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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为当今皇帝表妹,温黛的一生顺风顺水,可唯独在谢安这里栽了大跟头。

    她以为她和谢安青梅竹马长大,是两情相悦。

    她甚至为了谢安推拒了和皇室的联姻,骄横倨傲的样子已经让皇室不少人心生不满。

    门阀之间同气连枝是皇室最为忌讳的,但因着有母亲在,是以无人敢为难她。

    她满心欢喜,认为谢安迟早有一天会喜欢上她。

    谢安想要当武将,可谢家死活不同意,她便去同谢家说情。

    为了谢安低三下四的去求父亲,把谢安安排在麾下让他磨练,可换来的只有谢安的厌恶。

    他怪她自作主张,认为她从来就看不起他,她与谢安大吵一架,却没发现母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后来母亲骤然崩逝,温老夫人便做主将徐月的生母抬进院子,主管后院的事情。

    徐月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而她被所有人排斥,母亲不在,后院被人掌管,父亲又在前线忙碌。

    她满心惶恐,只能拼命的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谢安。

    可谢安却觉得她是故意找事,总是敷衍着她,她却没有看出谢安的不情愿,只以为军中训练太累才让他这般。

    直到徐月的及笄礼上,温黛准备的礼物不知为什么被换成了毒蛇,众目睽睽之下将徐月咬伤。

    徐姨娘在旁边哭泣斥责,徐月震惊的看着她。

    “妹妹,你为何如此恨我?”

    她想解释不是她,可周围所有人厌恶的目光如同锋锐的刀子将她千刀万剐般难受。

    她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直到看见谢安匆匆赶来,她想要让谢安听她解释,想让他站在她这边。

    可谢安看也没看她,随手将她推到一旁,粗粝的石面擦破了手臂,血液浸出,疼得她脸色泛白。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谢安,可谢安眼中只有徐月。

    她得到的只有谢安厌恶至极的眼神,像是再看什么脏东西。

    耀眼的日光,温黛跌坐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圈人指责着她,她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被人唾骂。

    谢安抱着徐月离开,临走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温黛,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恶毒,往日我都忍着你,让着你,可唯独你不该伤了阿月。”

    心中唯一的信念骤然崩塌,温黛不可抑制的崩溃了,她疯狂般想要拽住谢安,固执的问他相不相信。

    问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要娶她的誓言,连身上的伤都未曾顾及。

    谢安居高临下看着她,轻飘飘一句,“不过是儿时戏言罢了。”

    而她得到的结果,是被当成疯子般带了下去禁锢在柴房。

    后院是徐姨娘当家。

    温老夫人向来不喜欢她,加上她如今名声败坏,温老夫人恨不得快快将她打发了。

    于是便借着她不敬尊亲的名头送到尼姑庵修身养性。

    可温黛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不过是障眼法。

    她让身旁的婢女秀玉将信送往父亲手中,让他来救她。

    可当日夜里,她等来的却是原本被毒蛇咬伤,重伤难愈的徐月。

    徐月眼中满是得意,嘴角噙着笑意,“高门贵女不过如此。”

    温黛才知道,原来往日种种全不过是徐月故意哄她,让她像个傻子按着她的步子走下去让谢安一步步厌恶。

    而她也不是去什么尼姑庵,而是会被嫁给一个乞丐了此残生,而徐月却因祸得福,谢安亲自去求了圣旨赐婚。

    温黛不解的看着徐月,她不明白,她从未害过徐月,她为何这般恨她。

    徐月往日柔弱的神情骤然扭曲,犹如狰狞的恶鬼,透着杀人见血的毒汁。

    “那是因为你活该,上苍既然让我活在这个世间,却吝啬给我好的身份和好容颜,放在你身上真真是浪费,温黛,反正你活着也没人喜欢,何必苦苦挣扎呢。”

    ...

