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8章

    “走吧。”

    小孩有些愣神,祝卿若手掌落空,偏头看他,“怎么了?”

    小孩用力摇头,伸手牵住了祝卿若的手,跟随祝卿若往外走。

    “你被人丢进水里的事,不要告诉别人。”祝卿若道。

    小孩有些不解,“为何?”

    祝卿若牵着小孩的手,“你父亲镇国公的一举一动殃及朝堂,若正大光明地查恐怕查不到什么,只有暗中查探,才有可能查出是谁要害你。”

    正说着,祝卿若才想起身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恐怕听不懂,于是又道:“你只需将此事告诉你父亲,他自有定夺。对别人,你只说不小心落水,水浅,你自己就爬起来了。”

    她低头看他,“听明白了吗?”

    小孩想了想,清澈的瞳孔倒映着祝卿若白皙圆润的脸颊,“那我能跟我爹说是姐姐救了我吗?”

    祝卿若眸光微闪,随即屈身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可以跟爹爹说,别人不能说哦。”

    小孩被这温柔的动作弄得脸红,猛点头,认真道:“嗯!只跟爹爹说。”

    祝卿若笑了笑,停下脚步,松开了牵着小孩的手,“前面有宫侍经过,你自己去吧。”

    小孩似有些不舍,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犹豫了一会,回头道:“姐姐,我叫宋遇辞,你叫什么?”

    祝卿若眼底泛着笑意,“烦君白雪句,岁晏若为情。”

    “祝卿若。”

    ......

    看着宋遇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祝卿若才低头看向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衫。

    原本不亲自下去救人,就是不想衣服湿了被人发现,现在可好,被那小孩扑得浑身是水。

    祝卿若有点头疼。

    目光触及搭在手肘的披帛,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拎着湿透的披帛原路返回。

    等祝卿若衣冠齐整地进入宫阙时,宴会已经差不多要开始了,她对旁人或打量或嘲讽或可怜的目光没有任何表示,只稳稳落座于她的位子上。

    她借着饮酒的动作环视了整个宫殿一圈,没有发现镇国公和宋遇辞的身影,她心领神会地敛下眸中情绪,不再给予旁人任何眼神。

    当日的宴席热闹又盛大,人人都满心欢喜地庆皇帝生辰,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大的乱子,没有什么砸玉璧的热闹事儿,所以座下的官员官眷们都很本分,甚至于因为少了浑身冒煞气的镇国公,众大臣心绪更加平静,看来被镇国公气势所摄的人还不少。

    只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从来都不参加宴会的国师竟然亲自来了朝露殿,原本众人以为是为着第一次来宫里的国师夫人,都那艳羡的眼神去看祝卿若。

    可是没过多久,大家又看见国师与国师夫人并不积极交谈,只偶尔说几句。国师夫人一味吃饭不与人交谈,反倒是国师,每每与陛下说话,思及国师进来时是与陛下一道,众人才明白原来国师是陛下请来的,也就知道了国师夫妇二人感情不睦并非传闻。

    后来敬酒的人就对祝卿若多带上了些怜悯与同情,还有个夫人拉着她私下说话,言语间提及国师性情冷淡,恐不会为爱折腰,让她莫要伤心。

    祝卿若认出了她,是礼部尚书郎的夫人,为人和善,前世时,这位夫人也曾拉住了要上前笑话她的女儿,确实是个良善之人。

    祝卿若真心地冲她笑了笑,安慰道:“我省得。”

    他可不是不会为爱折腰,只是折的不是那个“腰”罢了。

    夫人见她面露认真,便安心地回了自己位子上,都是女人,苦楚只有自己知晓。

    除了那个小插曲外,宴会很圆满地结束了。

    回去的马车上,祝卿若思及那夫人说的话,心底对慕如归愈发不耐,可她现在又不能表露,只能掀开一道帘子,任由外面的风吹进来,驱散她周围的空气。

    慕如归坐在对面被晚风吹得正好,深秋的晚风很是萧瑟,吹到脸上像是针扎一般。

    但他没有出声让祝卿若拉下帘子,只沉默地看着祝卿若的脸。

    慕如归虽然性情冷淡,但对于情绪却十分敏感,可能是知晓相术的原因,他很容易便能找到别人眉眼处的不同。

    她有些不开心?

