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初意，你别走太快，小心走散。”顾砚辞正要追上去，身后忽然传来方晚儿的声音。“表哥，等等我！”
顾砚辞又不好临时丢下方晚儿不管，只好吩咐卫时去跟着林初意。
众人聚集在舞台前，舞台上有一个戴着巫师面具的人，正在进行仪式。
台下的众人皆是一脸虔诚，希望无病无灾，安居乐业。
林初意也急忙闭眼，在心里祈祷神明能让她改变书中既定结局，活出她自已的人生。
顾砚辞带着方晚儿姗姗来迟。
“嫂嫂，终于找到你了，我和表哥差点就跟你走散了。”方晚儿走到林初意身边，一脸讨好的模样。
可林初意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根本不理她。
方晚儿有些委屈地看向顾砚辞。
顾砚辞脸色微沉：“林初意，你慢点走，这附近人太多，丢了我可不会管你。”
林初意睁开眼就看见顾砚辞那张不讨喜的脸：“谁让你管我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样你自在我也自在！”
“不可理喻！”顾砚辞低喝道。
正说着话，舞台上的巫师忽然开始散菖蒲、艾叶之物。
百姓们都觉得受过仪式祭拜的物件更能保佑他们，于是纷纷争抢起来。
后面的人拼命地往前挤，林初意和顾砚辞他们很快被人群冲散了。
林初意直接被挤出了人群。
四周不见熟人，就连跟着她的丫鬟都与她走散了。
林初意准备去附近找一找，结果刚走到街角，便看见几个男子虎视眈眈地望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猎物。
第59章
抹黑
第59章
这头，顾砚辞带着人沿着街道找了好几圈，都没能见到林初意。
“还是没找到林初意？”顾砚辞拧着眉，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卫时摇了摇头：“影末那边也没有消息。”
“你说少夫人会不会先回去了？”
“不会，马车还在。”以顾砚辞对她的了解，就算自已驱走马车，也不会便宜了他。
“那就是还在附近，可整条街我们都翻遍了，能去哪呢？”卫时不解。
“说不定是错过了，再去找。”顾砚辞吩咐道。
卫时刚走，不远处便传来方晚儿的声音。
“表哥，我好像找到嫂嫂了！我方才见她跟着几个男人进了巷子里。”方晚儿指了指黑漆漆的巷子。
顾砚辞心沉到了谷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走。”他疾跑起来，方晚儿差点就没跟上。
巷子深处，没有灯光，却能隐约听见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这小娘们儿长得真好，咱们这一单没白干啊！”
“大哥，我看外面不少护卫来回搜寻，怕不是都在找她吧？”
“怕什么？富贵险中求！这黑漆麻乌的，谁知道咱们长啥样！”
“小美人，哥哥陪你快活快活！”
紧接着，巷子里传出女子的哭泣声。
“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银子哪比得上美人你啊！”
“不要碰我！啊……”
“林初意！”顾砚辞瞳孔极缩，大步冲了上去。
“啊！”
“什么人？”巷子里传来男人们惊慌的说话声。
顾砚辞上前拉住女人的手，正要带她走，四周灯火忽然亮了起来。
顾砚辞这才看清楚女人的容貌：“素月？”
林初意从灯火中走出来：“他们说只有凶手才能找到此处，顾砚辞……要不是你出手救我，我差点就要怀疑是不是你派人买凶要夺我清白。”
“林初意，你排这么一出戏，到底要做什么？”顾砚辞眼底隐有怒意，他在外面着急地找她，她却在这戏耍他！
林初意冷笑：“戏虽是我排的，但戏台子却不是我搭的，这些流氓混子也不是我找来的。”
素月一脸气愤道：“有人买凶要玷污我们姑娘的清白，还与这帮贼人约定在此处，要亲眼见我们姑娘被玷污，幸好我们姑娘有先见之明，事先从将军府调派了不少人手，埋伏在这附近，这才能及时抓住这帮贼人！”
“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将这些人押走，一个个审问，到时候真相自然大白。”林初意冷冷道。
顾砚辞侧目看了眼角落里脸白得像纸一般的方晚儿。
他不是蠢蛋，如果林初意没有撒谎，那带他来这里的人，便一定是幕后买凶之人。
那么多护卫，唯独方晚儿发现了林初意，还能找到如此七拐八绕的巷子里。
现在想来，这的确有些奇怪。
顾砚辞没有立即下定论，唤来卫时将贼人送去了衙门。
林初意伸手挡住了顾砚辞的路。
顾砚辞转头看她：“做什么？”
林初意眸子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第60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顾砚辞推开林初意的手。
“顾砚辞！”林初意随即叫住他。
顾砚辞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还有什么要说？”
“你明明心里有答案，你明明比谁都清楚，可你却选择视而不见，是吗？”林初意心彻底凉了。
从前她只当他是眼瞎，认不清方晚儿的为人，可现在她才发现，他根本就是知道一切却不作为。
“我说了，等结果出来，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说完，顾砚辞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初意回到马车上，方晚儿很快也跟了上来。
顾砚辞押着犯人去了衙门，现在只有她二人。
方晚儿识趣地不敢吭声，甚至不敢直视林初意。
全程二人没有言语，直到马车在大学土府门口停下来。
方晚儿见回到府上，兴许是仗着方氏庇护，她胆子又大了起来。
“嫂嫂今日真是惊险，幸好表哥赶去的及时，抓走了犯人，就是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到底能不能捉拿归案。”
言毕，方晚儿故作姿态地叹息一声，冷笑着走下马车。
方晚儿这是仗着顾砚辞的偏袒，做了亏心事还敢到她面前来挑衅。
林初意气的胸腔微微起伏，自已没主动找她麻烦就已经是客气了，她居然还有脸来挑衅。
