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独孤云和有68琴斐一起望着她的背影,久久都没有68回神。
拓跋焰纵马追出68老远,可是又哪里追的上。
只能对着茫茫草原,发出68了呐喊。
“林燕然,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女儿,也谢谢你救了蛮族,我想68让女儿认你做义母,可以68吗?”
可惜,林燕然早已走远了,压根没听见她的话。
十天后68,草原的边缘,疾驰出68来一人一骑。
马上的女骑士清丽秀雅,神情恬静,坐在马上,竟也不抓缰,任由马儿撒蹄狂奔,手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摇来摇去。
嘴里唱着一首歌。
风送来她清脆动68人的声音,只听她唱道:“……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正是明代杨慎最广为流传的那首词——《临江仙》。
就68在这时,远方68传来了一道声音。
“阿然——”
这声音娇婉动68人,又蕴满浓浓的担忧,令她浑身一颤,猛地望了过去。
看见那道美丽身影的刹那,她发出68了欣喜若狂的声音。
“娘子——”
前方68,有68琴明月骑着一匹白马,正朝她疾驰而来。
宫裙随风起舞,满头青丝也被风吹的飞扬起来。
她还是承受不住思念之情,追随她来了。
她的阿然,她一定要68牢牢抓在手里。
林燕然纵马狂奔,朝她飞一样迎去。
身后68的大军,停下了步伐。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的女皇和皇后68重68逢。
近了,近了。
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庞,填满了所有68视野。
林燕然飞身而起,一下落在她身后68,紧紧搂住了她。
有68琴明月回头,便被她吻住了。
极致的思念,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唯有68和她身心交融,方68得缓解。
马儿载着她们,跑向草原深处。
有68将领小心翼翼问:“将军,我们不去保护陛下和皇后68吗?”
东方68长虹瞪了他一眼:“皇后68已经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你去了,到底是你保护她,还是她保护你?”
辽阔的草原上,绿草掀起碧波万顷的波浪,白练似的长河两岸盛满五颜六色的花朵。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两条身影的陪衬罢了。
蓝天白云下,她们相对而坐,拥吻在一起。
骏马带着她们在草原上纵横疾驰,她带着她在马背上纵横疾驰。
清风送来了阵阵曼妙的幽香,也裹走了一条美丽至极的紫色宫裙。
许久后68,风停了。
骏马载着她们,在草原中寻寻觅觅,先是找到了两只被风偷走的足衣,接着找到了遗落的两只马靴和一条柔软如纱的腰带。
最后68来到了河畔。
林燕然探身,用剑尖挑起了那条落在岸边草地上的紫裙。
她将一切衣物装入一只包裹中,低头轻笑:“娘子,幸不辱命,都找回来了。”
有68琴明月缩在她怀中,身上被她的外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68了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庞。
闻言媚眼如丝地嗔了她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
林燕然痴痴瞧着她,眉眼蕴满温柔的笑。
“嗯,是我不好,让娘子担忧了。”
有68琴明月仰面瞧着她,神情和她一样痴。
许久,她牵起她的手,探入衣内,带着她的掌心,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林燕然温柔的神情倏然一惊,接着一股惊喜交加的神色,从她的眼睛里、眉毛上,还有68神情中涌出68来。
“娘子,你……你……”
太过激动68,以68至于失语。
她医术无双,方68才那一摸,自然感受到了肌肤下的生命跃动68。
那是她和她的骨血。
有68琴明月将自己的手盖在她的手背上。
她仍是仰着脸,痴痴瞧着她。
“阿然,我怀了我们的骨肉,已经两个月了。”
“再也莫要68离开我,永远永远,都莫要68了。”
林燕然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将她抱紧,好紧好紧,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好!”
