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虽然只出现了两分钟。霍司承紧急撤了和钟息相关的所有词条,可是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很快钟家一家三口成为天鹅湾小区的焦点,亲戚纷纷发来消息打探,周斐出门买菜都会被人盯着看一路。
钟息感到愤怒,他冲到观星别墅,想和霍司承正式断绝关系,却正好赶上霍司承的易感期,易感期里的霍司承脆弱可怜,压抑着强烈的情潮,伏在钟息肩头。
“息息,别走好不好?”
他握住钟息的手,平日里那样骄傲矜贵的人,此刻仰望着钟息,央求钟息的吻。
钟息又心软了。
霍司承的吻和他的爱一样,用温柔包裹着强势。他会说最甜蜜的情话,他满是爱意的眼眸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他说着他对钟息的一见钟情,讲述他对爱情的理解,还有此生只爱一人的承诺……
钟息那时太年轻。
他明知故犯,一错再错。
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也许不是beta,而是一个被霍司承完全标记的omega,不然他为什么逃不出霍司承的手掌心呢?
过了一个月,霍司承第二次求婚。
接着是第三次。
钟息从不否认,他感觉到了爱,甚至是看起来很完美的爱,霍司承那样的人,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爱着,即使外面腥风血雨,但霍司承的怀抱是安全的,两个人躺在一起是开心的。
但他慢慢意识到,原来感情只用爱来维系是不够的。
他渐渐对身边的一切提不起兴趣,即使霍司承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望远镜,他也不想看。
下了班,他就一边看军事新闻一边等着霍司承回来,他害怕听到任何对霍司承不利的新闻,又怕霍司承瞒着他以身犯险。
他的时间在等待中消磨。
婚后半年多,他终于开始后悔。
但他后悔得太迟了,因为霍小饱出生了。
初为人母的喜悦让他短暂忘却烦恼,时间如白驹过隙。
一年之后他参加军校的百年校庆,遇到曾经的室友刘响,刘响一见到他就惊讶道:“钟息,你变化好大,我都认不出来了。”
钟息愣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认不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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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传来尖锐的口哨声。
“回教室回教室!不要在外面疯了!”
体育老师的喊声将钟息拉回现实,他猛地回过神,朝黎非明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李老师,那你继续忙,我带着小饱回去了。”
黎非明指了一条路线给他,“从前面那条路往前走,有一个小公园,里面有很多吃的,比如炸海蛎和章鱼煎包,都很好吃,可以带着小饱去尝一尝。”
“好。”钟息推着自行车离开学校。
到了黎非明说的小公园,钟息买了一份章鱼煎包,和霍小饱坐在路边分着吃。
霍小饱嫌烫,一直吐舌头。
海风吹来,霍小饱怕煎包被风吹走,急忙咬了一口,然后又一次被烫得吐舌头。他呜呜咽咽了几声,还没来得及委屈,煎包就散发出来浓郁的鲜香,钻进霍小饱的小鼻子,霍小饱想吃又怕烫,简直是进退两难,馋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跺脚。
钟息笑着看他,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见小家伙着急,钟息帮他吹了吹,不忘叮嘱道:“小饱,不可以告诉外婆我们在外面吃了煎包哦。”
霍小饱认真点头。
回去之后,周斐一眼就看出来霍小饱在外面吃了东西,她把提前温好的吸管杯拿给霍小饱之后,问:“小饱在外面吃了什么?”
钟息一愣,心里打起鼓来。
霍小饱谨记妈妈叮嘱,立即回答:“妈妈说不可以告诉外婆!”
“……”
周斐朝钟息看了一眼,钟息自知理亏,连忙去厨房打下手。
周斐点了点钟息的脑袋,恼火道:“怎么能带着小饱吃那些路边摊?”
“你啊,还跟小孩一样。”周斐感慨道。
钟息笑着耸了耸肩。
“尝尝特色小吃嘛,摊位很干净的。”
到了第二天下午,观星台的地基已经基本打好了,村子里的老人们纷纷来围观。
钟息不擅长处理这些热络场面,周斐立即替他迎了上去。钟毅德把从星海区带来的特产零食分了分,和老人们聊天。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邻居们和工人们都走了,黎非明骑着自行车过来,停在钟息家门口。
钟息正在收拾用过的纸杯。
“小钟,听说你要在山上搭个小木屋。”
钟息点头,“是,黎老师有什么建议吗?”
