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不由怀疑如果当面他拆穿我的谎话我会变成什么样?像小白一样被锁链锁起来对吧。
好在最后一刻我恢复了冷静,如果不是一刀毙命,我的身体是无法和一个成年男人搏斗的。
而美工刀这个角度,不是专业训练过的人能立马刺穿他心脏的概率为零。
我无法承担冒险失败的结局,只得临时改变决策。
还好。
“姐姐很怕蟑螂?”他随手抽走美工刀,在手心里把玩。
听到“咔咔”的声音,我心脏颤抖不已。
“哪个女人不怕?蛇类,蟑螂,还有鼻涕虫。”
詹才垣收起了美工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抱歉,让姐姐在这里担惊受怕了。”
“何止是担惊受怕,我做梦都是蛇在追我。”我瘪着嘴委屈巴巴道。
他突然将我拥入怀中,我吓得不敢动弹,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谁知他却突然说:“那我带姐姐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这可太好了!
他是不是又在算计我?
“真的?”
“姐姐已经祭拜过詹家人,我们可以离开。”
我眨了眨眼,“你不是抓我来做石雕的?”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在哪不能做?石雕这种东西哪能三两天就做完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在耍我!
“你要带我去哪?”
“去参加我哥哥的婚礼,原本我想将姐姐留在岛上的,姐姐那么害怕还是算了,不过姐姐要答应我,你得乖乖留在我身边,如果你试图引起陆衍琛的注意,我就不得不用自已的方式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他的指腹抚着我的脸,“苏菀姐,想要你性命的人不是我,如果被她知道你还活着,她会杀了你,到时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吧?”
他能让我回去已经是意料之喜了,我连连点头。
就算不能和陆衍琛相认,我能远远看他一眼也好。
“我知道了。”
“姐姐真乖,越来越喜欢姐姐了。”
我也发现詹才垣对我并不是男女之情,他像是一个偏执的小孩追寻着记忆中的温暖。
只因我陪着他等一场雨停,他便记住了我。
无关风月,只是对我的欣赏,感恩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所以他对我不像是詹才知对小白那样,是情欲的占有。
小白要结婚了,还是嫁给那样一个男人。
她现在该有多么痛苦啊。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问道。
“今晚海上风浪太大,等风停了雨停了就走。”
“也好。”
我认真看着他,“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有,我给你做。”
他还真拴上围裙去了厨房,我在一旁问道:“我记得和你第一次相识的那一天,你说你妈妈打你,蹲在树下一动不动,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我想尽可能同詹才垣拉近关系,也许他会成为我将来翻盘的关键。
“你还记得。”
“刚刚才想起的,你妈妈呢?怎么没听到你提过她。”
切菜的人手指一顿,“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不提也罢。”
“那你可以告诉我沈书禾为什么要杀了我吗?她不是詹家的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呢?”
他自嘲一笑:“大概是有病吧。”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他和沈书禾的关系很微妙,之前每次提起他都是用那个人这样的称呼,分明他们是一伙的。
他不愿意多说,我也不能就着这个话题多问。
只希望这次回去,能揭开更多的谜题。
在凌晨三点,消失三天两夜之后,我终于吃上了一口热饭热菜。
差点将我感动得泪流满面。
“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饿。”
我瞪了他一眼,“废话,让你空着肚子跪一天试试看。”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爽朗一笑,“抱歉姐姐,以后不会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这个人格就是典型缺爱导致变态,要不是我当初给他撑了一把伞,他又怎么可能一直念着我?
等到天亮风雨渐小,我们终于踏上回家的路。
快艇行驶在还没有完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哪怕波涛起伏,时不时就有海水拍打在我脸上,我也丝毫没有畏惧,我想快点回去知道陆衍琛现在的生活。
重新到了陆地,又要经过漫长的山路。
就在我还在想他怎么能当着所有人瞒天过海时,他让我换了一套女装,给我化了一个妆。
他这技术完全可以应聘专业化妆师了。
怪不得他们能多次在眼皮下消失,我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好了姐姐,这是我们组织的一个人,你扮作她,只要经常低着头,垂着眼,低眉顺眼就很像了。”
“好,我知道了。”
“对了,还有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红色的药丸,我眼带警惕,“这是什么药?”
