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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需要一段假期。”

    那边似乎问了什么。

    “我要结婚了。”他说着话,手臂微微抖了起来,“下次你看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结婚了——”

    或许那边的朋友骂了几句你这个疯子之类的,又说了几句,电话挂断了。男人回头看了看客厅。

    两百平的客厅,沙发,装饰。七十万软妹币一平方的豪宅已经住了十年,客厅和装饰看起来似乎有些陈旧了,也许是时候换成新的了。

    “bryon。”他又拨了一个电话,嘴角勾了起来,阳光落在了他颀长的身形上,“再给我安排航班,我要去新加坡。”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梁碧荷飞不了。

    “哦对了,”他又说,“给我约设计师,我要重新装修一下房间。”

    迎接马上要来的女主人。这是他应该做的。

    梁碧荷自己偷偷结婚,居然没有等他。

    这个电话打完,他又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后大步上楼,把照片原样放回了密码箱。

    在他一心搞事业的时候,她居然和别人结了婚。男人小心的拿着金砖压住了刚刚微折的照片,又轻轻摸了摸。他是个宽容的人,他终究会原谅她的。

    现在,是该拨乱反正的时刻了。

    0021

    21.回家

    21.

    “陈局好啊。”

    路边停着一辆大众,梅子提着一袋橘子站在路边笑,“我又来蹭车了呀。”

    “……梅老师你好。”陈子谦下了车,看了看她,答应了一声。碧荷穿着黑T恤和白色的小裙子揣着手站在路边,看着陈子谦往后备箱放箱子。这都快一个月没见了——他穿着淡蓝色的衬衫,人还是那么瘦。

    “砰。”

    后备箱稳稳的落下,盖住了尾箱里面的三四个箱子,还有里面的那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黑袋子,黑色的大众晃动了一下。

    “走吧走吧。”

    他上了车,碧荷踩着白色小高跟鞋也笑眯眯的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后排的车门也拉开了,车身又晃动了一下,是梅子也坐了上来。

    挡风玻璃前面是几张黑的蓝的通行证。车子干干净净,已经发动了。空调的风徐徐吹来,碧荷看了看脚下干净的脚垫,后面已经有只手在挠她胳膊,是梅子已经递了一个橘子过来,已经分成了两半了。

    “你尝尝。”她说,“我昨天在路边买的,很甜。”

    “好诶。”碧荷接过橘子,先是剥了一瓣,拿掉了白瓤,先递给了旁边那个人的嘴边。陈子谦看了看橘子,又看了看她,微微后靠了下,伸手接过橘子放到了嘴里。

    指尖相触,痒痒的。

    碧荷又剥了一瓣放自己嘴里。香甜多汁,是真的好吃。

    “你哪里买的?”车子已经上了大路,碧荷又扭头去聊天,“这橘子好吃啊。”

    “就是路边老头。”梅子说,“挑着一个担子——我买了几斤,早知道好吃,就多买些了。”

    培训终于结束了,刚好陈子谦休假,还专门来接她。暑假已经过半,却又好像才真正的开始。梁老师带着满腹学识归来。她的暑假还有很多计划——比如旅游啊,或者在家研究下烘培技术什么的。S市离J市也不远,出了市区开外环,再开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如果从S市另外一个方向算起,也就堪堪一个小时的高速。

    下高速先绕了下把梅子放在了小区门口。她老公也已经在路边等着了,陈子谦下车聊了几句,梅子老公还给陈子谦发了一只烟。碧荷也下车和梅子告了别。梅子非把剩下的几个橘子给她,碧荷推脱不了,拿了两个橘子上了车,挥挥手离开了。

    “呼。”这回终于清净了。碧荷又拨了一瓣橘子放陈子谦嘴边。这回他没躲,直接张嘴咬住了。碧荷咯咯的笑了起来。

    下车,搬行李。二桥旁边新买的房子挺大,是结婚之前陈子谦卖了原来的房子买的,一梯一户,套内足足一百三百六的四房两厅,开发商还送了一个七八平米的露台。如今结婚七八年,房贷也刚刚还完了。两个人回了家,碧荷往沙发上一躺,看着家里也干干净净,和她二十多天前离开的时候也没两样。

    不对。

    她起身,拿着手指往茶几上一抹,指肚上一层薄薄的灰。

    “这多少天没擦了?”她笑。

    “我都住单位,又出差,哪里有时间擦?”男人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只是把箱子搬到了客厅,又问,“你又买了些什么?”

