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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颈窝里的湿润要施言心疼的,吻上黑诺,手托了他腰上下,快到高潮的时候才把他放回躺下,第三次射入黑诺身体深出,黑诺全身被热水淋了一样地抖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施言轻手脚地把他翻在自己胸前趴著,那单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直都颤抖不止。施言才觉得有点做多了。他身体弱,估计禁不住这样几次的消耗。

    等清理的时候,施言承认自己做得不是多了点,而是过分了。黑诺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张著都合不拢,两条玉白的腿不时就抽搐,所以吞咽自己的秘密之缝隙都是一览无遗的,外翻出来的媚肉红亮亮的肿得老高,密洞就象婴儿的嘴红润也嘟嘟著噘起凸出,因为肿胀的阻塞,流出的精液不多,却带了不少的鲜红血迹。

    施言为他擦拭,黑诺皱著眉头,低闷著呼著气,或者闭著眼咬紧嘴唇。已经开了小台灯下,黑诺眼睫毛上挂著未尽泪,脸色惨淡青白,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汗液涔涔。幸亏双胞胎不在家,这边只有黑诺一人,施言才出去院子里的厨房里又拿了热水瓶,为黑诺擦了两遍。

    黑诺本来就是冷汗,施言热水擦洗以後,暴露在外面的皮肤立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诺打了几个寒战,接著头微抬一个喷嚏打出後,摔回到枕头里。施言眼睛都红了,揉碎娃娃的残破凌虐,黑诺摊著的腿间清理过的地方因为打喷嚏,又冲出一股融著血的浊液。又愧又悔的施言把被子为他盖上,手在被子下面清理。

    等施言回到床上把人搂进胸前时,怀里的身体还是冰冷的。黑诺要靠施言的手把双腿合上,缩在施言怀里汲取温暖。施言也是手搓著黑诺的手,脚在下面碰到两块冰似的一激灵,施言起身把黑诺脚放在自己腿肚子上,真是一个冰字了得!

    施言这个时候既心疼又懊悔,但是眼里的人已经是迫切需要休息,刚才看表也已经4点多了,现在都不是说什麽的恰当时候,最重要的是先要他睡觉。施言在感觉到他呼吸平稳以後,自己也逐渐有了困意。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以後施言惊醒,抱著的好像火炉,把施言都烤出一身汗,黑诺呼出的气息灼烫著施言的前胸。

    跳下床,施言熟悉地找出黑诺的药,把退烧、消炎的都拿出来,到了开水,用两个杯子来回折水,一边焦急地看著床上脸绯红的黑诺。试水温可以了,施言去把黑诺抱起来轻摇:"黑诺、黑诺。"

    黑诺迷迷糊糊睁抬了眼帘,都没有看清楚,又阖上。施言只有把他靠自己身上,拿过水和药:"你发烧了,吃了药再睡,嗯,把药吃了。"

    黑诺自己也被热气熏得难受,施言身体就好像凉爽宜人,要他抓住施言往上贴,往里拱。施言端著杯子的手费力维持平衡,好笑地看著他,又温柔又酸楚。最後还是先放了杯子制住他:"先吃药,嗯,吃了药我就抱你睡,睡好了就不难受了。"

    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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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把药喂了,施言抱了他也不敢睡觉的,想着今天怕是要为他请假了。为他擦汗的手绢已经全湿透了,施言还得制止他因为热而经常挣扎着掀被子。半个多小时过去,黑诺又动,施言收紧他腰上手,黑诺居然说话了,暗哑无比:"我想尿尿。"

    厕所在院子里,自然要穿好衣服出去,施言怕这一身汗出去冷风一吹,烧得厉害,所以不想他出去。开灯环视,只有两只杯子是容器,拿了一只递黑诺。等黑诺明白了,气得用高烧已经红色的眼睛翻瞪他,坚决不肯在杯子里解决。费劲地穿衣裤,施言只好帮他穿好,站起来黑诺就支撑不住的又坐回去,但是马上表情痛苦弹身,施言把他扶起来,要他脑袋埋自己怀里,才出了门。

    进厕所,黑诺来不及赶施言出去,就迫不及待地解了裤子,一道金黄出来,几秒黑诺就鼻音哼声,施言一把扶住他,感觉颤栗传来,看向便池,入眼腥红一片,黑诺靠着施言,尿液染红了整个池子。施言是头皮都凉飕飕的,亲眼看着黑诺尿血,这视觉上的刺激震惊了他。到黑诺拉了冲水的绳子,施言的眼睛还离不开那水涡里的满目血色。

    看着呆呆的施言,黑诺知道吓到他了。其实黑诺就是被突来的尿意逼醒的,这样无缘故的涌上小便,一般都是尿血的先兆。举手想安慰他,却半分力量都没有的耷拉在他手上:"没事的,一会吃点药就好了。"

    施言还是懵了,踩着机械的步子把他抱回去。放回床上、脱衣服、找药、倒水、喂药,一套工序下来,施言一点都不含糊,动作麻利,等黑诺侧躺好了,他才坐在了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黑诺的手,尿道里强烈的疼感已经把黑诺的困倦驱散。施言默默无语,望着黑诺神采凝重黯然,眼里自责、焦虑、痛苦。