【正文完】
第205章
◎燕然x明月◎
妻妻俩紧紧相拥,各自倾吐别后相思。
良久,两人才说起来此战的收尾事宜。
林燕然道:“这一战,蛮族死伤无数,元气大伤,没有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休想振作起来,我觉得与其敌对,倒不如采取怀柔之策,派一批军卒前去助之重建王庭,若是能因此促成我南人之兵与蛮族通婚,那便是不战而胜。”
有琴明月早知其谋略过人,听她一说便懂了她的用意,沉吟道:“阿然是想将蛮族逐渐笼络、乃至同化,一来令其作为南人和西斯朗帝国之间的屏障,二来防止蛮族倒向西斯朗。”
“不错,娘子真是深得我心。”
有琴明月道:“阿然的计策很好,但拓跋焰不止聪明有心机,且一向利益至上,恐怕不会轻易服软。”
林燕然笑道:“正因为她是聪明人,才知道怎么选。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蛮族防着我们南人,但必定更防着西斯朗,他们要想族群延续下去,必须投靠我们,也只能投靠我们。”
有琴明月顿时瞥了她一眼,心道,她心心念念都想抱上你这条大腿,自然知道怎么选了……哼,那个刁蛮狡猾的蛮族坤泽一向不要脸的很,若自己真的派人去助她重建,搞不好她又到处宣扬自己和阿然的“旧情!”
烦。
她没说话,但是林燕然却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她那都是小聪明,哪像我娘子,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她压根逃不出我娘子的手掌心。”
这句话让有琴明月舒服了很多,心里受用的要命,面上却十分矜持。
“阿然你言之有理,区区蛮族,在我面前确实翻不起什么风浪。”
林燕然嘿嘿一笑,又同她说起怎么对付西斯朗。
“这等异族,残忍噬杀,须得将他们打残了,才能让之从骨子里害怕,决不可有丝毫的心软,娘子只管大军齐发,我再安排凤凰率领龙渊国的边军并肩作战,务必要铲平伊拂城,叫他们永远不敢踏过天脊山一步。”
有琴明月听她杀气毕露,顿知西斯朗绝非善茬,若是善罢甘休,无异于养虎为患。
她顾不上再吃醋,忙道:“好,对方既敢派出至强者对普通人大肆屠杀,必定不是什么善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心软,阿然放心,我会让西斯朗付出应有的代价。”
妻妻俩谈笑间便定下了大计,林燕然又想起心意相通后的变化,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你知道吗?我每次同你欢好后,实力就会大幅上升,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天生一对?”
有琴明月有些害羞,故意道:“我看是林郎君好色所致。”
林燕然嘿嘿一笑,“我好的是人间真绝色,是我的亲亲好娘子,怎么啦?又不犯法。”
又咬着她耳朵说羞人的话:“娘子,我以前没爱过人,现在才知道和相爱之人欢好是如此滋味美妙,简直如同话本子里所说的双修,滋味真是曼妙到无法言喻,我好喜欢,娘子你喜欢么……”
有琴明月听她越说越朝着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赶紧压住她的嘴唇:“不许说了。”
林燕然清晰看见她耳朵红了,哪舍得饶过她,将她指尖捉住,继续道:“那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便不说了,不然我便要一直说。”
有琴明月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可见她满眼笑意,又心软的不行,想到才同她重逢,何不如了她的意,便低低声道:“你就会问这些羞人的话,我若是不喜欢,会允许你方才那般么?”
林燕然顿被这句话撩拨的心痒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方才那般,是哪般?”
有琴明月将指尖扯出来,将脸抵到她臂弯里。
任她怎么哄弄,都不肯再说一个字,只有露出来的那只软白的耳朵,红的发烫。
林燕然心里直痒痒,可又怕把她惹急了,日后不肯同自己胡来,只好转移了话题。
“娘子,除了实力提升,我还能感觉到你的心声,我们有心灵感应,你也是吗?”
有琴明月脑海里正浮现出方才草原纵马的一幕,心里正在偷偷骂她,以前只觉她温柔体贴,稳重可靠,没想到在情事上花样如此繁多,先是带她去山顶巨石上“赏月”,后来又带她去瀑布下“弄泉”,现在直接在奔腾的骏马上“指挑江山”,亏得自己一直夸赞她惊才艳艳,那点才气估计都用在自己身上了……可是想起方才的滋味,她腿直打软,想忘都忘不掉。
坏坯子,居然又问起心灵感应。
方才在马上时,她就因为心灵感应,彻底失控失态,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必是因为被她永久标记的缘故,欢好时她的所思所想所动,她都感受的纤毫毕现,简直是火上浇油,她差点没魂归九天。
她故意没理她的话。
林燕然也不恼,又兴奋地说起别的事。
“娘子,我还有一桩好消息告诉你。”
有琴明月听出她语气极为兴奋,忍不住偏脸看了她一眼。
林燕然眉飞色舞地道:“今后你无论想做什么改革,哪怕是把天捅个窟窿,都不必担心惹出祸来,因为——”
“你的妻郎会罩着你。”
有琴明月瞬间领悟,脱口道:“阿然你成了传奇至尊?”
