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赵振国也不想这么委婉,但对上这帮人,总不能跟对鹰钩鼻一样吧。事实证明,演戏钓鱼,这个策略确实行得通。
轮到某一个人时,那人听到赵振国的那句话,虽然也是难以置信,但却脱口而出一句话:“怎么可能,我带着手套呢...”
赵振国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中年大婶,竟然是偷走贾志航香包的嫌疑人。
在此之前,赵振国有一个明确的怀疑对象,那就是队伍中的魁梧男。
他误以为扒自己裤子的人是跛脚男,曾对跛脚男大打出手,两人之间因此结下了梁子。赵振国开始以为,魁梧男是怀恨在心,所以偷听到跛脚男说有蛇的话后,便偷走跛脚男的香包来报复。
魁梧男通过了他的测试,露马脚的居然是大婶。
大婶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了,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我跟贾同志这可是第一次见面,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向导同志开什么玩笑呢?
【161、所谓真相】
大婶说着,眼眶一红,还朝郭教授投去满腹委屈的目光。
赵振国冷眼旁观着大婶的表演,对于媳妇儿以外的女人,哪怕是天仙下凡,他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更别说是个中年大婶了。
大婶跪下来膝行两步,抱着郭教授的那条好腿,哭得梨花带雨,声声泣血,郭教授板着的脸居然多云转晴了。
真是个老绿茶——表。
赵振国愈发不耐烦,懒得再废话,他右手成刀状,蓄势待发,瞄准了大婶的后颈。
??
居然劈空了。
赵振国一脸懵,大婶居然躲开了!
妈蛋,就说这老女人有鬼。
他伸手,想把大婶的胳膊给卸掉。
没想到大婶的反应也不慢,从地上爬起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掐住了郭教授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郭教授,被掐得脸色通红,呼吸困难。
“放我走,要不然我杀了他!”
赵振国:...
“行啊,你把他杀了吧,老子烦了,不想带着这帮老弱病残傻缺在山里转悠了,你杀了他,老子早点回家...”赵振国说着,还主动让出了路。
大婶扣着郭教授往外拖着走的时候,赵振国连拦都没拦。
就在大婶和郭教授即将进入密林时,小刘突然冲了出来。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小刘挡在大婶面前,双手张开,大喊:“你……你...想干什么!放了郭教授!”
大婶吓了一跳,扣着郭教授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郭教授痛苦地哼了一声,脸色更加难看。
赵振国暗叫不好,原本计划等大婶进了林子,再去救人,林中他的优势更大。
但现在,小刘竟然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挡在了大婶面前。
尼玛,简直猪队友!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
借着小刘身体的遮挡,赵振国悄悄掏出了猎枪。
“小刘!”赵振国大喊。
小刘下意识地回头,就在这一瞬间,赵振国扣动了扳机。
砰!
突兀而震耳的枪响,如同死神的宣判,猛然划破了山林的宁静。
一颗子弹无情地穿透了大婶的脖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
大婶怎么都想不到,赵振国居然就这么开枪了,而且开的这么果断。
大婶应声倒地,双脚微微抽搐了几下,然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郭教授趁机挣脱,踉跄着摔倒在地。小刘连忙冲上前去,扶起郭教授。
惊魂未定的郭教授颤声问道:“振国同志,你怎么能开枪呢?”
赵振国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那不开枪,看着这个杀了贾同志的凶手逃跑么?而且你觉得她会放过你?”郭教授被堵得没话说,只能默默地低着头。
听到枪声,王大海再也拦不住那帮人,他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振国懒得跟他们解释,拖着大婶的尸体就往密林深处走。
郭教授在后面喊道:“振国同志,你要干什么?”
赵振国头也不回地说道:“埋了……要不然就这么放着么?”
说完,他继续拖着大婶的尸体往林子里走去,留下了一群人面面相觑。
...
啪,赵振国甩了地上的“尸体”一耳光。
“别装了,你没死,子弹穿过去了,而且也没打中大动脉。”
大婶依然紧闭双眼,动都不动,跟真尸体一样。
“大婶”,赵振国说:“你见过活剥人皮吗?”
