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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她低垂着头,杂乱白发半掩眼眸,却挡不住眼眶周围的红,不知怎的,现在又委屈起来了。

    可对方再怎么闹腾,也是柳听颂该受的,谁叫她哄着许风扰破戒喝酒。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有外面的狗就不要我了,”许风扰越说越委屈,那眼眶的雾气还未凝聚,就像珠子般噼里啪啦往掉,砸在柳听颂脸颊。

    柳听颂明显慌乱了下,抬手就捧住许风扰的脸,忙道:“没有不要你、我怎么不会不要你。”

    这点无力安慰没有许风扰好转一点,反倒眉眼一耷拉,如夏日潭水般的碧色眼眸这会真下起大雨来,滴在柳听颂脸颊、鼻梁还有睫毛上。

    许风扰平日很少哭,从小独立惯了,与其对着空荡荡屋子哭了半天,还不如早点解决问题,以至于后面都不知道怎么哭。

    可如今酒精作祟,那些早已被遗忘的本能又被挖掘。

    “你就是不要我了。”

    “你坏。”

    “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许风扰面皮薄,肤色又白,眼眶的红随着泪水弥漫开,哭诉中带着抽噎,原本尖锐冷硬,现在都化作一戳就开始冒咸水的委屈模样。

    “你和她们都一样,”她咬着牙指责。

    “不会不要你,怎么会舍得不要你,”那眼泪往皮肤里钻,像是淹没在酸涩的海中,叫柳听颂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咸水,声音沙哑。

    说者不知是何心思,但听者心中有愧,自会联想到之前。

    捧着对方的脸颊的手又抚过鬓发,落在耳垂处,轻轻揉捏。

    她柔着声,耐心解释:“我外面没有狗。”

    “有,”许风扰哪里听得见去这些,指着肩膀处的痕迹就开始闹。

    “谁咬的?”

    “你咬的,”柳听颂耐心解释。

    “我不信!”

    之前情绪得压抑太久,这会终于能有理由发泄,便闹腾着不肯停。

    柳听颂没有一丝不耐烦,又哄道:“没有别的狗,就是你白天抱着我在门口咬的。”

    醉鬼眯了眯眼,回忆却没有结果,最后又硬邦邦道:“我不信,我才不是那种会乱咬人的狗。”

    斩钉截铁的语气,好像她真的无辜。

    指尖在发间穿梭,撩起杂乱的白发,替她一点点撩至耳后。

    柳听颂又哄道:“那怎么才能信?”

    “证据,”许风扰眨了眨眼,又有眼泪落下。

    明明是压制柳听颂的上位者,却变得软趴趴的小媳妇。

    “你要给我看证据。”

    幸好白日里拍了照片,柳听颂拿出手机就往相册翻。

    “是不是你咬的?”她拍了拍许风扰的脑袋。

    “乖,不哭了,”被酒精熏过的嗓音更柔,没有半点不耐烦。

    许风扰拿着她手机,表情既困惑又迷茫,好像真的是自己咬的?

    可下一秒她又闹腾起来,念念叨叨就道:“假的,我没有咬。”

    “我才不是那种会咬人的坏东西。”

    手机被丢在一边,柳听颂还没有来得及辩驳,那人就一下子压下来,咬住她的脖子,哼哼道:“你骗我,你又骗我,你每次都骗我。”

    尖锐齿尖在薄皮上碾压,一边咬着人还要一边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被欺负。

    柳听颂仰了仰头,方便许风扰咬她,甚至出声哄道:“我怎么会给别人咬?”

    咬住薄皮的犬牙微微一松,露出被咬红的湿漉漉皮肤,许风扰好像懵了下,突然开始思考。

    柳听颂还想以为那人开始自我检讨,可许风扰却一下子皱起脸,又嚷嚷道:“柳听颂,我嘴疼。”

    那人表情一急,登时就问道:“哪里疼?”

    “是不是刚刚薯条吃太多了,上火了?”

