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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司马焦将她转过来,“我是一般人吗。”

    第68章

    魔域最近的谈资,

    就是冬城魔主司马焦的道侣,对于这位很少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女子,

    有人说她是魔修,

    也有人说她是从前修真界的弟子,各种小道消息传得满天飞。

    原本的廖停雁是原冬城魔主麾下的细作,

    冬城内知晓她身份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

    只是司马焦来到冬城后,找出了所有知道廖停雁身份的人进行询问。

    这位祖宗想知道些什么,

    用的向来都是简单粗暴的方法,所以等他一个个‘询问’完,

    所有人就都报废了,

    包括原来那个冬城城主。

    这就导致有心人怎么查,

    都只能查到廖停雁在鹤仙城的几年,还有一点从前修真界的身份猜测,其余的都像是无从查起的秘密,

    令人不由自主就对这神秘女子多了几分敬畏。

    “神秘女子”廖停雁,每日带着一个三头身的小女童红螺,

    和一条人见人怕的大黑蛇,在禁宫内外或者冬城里人少的地方溜达。

    她溜达了几回,城内又出现了一个谣言,

    说她为魔主司马焦生了个女儿,先前有段时间她和司马焦都不在魔域,就是因为司马焦不放心,带着她去了某个秘密的地方待产。

    廖停雁:“……”

    红螺:“那个传说中的女儿是我吗?”她对那个让自己死,

    又给了自己新生的支浑族并不喜欢,于是跟他们恩怨了结,没有在他们族中生活,就跟在廖停雁身边。

    她现在才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身体,在这个世界上,她只相信自己唯一的朋友,当然留在她身边比较安心。

    廖停雁奇怪的是,司马焦听到这个谣言,他竟然也没反驳,还反问她:“你不想要个女儿?”

    廖停雁老实说:“不太想。”而且,虽然红螺往常叫自己爹很顺口,但那都是开玩笑,哪有真当父子的。

    她不知道司马焦是怎么理解的,过了两天他就带了个看上去五六岁的男童过来见她。男童也是雪白的脸,黑色的眼睛头发,穿着黑色的袍子,和司马焦的脸起码有七分相似,像是个小一号的白雪公主。

    廖停雁:“???”你他妈?这你私生子?!

    司马焦对疑似他私生子的小男童没什么好脸,还是那张后爹一般的面孔,倒是小男童非常熟练地跑到廖停雁脚边绕了一圈。

    看着他这熟练的动作,廖停雁心里有种诡异的熟悉感,脱口而出:“蛇蛇?”

    事情很清楚明白了,司马大佬不知道怎么的把他那个大杀器黑蛇弄出了个人身。也就只有个人身,小孩子好像不太会说话,只会嘶嘶叫,仰着脸朝她露出个笑容——讲真的,那张小脸上露出笑容,给人的震慑感太大了,有种莫名的阴冷,比狰狞蛇脸还恐怖。

    “不要女儿,这个儿子如何?”司马焦问她。

    廖停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请问您这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司马焦按了一下她的脑门,“带它出去转一圈。”

    廖停雁赶鸭子上架,带着新出现的小男孩出去招摇过市,果不其然,立刻就有传言说她早年为司马焦生下长子,因为仇敌太多,一直被司马焦秘密藏起来教导。

    廖停雁:明明没有怀孕,却一下子成为了二胎母亲。

    黑蛇不是一直能保持人身的形状,他才刚掌握化形能力不久,还是被外力催熟的,经常克制不住变回蛇。他是蛇的时候,廖停雁还能只把他当个宠物蛇,可一旦什么东西变成人样,就不由自主把他当人,投注感情。

    司马焦这几日不爱动弹,躺在一张玉床上,长发瀑布一样挂在床边,露出的手腕和脚腕,几乎能和玉床的玉色融成一片。

    廖停雁去找他,看到他的样子,下意识屏息,抱着变成小孩子的黑蛇蹲在床前看他。

    司马焦闭着眼睛,伸手放在她脑袋上,“干什么?”

