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徐楸没转身,手背到后面,从谢雍睡裤边缘伸进去,一把握住他那根正作怪的硬物男人一声闷哼,呼吸更加灼热起来,吐息喷洒在徐楸后颈,又痒又热。一大早的,就发情。
肉棍握在手里有种微妙的触感,这让徐楸不由得想起这根东西捅进她小穴深处时,那种充实满足的滋味儿。不用看她也能记起它的样子,肿胀滚烫,青筋虬髯,是丑陋又可爱的,被可怜地箍在裤子里,动情时泛红的龟头还要挤出几滴前精,黏黏糊糊的。
徐楸用力握了握,身后的人立刻发出那种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的低喘呻吟,同时细密的吻落在身上,啄得她都有些意动了。
只是猝不及防地,还算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一阵来电铃声,听声音是谢雍的电话。
徐楸撸动谢雍阴茎的那只手猛地松开,身后人却无动于衷,她抽出手,转过身推他:“接电话。”
被打断好事,谢雍忍得难受,还想过去搂徐楸:“不用管我们继续”
他要受不了了,自从上次戴束精环和她做,到后面被准许摘掉以后,趁着徐楸没力气没意识制止,他又压着她做了好几次,用了将近半盒的套,每个都射的满满的。等人清醒,冷着脸,许多天都不给他碰了。
徐楸的兴致已经彻底被这通电话浇灭了,她哪会管谢雍,闻言表情温吞地躲开谢雍的手,撑着床坐起来:“先接电话,我去洗漱。”
温顺,但意愿不容更改。
谢雍叹口气,只得无力地转身去拿床头桌的手机。
“喂,妈。都好,没什么事”声音由近及远,徐楸光着脚拉开卫生间的门,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隔着一道磨砂的玻璃门,卫生间温度远低于外面的卧室,刺骨的凉意像一条毒蛇侵袭到裸露的小腿,徐楸看镜子里的自己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张脸,看的久了,竟然也有些陌生起来。
她想起她做的梦,她梦到从前的谢雍这是她第一次梦见他。
其实说白了,他们两个这种脆弱的床上关系,何尝不是一场美妙又虚伪的、终有尽头的美梦呢,不论现在如何拥抱纠缠,总有破碎的那一天。
或许不知道多久以后,谢雍也会像梦里那样,用那种淡漠的眼神看她。
徐楸低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慢慢变成温热的,她接满一捧后尽数扑在脸上。
周四西大有好几场讲座,什么财经就业类、心理情感类,请的外校教授和企业家来,似乎是要赶在过节前完成什么指标似的,被一股脑安排在同一天了。
好些学院,自己系里的院部学生会拉不够人手,还要跑到校部来借。徐楸自己是干事,好在青志部大部分大一干事很有礼貌,好歹算是学姐,一通知就紧赶慢赶地过去帮忙了。
徐楸也和季玥一起去,季玥是因为职位,又要负责礼仪部和主持的事,她则是因为学分还差一点,想着这次一劳永逸了。
大会堂正布置收尾,听讲座的人也陆陆续续往阶梯座位上走,徐楸随大部分干事在后台,冷不丁听到有人叫她。
她回头,看见西装革履、手里拿着演讲稿的陈默。
四十一
只是各取所需
徐楸负责的礼堂是西大规模中等的一座,平时不作学术研究方面的讲座所用,基本都用来接待回母校演讲的企业家。
也怪她一直在后台忙碌,甚至都没怎么仔细看过台上的电子横幅但凡她往观众席的方向走几步,便能看到台上电子屏上正滚动播放着今日的主角。
“欢迎鸿升集团执行总裁莅临本校”
徐楸对着陈默无话可说,面无表情地朝他点头过后,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男人小跑几步,拦住徐楸的去路。
徐楸后退半步,和他拉开距离,“有什么事,说。”陈默比徐楸高出许多,几乎和谢雍不相上下,又天生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气势,徐楸看着他微笑,心里就瘆得慌。
陈默似乎也察觉了徐楸对他的疏离,没有再靠近,“再过几天就是元旦,徐阿姨想说当天和你小聚一下,正巧今天碰到了,也好,不然回头单独找你聊这件事,也怕你没空。”
陈默在上流圈儿风评其实很是不错,抛去个人恩怨,他那些真真假假的微笑和场面话,从来都完美的让人挑不出错处。这么多年,不买账的也唯有徐楸一个。
若说宿舍里那个找茬惹事的邬纯是真小人,那陈默就是伪君子,笑面虎。徐楸不怕小人,只怕陈默这样披着羊皮的狼。
徐楸撇开眼神,看向一边,“她要见我,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言下之意,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徐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陈默表情未变,受了这样隐晦的轻视,他浑像听不见似的,竟然还是那么温润尔雅的看着徐楸,好像她是什么童言无忌、一时娇纵说错了话的小妹妹