“改变你声音的药,快吃吧,你原本的声音也太有辨识度了,别说那个人,我哥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仍旧有些不放心。
“苏菀姐,要动你我有很多机会,你觉得我有必要在这个药丸上花费心思?马上我哥就要来接我们,你要是不吃暴露了我可没办法保护你。”
我拧着眉,一口吃下了药丸。
很快我就觉得嗓子痒痒的,当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开口:“这药……”
我的声音不仅发生了变化,而且很快就消音了。
在我惊恐的眼神中他开口道:“苏菀姐,你真好骗,这药吃了你就不能发出声音了,抱歉啊,我不会给你联络陆衍琛机会的。”
他抚着我的脸,“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第397章
再见小白
这个詹才垣实在是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按常规套路出牌。
失声的我惊恐极了,我多怕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说话,我着急比划。
他这才开口:“苏菀姐你放心,药效只有一个星期,不会一直都无法说话的。”
对他这个骗子的答复我表示怀疑,但此刻后悔也晚了。
摆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如果我不接受他的条件,他就会将我一个人放在岛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要能回来,不能说话就不能说话吧。
他递给我一个平板,上面有手语教学。
我一边学习,他一边告诉我这张脸的原主。
“她不会说话,我们都叫她哑奴……”
简而言之这个身份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佣人,极为没有存在感,她比詹才垣大几岁,曾经照顾过他,和小白也接触过。
所以她出现在婚礼现场,也不会有人怀疑。
一想到我竟然要用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接近詹家,甚至说不定还会遇上沈书禾等人,我的心脏在狂跳。
那是魔鬼的老巢,我一直梦寐以求要去的地方。
我的内心在狂喜,却也伴随着紧张,不安和惶恐。
我怕,怕自已会搞砸,会被他们发现。
哪怕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詹才垣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安。
“姐姐别怕,有我呢,只要你不和那个人目光相对,她一定不会发现你的,你要做的就是降低存在感,不要离开我。”
我点点头,又低下头认真学习手语。
好在我学习能力很强,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我就学会了简单的沟通和交流手势。
车子开到了白家。
两家是世交,当初被苏家逼得没有立足之地后离开,两家在此后几十年里仍旧关系匪浅。
所以白家绝对没有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干净。
就算他们没有参与苏家和陆家的事,也和地下室那些作恶的人脱不了干系!
白家祖上就是做药材生意的,所以那个组织里一定有白家的顶尖医学家!
白家,也是龙潭虎穴。
也许长辈早就知道小白的身份,却仍旧愿意给她做这个假身份。
真正的白落霜或许早就死于一场意外中了。
只有小辈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我一定要小心一点。
既然是佣人,我做好佣人的职责就好,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在湾湾身上。
希望她没有放弃小白,如果她来白家,我就有机会告诉她我还活着的消息了。
我下车替詹才垣拉开车门,垂着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詹才垣也没有多看我一眼径直往前面走去。
詹才知就在不远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依然垂着眉眼,假装看不见。
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不会说话也挺好,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怎么把她带来了?”詹才知问道。
“你和嫂子新婚,我想着应该有很多需要帮忙的,她是女人,比其她人更方便一些。”
这个借口詹才知果然没有怀疑,“也对,哑奴和小白认识,小白心情不好,让她去安慰一下小白也好。”
我心中狂喜,过去想方设法都没有机会靠近小白,现在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所以有得必有失吧。
詹才垣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也就没有拒绝,将我带到了小白的房门前,“你好好陪着白小姐,不要乱跑。”
他的眼里全是威胁,我连连点头。
我推开门就看到坐在飘窗上的小身影。
她蜷缩成一团,双手环着膝盖,看着就叫人心疼不已。
也许一开始她也反抗过,詹才知只会更加粗暴,以至于到了现在,她根本就没有了反抗的想法。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的身上写满了忧伤。
她离开那年才五岁,我在苏家享受着家人的疼爱时,她却落到恶魔的老巢。
小白,你一定很苦吧。
她头也没回,声音冷淡:“我已经吃了,你还要我做什么?”