    回来时候的东西比出去时多了一大箱加一袋。

    “那可多了。”碧荷扭头看看,陈子谦没有动那些箱子和袋子——男人这种东西,你不使唤他干活他是不会动的,也只有恋爱期间才稍微勤快一点点;碧荷站了起来,又说,“我先去做饭。家里还有菜没?”

    “不知道。”果然是这个回答,“我没买菜。”

    把冰箱里的酸肉拿出来蒸了,碧荷煮上饭,又蒸上了一个鸡蛋羹。让陈子谦出去小区门口买点青菜,他这回倒是去了;碧荷又炒了一个青菜。孩子不在家,两个人将就了一餐,碧荷又端盆打水,准备开始收拾房间。

    先收拾了主卧,又把其余三个卧室都擦了擦。碧荷刚到客厅,男人又在卧室喊她。

    “干嘛?”碧荷擦着茶几回答。

    “你过来。”他说。

    碧荷洗了手,去了卧室。男人已经脱的只剩内裤了,看见她进来,他伸手来拽她。

    “你不去洗洗?”碧荷坐在床边,男人的手已经在扒拉她的T恤了。顺从的让他把T恤脱了,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蕾丝内衣,接着就连裙子也被人拽下了,那只手已经在摸她的腿。

    “洗过了。”他只是说。

    内裤也被人脱了。碧荷被人压到了床上,男人俯身下来,亲吻她的脖颈。夫妻五六年,就像是左手和右手,连亲嘴都没了。乳房被人咬着,碧荷抱住了他发烫的身躯,感受着勃起的阴茎在阴户上磨啊磨啊,磨出了一点点润滑的水。男人就在她上方,扳开她的腿,硬硬的棍物一点点的塞进去了。

    “嘶。”男人已经抱着她在耸动,床垫起伏了起来,碧荷一点点的吸气。

    床头上是两个人的婚纱照,男人滚烫的呼吸在她的脖颈间。

    耸动了几下,男人又换了姿势,站在床边把她的一条腿搁在了肩膀上。他低头看着,又伸手去抚摸没有阴毛的花瓣,碧荷看着他的脸。过了十来分钟,他似乎是终于到了,趴到了她身上,紧紧的抱住她,碧荷咬着唇,感觉一股股热流滚烫,冲到了身体里面。

    等他翻身下去的时候,床垫已经湿了一大块了。

    “我睡个觉。”他迷迷糊糊的说。

    这个死鬼。碧荷也不说话,只是丢个薄被给他盖着,自己起来去了洗手间冲洗,然后又继续出去擦客厅。小腹还有些暖暖的,下身也还有些麻。她把带回来的行李都收拾了,又提起了那个黑色的做工良好的盒子。

    里面有条七万块的裙子。

    林致远后面也来拨过她几次电话,碧荷有几次接了,有几次没接。他一直不给送回的地址,还说他在新加坡——过几天又他说在日本——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还问她要不要别的。

    碧荷提着盒子看了看。她倒是想起了一个办法。古诗不是有时候会约他?不如让古诗提去还给他。

    0022

    22.真有脸

    22.

    最终还是没有找古诗还。

    收拾完房间,洗了个澡,碧荷回卧室躺在了床上。阳台的纱幔飘飘,外面的阳光热烈,空调压缩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旁边的陈子谦已经睡着了,碧荷腿一抬,搁在了他腿上,男人毫无所觉一动不动。她拿着手机和古总聊了几句。虽然高中时候大家都是同桌,可是古总和她不一样。大学毕业古诗就做了奢侈品销售,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见识丰富;后来又和班上的富二代兼同班同学张笑结婚,之后就自己开了一个奢侈品公司,于是就更有钱了。他们俩的婚礼是几年前——在S市的海边,露天的。昂贵的法国婚纱,满地的白玫瑰,逼格满满的布景,来往的宾客都西装革履就像是电视一样。邀请函上居然还有着装建议。碧荷当时一个人去的,为此还狠狠心买了一条两千八的裙子。整个婚礼现场还让土包子荷惊为天人,大受震撼,还连发了好几个朋友圈。

    古总已经是她朋友圈里最有钱的人了。

    嗯。

    在林致远回来之前。现在她朋友圈里最有钱的人应该已经刷新为林致远了?

