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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夏以桐是想着院长作为她唯一的亲人可以接受陆饮冰,只是这个跨度似乎太大了一点,看那“翁婿”俩其乐融融的氛围,自己好像是捡来的一样。

    不管了,这是好事,但她坐在这里跟多余的人似的,瘪瘪嘴,索性去厨房帮着陆父陆母端菜,柳欣敏头先还把她往外推,看到外面自己女儿的德行以后,将夏以桐留下了,挑了不怎么烫的盘子给她。

    最后几人分别落座,两家人各自捡回了自己家的女儿,分坐在饭桌两边。

    按照年纪来说,院长是最大的,所以陆家三口率先合敬了院长一杯,然后是夏以桐和院长回敬,作为年夜饭的开端。之后便是自由动筷,陆饮冰吃着吃着端着碗坐到了对面,夏以桐在桌子下面用脚轻轻地踢她,陆饮冰在她耳边说:“我爸妈以前天天喂我狗粮,你现在让我喂回去还不行吗?”

    说着给夏以桐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夏以桐看了一眼陆父陆母,夹起来默默往嘴里送。

    很普通的一个新年,多了两口人,便多了一分热闹。饭后,两个小辈自发挨挨挤挤地收碗筷去厨房,大人们擦擦嘴,泡上茶,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不时往厨房的方向瞧一眼,目中是同样的欣慰。

    洗个碗洗的一身的水,夏以桐从厨房出来,面色微恼,朝客厅三人点了点头,小步跑着上楼回房间换衣服,陆饮冰亦步亦趋地跟着,眼角眉梢全是笑,一看就知道夏以桐身上的水跟她绝对有关系。

    在“尊敬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的开场白中,两位换衣服又足足换了二十分钟的主人公姗姗来迟,坐在双人沙发上,收获长辈心知肚明微笑一个。

    陆饮冰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两颗冬枣,夏以桐一颗,自己一颗。

    年年的春晚都很无聊,每一年都能比前年再创新高。三位长辈自顾自聊起了天,说的都是自家女儿那点事儿,很有话题,把春晚当成背景音。

    陆饮冰有样学样,一手随意搭在夏以桐肩膀上,在她眼前刷起了微博,夏以桐原先还想着要矜持、矜持,结果没几分钟被陆饮冰完全带跑,小声谈论着网上发生的事情,有关的无关的,国家大事和鸡毛蒜皮,夏以桐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搭在自己肩膀垂在脸颊侧方的那只手的手背,陆饮冰把手凑到她嘴边,她便顺势啄上一口,两人自成一方小世界。

    等演到魔术了,在陆云章的提醒下,陆饮冰停了话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电视机上,接下来几人就主持人是不是托儿以及这个魔术的秘诀在哪里展开了温和的讨论。

    院长刚到十点就困了,被夏以桐送回房间,十一点,陆父陆母也到了休息时间,打着哈欠回房。陆饮冰抱着夏以桐耳鬓厮磨,在客厅打发时间,眼睛却不停地转着,她的戒指……

    陆饮冰贝齿轻咬,脑筋快缠成了麻花,该怎么送出去呢?

    直接送好像显得有点土。

    “陆老师?”

    “陆老师?”

    “啊。”陆饮冰看向她,“什么?”

    夏以桐:“我叫你好几遍了,你怎么没反应。”

    陆饮冰用手蹭了蹭鼻子,低头说:“哦,节目太无聊了,出了会神。”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你怎么没去今年春晚?我听说导演组好像邀请你了。”

    夏以桐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不是在拍戏么?哪有时间?”

    陆饮冰点头:“唔,刷个存在感也是行的。”

    夏以桐问:“那你怎么没去?”

    陆饮冰一脸“这还用说么”的表情:“我太红了,不需要存在感。”

    夏以桐嘴角微微一抽:“……”

    陆饮冰说:“有意见吗?”

    夏以桐挽唇笑道:“不敢。”

    家里的各扇房门都是紧闭,夏以桐环顾四周确认了一遍,两手一推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主动仰头吻住陆饮冰的唇,舌尖强硬地舔开她的唇缝,钻了进去,捕获它同样柔软的同类。

    陆饮冰眉尖微微挑出讶异的弧度,她发现夏以桐在人前人后完全是两个属性。有长辈在就是温顺的小家猫,长辈不在就是发情的小野猫。

    真的太久没见了,夏以桐心里始终燃着那么一小簇火苗,在车内聊以止渴,回来之后辛苦的压抑,而今终于可以大胆的燎原。

    少林寺三个月真是没白练,她的手臂箍得陆饮冰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唇齿间的温度一路蔓延到颈间,滚烫和潮湿齐头并进,势必要将这一把火轰轰烈烈地烧进她心里,烧碎她的骨头和皮肉,直至水乳交融,融为一体。