“山上虫蚁多,雾气重,木材得好好经过一番防腐加工才行,不然用不长久的。”
钟息神色严肃,“这个我倒没有问,多谢你提醒,我这就问一下袁老板。”
钟息拿出手机,刚拨出电话,黎非明忽然撇了自行车,冲进院子。
他的动作极其迅速,钟息都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头时,霍小饱已经被黎非明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了。
原来是霍小饱想要给斑斑拿牛肉干,正踩着椅子往桌上爬,可是这张桌子只是一张轻便的折叠桌,哪里禁得住霍小饱这个小胖墩,桌子在霍小饱的攀爬下愈发摇摇欲倒,当霍小饱伸手抓牛肉干的时候,桌子的平衡也超越了临界点,轰然向霍小饱的方向倒去。
霍小饱“哇”的一声还在喉咙口,黎非明就冲上来接住他。
钟息吓得心脏停了半拍。
如果不是黎非明,霍小饱这次一定伤得不轻,说不定还要被桌子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急匆匆走过去,霍小饱坐在黎非明的臂弯里,紧紧抓着黎非明的羽绒服,他被吓得一脸懵,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
钟息又惊又怕:“小饱怎么能爬桌子?”
霍小饱嘴角下撇,心虚地低下头。
黎非明笑着摸他的脑袋,安慰道:“没事没事,下次就不敢了。”
他掂了掂霍小饱,“小家伙还挺重。”
钟息说:“是啊,肯吃肯睡。”
“我隔壁家的男孩已经三岁多了,抱起来好像还没小饱重,不过小饱看着就很健康,你养他肯定非常用心。”
钟息笑了笑,“就怀他那段时间辛苦一些,后来就一直很轻松,他很乖,也不挑食。”
钟息仍然心有余悸,他对霍小饱说:“以后不可以爬桌子了,小饱知不知道?”
霍小饱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意思哭,只抽了抽鼻子,扭头望向黎非明的背面,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爸爸!”
霍小饱惊讶的喊声让钟息的脑神经猛地抽痛了一下,他循声望去。
霍司承站在门口。
他依旧英俊矜贵,穿着黑色大衣,在钟息家斑驳的蓝色栅栏旁,显得格格不入。
第45章
(修)
钟息瞬间感到这些日子的调节和缓冲,在霍司承出现的这一刻如同危楼一样摇摇欲坠,俄顷间天旋地转,有一簇凉意从指尖末梢迅速传达到心脏,痛感席卷全身。
他以为记忆会带他溯洄至分开的前夕,但脑海里却意外地出现了他和沈彬白相约面基却在咖啡厅遇到霍司承的那个画面。
他还是出现了。
他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钟息的生命,他永远汹汹而来,打乱钟息的全部步调。
还美其名曰是“爱”。
明明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钟息已经尝试着用很多琐事填充生活,他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母亲每天都在炖营养美味的汤,父亲每天抱着霍小饱看科教频道的星辰密语,等着观星台搭建好之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山上看星星……那么好,明明一切都那么好。
霍司承一出现,钟息的情绪竟然就这样再一次陷入混乱和崩溃。
“小息。”
霍司承的声音穿过海风钻进钟息的耳朵里,钟息从惊惧中抽离。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他面前是抱着霍小饱的黎非明。
因为想伸手抱孩子,他和黎非明靠得很近。
这么近的位置,他几乎能想象出霍司承此刻会露出多么阴沉的眼神,他害怕黎非明因此受牵连,但当他抬眸望去时,却只看见霍司承眼底浓郁未散的思念,以及精心打扮下仍难以掩饰的颓然和失意。
霍司承似乎真的像盛煊说的那样,知道错了。
那又如何呢?
他们已经离婚了。
尽管这一次嫉妒和醋意没有占据霍司承的神经,他没有当着黎非明的面发作,但钟息并不打算为前夫的成长感到欣慰。
霍司承往前走了一步。
“小息,我们聊聊,好吗?”