    碧荷和古总聊了几句,古诗好像很忙,大概回了她几句。碧荷到底没把裙子的事情说出口。她首先要去解释裙子怎么来的——林致远为什么要“莫名其妙”送她裙子——又要去扯那些尘封已久不能向外人提及的往事。心脏突然发紧,碧荷捂着胸叹气,又看了看旁边,陈子谦还在旁边睡着。

    她伸手去抓他的手。

    男人一动不动。

    捏了几秒觉得没意思,碧荷又丢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安宁。晨晨还在爷爷奶奶家不肯回来,碧荷和他视频,小家伙啃着奶奶做的小酥肉,只说开学了再让爸爸妈妈开车去接他;市中心的天盛广场五楼这几天又开了一家逼格满满的海鲜自助餐“the

    ?

    waves”,人均899,全北海道空运海鲜,是广大打卡爱好者和小网红的必去之地。碧荷看了看推送的大螯虾图片和899一位的价格,没舍得去;倒是陈子谦的单位又发了一箱子猕猴桃,说是助农的,碧荷尝了几个,还挺好吃。市里的防火办又给大家发短信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谨防森林火灾,人人有责。

    陈子谦还是天天上班,碧荷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开始了她的带薪假期。

    可能也发现她最近几天冷淡了,林致远也没有再找她。

    “碧荷有件事和你商量下。黄老师身体不适下学期要请假疗养,一年级的语文教学组组长我想交给你来担任,”微信里是副校长给她发信息,“你自己觉得呢?”

    坐在沙发上追剧,却突然天上降活。拿着手机看了看,碧荷皱了眉头。她现在不是十年前刚毕业的小年轻了,家庭孩子拖着,她已经不想拼事业了。

    她不要求陈子谦当陈局,陈子谦也不要求她当梁校。他们就是平凡世界的平凡人,普普通通过个日子罢了。

    “感谢李校长您的信任,”电视里播放着十年前的经典老剧《爱随风逝》,里面的丁磊还是颜值的巅峰期,碧荷找了几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包发了,“只是我才疏学浅,恐怕不能担此重任啊。”

    犹豫了下,点了发送,她退出微信翻了翻。万年没什么人说话的高中同学群今天居然跳到了最上面,点开看看,入目就是一些肉麻的吹捧。

    “华尔街,牛逼。”

    “人家林总挥挥手就六十亿。”

    “哈佛精英,华尔街大佬王者归来,一定要去的。”

    “求林总给安排点业务呗,这中年马上就要失业,求抱大腿。”

    “林总又不在群里……”

    “林总牛逼,一个亿谈笑间灰飞烟灭。”

    “林总给母校捐这么多钱,说明是重情重义的人……”

    重情重义。

    十八年的少年群十八年后已经油腻,当年挥斥方遒任我其谁的少年们经受够了现实的毒打,现在满口只剩生意。看见一大堆的碧荷心里莫名一紧,又吐了一口气。她一直往上翻,最后视线落在了上面的某一条“重情重义”上。她面无表情。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会消失无踪,又叫人等啊等,说他会回来?