林燕然笑眯眯点头:“娘子真是冰雪聪明,一猜便中。”
又道:“从今往后,娘子出门在外,尽可以报我的名字,谁敢不长眼招惹我娘子,我便叫他尝尝传奇至尊的厉害。”
说着昂起下巴,眉毛上扬,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状,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像极了一条尾巴翘起来疯狂等主人夸夸的小狗。
有琴明月瞬间被逗笑,抬袖掩了掩唇角,欲要夸夸她,忽地眼波流转,盈盈一笑。
“阿然说的是真的吗?倘若是什么柳姑娘、渡姑娘惹了我,也可以报阿然的大名吗?”
林燕然顿时卡壳。
有琴明月又抱住她手臂摇晃:“怎么?阿然不肯了?方才还说哪怕我把天捅个窟窿,都会罩着我,难道都是哄我的?”
林燕然头皮发麻,暗道做人果然不能太得意,不然马上有坑等着你。
她赶紧赔笑道:“娘子说笑了,无论是谁,只要惹了你,尽可报我的大名,我定会为娘子讨还公道!”
有琴明月心里偷笑,面上却仍是“温柔体贴”地问道:“这样不合适吧?别到时候伤到了阿然的什么红颜知己才好,唉,与其那时候误伤,阿然倒不如现在说清楚的好。”
说着扬起那双深邃的墨眸,眨也不眨地望着林燕然。
她本就生的美极,但在外人面前,她的美是冷若冰霜的,高高在上的,充满了神俯视蝼蚁的睥睨感,所以等闲人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美。
而她那双幽深的墨眸,便如同对她美丽的“画龙点睛”,只要她肯,那双眸子可以是冰冷刺骨的,也可以是妩媚动人的。
此时她凝望过来,眸光专注而含情,情色、媚色、艳色全都融合在这一个眼神中,含蓄婉转又潋滟无双,林燕然刹那间感受到了一股被心上人深情凝视的悸动感,竟觉得心脏像是被电击了一下。
这瞬间她思绪是空白的,被迷的神魂颠倒,下意识问道:“娘子要我说清楚什么?”
凝视着她的那双潋滟墨眸轻轻闪动了下,幽幽道:“自是说清楚你的红颜知己都有谁,也省的日后被误伤了。”
林燕然脱口道:“我的红颜知己是娘子,怎么会误伤?”
有琴明月心道,你以前可是亲口在人前说过,柳蓁蓁是你的知己,如今竟然变成了我?
她又惊又喜,心头甜如蜜,却还是忍不住继续引诱她,声音又柔又软地追问道:“没有别人了吗?”
林燕然轻轻摇头,双臂渐渐用力,将她搂的紧之又紧,嘴唇往她耳边轻蹭,有些难受地道:“娘子……我又想你了。”
有琴明月眼底浮现一抹娇羞,心中却又十分得意。
她素来矜庄自持,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可试问,谁不愿意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卸下所有防备,将她迷的神魂颠倒呢?谁又不愿意看见妻郎为自己心旌摇曳的痴迷模样?
自己是极品坤泽呢,便该把所有美丽和风情都展示给自己的妻郎,让她永远为自己着迷才好。
她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轻轻抚摸着,阿然修剪的真干净圆润呢,不知怎么地又想到方才的滋味,脸不觉有些发烫,林燕然已凑了来,往她唇上吻。
她等到她吻了几下,故意躲开,声音柔柔道:“阿然,你让人家歇一歇嘛……而且,人家有了宝宝呢。”
林燕然瞬间惊醒,忙道:“啊娘子,我忘了此事,那刚才,我可有伤到你?”
她还没适应母亲的身份,此时是真的后怕。
有琴明月摇头:“不必惊怕,我无事。”
林燕然有些自责,语气笃笃道:“娘子你放心,我忍得住。”
接下来果真老老实实的。
有琴明月对这话上了心,似水的眸光轻轻闪动着,忍得住是嘛?
