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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卡尔听着来气,斜眼睨她,“你就这么恨嫁?”

    蒂安娜一见他这眼神就有点心颤,咬唇小声道,“不是恨嫁,只是……”

    卡尔面色冷寒,“你知道他有爱人吗?还是说明知他有爱人却仍一心要嫁他?”

    蒂安娜没吭声,她不知要如何解释,更不敢把自己跑出教堂在船上和艾德里安度过一月的事告诉卡尔,不然卡尔能揍得她哭着满宫跑。

    但幸好卡尔没追根究底,他抚摸着西蒙的四肢,有模有样地检查了一遍它的身体,又道,“我再问一遍,你决心要他吗?”

    蒂安娜不知道他为何怎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卡尔站起来,没再废话,就一个字,“行。”

    国王近来身体不好,卡尔似有意与大王子争王位,成日忙得不可开交。

    这办完艾德里安的事,给蒂安娜回过信,才喝了口茶,又准备出门。

    但在看清蒂安娜放在桌上那本书后,却倏尔停下了脚步。

    那并非一本书,而是王室族谱,书的封页上用金丝恢宏绣着“古斯塔夫家族”几个字。

    卡尔随意翻了几页,书中每一个人名都对应着一幅画像,下方用寥寥几句话写着王室成员的生平。

    族谱一半还空白未填,最后有内容的那几页画着现任国王王后以及王子公主的画像。

    卡尔随口问道,“怎么突然想起看族谱?”

    蒂安娜面不改色,“有些好奇历代国王都长什么样。”

    总不能直言告诉他,她怀疑自己并非公主,和他也并非兄妹,想从中找点证据。

    如果换了别人,听了蒂安娜的托辞也就信了,

    可卡尔却又问了句,“看出什么了吗?”

    他转头看她,和蒂安娜相同,他也生了一双明净似蓝宝石的眼,但卡尔目不转睛地看人时却无半分柔和之色,满是凌厉之光。

    蒂安娜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看出了什么”,莫非卡尔知道什么吗?

    她装傻充愣,“……什么?”

    摊开的书页上,一共四名王室成员。王后、大王子埃文、他、还有蒂安娜,只有蒂安娜的头发是金色。

    往前翻上十页,也找不出一个金发王室成员。

    卡尔点着书中蒂安娜的画像,缓缓道,“什么也没看出来吗?明明如此昭彰。”

    他说完,见蒂安娜用一种说不明的复杂神色看他,防备之意明显,又像是有些害怕。

    卡尔扯开嘴角露出个笑,“怎么这副表情?连哥哥也怕吗?”

    蒂安娜定定看着他,“哥哥,你是不是知道?”

    卡尔收了笑,忽而弯腰靠向她,唇瓣贴在她耳侧,如同鬼魅压低了声音,“知道什么?知道你不是王后的女儿吗?”

    蒂安娜心神一颤,冷汗瞬间从背脊一路窜到后颈,全身一瞬发凉的感觉几乎叫她站不稳当。

    她猛地就要推开卡尔,可下一秒,卡尔却先一步伸手抱住了她,他低头吻她的头发,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哥哥也不是。”

    0081

    (80)母亲

    王室骄傲自负,不可能在宫中养育一名并无王室血脉的公主,即便养得不如王子那般精心,也要耗费大量财富精力。

    蒂安娜误以为自己并非公主,只算猜对了一半,她的确并非王后所生。

    但她的父亲,却名副其实乃塞赫里的国王。

    蒂安娜的母亲叫玛雅,一名自异国来到塞赫里交流求学的占星师。

    二十多年前的宫廷宴会上,年轻的国王迦勒对玛雅一见钟情,以半哄半强的手段将对方囚禁宫中,成为了他的秘密情人之一。

    迦勒情人众多,王后黛博拉又何尝不是,她生下大王子埃文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互不打扰,人前恩爱,人后自顾自地逍遥快活。

