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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爷爷,我失陪一下。”

    “嗯,去吧。”

    谈惟瑾走到凉亭外的假山旁,声音醇厚:“收着吧,就当是我送你的杀青宴礼物。又或者,你可以把它当做是那瓶香水的回礼。”

    “哪儿有人回礼回一套房子的……”

    祝诗意嘀咕。

    更何况还是枫琴公馆的大平层,这地段寸土寸金,这大平层往夸张了讲,估计九位数还不止吧。

    “在你之前,2601没人住过。”

    谈惟瑾同一时间买下2601和2602两套布局和装潢都差不多的房子,不过是因为他喜静,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罢了。在祝诗意搬进去以前,2601的确空闲已久。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这套房太贵重了。谈惟瑾,我不能随随便便就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祝诗意认真地和谈惟瑾说。

    谈惟瑾却不这么想,他抬头看了眼夜空悬挂的那轮明月,半个身子都被如水的月色笼罩着,谈惟瑾的音色如流水泠泠,悦耳又动人:“祝诗意。”

    他叫她的名字。

    “干……干嘛。”

    怎么忽然这么正经地叫她。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的是哪句?”

    他的金口玉言可不止一句,每一句祝诗意都勤勤恳恳记得。

    这可是她大老板。

    “……自己想。”

    谈惟瑾压低声音,不悦地皱了皱眉。

    “哦,我想起来了。”

    能在这种时候问她这样的问题,谈惟瑾肯定指的是他说过的那句:他会送自己礼物,并且他希望能在应有的场合看见她佩戴他的礼物。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谈惟瑾打断她,“诗意,这只是一个开始,你要习惯。”

    ……习惯什么?习惯大老板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价值八位数九位数的礼物么?那她这笔买卖是否昂贵的有些超乎她想象了。

    祝诗意咬着下唇,心一横,心想大不了等将来分开的那一天再把谈惟瑾送的礼物都还回去就是了。

    她承认自己答应谈惟瑾的要求是有所图谋,可她所图的并非钱财珠宝等奢靡之物。她看上的是谈惟瑾身后所代表的权力与地位,那才是能让她在今后与祝依然,与任何一个想和她、和钟意科技作对的人相抗争的底气和王牌。

    “行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辜负你好意了。”

    再推脱下去,反倒显得她不识好歹。

    “谢谢你的礼物,也祝你开心。”

    “嗯,宴会上见,我会派人接你。”

    “好,那拜拜。”

    谈惟瑾回到棋盘前自若地坐下,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再次执起了黑色的棋子。老爷子手中的白子儿在谈惟瑾眼皮子底下落定,他抬起头,状似无意地看了眼谈惟瑾,说:“谁的电话,居然有本事让你中途离开。”

    谈惟瑾并不掩饰,他落下一子,说:“您希望是谁就是谁。”

    老爷子胡子一挑,他面带稀奇,“哟,铁树开花了?”

    谈惟瑾没再回答,他手中黑色棋子落下,道:“看来这局又是我赢了。”

    “哎,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老爷子笑着摆摆手,他虽已至耄耋,却仍旧精神矍铄。夜风微凉,谈惟瑾兀自收拾好期盼,趁他站起来之际,谈征忽然开口,问:“当年那件事,你还恨我么?”

    谈惟瑾动作顿了一下。

    他说:“您该知道的,都过去很久了。”

    “我知道,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是我害死了你母亲。这么久了我也没问过你,惟谨,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陈时晚是当着谈惟瑾的面自杀的,血溅了一地,也染红了谈惟瑾的衣服。

    谈征至今都记得当年他接到消息急63*00

    匆匆从部队赶回家中,别墅里的温度低到零点,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陈时晚的尸体横在客厅,旁边蹲着那时不到十岁,还在上小学的谈惟瑾。

    谈征又惊又气,他冲上前拉开谈惟瑾,捂住谈惟瑾的眼睛。

    而那时的谈惟瑾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娃娃,半晌只张开口呆呆地问了一句:“爷爷,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哪怕知晓她活在这世上已经很辛苦了,但她就不能再稍微克制一下么?

