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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狱以后,很多人都这么叫他,被叫了这么多年,他自己也快要相信了。聂战是他捅死的,他是个……杀人犯。

    那天盛天凌喝醉了酒当着很多朋友的面把他按到腿上开玩笑让他给自己舔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会给后来的他带来多大灾难。

    不久以后他就被聂战堵在路上,那人将他扑倒在地上,一边扒他的衣服一边狞笑着叫他小美人。对方的力气比他大太多,好像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他记得聂战一脸了然地对他说:原来你还有这个功能啊,不光是盛天凌的小宠物,还能给他泄火。啧啧,这弟弟养的可真值当!

    聂战撕开了他的裤子,掐着他的下巴说,那你也给我泄泄火吧。

    他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绝望到了极点,他将面孔转向家的方向,艰涩地喊了声什么。

    聂战似乎愣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停止,在他腿上摸了一把后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然后……

    然后他看到了他哥。

    他哥那天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冷静,眼眸很深很沉,一点情绪也没有。

    他知道他哥心脏不好,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所以爸妈一直纵容他,也教导自己要乖要听他的话,因为他哥受刺激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心脏会疼,整个人会失控,动起火来会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但是那天,他就这么一刀一刀地往聂战身上捅,麻木平静的仿佛不是在杀人。

    他是真的情绪失控了。

    盛怀森看着漆黑的夜空,他想,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日子了。

    天空是阴的。没有云,风在他耳边呼呼地刮,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逼人欲死的气息。

    盛天凌浑身是血,苍白着脸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蹲在他跟前,忽而轻轻冲他笑了一下。

    “别怕,我不会再让他碰你。”

    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抚上盛怀森的脸,缓缓将他摁在怀里。

    “我杀人了。”盛天凌在他耳边说。

    理制作?2021-07-14

    00:34:36

    九、好乖呦

    回到家里,盛怀森给盛天凌拿出洗好的拖鞋放在他脚下,然后换了鞋走进书房。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敲响,盛天凌那张写满不高兴的脸从门口看过来。

    “你今天干嘛去了?”盛天凌问。

    “公司聚餐。”盛怀森看着他,“我推了,没推掉……”

    “魏远溪怎么在这儿?”盛天凌走进来,拿起书桌上的笔漫不经心把玩着,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盛怀森:“你们见几次了?”

    盛怀森愣了一下,缓缓摇头,“没有,没见过。”

    “哦,”盛天凌轻易就相信了他,他将那支笔插进笔筒里,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前两天去见曲卿了。”

    “曲卿?”

    盛怀森有些惊讶,曲卿是父亲的左右手,公司甚至家里的很多事情都是他管,当年……安排他入狱也是曲卿办的。

    可是他出狱以后就没再见过曲卿,不,在每月一次的视频里见过。曲卿会问他的现状,健康,甚至是情感,然后如数报告给爸妈。

    “嗯。”盛天凌从柜子里取了瓶红酒,打开后随意灌了一口,然后回身坐在桌子上,对着盛怀森张开双手,脸上看不出情绪。

    盛怀森走过去,对方伸长手臂将他圈住,头窝在他脖颈里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气才放开他。

    “这两天一直在跟他谈公司的事情。”盛天凌拧过盛怀森的脸,往他嘴里也灌了一口红酒,然后将手伸进盛怀森衣服里,从锁骨慢慢滑到小腹,左右抚摸着。

    “我跟他说要么给我把公司迁这儿来,要么让你回家。”盛天凌游走的指腹突然碰到一个很深的伤疤,他顿了顿,脸色有些沉,手指停了会,又继续往下探去,语气变得烦躁:“但是老头子不同意。”

    盛怀森看着他的手熟练地解开自己的皮带,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哥,你回家吧,爸妈都很想你……”

    “不回,”盛天凌一把扯开他的皮带,将他裤子褪下,语气很冲:“他们一天不让你回家,就一天别想看到我。”

    “不是爸妈不让我回,”盛怀森轻轻叹了口气:“曲卿都和我说了,聂家……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要是我回去,恐怕会有危险……”

    “那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去了?!”盛天凌伸手将他抱到桌子上,压在他身上盯着他看了半响,忽而捏紧了拳头砸向桌子,咬着牙骂道:“妈的,老子早晚把聂家另一个兔崽子也给弄死!”