土可忍孰不可忍！
林初意大步走下马车，满脸怒气：“素月，去把我陪嫁的丫鬟嬷嬷小厮们全部给我叫来！”
“小姐这是做什么呀？”素月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做什么？”林初意冷笑，“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素月瞧着林初意的脸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许久未见姑娘动这么大的怒火了。
丫鬟嬷嬷小厮全部都来了。
林初意径直冲进了方晚儿的如芳轩。
“少夫人，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表小姐的院子，你们不能这样闯进来！”
院子里的下人很快被林初意的人推翻在地。
方晚儿走出来，看到院中的架势，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夫人的外甥女，你们胆敢对我无礼试试？”03|
“给我把她拉过来，按住她！”
方晚儿惊恐地嚷嚷，可惜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被下人押到了林初意的面前。
“林初意，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对我怎么样的话，表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呸！混蛋顾砚辞，我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一条狗！”
林初意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方晚儿的脸上。
这一巴掌，林初意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方晚儿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
“啊啊！林初意，你这个泼妇，我要杀了你！”方晚儿恶狠狠地瞪着林初意，这一刻她终于不再伪装。
林初意左右开弓，直接把方晚儿的脸打成了猪头。
“呜呜呜……林初意，我不会放过你的！”方晚儿疼的大哭。
“小姐，姑爷来了！”素月提醒道。
林初意给下人们使了个眼色：“都退下吧！”
方晚儿这才得了自由，连滚带爬地朝着院门口走去。
第61章
真爽！
“表哥！救命啊！嫂嫂要杀了我！”方晚儿边喊边跑。
“还敢告状！我让你告状！让你告状！”林初意跑上前，直接和方晚儿扭打在一起。
准确来讲，是她坐在方晚儿的身上，单方面输出。
方晚儿虽有还手，却实在不是林初意的对手。
正打的火热。
“住手！”顾砚辞急忙赶过来，将林初意强行从方晚儿的身上拽走。
“林初意，你发什么疯！”
林初意打红眼了，反手又给了顾砚辞一巴掌。
打完她忽然就冷静了。
顾砚辞脸色阴沉地瞪着她：“你疯够了吗？”
林初意撩了下额间被打乱的碎发，长舒了口气：“真爽！”
“表哥，嫂嫂她联手下人，虐打于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方晚儿哭的好似死了娘。
“林初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顾砚辞呵斥道。
林初意冷哼：“你看清楚了吗？我跟她分明是互殴，你怎么光指责我？”
“晚儿的脸被你打成这样，你跟我说是互殴？”顾砚辞怒喝。
“怎么就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人动手，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下人。”林初意淡淡道。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帮着你说话。”顾砚辞道。
“表哥，她的下人赶走了我的人，当时院里只有她和她的下人，自然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方晚儿一脸愤恨道。
“说白了，就是死无对证！”林初意冷笑一声，定定望着顾砚辞，“首辅大人可是朝廷重臣，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想必不会妄下定论的，对吧？”
“你简直颠倒黑白！”
方晚儿气的大喊，可顾砚辞却忽然冷静下来。
“住口！”
方晚儿一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顾砚辞：“表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让你住口！”顾砚辞冷厉地望向方晚儿。
方晚儿瞬间大气不敢出，她不明白，为什么表哥忽然就变了态度。
林初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冷笑地望向方晚儿：“今晚是我冲动了，还望表妹不要计较，往后我们还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你……”方晚儿气的浑身发抖。
说完，她冷冷看了一眼顾砚辞，转身大步离去。
“表哥，你脸上被打出了印子，明日你还要上朝吧？快进来，我帮你上药！”方晚儿一脸关切地说道。
顾砚辞这才发现半边脸火辣辣地疼，林初意那一巴掌还真是不轻。
方晚儿拿出药，正要给顾砚辞涂抹，却见被顾砚辞拒绝了。
“我自已来！”
方晚儿双眼含泪，又恢复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表哥，都怪我，我今日就不该去庙会，嫂嫂定然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将气都撒在我身上。”
“那些贼人，是你找来的吧？”顾砚辞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虽然衙门审讯了那帮贼人，但幕后之人很谨慎，找到他们的时候，遮住了脸，只知道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所以，这案子目前无法锁定幕后真凶。
