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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用过了啊。”梅姨笑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女儿推荐给我的,您别说,我用了几次挺有用的。”

    “每次一用,就不痛了,就是不持久。”

    “药效过了,它又痛,最近深冬快开春,更是痛的厉害,离不开这药了。”

    “这不,我女儿给我打了钱,我又买了不少,这商家可不能倒闭,倒闭了我这风湿怎么办啊。”

    梅姨一边说一边感叹,正在吃饭的南倾却突然抬起头,眼神发亮的盯着梅姨。

    祁夫人一听,她就是被骗了:“您这药别用了。”

    “这是典型的依赖骗局,哪有什么治病的中药,这就是激素药,用一次看起来有效,实则治标不治本,不用就痛,痛了您就得再花钱买。”

    “如此循环,一辈子都好不了。”

    “是吗?”梅姨上了年纪,原本还挺高兴自已找到了神仙药,听到祁夫人这话瞬间被打回现实。

    在别人和祁夫人之间,她自然是相信祁夫人的。

    梅姨有些着急:“那我这怎么办?我这都花了大价钱的,还一次比一次贵的。”

    祁郁见梅姨着急得快哭了,连忙弯腰安抚她:“梅姨,您别急,您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他温柔道:“您一会儿把对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都给我一个,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一定把您的钱追回来。”

    “真的吗?”梅姨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盯着祁郁,辛苦一辈子没想到被骗了,“这人果然老了就糊涂了。”

    “怎么就被骗了呢。”

    “不怪您。”祁夫人温柔的开解:“这得怪骗子没良心,抓住您的病痛弱点,借此欺负您,这不是您的错。”

    祁郁也在一旁保证:“这钱我一定给您追回来,追不回来我赔给您。”

    母子两人安抚着梅姨,南倾却瞬间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她眼神发亮,扔下碗筷迈开腿就往外跑,同时拨通了法医团队的电话:“紧急会议,立刻集合!”

    几乎是一刻钟不敢耽搁,南倾跑出去又跑回来,抓着祁郁:“阿郁,送我去检察院!”

    祁郁第一次见她这么激动失控的表情,明白她是想到了什么,没有任何犹豫,给一脸懵的祁夫人交换个眼神,然后牵着她就出了门。

    车上,南倾一句话都没说,一直抱着笔记本写写画画没停过。

    送南倾抵达检察院时,里面没几个人,其他人还没赶到。

    不放心她的安全,祁郁迈开腿跟着她走了进去。

    南倾吩咐了一句让他自已倒水喝,然后换下了大衣穿着无菌服就抱着笔记本就跑去了实验室。

    祁郁无奈,却是满脸宠溺,在自家老婆办公室逛了起来。

    逛了一圈刚准备坐下,衣架上南倾大衣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祁郁站起身,走过去掏出了电话,看到来电提示的一串数字,男人眉头微挑。

    下一秒修长的手指慵懒一滑,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顾准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倾倾?”

    祁郁缓缓勾起嘴角,慢悠悠的靠在墙上,长腿交叠,没说话。

    电话那端,顾准没听到南倾的声音,有些失落,却还是道:“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

    “我是从朋友那儿找到你的电话的,我现在在你们检察院外,我们可以见见吗?”

    听到情敌大晚上的跑到了自家老婆办公室外,祁郁笑了,迈开腿走到窗边,男人探头,看到了楼下站在车边的顾准。

    他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把办公室的灯开到最亮。

    楼下,电话被挂断,顾准整个人都颓了下去。

    他抬头,站在寒风里一层层的数,最终视线定格在南倾的办公室窗口。

    看到里面亮着灯,顾准握拳,犹豫片刻,迈开腿走了上去。

    祁郁靠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自家老婆的手机。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祁郁慢悠悠的给自已倒了一杯水,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门外,顾准敲门没人回应,安静了一会儿。

    就在祁郁以为他就离开时,顾准开了口:“倾倾,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不想见我没关系,我在这儿说,你听着就好。”

    顾准声音疲惫,沉沉道:“我准备出国留学了。”

    “去哈佛,继续深造,明天就出发,我知道当初是我混蛋,如今我清楚自已的心意,倾倾,我爱你,至始至终都是你。”

    “我知道,你现在身不由已,我可以等你,我也会努力往上爬,我会凭我自已的能力,与祁郁平起平坐,到那时,你就不用有所顾忌。”

    “我会让你自由选择是我还是他,我今晚来不是逼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你的。”

    门外,顾准坚定的表达自已的爱意。

    门内,祁郁淡定的喝了一杯水,才站起身去拉开门。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顾准激动抬眸,却在看到祁郁挺拔的身影时,脸上的笑容如同钢化玻璃般肉眼可见的崩裂。

    他沉下了脸:“怎么是你,倾倾呢?”

