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是我狠心,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做到那一步,我也不会对他下狠手。”穗子料定了,今天回去后,陈鹤会狠狠地揍陈佟。
正如陈鹤跟穗子讲的那般,会吊起来打一顿。
打一顿如果能约束这孩子的行为,也就不会有后续的工读学校了。
这种工读学校是专门用来约束一些犯了错的孩子的地方。
需要住校,主要收13-17岁轻微犯罪的未成年人。
这些人的罪行不足以进少管所,却也不适合留在学校,故而送到这种地方,学期一般是2年左右,表现合格可以重新转回正常学校,不耽误后续找工作和参军,政审那块不会留下污点。
陈佟的情况,穗子判定他继续留在普通学校很危险。
为了铲除异己,他放蛇下毒,以后难保不会借着自己未成年的身份给同学的水杯里下毒。
虽然他的年龄不符合工读学校,但是找找人,还是能进去的。
“也不需要他待2年,待上一两个月,让社会给他上一堂课,后续知道收敛行为了,再放他出来,也别刻薄着他,让我们的人把他远离学校里的危险份子,避免遭受霸凌心理扭曲的同时,也不要让他学坏。”
穗子跟陈鹤提出这个要求时,陈鹤差点没疼死。
她知道一次就给陈佟送进去,陈鹤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服。
就给陈佟设了个宽限,让他自己把孩子领回去,他如果能教育明白,保证陈佟不会再犯,穗子就不把孩子送走。
但洞察人性的穗子早就料到了结局。
陈佟现在的情况,绝非是打一顿就能好的,心理问题这么严重,皮鞭和爱根本治不好他。
只有把他丢到极端的环境里,让他知道犯错的代价,后期再让陈佟抽时间多陪孩子,把爱这块补上,这孩子才能改好。
“刮骨疗毒不适用所有孩子,但一定适合他。”
“啧,你狠起来还真是――好看,真他娘的好看。”
被穗子看一眼尾椎都发麻,心到行动也要跟上。
“大白天的,你闹什么猫?也不怕让孩子看到!”
于水生在外面看了一会了,非得等着儿子的嘴唇子快贴儿媳妇时再开口。
“老头你故意的是吧?我这几天没去听你墙角,寂寞了?”
“想死?”四爷挑挑眉尾,于铁根贱兮兮的德行,也不知道随了谁。
陈鹤回去后把陈佟狠狠地揍了一顿,陈佟也彻底消失在穗子家的视线里。
此后相安无事了一个月。
看似是陈鹤的棍棒教育起了效果,但具体是陈佟学乖了,还是暂时偃旗息鼓就没人知道了。
假期结束了,穗子开学了,开始了她的研究生生涯。
导师是她挑的,绝对的后世经济大佬,现在还没得到重用,只是个留学回来的高级人才。
穗子为了投其所好,整个假期都在刷文献,研零基础打的过硬,开学就拿出了漂亮的文献综述,成功地引起了导师的注意。
这一届导师带了3个学生,穗子凭实力很容易得到了导师的青睐,平日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也只有看到穗子的小论文时才能笑笑。
与被导师连退三四次论文的俩同届,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穗子平日里为人谦和,项目出了问题找她帮忙,从没有过二话,加上大学期间众人也都听闻过校花的诸多战绩,对她的实力也都是服气的,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
穗子这边很快适应了新的团体,于敬亭的贸易公司也开了张。
做他这个生意,前期投入非常大,赚的就是政策带来的外汇差价,小夫妻几年的积蓄全都投进去了。
虽然不是头次创业,uu看书但小两口清晰地知道,机会对他们来说只有一次。
如果干砸了,于敬亭就得被家里抓壮丁,跟着老爸继承家业或是被丈母娘拎去当壮丁。
为此于敬亭格外慎重,第一笔大额订单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他亲自去了特区,本想着有十天就能办完,结果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他和穗子自从结婚以来就没分开过这么久,看不到媳妇也见不到娃,每天想的抓心挠肝,可为了节省电话费,又不能唠太久。
每次都掐着时间,赶在电话要跳之前挂掉,只盼着快点把事儿办完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越是着急,越是出错,就在于敬亭离家第30天整,出了大事儿。
###第820章拙劣借口###
,我在八零追糙汉
老于家的晚饭照旧是很丰盛,家里请的小阿姨厨艺不错,王翠花又加了个她拿手的酸菜炖粉条。
往常这时候,穗子都会很给面子的多吃半碗饭,但今天她似乎有心事,只顾着扒饭,菜也没动几筷子。
王翠花以为是自己发挥失常了,夹一筷子仔细品,挺好啊。
再看身边的于水生,简直是吃猪食一般,风卷残云造了三碗饭。
“晚上你少吃点,别整积食了!”