“徐阿姨和我爸最近在忙,上次在洲际谈妥的合作,是对两家都大有裨益的大项目。如今两家公司都忙得焦头烂额,我们做儿女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说都是一样的,不过正好我来西大,由我代为传话而已。”
陈默说这话,其实已经足够小心翼翼,生怕徐楸被他哪个字不小心刺到,又觉得他越俎代庖。可惜徐楸先入为主,任凭他说的再好听,她的态度也没有转圜半分,
“我说了,她想见我,让她自己来跟我说。”她抬着眼皮看向陈默,眼神像淬了冰的冷风,“我还要忙,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这次陈默没拦,他目光追随着徐楸转身,看她才迈起步子,又顿在原地。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谢雍站着,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
外面早已经放晴了,冬日下午两三点的阳光透着用力、天空的云是那种多变绚烂的美。
谢雍的车停在礼堂外的露天停车位,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正往礼堂里面进,徐楸低头,看前车窗照进来的阳光那光线明媚,平常肉眼看不见的微尘在她指尖跳跃着。
她胡思乱想,上车以后一直没有开口的人忽然打破了沉寂:
“他就是陈默,对吗?”谢雍说,语气已经带着八分笃定。
徐楸早料到谢雍会知道陈默的存在,毕竟一开始对方就三不五时的短信电话,后来又有过几次见面,她和谢雍朝夕相处,怎么可能完全逃得过他的眼更别说她压根就没想瞒。
“对。”
“能解释一下吗?你们的关系。”谢雍还算平静,正视前方,脑海里再次浮现刚才看到的一幕徐楸背对着他,因此他只看得见陈默的动作和表情。
男人外形条件很是优秀,从他一个同性的角度来看,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气质卓绝;又是知名集团的执行官,那也就不难解释,以徐楸平时的经济条件,却能去洲际酒店那样的地方吃饭了。
做着这样的猜测,谢雍却还是想听徐楸解释或许是他想法太过肮脏了,或许他们只是朋友呢,只要她解释得合理一些,他愿意相信她的。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萍水相逢。”徐楸如实地说,再多的,她也不想多提。
虽然在她的原则里,不需要跟炮友解释自己的人际交往,但她现在不太想那样对他,兴许她也怕他难过,所以被误会以后,她本本分分地说了实话。
谢雍跟旁人,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谢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
徐楸说这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信度,短短一句,含糊其辞。如果陈默不是个异性;如果他不是一个外表俊逸的有钱少爷;如果他没有三番五次地出现在徐楸的生活中,而徐楸身上又有着那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如果不是这些,或许他会相信她的话。
他仿佛被滔天的嫉妒和醋意包裹住了,这让他甚至对自己的爱人生出几分恨意来看,比起他的失控,她显得那么的无所谓。
可爱情都是自私的,所以拈酸吃醋才是常态。越爱,就越是无法不在乎,连假装都做不到。
谢雍好像被人用力地扼住了喉咙,他胸腔闷着一股气,心脏也仿佛被钝刀划过,为着徐楸满不在乎、无可奉告的态度。
“徐楸,”他顿一顿,转头看她,“我想听你说清楚,关于你,和他的一切。”
徐楸瞳孔微缩,她慢慢看向谢雍,也终于明白谢雍想听的根本就不是她那句苍白的解释,他要她说清楚一切,认识陈默的从始至终,以力证清白。
徐楸不想。
她不想提起,她和陈默的相识始于重组家庭的联姻,那势必要提起徐筱,而陈默家境显赫,能和陈家联姻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她只能和盘托出,每句话的主语,都是她那个永远都不想对外人提起的妈。
她对谢雍的那点微薄喜欢,还不足以支撑她为之承受这样的痛苦。
见徐楸一直沉默,谢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都是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甜蜜。那时候他每次对她说爱,对方的态度都不尽如人意,但那个时候他天真的很,总觉得她会有变化,会慢慢地爱上他。