计策既定,大军次日便拔营前去讨伐西斯朗。
林燕然站在天脊山之巅,只出了一剑。
一剑便荡平了伊拂城的王城。
陪同那名西斯朗传奇至尊来此的,不止有西斯朗高层,还有西斯朗的皇帝,他们本来还在等着传奇至尊的好消息,谋算着大军闯入天脊山以东的国度,将所有人都变成西斯朗的奴隶。
结果他们正做着美梦呢,一道剑光从天而降。
皇帝当场一命呜呼,西斯朗高层也几乎死绝,紧接着神瑶国和龙渊国大军长驱直入,踏平伊拂城。
这场压倒性的战争,毫无悬念。
一天后就结束了。
整个西斯朗,也只是有一位传奇至尊,现在不止死了,对方的传奇至尊还杀上门来,怎么选?
傻子也知道想活命,就得满足对方的所有要求。
林燕然只提了四点要求。
第一割地,她没有狮子大开口,南人和西斯朗人沟通不畅,且也不适应这里的生存环境,索要割地越多,越是会牵扯自己的精力,还不如只要离得最近的伊拂城。
第二赔款,西斯朗向神瑶和龙渊年年纳贡,为期三十年;
第三放开关贸,大开方便之门,神瑶和龙渊的商人可在西斯朗东边六座城池自由经商;
第四,西斯朗人永远不得踏足天脊山一步。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西斯朗高层中,身份最高的,乃是前任皇帝的私生子,他对这场战争不止没有丝毫的抵触,反而感觉是天神降临,帮他铲除了所有障碍,助他拿回了一切。
他立刻同意了所有条件,并以西斯朗帝国继承人的姿态,签署了停战合约。
林燕然暗忖,对待西方列强,重现成吉思汗统治欧洲的雄风,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她实在没有称雄称霸的野心,只能看看自己的后代,有没有这个打算了。
大军得胜而归,神瑶和龙渊各出一万人留在伊拂城清算胜利果实,又各出一万人助力蛮族重建,其余大军还守边关。
对于林燕然这个决定,有琴明月没有反对。
西斯朗在西边,撇开龙渊对付它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此举相当于将神瑶和龙渊绑到了一辆战车上,日后西斯朗若是反噬,那就是两国并肩作战,无需担心背后捅刀。
林燕然此举,相当于打破了以前三国鼎立的局面。
临别前,林燕然独自骑着马,将林凤凰送到了龙渊国边境。
林凤凰很是不舍,默默红了眼睛。
林燕然道:“好好回去,开开心心当你的大将军,你现在是半步传奇,足可保护好你想保护的人,也足可成为龙渊的擎天之柱,燕然姐永远为你骄傲。”
这句话,让林凤凰的眼睛更红了,她的燕然姐,永远这么信任她,永远支持和鼓励她。
她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个头。
林燕然要拦,她不肯退让,一定要磕,因为知道这一别,今后不知何日再相见了。
“燕然姐,你和嫂子也保重,我永远想念你们。”
林燕然扶她起来,拍了拍她肩膀,许久没说话。
林凤凰快要转身时,她才郑重说了一句:“柳大夫约莫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开心起来,你得了闲暇,可请我师父去看看她,也可请柳翰飞去陪她。”
林凤凰自是点头应下,心中则暗暗牢记林燕然的话,想道,燕然姐猜的不错,蓁蓁回龙安后,确实再也没了往日的快活,每日只是沉迷于政事,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忘掉烦恼。
她看的很是心疼,却又不知如何帮到她,只能默默陪伴着,此时听了林燕然的话,不由地懊恼起来,自己怎么没想到封谷前辈和世子呢,若是亲近之人多去陪伴她,或许她能开怀一些。
遂打定主意,回龙安后,想方设法也要逗她开心。
两人就此别过。
林燕然和有琴明月安顿好大军,轻装上阵,启程回京。
她怕她有孕在身,旅途劳累,在最近的城池找到工匠,亲自盯着工匠将马车又改造了一番,拆掉了所有多余的陪衬,将座椅改成了软椅,加了扶手,加了储冰的冰桶,又将车轮加上一层减震软垫,这才启程。
这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到了十月底,北边的天气已十分寒凉。
旁边固定的小桌子四角都加了防滑条,里面摆了糕点和热茶。
旁边还放了炭盆。
有琴明月坐在软椅上看书,林燕然便在旁看着她看书,时不时叉起一块点心喂她吃。
这些点心都是她尝过,确保口感绝佳才买了来,亲自喂到她嘴里。
因担心她坐得久了,腰背酸疼,她便又腾出一只手贴在她腰上,用自己的内力为她纾解酸麻。
如此一来,有琴明月不止不觉得疲累,反而全程精神奕奕。
有琴明月确实在看书,可是许久都不曾翻页,盯着的那行字,更是一个没看进去。
心里偷偷想到,阿然真的太会疼人了,她贵为皇帝,身边的奴婢多到数不过来,每一个都对她毕恭毕敬,俯首帖耳,可说实话,他们加起来都不及阿然这份用心。
她心里更是庆幸无比,暗叹苍天开恩,让她找回了她,不然以后的日日夜夜,她是不是都要在悔恨中度过?