    廖停雁:“你是不是又偷偷搞什么事了?”她分不太清楚这个男人难受和不难受的样子,因为他疼死了也是这个死样子,心情平静也是这个死样子。

    司马焦:“是做了点事。”

    他睁开眼,侧身看她:“怎么?”

    听他说得非常随便,廖停雁摸了下他的手,发现是冰凉的,她有点放心了。她隐约明白,他身体凉凉的时候基本上是状态还行,要是热了,那就不太妙。

    她放了心,想起自己的来意,把小孩两只小爪子搭在床边,问他:“你不给他取个名字吗?我以前好像就没听过你叫他名字?”

    司马焦终于看了黑蛇一眼,这原本只是只普通小蛇的家伙,如今变成这样,几乎可以说就是他在特殊情况下的造物。

    这蛇在他身边许多年,一直很害怕他,最开始并不敢在他面前多待,对他来说和死物唯一的区别,就是这蛇会动会喘气。只是什么东西在身边待久了,都难免会有一点特殊。

    “它没有名字。”司马焦说:“你可以给它取一个。”

    廖停雁:“跟你姓还是跟我姓?”

    司马焦:“……你还真准备把它当儿子?”

    廖停雁:“……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之前是不是又在逗我玩?”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司马焦:“算了,随便取个就行。”

    廖停雁觉得有必要询问孩子的意见,于是低头问黑蛇:“你想叫什么?”

    黑蛇:“嘶嘶——”

    廖停雁特别民主:“行,那就叫丝丝吧。”

    司马焦:“……”

    他按了下额头,又在床上笑的好像患了羊癫疯。

    廖停雁看他笑,靠上去,将脑袋枕在他的头发上:“双修吗?灵府那种?”

    司马焦笑声一停,“怎么,还没疼够?”

    他的神情有点不对了,看着廖停雁,说:“你以前也没主动要过,难道说,你就喜欢这种疼的感觉?”

    廖停雁:“你为什么说的我好像一个变态?!我很怕疼的,我这辈子最怕疼。”

    司马焦:“那你就消停点。”

    廖停雁有口难言,她可能是与司马焦有什么特殊的感应,最近总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有点慌,可他什么都不说,她就想灵府双修的时候或许能自己找到答案,结果被堵了回来。

    廖停雁想了下,把鹅子捞起来走到殿外,推推他,“去找红螺玩去。”然后殿门一关,自己哒哒哒走回去,她脑子里想着自己拍着床大喊‘你到底修不修’的情景,走回去一看,发现司马焦坐起来了,正在解衣带,把外衣随手扔到了床边,然后躺回去。

    “我不想动,你要来就自己来。”

    廖停雁:“……?”大佬你怎么回事?别人家的霸道总裁都是“坐上来自己动”,你就这么疲惫吗?看你这么疲惫,我也好疲惫啊!

    她走过去,扳着司马焦的肩摇晃两下,“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事啊!你灵府里的火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越烧越旺了!我觉得不太好,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司马焦,“确实有点事没告诉你。”

    写了满脸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就是那种大佬式的睥睨。廖停雁有点抓狂了,可能是被他上次灵府里的火焰给影响了,有点暴躁上火,她狠狠心,直接开始扯司马焦的腰带。

    …………

    什么‘你不想’,骗鬼呢?

    廖停雁觉得自己要是下次再信了这厮的鬼话就是傻逼。

    虽然司马焦有些异样,但他麾下魔将们为他建功立业的心仍没有减退,三个月后,魔域全版图被他们收集全了,整个魔域归于司马焦名下,他真正成为了魔域共主。

    同时,他追捕了许久的师千缕也被抓住了。

    这一次廖停雁没去看,师千缕被抓来的第一天,就由司马焦亲手处决,连人带魂消散得干净清洁。窃取了庚辰仙府许多年,又在司马焦的追杀下流亡了近十年的师氏一族,终于迎来终结。