    分明是不守信用的骗子啊。

    “林总这次从回J中豪捐一亿软妹币,周五晚上还将在J市天盛酒店设宴邀请各位同学聚会,饭后还有K歌,打牌,团建活动,并且林总还给大家安排五星级套房,第二天还有豪华两餐。”一向是同学群红人的张笑这次难得出来组织活动,“全程林总付费。来的同学都还有小纪念品。有时间的同学都建议参加,毕竟七八年没见,就当休假了。来得了的同学请在群里接龙,好统计下人数。”

    群里一向活跃的几个人聊了半天,现在都已经自发的接上了。碧荷咬着唇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点击屏幕退出了。

    林致远居然还给J中捐一个亿,他真的是有钱没地儿花。

    要是其他土豪——比如张笑,付费的活动,她肯定也和此刻群里的同学一样,抱着吃垮地主的心态兴致勃勃的去了。天盛酒店离这里也不远。可是是林致远回来主办的活动,她吐了一口气,她又怎么可能会去?

    他要来J市了。

    她又想。

    十八年了,他居然又真的回来了。

    真有脸。

    0023

    23.一定要来

    23.

    没有去吃the

    ?

    waves,但是可以去吃别的。碧荷早就发现了两条街外的商场里新开了一家干锅店,也懒得做晚饭了,等陈子谦睡起来她拉他一起去吃。陈子谦一向是不多发言的性格,只是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了。外面的天还热着,一出门就烤得身上火辣辣的,碧荷撑着伞躲着阴凉处走,看见陈子谦走在旁边,还把伞给他一起打上了。两个人撑着伞慢慢的走到商场吃完饭,又提着打包盒出来,碧荷看见一楼的金铺在搞活动,买满5999就送一个小彩金戒指,里面还有几波客人。

    冷气袭人,碧荷抬脚就进去了。

    男人跟在后面。

    金镯子钻石戒指玉牌子被灯光照的明晃晃的,碧荷毫不客气的试了一圈。不知道店员的眼睛怎么长的,可能还以为他们刚要结婚,一个劲的推荐那80克的大金镯子,还热情的给碧荷戴上了。金镯子在手腕上沉甸甸的,一问价格还要四万多块,碧荷笑嘻嘻的又褪下来了。

    十动然拒,可是没必要啊。

    结婚的时候买了三金的,她也没怎么戴。家里虽然也有这些钱,陈子谦这么多年只挣不花,还上交了工资卡,也一向不管她买什么,可是家里的钱还要留着给老的和小的。以后爸妈公婆生病怎么办?晨晨要留学怎么办?晨晨要结婚怎么办?生了孩子还要给孙子零花钱的。

    存多少钱都不够的。

    蹭完了冷气,陈子谦又跟着她出来了。

    “回吧回吧。”外面还有余晖,这回男人自己把伞撑开了,碧荷凑了过去挽着他的胳膊笑,“还是家里凉快。”

    “是啊。”他说,“外面这么热。”

    热是真的热。第二天一起睡了懒觉,两个人又一起去游泳馆游了泳,回来碧荷做了酸辣凉皮和自制冰淇淋,又给陈子谦煮了一碗面,算是又过了一天。刚洗完碗,妈妈又打了电话来,说是北湖那边起了山火,镇政府正在组织人力灭火。

    “你爸爸也去了,”那边妈妈说,“政府一喊人,他积极得很,骑个摩托车就上山去了。”

    “也让他别太积极了,”碧荷拿着手机皱眉,“离火远些。”

    “知道知道,政府的人只喊他在路口守着,不让那些看热闹的上山呢!”

    陈子谦手里提着一罐冰冻啤酒过来,喊了声妈,也说了两句。妈妈眉开眼笑的答应了。又扯了几句,碧荷挂了电话,陈子谦已经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和啤酒。

    手机一甩,碧荷身子一歪,把头搁到了他腿上。男人喝了一口啤酒,一动不动。

    小日子还能怎么过,就这么过着呗。

    躲在空调屋的夏日清凉,林致远回来的后遗症还在继续。这几天高中群日刷上千条记录,老同学们——主要是张笑,为大家缕清了这个老同学消失十八年。群里的内容很多,关键字包括但不限于“哈佛”“华尔街”“对冲基金”,还有人转发了一些链接和贴图上来,都是全英文的。碧荷还是点开看了,都是一些介绍和报告之类的。凭借十八年前的高考英语138分她也勉强看懂了三成,大概就是林致远现在出人头地了,他不仅仅是他爸——地产大佬林慕德,唯一的儿子;还在华尔街开了一个对冲基金公司搞了十几年的对冲基金,投资回报率在报告里也有,十四正二负,38%~580%不等。

    “两百万美金起投,”张笑看起来很了解的样子,“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有兴趣的老同学都上啊!”