第一日辰时才赶路,结果天未黑时,林燕然便吩咐去驿站歇息。
到了驿站,她先安顿好有琴明月,自己则让人去准备蔬菜肉食,然后亲自做了热气腾腾的清汤暖锅,陪她一起享用。
准备的,全都是有琴明月爱吃的菜品,每样量不大,但贵在种类多,且都十分滋补,最适合孕妇食用。
有琴明月吃的是酣畅舒爽,饭后林燕然又陪着她在驿站的院子里散步消食。
士兵都在另一个院子,只有暗星、暗影等死卫,以及叠翠、湘雨等人在场。
每个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地暗暗咂舌,又是艳羡,又是惊奇,陛下和皇后真是好生恩爱啊,便连散步也手牵手。
休息时,有琴明月主动钻入林燕然怀里,将她抱的紧紧。
林燕然亲亲她额头,和她道。
有琴明月却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哼哼唧唧,迟迟不肯入睡。
害得林燕然以为她不舒服,拉起她手腕给她把了脉,又摸额头,又试探手脚和腰背温度,确定无碍后才柔声道:“娘子是不是认床,你别怕,我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有琴明月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更加不舍得睡了。
又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她身材曼妙,穿上衣裙观之窈窕纤细,实则丰腴有度,多之一分嫌丰满,少之一分嫌瘦弱,可谓是曲线婀娜,妙到毫癫。
林燕然很快就受不住,吓唬她:“娘子你再闹腾,我便要忍不住了。”
她哪知道,有琴明月就是惦记着她那句“我忍得住”,故意的。
闻言不止不消停,还趴在她耳朵上吐息如兰:“阿然,人家就睡不着嘛。”
“嗯……嗯嗯……”
她贴在她身上,小明月磨着她胸脯,哼唧了起来。
林燕然脑子一热,如着了火,下意识就将她的腰箍紧了。
两人嘴唇差点挨在一起,却又差了毫厘。
有琴明月清晰感受到她口齿间的热息,不住喷在自己脸上。
心中更是得意万分。
林燕然盯着她,目光越来越幽深,好一会儿才幽幽道:“娘子这是想要了?”
有琴明月心头一跳,矢口否认:“哪有,人家就是睡不着。”
可是下一瞬她就闷哼了一声,颤动了下身子,接着林燕然抬起手,向她展示指尖上的晶莹。
“那娘子告诉我,这是什么?”
有琴明月羞的脖颈通红,钻入她怀里,埋脸不语。
林燕然已被撩拨的气血上涌,喘着气趴在她耳朵上道:“娘子这是勾引人了,又不肯负责吗?”
有琴明月又是得意又是心慌意乱,继续嘴硬:“我才没有,是你自己禁不住……”
林燕然哪肯轻易放了她,继续对着她咬耳朵:“真的不可以吗?”
“娘子,疼疼我好不好?”
声音低沉,仿佛带了钩子,害得有琴明月心跳加速。
“我和娘子才新婚不久,就要煎熬一整年吗?”
“娘子是不是不疼我了?”
有琴明月本就是故意撩拨她,现在林燕然上钩,对她来说更加煎熬,她的一呼一吸都像是在对她投送春药,只是嘴硬惯了,自己难受的不行,也不肯说出来。
林燕然这时也不说话了,捉住她一只手,从小手指开始亲起,亲的她浑身打颤,又含着指尖,一根根细细地嗦,软舌于指缝间逐寸舔扫,又打着旋在指头上勾挑。
有琴明月终于承受不住了,悄悄夹腿,可是又不好意思出口,便偷偷伸出玉足,往她脚背上蹭了蹭。
林燕然本来是想逗她,省的她闹得自己把持不住,没想到竟收到了信号,天哪,这是什么天降好事?