“哦......”于水生放弃了添饭的打算,直接吃菜~
他媳妇的无敌大酸菜真的太好吃。
“穗子啊,你是学校有啥不开心的事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王翠花问。
“是――”穗子停顿了下,“是有些不大开心。”
王翠花对这件事非常关心,马上放下筷子问。
“咋回事?同学欺负你了?”
“谈不上欺负吧,就是几个师兄联合起来,在大论文上改了我的作者排名。”
穗子是新人,按说这个项目不该有她,导师见她功底不错就给她加进去了。
干活的时候都是穗子做,按说她应该是一作,但是师兄以她是新人为借口,把她挤到二作去了。
王翠花不大懂这些学术上的事儿,
穗子做了个形象比喻。
“张三跟李四结婚,彩礼是张三拿的,入洞房时王二麻子上了。”
“!!!”秒懂!
“等铁根回来,让他给你那个欺负人的师兄套麻袋去!不,不用等他回来,让你爹去!这不欺负咱家没人?”
“那倒不用。”穗子听婆婆说起于敬亭回来,心跟被针刺了下似的。
怕再说婆婆就看出来了,忙趁着这个机会开口。
“娘,我打算请一个礼拜假,去看看敬亭,学校这边我实在是不想看到那几个人。”
穗子说完没有看婆婆,而是直视公公。
这家里心思最深的就是四爷,如果他听不出异常,那就能瞒天过海。
于水生夹酸菜的手顿了下,抬头看了眼穗子。
穗子忍着心虚,让自己不要把视线挪开,与四爷对视。
高手过招就是在顷刻间,四爷只看了眼就低头继续吃。
“原来是想铁根了啊?嗨,我还当是多大事呢。”王翠花松了口气,“去看看也行,他这回去的时间也太长了――不会出啥事了吧?”
“不会的,我晚上还跟他通过电话,都挺好的,是那边回款速度太慢了,多等了几天,还得十天才能回来,我学校那边刚好也不算太忙,过去散散心。”
穗子按着原先设定好的说辞,王翠花也没起疑,点点头。
“也行,那你就过去看看吧,如果于铁根敢在那边花天酒地不讲男德,你就用咱家祖传的鸡毛掸子抽他!”
“咳噗!”四爷被粉条卡嗓子了。
粉条差点没从鼻子里喷出来,好不容易才弄出来。
“花儿,你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发明奇怪的词,男德是什么鬼?”
“电视里都演妇德,我看着来气,就行约束我们女的,你们男人出去就随便鬼混?”
