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赵寅看向对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纤细,似乎是被吓得不轻。他上前,率先安抚:“你别怕,我想问一下,你大概什么时候到这儿了的?”
年轻女人看了眼手机,将自已的聊天页面递到赵寅面前:“八分钟多一点的样子。”
“我出门时给我老公发了一条消息,消息显示在八分钟前。”
她回忆着,补充道:“之前我在敷面膜,听到外面的笑声,以为是路过的人,没在意,直到凌晨两点十八分到了取下面膜的时间,面膜刚取下就听到外面的人喊"杀人了"。”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我老公发消息。”
“下来后,现场还没有人,我掏出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
说着,她调出相册照片详细,那里显示时间在2:20到2:21,而现在的时间是2:26。
她逐渐冷静下来:“假设我凌晨两点十八定时闹钟响取下面膜隔了十秒钟不到听到有人喊死人了,然后掀开窗帘往外看到边发消息给我老公边走出来用了二十秒钟左右,之后用了一分多钟从楼上下来跑到现场。”
“拍下照片时是连拍,不同照片时间从2:20到2:21,就证明我拍第一张照片时已经是2:20的末尾段,从发现到抵达现场就是两分半钟的样子。”
她虽然脸上带着惊吓后的不安,但思绪很清晰,用词也很严谨。
赵寅不自觉多看了她一眼。
察觉赵寅的打量,女人笑了笑,道:“我是律师,职业习惯,我知道这些时间越具体对你们的破案可能越有用。”
本质上,他们也算是沾边“同行”。
赵寅盯着女人的眼睛,她表现的很坦诚,加上一旁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表示他们刚到这儿一会儿。
如果这位律师是第一个到这儿的人,那距离发现到现在也不过八分钟,他看了眼时间,他们抵达这儿时是2:22:39秒,到现在2:26:58秒,拉警戒线听居民倾诉一共过了四分多五分钟。
赵寅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通讯,他自已接到穆局长的电话时是在2:22。
但当时穆局长说的是,三分钟前接到报警电话,天林小区发现四名死者。
往前推,也就是说2:19分就有人报警说明了这儿有死尸,且所说的死尸数量是错误的。
这儿躺着五人,对方说的却是四人。
若这位律师说的是对的,那么有人在她来之前就知道了这里死了人?
还是说,对方人没有下来,可能是在楼上远远看到尸体就报了警,因为没到现场所以看错了?
抓住问题,赵寅第一时间就进行了排查。
他回拨穆局长的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说明了一下,让穆局长查接警记录。
然而,穆局长给出的具体时间却是报警电话在2:17:29就拨了进去,对方阐述情况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具体地址位置和死者情况都说了。
2:18:30秒结束通话后,穆局长就第一时间拨通了赵寅几人的电话,然而,他们都不在服务区。
直到2:22:19秒才拨通电话。
也就是赵寅他们抵达现场电话才接通。
赵寅拧眉:“我们一直在城区行驶,怎么会突然就没信号了?”
重点是,两点十七分,根据众人的描述,这个点还没人喊“死人了”。
他们是在两点十八分听到有人喊“死人了”才集体出来的。
有人提前发现了?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赵寅再次看向众人:“各位,我们很感激各位发现案件及时报警,这是值得表扬的行为。”
“所以,我想拜托各位,如果是谁报的警,可以麻烦站出来一下吗,我想跟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他目光环顾四周,然而并没有人开口。
众人都在互相张望,有几个人倒是举手了,但他们的报警时间都在2:21分以后。
赵寅找不到人,只能联系穆局长让警局那边查一下报警电话,或者回拨回去。
穆局长直接回拨过去。
下一秒,手机铃声在死者身上响起。
而这铃声正是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打闹笑声。
这诡异的一幕下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众人吓得尖叫了起来,一个个紧张的抱成一团。
不少人觉得太瘆人了,连夜跑回了家关紧门不忘大门口贴张符。
大妈们被吓的跳了起来,跑过去拉着赵寅瑟瑟发抖的指着死者:“我的妈呀,警官大人,就是这个声音,我在家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太可怕了!”