    许风扰和旁人不一样,多年的清淡饮食让味觉变得敏感,些许刺激都会让她皱眉,更何况是啤酒,总要吃些东西垫着才能咽下啤酒。

    其实她喝得也不多,而且还掺了两盘薯条,看楚澄等人就知道,基本清醒着,只有许风扰醉成这幅样子,被她们好一阵笑。

    不过也不怪许风扰,一直没怎么喝过酒,未成年前不曾沾染,成年后没过多久就遇到柳听颂,便和酒精彻底划开界限。

    听到问话,许风扰明显呆了下,然后才慢吞吞回答:“有东西在夹我。”

    目光垂落,视线落在唇间的银环,夹扣的首饰就是这样,虽然免于打孔,但戴久了就很疼。

    柳听颂表情稍缓,便道:“那我帮你取下来。”

    许风扰就乖乖点头,满头白毛也跟着晃。

    柳听颂眼眸一弯,忍不住笑起,当即又夸道:“乖宝。”

    要是许风扰还清醒着,必然会察觉到柳听颂此刻的语气,和夸三斤的时候一模一样,吃完一碗猫粮也夸、起来跑两步也夸、甚至三斤主动走过来贴贴也是这样,好像猫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好事。

    可许风扰现在并不清醒,甚至因为柳听颂的夸夸而扬起眉稍,有些得意,主动贴向柳听颂伸过来的手,微微张开嘴。

    指尖触碰唇瓣,无法避免地探向里头,才能将唇环解开。

    “痒,”许风扰含糊说了句,齿尖轻咬住柳听颂。

    “一下就好了,”柳听颂耐心哄着。

    那人却不肯松开,酒醉后的人没有道理可言,根本不会配合,又一遍重复:“痒。”

    舌尖触碰指尖,泛起潮湿又酥麻的痒。

    许风扰的注意力被吸引,抬舌勾勒着指纹,像在迷宫中穿梭,迟迟找不到出口。

    柳听颂痒得不行,下意识曲指,却压住对方的舌,嘴也跟着张开更多。

    那人就可怜兮兮地看过来,眼泪又开始掉。

    “别哭,”柳听颂最是心软,哪里能无动于衷,刚刚准备退出来的手指又僵在那里。

    “柳听颂,”那人含糊喊道,反复舔舐着指尖。

    银环偶尔撞向指节,难言的感触不断从最敏感的指尖传来。

    柳听颂眼眸暗了暗,呼吸微重,若说之前还能勉强克制,可这几日被许风扰逗弄得不上不下,连个吻都贪婪吮吸,将时间不断延长,可见她饿成怎么样,而现在又被这样撩拨……

    “别、别闹,”她吸了口气,强行维持着清醒。

    “宝宝,别闹了好不好?”她放柔声音央求,情欲攀上眼尾,发颤的眼睫还盛着滴落的眼泪。

    “宝宝,”她声调越低,尾音就更哑。

    可与话语相反的是她不曾抽出的手指。

    一面理智克制,一面又忍不住沉沦。

    直到那人低笑着拆穿:“柳听颂你动情了。”

    精致的眉眼写满了恶劣,眼眶的红与唇边的水光又将这种感觉模糊,让人分不清她是故意还是无心。

    “你好容易这样,”那人说得懵懂,像在讨论一个非常正常的身体反应。

    “你在医院陪我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偷偷洗冷水澡,”她毫不客气地拆穿。

    “你晚上偷偷亲我。”

    “很多次,”她这样强调。

    原来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早就被当事人发现。

    柳听颂咬紧下唇。

    “柳听颂,你好涩,”她这样总结。

    若在其他时候,或许还不会那么难堪,可现在许风扰醉醺醺的,覆着水雾眼眸透着懵懂,即便带着促狭意味,又难掩恶劣的孩子气。

    “涩鬼,”她这样喊。

    柳听颂想要捂住她的嘴,却被吻在掌心。

    那人抬眼看她,好像在说你看,我就知道你喜欢。

    “柳听颂你馋我,”她语气肯定。

    “今天你偷偷看我了,看我的腰……”她眨了眨眼。

    她拖长语调:“唇环。”

    “耳朵。”

    “你是想亲还是想摸?”她偏了偏头,像好学生在寻求答案。

    “别说了、”柳听颂没有给她答案,只是再次央求,耳垂红透。

    许风扰将柳听颂的手腕扣住,整个人往下压,鼻尖触碰鼻尖,还能嗅到一丝酒气,与许风扰本身的气息夹杂在一起,并不难闻,但有些醉人。

    “柳听颂,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她低声询问。

    扑扇的眼帘扫过柳听颂眼睫,让她退无可退,只能与自己对视。

    “对、”柳听颂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连回答都艰难。

    “那你为什么会不要我?”她声音又委屈下来,满是不解。

    “柳听颂,你为什么要走?”她又问。

    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开口询问,不知在心里头压了多久,但却不敢主动提起,甚至连柳听颂冒出一点想说的苗头,她也慌张躲避,不是不在意,是太过在意,所以连触碰都不敢。