    “哥……”盛怀森闭了闭眼,“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在这挺好的。”

    “我不管你?”盛天凌好像突然被激怒,他扯开盛怀森的衬衫将他双手缚住,眼神沉下去:“我不管你,你是不是又可以随意勾搭人了?”

    “没有……”盛怀森的手被绑的很疼,他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我没有别人……”从小到大,都只有你一个。

    盛天凌没说话,手臂穿过他的后腰将他整个人托起来,盛怀森随着他的动作打开双腿,感受到盛天凌就这么进入了他。

    依然很疼。他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盛天凌按着他的大腿,闻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蹙着眉道:“马上就好。”

    他自己也弄得一头汗,入口太干涩了,挤得他有点疼。最后盛天凌倒了点红酒进去做润滑,觉得差不多了,便低着头将自己完全埋入盛怀森身体里。

    他这么做了一会儿,又俯身抱起盛怀森,手指插进他汗湿的头发,将他摁在怀里细细亲吻他光滑的脊背。弄了快半个小时,最后仍然射在盛怀森身体最深处,如往常很多次一样。

    盛天凌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战栗了下,然后又缓缓放松,他笑了笑,解开盛怀森的双手拍了拍他的脸,盛怀森就慢慢从桌子上爬起来,撑着身体转过去,分开双腿跪在桌子上。

    盛天凌托起他的腰又一次进入他。

    这一次比第一次顺畅很多,盛天凌做得兴起,又给盛怀森喂了很多红酒,将人摆来摆去换了很多姿势,在书房里一直弄到深夜。最后盛怀森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任他怎么摆弄都软绵绵的没有回应。

    盛天凌失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将人抱去浴室洗澡。

    中途盛怀森醒了一回,睁着微红的眼睛像只醉了酒的小猫,迷糊着看了他一眼,喊了声哥。

    盛天凌给他清理着后面,没理他。

    盛怀森又喊了声,见对方还是不理他,在水里划拉两下,挣扎着想站起来。盛天凌掐了一下他的屁股,故作不高兴地说:“干嘛?”

    盛怀森愣愣的,好像还在做梦,他捏了捏盛天凌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突然说:“我好疼。”

    “疼?”盛天凌愣住,他没用力啊,这孩子是不是在做梦呢。他伸手在盛怀森眼前晃了两下,问道:“你哪儿疼?”

    盛怀森不说话了,闭着眼睛好像又要睡着。盛天凌也就没在意,他草草给两人洗完澡,然后从浴缸里把人捞出来擦干了抱到床上。盛怀森的头缩在他怀里,呢喃着又说了句:“好疼。”

    “你到底哪儿疼?”盛天凌把他放在床上,无奈地将他翻来翻去,“腿疼?腰疼?还是肚子疼?”

    他的手在盛怀森身上摁来摁去,突然顿住。

    盛怀森的两只膝盖上全是淤青,左腿已经磨破了皮,对比着周围白皙的皮肤,看得人触目惊心。

    盛天凌想起他刚刚让盛怀森在桌子上跪了很长时间,盛怀森一次也没有喊过疼……

    不是不疼,只是他不说。

    盛天凌的心脏揪了一下,他坐着愣了会,然后去书房拿了药给盛怀森涂抹,盛怀森确实是被他灌醉了,浑身泛着薄红,乖乖躺着让他上药。

    只有喝醉了迷糊了才会喊声疼,盛天凌想,这孩子从小就被他弄得不会说疼了。

    他俯身亲了亲盛怀森淤肿的膝盖,想起这么多年他的温顺和沉默,陪伴和服从,连病了痛了也不说,任他予求予取,任意妄为……

    好像这辈子就是为他活的。

    “我的小森……”盛天凌在盛怀森身边躺下,将他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柔软的发顶,轻轻呼了口气。