我颤抖的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不耐烦甩开,在看到是我的时候才变了个表情,“抱歉,我以为是……”
也许在她心里哑奴和她一样,也是可怜人罢了。
我摆摆手,示意她我没事。
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是他们叫你来看着我的吧?放心,我不会求死的。”
求死?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她自杀过!
也对,像是詹才知对她做的那些事,谁能容忍呢?
我多想抱抱她,但我不知道这个房间有没有摄像头,我不能做出过分的举动让人怀疑。
我只能站在她身边,不能说话也不能做什么。
她就像一只向往自由的鸟,贴着玻璃看着窗外的世界。
对她来说,日子就是从一个鸟笼换到了另外一个鸟笼里。
哪怕詹才知给她穿上昂贵漂亮的衣服,她也是一只漂亮的金丝雀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白在窗台上坐了一下午,我就在旁边站了一下午。
她的世界真是太无聊也太孤寂了,我真的想象不到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她丧失了所有同龄人应该有的朝气。
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腿都站酸了,之前膝盖的伤还没好,只能一瘸一拐跟着她去吃饭。
小白看到我的腿这才意识我站了一下午的事。
“你是不是傻?就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吗?”
我摆摆手,表示自已没事。
她冲着我叹了口气,“也是,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我朝她打了个手势,再难过的日子也要开心一点。
她无奈一笑:“心都没有了,还能怎么开心?”
小白小时候是没有心脏疾病的,可见她的心疾应该是后期被折磨出来的。
那人将她折磨成了心脏病,又给她换心。
她今年才二十五啊!
却经历了千山万水的折磨。
这张漂亮的皮囊之下伤痕累累,我不敢再多看她两眼,怕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
我一瘸一拐跟在她身后,她单独跟詹家兄弟住在院子里,可以不和白家人打交道。
到了餐桌前,她招招手,让我上桌跟她一起吃。
我又是摆手,詹才垣开口道:“这也没有外人,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没那么多讲究。”
我这才坐了下来,谢天谢地,我总算能吃上一口热饭了。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闹着减肥了!
夜深,我在小白的房间里打了地铺。
詹才知给我下了一个命令,看着她,防止她做傻事。
哪怕他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却也担心会来不及。
而我就是他的眼睛。
夜深。
小白睡得并不安稳,刚睡下不久就做了噩梦。
我听到她痛苦的喊声:“不要!不要碰她!”
我忙掀开被子将她抱在了怀里。
小白颤抖着声音叫出那两个字:“姐姐……”
第398章
姐妹相认,我是苏菀
我大致上能猜到她做了什么梦,詹家的动向她肯定知道。
当初我被卫东捅了以后,只是大出血没有立即毙命。
卫东将我的身体带到了地下室,给小白做换心手术。
小白肯定知道我的身份,那时候我没有任何知觉,但她却知道那是她的亲姐姐苏菀!