    祁郁斜依在门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我老婆在努力工作中,我作为家属陪同,她应该不太想被无关人员打扰。”

    面对这个情敌,祁厅长表现的很淡定也很大方:“你说的话,我会向我老婆转达的,毕竟……”

    祁郁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勾唇,一字一句道:“她曾经的确把你当成了弟弟。”

    轻飘飘的一句话,杀人诛心。

    顾准脸都白了一片,无声握拳:“祁郁,倾倾不爱你。”

    祁郁轻笑,“哦”了一声:“可我爱她啊。”

    “她是我老婆,我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儿追她。”

    祁厅长慵懒偏头,笑得玩味:“至少,我尊重她并会紧紧抓住她。”

    “而不是轻易把她弄丢。”

    这话说的是谁,清晰明了。

    顾准感受到了祁郁的挑衅,他一直以为祁郁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却没想到,工作上一丝不苟的祁郁,私底下这么……心机。

    第99

    章

    换个思路看问题

    顾准握拳,不甘示弱的挺直了脊背:“我与倾倾青梅竹马,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那不一定。”祁郁慵懒的笑着:“我老婆……”

    话说到一半,祁郁不说话了。

    他倒也不想把自已的私生活拿出来炫耀,这太欺负人了。

    重点是,自家老婆喜欢自已身体这件事,祁厅长觉得,不宜外漏。

    一句话点到为止,祁郁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的辞职申请我已经审批了,不见。”

    话落,祁郁站直身子,后退一步。

    在顾准复杂不甘的表情中干脆利落的关门。

    不忘把自家老婆手机里顾准的电话拉黑删除一条龙。

    另一边,原本安静的检察院随着不断赶来的法医团队人员,逐渐热闹起来。

    人来人往,大家都往实验室而去。

    祁郁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确定检察院人多起来,才掏出手机给南倾的手机发了条消息。

    【倾倾,我回去了,有事随时联系我。】

    消息发出去,祁郁看到掌心自家老婆的手机弹出消息,微信提示的【老公】两个字,满意勾唇,才将她的手机放回去。

    然后关上她办公室的门离开。

    经过一整晚的通宵加班,第二天一早,女雇主的血液成分检测报告和家教生私密处以及内裤提取的体液检测报告都被整理出来。

    与南倾猜测一致,女雇主已经中了蛇蛊尸毒。

    而家教生身上的体液残留dnA与女雇主一致。

    也就是说,二人借着家教的名义,背地里有x行为。

    那么,女雇主女儿每晚服用安眠药的原因也出来了。

    为了弄出的动静不被小女孩发现,女雇主选择给她服用安眠药,同时也是为了强迫她定时定点睡觉,说白了,就是控制小女孩的人生,包括她的作息。

    这只是个例。

    在五名死者之中的其中一名女生私密处内部,也发现了男性jy的存在。

    dnA核对结果有些模糊,对方应该已经中蛇蛊尸毒不少时间了,所以基因序列开始改变。

    想要找到对应的人,需要一点时间。

    但女雇主不一样,她刚中毒没多久,基因序列还没被打乱,可以确定他与家教生之间存在x行为。

    中午,就这一结果,法医和警方召开了紧急会议。

    有人提出疑问:“这与案件有什么联系呢?”

    “关于所谓的包养行为,我们不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吗,一个人可能是情杀,可现在这么多人,不能是约好一起杀的吧。”

    这并不是杠,而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

    在他们去学校调查时,那些学生们就明确说了,失踪的男女生都是被包养或者傍富婆去了,那这关系发生x行为很正常。

    这并不能成为破案的关键,甚至算来算去最终还是在原地踏步的感觉。

    现在的他们有一种失去触角的蚂蚁般原地打转的感觉,看似处处都是线索,却又所有线索都毫无用处。

    “不,这很有用。”

    在所有人都不解时,南倾清冷的嗓音响了起来。

    她手里拿着一张张报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神色坦然:“或许各位有没有想过,凶手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害这群受害者?”

    什么叫凶手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害受害者?