赵寅安抚大妈们别激动,寻着手机铃声看了过去,黑夜之中,躺在中间的家教学生裤兜里隐约有光亮起。
死者身旁,正在拍照保留犯罪现场的两位刑警正在检查死者的尸体呢,突然响起了铃声给他们冷不丁吓了一跳。
其中一人伸手去摸了摸家教学生的裤兜,从里面掏出了一部手机。
他看向赵寅,在赵寅的示意下接通了电话同时开启录音。
“喂,您好。”
“您好,我是南城警察局局长穆余科,请问……”
“穆局长?”警员听到穆局长的声音,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赵寅。
不是,穆局长给报警人打电话,电话怎么打到家教学生这儿来了?
第
95章
五人一起死的?
“蒲城?”电话那端,穆局长听到自已手底下的人接电话,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甚至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自已拨出去的电话,没错啊。
蒲城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是我。”
“这是谁电话?”穆局长不确定道:“你们找到报警人了?”
蒲城看了眼面前的死者,鸡皮疙瘩掉一地,自已说出来都离谱:“这是死者之一的电话。”
一秒、两秒、三秒。
穆局长彻底沉默了。
这句话出来就等于,报警的人是死者。
而死者知道他要死所以提前给自已报个警?
赵寅走过来接过电话,神情凝重:“现场加上报警人,死者一共是五名。”
他垂眸,看向眼前手牵手的五具尸体,神色复杂。
报警人是死者。
且报警人说的是四名死者。
是他在所有人之前发现了死者并报警,而后才被杀害的?
还是……他故意制造疑团混淆视听?
死者知道自已会死吗?分明他们离开时,家教生还笑着与他们道别,并且根据他的说法,他是住在雇主家的。
雇主家在对面街道的单元里。
他又怎么会突然下楼绕到了这边并且发现了死者呢?
赵寅看了眼手机,他离开时给家教生留了自已的电话,让他有事第一时间联系自已。
然而,他并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想到穆局长说的他们电话不在服务区的事,赵寅用家教生的手打开了他的手机。
查看通讯记录。
然而,通讯记录干干净净,只有一个报警电话。
而他的联系人里,只有赵寅就给他的一个电话,其他家人老师朋友一个都没有。
手机内更是干干净净,除了手机自带软件以外什么都没有,更不存在他的个人信息。
就像是被特意处理过的一样。
太干净了,反而透着诡异。
赵寅看了眼现场,重重的叹了口气,拨通了穆局长的电话:“穆局长,我申请法医介入。”
这个案件疑团太多了。
报警人是死者。
且报警时间比居民发现死者的时间还要提前一分多钟。
报警时说的是四名死者,他是亲眼所见还是早就知道?
最后变成了他在内的五名死者。
然而前后间隔一分钟,他就与另外四名死者手牵手躺在了一块,而且是躺在正中间。
以及他诡异的电话铃声,是他杀还是自杀?
凌晨两点还在家教,那个只有背影的小孩……
赵寅脑细胞都要烧光了。
他上前,蹲在死者面前,试探性的扯了扯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然而,就像是被粘住了一般,他加大力气也无法分开。
每一双交叠的手都是一样,无论多用力都分不开。
赵寅更奇怪了。
如果是家教生杀了其他四人报警然后自杀,他要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自已死去并与其他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如果是他发现了四名死者报警后被杀,那同样,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人凶手要如何让他们摆在一起且把原本握在一起的死者的手分开再让他们紧紧握住家教生的手?