她制止过,甚至还排斥过,不要用我的心脏。
可是她的嘶吼和反抗没有任何作用,我的心脏还是移植到了她的体内。
我死后,她应该经常梦魇和内疚。
她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自已用了姐姐心脏的事。
但也因为是姐姐唯一残留在世间的东西,她不会求死。
她要是死了,姐姐的心脏也就停止了跳动,苏菀就真的死了。
为了姐姐,她得活着。
她每天都在剧烈的煎熬之中,苦不堪言。
我们是亲生姐妹,我能感觉到她此刻的无助。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抱着她。
无声在心里说了一遍又一遍:别怕,姐姐在这,姐姐在这。
她紧紧攥着我的衣服,眼泪流淌到我的脖子里,很烫。
“姐姐,对不起。”
傻妹妹,从前我难过我的妹妹怎么会那么狠心对我,后来在猜到她的身份以后,我心里只有怜惜和庆幸。
庆幸自已的心脏在妹妹那里,我如果能为妹妹做点什么,那也不算白死。
可是傻妹妹却困在了那场雨里,再也走不出来。
我说不了话,只能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等她慢慢冷静下来,想要挣开我的怀抱,“抱歉,刚刚我有些失控了。”
我伸手勾住了她的尾指。
小白愣住了!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想起来,以前小时候我们在家贪玩,每次我想带她出去玩,就会在桌子下勾住她的尾指摇晃三下,再在她手心里写下一个走字。
当我勾着她的尾指摇晃三下时她已经懵了,似乎觉得这只是巧合。
下一秒,我在她的手里一笔一画写了一个走字。
小白的身体僵硬,然后沙哑着声音试探性叫道:“姐姐?”
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以为自已在做梦。
毕竟我活着的时候就没有和她见过面,我都死了,心脏还在她的身体里,天底下怎么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我们的暗号呢?
我知道房间里有监控,也不便明说,只能在她掌心里一笔一画写下“我是苏菀”几个字。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詹才知出现在门口,他打开了灯,房间里一片光明。
他的语气带着焦急:“又做噩梦了?”
小白趴在我怀里满是眼泪,她怔怔看着我,似乎在观察着我,确认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我只能松开她退到一边,还好詹才知没有怀疑,他只是冷冷说道:“滚出去。”
我在心里骂娘,我忍!
小白被他抱在怀中柔声安抚,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
我对她说了两个字:等我。
我知道她现在已经对生活失去了盼头,如果不是我的心脏,她估计早就死了。
现在我要让她重新燃起希望,希望她知道我还活着,她也要好好活着。
我相信陆衍琛一定会发现我没死,他会来救我们的。
我退出门外,这当佣人的还真是惨,大晚上被人赶出门,黎城气温很高,院子里有不少蚊子。
本来我的膝盖就没好,还被蚊子咬了两个包。
我简直是史上最悲惨的女主了。
我坐在庭院里,没有手机也没有平板,甚至连床都没有,只能看着天边那一轮皎月。
不知道这个晚上陆衍琛有没有睡着?
他是否也在同一片天空下和我看着同一轮圆月。
我已经回黎城了,但白家的大院子却成了阻挡我和他见面的鸿沟。
白家作为他们的联络网点,必然四处都布满了摄像头,这也是詹才垣没有给我戴枷锁的原因。
小白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我在室外恐怕也被人看着,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只能坐在台阶上,脑袋靠在膝盖准备眯一会儿。
“姐姐,来我房间里睡吧。”詹才垣出现在我旁边,头发凌乱。
我看了一眼小白的房间,他淡淡道:“我哥疼她都来不及,不会伤害她的。”
他说得倒也没有错,我去了他的房间。
只要他对我没有男女之情还好,至少不担心他会趁人之危。
我打了个哈欠,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小白无精打采吃着早餐,在看到我的时候她明显多了一些探究。
詹才垣招呼我吃早餐,詹才知开口道:“你对哑奴怎么这么好了?”
小白反唇相讥:“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不拿人当人?”
詹才知:“……”
他看了一眼小白,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来他对小白也不是一味的压制。
吃完饭,小白就带我回了房间。
她叫我进去给她搓背,我理所应当进了浴室。
一进去她就抓住我的手,一脸警惕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她提醒道:“这里没有摄像头,你放心。”
我伸手在雾化的玻璃上写下四个字。
我是苏菀。
第399章
联系陆衍琛
小白看完那四个字吓得脸色一白,瞳孔放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姐姐她……”
我对她指了指自已的喉咙,表示我不会说话,然后又在玻璃上写下几个字。
我重生了。
小白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你是姜湾湾?”