    “凶手的目的不都是杀人吗?”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

    南倾看向对方:“凶杀案的动机一般为利欲动机、性欲动机、报复动机、逃避或恐惧动机和政治动机。”

    “无论哪一种,杀人凶手都是为了达成最终目的,可我们陷入了一个死角,也许这些死者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这些死者只是他们达成最终目的的一个催化剂或者说介质而已。”

    南倾冷静分析,原本苦恼的众人沉默下来。

    人群中,苏井槐思量片刻,率先开口:“你是怀疑杀这么多人并不是凶手最终目的?”

    这也杀的太多了。

    如果南倾的思路是对的,那么他们现在原地踏步就不奇怪了。

    从一开始,他们搞反了目的。

    南倾点头:“不知道各位还有没有印象,前几天意外死亡的沈听女土。”

    沈听那个案件,除了自首的心理医生以外,幕后主使现在都还没有头绪。

    这也是警方一大头疼事。

    南倾突然提示,众人神色凝重了不少:“这也有关联?”

    若真是这样,那这案件恐怕要惊动中央了。

    涉及太广,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凶杀案了。

    “沈听是被注射了一种新型窒息型试剂而死亡的。”

    “在这几位死者体内,同样有新型窒息型试剂的成分,只不过这种成分比沈听体内的还要更加复杂,是经过升级提炼的二代成分。”

    “加上蛇蛊的混合形成了人们所说的蛇蛊尸毒,无论是蛇蛊还是窒息型试剂,都是国内严禁的。”

    “而沈听的案件,虽然没抓到幕后主使,但我们都明确知道的是,这背后牵扯到已牺牲的缉毒警察沈聪以及边境毒枭。”

    在场都是聪明人,之前大家都走错了方向,此刻两个案件联系起来,思维转变。

    众人瞳孔紧缩,苏井槐直接激动拍桌而起:“毒犯的目的是通过各种毒品营销达到盈利。”

    “现在国内禁毒力度强大,如同毒品已经无法让他们达到目的,这些年他们也在想方设法的试图开发新产品往国内输送。”

    “但无论什么毒品,想要达到大范围的扩散都不可能,除非是看不到的毒品……”

    苏井槐话说到这里,会议室已经一片死寂。

    这句话的意义代表着什么?

    南倾说,这群死者可能只是载体,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寅坐在那里,大脑飞速运转,最后震撼到难以言喻:“怪不得我们去职业技术学院走访时,那些学生都不约而同的说死者被包养傍富婆。”

    “所以,毒枭这是把目标精准锁定在富人之间,利用年轻漂亮的大专生做载体,通过x行为将他们体内的蛇蛊尸毒传染给目标群体。”

    “这不对啊。”蒲城不解:“如果是这样,那按理来说这些学生还具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们就是纯天然的蛇蛊尸毒散播者。”

    “长得漂亮帅气,不应该无限利用吗?怎么突然一下子都杀了?”

    第100

    章

    警告与督促

    蒲城的问题也是众人想问的问题。

    不应该无限利用吗?

    怎么突然都杀了?

    南倾笑了,她看向赵寅,不答反问:“请问一下赵队,女雇主那边怎么说?”

    赵寅虽然不知道南倾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实话实说:“她态度很抗拒,对我们的审问拒而不答。”

    南倾又问:“按照我的说法,提到她丈夫了吗?”

    赵寅颔首:“说了,提到她丈夫,她情绪很激动,甚至做出了极端行为。”

    “后来经过多重沟通,她才愿意配合回答我们的问题。”

    “对于她与家教生之间的x行为她承认了,提到两人认识的契机,她主张是家教生主动勾引。”

    “后来她一时没忍住,尝试了一次,之后一次又一次,几乎是无意识的,看到他就控制不住。”

    说到这里,赵寅已经明白了南倾想表达的问题。

    主动道:“根据她的阐述,在蛇蛊尸毒传开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已中了所谓的蛇蛊尸毒这件事。”

    “但她年前收到过一条短信,大概意思就是知道她与家教生的x行为,威胁她打钱做封口费。”

    “她并没有搭理,后续也没有任何影响,直到一周前,她又收到了一份名单。”

    “家教生就在那份名单里,一开始她不解,直到南城出现一批又一批死者,她发现,警方公布的死者信息之中,有一部分与她手里的名单重合。”

    “接下来每一天出现的死者,都是她名单上的,这其实已经让她感受到了恐慌,可她已经离不开家教生,几乎是瘾性的,离开他就会浑身发软精神恍惚仿佛灵魂与肉体剥离一般。”

    “每次只有与家教生行事之后,才会恢复正常。”

    其实,女雇主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她没办法,她与家教生之间本就是不能说的关系,她无法戳穿无法责备更没办法离开他。

    这就是一个明谋,明知道致命,却离不开戳不穿只能无限死循环。

    而如今,家教生一死,她也等于活不成,一切都完了。

    从她碰上家教生的那一刻,就完了。

    南倾没说话,只是询问:“能查女雇主的资产流动情况吗?”

