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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沈子斋接过一看,见荷包比原先那个蓝底白花的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知道这是夏仲芳用心思绣的,一时去看她道:“有一个先用着也罢,剩下的不急,没得熬坏你的眼睛。”

    夏仲芳一笑道:“现下想熬,嬷嬷们和丫头也不让呢!都劝着要保养。想我们当时在乡下,为给家里帮补家计,不是没日没夜的做针线?后来上京,接了方大户的绣活,只怕人家嫌慢,也一样赶早贪黑绣着,一样熬过来了。现下略熬一晚,一屋子人全嚷开了,只是劝,好似奴家是灯糊的,熬一晚就会坏掉。”

    沈子斋极少听夏仲芳提起前事,这会听着,心中一动,问道:“夏家的人待你好不好?”

    “论起来,不算差的。且还让奴家跟着哥哥认了字呢!”夏仲芳这阵子听太多传言,因回味起以往,恍然才发觉,阿爹和阿娘待她,果然跟待姐姐略不同的。若是姐姐被休弃,阿爹阿娘不会逼死姐姐罢?也不会硬让姐姐上京去讨什么公道吧?若没有钱婆子和钱舅舅一起上京,自己孤身一人上京,这会还不知道如何呢?果然是亲女,度着阿爹阿娘不忍心让自己流落在外的。

    但自己若是简家的娘子,自己的生母呢?怎没有人提过一星半点?

    沈子斋见夏仲芳突然沉默,想起她的境遇,一时也怜惜起来,半晌道:“对了,上回不是听你说,跟何嬷嬷学吹萧么?可学会了?”

    夏仲芳回过神,笑道:“哪儿这么容易学会的?只学会几个曲调,吹曲子时,何嬷嬷说萧声凶狠,能杀死路人了。”

    沈子斋一听不由失笑,因去寻了一支萧子出来,递在夏仲芳手中道:“这一支送给你!”

    夏仲芳接来一看,便知道萧管不凡的,一时忙道谢,低声道:“奴家初学吹萧,也不敢用这样好的萧子,但王爷相赠,自要好好收着。”

    沈子斋含笑道:“便用这萧管先吹一曲给本王听罢!”

    夏仲芳不肯,扭捏道:“吹得不好,不敢献丑。”

    沈子斋见夏仲芳手握萧管,俏生生站着,却是心痒痒,只想看她吹萧的俏模样,一时道:“就吹几个曲调,不用吹整首曲。待吹完了,本王也吹一曲给你听。”

    夏仲芳扭不过沈子斋,只好拿起萧管吹起来,只她心里怕吹出来的声音太难听,只不敢用力吹,一边吹还一边看沈子斋。

    沈子斋见夏仲芳嫣红小嘴含着萧管,萧管在她嘴里被吞吞吐吐,上上下下地动着,一时喉头发热,哑声道:“芳娘,再吹一吹!”

    夏仲芳吹了几个曲调便想搁下萧管的,不想一看沈子斋,似乎听得入迷,这会还想再听,不由诧异万分:奴家遇知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37章

    夏仲芳终不肯再吹,沈子斋只好接过萧子,自己吹了一曲。

    夏仲芳听得萧声悠扬,极是动听,候得沈子斋吹完,自是拍手道:“王爷真是多才多艺!”

    沈子斋一仰头道:“那是自然。本王要是落难了,还能凭吹萧卖艺养家呢!”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俊脸一红,改口道:“本王多才多艺,要是落难了,随便拿一项才艺出来,也能养家糊口的。”

    夏仲芳接口道:“奴家会针线活,当时落难,就是凭借这个糊口的。这会见多了王府和简府精致的刺绣,要是再次落难,脑中有好图样,到时描出来绣了花,一样能糊口,不会饿死的。”

    “这样说,咱们两人落难了,都能活下去了?”沈子斋心中一动,笑道:“芳娘,若是本王落难了,甚至被下牢房,你还会记着本王吗?”