他将刀比在大婶的后颈,硬而尖的刀沿着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血线。
大婶还是没反应,赵振国很有耐心地像讲故事一样讲给她听:
“从脖颈先划开一圈,不能割得太深,正好完全割破皮肤就好。”
刀尖往下,抵着脊柱划过,“然后,从刀口处往下拉,到小腹的位置分开成两道,沿着大腿根往下割。”
落在腰上时,刀顿了一下,由划切变为平削,就像在撕起整张的某些东西:“剥皮的时候,要从割开的地方将刀尖探进去,一点一点割断连接皮肤和血肉的纤维。”
“如果是刑讯的话,就要让囚犯睁着眼,清醒着看到从自己身上被剥下的皮垂下来。为了制造更血腥的视觉效果,上面一般会连着一部分为了制造疼痛特地带下来的肉。”
“如果这样都不肯说,那就用刀像处理动物的皮一样,一层层刮掉皮下连着的肉和脂肪。或者,将她的肉切碎,让她自己吃下去。”
一直安静装尸体的大婶终于瑟缩了一下。
“你有病吧!你昨天就发现我了,一直忍到今天?”
赵振国:“…”
这个老绿茶在说什么?有点听不懂。
大婶愤怒地瞪着赵振国,过了一会儿,赵振国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晚上是你!”
据大婶交代,她是一名地质工作者,但同时还是一名历史文物爱好者(盗墓贼),不忍那些文物明珠蒙尘,不见天日...所以在工作之余,还干起了保护文物(挖坟掘墓)的事情。
郭教授神神秘秘的组了个科考队,她听说了大致位置,查了县志,推测当地可能有大墓,就带上了自己的行头。
那天她发现赵振国溜出营地,就跟了上去。赵振国发现洛阳铲后,她怕事情败露,就想杀了赵振国,却反被打了一枪。
她听到跛脚男说有蛇,决定偷走跛脚男的香包,让他被蛇咬死,因为跛脚男在无意间看到她偷小孙的消炎药了。
她讲完了,但是赵振国还是有几点想不明白。
赵振国:“你的同伙呢?打晕我的同伙呢?”
大婶茫然地摇了摇头:“这次进山没有同伙,我只是先期先找位置,随后自然会有人来挖。”
“你杀我不成,居然还敢回营地?”赵振国百思不得其解。
大婶说:“我那天醒了,发现自己没死,你也不见了,就想回营地看看,结果发现你没回来。”
“等你回来了,发现你好像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我。”
“你这个骗子!!!要不是我口罩上的头发没有断,我怎么会相信你没认出我来?你个骗子!你太阴险了!”
赵振国:“...”
这里面有些地方说不通,不是她的同伙,为什么要帮她?
可是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赵振国索性把她倒吊在树上,堵上嘴,想试试看能不能钓到“鱼”。
...
回到营地,刚坐下喘口气,王大海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脸焦急地说:“哥,那个死瘸子丢了!”
“啥?啥?诈尸了么?我刚才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
王大海苦着脸解释道:“哥,你刚才不是开枪了么?所有人都出来看,没人注意帐篷,等我们再回帐篷,就发现瘸子不见了。地上还有野兽拖拽的痕迹,我带着小刘追了一段,可是痕迹突然就消失了。”
难怪出行前右眼皮直跳,这一路,就没顺利过!
赵振国找到郭教授,劝他返程,却再次遭到老头义正言辞的拒绝。
他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如果老头还是这么固执,他就把老头打晕。
嗯,今晚上就让他们“断水断粮”…这样才会更听话。
结果半夜没钓来“鱼”,赵振国反而听到一阵诡异的笛声..
【162、夜袭】
“戒备!”
