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洗垫子,”纪渊渟的声音冷冷的,但语气却莫名有点烫,“我去洗。”他难得也红了红耳廓。
岳峙有点好笑,伸手捏着纪渊渟的脸掐了掐,手感跟雪媚娘似的,揶揄着问道:“你会吗?”
高中的时候一直用一次性浴巾垫下面,他还真没洗过。
纪渊渟没躲,被捏着含糊地回答:“我可以。”
“真可以假可以?”岳峙眼巴巴地凑过去盯着他。
纪渊渟握住他的手腕,微微抬起眼睫,真挚:“尊的。”
但岳峙真没打算让纪渊渟洗,他根本舍不得纪渊渟的手指泡水,做这种粗活。
他摆摆手,顺手抄起垫子和内裤要进浴室洗澡,纪渊渟一直黏到浴室门口,说要进去。
岳峙趴在门上,漏着个毛乎乎的脑袋,严词拒绝道:“不行,分开洗。”
“好,”纪渊渟握着门板的手指紧了紧,“但你洗澡,我洗垫子,绝对不碰你。”
“别闹,”岳峙挥挥手赶他,“我洗就好了。”
但纪渊渟没打算听他的话。
他手下用力,硬生生将门板拉开,像一滩融化的水,挤进了浴室。
岳峙夹着小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力出奇迹的纪渊渟。
就这么挤进来了?
说来,人不可貌相这话在纪渊渟身上才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别看他一张脸白净俊美,身材瘦削,多好欺负似的其实他才是最倔,最变态的。
跆拳道黑带,力气大得像头牛,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倒一片,岳峙根本打不过他。
十九岁时,两个人的身高不相上下。岳峙身高一米八一,纪渊渟只比他高了一厘米。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和纪渊渟上床。
岳峙自认为生得健壮,深刻地认为纪渊渟是个需要他疼爱的漂亮小0,没想到纪渊渟在床上完全换了一副嘴脸,压得自己动弹不得,逼都被欺负肿了。
然后岳峙才知道,纪渊渟只是看起来斯文瘦削而已自己才是最需要被人疼爱的小0。
七年了,他已经长到一米八四,纪渊渟比他稍微要高上一小截,估计快一米九了。
“你”他哽了哽,抱着垫子迷惑,“你吃错药了?”
纪渊渟却忽地笑了,他站在逼仄的浴室里,颀长的身姿是格格不入的优雅。
他认真地回应道:“没有。”
“说好了给你洗的,”纪渊渟很认真,“我都能做。”
“如果怕我看,”纪渊渟的睫毛又浓又翘,岳峙忍不住盯着看了两眼,“我可以背对着你。”
岳峙拿他没办法,思虑间又松了些力气,纪渊渟立刻看准时机握紧了一角,把垫子和内裤一块儿卷了过来。
他心满意足,送客似的道:“好了,你去洗澡吧,我都会洗干净的。”
啊?
岳峙正懵着,缓了两秒,好笑道:“你真是。”
他想了想,但也说不出来什么“苛责”纪渊渟的话,又止住话头,闷笑了两声。
眉眼弯弯,小虎牙特可爱。
纪渊渟怎么这么傻啊。
居然连洗垫子洗内裤这种事都要抢着为他做,拿来自证奉献他的爱吗?
岳峙倒是不害羞纪渊渟捏着自己的内裤和做爱的垫子。毕竟纪渊渟以前最变态的时候都能把他的内裤放在脸上闻,早就训练得脱敏了。
可如今,他的行为好笨啊。
“嗯,”纪渊渟看着他,认真又温和,耐心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傻傻的。”
听见这话,纪渊渟有点失笑。
一方面是为了讨好岳峙,另外一方面这是他的言出必行,最后,这是福利,不是苦力。
岳峙这会儿只穿了一件黑背心,他光溜着两条腿蹲在地下翻找了个淡蓝色的小盆子拿出来:“用这个洗。”
“这个水池,左拧是热水,右拧是凉水,”岳峙放好内衣皂,嘱咐道,“用热水洗,不然会冻手。”
他可舍不得纪渊渟的手遭罪,本来让他洗东西都不想的。
“好。”纪渊渟的目光顺着他的肉体下滑,也不知道真的听进去话没,下意识答应了一声。
谢谢朱三金和香菇、小兔子爱啃梨宝宝打赏的咸鱼??