    “这个现在就可以查。”

    赵寅道:“她的信息我们已经完全控制,你需要的话我让人调过来。”

    南倾点头:“只需要近一周的就可以,麻烦赵队了。”

    很快,女雇主的资金流水记录发了过来。

    由于南倾只要近一周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完,其中两天前的一笔巨额交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笔一百万的转账是怎么回事?”

    赵寅在电脑上查看详情,上面显示的是银行转账。

    然而,他们查对方账户时,却发现毫无信息。

    那只是一个虚拟的临时账号,现在已经跟踪不到任何信息。

    众人对视,意识到什么。

    苏井槐声音都沉了下去:“这种账号,通常都是边境毒枭用的交易账号……”

    由于技术太高超,加上涉及世界各地的虚拟账号,警方也无法准确追踪。

    这种账号其实已经说明了,南倾的猜测几乎是百分百没错。

    一个众人从未想过却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此刻几乎成了事实。

    一环扣一环,毒枭的手段无孔不入。

    南倾彻底笃定。

    “我们回到蒲警官的疑问,为什么毒枭要杀死他们的传播载体呢?”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走的就是一对一的筛选路线。”

    “培养一个载体,有目的性的把他们送到目标人物身边,把蛇蛊尸毒传播出去。”

    “就像女雇主一般,一次两次……最后逐渐上瘾,离不开传播载体的他们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x对象上面。”

    “他们清晰的知道自已被算计了,可他们离不开算计他们的对象,这种时候,会有人选择把他们的x对象关起来。”

    “试图用这种方式转换掌控方,让自已从被动变成主动,带着一个随身解药。“

    “可若是让他们目的达成,那毒枭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这就是蛇蛊存在的意义,蛇蛊通常都有母蛊控制着子蛊。”

    “换句话说,那些中了蛇蛊尸毒的传播者们看似活着,可生死早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母蛊发号施令,子蛊就会自爆,一旦子蛊自爆,靠着蛇蛊尸毒支撑着的宿主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短时间内失去生命迹象。”

    “而那些自以为聪明掌控了主动权的受害者们,就此失去了解药,又被迫沦为被动对象。”

    “当然,也并不一定所有人都会选择把传播者们困起来,就像女雇主一般,她家里有女儿在,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每天都困在家里。”

    “这种时候,想要收网,就需要另一种方式。”

    众人已经被南倾的分析折服,纷纷不自觉盯着她。

    南倾抬手指着大屏幕,在最近的新闻里划线。

    “【蛇蛊尸毒】这个称呼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南倾笑道:“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从始至终都没公开过所谓蛇蛊和窒息型试剂的信息,更别提给这种毒品命名了。”

    “怎么一个元旦回来,这毒就突然在民间有了名字且人尽皆知了呢?”

    “不仅人尽皆知,就连中毒之后的种种迹象大家都一清二楚了。”

    从未公开的信息,突然凭空冒了出来,就像是一个秘密迫不及待的自已冒出来公之于众。

    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还自带使用说明,中毒之后什么反应身体会出现什么状况以及复发之后会如何死了之后又会如何全都详细的讲解好了。

    很多细节甚至南倾他们都还不知道,是在听到了民间传言后去反推才确认的。

    赵寅已经不能用细思极恐来形容了:“您的意思是,这些死者突然被放出来,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警告和督促!”