赵振国听到笛声,立刻高声喊道。
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三个帐篷静静地立在那里,里面的人都沉睡在梦乡之中,对外界的危险一无所知。
赵振国心急如焚,玩命一般地敲打着帐篷的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骂骂咧咧地回应他。
密林里静得瘆人,连虫鸣鸟叫都消失无踪,赵振国神经紧绷,只能听见骡马不时打响鼻,还有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快。
赵振国可不敢有丝毫松懈,笛声之后的这种异常寂静,明摆着是危险正悄悄摸黑逼近。
下着雨的密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连火堆都被浇灭了。
“哎哟!……”
听到惨叫,王大海立刻扣动了扳机。
砰……
“停!别打了!你枪法不好,小心打到人!”赵振国大声吼道。
借着火折子的光,他瞧见了,惨叫的老煤并不是被人袭击,而是被一条短尾蝮缠上了。
那短尾蝮正从老煤裤腿里钻出来,嗖的一下窜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赵振国咬紧牙关,刚想过去瞧瞧老煤的情形,忽然听见一声破空声。
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地往后一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鼻梁飞过,没入黑暗之中!
艹!枪!对方有枪!
“王大海,信号弹!”惊魂甫定的赵振国大声下了命令。
王新军给科考队准备的物资里面,有信号枪和信号弹。
“砰!”
王大海开枪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借着信号弹的亮光,大家看到了周围的环境。
草丛中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吓得头皮发麻。
满地都是蛇!
地面上几乎爬满了各式各样的毒蛇!
短尾蝮、山烙铁头蛇、菜花原矛头蝮、原矛头蝮,还有两条白眉蝮蛇混在里头,它们都高高昂起身子,不停地吐着红信子!
更糟糕的是,蛇群被信号弹一刺激,明显躁动起来了。
借着信号弹的光,砰,赵振国开抢了,一条蛇应声而倒。
他迅速重复着上弹、扣动扳机的动作。每一次枪声响起,都意味着一条蛇的生命被终结。
王大海也浑身哆嗦着扣动了扳机,射向地上的毒蛇群。
鲜血四溅,蛇身扭动,可没啥用,地上的蛇太多了!一杆三八大盖在他手里,还没烧火棍好使。
血腥味和硝烟味把蛇群彻底惹毛了,一条几乎直立起来的短尾蝮猛地窜出去,一口咬在了小刘的脖子上。
小刘惨叫一声,伸手想拽掉短尾蝮,可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十几条毒蛇立马张开大嘴扑了上去。
他在地上惨叫着、翻滚着,很快就没动静了。
半分钟后,信号弹的光消失了,他们又陷入死一般的黑暗中。
“王大海!信号弹!再来…”
“再来!”
“再来!”
…
赵振国不知道自己开了多少枪,直到王大海用颤抖地声音说:“哥!信号弹没了!”
赵振国:“...”
郭教授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振国同志,你...你不是说香包能驱蛇么?怎么会这么多蛇?”
赵振国眉头紧锁,跺脚大吼道:“艹!郭教授你还不明白么?这特么是有人驱蛇!有人故意把蛇引到我们这里来!我说让返程,你不同意,你是要害死我们么?”
郭教授被吓得浑身哆嗦,声音带着哭腔:“那,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我不想死啊!”
“小孙?小郭(魁梧男)?你们还好么?”郭教授扯着喉咙喊,但无人应答。
赵振国只能听见王大海和郭教授的声音,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呵呵,你郭教授为了自己能名垂青史,舍不得回去,现在说不想死,老子劝你回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去?
艹!真麻烦,老头要是死在这里,自己和王大海回去了,才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这老头必须活着。
过了一会儿,郭教授感觉到赵振国的手在黑暗中摸索过来,一股粘粘腻腻、带着点腥味的东西被抹在了他的脸上。
如果现在有光,郭教授会发现,自己可以直接上台去演关公了,赵振国给他涂了满脸的熊血。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聊胜于无,希望熊能够对蛇有血脉压制。
郭教授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摸,却被赵振国一把抓住手腕,呵斥道:“别蹭!”
郭教授结结巴巴地问:“然……然后呢?”
“会爬树么?”