    夏以桐抱起她,步履飞快地上了楼,将人用力按在了床上,

    她岂止是想她,是想死她了,恨不得一口吞了她,骨头都不吐。

    她双眼里满是浓烈得毫加不掩饰也没办法掩饰的情欲,情欲和爱一样,嘴巴闭上了,肢体也会说出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更是显出不一样的动人光彩来,一眨一眨地盯住她,像盯着她蛰伏多年终于可以吃到嘴的猎物。

    陆饮冰抬手摸着她充血的眼睛,一时觉得甚是新奇,wow,小野猫要忍不住了,丝毫没有想过她一会儿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手指微动,从脸部移到脖颈曲线,撩开衣领,修长的中指在锁骨逡巡,眼眸往下勾,眉目含情,似笑非笑,一副撩人的妖精模样。

    夏以桐呼吸陡然变得沉重,再忍不住,低头在她唇瓣间游走,力道时轻时重,或咬或舔,手隔着衣服揉弄着她的胸腰,听陆饮冰发出的动人的细细的呻吟声,当手指钻进去触到第一缕柔滑的皮肤时,她仿佛触电一般,猛然挪开了身体,喘着气说:“我去洗手。”

    陆饮冰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笑靥如花,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要讲卫生的小野猫依旧是可爱极了。她手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想脱了,又想着还是叫夏以桐给她脱,这样会比较有情趣。

    她的戒指在哪来着?

    陆饮冰想起这茬,飞快地翻身起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盒子,趁夏以桐挤洗手液的工夫丢进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夏以桐先把手放自己咯吱窝捂热,走动着检查门锁、窗帘,陆饮冰看着一阵好笑:“我家这没狗仔,别看了。”

    夏以桐把窗帘拉严实,一点儿缝不露,这才走回来:“我知道,但我不放心,总担心有镜头。职业病,担待着点儿。”

    陆饮冰没再说话,上手扒了她的上衣,右手灵活地解开了内衣的系扣,没等她丢开,她就被从头到脚扒了个精光,夏以桐顺手将她往被子里一塞,人跟着覆了上去。

    被面波浪一样起伏,里面发出叫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以及间或响起的因为吃痛的闷哼声。

    中途从下面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上面的枕头,试图从里面爬出来,被强行拽了回去,越发孟浪的声音和痛呼声顿时交相响起,不分彼此。

    客厅隐约传来一声新年的钟声,里面的人随着浪潮浮浮沉沉,遥远得像是一个梦境。

    不知什么时候,动静停了。

    夏以桐从被子里滑出来,动了动胳膊,嘶了一声,背上都是被抓出来的血痕,针扎似的疼。后爬出被子的陆饮冰觉着自己可能要被她折腾死了,拿眼睛剜她,夏以桐呲牙咧嘴地笑,新年的第一天就美得找不着北。

    陆饮冰说:“第一格抽屉里有药,你拿出来,我给你上药。”

    她说完立刻转过了身,用被子从头到脚裹住自己,睁大双眼,心如擂鼓,不住地调整着呼吸。

    “陆老师?”身后传来夏以桐细微的颤抖声,想必是发现了戒指。

    陆饮冰一握拳一闭眼,淡定地转过头,看向那个被打开的盒子,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声:“啊,你要求婚啊?行,我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仙打架~

    第224章

    如果说她在床上是野猫的话,那么陆饮冰就是豹子,敢于侵占她的领地的人都要做好被挠得满脸花的准备,夏以桐顶着一背的血痕,回忆起方才在她身下暴躁又不得不求饶的销魂模样,就算被挠死她都觉得值。

    古语曾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夏以桐如今深以为然。

    “第一个抽屉里有药,你拿出来,我给你上药。”

    夏以桐笑得更开,陆饮冰多体贴,还记得给她上药。药,应该是药膏,装在盒子里或者是管状,先前她吊威亚受伤就用了一个蛇油膏差不多盒子装的白色膏体。夏以桐心情愉快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拉开了抽屉,药膏就在一拉开抽屉就能看到的地方,但那里面同样有一个东西更引人注目。

    夏以桐见过,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眉飞色舞的表情一瞬间僵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背对着她的陆饮冰,人都快缩成了一团,一看就是紧张的,所以她不是偶尔放这里忘记了的,而是故意给她看的。

    夏以桐的呼吸忍不住停顿片刻,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她被求婚了吗这是?暗暗掐一下大腿根,疼得抖了一下,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盒子,打开,五指发着细微的抖,递向陆饮冰。

    “陆老师?”

    陆饮冰神色淡淡地转过头看她,视线沿着她的脸颊到肩到手,最后到手上的盒子,眼睛稍稍睁大:“啊,你要求婚啊?行,我答应了。”

    夏以桐:“……”

    为什么剧本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从上次见到钻戒开始,夏以桐就想了无数种求婚方式,简单粗暴的,忽然把戒指送到她跟前“嫁给我”;铺垫冗长的,比如烛光晚餐,满地花瓣,现在正好是除夕在后院放点儿不声张的烟火,顺势单膝跪地求个婚;温柔体贴的,说着说着话,让她闭上眼睛悄悄戴上戒指;就连凶神恶煞地“嫁不嫁不嫁我就收回去了!”这种暴娇方式她都设想过,唯独没有想过到最后是自己求的婚???