最近八点档开始演古装剧了,王翠花是一边看一边骂骂咧咧。
“娘,您放心吧,敬亭在那边挺忙的,没时间出去鬼混,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穗子强行扯出一抹笑,她这时候得表现得自然点,不能让公婆看出端倪。
尤其是公公,为人那么精明,稍微动动脑子就会想到,如果只是学校里那点同门之间的小龃龉,不至于让穗子跑出去找于敬亭。
她的能力还不至于连这点学校里的勾心斗角都解决不了,用被同门排挤做借口出去,的确是很大漏洞。
不知道是不是婆婆做的酸菜太好吃了,四爷的注意力似乎不在穗子身上,也没揪着问。
一家人吃了饭,穗子开始收拾行李,她胡乱的把衣服塞到行李箱里,听到陈丽君的声音,慌忙地擦掉脸上的泪痕。
陈丽君自从怀孕后,爱好逐渐向正常女人靠拢。
最近开始跟王翠花一起追狗血剧,俩女人抱着果盘一边吃一边骂,气氛异常和谐。
听到闺女要去找女婿,陈丽君趁着片头曲的功夫过来问了几句,穗子强忍着心里的难受,装作没事人似的把老妈敷衍走。
她自诩演技过人,能够骗得过几个长辈,但是知女莫若母,陈丽君总觉得穗子有些奇怪。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盯着穗子的脸。
“你和敬亭俩,真没事儿吧”
“我俩都老夫老妻了,能有什么事?”
“那你眼睛怎么有点红?”
“哪儿红了?你仔细瞅瞅,好着呢,行了,片头曲都完事了,你可快点跟我婆婆看剧去吧。”
陈丽君反复确认,从穗子这什么也问不出来,这才过去追剧。
穗子把门关上,确认不会有人进来,这才放任自己继续无声的哭。
家里有长辈,哪怕是再伤心,也不能让长辈们看到。
尤其是老妈还怀孕,一点情绪波动都不能有,婆婆也有点高血压,不能受刺激。
穗子看看时钟,现在她就是着急也只能等着,今天已经没有航班了,坐火车太慢,明天最早的航班也得是上午。
想到于敬亭,穗子的心已经碎成一片。
她只恨自己没有飞天遁地的能力,不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飞过去陪着他。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稳定好家里长辈,瞒着不让知道,等她飞过去主持大局把情况稳定住,再考虑怎么跟家里说。
穗子知道越是这种时刻,越是要稳住,她是他最信任的人,在他不能做决策时,她就必须要把这一切做好。
只是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uu看书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穗子特意把公司的公章和自己的私人章都带上,于敬亭留给她做家用的钱也早就被她提了出来,她甚至还在箱子里塞了一些自己的首饰。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就兑换首饰。
能做的事都做完了,等待就像是无尽的黑洞里,牵挂化为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将她的灵魂切得千疮百孔。
而此时的她,只能无力又痛苦地任由这些痛苦将她切割。
门被敲了两下,孩子们的小奶音响起。
“妈妈~”
“来了!”
###第821章是他的福气###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飞快地擦掉眼泪,把脸埋在准备好的冰毛巾里敷了下,拍拍已经麻木的脸,尽力让自己看着如平日一般。
此时的她仿佛灵魂出窍,飘在空中看着壳子的表演。
“是要听睡前故事吗?妈妈去拿书。”穗子对俩孩子挤出一抹微笑。
平日里俩孩子会粘着她讲睡前故事,不过因为思维比较活跃,每次讲都会扯到别的地方,这俩孩子总有很多问题,有的问题博学多识的穗子也答不好。
“不是的,我们是来给妈妈讲故事的。”落落进来,坐在穗子的床上晃动小脚丫。
波波手里拎着一本书,那书是有些重量的,一看也不该是这个岁数孩子该看的。
封面上赫然写着:莎士比亚全集
“请开始朗读。”落落对弟弟示意,波波站在穗子面前,一本正经地开念: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郁又光明的日子――”
“儿子......你是要给我讲《麦克白》?”莎翁四大悲剧都出来了?
“嗯,原文太长了,也有很多字我不认识,所以我决定把姥姥给我讲的故事梗概讲给你。”
“.....”那捧一本书装样子,图啥?
“为什么突然想讲故事给妈妈?”
“如果这个白白的故事不能感动你,弟弟还会讲那个哈了少特的悲剧。”
“哈了少?”俄语都出来了?哈姆雷特吧?