    只是师千缕死时,怨毒的诅咒之声许多人都听见了,他说司马焦也终会死于火焰,会落得和他一样魂飞魄散的下场。师千缕临死一击,用一枚仙器刺穿了司马焦的腹部。

    而司马焦的身体从伤口处开始燃烧,一时竟然无法停下,就仿佛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根易燃物,被师千缕那枚仙器给点燃,这场景令所有的冬城魔将和新归附的魔将魔主都勃然色变。

    最终司马焦还是暂时控制住了火焰,只是神情难看,仿佛坚持不住,很快就关闭禁宫不出,将所有的事务都丢给了底下的魔将。

    廖停雁听到消息,匆匆跑到殿内,看见司马焦手中沾着一点血,靠在床上,面无表情注视窗外。她扑过去要看他身上的伤,司马焦也没拦着,拿开手任她随便翻,结果掀开他的衣服,看到的是光洁的腹部,并没有伤口。

    廖停雁:“伤口呢?”

    司马焦:“没有伤口,师千缕早已废了,他伤不了我。”

    廖停雁:好了,知道了,他要搞事了。

    司马焦一个月没有出禁宫,廖停雁也是,被关闭的禁宫就好像一个牢笼,隔绝了外界一切。

    直到某日,外面喧哗大作。背叛者被钓出来了。

    司马焦终于站起身,廖停雁正在嗑瓜子看直播,见状也拿出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一把直刀,跟着站起来。

    司马焦有些温热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捏了捏她满是瓜子味的手指,将她按了回去,低声说:“今夜你就坐在这里看着冬城烧起来的样子。”

    他的语气有些古怪,仿佛带着嗜血的杀意,和一些挥不去的兴奋,简单来讲,就是一般反派BOSS要干坏事就用这语气说话,怪变态的。

    廖停雁看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当真坐了回去,看外面一处又一处烧起来,冲天的火光将这一座雪白的城在夜色里映照成鲜红色。

    等到天明,火焰熄灭。廖停雁是在事后,才从红螺那里听到那天晚上究竟死了多少人,光是魔将,就死了几乎一半。那些刚打下来的城,不少城主并不服气,现在他们也不用服气了,毕竟命都没了。

    魔域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司马焦越是暴虐,他收服的魔将就越是对他忠心耿耿,他来到魔域后,已经杀了太多的魔修,这一次是最大规模的,好像是为了庆祝将魔域整个收入囊中,所以才搞了个热闹的焰火晚会。

    就是这一次,终于将那些人彻底震慑住了,廖停雁感觉他好像在驯兽一样,她跟着他出门巡游了一次,几乎所有的魔将,只要看到司马焦出现,看到他的火焰,就下意识感到恐惧和臣服。

    “人太多了,就不好管,现在总算差不多。”司马焦对廖停雁这么解释。

    廖停雁指出:“可是你压根就没管过他们。”只是不顺心就杀杀杀,把所有人都吓成了听话的小羊羔。

    如果他一直在,自然不需要特地去管。

    司马焦揉着眉心笑了一下。

    魔域外面那属于廖停雁的大片地盘,很快建起了一座座城池,廖停雁更喜欢那边,于是司马焦带她去外面住,冬城的禁宫则空了下来。

    廖停雁感觉他们像是国家迁都,如今的都城是以她的名字命名,叫做雁城,不少魔修从魔域迁了过来,填充了这座城,而在这座城里生活的魔修,按照魔域习俗自动成为她的附属,要遵守她的规则,廖停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成了一个城主。

    不知不觉,他们就在雁城过了七年。

    第69章

    廖停雁觉得自己好像和道侣遭遇了七年之痒。

    司马焦最近对她有点冷淡,

    不拉着她一起泡水了,也不和她双修了。哪怕他每夜睡不着,

    眼睛里都是血丝,

    也不愿意和她双修缓解。

    更夸张的是,他半个月前开始还把自己关在了殿里,

    谁都不见。这个‘谁’也包括了廖停雁。这些年来,

    廖停雁什么时候想见司马焦,都可以去见,

    不管司马焦在做什么,可是这一回不行了,

    司马焦连她都拒绝见。

    “你觉得这是感情问题?”红螺修炼的特殊功法,

    几年时间已经长大不少,

    看上去像个十二三岁的初中小姑娘——当然说话的语气神态还是那根暴黄的老油条,“男人都这样,你管他想什么,

    睡服他就是了,道侣嘛,

    有什么是双修不能解决的啊。”

    廖停雁:“你这话有本事去司马焦面前说。”

    红螺立刻一缩脖子,“不了不了,你自己去吧,

    现在谁还敢去见他啊,会被杀的吧!他老人家越来越喜欢烧人了!”