    她怔忪了有十秒钟,看着手里的戒指不知道如何是好。

    陆饮冰不耐道:“求不求啊,不求我就睡觉了啊。”

    求!求求!当然求!

    夏以桐手忙脚乱地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执起她的手就要往她无名指上套,陆饮冰往后躲了一下,挑眉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程序?”

    夏以桐顾不得了,光着身子下床,单膝跪在床沿,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嫁给我。”

    陆饮冰想说她现在光溜溜地跪着求婚的样子很奇怪,但是这么正经的场合开玩笑不太适合,小野猫也是有脾气的,会跳起来咬人,牙尖嘴利咬起来还挺疼,再用舌头舔一舔,滋味要了命了。

    陆饮冰将左手抬起,递到她眼前。

    夏以桐将戒指对准她的无名指,缓缓往里推,卡在无名指根部。

    陆饮冰低头望着正亲吻她无名指的夏以桐虔诚的眉眼,一种陌生的感觉浮上心头,比心动更复杂,那一枚承载了几千年祝愿的戒指似乎联动着她心头最珍视的那一滴血,夏以桐嘴唇的温度从手指一路延伸到了心脏,熨帖温暖得胜过一切。

    心脏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她将手落在夏以桐发顶,温柔地摸了摸。

    夏以桐抬起头,两指捏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根部转了转,不大不小正合适,刚想说怎么会这么合适,转念便想到了这本来就是陆饮冰自己买的戒指。

    难道她一开始就是准备让自己求婚的,不对啊,上次自己明明看到了两只,是一对的。还有一个盒子呢?

    陆饮冰不知道她翻到过书房的戒指,夏以桐自然不能主动开口问她还有一只属于她的戒指在哪里?一阵风吹来,夏以桐感觉屁股漏风,有点凉,嗖的从地上起来爬到了床上。

    陆饮冰上来抱她,夏以桐吹风吹得浑身冰凉,两个人抱在一起打了个哆嗦,瑟瑟发抖。过了会儿暖和了,夏以桐抬手开了床头灯,把陆饮冰的左手从被子里牵出来,在灯下照着戒指看,一点困意都没有。

    房间里一片静谧,陆饮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心情柔软平和,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被子底下的四条腿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有时候你用小腿蹭一下我,我用拇指勾一下你的脚背,都是无意识的举动。

    陆饮冰问:“你梦想的求婚场景是什么样的?”

    夏以桐眼睛还没从戒指上移开,闻言嘴角噙着笑道:“不知道,刚才就是吧。”

    陆饮冰说:“你不觉得太随便了吗?”

    夏以桐将视线聚焦在她脸上,笑得愈发开心:“哪里随便了?特别不随便,不走寻常路才印象深刻啊,别人哪有我们这么求婚的。”

    陆饮冰不大赞同地抿抿嘴,似乎有话想说,忍住,也笑了:“只要你觉得好就行。”

    夏以桐看出她有所隐瞒,刚想问一句,陆饮冰便用手勾住了她的脖子,拉着她压向自己的身体:“还想要吗?”

    夏以桐神情透露出一丝勉强,她想是想,就是她的背不一定再能经受一次陆饮冰性致大发时候的九阴白骨爪。陆饮冰说:“我这回肯定不挠你。”

    夏以桐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陆饮冰忙点点头。

    夏以桐这才小心翼翼地给她摘下戒指,放在床头柜上,手搂着陆饮冰的肩腰给她翻了一个身,开始了新一轮的索取。旧伤添新伤的时候,她不由得摇头笑自己居然会相信陆饮冰能控制得住不抓她。

    以前也说下回不踹,哪一次少得了。下回复下回,下回何其多。

    做完后夏以桐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满脑子的“好困啊好困啊”一头栽进枕头里,睡得昏天黑地。陆饮冰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她眼睛都快困得睁不开了,眯缝着眼睛,在床上滚了好几个圈,挣扎着撑起上身,又指挥脚下床穿鞋,四肢直立起来,去浴室冲了澡,用冷水浇脸,寒冬腊月洗个凉水脸,提神醒脑得她差点叫了出来。

    她蹑手蹑脚地从床头柜摸出来一把钥匙,又握着手机去了另一个房间,离她的卧室隔着两间房的距离,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凌晨六点半,陆饮冰被冻醒了,她一个激灵,看向周围的布置,赶紧查漏补缺,等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时候,她摸着紧张的心跳深呼吸,给夏以桐打了一个电话。

    夏以桐头疼欲裂,手从被子里钻出来,在想象的范围中摸了个遍,什么也没摸到,只得眯着眼睛找到了发出声响的地方。

    “喂。”

    “夏老师。”

    夏以桐转眼看向身边的空位,抓抓自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你去了哪里?”

    “去了睡美人的家。”

    “什么?”