郭教授:“…”
问完赵振国就觉得自己肯定是打枪打傻了,问一个只剩一条腿的人这种问题。
“走,树上待着,等天亮!”
赵振国从包(空间)里掏出一把扔火折子,塞给王大海,“你扔,我打,背着郭教授,趁这会儿蛇少了点,赶紧走!”
趁着微弱的火光,赵振国在蛇群里打出一条路来。
连拖带拽,赵振国和王大海两人使出吃奶的劲儿,郭教授终于上了树。
被动挨打不是赵振国的作风,他喜欢主动出击!
“会叫么?”赵振国问。
“啥?”郭教授有点不明白。
赵振国伸手薅掉了郭教授一把头发。
“啊!”
郭教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可宝贵这几根坚挺的头发了,正要开口职责,却被赵振国捂住了嘴。
然后赵振国和王大海也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声。
要不是俩人好端端在自己身边,他差点以为他们被蛇咬了。
“振国同志?这?”
“嘘,别说话,钓鱼!”
背后的那个人,如果我们都死了,你该出现了吧。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树林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阵悠扬的竹笛声突然在树林中响起。
紧接着,有个人打着手电筒,从树林的深处缓缓走了过来。
赵振国紧握着手中的三八大盖,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三八大盖的表尺射程可以达到惊人的2400米,但在这密林之中,有效射程只有460米左右。
这意味着,他只有一次机会,一旦错过,后果不堪设想。
近了,越来越近了,他走进了有效射程范围内。
赵振国扣动了扳机,那人应声倒下,手电筒也滚落在地,发出微弱的光芒。
王大海见状,立刻想下去查看情况,但被赵振国拦住了。
“小心有诈!”
赵振国一直用三八大盖瞄准着那个人,保持警惕,直到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天色开始明亮起来。
那个人再也没有动过,蛇也没有再出现。
赵振国长吁了一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
【163、骑鹿下山】
赵振国小心翼翼地爬下树,王大海也想跟着下来,但赵振国却摆摆手示意他稍等。
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朗,万事小心为妙妙。
营地里到处都是死去的蛇,五颜六色,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则伸展着长长的身躯。
五只骡子无一幸免,全被蛇咬死了,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显得格外凄惨。
科考队众人,除了郭教授和大婶,其他人都没了。
被倒吊在树上的大婶居然还活着,被赵振国抓住,她反而逃过一劫,让赵振国唏嘘不已。
活着挺好的,省得回头郭教授出去了,胡说八道。
他找遍了整个营地,也没有发现魁梧男的尸体。
是跑没影了,还是这个人本身就有鬼?
联想到魁梧男前两天误食桐油疙瘩的奇怪行为,赵振国更加怀疑这个人有问题。
意外之喜是,昨晚那个神秘人居然还有一口气在。
走上前去,喀、喀、喀三下,赵振国干净利落地卸掉了他的下巴和两只胳膊,以防他整什么幺蛾子。
转回树下,向郭教授汇报了目前的情况。
郭教授听完后,一言不发。
现在也不是征求他意见的时候,赵振国准备,他再不配合,直接打晕。
可是,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加上单腿的郭教授,怎么下山?
艹,真会给老子出难题。
王大海看出了赵振国的为难,问道:“哥,你准备怎么办?”