    “王爷是皇孙,哪会下牢房?”夏仲芳笑道:“就是我们下了牢房,王爷也不会下的。”

    沈子斋神色突然认真了一些,道:“本王现下是皇孙,但太子一登位,本王便是皇侄,而不是皇孙了。一字之隔,待遇极可能天差地别。前朝时,就有皇侄被下牢房病死的例子在。不过也难说,或者本王不会被下牢房,却极可能再次病发而死呢!”

    夏仲芳先是怔怔听着,听得最后一句话,却突然心惊,一下起身,伸手捂住沈子斋的嘴道:“王爷不会病死的!”

    沈子斋止了话,抬眼看夏仲芳,捉了她的手在唇边一吻,轻笑道:“只是假设,芳娘不必惊慌。”

    夏仲芳看着他俊秀的面容,脱口就道:“奴家辛辛苦苦奶活的男人,才不会让他再次病死呢!”话一说完,突然涨红了脸,呆在当地。

    沈子斋心中一暖,握住夏仲芳的手道:“对呢,芳娘是本王的奶娘,是半母,怎会看着本王病死?”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语气温柔缱绻,心口有一角地方酸酸肿肿,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突然就抱住沈子斋的头,把他环在胸口,低声道:“不管以后如何,奴家奶了王爷一场,总归希望王爷能活得好好的。”

    “好,本王争取活得好好的!”沈子斋嗅着夏仲芳胸口的芬芳,一时心痒,隔着衣裳叨住夏仲芳丰盈处,轻轻扯动,低语道:“奶娘,我要喝奶!”

    夏仲芳本来严肃伤感着,被沈子斋这样一闹,小小伤感就消失了,推着他道:“方御医快来了,待喝了药再喝奶。”语气里不由带了宠溺。

    说着话,方御医果然来了。

    方御医看着夏仲芳喝了药,又给沈子斋把脉,笑道:“王爷这段子走走动动,出汗多,排毒也快,气血可是越来越足了。”

    沈子斋笑道:“你也不用再待在这儿等着看本王喝药后的效果了,先走罢!”

    方御医正好要去给王瑜换药方,闻言道:“喝了药奶后,若有不适,马上使人喊我过来。”

    沈子斋笑着应了,看着方御医下去,便吩咐绿梦等人退到房门外,没有传唤,不许随便进来。

    夏仲芳虽知道沈子斋现下不会真正对她如何,只是见他遣走了所有人,却又微微担心,问道:“王爷想干什么呢?”

    “想清净喝奶!”沈子斋一把搂了夏仲芳,把她推在椅子上,轻笑道:“天天在榻上喝奶,喝腻了,今天就在椅子上喝!”

    “在哪儿还不是一样么?”夏仲芳轻声说着,待见沈子斋虚虚坐到她腿上,已是开始掀衣裳,不由低叫道:“还没涨奶呢!”

    “先吸着,吸一吸就有奶了!”沈子斋掀开夏仲芳的衣裳,见她今儿穿的是红色抹胸,抹胸紧紧裹着两边浑圆处,随着她的呼吸,浑圆处微微颤动,似要挣脱出来,一时把头俯到抹胸边上,用牙齿咬着抹胸,把它扯下,又啊呜一口,已含住嫣红一点,大力吸吮起来,一边含糊道:“好大!”

    夏仲芳知道现下屏风外没有人在听,不自觉就放松了一些,任沈子斋吸吮着,一时桃花泛面,呻.吟出声,自己伸手揉着另一边丰盈处,低声道:“王爷,王爷,有奶了。”

    “你喂本王喝!”沈子斋抬起头,把夏仲芳圈在手臂内,腾手去扶住椅背以撑住身子,作出嗷嗷待哺的样子。

    夏仲芳半垂下眼,不敢和沈子斋对视,一时涨奶,却不能再忍受,便托起一边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低语道:“喝吧!”

    沈子斋奋力一吸,听得夏仲芳呻.吟出声,身子轻颤,身上幽香暗转,一时又狠吸一口,喘口气问道:“还要不要本王吸你的奶?”

    夏仲芳咬着红唇点头道:“王爷,王爷,涨得难受呢,快吸罢!”