    “你穿上衣服,出门左转,第三间房,我在里面。”

    夏以桐困成狗,随便抓了件长薄风衣,从头到脚包住自己,及拉着双棉拖哈欠连天地开门出去,家里有暖气,但是走廊和温度和房间相比还是低一些,她腿上竖起了一层细小的汗毛,忍不住双臂环抱住自己。

    左转第三间房看起来静悄悄的,好像藏着一个秘密。夏以桐手触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不知怎么,心跳跟着重重地跳了一下。

    随着她推门的动作,先传入耳朵的是一阵悦耳的钢琴声,陆饮冰坐在窗前的一台白色钢琴前,身后的阳光正好笼罩在她身上,连睫毛都沐浴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窗前的风铃跟着发出轻微的颤动。

    陆饮冰笑容温柔,手下不停,向她努了努嘴。

    夏以桐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发现那里是一整面的书架,白色的柳木,很干净整洁,书架上放着的却不是书,而是一幅一幅的相框,有剧照,生活照,多的是单人,少的是她和陆饮冰的合影。最后是她没有见过的素描,素描大约有十来张,第一张奇丑无比,要不是有对比图夹在左上角,她根本认不出来是她自己,让她怀疑画画的人简直就是她的黑,右上角却还有一行小字:by

    Lu

    2018.1.10

    夏以桐呼吸猛地顿住,回头看了陆饮冰一眼。

    越往下看,那些素描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到最后一幅,不需要对比照也能看出来是她的模样。画,在某种程度上和镜头一样,是藏不住感情的。

    夏以桐摸着那副画,闭上眼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陆饮冰是怎样专注地下笔、修改,对着阳光,在床位上冥思苦索,日以继夜,又曾经丢弃了多少画废了的稿纸。

    她摸着镜框,仿佛触摸到了她的爱情。

    钢琴曲演奏完一遍,夏以桐睁开眼,才发现那是一首她很熟悉的歌——《眼神》。

    “有时候爱是一种眼神赶走所有苦闷是你让我记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你在什么都有可能因为彼此信任真的爱情不需要保证你从不劝我别逆风飞行牵手陪我向梦前进。”

    那是她曾经唱给陆饮冰的催眠曲。

    琴声停下,陆饮冰从后面抱住她,在她眼前打开了一个盒子,正对着她的,属于夏以桐的另一枚戒指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面。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吗?”

    她听见陆饮冰在她耳边郑重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老陆:妹想到吧,这叫双管齐下,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那么简单就结束了﹁_﹁

    这才叫,王炸!

    第225章

    手背上倏地落下一滴温热。

    陆饮冰知道那是夏以桐的眼泪,不是出于伤心落下。于是偏头在她耳朵上亲了亲,恶作剧地笑道:“你不愿意?”

    夏以桐带着哭腔道:“愿意愿意!”她直接伸手抽走了盒子里的戒指,塞进陆饮冰手里,生怕她下一刻就反悔了似的,“给我戴上。”

    夏以桐听到耳边顿时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陆饮冰执起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将戒指戴好。

    “好看吗?”陆饮冰问。

    夏以桐吸了吸鼻子,点头。

    陆饮冰将她身子扳正,单手捧起她的脸,在满室晨曦中,两人彼此凝视,靠近对方,安静地接了一个漫长得快要忘记时间的吻。

    十分钟,陆饮冰松开怀抱,改抱为牵住她的手,给她讲在医院画画的事,四号床出院的事就在前两天,她还没来得及跟夏以桐说,夏以桐果真流露出真心的祝福之意。还有那些照片,有的是夏以桐自己都没见过的,陆饮冰偷拍的,更让夏以桐觉得啼笑皆非的是,有一小部分是从狗仔那里拿的。

    狗仔们所在的那些工作室无非就是为了赚钱,所以有了料通常会联系明星,一般情况下只要明星给得出合适的价格,那些东西便会原封不动地送到明星手上。

    两人说着从前年到现在的事,从第一次夏以桐愣头愣脑去敲她房间门结果被吼了一顿,讲到后面的三摔门,站着聊天两人都觉得怪怪的,这房间里没有床,只有钢琴前面放着把椅子,陆饮冰让夏以桐坐在她腿上,一起回忆过去的故事。

    夏以桐说到兴起的时候视线一转,眼角余光看见了一个东西,那是藏在钢琴三脚架的夹角处的,一对微型蓝牙音响,音响旁还放着陆饮冰的手机,她指着那个道,“这是什么?”

    陆饮冰转了转眼珠,神神秘秘地看她一眼,道:“想知道?”

    夏以桐点头。

    陆饮冰拿过上面的手机,解锁,弹开的界面就是一个叫做“《眼神》钢琴伴奏”的录音文件,在夏以桐震惊的表情中,陆饮冰点了播放键。

    优美流畅的钢琴伴奏从音响中行云流水般倾泻出来,和夏以桐刚才听的一模一样。

    夏以桐:“……………………”

    所以陆饮冰是假弹???