钟息选择无视,他望向黎非明,恢复成温和的笑容,说:“黎老师,进去喝杯茶吧。”
黎非明微微愣怔。
他认出了霍司承。
和岛上那些不问世事的年轻人不同,黎非明并没有完全和岛外的世界脱轨。
他原本在清源基地读大学,二十五岁时父母相继生病,作为家中独子的他放弃了高薪的工作,回到云水村照顾父母,父亲去世后,他就留在了云水村的中学教书。
虽然近些年他降低了看时政新闻的频率,但他依然记得霍司承。霍司承还没任蓝岩基地理事长的时候就已经赫赫有名,时常出现在各种联盟军事报纸上,尤其是三年前在海军突击队里立下的几次奇功,黎非明记忆犹新。
当然,霍司承那张侵略感极强的英俊脸庞也很难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疑,就确定了这个人是即将升任联盟总督的霍司承,因为顶级alpha的压迫感是伪装不出来的,尽管这个人根本不该出现在东升岛上的小渔村。
幸好黎非明天生就是处变不惊的性格,即使心里翻起巨浪,面色也如常。
霍小饱本来眼巴巴地望着霍司承,想要霍司承抱他,但他一下子记起床底下那些破破烂烂的照片,又想到爸爸这么久都没来,小手刚朝霍司承的方向张开,就气呼呼地收了回去。
他伏在钟息的肩头,垂着眼。
他哼了一声,决定先不理爸爸。
钟息走上台阶打开门,邀请黎非明进去。
黎非明察觉到霍司承落在他身上的危险目光,这让他有些迟疑,但他抬起头又看到钟息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以及钟息搭在门边的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的指尖。
钟息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镇定。
两难之下,黎非明最后决定帮助他的新邻居。
他抱着霍小饱走了进去。
钟息关门的前一秒,霍司承冲过来,用比钟息大十倍的力气,拦在门边。
门缝里能看见钟息漠然的侧脸。
“小息,你的七周年纪念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对不起。”
提及七周年礼物,钟息心中更加难受。
可他的沉默让霍司承误以为自己有机可乘,霍司承立即说:“跟我回去,好不好?”
钟息怔了怔。
他没有问,你在这里过得开不开心,你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他只是说,跟我回去。
钟息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更失望了。
好像失望到顶点之后都不会感到难过了,反而生出一种无奈。
他看着低眉顺眼的霍司承,终于明白身份差异巨大的两个人仅靠爱意支撑的感情有多孱弱,爱意稍减,感情就会随风动摇。
霍司承从门缝里看到黎非明抱着霍小饱坐在沙发上,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隔着门板的僵持瞬间变成霍司承单方面的冲撞,钟息无力抵抗,只能低声道:“霍司承!我的意愿就这么不值得被你尊重吗?”
霍司承愣住,手臂悬在半空。
“我有没有说过,我想离开,请你不要来找我,我不会剥夺你的抚养权,等我安顿下来之后会让我爸带着孩子去见你,我有没有说过?你为什么永远都学不会尊重我?”
“我只是——”
“你只是爱我,我知道,”钟息慘然失笑,“你的爱太珍贵了,交给我是我的荣幸。”
“我没有这个意思,息息。”
“不要这样叫我。”
这几个字仿佛一盆冰水迎头浇下,让霍司承僵立当场。
钟息说过的,他永远比不上从前的霍司承,所以连昵称都不许他篡用。
房间里暖色调的灯光依然不能软化钟息,他的脸上有一种平静的冷漠,不似从前的郁结神伤,像是冬夜无波无澜的海面,不管霍司承的情绪有多激烈,他都不为所动,仿佛霍司承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莽撞冒失的陌生人。
霍司承后知后觉地发现,钟息离开蓝岩基地之后变化很大。
钟息的气色好了些,两颊有淡淡的红晕。
头发好像长了些。
他穿着鹅黄色的棉服,棉服的口袋上绣着绿色的卡通字母,整个人看起来灵动又可爱。
现在的他和在基地时判若两人。
他想起盛煊说的:和你在一起,他出行都不方便,去哪里都被人跟着,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钟息以前是这样的吗?
眸子亮晶晶的,整个人都被注入了活力。
霍司承往后退了一步,门缝就只剩一指宽,钟息松了口气,耳边传来霍司承低哑的声音,“小息,我想和你聊一聊,这些天我一直很后悔,也很想念你和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在这里过得很好,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钟息感到厌烦,他不想看见霍司承,不由怒道:“你的失忆真的很严重,霍司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你懂不懂?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霍司承心里一惊,立即反驳:“没有离婚!”
说完又觉理亏,喃喃道:“……没有离婚,是我的错,我那时太冲动了,太冲动了,我根本不想和你离婚。”
“是我想和你离婚!”
霍司承语塞。
“是我,”钟息加重了语气,“是我想和你离婚,跟你冲不冲动后不后悔没有关系!”
霍司承的瞳孔猛地缩起,脸色愈发的差。
“小息,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不该以身犯险,我——”
霍司承话说到一半,电视机里忽然传来新闻播报声:【距霍理事长前往红蓝边境视察已经过去一周,赭石基地办公厅发言人在今早的例行记者会中表示将全力配合接下来的总督竞选,这是赭石基地原理事长岳立泉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捕之后,赭石基地办公厅首次公开回应记者提问……】
距霍理事长前往边境视察已经过去一周。
钟息冷笑一声。
所以霍司承还是这样,他的轨道不会因为钟息而发生改变,他的爱很多,都给了钟息和霍小饱,但爱从来不是霍司承生命的全部。
其实俞可钰早在七年前就提醒过钟息了:
“侵略、挑战、反叛,领袖型人格。”
“很难不被他吸引,是不是?”
