。
蒋禹清进去的时候,邱神医刚好给一位病人看完病。
见她来了,先是欣喜随后又故作生气道:“臭丫头,还记得你有个师父啊。我还当你被富贵迷花了眼,舍不得回来了呢?”
团子撒娇卖痴道:“绝对没有的事!您徒弟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在宫中每日都有、惦记着师傅的,这不一回府马上就寻你来了。”
说着亲自递上食盒:“师父,你看,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哼,哼哼!这还差不多。”邱神医顿时满意了。
蒋禹清陪着师父把下午预约的两位凝难病人看完。
第一位是和李得顺一样的风湿骨病。
邱神医跟据蒋禹清提供的“活血散淤片”及伤湿止痛膏,临时调配出了比之效果更好的药方。
只是都是方剂,需要自己回家煎服。
其后进来的是一对衣着考究的中年夫妻,丈夫姓陈,是位员外。
带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孩子约摸只有五六岁大,许是很少见人,乍一见到生人,十分害怕,瑟缩着不敢上前。
蒋禹清见此,忙上前温声安抚他。“小哥哥,别怕,我们是大夫,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从包包里掏出来两支棒棒糖。
这是闫嬷嬷根据她的口述自制的。
麦芽糖打成丝,缠在小签上,再裹上一层糯米纸,用普通的宣纸包起来就成了。
蒋禹清剥去包装,一支叨进嘴里抿了抿,一支递给那个孩子:“这是棒棒糖,很好吃的,给你!”
孩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糖,最终没能禁住诱惑,把糖放进了嘴里。
许是感受到了蒋禹清的友好,又许是感觉到了嘴里美好的滋味,小男孩终于露出了进诊室后的第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