    "疼得厉害。"施言握着的手心里湿湿的,一只手还在黑诺额头上擦着冷汗。

    "别担心,吃过药就好多了。"黑诺同时说话,这话要施言心拧得如十八街的麻花,头抵进被褥逼回眼底的水汽。

    黑诺手放在他头上,带着劝慰:"看看几点了,快回去了吧。否则他们看见。"

    施言抬头:"我陪你,不回去了,反正我爸妈会以为我没有起床,不会去吵醒我,就是看见屋子里没有人,也以为我出来跑步了。我每次都是把被子打开才来的。"

    黑诺不是很了解施言家,但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晚上溜出来有什么后患,也放心他的。倒是自己家这边,怎么说啊?一会家人起来了,看见施言在,那么早,连个理由也没有。所以黑诺不可以要家人遇见他。

    "我今天可能要请假休息了。"

    "当然要休息,哪里也不能去。"

    "那你去帮我请假好吗?"

    "晚点我就去。"

    黑诺又吃力地要起来,施言手压被沿:"要什么?我来!"

    "我还想尿。"

    这症状他们都知道,黑诺必然是一会一趟了,施言拿过杯子,带着恳求:"别再出去折腾了,这么个穿穿脱脱出来进去,一会烧得更高了。"

    黑诺犹疑着,他尿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早就熟知每一个病症,这次来势汹汹的血尿,他能够坚持五分钟一次的频率就不错了。全身绵软,当真是站起来都吃力,黑诺接了杯子背对施言。几分钟而已,不可能有什么尿液,就是一厘米高的杯底的量,但是淅淅沥沥地往外挤,疼得又是一身的汗。黑诺闭紧了嘴,不要自己呻吟泄落,拿杯子出来手青筋都跳起来。

    施言接了鲜红液体的杯子,扶黑诺躺好。黑诺眉头纠结,等这一波刺疼缓解,哑着嗓子劝施言还是先回去,等家里人上班了再来。黑诺把大门的钥匙给了施言,告诉他7点半家里上班的就都走了,五哥会睡懒觉,要他自己开院门进来就好。施言想想,嘱咐他不要出去上厕所,把杯子放在了床下他手够得到的地方,就先走了。

    施言走是因为太多事情要安排,他先回家给王丰打了电话,告诉他快起床,一会自己要带黑诺去医院,他对医院熟悉,要他安排一下。王丰听黑诺又尿血了,也比较关心,告诉施言他7点半到医院门口等他们。然后施言就把自己的厚大衣拿出来,帽子、围巾、手套都找出来,再翻出自己的压岁钱。施言去了学校为黑诺请假,直接去王丰家了。王丰本打算妈妈(医生)上班的时候一起跟去的,施言来了,也干脆和施言一起去接黑诺了。

    王丰第一次来黑诺家,无心浏览,就被施言拿出床下藏着的杯子里的血尿震慑了。施言一是要看看又尿了多少,二是打算带到医院去。黑诺早上已经告诉家人自己发烧想休息一天,父母问问情况,他也答吃了药了,在发汗呢,所以想请假。父母并没有多说,还是老习惯要他多喝热水,被子盖厚。

    现在施言带了王丰来,说去医院,黑诺是抵死不去。黑诺认为高烧、尿血都是和施言的昨天失常有直接关系的。他害怕被大夫看出来,而且隐秘的地方一直都痛苦不堪的肿着,他连平躺和坐着都做不到,怎么出去见大夫啊?

    好说歹说,看施言那么哄着、求着,黑诺都不肯起来穿衣服,王丰不明白黑诺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怕去医院,说这么大的人了,怕打针、吃药也太好笑了。可是,王丰不由也帮着劝,安慰他不一定就要打针的,他不愿意,自己就尽量保证是吃药。黑诺欲言又止,只看着施言,凄凄目光。施言要王丰去外屋待一会,把黑诺抱怀里:"病这么重,不去不行,别怕,到医院我一直陪着你。"

    "我不怕打针、吃药。"

    "那为什么不去啊?"

    "大夫一看,不就知道我们做什么了吗?那里会被别人发现的。"

    施言愣住了,他倒是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出去和王丰低语片刻,他回来:"不会检查你,我们就验血、验尿先,先看看怎么治疗尿血,其他的我们都不看。"

    就这样,被包在了施言的厚大衣里,戴上了帽子、围巾、手套,施言把黑诺抱在自行车的横梁上,这样不压迫后面的伤口,他又可以靠在自己身上,三人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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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王丰在医院就方便多了,母亲就是内科大主任,所以各个内科门诊大夫几乎都认识他。黑诺验了血、尿,然後连量温度计都不太愿意,听诊器听了前胸後背,也是手伸进去不肯解开衣服,大夫还玩笑一个男生怎麽还这麽腼腆。

    等化验单都回来了,大夫才严肃起来,追溯了黑诺的病史,问得非常仔细。尤其对他第一次尿血的前後,在细节上盘问甚多。问到当时的情况,黑诺不太愿意在施言面前说,所以要施言他们去外面等。黑诺这才告诉大夫最早可能是因为受寒了,记忆中刺骨的冰雪,冻得麻木的脚,以及脚指甲有两片被冻掉了。