    他睁着眼看了一会头顶昏暗的光,轻声呢喃:“乖成什么样儿了。”

    理制作?2021-07-14

    00:34:39

    十、想回家

    十五天假期很快过去,盛怀森回到公司后去人事部销假,人事部换了个值班的阿姨,以前盛怀森来请假都是她接待。

    她笑着看盛怀森在文件上签字,问道:“你哥走了?”

    她们几个老员工都知道盛主管有个哥哥,每次他哥一来盛主管就得请十天半个月的假去陪他哥,他哥走了后盛主管就回来上班,这么多年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不料这次盛怀森却摇了摇头,说:“没走,我这次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再请几天假。”

    “啊?”

    阿姨愣住了,她看着盛怀森签完字将文件递还给她,然后颔首道:“我先走了。”

    盛怀森心里也有些纳罕,以前他哥来他这儿时,基本住小半个月就走了,因此他请十五天的假照顾他哥,时间上绰绰有余。可是这次他哥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最近一直在跟爸妈发脾气,一定要把公司迁过来。

    盛怀森没有办法,只好来公司看看能不能请假了,顺便再处理一下积压的工作。

    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沿途有几个同事跟他打招呼,但是大多数人都聚在一起对着他窃窃私语,见他一来又作鸟兽散。盛怀森一向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朝几个同事略略点了点头就进了办公室。

    小周给他沏了杯茶端进来,神色犹豫地看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怀森哥,你……你那个……”

    “什么?”盛怀森端起茶喝了一口,低头看着文件。

    “就是最近,有几个同事在公司里胡说八道,他们说,说怀森哥你……”小周苦着脸,他刚进公司就跟着盛怀森,心里一直很崇敬自己领导,听到有人说盛怀森坏话,他心里气得要命。

    “嗯?”盛怀森看文件的间隙抬眸看了他一眼,眉眼映蕴着如往常一样的宁静。

    小周攥了攥手,终于狠下心说道:“他们说怀森哥你……你以前杀过人,还坐过牢……”

    盛怀森愣了一下,放下茶盏,没说话。

    小周一下就急了,连忙道:“我、我不信的,我也让他们别胡说了,但是……但是他们说这是自己亲耳听见的,那个姓魏的投资商跟他们说的……”

    “小周。”盛怀森突然开口,“夏经理今天来了吗?”

    “……来了,”小周有些转变不过来,看着盛怀森干巴巴地说:“在楼上办公室里看项目呢,上次那个项目好像最后还是黄了……”

    “我去一趟夏经理办公室。”盛怀森起身,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满脸纠结的小周。

    “小周。”盛怀森喊了一声。

    “啊?”小周还沉浸在苦闷中,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些同事的话。

    “那件事是真的。”盛怀森看着他,目光沉静如水:“我杀过人,也过坐牢。”

    “怀森哥……”小周震惊地抬头。

    “所以你不用再去跟别的同事争论,也不要生气恼火。”盛怀森看着他:“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我……”小周的内心涌入一股莫名的酸楚,他张着口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那人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关上门。

    “走了。”盛怀森最后对他说。

    五楼到六楼,短短的距离里仍然有不少员工对盛怀森行注目礼,目光里究竟是探究怜悯还是防备,盛怀森已经不想去管了,他敲开经理办公室的门,抬脚走了进去。

    夏传君托着下巴盯着盛怀森看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问:“真要辞职?”