按理来说,无论哪一种,家教生在最边上都会比在正中间要方便快捷的多。
他报警时明确说明了死者手牵手,若是他报警时死者已经死了且手牵手,那这种难以分开的力度,就更难达成现在五人手牵手分不开的局面了。
要知道,人死后是没有自主意识的,手被分开了可就合不上了。
合上了再分开也不容易。
他们这状态看起来更像是五个人躺在一起一起死去的。
赵寅突然想到了什么。
还有一种可能。
他们五人约好了一起死,家教生报警时五人都还有意识没有死去,报了警之后才手牵手摆好姿势一起死去?
南倾大半夜接到电话带着法医团队赶到现场时,居民已经被清走。
赵寅将自已的猜测告诉了南倾几人。
南倾和周炜上前,检查死者情况。
首先排除了赵寅关于五人报了警之后一起死的猜测。
因为这五人从外表看起来都没差别,吹弹可破的肌肤完美的容颜和笑容,但南倾和周炜已经识破了他们体内的蛊药障眼法,放了一点血就看出了差别。
这五人只有家教生是刚死没多久的。
其他人都死了好几天了,其中死的最久的是最边上的一个男生,死了至少三天。
所以五人一起死的可能直接被排除。
最简单的一个可能被排除,那么剩下的就是悬案了。
赵寅叹了口气:“拜托各位了。”
南倾颔首,与周炜带着团队开始排查现场取证搜查。
警察局那边又增派了一队人员过来走访排查,赵寅带着人去家教生家教的那户人家走访。
那户人家距离案发现场隔着一条街,并没有受到干扰,赵寅带人上门时主人家已经休息了。
听到家教生死了,对方女主人一脸惊诧,“怎么会?”
“他不是在房间休息了吗?”
“他没出门?”赵寅打量着女主人的面容,却见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甚至主动开口:“对啊,我带各位去看看?”
赵寅几人对视一眼,留两人看守大门,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女主人走到一楼角落的房间,敲了敲门:“小付?你在吗?”
赵寅盯着房间门,里面并没有回应。
女主人又敲了敲门,还是没动静。
“不对啊,小付平时睡眠很浅的。”
女主人嘀咕了一声,扭头看着赵寅:“不好意思啊,他可能最近太累了,睡的太沉没听到。”
赵寅看了眼女主人:“他平时睡眠很浅吗?”
状似随意的一问,女主人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脖颈:“啊,对,因为上课都比较晚,我半夜有起来吃宵夜的习惯,偶尔他醒来会让他一起吃的。”
“是吗?”赵寅将女主人的表现尽收眼底,也没有追问,而是问道:“你家小孩怎么都凌晨了还在学习啊?明天上课不会起不来吗?”
“不会啊。”女主人随意道:“她下午放了学还要去学芭蕾、绘画、钢琴、小提琴,结束回来都凌晨了,再学两个小时就可以休息了。”
“她都是这样的,已经习惯了。”
第96
章
找到案件联系
女主人说的平常不过,可在赵寅几人听来却只觉得压抑。
“冒昧问一下,您孩子今年几岁了?”
女主人打量着自已的美甲,漫不经心的回答:“十二岁。”
“初中?”蒲城估量了一下,试探开口。
“高三。”女主人道:“我家孩子聪明跳级的。”
12岁高三,这就是天才的实力吗?
赵寅看了眼紧闭的门,问道:“您有备用钥匙吗?”
“等一下。”女主人扔下一句话,转身上了楼。
赵寅几人对视一眼,蒲城低声开口:“这房间没有男人的痕迹。”
他们进来到现在,房间内都只有女人的生活痕迹,女主人也只字未提她丈夫的信息。
示意蒲城淡定,赵寅环视了一圈屋内,正好看到女主人拿着钥匙下来。
交给赵寅打开门,几人开灯看了进去,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女主人抬手一指:“看吧,我就说他在房间……”
她一句话没说完,蒲城掀开被子,里面只有一个仿真人一丝不挂的躺在那里。
几人都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什么死玩意儿?