    温黛不明白,分明是谢安自己说的要娶她,为何一切都不做数了。

    强烈的愤恨与不甘冲上心头,温黛倏尔睁开眼。

    湖中静悄悄的,安静得让人害怕。

    “扑通——”

    一道清脆利落的破水声骤然响起,她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游了过来。

    骤然迸发的求生本能让她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挣脱了水草,拼命朝着人伸出手。

    可她得到的只是不停沉落,直至最后,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顺势抱住他,犹如一株缠绕着大树的菟丝子,为了求生紧紧的依附,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未曾发现的是,在她抱住人的那一刻,谢淮身子僵硬一瞬,下意识的想要掰开她的手。

    温黛固执得不肯放手,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她硬生生的被推开,猛然间呛了一口水。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意识渐渐模糊,连斥责他的念头还没升起就晕死了过去。

    晕死前,温黛最后一个念头是,日后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推到水中一百次,居然敢推开她。

    温黛落水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府内,待谢淮将人救起,岸边早有接应的人前来。

    看着人被带走,谢淮才缓缓收回眼神。

    “谢公子,你擦擦脸上的水吧。”

    孙可莹看着谢淮的模样忍不住红了脸,她将手中干净的绣帕递给他。

    谢淮定定看了半晌,眼底闪过厌烦,转瞬即逝。

    他轻声道:“多谢女郎,只是不必了,免得可惜了这一方精致的绣帕。”

    他说罢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湿透的衣衫在青石路上流下道道水痕,很快随着日光曝晒消失不见。

    被拒绝的孙可莹也不气恼,只是看着谢淮的身影,眼中满是痴迷,转眼之后眼中涌起势在必得。

    温黛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梦,浮浮沉沉,找不到出口。

    她茫然睁开眼,明亮耀眼的日光透过窗棂洒在身上,刺眼的光线让她眼尾不禁泪意氤氲。

    “音音,你觉得如何,可还有哪不舒服?”

    一直守在床旁的固伦大长公主看见温黛醒了过来,连凑近几分,询问着她的感受。

    她这几日都没睡个好觉,眼中满是疲惫,可依旧关切着温黛。

    “母...亲?”

    温黛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大长公主红着眼“诶”了一声,心疼的抚着她消瘦的小脸。

    温黛听到回应,酸涩感骤然袭上心头,她长睫微颤,泪珠便成串的落下。

    大长公主心头一慌,这些年来音音被她养得娇纵,是以她总担心音音会吃亏。

    眼下看她不住的掉眼泪,大长公主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恨不得将那幕后之人三刀六个洞。

    她拢住温黛,轻哄着:“好了好了,母亲在这呢,你放心,这件事母亲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大长公主眼中闪过狠戾,敢在她的府上作践她的女儿,她绝对不会放过幕后之人。

    温暖源源不断的传递到身上,心头的寒意被驱散。

    温黛想到那个真真假假的梦,心中止不住的慌张,她连忙冲着外头的人吩咐。

    “叫太医过来,快点!。”

    “怎么了这是,是哪里不舒服?”

    大长公主紧张的看着她,以为有什么。

    温黛摇摇头,只是让匆忙进来的太医给大长公主把脉。

    “我哪有事情,府上一直都有府医看顾着呢。”

    大长公主有些哭笑不得,虽这般说着但也随了她伸出手让太医诊断。

    诊脉的贺太医是太医院今岁最拔尖的,虽说年轻,医术却十分精湛。

    更是有望成为陛下御用太医,是以大长公主用起人来也放心。

    贺章把脉片刻后才伸回手缓缓道:“殿下底子虚弱,需静养着,平日用些固本培元,补气益血的药材就好,只是切莫多食寒凉物,若不然,这血气不实,只怕影响寿数。”

    女儿家大多都有气血不足,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若是贪嘴多吃寒凉之物,那毛病很有可能就会加重。

    大长公主一把年纪还被暗示莫要贪嘴,尤其是还在自家孩子面前,一时间不免有些尴尬。

    正当她准备让贺章退下时,温黛突然喊住了人。

    她神色凝重,疑惑开口。

    “母亲平日用膳都是小心再小心,也有府医看着,按理来说不可能会有寒凉之物。”

    寒凉之物少吃,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府医这么久看着又时常把脉,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温黛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秉持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念头,她询问着旁边站着的秋嬷嬷。

    “母亲日常最常吃到的是什么,不拘什么茶水点心的。”

    秋嬷嬷仔细思考着,片刻之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多时从外头拿了一盏小白瓷瓶进来。

    缓缓打开后,一股花香挟裹着甜香的味道席卷而来。

    秋嬷嬷缓缓道:“若说这常吃,殿下平日无论是用完膳亦或是早起,都爱喝一盏这玫瑰蜜水,还是大人给殿下从扬州带回来的,也格外合殿下的胃口,加上又能丰肌驻颜,所以没多注意这方面。”

    秋嬷嬷跟在大长公主殿下身旁有几十年,事事上心留意着,只怕比大长公主自己都还了解她的情况。

    贺章闻言也没多说,将那小白瓷瓶拿在手上细细端详轻嗅。

    少顷,贺章的眉头便微微皱起,眼神感叹,“好缜密的心思。”

    3

    ?