    沈子斋握住夏仲芳的手,指引她摸向自己腹下,小声道:“你帮本王摸摸,本王就给你吸出来。”

    “王爷这样子,太欺负人了!”夏仲芳不肯,挣扎着道:“真不行,奴家就把奶挤掉,不让王爷喝了。”

    “好好,本王喝还不成么?但为了奖励本王乖乖喝奶,芳娘是不是应该摸摸本王呢?”沈子斋又捉住夏仲芳的手,低语道:“本王这样俊俏,你摸一摸,一点不会吃亏的。”

    夏仲芳一时脱力,被沈子斋一扯,玉手已是摸到一处又热又烫的硬物,一时涨红脸,喃喃道:“王爷,别这样!”

    沈子斋一边按住夏仲芳的手,一边俯头吸奶,发出“啧啧”声响,只觉春.情荡漾,**无比。

    夏仲芳丰盈处被一吸,全身酥麻下去,不由自主握紧沈子斋的热烫处,身子凑近沈子斋,正好沈子斋单手撑不住身子,已坐实在她腿上,两下里一对,便成了夏仲芳拿着沈子斋的热烫捅进自己温软之地。

    两人同时呻.吟出声,不能自己。

    沈子斋心里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是真的没法把持的,因俯耳,沙沙哑哑道:“小妖精,还不放开本王?”

    夏仲芳全身快要软成绵花状,热潮涌动,娇音低喃道:“是王爷自己这样,并不是奴家……”

    “这样是哪样?”沈子斋忍不住动了动,见夏仲芳酡颜如花娇艳,诱人采摘,却硬生生一撑椅背,离了她的身子,转身坐到榻上,喘着气道:“你次次这样引诱本王,该当何罪?”

    “王爷冤枉奴家!”夏仲芳抚着胸口,也喘着气,半掩了衣裳,抬眼道:“还没喝完奶呢!”

    “过来喂本王!”沈子斋侧躺到床上,示意夏仲芳过去躺在他手臂上。

    夏仲芳犹豫一下,还是过去了,一时上了榻,躺到沈子斋身边,掀开衣裳,托了丰盈处塞在沈子斋嘴里,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娇吟出声。

    沈子斋吸完,这回不敢再乱动,只起身去喝方御医特制的茶,喝完一杯回头,见夏仲芳坐了起来,正整理衣裳,便含了一口茶去哺她。

    夏仲芳本要推拒,却被沈子斋按住,恰好口干舌燥的,一口茶入喉,不由自主吮住沈子斋的舌尖,和沈子斋纠缠在一起。

    沈子斋也知夏仲芳是情动了,一时搂紧她,压到榻上翻滚着,一边喘息道:“小妖精,你这个小妖精,本王……”

    “王爷,王爷!”方御医不放心,度着时间差不多了,终是过来瞧了瞧,听得绿梦说道沈子斋不许她们进去,不由暗暗着急,只来拍门。

    沈子斋听得方御医的声音,一时忙松开夏仲芳,喘着气整理衣裳,应声道:“来了!”

    夏仲芳也清醒一些,坐起来掩好衣裳,理好发丝,一时下榻,待沈子斋去开门放方御医进来,她忙忙就向外走,再不敢作停留。

    简木玄等在王府门外,见得夏仲芳出来了,瞧她一眼道:“外间传言说方御医开的药方最是美颜,阿姐每日过来喝药,喝完出来,确实娇艳些。”

    夏仲芳听着简木玄的话,更是红了脸,一时嗔道:“别学人家乱说。”说着已是扶着丫头的手,进了马车。

    简木玄感叹:方御医的医术确实不错啊,上回嘴角起个泡,痛死人,他随便抓一帖药给我,我当晚令人煎了药服下,第二日那个泡果然神奇的消失不见了。要是搁以往,大夫能开三帖药,让人喝三天还未必好。话说,这方御医家世相貌不错,且未婚,若是能捉来当姐夫,以后有病有痛的,岂不是不用找大夫,直接让他开药就行?家有御医,如有一宝。

    方御医不知道简木玄惦记上他,这会正和沈子斋道:“王爷若是娶不得夏娘子,便不要过多撩拨她,免她动心动情,以后难以放下。”

    沈子斋看方御医一眼道:“老方啊,你这么为夏娘子着想,是为哪般?”