我们小纪是一款热脸洗内裤攻
以后这块白色的小软垫都归纪总洗了(点头)
明天请看纪总大战他爸
第45章
46
说完话,他当真转过身认真地开始摆弄起内裤和小软垫来,岳峙瞟了两眼才放心地在一侧洗澡。
纪渊渟把衣物放在手里揉搓,起得泡沫沾了一手,又滑又湿。
水流声一圈圈地在他的耳廓荡开,狭小的浴室内顿时弥漫起了雾气,氤氲扩散。
他慢慢地抬起眼睫,已然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
纪渊渟想也没想便用袖子擦干了镜子上的水雾。他看见了自己脸,也看见了身后认真洗澡的岳峙。
可爱。
纪渊渟愉悦地挑了下嘴角。
软垫和内裤都洗得很快,他拎着岳峙的内裤和软垫左右打量了一圈,放心地将衣物握在手里,在小阳台上晾好。
他出去之后就没再进去,信守承诺,一直等到岳峙出来才进去洗澡。
等一切都收拾好,纪渊渟遵从着逐客令的要求,准备回家。
温水煮青蛙,要用适当的火候和力度。
他站在门口,怀里又抱着岳峙,恋恋不舍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冷淡矜贵的禁欲音很是性感:“早点睡觉。”
“五天后见,”纪渊渟温声说,“记得想我。”
岳峙听得耳热,只是简单地回抱了一下,便站在一侧含蓄地“嗯”了一声,不动了。
一句话没说。
纪渊渟走了。
岳峙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又有点不争气地想笑。
好荒唐,也好幸福。
飞机会划破夕阳的边界。
纪渊渟拽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门口,左手微微卷握,低垂着眼睫,微叹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按响了门铃。
又要回到这座毫无人气的监狱。恪涞茵欗
来开门的是管家王叔五十多岁头发已然开始花白,面目慈祥。他看见纪渊渟很惊喜,立刻伸手接过行李道:“少爷回来了,快进来。”
纪渊渟笑道:“谢谢叔。”
“回来了?”
声音沉稳,是他的父亲。
纪承修走过来站在王叔的身侧,他的身姿高大,皮肤冷白,眉目间深邃又冷薄,更显凌厉。岁月流经他的脸颊,留下几分更深邃成熟的皱纹和白发。
纪渊渟和他的父亲有六分相似。
他看了眼腕表,道:“七点整来我书房。”
又是书房。
这个充斥着压抑回忆的谈话场地。
纪渊渟答应道:“知道了。”
他坐电梯上了三楼回到自己的卧房,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他的母亲。
其实母亲不在才是常态。
冷淡死寂的家,只有播放的电视喧闹才有了些许人气。
纪渊渟把东西放好,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仔细地翻看了一遍中秋节那天拍的照片,手指摩挲过岳峙的脸颊,倦怠地闭了闭眼睛。
勇气这东西,他有,他也得有。
“坐吧,”纪承修递给纪渊渟一杯热茶,“谈谈。”
纪渊渟坐在纪承修的对面,一言未发,静静地等待父亲的评价。
“分公司的工作,你做得很不错。”
“过两年我会送你出国读博,”纪承修道,“你自己选择一下心仪的学校。”
“好。”纪渊渟答道。
“楚家二小姐,你见过没有?”父亲忽然问。
“没有,”纪渊渟的话头微顿,还是借着话题继续道,“父亲,我不能去见她,不管她对我是感”
“你必须去,”纪承修的声音冷硬,“这些事情不允许你定夺。”
“再说,二小姐能不能看上你还是一回事,”纪承修忽然笑了,“只是单纯感兴趣想约你见一面,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纪渊渟的语气也沉了下去,掷地有声:“父亲,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管二小姐对我是好奇还是喜欢,”纪渊渟坚定地道,“我都应该拒绝,如果父亲觉得您难以开口,那就由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