    失忆

    贺章将东西放在温黛和大长公主面前,神情凝重。

    “

    这玫瑰花蜜之内添加了少许的紫花地丁,而紫花地丁最是忌讳体质虚寒的人服用,若是服用久了,只怕……”

    贺章没把后面的说下去,但谁都知道,这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的。

    恩爱的丈夫,送来的东西却是掺了东西的,这可算得上是一件丑闻了。

    自小在尔虞我诈的宫中长大,大长公主深知大宅院的勾当,却没想到居然是如此阴损的法子。

    大长公主的神情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暗沉下去。

    温黛示意着秋嬷嬷先带着贺章离开。

    她握住大长公主的手,“母亲,幕后之人怕是想要借刀杀人。”

    自温黛记事以来,光是听说父母恩爱的事迹就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除了因为温老夫人作妖弄出来的徐姨娘。

    但父亲并没有因此就宠爱,反而避之不及,即便如此,母亲对此依旧心有芥蒂同父亲疏远不少。

    加上温父常年不在家中,是以两人很少说上话,连解开误会的几乎都没有。

    温黛想到那个梦中,母亲走后父亲一夜白头,身体也垮了。

    大长公主虽然一时气上心头可也知道温守成不是那种人,她看着身旁担忧她的温黛,心中涌上些许欣慰。

    “好,母亲知道了,这些你不必操心,你好好歇息就是。”

    “不过你怎么想到府医会有问题的?”

    大长公主有些疑惑,往常音音不是这般细心的人,难不成落水一次,还变聪明了。

    温黛急着确认母亲的身体,一时间忘了自己这番行为落在别人眼中很奇怪。

    她正想着怎么含糊过去,外头就有人进来传话说徐姨娘带着徐月来看望她。

    有意思的是打着的名头是给她来赔罪的。

    大长公主听到是徐姨娘和徐月来了,眉头微蹙,尤其是听见她们来赔罪的名头,冷笑一声。

    “赔罪,就她们也有脸来赔罪。”

    眼不见心不烦,大长公主当即就要派人将她们打发走。

    只是很快秋嬷嬷又进来了,面带难色道:“那位说若是让她进来看望咱们郡主,就长跪着给郡主祈福。”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逼迫,若是叫这些传出去,外头的人指不定还要怎么议论她的音音骄横跋扈。

    往日瞧着这徐氏安分守己,如今倒是准备爬到她脑袋上作威作福不成。

    大长公主本就心烦,眼下出了紫花地丁这档子事,她就更加怀疑徐氏了。

    她当即冷笑一声,“去叫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

    很快,徐氏带着徐月就进来了。

    徐氏带着徐月先是给大长公主见礼。

    徐月和徐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柔弱温婉的模样,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副柔弱无依的两人,几乎将她们啃食得干净。

    见完礼,徐氏转过头就冲着身后的徐月轻喝。

    “还不快给你妹妹赔罪,你这个昏了头的,居然撇下你妹妹被人诓走。”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徐月并不是故意离开的,倒是把责任都扔在了谢安身上。

    毕竟大长公主再如何,都不能去指责一个小辈的行事。

    徐月交叠在身前的手微微握紧,看着半靠在床侧的温黛,眼中闪过不服气,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处。

    上辈子,温黛也是如此风光,甚至最后嫁给谢安,琴瑟和鸣,好不风光。

    而她即便是重生了还是一个不光彩的庶女,不是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她凭借自己的手段好不容易才让谢安对她青眼有加,这又有什么错处。

    不过是未婚夫妻,又不是真夫妻。

    徐月心中纵然有万千不忿,可她知道眼下并不能硬碰硬,便乖乖的低头赔罪。

    她轻声道:“实在是对不住妹妹,当日事发突然,我未曾想到这些,都是我的错处,你怪我也无妨,只求妹妹消气,莫要迁怒谢世子,他对妹妹实在是真心的。”

    说到谢安的时候,她声音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

    她话说得暧昧不清,若是以往的温黛听见这话必然是要不高兴,她容不得任何人和谢安走近。

    只要温黛越蛮横骄纵,便会衬得她越与世无争,柔弱无依,世人总是偏爱弱的那一方。

    众口铄金。

    即便温黛身份尊贵,终究也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何况在这样一个封建的世界,名声对女人而言何其珍贵。

    温黛看着眼前赔罪的徐月,长睫微微颤动,垂下眸子,眼中划过暗色。

    她半晌都未曾说话,徐氏瞥了一眼徐月,徐月立刻跪在了地上。

    “妹妹,你要如何才能消气,要我跪着也是使得的。”

    温黛轻轻咬唇,扯住大长公主的衣袖,澄澈的眸子涌上茫然,指着面前的徐月。

    “母亲,她们是谁?”