女主倒是淡定,上前扯了一把被子把仿真人的重要部位挡住:“这是我的仿真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赵寅和蒲城对视一眼,心想现在的人都这么玩的吗?
仿真人的那玩意儿。
看起来比正常人大了不少,那肌肤也跟真的似的。
怪吓人的。
“这是您的吗?”赵寅拿出手机拍了个照,例行询问。
女主人点头:“成年人有点需求正常的吧?”
“正常。”赵寅尴尬一笑,连忙道:“您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查案例行询问。“
“方便问一下,这仿真人原本是在哪儿的吗?”
“我房间啊。”女主人打了个哈欠:“估计是家教生给带来这儿了。”
赵寅抓住了重点:“家教生可以出入您的房间吗?”
“我房间没上锁,偶尔。”
“方便问一下,您孩子的父亲?”赵寅态度诚恳,生怕自已说错话。
女主人倒是无所谓:“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反正他每个月会准时打钱回来就成。”
赵寅等人又问了一番,最后得知,女主人与其丈夫已经四年多没见面了。
两家人是联姻,试管了一个女儿之后男人偶尔回来一次,最近四年一次也没回来过。
反正钱每个月准时到账,她也就没管。
从聊天中,女主人主动透露,她那方面需求很大。
所以才会有仿真人的存在。
只是仿真人吗?
赵寅不自觉看了眼床上的仿真人,想到她说的话。
什么情况下雇主和家教生会大半夜的意思吃宵夜?
而且家教生甚至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女主人的房间把她的仿生人拿了下来。
正常人谁会把自已的仿生人给别人看?
还是说家教生撞到过女主人使用仿生人?
可以确定的是,家教生与女主人的关系不一般。
从家教生的雇主家离开,赵寅命人搜查周围,自已则回到案发现场。
法医团队已经将现场再一次标记拍照,搜查了现场痕迹之后,与警方交接死者遗体带回去尸检。
赵寅抵达现场,周炜将遗体转移的文件递给他:“赵队,麻烦签一下。”
赵寅看了眼文件,签了自已的名字交给周炜,迈开腿来到南倾身旁。
“南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南倾手里正在做笔记,闻言头也不抬:“不出意外是一样的死法,这次五人一起出现倒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赵寅看了她一眼,将刚才在家教生雇主家那边的事告诉了南倾,并说出了自已的怀疑:“我怀疑家教生与雇主之间存在某种关系。”
他说的很委婉,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南倾捕捉到什么:“你是说他们之间可能有奸情?”
赵寅被她这么直白的形容弄得尴尬了一下,然后点头:“是的。”
南倾收了手中的笔记本抱在怀里,下巴抵着钢笔若有所思。
突然开口看向一旁的周炜:“你还记得第一位死者被送来时被人举报的事吗?”
周炜突然被南倾问了一句,努力回想。
有问必答:“您是说那位老师被学生举报性骚扰停职调查的事吗?”
南倾颔首,又看向赵寅:“你们走访职业技术学院,当时学生们怎么说来着?”
赵寅没想到自已也要被抽查提问,却还是下意识老实回答:“根据学生们的阐述,那些死者,男生是被富婆包养,女生是谈了有钱的男朋友。”
南倾笑了一声,抬手往家教生方向一指:“那么他呢?”
此话一出,周炜和赵寅同时眼神一亮:“若是猜测成立,那这些死者之间都很大可能牵扯到男女x行为!”
“对了。”南倾手中的钢笔在指间缠绕转动,她笑容敏锐:“我们再来大胆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死者只是一个载体?”
赵寅和周炜在她的引导下几乎是异口同声:“而x行为是一种毒品传播方式!”