    “医者父母心,自是为你们着想。”方御医不动声色道:“我自然希望王爷赶紧病好,夏娘子也能摆脱奶娘身份,正经过日子。”

    沈子斋道:“老方啊,现时夏娘子当着本王的奶娘,简府认为她有价值,才会重视她,不会亏待她。”

    “但夏娘子不可能一辈子做奶娘,她总要嫁人的。”方御医看着沈子斋道:“王爷要做大事,又不可能娶夏娘子,还是尊重她一些罢!”

    “老方是喜欢夏娘子么?”沈子斋紧盯着方御医,淡笑道:“不介意她是本王的奶娘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霸王们浮水吧!

    ☆、第38章

    方御医沉默半晌道:“当初夏娘子不肯当奶娘,我为了劝服她,答应了她,若是医好王爷,便给她找一个贵婿,贵婿的条件至少不输季鸣春,顶好盖过季鸣春。到那时,她自可以在季鸣春跟前展威风,出尽当初被休弃那口恶气,叫季鸣春懊悔终生。”

    方御医说着,停一停,又继续道:现夏娘子虽成了简府的娘子,到底当着奶娘,且私生女身份不光彩。真要寻一位条件盖过季鸣春的贵婿,怕是不易的。本来王爷自是好人选,但王爷最多许她一个妾侍之位,这样的话,她哪儿能在季鸣春跟前展威风了?只怕在季鸣春这个郡马跟前,从此要抬不起头的。以我对夏娘子的了解,她定然不会当妾侍。如此,她以后想必会选择我当夫婿的。”

    沈子斋一直盯着方御医看,见他说出这番话,这才笑道:“你认为她会选择你?”

    “当然,我条件盖过季鸣春,我能许她正妻之位,我会疼她。”方御医正视沈子斋的眼睛道:“我劝服她当奶娘来救王爷,救了王爷,也是救了我们方氏一族。夏娘子是王爷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虽则她给王爷喂奶,免不了有些肌肤之亲,但她是在救人,我并不介意。”

    沈子斋突然冷下脸来,哼道:“老方,你收起心思吧,她不会选你的。”

    方御医也冷下脸,问道:“她为什么不选我?”

    沈子斋别开脸,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隔一会才道:“纵她不说,但本王知道,她喜欢本王。”

    “那么,王爷喜欢她吗?愿意为她舍弃一切吗?”方御医看着沈子斋的背影,有些感叹,这人虽病着,到底是一位才貌双全的王爷,普通女子见了他,如何不着迷?夏娘子喜欢他,其实也正常。但这样的人,自不会只娶一位妻室,夏娘子跟着他,肯定受苦。只有跟着我,才能幸福的。

    沈子斋拟心自问,自己喜欢不喜欢夏仲芳呢?答案是肯定的。但这喜欢能超过一切么?答应是否。他想着,转过身道:“本王自喜欢芳娘,但要本王为着芳娘舍弃一切,自是做不到。且本王舍弃一切了,便再不是本王了,而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芳娘会喜欢?”

    “戏剧里演的,为了美人,可以弃掉一切的,不过是哄那些看戏的痴心女子高兴罢了!一个男子,不上进,不谋事业,只沉侵在情爱中,为了一个女子,就抛掉一切,带着女子隐性埋名,游山玩水,从此逍遥快活,幸福一生。这可能么?且本王就算愿意这样做了,太子会放过本王么?”

    沈子斋说着,声音渐低,叹气道:“再说了,从此低入尘埃里,过着俗世男女的生活,并不是本王愿意过的日子。人生在世,自当坐高堂,享高位,展翅高飞,用翅膀护住心爱的女子。而不是自动折翅,做一只飞不起的鸟儿,和同样没有翅膀的女子挣扎着走路,老死在不知名的深山里。”

    方御医听完道:“说来说去,王爷就是娶不得夏娘子当王妃,又要霸着她了?”

    沈子斋应道:“对,本王就要霸着她,让她一辈子当本王的奶娘。”

    “王爷,你得讲讲理。”方御医有些气急。

    “本王就是不讲理又怎么了?”沈子斋警告方御医道:“你,老方,不要打芳娘的主意!”