是他忘了,她本来就是这样冷心薄情的人。
“我爱你,徐楸。”谢雍说着,眼眶发热,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说你也爱我,好吗?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一笔勾销,我什么也不问了,我们好好在一起。”
我也爱你,很简单的四个字,徐楸当然可以说,她大可以昧着良心,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但她做不到她深知今天这句“我也爱你”并非往常的随口调情,而是谢雍向她要的一个承诺。一旦说出口,他们就是正经情侣,她永远要被这象征责任的身份束缚住。
“谢雍,从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的,”徐楸迎着谢雍的目光,她看到他眼里的期盼在一点点湮灭,“我们两个之间,谈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要谈感情。”
如坠冰窟,谢雍终于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感觉。
他表情沉痛,“所以在你眼里,我们两个只是各取所需?”
“难道不是吗?”
车里恢复沉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那微尘不跳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徐楸推开车门下车
这才发现,头顶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被浮云遮住了。
四十二
站在他的角度
谢雍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他往玄关低柜上扔钥匙的声音。
沉重,刺耳。
他和徐楸这算是吵架了吗?他不知道。对方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几次开口,言辞都不激烈,大概算不上吵架她那样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性格,谁能跟她吵的起来呢。
谢雍自嘲地笑笑,走到沙发旁边坐下,身体后仰靠在靠背上,任由自己像一滩烂泥一样沉下去。
桌上插在花瓶里的朱丽叶塔枯萎了,即使他那么用心地给它换水、修剪,细心经营着它的花期,它却只是绽放了短短几天。
他知道他和徐楸之间一直存在着很多问题,生活经历的悬殊、性格的天壤之别,以及她对他永远紧闭起来的心房。她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好的坏的,他都可以接受,可她永远拿他当外人,她的秘密和态度让他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定时炸弹一样埋在他们之间,陈默,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至于徐楸,她当然不会像他这样想这么多,她不在乎,所求不过及时行乐,说到底,他才是那个捧出真心还求而不得的可怜鬼。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头疼。
谢雍皱眉,站起来往浴室去。
哗哗的水声刚响起,浴室门又被“刷”的一声拉开,谢雍光着上半身,急急地回主卧。
只见他坐在电脑桌前敲敲打打,明亮的屏幕上,搜索框内赫然是“鸿升集团
陈默”这六个字。
媒体八卦,相关搜索里不仅有鸿升的发家史,甚至还有和它的掌权人是一家人的雅乐老板,再往下,几条渠道不明的财政新闻于不久前归国的长清药业董事长徐筱女士,疑似有和鸿升集团进一步合作入股的最新消息;据可靠消息称,徐筱女士此次回国除了新项目以外,还有和鸿升集团进行家族联姻的可能
陈默,徐楸,徐筱
谢雍的右手搁置在鼠标上不动了,仿佛眼前这千丝万缕的线索,都在指向一件事。
他拿起旁边的手机,拨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是个男声。
谢雍眼里映射出电脑的反光,声线微沉:
“饶阳,帮我查个人。”
市中心医院。
谢雍来过这家医院几次,每次都是送徐楸来。他很少生病,一般感冒发烧,吃点家里常备的非处方药就能好。
今天晚上平安夜,途径的商场店铺已经布置的精致漂亮了,车开过这一路,有工人爬着梯子往路两边的景观树上挂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