    前几天有个魔将从魔域过来,押着几个意图闯入禁宫的奸细,准备交给魔主,

    结果那些人走到司马焦闭关的宫殿前面就烧起来了,那火焰无色,被烧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往前走了几步,身上的血肉变成灰一直往下掉,走到台阶前,被烧得就剩下一点点的人砸在地上,瞬间变成白灰,场面又诡异又凶残。

    能靠近那台阶的唯有黑蛇和廖停雁,但黑蛇到了台阶也不能继续上前,而廖停雁是唯一还能走到门口的人。

    廖停雁坐在一根巨大的树枝上,望着司马焦闭关的那座宫殿。她轻轻颦起眉,连红螺特意的插科打诨都没能让她展颜一笑。

    红螺打量了她两眼,拍了拍手掌,“你保持这个表情,最好再忧郁一点,嗯,带着清愁的忧郁女子,然后你可以去殿门前站着摆个造型,我敢保证,很快魔主就会从门里出来哄你。”

    廖停雁:“???”什么玩意?

    红螺:“不行,这个表情不行,要刚才那个。”

    廖停雁翻了个白眼,躺了下去,“算了,他想做什么就做吧,他那个性格,想做什么别人都阻止不了,这个一意孤行的暴君,我得等着他搞完了自己告诉我。”

    今日的雁城风和日丽,天蓝的又干净又纯粹,白云堆成一团落在远处的山头,绿色的山林前段时间才谢了大片粉红的赤樱花,如今的新绿特别鲜嫩。

    原本魔域特产的赤樱果,因为她喜欢吃,几年前司马焦令人将那些赤樱树搬到了雁城,因为长势不好,还请了谷雨坞的人前来帮忙种树,于是这些年每年春季,山上都是大片的粉樱色,再到了七月最炎热的时候,满山的赤樱果就能吃了。

    雁城里住了很多魔修,也住了不少的仙修,都是这些年搬过来的,因为廖停雁喜欢吃各种食物,城内最大的特产就是美食,前后左右十几条街都分布着各地特色美食店,尤其是廖停雁住的行宫外面,最出名的美食一条街。

    前些年的时候,司马焦还常陪着廖停雁一起去那街上吃东西,廖停雁吃,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偶尔还会带上红螺或者黑蛇丝丝,带黑蛇的次数比较多,因为他在吃东西这方面,和廖停雁像是亲生的。

    一个咕嘟咕嘟,一个就吨吨吨。

    街上那些老板又害怕又激动,后来习惯了还敢和廖停雁搭几句话,他们发现传说中杀人如麻的魔主,并不会随便杀他们——如果他们能做出廖停雁喜欢的食物,还能得到很多好处,要是特别满意,甚至会掉落稀有物品,高级丹药术法灵器之类。

    搞得不仅是魔修们,很多仙修正道也跟着过来开店,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们把店开到这里,令人送来最棒的厨子。廖停雁一度觉得自己像个能掉落稀有物的BOSS,招的各路人马一起过来刷。

    这段时间司马焦闭关,廖停雁去美食街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她大部分时间就躺在行宫后面的一棵树上。这棵巨树格外高大,视角很不错,在这里她能将整个行宫尽收眼底,看到下面一格一格的坊市街道,还有那些种满了赤樱树的山。

    这棵大树叫做香沉青木,不是普通的树,它会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能解郁清心,令人心情舒缓放松。

    她们刚搬来雁城行宫没多久那会儿,有段时间可能是双修太频繁,廖停雁被司马焦灵府里的灼热火焰影响,就总是感觉胸口闷闷的,所以司马焦让人找了这树种下,从那之后,每到天晴有太阳的日子,廖停雁就爱躺在这巨木之上,寻个视角很好的树枝搭个窝睡觉。