赵振国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坚定地说:“你俩现在树上等着,千万别下来。等我打猎回来再说。”
随后便毅然决然地往深山而去。
仰头观察着树梢上的猴子,仔细辨别它们移动的方向。
大致推算出一个方位,然后隐匿身形,悄悄地跟了过去。
森林中的动物都默契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共生关系。
鹿往往会和猴群结伴活动,利用树梢上的猴子给它们放哨,借此躲避天敌的追捕。
他跟了好一会儿,果然听见了几声熟悉的“呦呦”声。
翻过几棵树,在前方的一片树林间,依稀可见棕红色的皮毛,皮毛上有黄白斑点,几只梅花鹿正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啃食低矮灌木。
赵振国迅速找了一棵大树隐匿起来,不时地观察着梅花鹿的动向。
他拿出麻绳,把一端弯过来,打上一个活结,如此一个简易的绳套就做好了。
不一会儿,一头毫无防备的梅花鹿来到了树下。这是一头公鹿,目测大概两百斤左右,大概能背动郭教授吧。
赵振国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头鹿正是他想要的。
见梅花鹿已经靠得足够近,赵振国一点点地把绳套放下去。
梅花鹿只会提防四周的危险,却料不到危险会从上空逼近。
绳套一点点靠近梅花鹿的头,赵振国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绳套,直至把绳套悬在鹿头的正前方。这里是鹿的盲区,不出片刻,梅花鹿就把头伸了进去。
赵振国猛地一拉绳套,察觉到危险的梅花鹿发出几声惊恐的叫唤,鹿群顿时四散而逃。
被套住的梅花鹿拼命挣扎,跑得飞快。赵振国一边拽着绳子,一边跟着它在山里狂奔。
因为要抓活的,他不能死命去拽,也不能放松绳结,只能用这种类似草原人套马的方式,通过奔跑和牵引力去消耗梅花鹿的体力。
足足跑了一刻钟,梅花鹿总算慢了下来。赵振国找准机会,飞身扑去,与梅花鹿双双滚落在地。
梅花鹿挣扎着要站起来,但赵振国比它更快一步,抓起它的四条腿用绳子紧紧捆住。这才瘫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
他拧开水壶,灌上几口甘甜的水,喉咙的干涩才缓解下来。
休息了片刻后,赵振国把梅花鹿捆在树下。
接着,赵振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抓梅花鹿的工作中。只有当口渴难耐时,他才会停下来,喝上几口水,润润喉咙。
凭借着敏捷的身手,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总共抓到了三头梅花鹿——一头公鹿,两头母鹿,而且都是成年的,不仅能骑,而且明年还能繁殖下一窝小鹿。
赵振国把抓到的梅花鹿依次绑在一根长绳子上,然后试着牵它们走。
经过套绳的经历,这些梅花鹿似乎有了肌肉记忆,性格也变得乖顺了许多。
只要赵振国稍微用力一些,勒得它们的脖子有点疼,它们就会老老实实地跟着走。
赵振国见效果不错,便牵着这一队鹿往回走。
远远地看着赵振国牵着几只鹿回来了,王大海从树上兴奋地蹦了下来。
两人解下骡子背上的驼筐,绑在三只梅花鹿的背上。
赵振国将郭教授、大婶和那个神秘男都捆在三只鹿的驼筐上。
虽然郭教授表示捆着自己没必要,但抗议无效,赵振国的理由很充分,怕他掉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赵振国牵着梅花鹿队,王大海押队,开始下山。
走了差不多半晌,他们终于遇到了前来接应的人。
王新军居然亲自来了,还带着一队战士。
...
赵振国、郭教授和王新军三人迅速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赵振国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王主任,你们怎么才来?我不是让人给你送消息了么?算算你们昨天就该来了,你们要是早点来,昨天晚上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王新军一听,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打了那么多信号弹?”
郭教授叹了口气,将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赵振国狐疑地道:“难道你不是收到狗剩的消息才来的?”
王新军一脸茫然:“狗剩是谁?我们根本没收到他的消息。我们是接到报案,说山里死人了,我怕你们出事,才带人过来看看。
“说来也怨我,搞什么民间科考,直接让部队跟着你们多好!”王新军苦涩地说。
死人了?不是狗剩吧?
赵振国明白,王新军组建这支“民间”科考队,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有着深远的考虑。这么大的事情,不能没查清就贸然报上去…现在局势复杂,王家也有着不少对头,他们正等着抓王家的把柄。
但是王新军在这件事情上确实过于谨慎,而郭教授,又过于固执了,才会导致这次伤亡这么惨重。
王新军用力地拍着赵振国的肩膀,“受累,振国兄弟,能带着我们的战士再走一趟吗?”