    为什么?

    “今日觉得如何?”他这样问她。

    祝卿若没有回头,只道:“很热闹,气氛不错。”

    气氛不错,为什么还会不开心?

    慕如归忍住了到嘴边的问题,垂下眸子不再说话。

    只是心底有些淡淡的落寞,下午出门时,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对他笑,还问了他很多问题,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他视线低垂,目光落在祝卿若的衣摆上,颇有些不是滋味。

    慕如归轻轻地叹了口气,余光瞥见祝卿若衣摆上的花纹,他眼神一顿,“你今日穿的衣服,这里是卷云纹吗?”

    祝卿若闻言手指微动,低头看向慕如归说的地方,上面缀着单朵的卷云纹,一朵一朵地绣着,像是天边云霞。

    “我记得,下午时看见的是舒云纹。”慕如归有些奇怪。

    祝卿若将衣摆往前一拉,衣服换了个方向对着慕如归,她指着上面的云纹,“这不就是舒云纹。”

    慕如归瞧着上面比邻而绣的云纹,了然道:“原来如此。”

    祝卿若只回以点头,便接着看外面的风景,徒留慕如归一人坐在对面,无言沉默。

    回了府后,祝卿若带着晓晓头也不回地往南院方向走去,慕如归站在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府门,心底也不知如何想。

    管家见此叹了口气,“国师莫要伤心,夫人许是累了。”

    慕如归眼睫微颤,竟是有些疑惑,“伤心?为何要伤心?”

    管家瞧着慕如归的反应也愣了一下,“国师刚刚...不是伤心吗?”就像一个瘦弱的小狗,望着狠心的主人,可怜兮兮的。

    慕如归斜觑了他一眼,“不要胡说,只是歉疚罢了。”

    在慕如归的视线下,管家识趣地闭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26

    20:04:59~2022-01-26

    22:02: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兔兔那么可爱2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6

    第

    16

    章

    除非他不是皇帝……===

    回了院子后,晓晓先她一步入了房门燃起蜡烛,大约燃了三四盏,整间屋子亮堂堂的。

    虽说慕府有规矩,亥时后不许燃灯,可是她最爱阳光,最喜白日,所以到了亥时也不会熄灯。院里高大的桂树能将蜡烛的光亮遮得严严实实的,且南院背靠围墙,若不进院子是看不清的。

    祝卿若走到桌边,脱掉了外衫,递给晓晓,吩咐道:“将这件衣服洗干净放好。”

    晓晓也不问缘由,点头应下,“好。”

    晓晓往里面走了一趟,出来时将一狐裘披在了祝卿若身上,“晚上凉,夫人小心冻着了。”

    祝卿若打趣道:“晓晓都这么厉害了,连狐裘都翻的出来,前些日子不是还到处都找不到鞋袜吗?”

    晓晓羞恼道:“夫人莫再说那事儿了,多丢人啊。”

    祝卿若翻开佛经,笑睨了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

    晓晓为自己找台阶,道:“晓晓也是有长进的,今日夫人的吩咐我做的是不是很好?”

    祝卿若提起笔,点头道:“确实做得不错,值得表扬。”

    晓晓瞬间笑颜如花,“那...点心...”她咬着嘴唇,直勾勾地看着祝卿若,一副紧张的样子。

    祝卿若想起今日在宫门口说的戏言,指节弯曲轻轻扣在了晓晓额头上,“就你爱吃。”

    “得了,明日允你吃五块。”祝卿若故作大方道。

    “啊?”晓晓嘟起嘴,面露不愿,“才五块啊。”

    祝卿若看得好笑,道:“怎么,难道我做一块你吃一块?”

    晓晓瞪大眼睛,抑制不住地欣喜,“夫人亲手做吗?”

    祝卿若打趣道:“我不做,难道你做?”