    内二与内三门诊是相通的,施言与王丰站在内二门诊的屏风後面,听著黑诺平淡的讲述病况。王丰都无法平静,再看施言,王丰突然就有寒意窜上心头。急忙推他:"你去我妈办公室给阿松(邱林松)打个电话,黑诺一会的药全开他家名下吧,他妈在财务就专门负责药费报销的。"

    施言去了,因为他明白朋友的心思,也因为他一定会要黑诺真实的告诉他一次乡下的生活,所以他迈著沈重的步子去了。回来的时候,黑诺已经又去厕所了,王丰等大夫开药,现在就等著添患者名字和单位了,施言把邱林松妈妈名字和单位告诉大夫,就开始划价、取药。

    王丰把黑诺扶到住院部,自己妈妈主管的病区,王妈妈安排一间无人病房给黑诺。原来门诊大夫让住院治疗,但是黑诺不肯,住院势必惊动父母,还耽误上学,所以王丰和大夫商量,把输液的药全部开出来,以後每天就在自己妈妈病区输液。施言把药拿来,王妈妈马上拿去护士站交代。而黑诺不在病房,又去了厕所。施言在走廊里迎上缓步行走的黑诺。

    黑诺看见大家这样为他一个人团团转的服务,很是不安,忐忑得很。施言除了他厚外衣扶他侧躺,再为他脱鞋。在王丰面前施言这样照顾他,他急忙要起来自己动手。施言手把他按回去,转对王丰说:"找个瓶子来吧,脱了衣服一会再出去又著凉了。"

    王丰刚才就想了,就怕黑诺不好意思,所以没有提。现在出去要瓶子去了。

    护士很快就来了,拿了一只皮试针,原来药液中有青霉素。施言刚才都没有顾上看,现在才看黑诺诊断书,上面写得大夫特有的一般人不可辨识的文字,隐约可见:急性泌尿系统感染。施言走到王丰边上,压低问:"你诊断的?"

    "我又不是大夫。"王丰讪讪,但是施言一直注视他,只有继续说:"大夫说治疗方法都一样,先把血止了吧。"

    护士出去,邱林松居然进来。看到半挽衣袖等皮试反应的黑诺,再看看施言:"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发烧还要打吊瓶?烧多少度呢?"

    "你怎麽过来了?"王丰插话。

    "三哥电话吵醒我,干脆就不睡了,我赶紧吃了口饭就过来看看啊。"

    "你还吃了口饭,我们还没吃呢。"

    这一说,施言才想起自己和王丰都没有吃早饭,黑诺保证也没有吃。所以要出去买,邱林松和王丰去了,留他在这里陪黑诺。主要王丰也是想提醒阿松不要追问黑诺的病。

    他们回来,黑诺的滴流已经扎上了,正在输的是一个小瓶,旁边还放著一大一小两瓶。买回来的是包子和稀饭,邱林松还买了梨和桃两瓶罐头给黑诺,因为他听到尿血和王丰转述不久前才听见的,真心为黑诺难过。侧卧一只手上还有针,黑诺不得不被施言夹了包子喂。只是鲜美的肉包子要吃过饭的邱林松都又拎了两个入口,却要黑诺咽不进去。他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油荤,只吃了大半个就腻得吃不了,施言想想把包子皮和肉馅分离,只拿皮就著稀饭喂他吃了些。

    中午这几个人也没有回家,施言去黑诺家告诉他父母,为了早退烧所以在朋友妈妈病房打滴流呢。黑爸和黑妈说装饭送去,施言借口在医院食堂朋友妈妈给买了饭拒绝掉。黑家当然也感谢他,施言请他们都放心,打完针就送黑诺回来。中午的饭菜都来自於施言父亲单位招待所,很不错。

    下午的两点三瓶液体才输完,倒是立竿见影的效果,黑诺小便频率大大降低,而且血色淡多了,神色也好像不是那麽萎靡了。施言一人和黑诺回家的,才到家没有多久,施言的冤家於瑶就来了。她中午放学的时候其实去学校了,以前同学告诉她黑诺生病请假,所以她下午就直接来家里看人了。於瑶很关心黑诺身体,一直提问。不过黑诺和施言都是只说发烧一事,谁都没有提过尿血。

    於瑶本以为和施言还要冲突升级的,却发现施言沈默了许多,只是经常地给黑诺端热水要他喝,对自己也没有了横眉竖眼。黑诺靠著枕头,依在床头半侧,施言会低声音问他要不要翻身。於瑶高三的时候就曾经夸过施言对黑诺好,却没有想到细致到这种程度。到黑诺翻身的时候,施言叫她帮助把枕头换一个方向,於瑶瞪圆了眼睛:施言是抱著黑诺给他换了个方向,换了半个身子依靠下。黑诺和施言交情不一般,如今他又病著,於瑶这样对自己说著,却又似乎有那麽一丝怪异。

    黑家父母下班回来,黑妈妈问黑诺想吃什麽,说晚上给他专门做面条,再放两个荷包蛋。在晚饭前,施言和於瑶一起离开的。回去路上,施言还是寡言,所以於瑶就找了话题,自然是黑诺体制不好,大概昨天晚上受凉了。施言骑在她并排,听了很多以後,简单回答:"是我让他又病了。"