她如闻仙音,欢喜地抱紧她,却又有些担心,悄悄在她耳边问道:“娘子真的可以吗?会不会伤到……”
有琴明月大羞,抿唇不语,过了会儿又想到什么,有些着恼地瞪了她一眼。
“之前让你看嬷嬷给你的册子,你嫌麻烦不肯看,你早看了,不就不会如此刻这般瞻前顾后了吗?”
林燕然眼睛顿时瞪大了,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可太多了,这不止说明册子里有对于她们现状的教导,还有可以让她们在怀孕期间享受夫妻之乐的知识。
还有,这“瞻前顾后”一词,貌似透露了什么。
好啊好,原来搞半天,真的是在勾引自己。
嘿嘿。
有琴明月还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林燕然已趴在她耳朵上低声道:“娘子,没有及时看册子,怪我不好,娘子知道的,我贪心起来忘乎所以,若我主动恐难把控分寸,可我又实在想娘子的紧,如今看来,只能劳烦娘子受累了,还请娘子体恤体恤我。”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她自己动?有琴明月羞的连脚趾都红了。
坏坯子坏坯子坏坯子。
可最后她还是颤巍巍地抱着林燕然的脖子,坐在了她腿上。
第二日,女皇陛下起晚了。
车队直到巳时中才启程。
女皇陛下柔弱无比地靠在软椅上,身上盖着貂裘大氅,林燕然伺候的更殷勤了,浑似一条摇着尾巴的欢快小狗。
然后冷不防地,被一只红趾玉足踹在了臀上。
她趁势抓住那只美如白玉雕琢出来的脚,圈在掌心里,俯首吻了一下。
有琴明月痒地一缩,赶紧抽回脚,藏进了大氅中。
她觉得刁民的眼神又有些危险,真怕她在车厢里就胡来。
十一月中,车队回到京城。
林燕然这才得知,师祖无忧、蛊神教之人,还有凤凰镇的乡亲居然都没走,都在等着她归来。
她感动莫名,于这一刻真正觉到这个世界和她牵绊之深。
现代社会的一切,忽地都变得淡了,轻了,像是一场大雾,即将悄然而退。
林燕然和有琴明月一商量,直接又盘下两座超大超豪华的宅子,请无忧和蛊神教众人入住,并表示,这宅子,就是他们在神京城的家,无论何时何地,都可来神京城小住,就算他们走了,这宅子也会为他们保存完好,直到他们再次回来。
无忧当她是孙女一样的亲人,自然乐呵呵收下了,阮不离则不肯受,被无忧劝了一通,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蛊神教众人对林燕然和有琴明月的敌意,也因此消弭了许多。
宅子阮不离虽然收了,可是心中总是惦记着自己的爱徒天涯凄苦,便打算丢下无忧在这里小住,自己回去看看徒儿是否归山。
她要走,无忧哪里住的下去,跟着她也要走。
阮不离和无忧离去时,有琴明月和林燕然亲自相送,她特地给蛊神教准备了极厚重的回礼。
这一次,阮不离倒是干脆利落地收了,接下时,眼神盯了她一眼,又盯了林燕然一眼,那神情复杂又痛惜,宛如心头肉被剜掉了似的。
阮不离道:“可莫要让我徒儿后悔放你们出谷才好。”
这句话,林燕然只以为她是劝诫自己和有琴明月恩恩爱爱,便极感激地道:“前辈和渡姑娘,以及蛊神教对我们夫妻的大恩大德,晚辈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有琴明月却知道她是在说,我徒弟有能力将你妻郎抢走,但是她遵循本心没有这么做,你们好自为之吧。
她心中凛然,蛊神教有蛊神,实力深不可测,若真是用强,她也没什么把握,闻言极认真地行了个晚辈礼,郑重道:“请前辈放心,晚辈和阿然必不会辜负渡姑娘的一番良苦用心。”
蛊神教离去,留下了两座空宅。
好在封谷还在,凤凰镇的乡亲也在。
林燕然自然也为他们都准备了府邸,留待他们来日再来小住。
她为自己的师父和乡亲们都准备了厚重的还礼。
临行前,又单独找到封谷,送了另一份还礼,请他带回去。
封谷心知肚明,问道:“是给你师姐的吧?”
