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柯乘风没有抛弃他之前，东亦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

    柯乘风离开后，那份感情便逐渐扭曲，成为一种古怪的执念。

    但这里已经不是东亦熟悉的世界，也没有柯乘风，脱离剧情的影响，东亦会逐渐忘却那些不重要的人，他的身边，只会有我。

    我放下手中的剪刀，和他对视。

    「我什么时候说柯乘风的爱人了？」

    「按照你这种脑回路，和我交往的人都得排出几百米。」

    「我亲近他，因为他是我的伙伴，除此之外，我对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

    东亦被我怼得一噎，整张脸因为愤怒微微涨红：「你......」

    「柯乘风不是因为我才放弃的你，对他而言，你并不重要。」

    「你说什么什么？」东亦瞬间攥紧了拳头，目眦欲裂。

    「他带走所有物资，把你自己扔在安全区边缘……」

    「在你不设防时接近你，套取信息，事后主动暴露你的位置，参与围剿……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意愿。」

    「最后交战的那天，我下达的命令只是让你失去行动能力，而柯乘风却对准了你的心脏。」

    我每说出一句真相，东亦的呼吸便会加重一分。

    惊恐，愤怒，悲伤……无数种情绪出现在他眼中，连最后的理智似乎都在崩断的边缘。

    「不是，不是的……」东亦摇着头，口中不断反驳。

    我没有因为东亦的反应而停下。

    如果不让东亦认清现实，他只会永远困在书中设定的情感下。

    那样，他会死的。

    「也许，你对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当一个储备粮吧。」

    4

    撕开那道伤疤后，真相血淋淋地展露在东亦面前。

    东亦也从刚刚那种愤怒的情绪中稳定下来，整个人呆愣地坐在浴缸内，任由我摆弄。

    第一次见东亦时，我就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五官秀气分明，匀称结实的身材和他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过，现在……

    替东亦清洗的同时，我也在观察他身上的疤痕。

    东亦有些瘦了，原本鼓起的肌肉单薄，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遍布，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位置。

    除了与废土怪物死斗留下的，其余皆是人为。

    我抬手，按在他背后的疤痕上轻抚。

    「对不起......」

    东亦沉默着，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也可能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抱着湿漉漉的东亦出来，擦干，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

    东亦都像是个乖巧的人偶，虽然看上去是这样的，但他并不是对外界的事情反应全无。

    他会拒绝我喂给他的白粥，嘴唇紧闭着，抿出了一条白线。

    「没毒的。」我自己喝了一口，吞到肚子里。

    「你看，我都喝了，你很久没吃饭吧？这个很好吃的。」

    东亦还是不张嘴，那牙齿跟焊在一起了似的，撬也撬不开，塞也塞不进。

    我没办法，自己喝下一口，掐着东亦的双颊强硬地给他喂下去。

    过于突然的动作让东亦猝不及防地喝下一大口，他呛到咳嗽，我就在旁边给他顺气。

    等他平复下来，我再一次把东亦圈在轮椅上接着喂。

    没一会儿，那碗粥就见了底，东亦的肚子也微微鼓了起来，不再瘪到凹陷。

    来不及吞下的白粥顺着东亦的嘴角淌下，留下一道令人遐想的痕迹。

    但东亦本人似乎没有察觉，他边咳嗽边用那种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这样看上去更像让人……

    我的眼色沉了沉，俯身靠上。

    5

    东亦本能地抬起双手想把我推开，但受伤的手臂连抬起都困难无比，更别提推开一个比他体型健硕的男人。

    看着逐渐缩短的距离，东亦闭上眼，死死咬住下唇。

    本想舔去米粥就离开，但东亦身上那股令我魂牵梦萦多年的气息和柔软的嘴唇实在难以割舍。

    我深入了一点，舔舐着那道将我拒之门外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