    从沈子斋房中出来时,方御医脸色很不好,差点摔了帘子。

    另一头,简木玄已是护送着夏仲芳到简府门前,一时看着丫头扶下夏仲芳,又改换小轿进了府,待过二门内,才下来走路。

    简木玄和夏仲芳并肩走着,一边试探道:“阿姐今年十八了吧?”

    夏仲芳失笑道:“明知故问。”

    简木玄嘿嘿笑道:“哪不是二姐许了人家,年底就要过门的,我想着阿姐年岁比她大,却没有着落,一时心忧么?”

    夏仲芳愕然,好一会才道:“这些事儿不是你小孩子该操心的,好好读你的书,别的少操心。”

    简术玄一急,索性撕开了道:“阿姐觉得方御医怎么样?要我觉得,他这样子的,做姐夫不错呢!”说着不待夏仲芳反应,已是快走几步,溜得无影无踪了。

    夏仲芳站在原地愣一下,待丫头跟上来了,这才扶在丫头肩膀上回了房。

    这么一晚,夏仲芳在灯下练完字,却是拿出针线,开始绣那个答应要给方御医的香包。

    钱婆子见她绣得用心,便悄问道:“又是王爷要的?”

    夏仲芳答道:“这个是给方御医的。”

    “哦,其实方御医人好,家世好,相貌也好,是不错的夫婿人选呢!”钱婆子随口道:“将来谁嫁了他,可是有福。”

    夏仲芳听着,若有所思。

    第二日傍晚,夏仲芳到达王府时,由得方御医把了脉,一时细看方御医一眼,见他俊眉秀眼,气度优雅,相貌虽比不得沈子斋俊美,却另具一番味道,也是俊男子一个了。她突然想起简木玄的话,虽觉不可能,但嘴里已问出话道:“方御医年岁也不小了,因何没有娶亲?”

    方御医听得她询问,极认真答道:“当年本来要和严家娘子定亲,恰好皇上下旨,让我医治王爷,当时便知道,若医不好王爷,我这条命也到头了,一时自婉拒了严家娘子的婚事。严家娘子不久就和别人定亲,隔年嫁了人。我想着,王爷的病一日不能好,我便一日有生命危险,因此还不能娶亲的。待王爷病好了,我和皇上交了差,那时才能论亲事。”

    夏仲芳点头道:“原来如此!”

    方御医解释完这一通,便也试探着问道:“夏娘子进简府这些时候了,太傅夫人可有为夏娘子寻贵婿?”

    夏仲芳摇头道:“还得待奴家父母从江南赶到京城,明证了身份之后,才好论亲事罢!再说了,奴家现下是王爷的奶娘,这婚事,其实不好论。”

    方御医还待说什么,一看时辰不早了,便自去配药。

    夏仲芳回了房,自去沐浴换衣。只待方御医配好药,她再过去沈子斋房中。

    这么一个时候,苏玉叶却是提了篮子到沈子斋房中,笑着揭开篮子,端出一盘子新鲜荔枝来,向沈子斋道:“是岭南那边进贡的荔枝,淑妃娘娘得了两篮子,却又赐一篮子到苏府中给我爹娘,我爹娘说道记得王爷爱吃这个,不顾天黑,刚刚就送了半蓝子过来。这东西一搁,皮儿就会发黑,不能过夜的。因给王爷先送一盘过来。”

    沈子斋见苏玉叶殷勤,且又是托着苏淑妃并苏父苏母的名头来送荔枝,自不好拂她好意,便道:“搁下罢,本王待会儿再吃。”

    苏玉叶放下盘子,一时且不走,却是让绿梦端了水上来,她净了手,拿起一个荔枝剥了,喂到沈子斋嘴边,含娇带羞道:“王爷尝一尝!”

    沈子斋不愿在绿梦等人跟前给苏玉叶没脸,一时便含了荔枝,含糊道:“好了,你下去罢!”

    绿梦等人早垂了头,只作不见,一时正要送苏玉叶出去,就听得外间小丫头禀报,说是王瑜来了。

    沈子斋有些意外,王状元一家住在王府这些时间,王瑜一向矜持着,这会怎么来了?