    於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太纤细,太感性脆弱,那几个字好象蕴含了无限的伤痛。如果不是当事人是黑诺,於瑶简直就认为太小题大做了,谁没有个头疼脑热。比起黑诺以前一冬的病痛,发烧算什麽啊。怎麽施言好象天塌下来似的,这落寞和他的风格真的不合拍呢。平心而论,施言一贯是管他山高水深任我行的嚣张,首次见到他宛若一身灰尘,疲惫而悲悯,还是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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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王丰与施言在电话中有一个长谈。白天在医院,施言听闻黑诺脚指甲脱落,高大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抖动,双手握不住拳地颤,才要王丰急着寻机支开他。然后在黑诺去厕所的空间,王丰一听大夫诊断的是肾炎,他顾不上究竟是哪种肾炎,但是妈妈就是内科大主任,耳睹目染也知道这病的严重,所以怕再刺激到施言,才告诉大夫要自己妈妈来详细咨询病情,这会不要写这样诊断。

    和妈妈沟通过以后,王丰知道施言其实早就明白是肾炎了,一年前拿到书那么研究的施言只是一直没有得到专业的确诊罢了。王妈妈也和施言说了一会,主要是讲解黑诺的病,但是也安慰这些孩子:那么年轻,好好治疗,不要再犯,注意休养,不发展就没有大问题。

    王丰接过电话以后告诉施言,妈妈说了就算血尿症状不在了,也要继续输液。恐怕最少会有一月都要每天去打针,自然要与施言商量了。今天他们开出了10天的药,而且离大学开学就两个多星期了,王丰是想施言把一个月的用药全部开出来,放在妈妈病房,要黑诺在他们开学以后也可以每天抽时间去输液。施言感谢这样的安排。

    是肾炎,施言是没有什么太大意外。心头的重负是黑诺以前绘声绘色讲述给他的乡下生活。

    在多姿多彩的淳朴后面,黑诺没有提到过血和泪,连辛苦也不曾触及过,却原来都在无人可觉之处默默承受。施言不可以流血、不可以掉泪,只是任由无法示人的泪堆积出一弘苦泉,日日悬挂心尖。

    黑诺第二天就上学了,在下午课结束以后去医院输液。施言嫌去黑诺家取晚饭路远,东西营养也不够,所以在父亲单位订的。黑诺嘴上说不挑食,可是由于多年的单调饮食习惯,好多东西他都吃不惯。施言总不满意他吃得少,又逼不进去,就在饭后半小时再给他吃水果罐头。

    于瑶知道黑诺每天要在医院待几个小时以后,也经常来陪他。有时候施言拿了饭菜回来就是于瑶和黑诺在这吃,他回家陪父母吃饭再回来。施言哥们也都来过,但是一来就好多人在旁边打扑克,施言嫌他们吵到看书的黑诺,也都是一会就赶人。

    这一天施言在家吃完饭,没有立即回医院而是在自己屋闷坐着,施言是不愿意回去看见于瑶。今天是邱林松从他爸爸单位订的饭,施言和他一起去拿的,回病房,正好看见黑诺低头吃于瑶手里的橘子。见他们进来,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于瑶解释:"他一只手扒不了,不方便。"施言冷淡去搬小桌子,把饭菜为他们拿出来摆好,就和阿松离开了。回家路上,阿松贼贼地问于瑶和黑诺是不是在搞对像?

    邱林松的问题要施言不痛快,如哽在喉。他还继续直不!蹬地问施言到底还对于瑶有没有那意思。邱林松是喜欢黑诺人品的,从来不因为他的异类于他们这些人而轻视半分。所以他也是好心的怕施言和黑诺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情谊。听着阿松为那二人说好话,施言冷冷地扔出一句话:"他愿意拣我的破烂,谁拦他!"

    这样的话,邱林松能不认为施言在生气吗?看着施言阴沈的表情,邱林松诚恳地说:"三哥,做兄弟就一世的事,你和黑诺总不会为一个女人掰了吧。"

    "当然不会。"

    "那你究竟对于瑶什么心思啊?给个痛快话。"]

    "我对她?没兴趣、没意思。"

    邱林松轻松了,笑了出来:"那你还一直那么和她过不去干什么?我都以为你还打她主意呢,你也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啊。我看她挺喜欢黑诺的。"

    "喜欢也不行!"

    "嗯?"邱林松都糊涂了:"你不要,还不准别人要?你要她做老处女啊?三哥,你不是病了吧?"

    "我是说黑诺不行,找别人去,不准找黑诺。"

    "为什么不可以找黑诺,就因为黑诺和你是朋友,三哥什么时候这么狭隘了?"

