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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跪下。”

    赫特似乎听见一个笑话,不敢置信地望着塞维斯。

    唇上破裂的口子,仍在流血。

    最后,他还是手掌按住膝盖,慢吞吞地跪在塞维斯身前,脊背挺得笔直,仰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曾一直浸泡在屈辱中,惹人怜爱的,此刻完全翻转过来的嘲讽目光。

    小腿抬起,脚踩在赫特肩膀,塞维斯突然明白,为什么先生说过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有很多种。

    比起直接杀死对方,持有他的把柄,让他敢怒不敢言地忍受侮辱,在眼皮底下愤恨地活着。

    大概没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

    就像曾经的赫特对待他一样。

    塞维斯俯身,学着赫特以往俯视他的恶心姿态。

    “这份精彩绝伦的故事,如果不希望它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报摊上。”

    他语气缓慢,“我想,你就应该学会如何做一条狗。”

    “就像你曾经希望我成为的那个样子。”

    赫特突然笑了一声,被打得右脸肿起,虽然身体仍处在慌乱的颤抖中,但他的情绪已经稍微平静下来。

    “你笑什么?”塞维斯问。

    赫特抚摸火辣刺痛的肿胀脸庞,用掌心擦去额头汗水,眼角余光看向塞维斯的脚。

    而后笑道,“你最终还是变得和我一样。”他还是拉着塞维斯一同堕落。

    他神经兮兮地笑,让塞维斯不适,脚上用力。

    “我永远不会变成你!”

    赫特冷笑,“任何人在无法挣脱的绝望下,都会变得疯狂。我是,你也是。”

    “迟早有一天,你会是第二个我!”

    塞维斯抬脚,用力踹在赫特肩膀,让他身体向后倒去。赫特完全不挣扎,顺从地躺在地上,仍在笑。

    甚至举起手握拳放在胸口,“我这个样子像狗吗?”

    等不到塞维斯回应,他无趣的继续说,“你不会把那些事揭露出来。”赫特撑起身体坐在地上,单手揉着肩膀。

    “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只是来转达这件事的。”

    “你清楚就算说出来,对我的家族也不会有任何威胁。顶多我成为一只逃难的老鼠,离开学校。”但永远也无法逃脱斯泰兹小镇。

    “那个时候,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所以,你想把它当作颈圈一样套在我的脖子上,让我乖乖听你的话。”

    赫特已经冷静下来,这件事不再是他一个人死守的秘密,如今有人为他一起守护。

    像一条脐带将他与塞维斯紧紧连接在一起。可以彻底地摧毁他,却也能将他释放,而塞维斯大概愿意一直握着脐带,掌控供给他的氧气。

    即折磨与报复他,也是不想他死得太过容易。

    赫特恢复跪着的姿势,挪动膝盖到塞维斯身前,握住对方的脚踝,仰起脸露出一个沉浸在深渊中而滋生出的渴望新生的颤抖微笑。

    绝不逃避塞维斯眼中的冷与恨。

    “要我叫你女王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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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调转

    第20章

    第二十章揶揄

    “当狗你的确有天赋。”塞维斯说,“也许因为你本就下贱。”

    他屈膝,弓背,手指陷进赫特的发丝中,抓着他毛躁的头发,迫使赫特抬起头。

    “你没说错。”塞维斯直视他的眼睛,像是直视过去被践踏的自己。“我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我要用悬在你头顶的剑,慢慢折磨你。”

    “让你每时每刻享受如芒在背的不安。”如同他每次走出教室的警觉。

    赫特把眼睛睁大,露出大部分眼白,眼珠晃动着描绘塞维斯的脸。

    抓住衣领拉扯,露出锁骨和饱满胸肌。

    “那就把对我的恨,发泄在我的身上。”每刻下一道,他们之间的牵连就会越深,塞维斯永远别想逃脱他。这份对他的厌恶无论施予他的体表,还是成为记忆留在塞维斯脑海。

    都代表直到死才能抹去他们之间过往的痕迹。

    塞维斯的目光像是被针尖刺到,厌恶地移开视线,松开赫特头发,绕过他离开活动室。

    关门声刚响起,赫特就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从四肢蔓延而来的麻痹感,让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手掌颤颤巍巍地捂住脸,他把脸埋在膝盖,嘴唇被掌心压住,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嘶吼。

    这心底他最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隐秘,还是暴露了。

    离开活动室后,当天塞维斯都没有在校内看见赫特。

    也许是赫特纠缠他太久,对方能窥探他的想法,而他也能明白赫特的心思。

    对方确定他不会将此事说出,甚至因为此事,反而将他们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之后赫特一定会跑到他面前来碍眼。

    塞维斯缓缓吐出一口气。身体放松,眉眼疲倦。但看向窗外的眼睛却逐渐亮起,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能再遮蔽他的黑云。

    酒馆内,科顿闷不吭声地喝酒。塞维斯手里的匕首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确定先生不会对任何人感兴趣。尤其是一个毛头小子,但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让他烦闷恼火。

    辛辣的酒液没有缓解他此刻的情绪,反而因酒精的催发,使他身体燥热,心里闷出火来。

    他干脆把酒液里的冰块含在嘴里,用冻着舌头的冷来压制波动的情绪。

    随着他听见鞋尖漫不经心敲击地板的声音。偏过脸,余光瞧见霓虹灯球波动的光影下,米尔顿坐在他身后的桌子旁。

    跷着二郎腿,脚尖随意敲击地面,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抵住桌面,托着下巴,不知注视了他多久?