    可她没想到,玛雅很快便怀孕了,几乎同一时间,黛博拉也怀上了一个生父不明的孩子。

    迦勒对玛雅怀孕的态度和对其他情人不同,他竟不忍杀了这个孩子,而是默许玛雅将孩子生了下来。

    一个儿子,玛雅为他取名卡尔。

    黛博拉知道这个消息时,卡尔已经诞世。迦勒许诺以后会将王位传给埃文,但卡尔必须以王子的身份留在宫中。

    黛博拉不得不同意,因为她知道,王室血脉不可能流于宫外,虽然是野种,但也终究是国王的儿子。

    卡尔与黛博拉的女儿先后隔了两日降生,在王室的精心粉饰之下,臣民误以为黛博拉怀上的是双生子,这桩异父异母的双子王室丑闻才被隐下。

    而黛博拉的女儿,却在出生后不久不幸早夭。

    至于究竟是死于意外,还是死于国王之手,没有人知道。

    没过几年,黛博拉怀上了迦勒的孩子,她也因此无暇对付年幼的卡尔,是以在卡尔年少的那几年,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玛雅身边长大的。

    迦勒对玛雅的感情非同寻常,过了几年,玛雅怀上了第二个孩子,一个女儿,为她取名为蒂安娜。

    然而就在生产那日,黛博拉年幼的女儿却因病痛离她而去。

    两次三番失去女儿,黛博拉几乎发了疯,一度认为是玛雅的儿女克死了她的一双女儿。

    她视身为占星师的玛雅为巫女,是玛雅用巫术残忍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宫里三日,丧钟长鸣不绝,玛雅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变故,她告诉卡尔,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如果有一天她平安长大,告诉她:母亲很爱她。

    玛雅知道国王飞流成性,看似多情,实则薄情,并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果不其然,蒂安娜出生后,迦勒对玛雅的感情很快淡了下来,或是因为她两次生育而大不如前的身材容貌,又或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随意散种的举动会在有朝一日威胁到自己的王位。

    后来黛博拉命人将玛雅带走,囚禁折磨时,迦勒也没有阻止。

    他将此视为自己对妻子的亏欠,并大方地以自己曾经最爱的情人、玛雅的性命来偿还。

    后来,再没有人见过那名来自远方的占星师。

    深宫之中,只剩下不知何处回荡的可怜低哭声。偶尔侍女经过一处废旧的宫殿时,会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对着破败的墙壁,虔诚地向神明祷告。

    疯女人。

    宫中的人这么叫她。

    -

    卡尔拥着蒂安娜,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我是你哥哥,蒂安娜。和黛博拉生的埃文不同,我是你亲哥哥,血浓于水,唯一的哥哥。不要害怕,哥哥永远不会伤害你。”

    他没有将当年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讲给蒂安娜听,那并非夷愉往事。她只需要知道国王是她的生父,母亲一直深爱着她,她是塞赫里名副其实的公主就足够了。

    蒂安娜并不怀疑卡尔的话,他没必要骗她,她低喃道,“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卡尔擦去她眼角的泪,“你还太小,母亲希望你能快乐长大。”

    蒂安娜忽然明白那些年她在所谓的“母亲”面前感受到的不自在感是什么,为什么这些年国王和王后对她不管不顾,轻易答应所罗门将她送出宫作圣女,之后又随意将她许给雷纳德。

    她以为的母爱下藏着恨,顷刻之间,她拥有的一切都轰然崩塌。

    纵然一直有所怀疑,可蒂安娜一时仍不能承受这一切,她像个孩子一样瘪着嘴忍住哭意,不知道要如何发泄,最后只是控诉道,“如果你当真是我哥哥,为什么从小一直揍我?”

    卡尔看得心疼又好笑,他屈着手指替她擦去眼泪,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才揍你。”

    “那母亲呢?她生下我之后,还留在宫中吗?”

    卡尔沉默了半秒,摇头道,“她已经病逝了。”

    蒂安娜抿唇,“什么时候?她离世时身边可有人照顾?”

    卡尔有那么一瞬间想告诉她所有实情,想问她,你有没有听说过宫中有一位被关着的疯女人,那就是母亲。她这些年饱受折磨,死时病痛缠身,已经疯痴了。

    可最终他却扬起一抹浅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别担心,她走得很安详,哥哥当时陪在她身边。”

    卡尔抬起手,抚摸蒂安娜那头和玛雅一样美丽的金发,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你还有哥哥,哥哥会一直护着你。”

    0082

    (81)脑袋埋进去吃奶

    半月转瞬即逝,婚礼当日,蒂安娜才明白卡尔为什么再三问她是否决心要嫁艾德里安。

    因他迫使艾德里安与她成婚的方法实在卑劣得出人意料。

    艾德里安是被灌了药、神思恍惚地送到蒂安娜床上的。

    婚礼过程和蒂安娜前世嫁给雷纳德没什么分别,不过将她从马车内扶下来的人是卡尔,而非艾德里安。

    蒂安娜搀着卡尔的手行过两旁宾客,压低声音问,“哥哥,艾德里安呢?”