    陆饮冰抬头扬了扬下巴,还挺有理的,道:“你会弹琴就行了,我要是都会,还不抢你饭碗了啊?”

    夏以桐:“……………………”

    只听过假唱,没听过还有假弹的,她依旧没能从这个震撼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陆饮冰看了她一会儿,低头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不好意思地坦白道:“我什么都学了,就是音乐上没什么造诣,本来我也想自己弹的,但是一直待在医院,一共就那么几天时间,还要忙别的事情,就只磕磕绊绊学下来半首。”

    陆饮冰旋即对着谱子在琴键上弹了半首曲子,看得出来是认真学过的,但也看得出来手指动作不如夏以桐这种常年练琴的人娴熟,眼睛赶着谱子走,音与音的连接也稍显生涩。

    陆饮冰停下手,垂眼望着黑白琴键,有一点小小的内疚,说:“我怕自己一紧张,会弹错音,然后搞砸这场求婚,所以找了个会钢琴的朋友帮我录了一首,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眼眸蓦地睁大,夏以桐已经凑上来以吻封缄,她早就感动得无以复加,哪还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两个人在接吻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调换了位置,陆饮冰坐在夏以桐怀里,舒适地眯缝着眼睛,感受着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温暖却不灼人的温度。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旋律。

    被现实推挤梦想会变形执着让人觉得好吃力我只是看着你了解的神情微笑扬起又能继续……

    她心念微微一动,透过眼睛余光看到夏以桐修长漂亮的手指落在了琴键上,灵活得如同最出众的舞者。

    弹完了前面大半,夏以桐放开她,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缓缓开口,天生适合歌唱的声音跟上旋律的结尾部分,轻缓温柔:“有时候爱是一种眼神赶走所有苦闷是你让我记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你在什么都有可能因为彼此信任真的爱情不需要保证会恒温~”

    阳光里,只穿着卡通短袖睡衣的女人——风衣在进门后被脱掉了——手指如精灵,双目微阖,唇边扬起的温暖微笑,如同一幅美好而震撼的画面,牢牢地印刻在了陆饮冰心里。

    她看过夏以桐上次在,高兴舔屏之余吃了好几大缸醋,这么好看的女朋友都被别人看去了,真人在自己面前表演的时候,陆饮冰整个人激动得都没话说了,内心除了“啊啊啊啊啊啊”也没有任何能成形的词。

    最后把夏以桐压在钢琴上狠狠地亲了一顿,手也开始乱摸,夏以桐感受到她的热情,沉睡的身体一点小火星就能烧着,差点就在琴房里来了一场不可描述。

    如果不是夏以桐在琴盖都没有放下前就被整个人抱到了钢琴上,琴键发出一阵“你们敢在我身上做出这种事我就不活了”的“悲愤的爱的颤音”的话,夏以桐哭笑不得地下来,两人甜蜜地对视一眼,又低头看见彼此手上的戒指,均有些莫名的扭捏,十指相扣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三位分别看着天看着地看着窗外,注意力集中,一副“我们很忙你们别打扰我们”的样子的家长。

    陆饮冰:“……”

    夏以桐:“……”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了多少?

    二人向长辈们依次问好,三位家长点点头,看见她们牵在一起的手,目光定住了,柳欣敏伸手去掐丈夫的胳膊,陆云章紧紧盖住柳欣敏的手背,院长握紧了拳头,眼睛睁得顿时大了一圈。

    二人就当没看见他们诡异的视线,相携回房。

    听见后面的窃窃私语:

    “戒指戒指,你看到了吗?老陆!亲家母!”

    “看见了!”

    “居然真的求婚了,我没猜错。”

    “现在的小两口求婚真是浪漫啊,还弹钢琴,老陆!”

    “弹弹弹,我现在就去学,以后天天给你弹。”

    “去你的,亲家母还在这呢!你们猜猜是谁求的?”

    “我猜咱女儿。”

    “我猜夏桐。”

    “要不你们俩……谁去问问?”

    “还是你去吧……”

    ……

    临进门时,陆饮冰突然回头道:“妈我们不吃早饭了啊,上午就不出去了。”

    夏以桐大窘,想澄清被陆饮冰箍着肩膀推进了房,房门嘭的一声。三位家长同时啧了一声,看似嫌弃,眼角实则都是笑纹,下楼准备用今天的早餐。

    夏以桐一转身被按在了门板上,陆饮冰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腰,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半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继续方才在琴房没有做完的事。

    碍事的衣服被随意丢在一旁,沙发上还是地上,没有多余的心神分给那些无关的事,陆饮冰用一只手握住她两手交叉的手腕处,压在头顶,沿着她光滑的脖颈往下亲,夏以桐眼里水汪汪的一片,已是情动的征兆,她难耐地将脖子仰起,送到她的唇边,声若蚊呐地哼哼了一句:“……拍戏,别留下印子。”

    陆饮冰在这处放轻了动作,相对的,在她胸前的手便加重了力道,夏以桐呼吸一滞,紧接着轻喘不已。到后来,夏以桐几乎站立不住,两条腿都在抖,借着勾着陆饮冰脖子的双手勉力支撑,哀求着要去床上,陆饮冰不肯,手摸到了她湿热的股间,低低地说:“上来。”

    上哪儿?