    绿梦早去迎了王瑜进来。

    苏玉叶一听王瑜来了,她便停住脚不走,又坐回椅子上。

    王瑜一进来,见得苏玉叶也在,再看看案几上的荔枝,已是明白了过来,一时笑道:“这荔枝是叶娘子送过来的罢?只这东西易上火,多吃无益,王爷病着,更不能多吃。”

    沈子斋问道:“瑜娘子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王瑜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个盒子,揭开了,取出一本书道:“听闻王爷久病成医,也自己看些医籍的,前些时又寻一本失传已久的医经,恰我也因多病爱看医书,倒是无意间得到这本书了,书中也有说及王爷所得的病症呢,因把书拿过来给王爷瞧瞧。”

    苏玉叶见王瑜郑重其事的拿出书来,心下嘀咕:医书不是该拿给方御医么?拿来给王爷作什么?莫非王爷还真会花时间看医书不成?

    见得沈子斋接过书,翻开来看,王瑜便又指点着,说这病症那病症,原来是用何药方治好的云云。

    夏仲芳沐浴完,赶到沈子斋房中时,就见沈子斋坐在案边,左边站了王瑜,正在翻书,一边讨论着什么。而他右边,却是站了苏玉叶,正在磨墨。

    “夏娘子来了!”绿梦见众人说得热闹,没有注意夏仲芳进来了,自扬声禀了一句。

    沈子斋回过头,见夏仲芳面无表情走了进来,朝他行完礼,便立到一边,不声不响的,不由有些好笑,这是醋了么?

    苏玉叶见夏仲芳打扮得娇媚,却是有些咬牙,一个奶娘而已,天天穿成这样,这是要引诱谁呢?王爷天天喝她的奶,该不会,该不会……

    夏仲芳淡淡扫一眼苏玉叶和王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莫名的,便高兴不起来了。

    王瑜看夏仲芳一眼,却开口道:“夏娘子,我听方御医说,奶娘若动怒动嗔,奶水便不好。你这般虎着脸,可是大忌。”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39章

    夏仲芳微微一笑道:“奴家既回了简府,祖母等人本不欲奴家再当奶娘的,为着这事争议,最近心情颇不好,正怕因着这个影响奶水呢!瑜娘子这样说,也是有道理。”她说着,朝向沈子斋道:“王爷不若另换了奶娘罢!横竖奶娘也不难寻。”

    沈子斋听着这话,心下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开口道:“方御医已说过,初时那药给你服用了,药力已在你血中运行,再换奶娘的话,须得另换药方,如此一来,对本王病情不利。”

    王瑜一听夏仲芳要推却奶娘之职,忍不住又道:“夏娘子先前走投无路,王府收留了你当奶娘,这才有今日。如今怎能因为简府相认,就弃王爷不顾呢?这样子可是无情无义。”

    夏仲芳先前听太傅夫人论及和王星辉的关系,想着自己若是简家娘子,和王瑜便是表姐妹,再如何也不想交恶的,可是这些日子下来,王瑜总是一副轻视的模样,今晚这几句话,更是让人不是滋味,一时便道:“瑜娘子真是好生正义凛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王爷什么人呢!管得也太宽了。”

    王瑜一下变了脸色,冷笑道:“我们一家住在王府,自然是希望王爷好的。夏娘子这般说话,是认为我们不该住在王府?”

    “王府是王爷的王府,所以瑜娘子这话,要问王爷,而不是问奴家。奴家不比瑜娘子,作得王爷的主。”夏仲芳刺王瑜一句,一时转向沈子斋道:“王爷今晚若不用喂奶,奴家就先回去了。”

    “夏娘子,这是怎么啦?”正好方御医端着药进来,一下就拦住了夏仲芳,低声道:“到时间喝药了呢!”

    沈子斋见夏仲芳闹脾气,一时朝苏玉叶和王瑜道:“你们先走罢!”

    苏玉叶和王瑜见此,便告辞了。

    待房里的丫头也下去了,沈子斋便当着方御医的面,一把搂住夏仲芳的腰,把头搁到她肩膀上道:“芳娘别走,不要弃本王于不顾啊!”

    夏仲芳僵着身子道:“王爷请尊重一下奴家!”