    "我咬了的馒头,嚼没味了吐出来,要黑诺吃,恶不恶心,黑诺不会那么没出息。"

    邱林松刚开始还没有想明白,等悟出这比喻是指于瑶的时候,都笑喷了,指着施言笑骂:"你这嘴够损的,于瑶怎么着也算漂亮,就要你贬为馒头,看她知道还不恨死你,哈哈、哈哈。。。。。。"

    施言自己也是止不住的笑,还努力整顿面部失控的表情肌,佯做严肃:"吃别人剩的,漂亮也没味。"

    "操,以后黑诺有女朋友,三哥要不要去检验一下是不是被咬过的馒头?"邱林松说不下去地狂笑,施言也笑伸腿踢他。二人就骑着车打闹笑骂。

    "。。。。。。黑诺不应该找女人,自己就应该是女人,做我们三嫂最省事。。。。。。"在和施言要分开的岔路口,邱林松坏叫着玩笑之言,钻进小区回头挥手大笑。

    饭后施言就是安静地想着这句话,"如果黑诺是女人",这样不成立的目标,以前施言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如果、如果黑诺真的是女人呢?几乎这念头一出现,施言就想到娶他,自己要娶他。就这样拉着他手、抱着他沐春风、踏夏浪、听秋雨、赏冬雪,夜夜让他在自己胸怀里变温变暖,每一个清晨以吻开启氤氲双眸,告诉他:爱你、爱你直到永远。

    施言手抵住了垂下的头,额间发丝垂落,眼帘下万种柔情深壑无垠。仅仅是想像,施言心底就装载不下的温馨满溢。几次夜宿黑诺家,黎明悄悄离开前,看见枕着自己胳膊熟睡的黑诺,施言走时总是轻轻一吻。一直觉得欠缺什么,这一刻清晰了,少了三个字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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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帝巧克力-----只给最爱的人。施言的面前一个长方形铁盒,精美的纸套包装上,斜斜地飞扬着这句烫金的话。这是刚刚那位出国考察回来的客人,在香港机场免税店里买的[1],据说在才过去不久的2月14日,是恋人的节日。客人说国外的有情人都非常重视这个节日,男性会送心仪女子鲜花,而女性则是以巧克力赠送爱慕之人。

    如果没有醒悟到自己缺失给黑诺的是什么,如果没有这火热的爱的宣言,这个东西在施言面前就是黑诺补充营养的零食罢了,早就在客人一走就拿去医院了。现在施言居然紧张了,他没有去医院接黑诺回家,而是要王丰去了。时针走过了8,又走过了9,施言凝视着盒子,任时间流泻。拿过盒子,抽开了纸套才发现被透明的胶带封闭着无法开启,套回去,摸上那一行字。

    只给最爱的人-----黑诺。原来有没有这个机缘巧合,这都是属于你的。施言在短路休息了两个小时以后,思维清晰、活跃。原来这就是爱,没有惊涛骇浪、没有绝唱千古,却润物细无声地早就滋润了自己的心田。许多困惑都打开了天窗一样,不再需要解答。为什么不喜欢于瑶,潜在的意识已经把她做为了危险;为什么黑诺的病会身同感受一样的疼?为什么每每有揉压他进身体的欲望,为什么他轻描淡写的笑也可以要自己心倏然明快?金帝巧克力,给出了有力的回答。

    有了自己心爱的人,这个发现,要施言心灵都插上了羽翼,在幸福的海洋里倘佯。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经常就在自己的怀里安睡,施言一想到这些,就无法不满足,无法压抑地想大笑乾坤,尽显自己一身的欢乐细胞。

    施言考虑了好久要不要和黑诺表白。不是胆怯,最早的乍明心意的慌乱已经不再,让他犹豫的原因是时机。黑诺这一刻已经是施言清楚确认的爱人,自然什么事情都站在爱人的角度去衡量,黑诺在复课,高考前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告诉他感情,施言怕影响他的学业。爱人是个傻子,会一心一意地扎进我们的感情,那么一旦我开学了,他就要承担上思念之苦。施言舍不得,舍不得爱人一点点的苦,何况还是已经为自己"苦"了那么多的黑诺。

    等一等?等到他高考结束,当然是最理想的时候,可是这个期间有个虎势眈眈的于瑶,万一她再次表白了呢?施言可以拿命赌于瑶没有死心,而是在伺机而动。施言不是自信心膨胀过度,他就是确信黑诺也爱着自己,才跃过正常途径,根本没有猜想如果自己表白,黑诺是什么反应。他认为青涩的黑诺还不懂这就是爱,需要自己告诉他。思来想去的,施言两种态度间论战,各执自见、各有利弊。

    最后,施言不得不问自己的心,抛开一切外在因素,自己会怎么选择?告诉他,施言一分钟都不愿意等待的,希望和爱人一起分享他们的爱情。做下这个决定,施言有点激动了,看到桌上小台历,施言倏然拿起笔筒里的红笔,看看表,刚刚走过零点,在这个特别的日期上,施言画下了两颗星星。

    黑诺下午上完课,看见施言来接自己去打针,高兴迎上去:"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平时总会有一、两个施言的哥们跟来的。

    "他们有事。"当然是施言特别不要他们来陪的。

    "那你是不是一会也要走了?"施言就算有事不看着黑诺输液,也无一例外地回来接他回家,但是昨天却没有来。现在又说他哥们都有事,黑诺以为他送自己打上针就要去找他们,所以失望满眼。

    "我陪你,一起吃饭。"