林燕然点头:“是。师姐为我准备了那么多的嫁妆,我这点还礼实在拿不出手,只不过是知道师姐不会嫌弃,才厚着脸皮托师父带回去。”
封谷叹了口气,道:“唉,你们师姐妹俩,都好好的,为师就放心了。”
言罢,飘然而去。
另一边,陈小花哭哭啼啼,在和乡堡及一众乡亲道别。
她嫁给了冷寒,从今往后,便要常住在神京城了,好在冷寒将她娘也接来了神京城,一家人得以团圆。
王惊鸿在和王首春道别。
“姐姐,你真的决定留在神京城了?”
王首春点头,笑得很是释然:“惊鸿,这件事我之前就同你沟通过,我会一直留在郎君身边,为她操持好林府。”
王惊鸿漂亮的眉毛紧紧皱着,很是不高兴,嘟哝道:“救命之恩,也不必非要这么还,我们王家好不容易拨乱反正,我还想姐姐和我一起撑起王家呢,不然我一个人哪够?”
王首春瞪他一眼:“又说胡话了,我和陛下都说清楚了,以后你就是安定王手下的天字一号大将,有陛下和安定王罩着你和王家,你还撑不起来,那还不如留在姐姐身边,做个米虫好了。”
王惊鸿轻哼,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心意,只得转而问道:“姐姐,我其实真正担心的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听紫嫣姐姐说你之前对那个沈琴心有点意思,怎么又没动静了?”
王首春当场敲了下他的头,“没大没小,姐姐的事何须你操心?倒是你和那个林雄,是怎么回事?”
王惊鸿跳脚,赌气道:“我不管,我就你一个姐姐,你若是不给我个实信,我便不走了!”
王首春还真怕他犯浑,只得道:“你也真是瞎操心,你姐姐我是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的优秀坤泽,什么良人找不到,非得在她沈琴心一棵树上吊着?何况有郎君和主母这对真龙真凤在,只会吸引越来越多优秀的人聚集在她们身边,届时我只需要闭着眼挑就是了!”
王惊鸿脑回路与正常人不一样,王首春若说自己会找可靠之人嫁了他反而不信,但是王首春这般放大话,他反而立刻信了。
当即高兴了起来,接着回头冲着鬼鬼祟祟躲在旁边的林雄递去一个眼神。
“还不滚过来。”
林雄屁颠屁颠地就过来了。
对着王首春就亲亲热热喊了一声:“姐——”
王惊鸿当场踹了他一脚:“我姐是你叫的吗,你给我注意点!”
这边嬉嬉闹闹,陈小花那边,一众乡亲告别着,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同样好不热闹。
只有一个人,冷冷清清。
是沈琴心。
她是奉命来送这些皇亲国戚的,可是凤凰镇的乡亲又和她不熟,轮番和陈小花道别,压根顾不上理会她。
她杵在现场,尴尬极了,便想来送送王惊鸿,好歹她觉得自己和王首春“数番交锋”,虽不甚愉快,但也算是个熟识了吧?
然后,她走过来时,好巧不巧地听到王首春和王惊鸿的对话。
脑袋里跟响了个炸雷似的。
王首春这个惯会阴阳怪气的女子,居然对自己有意思?
所以她对自己的阴阳怪气,都是因为自己没给她回应造成的?
她震惊了好一会儿,嘴巴都合不拢。
然后,又是一瓢凉水泼在头上。
她对自己又没意思了?她不喜欢自己了?
沈琴心愣在当场,呆若木鸡。
第206章
◎燕然x明月2◎
她走过去的时候,王首春是背对着她的,压根没看见她过来。
但是王惊鸿却是正对着她的,一抬头便瞅见她站在自己姐姐背后,一脸震惊莫测的神情。
王惊鸿顿时起了看好戏的念头,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特别欠抽的笑,冲着王首春道:“姐姐,你看看你背后?”
王首春从小便和他斗智斗勇,只当他又骗自己朝后看然后趁机开溜,于是压根不接他这句话,而是看着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