    夏以桐眼角发红,目光迷离,努力分析着这句话的意思。

    陆饮冰放开禁锢她的手,分开她两条腿,将其中一条勾到了自己腰上,再明显不过地提示是上哪儿,夏以桐这回明白了,但她没力气,腰腿都是软的。

    “你帮我。”她的声音软得像刚融化的糖水。

    “乐意效劳。”陆饮冰服务周到地在她臀上一托,含住她的耳垂,含混低声说,“抱紧一点,别掉下去。”

    夏以桐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啊?什么?”的念头,下一刻便被陆饮冰无处躲藏的热情给攻陷了,理智湮灭殆尽,连渣都不剩。

    结束以后,夏以桐手脚酸软被抱到了床上,裹上被子,她意识依旧昏沉,脸颊情潮明显,通红一片,指着门边木板地上的一小摊水迹:“那个,要清理一下的……”

    “不急。”陆饮冰失笑,做什么都记得卫生的女朋友真的是可爱极了。她手滑进被子里,在夏以桐热度未褪的身体上游走起来,夏以桐条件反射弓起腰,轻而易举地被激起一阵颤栗,惊呼一声,“陆老师——”

    陆饮冰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俯身覆上,短暂的前戏过后,再次进入正题。

    等她们从卧室出来,都快中午十二点了,房间里一片狼藉,连浴室都被折腾得一团糟,夏以桐哈欠连天,扶着陆饮冰的胳膊,走路都能睡过去。

    第226章

    也没做那么久,夏以桐估计着做三休一,陆饮冰给她提了要么中午就别起来的建议,她自己不同意,说这样不礼貌,设了一个小时后起床的闹钟,最后就成了这副睡不醒的样子。

    出了房门,陆饮冰望着她快闭上眼的眼睛,低声提醒道:“你这样子出去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什么了。”

    夏以桐惊醒,茫然地看看四周,两只手按在眼角,使劲往上提,让自己清醒清醒,十分像广告里的一秒提拉紧致。

    陆饮冰转过脸,控制不住地双肩耸动。

    等夏以桐清醒得差不多了,陆饮冰面朝她,说道:“现在更像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一脸春意盎然。”

    夏以桐微恼,鼓了鼓脸颊,抬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

    陆饮冰佯怒:“你家暴,我要告诉我妈。”

    夏以桐没好气:“我脱衣服给你妈看看我的背?”

    陆饮冰脸皮比长城墙还厚,立时笑得愉悦极了:“好啊好啊。”

    夏以桐不想理她,甩开她的手自己下楼去了,刚走到楼梯口,瞄见沙发上往楼上看的三位家长,灰溜溜地回来找组织了,“你爸妈我妈都在下面呢。”

    非常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陆饮冰笑得根本停不住,夏以桐连掐了她两次腰,陆饮冰才把明目张胆的取笑变成了闷笑,把道理讲给夏以桐听:“咱们是合法的伴侣,虽然不是中国的法,做这些事很正常,你害什么羞啊?”

    回应她的是夏以桐的粉拳攻击。

    陆饮冰又逗了几句,终于有一下把她给打疼了,举手投降,笑容未散:“我错了我错了,下楼下楼。”

    夏以桐挥着拳头威胁她:“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陆饮冰说:“这次不敢了。”

    意思就是下次还敢,说不定还要变本加厉,夏以桐还能听不懂她这么浅显的话外音,笑着搡了她一把,没再说什么。

    两人携手下楼,三位家长假装还在认真聊天,眼睛四处瞟,最终都在她们俩身上略加停顿。

    陆饮冰让夏以桐往她身后躲,自己走在前面,借着身高挡住夏以桐大半个身体。两人坐在沙发上,柳欣敏呵呵笑了两声,欲言又止。院长看柳欣敏,柳欣敏就拿胳膊肘捅陆云章,生物链最底层的陆云章看看无人可捅了,清了清嗓子,满面笑容地搓了搓手,“你们俩……”

    他手指点了一下陆饮冰,又点向夏以桐。

    充满暗示的一句话,是个人都能听懂,陆饮冰装不懂:“啊?”

    夏以桐把通红地脸埋进陆饮冰脖子里,陆云章朝陆饮冰瞟去“又调皮了”的一眼,直白问道:“戒指怎么回事?”

    陆饮冰牵起夏以桐的手,说:“你说这个?”

    陆云章点头。

    陆饮冰:“求婚了啊。”

    柳欣敏和院长对着陆云章狂使眼色,挤眉弄眼。

    谁求的?

    是不是咱女儿冰冰求的?