    沈子斋听着夏仲芳这话有些不同往常,莫名有些恼火,眼角去瞥方御医,哼,在他跟前,就不许本王搂着了?虽如此,他还是松开了夏仲芳,低声道:“本王给你赔礼,别走好么?”

    方御医也帮口道:“夏娘子,王爷的病才好转,若是断了药,过后更麻烦些,还请夏娘子留下!”

    夏仲芳也不是真心要走,不过发性子而已,听着方御医这话,顺势道:“当日是方御医求着奴家当奶娘,又言语宽慰奴家,让奴家安心的。也是因为留下来了,才能被人发现像了太傅夫人,因此被认了回去。论起来,方御医也是奴家的恩人了。如今恩人开口,奴家自然要应承。”

    方御医道:“夏娘子明理。”

    沈子斋听着他们说话,忽然不是滋味,好么,当本王不存在了?他哼一哼开口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要说到什么时候?”

    夏仲芳抬眼见沈子斋似是不快,心头忽然一畅,接过方御医手中的碗,喝完了药,这才坐到窗边等药力发挥出来。

    方御医这里便问沈子斋道:“王爷是惹了夏娘子不快?”

    沈子斋笑道:“不过玩笑话,她当真罢了!”

    方御医看看沈子斋道:“夏娘子是一个外柔内刚的,王爷最好不要太过惹恼她。若不然,还真得换奶娘,奶娘一换,药方也得换,到时不利王爷病情。”

    沈子斋低声道:“她以前还好,自从到了简府,有了底气,现下倒有小性子了。”

    方御医脱口道:“怕是以前只当王爷是王爷,便不会发性子,现下不止当王爷是王爷,才会发性子的。”他话一说完,一时暗悔自己说太多了。

    沈子斋一听,眼睛却是亮了起来,俯耳过去道:“老方不愧是御医,最会察颜观色,识别‘病情’。”

    方御医翻个白眼,看看时辰不早了,度着夏仲芳也该涨奶了,便退了下去。

    这一晚,沈子斋吸奶时,却是比以往温柔,又小心讨好夏仲芳,待得吸完奶,帮着夏仲芳掩好衣裳,俯耳道:“芳娘,本王是离不得你的,你不要抛弃本王,好么?”

    沈子斋热热的呼吸拂在耳际,带来痒丝丝的感觉,夏仲芳到底心软,只“嗯”了一声。

    沈子斋松口气,且不放开夏仲芳,只把她抱在怀中,轻轻吻一下她的额角,低语道:“本王吸着你的奶,自是亲近你,不是别人可比。不值为了别人,跟本王生气的,知道么?”

    夏仲芳抬眼对上沈子斋的眼睛,正待反驳,嘴一张,已被沈子斋吻住了,一时忘记要说什么,只软在沈子斋怀中。

    良久,沈子斋松开夏仲芳,又安抚几句,这才让她走了。

    夏仲芳回到简府时,只在灯下呆坐,心绪难平。

    钱婆子进来劝了一回,她这才上床安歇。

    沈子斋那头,才送走夏仲芳,就见了乔绍元和罗君用。

    乔绍元笑道:“四王爷悄然送进宫那位得道高人,可是哄得皇上欢心,最近皇上听着他的话,注意着养生,晚间早早睡了,听闻这几日精神极好呢!”

    罗君用也道:“皇上健朗着,太子便不敢异动,王爷也多一些时间谋划。”

    沈子斋点点头,只有些发愁道:“本王身子渐好的消息已传进宫了,皇上却一直不召见,不知道是何道理?”