    盛怀森点头,淡淡道:“辞了吧,对公司影响不好。”

    夏传君沉默了十几秒,又道:“怀森,其实听到魏允澄说那件事的同事没几个,还都是平时好嚼舌根懒做事的,我早就想开除他们了,要不……”

    “夏经理,”盛怀森打断他:“何必因为我一个人,去得罪这么多同事。况且……这次的项目也是因为我才丢的。我作为主管难辞其咎,引咎辞职,也是应该的。”

    夏传君没说话,站起身走到窗边盯着马路上来往的人看了会,才转过身看着盛怀森:“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强留你了,这样对你也不好。我看这公司,你再待下去也难保……唉!”

    流言蜚语最伤人心,这还只是开始,等到后来传言甚嚣尘上之时,当事人随意的一个举动都会惹来许多是非热议。

    毕竟这世界,总是对一些人过分残忍。

    “多谢。”盛怀森朝他鞠了个躬,起身便走。

    “怀森,”夏传君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盛怀森,看了他半晌,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道的苦衷,我相信你也是,人生不易,以后多多保重。”

    盛怀森朝他笑了笑,带上门,跟同事做了个交接后走出公司。

    这个秋天似乎格外多雨,细细绵绵的雨帘从天边一直垂下,像一张细密紧实的网,将整个世界收拢其中。

    盛怀森隔着雨幕朝远方看去,突然想起他出狱的那天,好像也是这么个秋雨天。那雨点细小又密集,一下下刮在他脸上,硬是叫他尝到了些微疼痛。

    曲卿就站在雨里,撑着把黑伞,对他说,你不能回家,聂岑川知道你出来了,他在外面放话说要你以命偿命。

    盛怀森眨了眨眼,没说话。

    曲卿又说,这半年时间你去考几个能用上的证书,钱家里每月会给你打到卡上,你找份工作消磨时间就行。

    然后他就被送到这个离家万里的小城,此后五年都没再回去。曲卿在市中心给他买了套房子,又递给他一张卡,告诉他以后这就是他的家。

    他住下了。休整一段时间后就去了曲卿托人给他找的公司上班。

    那一年,他刚满二十岁。

    爸妈因为行踪都是公开的,怕被聂家人追踪惹上麻烦,只在出狱的时候陪了他几天,这么多年都只在视频里见面。

    只有他哥每隔几天就往他这儿跑,他那时候还在上大学,每次一来就住十天半个月,然后再回去,然后再来。

    盛怀森抬头看着公司的大门,五年,他在这个公司里消磨了五年的时光。可是未来还很长,而他还活着,既然活着,好像就需要继续消磨时光。

    听起来理所当然。

    要是能回家,盛怀森仰头看着飘飞的雨,谁不想回家呢。

    理制作?2021-07-14

    00:34:42

    十一、前女友

    回到家以后照常去做饭,盛天凌每天要吃的东西都不重样,而冰箱里准备的东西因为盛天凌觉得不新鲜前几天全扔了,所以最近盛怀森每天都花时间去挑食材。

    他刚洗好菜准备切时,盛天凌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停在厨房门口,穿着家常的米色针织睡衣,手里捧着杯水,靠着门歪头看着盛怀森。

    盛天凌每次来他这儿时基本不出门,如果不了解还会以为他只是一个脾气不大好的宅男,但实际上盛天凌在很小的时候就集结很多富家子出入各种高档会所,豪车美女都是标配。

    他们那堆人里面不乏有喜欢同性的,像盛天凌这样的款自然也有很多人喜欢,他帅气多金并且从不束缚情人,向来都是喜欢了就玩儿不喜欢就分,潇洒大度的仿佛从未有人真的占据他的心。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有不少男孩子都十分青睐盛天凌,但盛怀森还未见过盛天凌有过男朋友。

    盛怀森将盛天凌的杯子接过来给他倒了点鲜榨果汁,要递回去时盛天凌却没接,他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对盛怀森似笑非笑,用口型道:“喂我。”