    至少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

    可陈时晚仿佛正是故意如此。

    她报复不了谈征,于是她转而选择报复谈惟瑾。

    毕竟谈惟瑾也是她苦难的来源之一。

    “爷爷,过去的事,再提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先回房了,我让周伯过来陪您,您注意身体。”

    谈惟瑾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直至回到房间,他都还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模样。只不过原本祝诗意带给他的慰藉,本来能足以让他安稳入睡的慰藉,被这个沉痛的话题冲淡的所剩无几。

    母亲的死亡不是压在谈惟瑾心头的大石头。

    对产后重度抑郁的陈时晚来说,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反正她活着的时候也不曾真正关心过谈惟瑾。又或者说,一个连自己都饱受煎熬与折磨的母亲,她尚且连自身都拯救不了,又要如何去分出精力关心年幼的孩童。

    真正压在谈惟瑾心头的那座大山,是他内心的执念。

    他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执念,是那些执念使得他这么多年来只能勉强靠药物缓解疼痛。

    “祝诗意。”

    谈惟瑾单手撑着桌子,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希望你的到来,能成为我聊胜于无的宽慰。

    主人精心栽培的玫瑰花,若是摘下一朵花瓣放在心间,或许也能抚平岁月的苦痛。

    养花人与花的互相索取罢了。

    -

    「诗意不会写诗:很幸运能遇到昭昭这个角色,在戏中切身体会昭昭的成长与蜕变。希望昭昭能和她喜欢的木槿花那样永远勇敢地坚持自我,生来骄傲。昭昭,再见。」

    「溯洄从之(陈从之):铁骨柔情,一往情深。,你好。」

    「祝依然: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或许不被世人理解,但是我相信无论如何你都有一颗善良的赤子之心。,希望下辈子能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陈从之点赞并转发了祝诗意这条微博,礼尚往来,祝诗意同样也转发了陈从之的

    网友们都以为这是剧组正常的宣发互动:

    「哇哇哇,第一次见影帝主动转发别人的

    「别瞎说,肯定是导演让大家这么做的。你没看祝诗意也转发了影帝的?大家都是互相宣传而已。」

    「但是……以前涉及到影视宣发方面的内容,陈影帝不都是让工作室代表他宣传吗?不管怎么样,陈影帝自己亲自动手宣传的次数就是很少啊。」

    「So?这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们陈影帝人品好。总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许再发散了。」

    「转发,再说了祝诗意发的照片里面本来就有她和陈影帝的合照,影帝会转发不是很正常的吗?别看什么都性缘脑好吧。」

    ……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没人转发祝依然的微博?虽然景和公主这个角色在原著里面是不讨喜,但角色归角色,演员归演员,总不能把对角色的不满发泄在演员本人身上。」

    「就是诶……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还没刷到,结果我特地盯着好一会儿了,男女主确实都没转发祝依然那条微博,甚至都没给她点赞。」

    「我好像闻到了瓜的味道。」

    以上几条讨论没人转发祝依然,且明明白白霸占了热门的位置,博文套路度不输于讨论《长生殿》本身的。

    「不会真的搞剧组霸凌吧?我都有点心疼美女了。」

    「男女主能不能有点气度?你们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景和公主,再怎么不喜欢依然,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孤立她!有些人连官博的概念片预告都转发了,就是不转发依然写给景和公主的祝福语,这算什么本事?!」

    「心疼祝依然,霸凌咖糊一辈子。」

    「带头孤立美女的人糊一辈子。」

    ……

    祝诗意根本就没打算转发祝依然的微博,若非陈从之主动转发了她写给昭昭的那条图文,祝诗意也不会转发陈从之的动态,最多会给陈从之点个赞,或者留下一条商业互夸的评论。

    导演可没强制命令他们互相转发彼此。

    至于祝依然会落单,祝诗意也没想到,不过就算她想到了也不会管。

    陈岩已经将祝依然暗示程莹莹买黑通稿的事情告诉了祝诗意,作为这当中最大的受害者,祝诗意还没有圣母到愿意主动为加害者辩白的地步。即便程莹莹在录音中声泪涕下地向她认错,祝诗意能做到最大的让步是既往不咎,但保留未来追究程莹莹责任的权利。

    谈惟瑾今晚送了祝诗意一套枫琴公馆的房子,这套房产迟早会被祝攸查到。况且过几天的宴会,哥哥祝攸也收到了请柬,到时候祝攸就会看到谈惟瑾携祝诗意一起出席,瞒都瞒不住的那种。

    祝诗意摸了摸耳朵,别的都好说,但她得耐心和哥哥解释自己与谈惟瑾的关系,不能让他误会,也不能太让他担心。

    只不过祝攸这段时间一直忙碌于手上那个至关重要的项目,加班加到昏天黑地,祝诗意听赵叔说哥哥已经连着四五天忙完就睡在公司,没回过家了。

    祝诗意拍《长生殿》期间,她不好频繁出入溪语庭,更不能现身哥哥的公司。她忙,祝攸也忙,一家人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