“妈妈,
你想哭就哭吧,别憋着,弟弟这个故事很好哭的。”
穗子刚刚面对了长辈们的两轮询问都忍住了,独独孩子的这句,想哭就哭吧,让她彻底破防了。
眼泪一个没憋住,直接落了出来。
看着孩子们天真的样子,残忍的真相在嗓子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能抱着俩孩子哭了起来。
她家的俩孩子真是上天赐她的小天使。
落落懂事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平日穗子安慰她的那样。
“不哭哦,没事的。”
“妈妈只是被你们的故事感动到了,没关系的。”穗子压低声音跟俩孩子说,“不要告诉爷爷奶奶妈妈哭过,妈妈是大人,很爱面子的。”
“嗯!”俩孩子平日里问题特别多,今天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嘴,不该问的一句没问。
穗子抱着俩孩子很快就把情绪稳定住了。
俩孩子的敏锐度超出常人,饭桌上连四爷都没看出她不对劲,但是孩子们感受到了。
并且用他们现阶段能想到的办法,竭尽所能的安慰穗子。
“妈妈,见到爸爸,把这个给他。”落落从头上取下自己最喜欢的小白兔发卡,“告诉他,落落想他了。”
“好。”听到女儿说于敬亭,穗子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掉了。
波波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棒棒糖。
他最近正在换牙,穗子格外控制他吃甜食,棒棒糖这种东西,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根,揣在兜里当宝贝似的。
俩孩子都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惦记着一个月没见到的老爸。
“就说是姐姐想他了,我只有一点点想.....”波波羞涩地说。
穗子含泪点头,孩子们的思念她会带过去。
只盼着,他能听到......
俩孩子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不仅稳定了穗子即将崩溃的情绪,也让穗子哭肿的眼睛在第二天分别时有了合理解释。
王翠花只当她是舍不得跟俩孩子分开哭的,毕竟儿媳妇平日里就喜欢哭,又那么喜欢孩子,要分开一段时间不哭才是不正常。
于水生开车送穗子去机场,穗子特意带了个墨镜,身上穿得也是非常休闲,任谁看都像是旅游去玩。
她自以为骗过了所有人,直到于水生把车开到了银行。
穗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四爷抱着个纸袋子回来了,随手丢在副驾驶,什么也没说。
送穗子到机场,穗子拎着箱子下车。
这会的机票需要工作证明,需要提前申请,穗子着急走就找了老爸的秘书,走了个快捷通道,拿到的机票都是手写的,上面有她的姓名和航班号。
于水生接过穗子的挎包,把副驾驶上的纸袋子塞进去。
穗子这才看到,纸袋子里装了好几捆钞票。
“爹,您这是――”
“拿着,借你的,回来再还我。”
穗子一惊,公公是看出什么了?