    快问啊。

    陆饮冰老神在在地吊着家长胃口,她坦坦荡荡,害羞这种事留着关起房门和夏以桐害,对上家长怕什么,又不是偷鸡摸狗,不过根据她脖颈现在传来的温度,夏以桐估计快自燃了。

    陆云章喝了口水,咽咽嗓子,问道:“谁求的?”

    陆饮冰在三双饱含期冀的目光中,悠然开口:“她求的。”

    柳欣敏抚额,一脸这不争气的玩意儿。

    陆云章也不说话了。

    唯有院长自豪地挺了挺腰杆。

    估摸着这一波攻击差不多了,陆饮冰又笑吟吟公布了第二个正确答案:“我求的。”

    三位家长:“!!!”

    到底是谁求的!

    陆饮冰:“哈哈哈哈。”

    柳欣敏要发作,陆饮冰省却一切具体步骤,道:“一开始是她求,后来是我求。好啦,我们上楼换身衣服,出去遛弯儿,顺便找个地方吃饭。”

    柳欣敏提醒道:“膝盖注意保暖。”

    陆饮冰:“知道啦。”

    陆饮冰腿有点毛病,膝关节酸麻疼痛,一到阴雨天就加重,学名膝关节骨性关节炎,俗称老寒腿,是以前拍戏受冻等等原因留下的病根,治是治不好了,只能通过勤加锻炼缓解,在干燥的北方还好,冬天一在阴冷潮湿的南方拍戏,陆饮冰一定是剧组里裹得最厚的那个。

    陆饮冰从衣柜里拿出保暖的裤子又套了一层,看见夏以桐在发呆,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问:“想什么呢你?”

    “我在想去年,不,前年在H市拍戏的时候。”

    “啊?”

    “你腿疼得睡不着觉,我晚上就抱着你的腿在怀里睡觉,结果你给我踹得,我没吐血真的是运气好。”江浙几乎是冬天阴湿最重的地方,陆饮冰的腿根本受不了那种天气,疼得一身一身的汗,夏以桐看不见的时候她就死死捂着腿满床打滚。夏以桐说着故作后怕地摇了摇头,眼角分明带笑。

    “我现在睡觉特别老实。”陆饮冰手里拿着护膝,没好气地朝她丢了过去。

    “老实老实,天底下还能找出比你睡相老实的吗?找不出。”夏以桐附和地笑着,动作娴熟地弯腰给自己绑上护膝。

    “你戴这个干吗?”陆饮冰惊讶道。

    “保暖啊。”

    “我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保暖?”

    “和你差不多。”夏以桐绑好了,料子不错,保暖效果很好,拿手拍拍,邦邦响。

    陆饮冰怔了一下,护膝也不拿了,站定问她:“什么时候?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也不是特别好,”夏以桐语气随意,“先前只是有一点征兆,左腿有时候会隐隐作痛,没什么大毛病。今年下半年不是在少林寺待了三个月嘛,估计训练强度太大了,膝关节磨损加重,今年冬天有点受不了了。”

    疼,拍戏休息的时候全程披着羽绒服,羽绒服里藏着热水袋盖在腿上。

    陆饮冰呆呆地站着,没吭声。

    她还在摸着护膝,赞赏溢于言表,问陆饮冰:“这什么料子,送我一对吗?我回剧组用。”

    陆饮冰依旧没回话,夏以桐抬起头看她,从不轻易掉泪的恋人已经红了眼眶,她叹了口气,走到陆饮冰面前,伸出手指正好接住她左眼掉出来的那滴眼泪。

    “又不是什么大病,哭什么?”

    “没哭。”陆饮冰背过去不看她,很多事情她知道的比夏以桐清楚,比如他们这行,你想好好演戏就得亲力亲为,像是寒冬腊月光腿演夏天的戏,零下十几度穿着单衣跳冰湖,还得装作很舒服的嬉戏,为了拍某些要求高的戏,去学某一门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技艺,都是常态,身体落下些病根再正常不过。有些动作戏演员更是满身的病痛,骨头断了再接,数次卧床,不为外人道。

    这世界其实很公平,要得到什么,总要先付出。要得到常人得不到的,就要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代价。

    她从小身体康健,体质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几乎不生病,连感冒都很少。如果不是因为进娱乐圈,不会像现在这样畏寒,夏天的空调温度高到28度,冬天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如果不是拍戏,避湿润潮湿的南方如洪水猛兽。其他腰椎、脊椎之类的小毛病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代价她早就能够等闲视之,比起她获得的成就来说,她更认为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军功章。面对陆母的提醒从早期的死倔太丑不穿到如今坦然接受,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当成一个老年人好好保护膝盖,只要不参加活动,决不跟年轻人那样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外界有个戏称叫她“老干部”,不是空穴来风,只要不在公众视野中,她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身体,谈了恋爱以后就更加珍视了,她还有个年轻她几岁的恋人呢,白头偕老的资本要好好攒着。