    “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公司看望一下哥哥。”

    免得他废寝忘食伤了身体。

    哥哥是个工作狂魔,祝诗意比谁都深有体会。

    祝诗意入睡前又收到两条来自谈惟瑾的微信:

    「给你买了些裙子和首饰,明天会有人送上门。」

    「。」

    第31章

    是他的公主

    祝诗意怎么也没有想到谈惟瑾所说的裙子数量多到几乎可以塞满2601整个衣帽间,

    用来装首饰的盒子更是多到数不胜数。负责抬这些礼物上门的工作人员一波接着一波,谈惟瑾提前叫周伯过来盯着,祝诗意站在一旁什么忙也帮不上,

    只好看着那些人在周伯的带领下将她的衣帽间填满。

    这场面豪华到不像是送人礼物,倒更像是古时候的富贵人家娶妻上门下聘。

    即便是古偶剧里面颇受宠爱的公主出嫁,

    她的聘礼也未必有这么奢侈。

    “周……周伯,

    ”祝诗意将周伯请到一边,小声地问他:“您确定这些都是谈惟瑾要求送过来的吗?”

    会不会还有一半应该要送到隔壁2602,

    谈惟瑾住着的那套房去?

    “我确定,

    祝小姐。”周伯礼貌而不失微笑地回答她,

    “这些都是先生送给您的礼物,

    他叮嘱我务必送到。祝小姐,我的任务完成了,

    先走一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您将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也可以直接找我。”

    周伯稍稍弯腰,把自己的名片递给祝诗意。

    祝诗意赶忙双手接过,

    “谢谢周伯,

    您太客气了。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我就不多送了。”

    “好的,

    祝小姐留步。”

    周伯摆摆手,带着手底下的工作人员利落地离开枫琴公馆。

    祝诗意拉开衣帽间的门,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高定礼服,

    以及那些陈列在玻璃展示台中的珠宝王冠,

    她不由得瞠目结舌。

    “原来这就是……公主的生活么。”

    虽说祝攸每个月给祝诗意的零花钱足够她买很多奢侈品,

    但家里还没有奢靡到她可以拿着银行卡肆意挥霍的程度。有时候祝诗意在杂志上看到那些号称全球限量的奢牌高定,她也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看看就作罢,

    从来没有想过真正拥有它们。

    哥哥挣钱不容易,她不好意思向家里开那个口。

    然而现在……她叫得出口的叫不出口的全球各大奢牌,各式各样的最新款高定几乎全部都在这里了。祝诗意随手取下一件裙子对着镜子比划两下,无一例外都是按照她的尺码量身定制。

    “谈惟瑾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的……”

    没记错的话,他和她的《伪装恋人合约手册》明明刚刚生效没几天。

    过户房子,定制礼服,拿下拍卖会上的臻品珠宝……

    短短一个星期竟然足够谈惟瑾做这么多事情么?

    还是说谈惟瑾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筹备这一切了?

    祝诗意打了个哆嗦。

    她把礼服挂回去,跑到客厅拿起手机,再重新站回衣帽间门口,将此刻衣帽间的全貌给谈惟瑾拍了条视频发过去,附带一条语音留言:

    「谈惟瑾,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不过你确定……这是一些?」

    分明是亿些。

    谈惟瑾这会儿刚结束上午的课程,他坐在教师休息室的沙发上,将领带扯开了一点,向祝诗意发起视频通话:

    “喜欢吗?”

    谈惟瑾那张极具诱惑力的面孔顿时在祝诗意眼前放大,鼻梁上顶着她熟悉的金丝眼镜,衬衫扣子被解开了两颗,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男人眉梢挂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很快就转为柔软。

    “喜……喜欢。”

    面对如此秀色可餐的男色,祝诗意没骨气地咽了下口水。

    她问:“你刚上完课?看起来很累。”

    “嗯,是有点。”

    实际上是因为方才下课后,忽然有一个年轻的女孩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激动地递给谈惟瑾一封粉红色的信件,并且勇敢地说出了那句系里很多女孩子都不敢对谈惟瑾说的话:“谈教授我喜欢你!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你看我怎么样?”