    盛天凌心情好的时候时常跟他这么玩儿,喂饭喂水搂搂抱抱,平常的像是每天呼吸空气。

    盛怀森走上去将杯子喂到他嘴边,看他一点点喝下去,最后舔了舔唇凑上来亲他。

    盛怀森站着让他亲,等他亲得称心快意心满意足才回去继续切菜。

    盛天凌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一阵嗡嗡嗡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不认识的号码便随手挂断。过了不到十秒钟,电话又打了过来,盛天凌依然挂断。

    然后叮咚的短信提示音响起,这次那边发了条短信。盛天凌的脸色已经有些不高兴,他向来讨厌别人主动打扰自己,因此就连盛怀森平时也不敢轻易联系他。

    盛天凌神色不虞地将手机拿出来瞥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盛怀森看见他迅速走了出去,将电话打通后声音又低又冷地跟那头说着什么,然而他克制不住的愤怒还是从声音中泄露出来,同处一室的盛怀森隐隐约约听到“怀孕”、“回来”的字样。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回去切他的菜。辣椒是红的莴苣是青的,鱼是白的鸡蛋是黄的,红青黄白全是盛天凌喜欢的。盛怀森面无表情地切着菜,突然发现吃了这么多年,他竟一点也不喜欢这些菜。

    那边盛天凌接完了电话就冲回卧室换衣服,然后砰地一声巨响,门被掼在墙上来回晃动,空荡荡的房子里又只剩下盛怀森一个人。

    他面对着一大堆切好还没有下锅的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像自己不需要吃饭似的,连倒油都显得精疲力竭。

    突然门又被敲响,砰砰砰的响声隐约从门口传来,盛怀森擦擦手,走去开了门。

    盛天凌站在门外,显得有些气喘吁吁,他伸手搂住系着围裙愣在房里的盛怀森,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看盛怀森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盛天凌不禁笑了出来,然而此时他内心应当是极其不高兴的,眉心都透着一股戾气,因此笑容也是转瞬即逝。

    “别做菜了,等我回来带你出去吃。”盛天凌摸摸他的脸,似乎是刚才忘了说。

    “哦……好,”盛怀森答应着,看盛天凌转身要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是……林琪回来了吗?”

    盛天凌是一个从不拘泥旧情的人,女朋友分了都不会再有联系,而其他的女朋友年代已经很久远,只有林琪应该刚分手不久,盛怀森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是她。

    “嗯,她回来了,找我有点事。”盛天凌的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说完就转身走了。

    盛怀森回到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电视看了几分钟社会新闻,新闻不好看,他靠着沙发快要睡着,睡意朦胧间盛怀森突然想起好像忘了跟盛天凌说,他今天辞职了。

    接下来不知道该去哪里。

    理制作?2021-07-14

    00:34:44

    十二、我可以试探他

    夜晚的风总是很凉,盛天凌双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女人,女人伸手撩了撩头发,清香淡雅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散开。

    她自认好看的露出个笑容,想伸手拉盛天凌:“这么老远来看你,都不请我坐坐吗?”

    盛天凌嗤笑一声,摆开林琪的手:“有什么就在这儿说,说快点,我还没吃饭。”

    林琪被甩开手也没什么不悦,她跟盛天凌在一起三年,早习惯了这人随时随地的脾气,因此只是笑得更令人心动:“那我请你吃饭?吃竹林小栈怎么样?我来之前搜了,这附近就有……”

    “你到底有事没事?”盛天凌打断林琪,已经有些火大:“谁他妈允许你来找我的?我能来见你已经给你脸了,你再啰啰嗦嗦就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林琪的脸色终于变了,她咬着嘴唇,眼里泪光闪动:“我就不能来找你吗?我好歹也跟了你三年,你怎么这么狠心……”

    “不能。”盛天凌干脆道,转身就走。

    “我怀孕了!”林琪已经不顾形象,站在夜风中朝着盛天凌的背影大声哭叫:“我怀孕了才来找你!连这也不行吗?!你难道不想看看……”

    盛天凌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他转过身,一步步逼近林琪,冷着声问:“你怀孕了?”