    灰暗的眼睛立即美丽湖泉亮丽眩目,轻盈跳上自行车后座,如孩子样小小欢呼一声。

    施言看着他就好像看见幸福,何况爱人这份难见的"激烈"情绪。黑诺是含蓄内敛的性格,要他有大笑大哭都是不可能的,能够要他跳上来以后主动伸手进自己的衣兜里,好像环抱自己,已经是他的不同寻常了。施言想着一会的黑诺还不知道要怎么"激烈"呢。

    护士打针离开以后,施言坐在黑诺边上拿出包里的巧克力:"给你的。"

    黑诺伸脖子看看:"我不吃糖。"

    "巧克力。"施言把盒子放在黑诺面前:"我送你一半。"

    "送我一半做什么?你爱吃就自己全留着,我不吃糖,巧克力不也是糖吗?"

    "一半是我送你,另一半是你送我。"施言笑意殷殷。

    黑诺云深不知处。

    施言捧起巧克力:"黑诺,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黑诺被施言奇怪的一串话绕得一头雾水,低下头去看有什么奥妙。浏览过漂亮的包装,突然眼睛盯住了一行字,那金色的印刷字迹前后各有一个手写体的字-----前面是"诺",后面是"言"。热烫的字迹滚滚沸腾在黑诺心海,黑诺但觉得血呼的一下就冲向大脑,连耳朵都在燃烧。

    施言看着眼前的爱人火烧云侵染,静静捧着盒子。待他脸上红霞略消,才轻声问:"这也是你应该对我说的话,对吗?"

    黑诺由一开始被榔头击了头部一样眩晕之后,神智接收来自心底的反馈:喜悦。不是第一次被别人表白了,上次面对这种情形,先惊讶,然后立即反应的是早恋是不对的;这个时候呢,却只有喜悦与幸福。

    眼睫眨动,缓缓抬头对上深情凝望的施言,黑诺抑制羞涩秋水一笑,施言的世界空谷幽兰朵朵绽放。

    "我爱你,黑诺。"即使昨天就知道了今天要告诉他,这一瞬间,还是激动难平,颤抖的声音最真实地体现了施言的爱。

    黑诺大大的眼,就这么看着,深深地看着施言。好像一辈子没有见到了,好像一个世纪才换来的一个看着他的机会。

    黑诺的目光要施言动容,伸手握住没有针的手:"告诉我,应该告诉我的话。"

    "我爱你,施言。"黑诺的语气很轻,却没有丝毫迟疑地说了。

    "黑诺,知道吗?2月14日是情人节,在国外所有有情的人都要过这个节日。今天是2月22日,222,爱爱爱,以后我们的节日就在2月22日,每年的这一天就是我们的情人节,222,这是我对你一世的承诺。终有一天,我要2月22日因为我们的爱,成为有情人的节日。"

    P.S.[1]

    香港买的,才会是写中文的。

    另:此章送给我第222号读者兼朋友燕子小姐,感谢燕子的选择,并且祝愿燕子也因为222得到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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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间,施言就是把黑诺环圈在胸前,二人都没再说什麽,安静地去感受那份喜悦、幸福。灵犀相通的心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只因为对方和自己一样,在回首来时的每一个脚印。转身过去,原来三年多时光恍惚弹指之间,初见的那情那景还历历眼前,黑诺怎麽也想不到风中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那位高傲的公子。

    黑诺承认造物者在弄人。对於对方来说,他们都是异次元空间的人,无论背景、性情、甚至理念都鱼与飞鸟般异类的俩个人由冲突到和平,由和平到和睦,由和睦到相知,由相知到今天相互许下爱的箴言。黑诺无憾无悔。

    不确定什麽时候开始,施言就不再单纯是朋友,自己与他超越了友情,升华了知音,血脉相溶。从来不愿意去追究隐讳面纱下的东西,抱著得过且过的心,其实是清楚缺乏直面真实的勇气。如果不是喜欢,身体怎麽会早於自己的心就选择了接受他?如果不是爱,怎麽会甘於羞耻、不适地亲密,只因为他喜欢。

    於瑶出现引起的粗暴反应,并没有要自己有被惩罚、被羞辱的感觉,只因为在友情的烟雾之後掩盖著醋海生波,是施言彷徨不明产生的紧张。黑诺不可能会主动掀掉保护纱,却不是迟钝到无情无爱。生命存在至今,只有施言会给他的死水带来微澜,只有施言会让他感知一次次心的悸动。

    施言是激动难平,和黑诺的记忆伴随了自己带给他的无数欺凌、伤患,今天抱在怀里的爱人,一身的病疼几乎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昔闻病因的那一刻,施言疼得翻天覆地,此生唯愿他得回健康。

    目光相遇,黑诺不再回避。漆黑双瞳不再有任何的掩饰,如海的深邃蕴藏著如洋的深情。施言小心又紧了紧手臂:"你是我的。"

    黑诺点点头,施言头与他相亲:"告诉我。"

    "我是你的。"

    施言手下有力抱住,直奔那吐出心灵承诺的淡色之唇。二唇相衔,都是辗转吸吮,黑诺的唇舌第一次化被动为迎合,与施言起舞纠缠,第一次品尝了施言口腔味道。放开呼吸吁吁的黑诺,施言的胸口因为黑诺的病而积郁起来的阴霾,若雪後霁日开始消散。

    "想什麽?"施言问还是目不转睛看著自己的黑诺。

    "以後、我不是一个人了?"黑诺的话带著迷离地不确认,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当然,"施言好象完全明白爱人的心,他真的可以体会到为什麽爱人流露出这一面。自己的这个爱人如暗夜独行的旅人,从来与孤独寂寞为伍。施言明白,才会心疼他。握住他双肩,四目相对:"记住,我也是你的!"