    黑蛇丝丝也爱缠在树枝上,这家伙虽然能变成人身,但几年来丝毫没有长大的意思,仍是那个小娃娃的模样,司马焦没看着他的时候,他就更爱用蛇身,廖停雁也随他。

    远处的天边飞来了一行巨翼鸟,它们飞成人字形,翅膀像云一样白,翩翩落在雁城里。那是很多修仙门派喜欢驯养的一种灵兽,一般用来送货,比如这些,廖停雁就能认出它们是谷雨坞驯养出来的鸟,因为它们带着的都是蔬菜瓜果和新鲜肉类,是那些师兄弟们送来给她的。

    也只有谷雨坞的货,才能直接飞进城里,不需要落在城外再从城门进入。

    这几年,谷雨坞不少人也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魔域魔主的道侣。出乎意料的,大家都很和谐,没人敢闹事,至少明面上没人敢,还发展出了一个特色的交换集市。

    ……

    司马焦给她营造了一个舒适的、无忧无虑的环境。外物都不用忧虑后,她唯一需要焦虑在意的,就只剩下了司马焦。

    她有时候都觉得这人是故意的,这个心机吊。

    廖停雁在树枝上睡了一天,晚上也没下去,她半夜里迷迷糊糊感觉到了什么,像是有一根细线轻轻拉了拉她的心,让她从睡梦中自然地醒来了。

    她很熟悉的那个人影站在不远处,他在看远处的山,还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他背着手,长发和衣摆偶尔会拂过香沉青木的椭圆树叶。

    ‘他是吸血鬼吗,怎么老是半夜突然冒出来。’廖停雁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她动了下,突兀地回忆起了一个场景,仿佛也是半夜,她被人从睡梦中唤醒,看到床边一盏雕花的灯在轻轻晃动,司马焦在她床边,整个人一半沉在夜色里,一半浸在暧昧昏黄的灯光里。

    “行行好,祖宗,您半夜别叫醒我成吗?你回来了直接睡好吗?我给你留了位置的。”她痛苦地瘫在那说。

    “不行。”

    她就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卷着被子滚到了床里侧。

    ……

    廖停雁愣了下,不记得这回事是在哪里发生的……是她遗忘的那段记忆里吗?

    这时候站在那的司马焦回头看了他一眼,“半个月没见我而已,认不出来了?”

    廖停雁盘腿坐起来,瞧着他从树梢那边走过来,像只悄无声息的黑夜黑猫。

    “你闭关完了?”

    司马焦:“没有,出来看看你。”

    廖停雁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是温暖的,散发着正常人的热度。他正常了才是不正常。

    “你不要泡水吗?”

    “不了。”司马焦说着,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脸颊摸到耳后,最后停在后颈,将她拉的凑近了自己一些,“不高兴?为什么?”

    廖停雁:“……”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廖停雁:“我感觉你在做危险的事。”

    司马焦:“所以你担心我担心得不得了?想跟我闹脾气?”

    廖停雁:“……”这话她说不出口,脾气也闹不起来。

    司马焦就笑,拉着她的手跳下去,两人像两只夜猫子在行宫屋顶上散步。

    黎明时分,司马焦准备回去闭关,他拉着廖停雁的手,在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上亲了一下,随即放开她道:“让人给你找了只漂亮的白毛灵兽,今天就会送到雁城,待会儿你自己去玩,玩的开心点。”

    话音刚落,人影就消散了。

    廖停雁在屋顶上站着,背后是刚漏出一线明光的天。

    “谁想要玩白毛,你这个臭黑毛。”她自言自语,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雁城里今天又很热闹,魔将送来了一只异常珍稀的雪灵狐,这东西因为一些原因已经快要灭绝,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了一只,魔主特地让送来给道侣解闷玩耍。