赵振国抬头看了看天色,战士们脚程快,如果现在出发,搞不好今天擦黑他就能结束任务下山。
“行吧,王大哥。”赵振国点了点头,“我带着战士们再走一趟,一定把情况搞清楚。”
易连长按照王新军的要求将队伍分成三个小队,一组人在山上展开拉网式搜查,务必要找到那个漏网之鱼。
另一组人护送王新军、王大海和两个伤员下山,务必要救活这两个人,撬开他们的嘴。
还有一组人,护送赵振国和郭教授到达目的地。
...
要不说是最可爱的人呢,就是靠谱。
当天傍晚就到达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疑似金矿脉所在地。
而且急行军的战士们不仅背着郭教授,还背来了科考队的大部分物资。
赵振国此行的任务终于结束了!
他可以去看媳妇儿了!
别说披星戴月了,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他也要下山!
【164、给媳妇儿喂饭、涂药】
赵振国到医院时,天还没亮。
赶了一晚上路,他丝毫不见疲惫之色,反而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他直奔医院后厨,找到了赵二毛。
“二毛,我想借你个地方冲个澡,还有,我想借用下厨房。”
赵二毛一听,点了点头:“行,没问题。振国你跟我来。”
...
六点半,把自己打整干净的赵振国到了宋婉清的病房。
周围都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走廊里的医生护士来往匆匆,开始准备查房。
病房内,婶子正坐在床边,守着还在睡梦中的宋婉清。
看见赵振国走进来,婶子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正想开口打招呼,赵振国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婶子点点头,笑着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振国可算回来了……他小媳妇儿嘴上不说,心里可惦记他了。
赵振国轻手轻脚地搬起板凳,在宋婉清边上坐下。
不过,媳妇儿好像感知到他来了。眼睫毛轻轻地眨了眨,像是蝴蝶在晨曦中振翅欲飞。
宋婉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赵振国时,耳根刷地一下红了,只剩扑通扑通的心跳。
“振国,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好想你...”
赵振国的眼睛很黑很亮,带着慑人光芒,久久没说话,呼吸也深深浅浅。
“……怎么了?我很丑么?”宋婉清被赵振国的眼神吓到了,不过,她没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吧?他怎么就…
难道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
“媳妇儿,我也很想你,”赵振国可怜巴巴,“不觉得你丑,你不能冤枉我。”
“我爱你,与你美丑无关,与你胖瘦无关,与你高矮无关,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如既往爱你,你是我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我的唯一。”
赵振国喉结微耸,舌尖莫名有些干燥。为什么听见媳妇儿说想他,他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想把媳妇儿扯进怀里,一只手轻抚她后颈,只要稍稍那么一压,她的唇便和自己的贴到一起。
可是...媳妇儿还没好呢...他不能这样做。
宋婉清臊得,露在外面的皮肤全红了。
结果这还没完,赵振国佯装生气道:“你是不是没好好读我写的诗?从今天开始,每天读十遍,你读我听…”
宋婉清觉得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开始滚动播放:
赵家男儿志气昂,
振翅高飞向四方。
国泰民安歌声扬,
爱意浓浓似海洋。
宋家有女貌如花,
婉约柔情众人夸。
清丽脱俗气质佳。
…
什么歪诗,这能叫诗么?羞死人了!
…
看媳妇儿已经想背过身装鹌鹑了,赵振国不敢再逗她。
拎过保温桶,盖子打开,细白的糯米粥粒粒分明,配着青瓜小菜和炒肉丝,是极清淡又可口的病号餐。
“趁热吃,我借医院食堂后厨做的。”他又指了指保温桶的另外几个格子,“好久没做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媳妇儿,我喂你吃好不好?”
宋婉清眼神里闪烁着既惊喜又羞涩的光芒,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好……好的。”
都老夫老妻了,她还害羞上了,真可爱。
赵振国拿起保温桶里的小勺子,舀起一勺温热的糯米粥,吹了又吹,又放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地勺到宋婉清的唇边。
宋婉清微微张开嘴,粥的香甜在口腔中缓缓化开,暖胃更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