之前我刻意接近她的动机也就显而易见了。
我点点头,打了个手势,是我。
小白猛地扑过来抱着我,“姐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畜生,他们将你的身体……”
小白哽咽着,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果然我没有猜错,詹才知不仅报复我,还报复了小白,让她见证了自已的亲姐姐被残忍分尸。
不,应该是整个苏家的没落,小白都成了见证者。
所以小白才会日夜做噩梦,却又不能寻死,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我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不只是鼻子,眼睛也酸涩得厉害。
但我脸上还有仿妆,虽然做了定妆,我也怕眼泪将妆容冲淡。
所以我只能强忍着泪水不敢哭出来。
我轻轻拍着小白的后背,告诉她姐姐来了,我真的来救她了。
小白哭了很久才止住了泪水,我抬手抚过她眼角残留的泪水,满脸都是心疼。
“姐姐,你的嗓子怎么了?”她沙哑着声音问道。
我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詹才垣。
“这对恶魔兄弟!姐姐,我做梦都恨不得杀了他们给你报仇,这群魔鬼!”
我继续询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小白大致讲了一下过程,和我猜的差不了太多。
一开始詹才知报复她,折磨她,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又爱上了她,甚至想要和她结婚生孩子。
“这个疯子,我恨他恨到了极点,我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
小白每次提到他的名字都咬牙切齿。
我又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沈书禾你认识吗?
詹家和苏家的恩怨我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如今就只剩下沈书禾。
这个关键人物。
她点点头,正要开口:“她……”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詹才知。
“小白,洗好澡了吗?车子已经来了,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拍照。”
对了,今天两人要拍摄婚纱照。
我给了小白一个眼神,让她继续配合。
她冷冷开口:“还有五分钟。”
“好,我在外面等你。”
小白简单冲洗了一下,因为怕詹才知就在门外,她和我不敢再说什么。
我写了一行字,阮心绾给了你一部手机在哪?
小白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护肤品盒子,原来她竟然藏在里面。
她递给了我,压低了声音道:“不要在这里使用,会被捕捉到信号的。”
怪不得她一直没有联系小白,还好我没有做出任何可疑行为,否则一定会被抓个现行。
正好她们要出外景拍摄婚纱照,这么一来,我就能联系上陆衍琛了!
我将手机藏了起来,真没想到湾湾又救了我一次。
我们不敢久留,我赶紧将小白收拾好送了出去。
詹才知在门口抽烟,看到小白通红的眼眶皱了皱眉。
他熄灭烟将小白拢入怀中,爱怜抚着她的脸,“怎么又哭了?”
小白不想理会他,没有抗拒他的触碰,也没有说话。
我仍旧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
上车前詹才知扫了我一眼,“你就在家。”
小白开口道:“我要哑奴陪着我。”
也不知道两人之前发生过什么,詹才知对她宽容了许多,还真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好,让她坐其它车。”
我终于有了出去的机会,一旁的詹才垣也跟了过来,大约是怕我跑掉,他开口道:“坐我的车吧。”
詹才知扫他一眼,显然是觉得有些奇怪,“我拍婚纱照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观摩学习了,将来我也会结婚。”他从善如流回答,詹才知也看不透他的想法,目光在我们之间扫视了一圈。
我垂着头也让他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走吧,哑奴。”詹才垣上了车,我准备坐后面时,他笑着道:“我可不是你司机。”
我只好又垂着头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系上安全带一转头,我对上詹才知看向我的目光。
天知道他竟然没有离开,一直在观察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詹才垣升起车窗,“走吧。”
天知道,我的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水,后背也是冰凉一片。
目前詹家除了詹才垣,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都会杀了我!
“姐姐,你很紧张。”
他没等到我的回复,对上我气鼓鼓的脸,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抱歉,我忘记你不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