“是与不是,得研究了才知道。”南倾看着赵寅:“还得麻烦赵队再跑一趟家教生雇主家。”
赵寅抓住了希望,一刻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往回跑。
而南倾则与法医团队带着死者尸体返回检察院准备尸检。
经过化验,最终毫无疑问,这五人都中了蛇蛊和窒息型试剂毒素。
由于第一次遇到刚死不久的尸体以及他们的猜测,南倾与周炜选择先对家教生进行尸检。
周炜褪去家教生的衣服,南倾直接让他提取家教生xq上的残留物以及他的内裤也一起送去检测。
而她则从家教生的指甲、口腔等地方提取体液样品送去检测。
与此同时,周炜把家教生的雇主带了回来。
等待体液样品出检测结果的间隙,南倾来到了办公室。
女主人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一边看手表时间一边吐槽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还有一个小时我女儿就要起床学习了,你们带我来这儿耽误了她的学习负责得起吗!”
南倾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给您与你的家人造成了麻烦,您孩子那边,我们会派人过去照顾送她上学。”
“请您过来主要是因为家教生死之前唯一接触过的人除了警方以外只有您,所以还得麻烦您配合一下。”
说话时,她看了赵寅一眼。
赵寅轻咳一声,被南倾弄得头疼,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麻烦您跟我走一趟,由于案件特殊,为了您的安全,我们要对您进行抽血检验。”
好人她做了,坏人让他来做,南法医这算盘珠子愣是蹦他脸上来了。
第
97章
蛇蛊尸毒
他们刚离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南倾弯腰看了一眼,是赵寅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蒲城的。
为了防止是有什么急事会错过,南倾说了句“不好意思”后默默接通了电话。
“喂,赵队。”
“是我,南倾。”南倾蹲在电话旁,默默开了录音。
电话那端的蒲城听到是南倾也没意外,跟她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嗷,南法医您好,我们队长呢?”
“他带家教生雇主去抽血了,你说吧,我录着音呢。”
蒲城也没矫情,“是这样的,我们赵队让我留在女雇主家看着她家小孩,但是这小姑娘不太对劲。”
南倾挑眉:“她睡的太死了对吧。”
“您怎么知道!”蒲城声音都提高了,觉得南倾简直就是神。
南倾叹了口气:“你们这一晚上跑出跑进的跑了这么多趟,那小女孩都没醒。”
“刚才女雇主看了眼时间,完全确定她女儿几点钟会醒,就证明她不是第一次睡的这么死了。”
“小姑娘估计是喝了安眠药,每晚都睡这么沉。”
她道:“这样吧,你找一下小女孩房间里有没有水杯之类的,或者厨房这些地方,然后带回来取个证。”
从赵寅他们去女雇主家到他们从女雇主家离开再返回去,这期间家教生从雇主家离开出事,一共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们刚离开,基本上家教生后脚就跟着离开,而这时小女孩才刚结束课后辅导,还得洗漱再去休息。
再快,她也不能几分钟之内就睡的这么沉。
唯一的解释就是,女雇主提前给女孩喝了安眠药,定点定量,药效发作女孩儿就沉沉睡去。
药效过女孩儿就醒来,所以女雇主才这么确定小女孩什么时候会醒。
蒲城拧眉:“您是说小女孩亲妈妈给她长期服用安眠药?”
这算怎么个事儿啊?
南倾没说话:“先取证吧,具体的再说。”
猜测只是猜测,法医讲究的是铁证。
证据在手,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挂断电话,南倾等了一会儿,女雇主的血样被送了过来。
南倾安排检察院的人送女雇主去休息,并开口:“我们的人会照顾好您女儿,在出结果之前,可能得麻烦您多加配合。”
话落,她给了赵寅一个眼神,转身离开办公室去了实验室。
把血样交给周炜提取血液成分,南倾则走向其他死者,进行进一步尸检。
第二天,天林小区半夜诡案的消息满天飞,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现在全城都在传蛇蛊尸毒的消息。
一夜之间,“蛇蛊尸毒”成了人们饭后闲谈,有人恐慌有人忌惮也有人觉得荒唐。
这个时代了,哪来的什么蛊毒?