    第101

    章

    是报复也是挑衅

    南倾颔首:“是的。”

    “这一切被我们发现时,其实对方已经到了收网阶段。”

    “他们已经将成熟的载体传播者培养出来并且精准的撒下网。”

    “这么长时间,能上钩的鱼都上钩了,没上钩的洁身自好再费劲也不会上钩。”

    “收网时间到,制造恐慌让咬钩的鱼知道他逃不掉惊慌失措,这种时候只需要轻轻提起钩子,鱼儿就会乖乖被钓上来。”

    南倾道:“这种诱饵型骗局,其实在老人之间很常见。”

    “我家一位阿姨,因为患有风湿,成了营销诈骗团队的目标群体,他们制造出一种激素药,包装成风湿保健品。”

    “知道病患的痛点,精准的找上他们,第一次免费,将激素药赠予他们回去使用。”

    “在激素刺激下,第一次药效看起来很快生效,有钱且受病痛折磨的人群自然会回去找他们第二次。”

    “因为尝到了第一次的甜头,第二次就算诈骗团队收钱,想着能治好病就行,给钱他们也能接受,自然就会付钱。”

    “第二次主动付钱与第一次不一样,这里有一点,如果第一次还不知道药的好处,就让他们付钱,可能一部分老人舍不得拿钱冒险,这种时候第一次免费的作用就凸现出来了,就像是给个甜头,让你知道我的好,第二次心甘情愿的就掏钱。”

    “这也能避免第一次就流失一部分客户。”

    “但是呢,第二次付的钱并不是他们的终极目的,他们第二次只收一点钱继续巩固客户群体。”

    “他们还要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不一次性给你治好,甚至因为激素原因,使用时间越长依赖性越高。”

    “第三次第四次,患者已经离不开药了,他们就会不停抬价,这期间,哪怕察觉到抬价,可患者会想,前几次的钱都付了,干脆就咬咬牙吃完所有疗程一次性治好。”

    “而诈骗方则可以借此不停赚钱,直到把对方掏空。”

    如果不是因为梅姨与祁夫人的对话,南倾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她也很疑惑,如果那些学生是传播体,为什么毒枭会将他们杀死!

    后来听到梅姨受骗的骗局,南倾突然就明白了。

    因为他们要不停的不停的收网。

    那些死者起到了恐吓和震慑的作用。

    目的是让那些已经中毒的有钱人们知道,若是不服用解药他们的下场会有多么惨烈。

    这时候,只需要给他们发一条信息,让他们给钱保命,他们自然而然的会选择掏钱保命。

    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如果一次性要太多钱,可能会引起鱼死网破的行为。

    对于毒枭来说得不偿失。

    所以他们第一次只要对对方来说不算钱的一点小钱。

    就像女雇主,一百万,对她而言不过是两个月的零花钱,她丈夫每个月都会给她至少五十万的零花钱。

    所以第一次,她很干脆的就给了。

    然后渐渐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越到后面,依赖性越高。

    有的人哪怕舍不得钱,可一想自已前面都花了这么多了,这种时候退缩更亏了,就会咬牙把钱交出去。

    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步步的蚕食干净。

    南倾话音落下,会议室一片死寂。

    这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天罗地网,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网就已经细细密密的织了起来。

    他们看似抓住了案件的关键,可对于凶手来说已经是他们的收网阶段了……

    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众人压抑着,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时候,蛇蛊尸毒渗透进了南城。

    南倾道:“他们选择大专学校的学生作为载体,一是因为大专相比起本科以上学生,可能刚处于高考失利阶段,选择读大专的其实一般家庭不会特别富有。”

    “高考失利,如果家里有钱就直接送出国了。”

    “而这个阶段的学生大多都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出头之间,正是懵懂阶段,这个年龄的学生无论是身体还是颜值外貌也都是巅峰时期。”

    “他们挑选目标悄无声息的培养,恩威并施轻松拿捏,可以说是零成本也不为过。”

    “在学生之间,被包养傍大款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算暴露也没人会在意,只会觉得道德败坏,仅此而已。”

    而毒枭就是利用这一切,光明正大的将蛇蛊尸毒渗透出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只找有钱有势的人,一旦渗透了有钱有势的人,后期渐渐的还能借机控制整座南城。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选择了这么高调的方式直接把死者全都扔了出来掀起轩然大波。

    南倾猜测道:“南城可能是第一个实验区,在南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南城只是一个开始,后续很快就会被抛弃。”

    “而这背后的原因,可能是南城被渗透的人数没达到他们的理想数量。”