    但是轮到夏以桐身上的时候,她受不了,眼泪不受理智控制,越想克制就越流得凶,一想到她因为拍戏受过的伤以及将来要受的可能更重的伤,她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些代价那么重过。

    但她没办法说“你别拍戏了好好在家呆着”或者是“你别那么努力了,反正圈里有那么多不认真演戏的人照样过得好好的”,因为那是她的期盼,也是夏以桐自己的期盼。

    陆饮冰扯了纸巾,将眼泪擦干净,站在衣柜前翻找,把所有的护膝找出来,只留下两个,其他的都放到空置的行李箱里。夏以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陆饮冰说:“走的时候都带上,少带了看我怎么治你。”

    她红着眼睛实在不怎么有威严,但是夏以桐还是很认真地应了:“好。”

    夏以桐绑着一只护膝,另一只脚空着,问她:“还出去吗?”

    意料之中,陆饮冰凶她:“还出去什么出去,两个老年人在家养病。”

    夏以桐笑了:“话不能这么说,就算老了,我们也得出门啊,环游世界呢。我想出去,在家里太闷了,好不好?”

    陆饮冰嘴唇翕动了两下,没回她话,丢过来另一只。

    夏以桐绑好,穿上裤子,显得有些臃肿,她却很开心地原地蹦了两下,嘚瑟道:“同款病,同款护膝。”

    陆饮冰先是怒视着她,夏以桐不理,冲她乐得见眉不见眼,陆饮冰没忍住,含泪也笑了出来。

    第227章

    两个人穿好衣服,站在镜子前面,彼此看着对方。

    裤子厚了点儿,但底子好,大衣往上一套,镜子前转个身,粗略一看,还是腰细腿长,半点不耽误美。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手里拿着围巾和口罩,和父母打过招呼后出了门。

    初一狗仔过不过年她们不知道,反正陆饮冰家小区外面是没有狗仔的,一是这里住了不少官商,安保措施不仅仅是严格那么简单,二是这个地方狗仔不知道。从昨晚到中午,十几个小时没吃饭,中间还进行了耗能巨大的运动,肚子叫得跟里边装了个摇滚乐队似的。

    车里放着歌,陆饮冰撑着方向盘笑了好半天:“这音乐的声音都快被咱俩肚子叫声给盖下去了。”

    夏以桐没笑,一本正经地说了句:“再笑下去车都要被肚子炸了。”

    陆饮冰挨过来,搂了夏以桐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口水,回身坐正:“走了。”踩离合、挂倒挡、倒车出库一气呵成,握着方向盘,四平八稳地把车从车库里开了出来。

    夏以桐盯着她的侧脸,觉得她做什么都好看,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

    “去哪儿?”陆饮冰车快开出小区了,问道。

    “啊?”夏以桐呆了一下。

    “我问,你想去哪儿吃饭?”

    “去哪儿都行。”

    “只要跟我在一起?”陆饮冰飞快地偏头看了她一眼,笑了。

    夏以桐在这种问题上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心意:“嗯,只要跟你在一起。”

    陆饮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松开一只,过来摸了摸夏以桐的手背,摸了还不够,牵到唇边细细地啄吻。像是风柔缓地刮过,带起酥麻的痒意。

    她很喜欢。

    到门口了,陆饮冰放开她手。

    她撇撇嘴,有点失望。

    陆饮冰摇下车窗,车和脸都刷了一层门禁,从小区里出来,在明显空荡了的街道上开着,陆饮冰手指头敲着方向盘,啧了一声:“真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不堵车。”

    “外地人都回家过年去了。”

    “不,有的外地人没回去。”

    “你是说在京城工作的人吗?”

    “不是,”陆饮冰扬了扬手,故意露出来无名指上的戒指,说,“嫁到本地的外地人没回去。”

    夏以桐不答话,转脸去看窗外。

    街上的树光秃秃的,是真好看。

    大年初一还开着的饭店不多,有也大部分要接受提前预定,两人在城里绕了一大圈,才顺利有了个包厢落座。夏以桐打开钱包,再次查验了一遍里面的戒指,放进包里。戒指是下车前摘下来的,婚是求了,但是戒指还是只能在家里戴戴,自己知道知道就行了。

    “不会丢的,丢了我再给你买一个。”陆饮冰执起外形别致的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

    陆饮冰开玩笑惯了,夏以桐没理她这话。但她不提还好,一提夏以桐又想拿钱包查验查验,她刚才是不是真的放进去了,不会手指一带,掉出来了吧。

    陆饮冰手机扫了一下桌角的二维码,跳出来点餐界面,“来,你看看想吃什么?”

    夏以桐在看钱包里的戒指,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先看着吧。”

    陆饮冰看着点了几样,都是清爽口的,“要吃什么肉吗?”点完菜她想,自己真的是提前过上老年人养生生活了。

    夏以桐头也不抬,对着戒指的笑容比对着陆饮冰还要温柔:“都可以。”

    陆饮冰皱了皱眉:“不如清炖戒指?红烧戒指?戒指大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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