    巴掌大的雪灵狐,有又柔软又长的白色毛毛,黑葡萄一样水灵灵湿漉漉的眼睛,又大又软的耳朵,和一团蓬松如云的大尾巴,还有粉嫩的肉球爪子。

    毛绒小可爱简直治愈良药,撸狐狸令人身心舒畅,就连黑蛇也沉迷撸毛团,甚至愿意为了更好的撸毛团每天保持半天的人身。

    这么一只瘦弱的雪灵狐,跟着廖停雁吃吃喝喝半个月,就从巴掌大胖成了篮球大,尖尖的小脸都变圆了不少。因为它的叫声是昂——,它的名字就叫了昂昂。

    廖停雁身边有红螺,有黑蛇,现在又多了个雪灵狐昂昂,越发热闹。都说鸡飞狗跳,‘狗’这个任务归了黑蛇,雪灵狐就只能充当飞起来的‘鸡’,这两位智商半斤八两,很有些棋逢对手的味道,每天在廖停雁身边上演追逐戏。

    司马焦隔上十天半个月,从那个宫殿里出来,出来就会来找廖停雁,几乎都是在半夜,把她强行喊醒之后,陪她一晚,然后早上消失,廖停雁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弄死了,现在已经变成了无法白天出现的幽灵之类。

    “让人给你驯养了一些逗趣的鸟儿,等会儿运到,去看吧。”像露水一样消失之前,司马焦留下这么一句话。

    这个白天,雁城就飞来了很多的白鸟,这是一群体态优美的鸟儿,最大的特色是她们能短暂地幻化成人形,披着羽衣在天空中跳舞。

    廖停雁:……这不是个歌舞团吗?

    司马焦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给她搞了这么个歌舞团,只要摇晃着铃铛,这群栖息在附近的幻鸟就会从山林中飞起,来给她跳舞唱歌,哄她开心。

    第三次出关看廖停雁的时候,司马焦忽然问她:“把谷雨坞搬到雁城附近如何?”

    廖停雁捏住了他的嘴。

    廖停雁:“你是觉得我过的不够热闹吗?”

    司马焦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过得热闹不好?你不是挺喜欢的。”

    廖停雁看着他半晌,伸手抱住他的腰,“我能进你的灵府看一眼吗?”

    司马焦把她抱起来,抵住她的脑门敲了两下,“不行,你现在进来,神魂会被烧。”

    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互进灵府那么多次了,她怎么都不会被烧,除非臭大佬疯到去烧他自己的神魂,才会连带着她的也会被烧。

    ……不是吧。

    廖停雁扑上去磕司马焦的脑门,张牙舞爪,“让我进去!”

    司马焦一手扣住她的手,绊住她的腿,顺势压着她的脑袋埋进自己胸口。廖停雁挣扎半晌挣扎不起来,瘫在他身上,听到司马焦胸口笑声震动,顿觉悲从中来。

    真的,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司马大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似乎在找死,她怀疑自己要变成寡妇了。

    司马焦倒是挺开心的,笑了半晌都没停。

    就他这个态度,实在不像是会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廖停雁有些迷惑,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这年冬日最冷的时候,司马焦彻底出关了,他在廖停雁身边待着,和以前似乎没什么不同。

    一场大雪下了三天四夜,雁城都变成了白色,有些像是魔域里面那个白色的冬城。

    司马焦在夜里把廖停雁摇醒了。

    “干嘛?”廖停雁迷糊问。

    司马焦点头,“可。”

    可什么可?廖停雁莫名其妙,衣服被解了。

    廖停雁:“???”等下,请问这车因何而起啊?

    ……

    司马焦抱着她走进那一潭碧色的潭水里,这里曾经开着血凝花,养了朵火焰,但廖停雁很久没看到过那朵火焰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来不及想,只下意识抱着司马焦的脖子,试着将额头贴在他的前额,半途被司马焦一只手捂住了。

    “不行。”他的手心炽热,先是捂着她的额头,然后往下移,遮住了她的眼睛。廖停雁一边抽气一边抓他的胳膊,感觉唇被堵住,温热的液体渡过来。像是什么香甜浓郁的汁水,这东西一进到身体里,温暖的感觉就涌上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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