    乔绍元踱步道:“皇上不召见王爷,王爷却可以递折子进宫请安的。就是到时见不到皇上,见见淑妃娘娘也是好的。”

    沈子斋一听也是,便吩咐乔绍元道:“你今晚帮本王拟一个折子,明早递进宫去,等着召见好了。”

    乔绍元应了。

    罗君用倒是另有一事要和沈子斋商议,笑道:“皇上那里召了王状元一家上京,已是召王状元进宫两次了,只怕这一回,会让王状元任一个紧要的职位,王爷得空,也该常和王状元闲谈,笼络着才好。”

    沈子斋笑道:“王状元既然住进王府,自是表明,他已忠于本王。”

    罗君用道:“下个月是王状元寿辰,王爷着人操办一回,给他庆贺一下,借此也看看来贺的人中,有哪些是可以笼络的。”

    沈子斋点头道:“正该这样办,待本王和王状元商议一回,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王星辉听得沈子斋要帮他办寿辰,却没有反对,笑道:“办一办寿宴也好,正好借此宴请亲友,敢来赴宴的,自会想法忠于王爷。不敢来的,也不必强求。”

    沈子斋便问王星辉道:“状元爷上次得皇上召见,觉着皇上精神如何?”

    王星辉道:“瞧着,皇上却硬朗,想来那位得道高人并不是什么炼丹道士,而是药师了。极可能借道士身份,以长寿为名,帮皇上调理身子的。”

    沈子斋大喜道:“皇上身体好,太子自不敢对本王再次下手。”

    王星辉便道:“太子这几年得势,掌着京城各事,自以为天下马上是他的,行事难免有些过了。现皇上听信得道高人的话,偏那得道高人是四王爷的人,太子能不心惊胆战的?现时他为了应对四王爷,想来马上就会借机交好王爷了,王爷试目以待罢!”

    沈子斋笑道:“本王也待休养生息,他来交结,本王自然要先俯就,待养好身子再论。”

    王星辉点头道:“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便是简太傅了,王爷到时宜多多交结简太傅。万一将来如何了,简太傅这样的人物,总是留下性命比较好。”

    两人说着话,沈子斋看看时辰不早了,这才回房。

    到了第二日,沈子斋递折子进宫,很快宫中便有消息出来,说是皇上召他晋见。

    沈子斋大喜,忙忙进宫了。

    至晚,他才出宫回府。

    夏仲芳傍晚到王府时,正好沈子斋才从宫中出来,一时两人相见,沈子斋便执了她的手,把一串十八子念珠套在她手腕上,笑道:“皇上赏的东西,本王送给你了。”

    夏仲芳看看手腕上的念珠,脱口问道:“得了多少串珠子呢?瑜娘子和叶娘子都得了罢?”

    沈子斋一怔,旋即笑了,“皇上只赏这一串,本王只给心尖尖上的人,别的人不会给的。”

    夏仲芳一听,脸一红,只去拨动手腕上的珠子,另转了话题道:“适才进府,听得府中的人讨论,说要给王状元办寿宴,奴家论身份,要喊王状元一声表伯父呢,却拿不定主意,要送什么贺礼给他,王爷可有好建议?”

    沈子斋笑道:“你是小辈,也不必送什么贵重的贺礼,若能够,做一对鞋子送给他就顶好了。”

    夏仲芳一时笑道:“前天过来,倒是听莫嬷嬷提过,说是去拜见了状元夫人,状元夫人因自己身子不好,瑜娘子身子也不好,一直顾着调养,也没甚精神帮状元爷做衣裳做鞋子,状元爷身上穿的用的,倒有一大半是针线娘子做的,因过意不去呢!莫嬷嬷那里倒也帮着状元爷做一对鞋子来着。”

    沈子斋道:“你手巧,若做了鞋子当贺礼,王状元必然喜欢的。”

    两人说着话,绿梦着人提了水进来,要服侍沈子斋沐浴。

    沈子斋见绿梦寻衣裳不在身边,便凑近夏仲芳道:“芳娘沐浴了没有,要不要一起洗?”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40章

    夏仲芳啐了沈子斋一口,转身下去了。

    她回到原先住的厢房中,见得青竹和钱婆子正在栽衣裳,便问道:“这是给谁栽的?”

    夏仲芳虽搬到简府去,原先服侍过她的这些人,却依然住在松鹤院这处的厢房中,候着夏仲芳一过来,便如往常一样服侍她的。

    青竹和莫婆子更是相信,以夏仲芳这样的性格和相貌,将来必然会成为沈子斋的侧妃,因尽心服侍着。

    现听着夏仲芳询问,青竹便笑道:“郡主见我们闲着,便让我们帮着府中的针线娘子做衣裳。这一件是栽给王状元家里那位琮哥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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