    南倾没说的是,南城与其他地方不同。

    其他地方多方势力多足鼎力互相牵制,一个家族没渗透就换另一个家族尝试然后借机控制一座城市。

    但在南城,只有祁家一家独大,几十年来向来如此,且如今无人打破这个格局。

    有祁家在,任何家族都掀不起风波,而祁家,也不像别的家族有家族纷争内斗不停,他们可以借此做题。

    祁家只有祁郁一个继承人,定了就不会换人,祁郁又更特殊。

    他的身份是国家机关政要人物,他本人性子正直不碰桃色。

    他若是出了事,就会第一时间引起国家注意,所以对方无法从祁郁和祁家身上下手。

    一圈圈下来,他们发现他们只能从南城赚钱但无法最终如愿控制南城。

    所以干脆放弃控制南城的想法,把南城作为实验区,用一桩桩命案打响第一枪。

    其他地方没发现死者,但不代表没有,网络时代,随着南城的蛇蛊尸毒消息放出去,其他地方不用有任何行动,自然会有人找上门。

    南倾低头,神色凝重。

    她总觉得,对方选择南城还有一个原因:挑衅。

    南城是缉毒英雄最多的地方,这座城从内到外都透着红色信仰,打击这里,是报复,也是挑衅……

    第

    102章

    强强联合

    一环扣一环的阴谋,这是一场蓄谋已久层层叠进的毒品渗透案。

    苏井槐咬牙:“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不仅仅是毒品渗透,其中还涉及桃色交易……”

    用学生作为传播载体,通过x行为传播,受众群体是有权有钱的高端人土,为什么被威胁了却无人举报?

    因为他们自知无理,x行为对他们来说是破戒是犯法,所以吃亏了只能咬牙忍着。

    苏井槐这话出来,一群人神色复杂多变。

    谁也没想到,一开始的一个死者,会接二连三牵连出这么多罪责。

    毒品渗透、桃色交易、高层糜烂……

    如果查起来,恐怕大半个南城有权有钱的人都会落网,这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当晚,这件事就被上报到法务厅,南倾提出的可能加上证据加持,可能性其实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由于案件波及范围太广了,法务厅当晚就成立了专项团队率先对南城高层官员展开了内部调查。

    然后从南城高层官员逐渐扩散到南城一些财权家族,借由体检的理由,首先安排了第一批高官人员前往医院进行各种检测。

    然后取血样送往检察院由已经有检测经验的法医团队进行检测确认血液成分中是否有蛇蛊尸毒成分。

    与此同时,南城的事被上报到了中央,由于这不仅仅是南城一座城的问题,其中涉及到学生、高官、财权家族等社会关注问题。

    且很可能南城只是一个最先被爆出来的个例实验区,所以上面连夜成立了专项组。

    从医疗、刑侦、打黑除恶三大专项团队紧接着入驻南城。

    而南城职业技术学院也在当晚被警方全面控制,同样以体检为由,对内部学生进行了血样筛查。

    这是一个大工程,需要时间,但也要快,哪怕毒犯可能已经逃跑,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抓捕的线索。

    整个南城陷入阴霾之中,军警法医四方联手,争取把伤亡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一月四日,晴了好几天的南城下了一场暴雪,从京都派遣下来的专项团队飞机延迟三个多小时才最终降落南城。

    祁郁作为南城法务厅厅长兼这次扫黑除恶行动的总负责人,带着团队冒着大雪在机场接机。

    晚上十一点半,专机抵达机场,双方会面。

    探照灯下,大雪纷扬而落,祁郁一身黑色制服搭配单位发的黑色大衣,胸前戴着红色党员勋章,身影在一众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中异常挺拔。

    飞机在跑道滑行,逐渐停稳。

    夜幕之下,机舱门缓缓打开。

    小郑替祁郁撑开伞,黑色的伞在雪夜绽放,祁郁伸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伞,脚上的黑色靴子踩在洁白雪地,朝着前方的飞机而去。

    他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清一色的湛蓝色工作服,每个人手里都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向夜色。

    地上的白雪在他们脚下逐渐融化消散,跑道上积雪被提前清理,此刻化成了水流。

    机舱舷梯衔接处,为首的是京都法务厅现任副厅长曾辉。

    机场的探照灯往这边聚集,夜色被照亮,他撑着伞从舷梯走下来。

    看到祁郁,对方脸上浮现一抹久别重逢的笑,率先伸手:“祁厅长,好久不见。”

    祁郁伸手回握,笑容谦和:“好久不见,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升职。”

    祁郁这话,让曾辉受宠若惊,“您就别打趣我了。”

    谁都知道,以前祁郁在中央法务厅时就已经是副厅长,若是他不走,这个位置无人可取代。

    曾辉虽然比祁郁大十多岁,但在中央法务厅时是祁郁的下属,他工作能力出色,算是平民出身,凭借着自已的能力一步步升迁的类型。

    当时祁郁离开,特意给他写了一封人会带着他们毕生所学,尽全力还南城以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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