    卡尔心虚地“咳”了一声,“别说话,专心。”

    宣誓的地点在庄园教堂,司祭、艾德里安和几名亲近的宾客已在等候,里德尔也在。

    婚约传出后,蒂安娜写信告诉了里德尔自己的身份,但此刻难免接受了他一番谴责的目光。

    蒂安娜猜想很大一部分原因他是为了他遭受欺骗的兄弟。

    而现在,他可怜的兄弟即将掉入她最后的“骗局”。

    卡尔搀着蒂安娜的手走进去,忽然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喂他姜水。”

    什么姜水?他这话没头没尾,蒂安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但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已经将她的手递给了司教面前的新郎艾德里安。

    国王今年身体一直不适,身为公主,蒂安娜的婚礼办得简约,并不隆重,但这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她不喜欢听许多人鸟群般叽叽喳喳地吵闹。

    婚礼期间露面的是西蒙,司祭主持婚礼仪式的过程很顺利,蒂安娜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只觉得西蒙看她的目光像是喝醉了酒,总是弯着嘴角,冲着她无声地笑。

    他性子远比艾德里安要沉,情绪并不外显,更别说像这样笑,但蒂安娜只当他新婚燕尔,并没多想。

    可等走进婚房,侍女退出去关上门,而西蒙却还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笑时,蒂安娜终于估摸出两分异样来。

    依她对西蒙的了解,他此刻必然是迫不及待地要与她行使婚礼最后一项义务才对。

    一个多月不见,他难道不想她吗?

    蒂安娜取下头纱,弯腰凑近穿着白色金线暗纹礼服坐在床上的人,看着他目光涣散的双眼,问道,“西蒙,你喝了酒吗?”

    她抬手抚摸他淡粉的薄唇,咽了咽喉咙,心道:今日怎么看起来这么乖,乖得简直有点傻了,是因为太久没见了吗?

    青年没有回答,像是没听懂,他痴痴看着她,过了几秒钟,忽然低声唤了句,“母亲……”

    声音有些沉,像是前世他在人前迫不得已唤她的样子。

    蒂安娜一愣,惊得仰身抬头,想吻他的心思立刻消了大半。

    她忍不住腹诽:现在怕不该是叫母亲的时候。

    “西蒙,你知我是谁吗?”

    他眨了下眼睛,没有回答,反而道了句蒂安娜似懂非懂的话,“您嫁给他时,我以为您真的爱他。”

    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莫非真把她当成他母亲了不成?

    可蒂安娜记得艾德里安说过,他并不知他亲生父母是谁。

    蒂安娜忽然记起卡尔之前对她说的话——喂他姜水。

    她提声唤道,“来人——”

    话一落,西蒙像是闻到什么香味,突然动了动鼻子,而后一把搂住蒂安娜的腰,抱着她坐在腿上,脑袋往她脖颈一埋就开始舔。

    细刺刮过皮肤,蒂安娜忍不住颤了颤,守门的侍女推开门,一眼就看见蒂安娜脖颈处动来动去的脑袋,吓得立马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夫人……”

    蒂安娜仰长细颈避他,但他却趁此越舔越往下,她无奈,只得按住他的头,吩咐侍女,“去弄碗姜水来。”

    “是。”侍女红着脸快步退下,一会儿时间,还不忘关上了门。

    蒂安娜再蠢也该猜到西蒙变成这样和卡尔脱不了干系,之前卡尔信誓旦旦向她保证婚礼会顺利举行时蒂安娜还好奇他如何劝动了艾德里安。

    没想压根没劝,竟是直接下了不知道什么勾人心魄的药,将人变成这幅痴痴傻傻的模样。

    他一个王子,办起事来怎么如此不靠谱。

    蒂安娜伸手推胸口的脑袋,“西蒙,等等……”