    约莫是因为谈惟瑾身上随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很容易令青涩的果实枯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直白又大胆的追求者。

    而今天遇到的例外比以往的都要难缠,那个女孩大有一副谈惟瑾不答应,她就要躺倒地上撒泼打滚的架势。

    以至于谈惟瑾拒绝她所花的时间比拒绝旁人更多一些。

    所以他才看上去显得烦躁。

    “谈惟瑾,该不会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女孩扯你领带了吧?不然你怎么看上去一脸不耐烦。”

    祝诗意隔着视频屏幕笑他。

    谈惟瑾垂眸看了眼散开的衬衫扣子和歪歪扭扭的领带,那是他为了透气自己拽开的,而现在他只勾了勾唇角,望进祝诗意的眼睛,说:“怎么,吃醋了?”

    “那下次换你来扯。”

    “……我可什么都没说。”

    祝诗意撇撇嘴,以防谈惟瑾注意到她脸颊的红晕,祝诗意转而将镜头对准了衣帽间,她说:“不如你来替我选宴会上要穿的衣服吧。”

    她选择恐惧症犯了,看哪一件都觉得很不错,正好让谈惟瑾帮这个忙。

    “好。”

    虽然谈惟瑾也有偏好,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又将选择权交回给祝诗意,他问,“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还是说我选的你都会穿?”

    谈惟瑾眉毛轻挑,唇角似是噙着淡淡的笑。

    “都说了让你选,我不干涉你做决定。”

    祝诗意把问题又抛回去,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愿意动脑子,只想全权交给谈惟瑾,就当是开盲盒了。至于盲盒开出来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她也拿不准。

    只能寄希望于谈惟瑾的审美没有那么直男,别给她选到什么死亡芭比粉的公主裙就行。

    其它的祝诗意不挑。

    “祝诗意,你右手边第二个柜子里正着数的第三件红裙子,这件可以一试。”

    谈惟瑾静了半分钟,开口。

    “你等等,我看看啊。”

    祝诗意顺着谈惟瑾的远程指引找到他所说的那条红裙子,她把裙子取下来,眼皮不由得跳了两下。

    “你确定要这件?”

    祝诗意微微拧着眉。

    “不是你说让我选?怎么,不喜欢这件?”

    谈惟瑾反问。

    “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

    这件裙子美得也太有攻击性了吧!

    “觉得什么?”

    “呃,没什么。”

    祝诗意话锋一转,她把手机放到门口的柜子上,转头对着镜头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拎着裙子走进试衣间。

    谈惟瑾揉了一下眉心,长腿舒展开,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等待。

    若是换做往常,谈惟瑾一般下了课便直接回家,极少会在景山大学停留,助理兼司机会准时在教学楼下候着。

    可是谈惟瑾现在不着急回沉海院了。

    屏幕里还有个小姑娘正在更换他亲自挑选的裙子。

    谈惟瑾选这条红裙子是有原因的,他和祝诗意第一回见面,在景山大酒店的时候,祝诗意就穿着一条格外修身,很衬她身材的红裙子。

    然而那时候的祝诗意中了别人的局,她跑得莽莽撞撞,做好的发型散落成凌乱的美,裙子上点缀的红绸带也在奔跑过程中无意开解。娇艳的红玫瑰淋了雨,里里外外都透着脆弱。

    那是没有他在的祝诗意。

    此时情景已大不相同。

    他会为祝诗意撑伞,受他庇护的祝诗意将不会再有那般尴尬难堪的经历。

    谈惟瑾需要祝诗意再为他穿一回红裙,而祝诗意第一次以谈惟瑾女伴的身份正式登场,也必然会给宴会众人留下难以抹去的深刻印象。

    这才是谈惟瑾想要的。

    他要他养的玫瑰永远骄傲,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可以表现出来娇弱的那一面。

    祝诗意很快就换好裙子出来了。

    当她穿着这条裙子重新出现在谈惟瑾的镜头里时,谈惟瑾的呼吸不知不觉乱了一拍,眸中流露出浅淡的惊喜之色。不过那抹一晃即逝的惊喜很快就被谈惟瑾压了下去,他抿着唇,一言未发。

    “……不好看吗?”

    见谈惟瑾久久不说话,祝诗意心里没了底,略微有些忐忑地问。

    她就说自己并不适合这么鲜艳张扬的颜色吧!

    祝诗意平日里连号称百分百斩男的某色号为999的“烈焰红唇”都极少涂,别人化妆是为了提升存在感,祝诗意则是想方设法降低口红颜色在自己唇上的视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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