    “夫人...”晓晓面露哀怨。

    祝卿若摸了摸晓晓的脑袋,手感不错,“我知道,晓晓很厉害,夫人要奖励晓晓一碟子满满都是爱意的点心。”

    晓晓连连点头,眼睛都笑得看不见缝了。

    今日之事,全靠晓晓往摘星台传递消息。

    她知道会有人替了她的丫鬟来送茶,但不确定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段,就让晓晓故作腹痛遁走,免得着了旁人的道,还能脱身离开。

    也是她让晓晓脱身后在摘星台前故作惊慌引起了侍卫的注意,才传递出小皇帝受伤的消息。晓晓机灵,弄到了一身宫女服,她是生面孔,只说是有个姑姑随手找了她让她来给国师递消息的,宴席事忙她急于回宫,就匆匆离去。

    君王受伤恐危及社稷,侍卫来不及阻拦便入了摘星台,再之后便是慕如归及时赶到,小皇帝没了把握,将她放走。

    整件事情若是早了一分迟了一分都不能成功,她跟小皇帝打心理战拖延时间这一招,以后就不能用了,今日慕如归进了小皇帝寝殿一切都会暴露,卫燃已然知晓他二人感情不睦,之后的攻势恐怕会更加猛烈且不可预估。

    今日她赢了,不代表接下来的日子能赢,若是错了一步,恐怕后果不会比前世好。

    祝卿若敛下眼眸,晓晓看出了祝卿若的不开心,转了转眼眸,哀怨道:“当宫女好累啊。”

    “我才当了那么一会,就到处下跪,看到个别人我也得跪,要是再当久一会儿,恐怕我这两个膝盖都要废掉了。唉,原来宫里的人也不是那么厉害的啊,时时刻刻都要紧绷着神经,随时随地都要准备下跪,真是太难了。这难道就是佛经里说的‘世人皆苦’吗?”

    祝卿若被晓晓的长吁短叹逗笑,她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那里也是一片红肿,面上却不显,只道:“连佛经都知道了,真是长进了。”

    晓晓又是叹气,“若是能一辈子都不下跪就好了,跪别人太累了。”

    祝卿若笑道:“在这里,怎么可能一辈子不跪别人,要想一辈子不跪别人,你得是皇帝才行。”

    晓晓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几乎要来捂祝卿若的嘴,小声道:“夫人!这可不能乱说。”

    她往四周查看几眼,生怕有别人听见了这话。

    祝卿若看着她风声鹤唳的样子但笑不语,目光落在桌上的印鉴上。

    现在是封建社会,她是臣子官眷,是百姓,永远都没办法正大光明地找小皇帝麻烦,只能在小皇帝向她出招时被动出手解决。

    如果想完美报复快穿者...

    除非他不是皇帝。

    晓晓伸手在祝卿若眼前晃了晃,“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任凭晓晓茫然懵懂,祝卿若倏自推开桌上书卷,摊开一张雪白宣纸,染墨落了一字。

    “王。”

    方正横斜,落笔凌厉。

    其实应该是个“皇”字,上面的“白”她没有添上去。

    白王为皇。

    若他不是皇帝...

    祝卿若眼底明明暗暗地闪烁着光芒。

    .

    “你是说,今日是一位夫人将你救上来的?”宋雪无眸光冷冽,多年的抗敌经验令他对此事有着别样的警觉。

    “是姐姐。”宋遇辞纠正道。

    宋雪无斜睨他一眼,小家伙正满脸认真地望着他,于是冷笑道:“烦君白雪句,岁晏若为情。”

    “祝卿若,公卿的卿,若非的若。”

    “如果我没猜错,这女子正是三年前嫁与国师的祝家小姐,现年二十岁,不是夫人是什么?今日难道你没看到她的妇人髻吗?”

    宋遇辞嘟起小嘴,“我是小孩,我才不懂什么是妇人髻。”

    宋雪无脸上写着‘你看我信吗?’几个字。

    宋遇辞只作看不懂,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姐姐的名字是哪几个字?那句诗里没有‘卿’字啊,难道你早就知道国师夫人的名字了?不然怎么反应这么快?”