但贼人供出的这一切，已经足够顾砚辞去印证自已的猜想。
林初意不可能绕这么大个弯子去害自已，唯一的可能便是方晚儿。
第62章
告状
“表哥，你在说什么？晚儿怎么听不懂？”方晚儿有些慌张地看着顾砚辞，袖中的手忍不住颤抖。
顾砚辞眯了眯眼：“不是你？那你又是如何找到林初意的？”
“我……我真的只是凑巧碰见了，所以才……”
“那你屋子里忽然少了的大笔银子，被你用到哪去了？”顾砚辞一双眸子充满锐利。
方晚儿急忙辩解：“不是的，那五十两……那五十两被我拿去买了衣裳。”
顾砚辞脸如寒霜：“是吗？这么巧？贼人说收买他的人，也是给五十两。”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是五十两。
方晚儿脸色苍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不是的，表哥……我……”方晚儿又一次扮起了柔弱。
顾砚辞这次却没有心软：“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他起身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方晚儿立刻慌张地关上门，挡在顾砚辞的面前：“不准走！”
顾砚辞眯眼：“方晚儿，这次的事算是我最后给你的警告，你若继续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了。”
说罢，顾砚辞冷冷推开了方晚儿，径直走了出去。
方晚儿气的蹲在地上，指甲狠狠抠进了肉里。
林初意！你这贱人！都是因为你！39l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
林初意打完方晚儿后，心口出了一口恶气，晚上睡觉都香甜许多。
次日一早，素玉便来禀报：“姑娘，田氏去夫人那告你的状了，您快去看看吧。”
“婆母没叫我，我凑什么热闹。”林初意优哉游哉地戴着金钗。
素玉道：“就是夫人身边的温嬷嬷传的话，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温嬷嬷来了，那就是婆母的意思了。
林初意叹了口气，虽然心里不想掺和，但她也知道，方晚儿被她打成那样，田氏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初意穿戴好，起身朝着清雪院去了。
她刚走到清雪院，就听见屋里传来田氏那号丧一般的嗓门。
林初意走进屋里，田氏一看到她，顿时气的牙痒痒。
“妹妹啊，都是她，她打伤了晚儿的脸，这要是留下疤，以后让她还如何嫁人啊！”
林初意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坐了下来。
“初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端端地会打伤了晚儿？”方氏知道林初意的性子，即便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轻易不会将人打成这样，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林初意淡淡看着躲在田氏身后的方晚儿：“这就要问问表妹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方晚儿心虚地垂下眸，只是哭，却不吭声。
田氏也察觉到不对劲，不再询问缘由，反过来装起了大度。
“妹妹，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还是以后，你看看我们晚儿那张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以后怕是难找到好人家了。”
林初意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那舅母打算如何？”
田氏道：“既然事情是在大学土府出的，那自然得有顾家负责，依我看，不如就让砚辞将晚儿收房吧。”
第63章
晚儿对她的表嫂做了什么？
“这……”方氏一脸为难地看向林初意。
一边是儿媳妇，一边是侄女，方氏左右摇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就在方氏想着如何拒绝的时候，林初意却开口了：“母亲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介意顾砚辞纳妾。”
林初意却是出人意料地大度。
可方氏知道，嫡妻未曾诞下子嗣，便着急纳妾，恐后宅不宁。
再者方氏也觉得，她的儿子就该与旁人家不同，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好。
“去，将砚辞叫来。”方氏开口吩咐。
方氏亲自派人去请，顾砚辞很快便来了。
方氏将原委说与顾砚辞听，又问他意见：“你意下如何？”
他这儿子，方氏最清楚不过，对方晚儿是断然没有那般心思的。
顾砚辞想也不想，便道：“我不同意纳妾。”
方晚儿一脸伤心地望着顾砚辞：“表哥，你……”
田氏气急：“外甥儿，晚儿与你两小无猜，你当真忍心弃她于不顾吗？”
顾砚辞沉声道：“晚儿脸上的伤，我会找专门的大夫替她看诊，确保她的脸无碍，舅母放心，不会影响她嫁人。”
“你就是这般包庇你的妻子，轻慢你的娘家人？你看看她把晚儿打的！”田氏怒了，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本以为逼顾砚辞纳了女儿为妾，他们方家就能与顾家更亲密，如今算盘打不灵了，她怎能不着急？
方晚儿现在这个样子，想找比顾砚辞更好的人家，怕是也不容易。
顾砚辞脸色也冷了下来，耐心告罄：“舅母怎么不问问，晚儿对她的表嫂做了什么？”
“你……”田氏侧眸睨了一眼方晚儿，知女莫若母，方晚儿嫉妒林初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