    那让施言觉得春风失色的笑容做为了黑诺的回应。

    施言起身,握住了黑诺的脚踝,除掉袜子,黑诺缩脚,施言并不用劲,只低著头:"我想知道。"

    不用找,右脚的两片指甲丑丑的怪样子,是它们了。施言手抚上这两片指甲,久久不肯抬头。

    "我觉得很幸运,过去的每一件事都很幸运,没有那些幸运就不会有今天。"黑诺试图抽回脚,并且安抚这个自责内疚满怀的爱人。

    "疼吗?"

    "早就不疼了。"

    施言亲亲这两片指甲,放手。这是施言无声的道歉。

    王丰给他们送来了晚饭,说了一会话也就走了。等施言把吃完吃剩的都清理掉,才发现巧克力不见了,是黑诺见王丰进来给藏起来了。

    "小气,打算吃独食啊。"施言知道原因,却故意地曲解黑诺。

    "我就要盒子,你把那些都拿走和他们吃,我才不在意呢。"

    "我在意,就咱俩吃,谁都不给,这是我们定情的巧克力,喜糖呢。"

    黑诺要他羞得面色绯绯。施言凑过来,拿过巧克力开始拆封:"我还没有见到里面什麽样子呢,昨天想偷尝尝的,结果粘了透明胶的。"

    打开,原来是一颗颗圆润的巧克力球,亮莹莹灯光下好不可爱,散发著甜香气息。施言拿过一颗递到黑诺嘴边,黑诺却一闪,避开:"你吃。"

    "你先吃。"

    "我不爱吃。"黑诺踌躇得缓慢说道。

    "为什麽?"

    "我就不爱吃糖。"

    "吃!什麽都挑食,零食也挑。"施言拿著巧克力的手就往黑诺嘴里塞,黑诺转头躲,一只手猛然隔开:"我从来不吃糖!"

    如画面定格,记忆之锁开启,熟悉的一幕同时在二人心中倒带,气氛一下冷窒。

    "你没有虫牙,糖醋的菜你也吃,为什麽(不吃糖)?"施言把高一黑诺的理由直接反驳掉。

    黑诺把头转到一边,施言也不逼问,拉著他手:"酸甜苦辣,我们一起吃了苦辣,一起尝试了酸涩,现在不一起品味甘甜?"施言啃啃黑诺手背:"你要那麽慷慨,我就一人全吃了,别说我欺负你啊?"

    黑诺回首,沈默之後把那个糖果的事件说了出来。施言控制自己要拥抱他,要抚慰他,只因为施言看见那个冬日,那个孩子埋下了一颗糖,可同时埋葬下了生活的甜,从此他的生活欠缺了一味。施言深刻体会到了黑诺性格中的孤单、寥落,这是他为了免除失望而关闭了所有希望的窗户。

    施言笑颜翩翩:"我当什麽大不了的事,就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再不吃了,真笨、真傻。"

    黑诺不是想求得施言的同情,但是也没有想到施言会这反应啊。

    "真有出息,就这屁大的事。"施言拿了一颗巧克力丢嘴里,扑到黑诺嘴前就吻下去,舌头卷过黑诺的舌头,裹住这一甜蜜。待黑诺不再抵抗了,施言微微松唇:"一人一半。"

    施言拿舌尖顶住了巧克力在牙齿间咬下去,中间是包了果仁的,施言把带著果仁的那半送进黑诺嘴里。这儿时的伤害留下了久远地根深蒂固的影响,黑诺拒绝吃糖只是一个表象,他断弃的是被爱与希望。施言为他伤、为他疼,却不可以让他继续画地为牢。

    第一步,施言要他找回遗失的味道;第二步,施言要以今天记忆剔除掉旧的伤害。所以到黑诺嘴里的巧克力融化吃进,施言才放开黑诺。

    "酸甜苦辣,一样不少。我陪你。"

    92

    日子并没有因为情花初绽有多大的差异变化,因为情意早就贯穿了二人的生活,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有了明确的定义-----眉目传情。开学在即,意味著又一次的别离。施言是千叮咛万嘱咐,要黑诺当心自己身子,连王丰也委托自己妈妈继续提供照顾给自己哥们。

    他们不在家,黑诺如果饿就先在家吃饭再去医院,不太饿就是先输液,再吃饭。父母提到了要不要给他送饭,不习惯添麻烦的黑诺当然拒绝了。不过也没有饿到黑诺,书包里总是有零食的,而四哥知道他打针,还给了他五元钱,要他饿了就先买点饼干的。黑诺连施言留下的一堆吃的还没有消灭呢,自然就又把钱存放起来。