    群里又是一片鬼哭神嚎。

    林致远这么多年,原来是在美国干这个。

    碧荷拿着手机叹了气,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原来他已经在华尔街站稳脚跟了,怪不得不回来,怪不得随随便便买的裙子都是七万块。

    原来是真有钱。

    只是如今看他的事,都像在看别人的事了。

    群里的周末活动还在持续接龙,目前已经有接近三十个人接上了,也有几个人私下问过碧荷去不去——这么多年大家出国的出国,去一线的去一线,留在J市的也就三两人,大家都知道碧荷就是这二三人之一;碧荷都说不去。

    “真的不巧,去不了。”

    老班长也是留在J市的人之一,如今也是在政府工作,和碧荷陈子谦也是偶聚。周四那天碧荷刚刚洗完澡没多久,老班长打了电话来问,碧荷只是笑,“明天晚上我约好了要和老陈出去玩——”

    “啊哈哈哈,带他一起去?”

    “不带家属不带家属,”陈子谦也已经出来了,身上只穿了一条沙滩裤,碧荷还在窗边笑,“我和他约好要过二人世界来着。”

    “难得林总回来。”那边的老班长说,“二人世界以后再聚。来参加这个二十人的聚会。这回林总回来捐给J中一个亿,天盛那边也有关系,市领导也很重视。市委书记也要一起吃饭——”

    “什么?”碧荷笑,“晚上不是同学聚会吗?”

    “是啊,”老班长说,“所以市领导是中午吃。晚上才是我们同学聚会,没有外人。天盛酒店就离你家三公里,碧荷你一定要来啊!”

    0024

    24.不爽利

    24.

    电话一挂断,男人已经在身后。碧荷一丢手机,转身抱住了陈子谦的脖子,又是一跳夹住了他的腰!陈子谦后退了两步,倒是把她接住了。

    “好重,要减下肥。”他说。

    “陈子谦你自己没力气还怪我胖?”有人反驳,“我这是标准体重。”

    嘴上在抱怨,可是手上却没松。男人走了几步把她放在床上,又伸手把她按躺在床上,低头去咬她的奶。哪怕三十多岁了人了,女人还是白嫩嫩的,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是也是万事不愁的样子。碧荷的腿缠在了他的腰上,大脚趾夹住了他沙滩裤的腰带往下划拉,男人呼吸急促了起来,吐出了奶头,打开她的脚自己脱了裤子。

    碧荷咯咯的笑了起来,他里面原来什么都没穿。

    夫妻闺房之乐,何足向外人道焉?

    过了一会儿,碧荷再次去洗了一下出来,陈子谦已经穿好沙滩裤在床上了,电视开着,里面播放着刚刚的球赛。碧荷刚刚丢在床上的手机此刻也被他拿到了床头柜上了。

    “唉。”

    结婚七八年,一周还有两次性生活,已经是不错的生活了吧?王姐有时候嘴瓢,说她一年只有两次。碧荷躺在床上又去抱他,又摸了摸他的肚子。陈子谦中年没有发福,还是八年前那清清瘦瘦的样子。连带晨晨也是瘦瘦的,怎么也喂不胖,像爸爸。

    “手机给我。”摸完肚子,碧荷又伸手。

    “天天抱着手机聊啥?”男人说是说,眼睛盯着电视,倒是摸到手机递她手上了。

    “唉。”碧荷解锁手机,“要你管。”

    男人不说话了。

    “欸,”想起了什么,她又推他,“明天我有同学聚会,老班喊你一起去,你去不去?”