“但……说实话,未必适合做恋人。”
钟息尝试着磨合,最后只把自己磨成了没有棱角的圆石。
新闻播报瞬间推翻了霍司承刚刚的悔改承诺,霍司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哑然失色,用力推开半扇门,急切地解释道:“小息,你听我说,这次的边境我不能不去,武装部署已经完成了,如果不去,会给赭石基地错误的信号,反而更危险,但是……但是我带了替身,我真的带了替身,而且我在边境交火地带只停留了二十分钟,我……我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小息……”
钟息疾声打断他:“好了,霍司承,我不想听你说话了。”
霍司承只能噤声。
钟息有时候会很讨厌自己的温水脾气,从小被教育得太乖太温顺,就算气极了,也说不出什么狠话,但凡他从失忆的霍司承那里学几句伤人的话,也不至于如此憋闷。
霍司承望向钟息的侧脸,依旧清秀温和,睫毛纤长,此刻他真的很想把钟息抱进怀里。
前两个月他为什么不多看几眼呢?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这些日子他在家里找寻所有他和钟息相爱的痕迹,他在书房里找到一沓道歉信,都是他写给钟息的,有“不按时到家的道歉”、“回到家不脱外套就抱钟息的道歉”、“喝得醉醺醺还要亲小饱的道歉”……落款都是霍司承的名字。
钟息曾经将这些无聊的道歉信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放进一只精美的笔记本里,但他没有带走,只随意丢在抽屉里。
感情原是最坚牢又是最易碎的。
他可以坚持七年,却不能再坚持两个月。
“小息,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样冲动的事情了,之前是基地理事长,和其他基地有利益冲突,必然有危险,之后我成为总督,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你看霍振临,他——”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钟息烦躁地打断霍司承,他用力推门,“你走不走?”
霍司承不能和钟息对峙,只能寄希望于不远处的霍小饱。
还有霍小饱。
这是他和钟息的孩子。
钟息说了,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这些日子他想孩子都快要想疯了,一入睡就梦见霍小饱在他怀里软软糯糯喊爸爸的样子,他急切地喊了一声:“小饱,爸爸在这里。”
钟息脸色突变,下意识抓紧门把手。
霍小饱本来被周斐抱在怀里,他软趴趴地伏在周斐的肩头,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周斐抱着他走到窗边,以免让他听到父母的争吵,但霍司承突然抬高音量喊霍小饱。
霍小饱听到霍司承的声音,立即抬起头。
“爸爸……”他小声回应。
霍司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握住钟息的手说:“小息,你让我见见小饱,他肯定很想我,肯定很想我。”
霍小饱是钟息的死穴,他没办法狠心到剥夺霍小饱享受父爱的权利。
钟息用力到几乎要把门把攥断。
霍司承又说:“小饱,过来。”
霍小饱眼巴巴地看了看霍司承,忽然委屈地皱起小脸,他扭过头,伏在周斐的肩头呜咽出声,他抽抽搭搭地说:“不要、不要爸爸了,不要爸爸了……”
霍司承霎时间如入冰窖,心脏都停跳了几秒,原来他失去的远不止爱情。
他失去了一个全心全意爱父亲的孩子,失去了孩子热切无瑕的真心。
他失去挽回婚姻的最大筹码。
钟息咣的一声把门关上,反锁。
周遭终于恢复平静。
钟息快步走上去,把可怜兮兮的霍小饱接到怀里,霍小饱闻到钟息身上的味道,很快又不哭了,他看着紧闭的门板,发现霍司承被关在外面了,豆大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钟息只能柔声哄他。
新闻还在播放:【有军事专家指出,霍理事长的边境之行再一次证明了蓝岩基地强悍的军事实力,无论是战场态势感知能力还是远程精确打击能力,蓝岩基地对赭石基地都具有压倒性优势……】
钟息脸色阴沉地关了电视。
“我终于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你,”黎非明突然开口:“很多年前,一个八卦杂志,总督之子高调公开男友,好像是这个标题。”
钟息没有聊天的心情,只说:“挺八卦的。”
黎非明笑了笑,“所以我现在和未来总督只隔了一张门板?”
“很荣幸吗?”
“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很荣幸。”
钟息缓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善,于是说:“抱歉,黎老师,把你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