    施言开学的第二个星期六,黑诺在放学後直接去的医院。扎好针护士出去,一会儿门又开了,黑诺以为还是护士,从书上抬起头,施言已经大步走过来。如果不是手上被针牵扯,黑诺都要扑过去了,也就是两周,却不同於以前的分别,黑诺每天在入睡前经历著快乐的煎熬-----思念。一项清冷的性格,居然在每每想到施言时就如火山的岩溶汩汩炽热。

    施言带著旅途的仆仆风尘,张开臂膀就把倾身迎他的黑诺收归麾下,俯头寻找那片柔软。唇齿间,相依相缠;吐吸间,心脉相通,这一吻由急切渴望转为深切缠绵,待施言的思念牵挂略略得到安慰了,才还黑诺一个呼吸,依然恋恋不舍地啄著被自己抹掉霜色带了一丝红润的唇。

    "想我了吧。"

    黑诺笑而不答,只是看著施言,带著全部的惊喜。黑诺以为施言是父母派车接回来的,或者是搭其他哥们家车回来的,结果要黑诺大吃一惊,施言是自己坐长途汽车回来的,他居然坐长途汽车?几年前黑诺被发配到农村的时候,曾经坐过长途汽车,知道是个什麽情况,他高兴的同时又心疼施言受恶劣条件之苦。

    施言倒是一笑置之,不介意这一路的劳顿:"你今天可要收留我,否则我就流落街头了。"施言是没有告诉家里偷偷回来的。

    黑诺由施言举著滴流瓶子,去护士站借了电话,告诉家里今天打针打迟了,输液回去要晚一些,要家里不要担心。等出了医院,这二人找了小吃部吃饭,主要也是磨时间,等黑诺家人开始休息了,施言才方便潜进去。

    他们小心溜回黑诺房间,洗漱就都是黑诺把水打进屋子里。连刷牙施言也是在屋子里用黑诺牙刷解决的,他在学校是突生回来念头的,站起来就走,哪里想得到带齐这些零散用具。等洗脸洗脚以後,施言还要黑诺打热水,黑诺才要问又了然,在施言揶揄眼光下匆忙出去,施言清洗的时候,黑诺假装收拾的背身,只听那水声就要他心跳加速,红潮染腮。

    等施言带著窃笑告诉他洗好了,黑诺低著头去端水,肌腱有力的双腿在眼前,黑诺眼睛都不敢乱转跑出去倒水。他直接就在厕所为自己清洗好了,因为做不到在施言面前自己洗。再回去,施言已经钻进被子,嘻嘻笑著等他呢。

    坐到床边关台灯的黑诺要施言扑倒,一翻他就被转到内侧。无一丝空气可分割出两具年轻的身躯。

    "暖玉温香抱满怀。"施言头钻在黑诺脖子边嘟囔,深深吸气:"想死我。你想死我。"

    "关灯吧。"黑诺本就腼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结果发现贴和在自己身上的肉体已经拨得光流流,干净著呢。一个硬硬的东西不客气地戳著自己。

    "你、"黑诺对深入身体的性爱一直都没有适应,说实话真不是好受的事,要不是施言那麽喜欢,黑诺真想拒绝他的。

    "我的枪威武不?"

    黑诺直瞪他,这人却是厚颜了得,这东西挂在嘴上从来不谦虚地自夸、炫耀。

    俗语说小别胜新婚。不知道什麽时候算新婚,小别却实实在在是两周了。一个是初惹相思的味道,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一个是一腔思念日日堆积。施言还记挂著黑诺的羼弱未愈,纵使自己为烈火也不敢把小诺化为干材燃尽,天干物燥摩擦出的火花也是靠细雨和风来浇润。一次手手之情的激发,一次几乎一直保持匀速抽插,频率恒定(但是时间比较长久点,没办法,有一得就要有一失嘛)只最後关头改变过的扩张心肺功能的运动後,施言收刀入鞘。

    黑诺是知道他的能力的,也知道这人的胃口很是贪婪。自从输液以来,施言就再没有享受过二人的亲密,连要黑诺援"手"帮助的时候都没有。再算起开学的日子,这就一个月了,真是不能相信今晚解放的施言只这样就餍足了?做完後续工作又搂回黑诺:"快睡,明早我早起出去吃饭。"

    "你、够了吗?"

    施言还没有弄明白黑诺的话:"什麽够了吗?"

    黑诺贴在他胸前,习惯性枕著他肩窝,组织不出来语句回答。

    "嗯?"施言下巴点点他头顶:"什麽?"

    "那个。"黑诺吞吞吐吐,感觉自己臊死了。

    这状况,施言略做思考,了悟的奸笑:"还要?没够?"

    "才不是。"黑诺气恼,音量也就突然提高。

    施言急忙吻上他嘴,拍拍他背。黑诺意识到查点惊动到隔壁的弟弟们,也吓得禁声。

    "这不是逗你嘛,你看你,我还不知道你心思吗?"施言轻声:"怕你又尿血,舍不得。等你全好了,哼哼。"化身为侏罗纪淫魔地发出淫笑。

    黑诺翻身背对不理他混话,施言胳膊如章鱼缠上来:"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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