    宋雪无用指背敲了敲宋遇辞的脑门,“卿就在诗里。”

    “你还是多读书吧。”宋雪无对儿子的学业还是很关心的,生怕他被教成了莽夫。

    宋遇辞不满地捂住脑门,“你也就比我多吃几年饭而已,我迟早会比你还厉害,而且定是能文能武!”

    宋雪无只摇头,“要比上我,下辈子吧。”

    宋遇辞小脸都皱在一起,“为什么?再给我几年我就长大了,我到时候一定会比你厉害!”

    宋雪无声音稀松平常,“因为你在学习的时候,我也在学习,你和我永远隔着二十年的差距,这二十年不是你努力就能追上的。”

    宋遇辞不甘心地咬住嘴唇,气呼呼地不愿意搭理他。

    宋雪无余光瞥见了正生气的宋遇辞,没有继续给他说明人间险恶,只道:“你刚刚说,那位祝夫人告诉你...”

    “是姐姐!”

    宋雪无本想好好告诉他辈分到底该怎么论,可看见宋遇辞满脸正经的小脸,想起眼前这家伙是个实打实的直性子,要想争过他估计天都要亮了。

    宋雪无不欲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不就是认个小辈吗?正好那国师不就矮他一头了?

    于是他利落改口,“那位祝侄女让你只告诉我一人?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宋遇辞想了想,把祝卿若的原话背了出来。

    宋雪无眼底露出几许寒光,今日若不是那国师夫人,恐怕小辞真的就无声无息地死在那片湖泊里了。

    难道是楚国奸细?意欲杀了他唯一的儿子来报复他?

    不对,虽说皇宫不是什么难进的地方,但武功高强能在宫中来去自由还不被暗卫发现,楚国奸细尚且不够格。

    那是他的某个政敌?

    这朝堂上武将大多以他为尊,剩下的也不过是些明哲保身之人,成不了气候。而文官基本与他没有什么利益交往,兵权于他们并无用处。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至小辞于死地?

    宋雪无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点在书桌上,思索着对他儿子出手的会有哪些人。

    “啊切——”

    宋遇辞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唤醒了陷入思绪的宋雪无。

    他凝眉看着不自觉打哆嗦的小儿,无奈摇头道:“快回房去,让秋风给你多灌几碗姜汤,明日若是发热,一个月不准出门!”

    宋遇辞小嘴张了张,还是没有勇气把反驳的话说出来,蔫蔫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书房内只剩宋雪无一人,昏黄的烛火将他的侧影打在光洁的墙壁上,他轻扣桌面,“聂蛮。”

    一小阵微风起伏,烛火有着微微颤动,很快又恢复平静,原先空荡荡的书房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他在书桌前垂首。

    “属下在。”

    宋雪无从书柜深处拿出一块通体浑圆的白玉佩,推至洛蛮眼前,“将这个拿去给那位祝侄女...”

    聂蛮无波无澜的眼眸闪现出刹那迷茫,抬头看向脸色略显僵硬的宋雪无。

    宋雪无对自己的一时口误也有些无语,但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把这个交给国师夫人,就说...”

    他拾起笔枕上的毛笔,于纸上落下几个字。

    宋雪无晾干笔迹,随即连同玉佩一同交给了聂蛮,冷峻的眉眼显露摄人气势,“就说我应她一个条件,只要不危害大齐,不违背良心,我都可答应她,以此物为证。”

    聂蛮接过信物,没有任何疑问,转眼便消失在眼前。

    宋雪无启唇沉吟道:“烦君白雪句,岁晏若为情。”

    “这诗...”

    他琥珀色的琉璃瞳孔映出几许怪异。

    ......

    .

    卫燃看着下首被宫女捧在手里的衣物,因为今日败了一局本就不快的神情愈发不耐,他只轻轻瞟了一眼那水淋淋的衣服,“这是什么?”