“你妈和你娘我不会说,放心去。”于水生掏出烟盒,从里面掏了根烟咬上,随意地挥挥手,示意穗子快走。
这就是老于家的男人,总是能把很大的事用非常轻松的态度表达出来。
穗子抿了抿嘴,坚定地点头。
“我和敬亭会带着利息还的。”
“嗯。”
穗子转身,面对于水生时还是张笑脸,转身的瞬间眼泪就已经掉下来了。
于水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铁根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四爷几乎很少赞美别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表扬,分量绝非一般。
穗子不敢多待,匆忙进了机场。
穗子不敢揣测他知道多少,四爷这人本就深不可测。
这会安检非常的松,连大茶缸子都能带上飞机,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穗子几句,很快就上了飞机。
穗子的座位靠窗,她没有心思打量此时的飞机与后世的区别,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流泪。
她身边的座位有人来了,穗子也没有心思看,就这样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
飞机升上天空,穗子戴着墨镜闭着眼掉眼泪。
空姐开始分发食品,到了穗子这,她摆摆手示意不需要,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坐在她身边的男乘客低低的说了声谢谢,穗子只觉得有点耳熟,也没有心思看人家,心里掐着表算落地时间。
旁边传来淡淡的香气,这男乘客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不是精油和化学品的那种香味,像是檀香燃烧后沾在衣料上散发出来的气味,uu看书不具有攻击性,特别淡,要近距离才能闻到。
如果是平时,穗子一定很好奇地看几眼,这年代懂这种复古高雅爱好的人可不多。
可这会穗子心里惦记的全都是于敬亭,根本没工夫看。
可能是这股檀香的味道具有安神效果,穗子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耳畔仿佛传来一声淡淡的喟叹。
睡着的穗子没看到的是,边上的男人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掉她脸上没干的泪痕。
------题外话------
感谢jojo徐小珍的5000币,下午有加更哦~
###第822章几座金山也不换的女人(月票200+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空姐的提示音让穗子醒了过来,还有一会就到目的地了。
穗子拎起随身带的包去了洗手间。
进去时穿着花花绿绿的度假休闲装。
出来时换上了一身合体的女士收腰西装裙,鞋子也换上了高跟鞋,
长发绾上去,清爽利索的发型衬托的她干练飒爽。
商务精英的装扮引得空姐对她多看几眼,想了一下才记起,这就是刚坐在窗边的漂亮女乘客,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不太好认。
“借过,谢谢。”穗子低头,在落地前终于看了眼跟她一路同行的乘客。
这乘客靠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脸上扣着个帽子,看不清脸。
听到穗子的声音,他把腿转了转让穗子进去。
穗子收起全部情绪,太阳镜遮住了她微微红肿的眼,没有人能看穿她此时的情绪。
空姐又在提示请大家坐好,要降落了。
穗子身边的男人始终没有拿下帽子,一直到机舱门开了,穗子拎着包下去,他也没有挪地方。八壹中文網
机舱里的人走空了,男人拿下帽子,透过窗户试图寻找穗子的倩影。
佳人走的廊桥,看不见。
确认俩人不会遇到,男人站起来。
空姐认得他,总能见他往返这趟航线。
高挺帅气的男人彬彬有礼,很受乘务人员的欢迎。
“阙同志,请问您需要帮助吗?”空姐上前搭话。
阙梧雨摆摆手,对她礼貌微笑拒绝。
穗子拎着行李出来,接机的是跟着于敬亭创业的同学张德,在几个人里排行老三。
张德满脸焦急,见到穗子出来了,忙凑上去。
“大嫂!”
“绑匪那边有没有来电话?”穗子婉拒张德帮忙拎行李的要求,俩人边走边说。
步履匆匆,片刻都耽误不得。
“绑匪除了在老大消失的当天打了个电话,也就是前天,后面一直没动静。那帮英佬狡猾的很,说看不到老大尾款就不能给,还要算咱们违约,可是货咱们都交上去了,供应商那边还闹着要钱,咱办事处外面挤着一堆要跳楼的供应商。”
张德现在满嘴是大泡。
于敬亭跟货款一起消失了。
他们做的是农产品进出口贸易,赚的是港深两地的国际货币差。
内地几个公社交了货,老外收了货就该打钱,他们这边就地赚了个货币差,按着现在的汇率,他们这第一单扣出各种开销,纯利润就有50多万。
而这在原计划里,不过是个开端而已。
只要第一笔成了,后面于敬亭就要用这个战绩找银行贷款,用杠杆撬动更大的单子。
哥几个信心满满,眼看着开业大吉,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老大和货款一起消失了。
现在买卖双方都在给他们这个皮包公司第三方施加压力,眼看着事儿就要失控闹大。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群龙无首,惊动大嫂也是不得已的事。
找穗子过来这件事,几个兄弟内部也是有矛盾的。
老大在时,不止一次说过,他这个老婆是给几座金山都不换的智多星。
但众人都觉得于敬亭有吹嘘的成分。
他们几个都见过穗子,知道这是校花,也知道她专业课成绩很牛,但清大最不缺的就是牛人。
于敬亭嘴里说的几座金山都不换的脑子,他们是没看出来。
印象里的穗子话不多,脸上总是挂着恬静的笑,待人彬彬有礼。
组建公司的几次重大会议,于敬亭都是带着她出席的,不过穗子几乎没有在公开场合发表过个人意见。
这让于敬亭的兄弟们都产生了错觉,认为穗子是个甘愿相夫教子的女人,是老大背后料理家务的贤内助,是个没有个人主见的女人。
在今天以前,没有人明白为什么重大会议于敬亭一定要带着她,也没有人知道于敬亭的所有重大决策都是俩人在家里商量过的。
但是今天以后,于敬亭的所有亲信都会见识到穗子的能力,明白这个女人在集团里的重要地位。
“距离跟老外签合同还有多久?”