    旧恋人和现老公——这都多少年了,见一见也无所谓吧?陈子谦如果去,她倒是可以去的。林致远在美国又在华尔街,没道理苦守寒窑十八年,而且他送她裙子的姿势那么的娴熟这十八年不知道实践了多少次——对了,裙子也正好找机会还了。

    “你们同学聚会,我去啥?”男人看着电视只是说,“我又不认识几个人。”

    “你认识老班啊?”碧荷说。

    “也就认识他一个。”男人说,“不去。”

    “不去就不去,呸。”碧荷松开他,又躺平在床上。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明天要去陪吕书记,”旁边有人说,“下午去山上钓鱼,晚上再吃个饭。”

    碧荷没说话。

    “你自己去呗。”旁边说。

    “我也不去。”碧荷说。

    本来想和他说下林致远的。比如“我有个高中同学是林慕德的儿子”“人家还在华尔街搞什么对冲基金好像很有钱还给J中捐了一个亿”,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男人的自尊也要维护,碧荷感觉说这些像是看不起自己老公的样子;而且自己的那些年少无知的过往,这几十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如此时此刻——唉,就都让它随风去了吧。

    以后要好好教晨晨,不要让他去骗女孩子。

    第二天上午十点,陈子谦提着钓鱼竿出门去了。碧荷把他送到门口,还给他挥挥手说了再见。等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电视里还在放着《爱随风逝》,手机群里的信息又像是烧开的水,沸腾了起来。

    “林总签字现场。”

    老班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照片,白衬衫的男人眉目俊美,风度翩翩,嘴角含笑,在台上和校长握着手。一个一八个零的支票牌匾被助理举在旁边。

    “林总真帅。”

    “林神越来越帅了啊。风度翩翩的。”

    “一个亿啊这也太有钱了叭。”

    “咦校长怎么那么像老陈?大家看看是老陈吗?”

    是老陈啊。碧荷拿着手机看,没有回复。以前他们班的陈老师,如今的J中校长。

    “就是老陈。”有人回答,“老陈去年就当校长了,你不知道?”

    “陈老师还是以前那个样啊。”

    “大家还记得我们那时候的生物老师老潘吗?那时候我还吃了一个瓜把我恶心坏了。”

    “什么瓜?”

    一边看电视一边翻。又有同学陆陆续续的公布已经自己到了J市的消息。是天盛酒店——熟悉的喷泉,雕塑,造型设计。是的就在家附近的几公里外的天盛酒店,一楼还有海鲜自助,装修格外的素雅格调,碧荷也去过几次的。

    群里说十二点之后同学们就已经可以在天盛酒店check

    ?

    in了,拿着电子邀请函和身份证就可以办理。

    群里很快又有了房间的照片。

    “林总太大方啦!还有欢迎卡!”

    屏幕里是豪华的卧室,一束鲜花,水果,还有黑低红边的卡片,碧荷自己一个人煮了一碗面吃了,还放了几块蒸肉。

    “碧荷碧荷你快来!”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老班也到了,大家相聚在酒店专门开放的活动室里。不知道谁提起了碧荷,群里有人圈她,“你不来我们就去你家了!”

    碧荷咬着唇不吱声,看了看,又退出了。

    电话响了起来,是陌生号码,她没接。

    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是老班。

    “真的来不了……来不了。”

    “碧荷你没二人世界过了,”那边老班说,“今天吕书记去碧水钓鱼,我都看见照片了你家老陈在旁边,你还过啥二人世界?”

    “过来陪我们啊碧荷!”旁边有个女人笑得咯咯的,“吃垮林总!晚上还安排了澳洲大龙虾,鱼翅,林总这是要带我们享受资本主义的优越性啊。”

    “我要带孩子,”碧荷拿着手机笑,“下次,下次吧!”

    “带啥孩子?把小公子还是小公主带过来我们一起带,”那边说,“让他们见识下社会上的坏阿姨!”

    呵呵呵。

    碧荷真的要笑了。

    “我晚上真的来不了,”林致远的饭谁都可以去吃,可是她梁碧荷不能去吃。碧荷只是笑,“这样,明天。今晚你们好好玩,明天我们再约——”

    “碧荷你不爽利呀!”

    “哎呀古总和张总到了!”那边还有一片招呼声,看起来是古诗和张笑到了,这边又在说话,“碧荷我待会给你打啊!”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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