总之各种各样的传闻都有。
晚上,祁郁来接南倾下班,看到自家老婆一脸疲惫的走出来,他眼神微软,大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累坏了吧?”
南倾整个人撞进他怀中,叹了口气:“累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这案件一团迷雾。”
关于案件信息很多都还没确定没公开,她不能与祁郁详细说明。
回家的车上,南倾闭着眼睛休息,突然想到什么:“你听说了关于大家传的蛇蛊尸毒这事吗?”
祁郁挑眉,看向南倾:“你是想说,警方没公布过这方面的消息,怎么突然就传出来了吧?”
南倾点头:“我怎么觉得,这一系列行为,像是警告?”
某种不为人知的警告。
之前都是慢慢出现尸体。
这次一晚上突然之间五具尸体齐刷刷的躺在一起。
这么大的阵仗,警方甚至还没给这毒命名,已经有人传出了“蛇蛊尸毒”的名字。
昨晚那通报警电话确认过是家教生拨打的,指纹检测也只有家教生本人的。
他死之前打电话报警又是为什么?
重点是,他报警内容是为了四名死尸,结果他也成了其中一员。
在他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挣扎痕迹,只有待检测出结果的体液。
若是真想求救,为什么赵寅他们上门时他一言不发?
赵寅他们离开小区时明确花坛没有任何问题,前后不过十多分钟。
又是诡异先生又是突然手牵手五名死者的。
以及家教生的电话铃声。
这一切就像是蓄谋已久,南倾有一种感觉。
他们看似抓到了什么信息,但从第一具尸体出现到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更像是被人牵着鼻子。
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看似所走的每一条路都是自已选择,实则走的每一步都被上帝视角的人安排好。
他们知道他们查出了蛇蛊尸毒,就会想办法还原死者基因序列,还原了死者基因序列,就会调查出他们的身份。
调查出他们的身份,就会去学校走访,然后自然而然的,查到失踪的学生们。
偏偏五个学生,就只有一个被发现了踪迹,他们一定会抓住机会第一时间上门。
南倾突然觉得一阵窒息,有什么东西在大脑中快速掠过。
可她伸手想抓,却抓不住。
想的太深入,以至于车子抵达别苑南倾都没察觉。
直到祁夫人听到车子停在庭院半天不见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你们怎么不下车?”
祁夫人的声音将南倾拉回现实,她抬眸,看着站在车外笑容温柔看着她的祁夫人,眼神一软,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阿姨。”
祁夫人点了点头,上前将她拥入怀中,道:“我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快进来。”
说着,祁夫人牵着南倾就往屋里走。
几人吃饭时,梅姨接了一通电话,着急的往外跑了出去。
祁夫人见状,好奇的看了过去:“梅姨这几天怎么神神秘秘的,老是接到电话就往外跑。”
她随口嘀咕,南倾没在意,低着头吃饭,脑袋里都是工作的事。
祁郁往她碗里夹菜,同时搭祁夫人的话:“听说梅姨女儿升职了,给她打了一大笔钱,应该最近心情不错。”
两人正说着呢,就见梅姨拎着一大袋保健品从屋外走了进来往她房间里去。
“梅姨,您又买保健品了?”祁夫人已经是第三次看到梅姨拎着这么多保健品回家了。
怕她被骗,终究是开了口。
梅姨听到祁夫人这话,停下脚步看了过来:“回夫人,这是治疗风湿的中药。”
“中药?”祁夫人看了眼那华丽的包装,写的清一色英文:“您从哪儿买的?”
她托着下巴,好奇道:“我最近也风湿痛,可以给我看看嘛?”
说话时她给祁郁使了个眼神。
祁郁懂事的站起身,在梅姨走过来时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保健品。
上面乱七八糟一通废话,总结下来就是两个字:骗人。
祁夫人也看了一通,彻底确定梅姨被骗了。
第98
章
顾准找上门
“梅姨,您这是在哪儿买的?”
“您用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