    “您何时给我生了一个姐姐,莫不是不疼我了?”

    温黛这突如其来的话不仅让大长公主愣住了,更是让徐氏母女愣在了原地,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讶。

    下一刻温黛捂着脑袋,神情痛苦。

    未等大长公主再召太医来,一道声音突兀的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跪不跪的,音音,你是不是又胡闹了。”

    门外传男人浑厚的声音,紧接着来人就迈了进来。

    男人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坚硬的盔甲,很明显是才回来的模样。

    是温守成回来了。

    看见男人的模样,徐氏是最先反应过来,回应着男人先前那句话。

    ”是月儿做错了事情,不怪郡主的,老爷莫吓着她了。“

    徐氏轻声回应着,却是实打实的将错处按在了温黛身上。

    果不其然,温守成听见这句话后,眉头皱紧,他生的人高马大的,五官硬朗,眼下稍稍凝了神色便显得凶悍。

    他看向温黛,声音微沉,“音音,往日阿爹怎么给你说的,姊妹之间要和睦,你如此刻薄你姐姐,传了出去让外人怎么说。”

    听见这话,大长公主当即冷嗤一声,细长柳眉微拧,凌厉的丹凤眼瞥了一眼徐氏,又看向温守成。

    “怎么,音音落水你不关心,方才音音说头疼你听不见吗,反而一回来就要凶她,温守成你是个瞎了眼的不成!”

    大长公主声音骤然拔高,质问着面前的温守成。

    对于面前的大长公主,温守成有些无奈,被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

    温黛苍白着小脸躲在大长公主身后,眼睛又疑惑又惧怕。

    温守成见状也没管先前那些事,有些着急的凑近几步。

    “我当然是阿爹啊,音音,你不记得阿爹了?”

    温黛摇了摇脑袋,又点了点头,“只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

    她眉头微蹙,有些奇怪,“若你是我阿爹,为何你要为了旁人凶我,莫不是只喜欢她们,不喜欢我。”

    “那你就是坏阿爹。”

    温黛控诉着温守成,这可把他急坏了。

    他道:“音音乖,阿爹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温黛听着温守成的话,联想到那个凄惨的梦境,当即眼睛就红了,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带着哭腔。

    “那你干嘛凶我。”

    原本只有几分做戏,现下却是越想越委屈。

    温黛从小金尊玉贵着养大,在大长公主和皇帝两重靠山下,几乎没有不长眼的敢惹她。

    即便是有,也只有她把别人骂哭的份。

    往日总是骄横的人,如今骤然落泪,叫人措手不及。

    温守成先前的话一时间全部都哽在了喉中,有些手足无措的凑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好好好,是阿爹不好。”

    温黛看着眼前的人,抓耳挠腮的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到上辈子到死都没有见到阿爹来救她,如今还那么相信这两个坏女人。

    她越想越气,泪珠沾湿睫毛扑簌簌的落下,连带着鼻尖泛红,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温黛哭得无声,泛红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温守成,看了一眼又别过脑袋。

    她有些生气道:“阿爹一点都不疼我,宁愿相信这两个陌生人都不相信我,我再也不要理阿爹了。”

    温守成挠了挠脑袋,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也还在气头上,见状,白了他一眼就转过头不理了。

    温守成苦笑一声,才语重心长道:“音音,阿爹哪里不疼你,阿爹是怕你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阿爹护不了你一辈子,你不是喜欢谢安那小子吗,万一日后你嫁过去,谢安嫌弃你名声不好,受不了你的脾性可如何是好?”

    虽嘴上是这般说着,可谢安那小子要是敢嫌弃音音,温守成第一个不同意。

    旁边的徐氏看着温守成这般哄着温黛,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都是温守成的孩子,凭何她的月儿就要被这般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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