    林琪有些害怕此时的盛天凌,但还是拼命点头:“是!我怀了你的孩子……”

    “林琪,”盛天凌靠近她,伸手一只手将她圈在墙上,看着她的眼睛,笑着问:“我睡过你几次?”

    林琪不说话。

    “说话!”盛天凌的目光从头顶压下来,似有千钧重:“我睡过你几次?”

    林琪被他看的战战兢兢,不敢不回答,只好抖着声道:“三……三次。”

    “哦……三次。”盛天凌在嘴里掂量着,又问:“那我戴套了吗?”

    林琪死死咬着唇,原本精致的脸蛋已经变得惨白,小声道:“戴了。”

    “啊,”盛天凌说着,又问:“那套子质量好吗?”

    林琪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笑意的盛天凌,终于忍受不了一般推开他,尖声道:“你……你什么意思?我还能骗你吗?!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盛天凌摇头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拍拍林琪的脸:“去银行吧。”

    林琪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她看着盛天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盛天凌起身将卡丢给她,脸色又冷了下来:“当我不知道是吧,你那个日本男朋友验孕单都他妈发我手机上了。林琪,别把人都当傻子,你什么目的我就不管了,这卡里有三十万,就当给你分手费了,再借别人手机给我打电话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盛天凌朝她摆摆手:“滚吧。”

    林琪接过卡,脸上的表情在一瞬变得很难看。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怀上盛天凌的孩子,这人跟女人上床都带套,并且基本不在体内|射|精,就连自己求他也不行。

    但她也是走投无路了,现任男朋友在洛杉矶赌博欠了高利债,现在债主整天堵在家门口搞恐怖袭击,她这段时间在美国东躲西藏活得连狗都不如。

    于是她就想起了向来对情人很大方的盛天凌。

    而现在,对方如她所愿给了她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脸上却连被欺骗后的愤怒都没有……

    好像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连让他生气都不配的物件。

    林琪站着没动,又道:“天凌,你对我真的没有感情了吗?三年前我们一起出国……”

    盛天凌扬手打断她,不耐烦道:“我为什么带你出国,你心里没点数吗?”

    林琪一愣,随即咬了咬唇,低声道:“是,那时候你身体不好,需要有个人跟着照顾……”

    盛天凌不置可否。

    林琪见他这副冷漠又烦躁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一直想问的话:“天凌……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盛天凌没说话。

    你情我愿的恋爱本就是这么回事,何必硬去要求对方的真心呢?但见自己多年来的真心连半分回应也得不到,林琪内心还是忍不住涌上一股又酸又涩的愤怒。

    她想起自己因为他接二连三的忽视,报复性地故意将日本同学拉到家里亲热,就想看看这人会不会发现,然后愤怒,跟她吵架……

    哪怕是动手打她,起码说明心里在乎她。可这人只是在推开门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时,淡淡地说了句分手,脸上连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只有点反感,然后扭头就走,连行李都是找人收拾的。

    因为无所谓,所以不在乎。她当初的一腔爱意因为报复和试探换得如此下场,就因为那人不肯给她哪怕一点点的爱!

    太狠了!

    林琪忍不住哭起来:“你对每个真心喜欢你的人都是这样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太狠心太无情了!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真爱……”

    盛天凌陡然阴狠起来的目光吓得林琪立刻闭上了嘴,她惨白着脸,哆哆嗦嗦地看着盛天凌:“怎、怎么……啊—

    —!”

    盛天凌一拳砸在她脑袋旁边的墙上,那力道几乎要将石头震碎!

    林琪捂着脑袋惊慌地看着盛天凌,那人盯着她半晌,才极冷地说道:“我不想碰你,快滚。”

    “你—

    —”林琪闻言气极:“你嫌我脏是吗?!”

    见盛天凌阴沉着脸不说话,林琪终于再忍受不了,推开他转身跑了。

    盛天凌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等雨点打在他的脸上发出噼啪的声响,盛天凌才动作缓慢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盛怀森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头的声音一如往常宁静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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