    “瞧瞧某人,因为主人有了新的宠物,正独自借酒消愁。”

    柯顿表情厌烦,“你又来做什么?”

    米尔顿指向门外。“换个地方说。”

    科顿捏紧酒杯,凝视米尔顿,把杯子随手推向桌面。金黄的酒液摇晃着,从杯沿洒出。

    与米尔顿并肩离开酒馆,开车驶向科顿的家。在车里,米尔顿仍喋喋不休地刺激对方,看着血管在科顿额角跳动。

    下车后,科顿大步走到门前,开锁推门进入。在米尔顿迈入门内时,立刻锁上门,将他压在门板,后背重重地撞击实木门扉,而后撕扯对方的衣服。

    米尔顿象征地推了几下,揶揄地笑着,“我可是来和你谈事情的。”

    “到床上谈事吗?”科顿眼里没有情欲。只有想发泄的冲动。“你不过是来嘲笑我的。”

    他已经褪下米尔顿的裤子,手掌在他侧腰抚摸。后者眯起眼睛,发出暧昧的喘息声。

    “得了,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他一边任由科顿在他身上为所欲为,一边说道,“那天在赌场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在嫉妒那个孩子。”

    科顿动作顿住,抬起被酒精熏红的眼睛。

    米尔顿继续说,“本来是主人身边唯一的狗。可是某一天他心血来潮又带回来一只幼犬,你的地位已经不保。”

    他非常满意科顿脸上的怒色,少摆出一张冷冰冰的臭脸面对他。明明身体火热地与他在床上做爱,在他身上留下带血的牙印。

    正要说下去。

    科顿挺起腰身,那东西直接冲撞进体内,打断米尔顿的话。

    他绷紧身体,踮起脚尖,深呼吸几口气,才歪着头缓解腹部的紧张。

    和这个家伙做过几次,米尔顿已经习惯事先自己扩张,对方可不会把他当成菲尔德一般的怜惜。

    “你一定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吗?”科顿掐住米尔顿的腰,让他双腿盘在自己腰间,抵住他胸膛,肉体撞击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后背皮肤被门上的花纹碾磨。

    “嗯...你这粗鲁的混球...唔”米尔顿手掌放在科顿肩膀,脚背绷直,口中的呻吟止不住。“一边操我,一边还提...啊...慢点...还提一些无耻的要求。”

    科顿低下头,眉严肃地皱起。表情没有做爱的激情,认真地像是在思考人生大事。

    双手下移托住米尔顿屁股,向上顶了顶,抱住对方转身向楼上走去。

    每抬腿迈过一层楼梯,性器就会在米尔顿体内深埋一次。

    他趴在科顿肩膀,无力地喘息,腰身因快感而颤抖。

    科顿关上卧室房门,屋内响起惊人的浪叫,以及男人压抑的闷哼。

    事后,米尔顿懒洋洋趴在床边,手指拂过悬垂的床单。

    “我看上那个孩子了。”他突然说。

    科顿嗤笑,若有所思地打量他,被子只盖住他下半身,裸露的后背,沿着脊椎是一串相连的牙印。

    科顿眼神一暗,避开他的身体。

    “怎么,你想让他操你?”科顿说,“年长者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手掌抵住床边,挺起身体,肩胛骨将皮肤撑出好看的弧度。

    “在赌场里,他的眼神很有意思。”米尔顿想要抽烟,伸长胳膊在外衣口袋里翻找。

    “扑向他生父时没有半点犹豫,若不是中途突然放弃,他大概会活活掐死老克里。”

    米尔顿抽出烟,夹在指缝里晃动。

    “他适合在赌场里工作,我看好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疯子。”

    眨动他浅色的眼睛,蚕丝般细弱的头发在他耳旁轻晃。

    “总之,你讨厌他,不如送到我这里来。”

    一簇火苗亮起,红色的火光在米尔顿眼底跳跃,打火机被他反复打开,关闭。

    “先生不会同意。”

    他说,“你也只是想抢先生的东西。”

    “别拖我下水。”

    米尔顿耸耸肩,玩味笑道,偏过头,用余光看向科顿,牙齿咬住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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