    然而某人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拉开她的衣襟,将脑袋砸进去开始吃奶。

    唇舌熟练地找到顶端艳红的乳珠,含住后又吸又咬,舌头裹上去吸,快饿死似的急。

    当真是在咬,蒂安娜吃痛,下意识挣扎,手臂不小心挥下月白色的朦朦床纱,纱幔垂下,将她和西蒙罩在其中。

    床上身影绰绰,传出叫人耳热的嘬吸声,一听就知在干什么。

    侍女端着姜水再次敲门而入,脖子连着脸一片通红,听得身体燥热。

    都传艾德里安大人不满这桩婚事,可现在看来,却并非这么回事。

    分明如此大的动静……

    0083

    (82)刻在后腰的百合花

    侍女低着头,不敢看床上的动静,恭敬道,“夫人,姜水来了。”

    雪白纤细的手掌将纱幔掀开一道缝,细伶伶的皓腕从中探出来,隐约能从半掌宽的缝中看见床上两人交缠的放浪姿态。

    蒂安娜已经极力在忍,但声音依旧发颤,“给我,你出去吧……”

    侍女垂首应“是”,忙将姜水递过去,而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门扉再次合上,蒂安娜低头看胸口黑乎乎的脑袋,一手执碗,一手轻拽西蒙的头发,半哄半劝,“起来,把姜水喝了。”

    可他似听不见,结实的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一手掐着她的奶子,含住她的乳肉用力吸了一大口。

    蒂安娜忍不住发出了声低吟,手臂一颤,姜水不小心倒出,在床边撒了一片。

    人都不清醒了,吃起奶却是一点不糊涂。

    短短两分钟,那只胸乳被他吃红了一片,乳尖可怜地挂在顶上,全是他的口水。

    蒂安娜伸出两指顺着乳肉探进西蒙口中,撬开他的牙齿,将吃得硬红的乳尖解救出来。

    她扯他头发,叫他抬起头,命令道,“小狗,张嘴。”

    柔声细语的好话不听,这话他却听进来耳朵,蒂安娜将碗抵在他唇边,见他张口,手腕一抬,开始往里灌。

    不知道卡尔究竟给他喂了什么药,热辣的姜水入喉,他却眉头也不皱,抬着头喉结滚动,像只任人摆弄的皮偶大口吞咽。

    怕他呛着,蒂安娜倒得慢,她分开腿跨跪在他腰侧,衣襟凌乱松散,一只胸露在空气里,另一只半露未露地藏在衣服下,艳红的乳尖被他吃得湿淋淋,水润润。

    西蒙喝着姜水,眼睛却死盯着她白腻乳肉上那一点红樱果,碗底的辣姜片也跟着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蒂安娜见他喝完,扔开碗,掰正他的脸,“清醒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头,脑子依旧酱着,动作却快,伸手一把解开她的衣裙,将两团香腻肥软的奶子从衣中放出来,低头又要去含。

    怎么这么喜欢吃?小时候没吃过不成?

    蒂安娜用手捂他的嘴,不给他吃,反而去解他衣扣,“等会儿,让我看看你瘦没有。”

    一月多未见,虽然卡尔告诉她牢狱没动刑,但蒂安娜始终不放心。

    牢狱阴冷潮湿,暗无天日,虽说依他的身份,不会沦落到和其他囚犯同样的待遇,但人始终在牢狱之中,又能好到哪儿去。

    趁着人不清醒,蒂安娜几下脱去他的衣服,将他赤条条推倒在床,取了床头灯盏,俯身仔仔细细去检查他的身体。

    没新伤,但陈年旧伤却不少。

    “还疼吗……”蒂安娜皱眉,虽然已经见过多次,但在看见他胸腹大腿上深浅不一的旧疤时,仍情不自禁问了一句。

    西蒙好似清醒了几分,至少会应她的话,“不。”

    他答着,屈肘撑坐起来,眼睛盯着她胸前那白腻的乳肉,伸手又要去拉她,显然是想将她拽到身上来继续吃奶。

    蒂安娜往后避开,将灯盏塞进他伸出的手里,“拿稳。”

    然而趁他没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将他翻了个面。

    西蒙没坐稳,脸砸进被子里,背肌结实,身躯炽热,像块熟硬的煎饼趴着。

    人歪倒在床上,但手还听话地举着蒂安娜的灯。

    蒂安娜心疼地抚摸着他肩胛处一道深刻的疤痕,自言自语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她说着,忽而发现西蒙后腰左侧有一处形状别致的浅淡伤疤,形似一朵花。

    蒂安娜拿过烛灯,贴近了仔细照看,发现那疤很细,似用细刃深深切入皮肉刻下,喇叭形花朵,花瓣弯而不卷,并不只是相似,这的确是一朵精心雕刻的百合花。

    疤痕浅显,极不起眼,是道陈年旧伤。

    蒂安娜怔怔看了好一会儿,“西蒙,你知道艾德里安这伤是怎么来的吗?”