“不到一小时,从这到公司需要半小时车程。”
“留给我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足够了。”
穗子在飞机上换衣服就是知道事态紧迫,她现在分秒必争。
“可供货商那边怎么办?那几个公社队长带着大批的农民,在咱们办事处门口寻死觅活的,老外看到这个更有理由赖账了,我怀疑他们就是串通一气,想要坑咱们。”
张德骂骂咧咧。
明明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哥几个把一切能想到的情况都做过预案,唯独没想到眼前这种情况。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像是被人算计了,可惜苦无证据。
“农民辛劳一年,看不到钱有情绪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态度,只要诚意足够,问题不大。”
穗子笃定的口吻让张德躁动的心踏实了些,他有些意外地看着穗子,这样的女强人姿态,跟他印象里的大嫂可不一样。
“兄弟们现在是什么态度?我知道你跟敬亭最好,对我你不需要隐瞒任何事,直说就是了,我扛得住。”
“哥几个意见不统一,二哥和老四想报警,我和老五想等大哥回来,但大嫂你放心,我们从没怀疑过大哥,毕竟——”
穗子来了,这就是一种信号。
于敬亭不可能卷款自导自演这一出,这点兄弟们有信心。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敢放弃安稳的铁饭碗出来跟于敬亭打拼,对于敬亭的人品是非常认可的,只是人品再好,也得活着回来.....
“敬亭能认识你们也是他的福气,感谢你们在这种时刻对我们夫妻的信任,等事情结束,我们夫妻必不忘这份恩情。”
情况比她来时预计的最坏情况要好,几个合伙人还没内讧,情况在可控当中。
“大哥现在都没消息,我们到底要不要报警?”
穗子停下,这是她下飞机后唯一的驻足。
这边的温度比北方高许多,唯独不变的,是天上那轮艳阳,持续且恒定的散发热度。
就像是长在她心尖里的男人,永远都是精力旺盛,以他的热度感染身边人,从不疲惫。
穗子收回看太阳的视线,说出了一句让老三十分不理解的话。
“敬亭被绑架的事,不是当下最重要的。”
大哥都失踪了,他最爱的女人却说......这不重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823章没有人比她更懂###
,我在八零追糙汉
张德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们或许不知道于敬亭口中“几座金山都不换”的女人实力到底如何。
但他们每一个跟在于敬亭身边的亲信都知道,老大是有多宝贝他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起来的媳妇。
老大钟情的女人,竟然在老大被绑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那不重要。
张德眼里迸射出怒意,对穗子的尊重荡然无存。
“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为什么,我今天的一切决断,都是按着敬亭的意思做的。”
穗子见他停在车前不动,从他手里拿过钥匙打开门,示意他上车。
张德此时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替老大不值的。
眼下的局势也容不得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上了车开往目的地,对穗子的态度也比刚见面时冷淡。
“我来跟你说下咱们现在的财务问题――”
“不需要,我都知道。”
“???”
“扣除之前我们预付的定金,我们还欠了18万5的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