    小宫女的身体微微颤抖,竭力稳住声音,道:“回陛下,这是今日国师夫人换下的衣物。”

    卫燃有些无语,这也要拿来给他看看?

    他挥了挥手,“烧了!”

    小宫女颔首,随即准备退出去,还没走出几步,就又被卫燃叫住,“等等!”

    小宫女的脚步停了下来,恭敬地低头不往上看,只听上首传来小皇帝略带迟疑的声音,“这...你泼的是茶杯?还是脸盆?”

    小宫女慌乱下跪,声音都在抖,“奴不敢!奴确实只打落了一只茶杯!国师夫人只沾湿了袖子,并无大碍,所以来了一趟后并没有换衣饰。只是后面没过多久夫人去而复返,身上有大片的水渍,说是想借身衣服,奴想着那些衣饰本也就是准备给夫人换的,就擅自挑了一件给夫人换上,而这身衣服夫人并没有带走,让奴自行处理,奴以为...以为...”

    卫燃正想着祝卿若是不是倒霉到走路都能掉水里,就听见小宫女吞吞吐吐的,话都说不清楚。

    他扫了小宫女一眼,“以为什么?”

    “奴以为...以为...”

    卫燃神情逐渐不耐。

    小宫女一咬牙,“奴以为陛下倾...关心夫人,这才将夫人换下衣物留下呈给陛下看。”

    她已经非常努力地把“倾慕”改为了“关心”,可卫燃依然吓退一步,表情都开始变得惊恐,“你瞎说什么!!?”

    小宫女猛地磕了个头,脸上的表情都被手臂遮住,叫卫燃看不清。

    难道陛下不是倾慕国师夫人吗?不然为什么要特地找机会单独见国师夫人?事到临头还特意让她将滚烫的茶水换成了温水,这不是暗恋是什么?

    难道...难道今日夫人拒绝了陛下?所以陛下现在是恼羞成怒了?

    那她戳破陛下的心思会不会让陛下更加震怒?

    小宫女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人头落地的惨样了,心如死灰地等待陛下下旨赐死。

    卫燃面目有片刻的扭曲,看到已经放弃挣扎准备赴死的小宫女嘴角微微抽搐,他摆摆手,听上去十分无奈,“下去吧。”

    小宫女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已经形成反射直接站起准备退出去。

    就在她马上要踏出门槛时,身后突然传来陛下略带纠结的声音,“那件衣服...洗干净放好。”

    小宫女规矩行礼,“遵旨。”

    转身时眼睛都亮了,果然...陛下是倾慕国师夫人的,碍于世俗闲话,这才不得不隐忍下来。

    不然为什么连脏衣服都要吩咐她收到?

    小宫女深以为然,满脸真诚地往浣衣局跑。

    卫燃独自倚在龙椅上,眼色明暗转变,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刚开始不是说烧了吗?为什么又留下了?】

    卫燃动了动眼睫,“女主肯定有鬼,好好的怎么会弄得一身水?若说是掉水里了,可虽然那衣服看上去都湿透了,今日见她,一头秀发却清爽无比,怎么会有人掉水里头发分毫不沾水?那就绝不是掉到水里那么简单,她中途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得不换衣服掩饰踪迹,说不准,那衣服就是她自己后来弄湿的,目的是为了扰乱我的视线。”

    他仔细分析着祝卿若的行为举止,觉得祝卿若此举绝对有深意。

    【所以你将衣服留下来打算做什么?】

    “万一以后有什么用呢。”卫燃不在意道。

    系统停顿片刻。

    【再次提醒宿主,本系统为男主攻略系统,请勿对小世界内人物产生任何感情。】

    卫燃嗤笑一声,“你在说笑话吗?他们对我来说不过是里的文字,是男是女都没差,一串数据而已,我是疯了才会对NPC动感情。”

    系统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已全部修改完成,细节改动较多,有删减或增加的情节,建议老读者从第三章起重新看。

    明晚十二点恢复正常日更。

    感谢在2022-01-26

    22:02:56~2022-01-26

    23:5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百里即墨

    5瓶;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