    她并未说清究竟是哪道伤,但西蒙却很清楚。

    他已经清醒了两分,但脑子还懵着,药效作用使他并不好受,人趴在床上没动,回道,“他让里德尔刻的。”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某次艾德里安受伤,里德尔给艾德里安上药时,艾德里安叫他刻的。

    男人在身上刻花不是喜欢男人就是为了女人,艾德里安显然属于后者。

    里德尔也是心大,觉得男人为了女人在身上刻花有种说不出的悲壮,居然遂了他这不着调的愿。

    蒂安娜无法想象要下多重的手才能生生在血肉皮肤上刻出朵疤痕长年不消的花来。

    她抚摸着花瓣,心中疑虑重重,“为什么?艾德里安以前分明不认识我。”

    0084

    (83)你不喜欢从前的自己吗?

    蒂安娜此刻还不知道她与西蒙说的每一个字艾德里安都将知晓一清二楚,否则必然不会问西蒙这种问题。

    西蒙被她摸得有点痒,他翻过身来,同她道,“他曾见过您,和我一样。”

    她对艾德里安腰后这朵百合显然很感兴趣,手指被西蒙压住了也没抽出来,还贴在那嶙峋不平的疤痕上。

    蒂安娜有些诧异地问,“见过我?什么时候?”

    “在王宫,您小时候救过他,只是他不记得了。”

    蒂安娜思索了片刻,不确定道,“你说的是你受了伤,变作小猫藏在灌木丛里那次吗?”

    两世的记忆庞杂紊乱,并不完全一致,她有时会分不太清哪件事发生在前世哪件事发生今生,又或者两世皆发生过。

    因艾德里安开始对她的态度与前世不同,蒂安娜一直以为这辈子没有在王宫遇见过变作小猫的他。

    可听西蒙的话,原来是见过面的。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艾德里安刚开始对她的态度却并不亲近?

    西蒙纠正,“是豹子。”

    “好,豹子。”蒂安娜不同他争。

    他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蹬鼻子上脸,“也不小。”

    蒂安娜失笑,仍顺着他,“好,不小。”

    她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根分量十足的东西正耀武扬威地立着,蒂安娜拉过他的手,将他那根直愣愣对着她的东西捂住。

    西蒙不肯,拽着她的手去摸,摸了两把就开始乱动。

    “别,等会儿”蒂安娜制住他,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记得?”

    西蒙浅浅勾起一侧嘴角,露出抹坏心眼的笑,理直气壮道,“因为我拿走了他的记忆。”

    蒂安娜没听明白,“拿走了记忆……是什么意思?”

    “就是拿走了。”西蒙道。

    蒂安娜不似他体内有两个灵魂,不能理解西蒙是如何做到,且听他的语气,更像是蛮不讲理地抢去了。

    他看她的眼神仍痴着,解了几分药性,却比方才更像醉了酒,他语气暧昧,望着她低声道,“那段时光只有我和您知道,是我们的秘密。”

    蒂安娜大约理解了,“你让他忘记了小时候见过我的事,是吗?”

    西蒙“嗯”了一声。

    蒂安娜听他大方承认,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她一直疑惑艾德里安为什么对她的态度与前世不同,以为是两人这辈子之前并未相识的缘故,没想竟是西蒙在作祟。

    她唇瓣微动,而西蒙似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一口回绝,“我不还给他,有本事他自己记起来。”

    他这模样,倒和如今的艾德里安闹脾气时很是相似,任性至极,全然不讲道理。

    可等了几秒蒂安娜未开口,西蒙又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方才还在因自己做过坏事而得意,此刻见蒂安娜不赞同的眼神,又垂下眼眸去拉她的手,“您在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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