    她又皱起脸,抽噎着控诉:“你就是不喜欢我。”

    “没有,”柳听颂急切解释,因太过慌张,下颌不由仰起,贴上对方唇瓣。

    “我喜欢你。”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她一遍又一遍重复,叹息一般地轻轻开口:“我只喜欢过你,宝宝。”

    “我是你的,宝宝。”

    “我永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欢你。”

    她一遍又一遍重复,许风扰却没有露出开心神色,反倒拧着眉头,喝声道:“我不信。”

    “你是骗子。”

    她眼底有恨意闪过,束住手腕的手越发用力,整个人都冒起尖刺。

    她欺身而下,一口咬住柳听颂的唇,带着腥气的铁锈味瞬间扩散开。

    柳听颂不由绷紧身子,疼得吸气。

    可那人却没有停,语气愤恨:“柳听颂,你也要像他们一样不要我。”

    “我没、呜……”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继而是一个又一个暴戾的吻,眼泪席卷而来,不断往柳听颂脸颊落,如烙铁般印下。

    衣服被拉扯,覆着厚茧的手从衣角探入,蛮横往里挤。

    同时膝盖往上抵,柳听颂突然曲了曲身,发出一声难耐闷哼,抬手揪住对方衣领。

    第43章

    姐姐,我不会

    是夜,

    上了一天班的简竹往沙发一躺,半死不活地拿出手机,习惯性就往柳听颂超话里看,

    连扫半个小时后才切了软件。

    作为超话小管理,

    简竹手机里的南畜群不少,因柳听颂回归后,

    更是每天都到99+。

    她随意扫了几眼后就没精力了,加班要命,哪有什么心情理会这些,

    直到将消息列表翻到后面,

    才见到几个好友的消息。

    简竹点开其中一个最多的,

    刚想发个表情包随便应付一下,却在瞧见对方消息时,

    骤然僵住。

    自上次综艺后,

    简竹将那首合作曲翻来覆去听了几百遍,

    最后还是没忍住爬墙,

    翻出燃陨乐队的歌,

    待简竹反应过来后,

    自己的歌单已被燃陨占领,

    甚至还关注了超话,认识了几个小管理。

    现下在聊天的这人就是燃陨超话管理之一。

    “我靠,”简竹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这才入坑几天就吃到瓜了?

    她连忙将对方发的视频打开,那视频极糊,像是从很远距离偷拍的,

    虽然晃个不行,但还是能认出视频中的主角——燃陨乐队的主唱许风扰。

    虽带着口罩、鸭舌帽,

    但瞧那青隽背影,即便有穿搭柔和,也难掩的凌厉气质,即便往人堆里一丢,也能被一眼看出。

    而被她紧紧牵着、站在她身后的女人,即便看不清面容,也能凭对方凉薄矜雅的气质中,窥得其容貌的惊艳。

    最关键的是,两人虽没有穿得一模一样,但明显是故意搭配过,衬衫与衬衫,里头都露腰,无论是谁瞧见,都不会怀疑她们之前的亲密。

    怪不得,前两天许风扰突然发视频、唱情歌。

    明星一不对劲,就是恋爱了。

    简竹忍不住将视频放大,眯着眼继续看。

    对面的楚澄显然与许风扰的女朋友很熟,几次倾身过来打趣。

    而许风扰看着不动声色,但每次在楚澄靠过来时,她都会默默侧身,半挡住女朋友,拉远楚澄和她的距离。

    哟,这许风扰还是个占有欲超强的醋王啊。

    因没粉几天、又只是歌迷的原因,简竹没有好友的崩溃与疯狂,抱着吃瓜的心态,看得津津有味。

    伴随三人上楼,这个视频就此结束。

    另外一个视频就更晃了,看出来是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点开相机的,压低哦凑声一句连着一句,慌得不行,好不容易才定住焦。

    这段是在燃陨几人结束散场后,许风扰的鸭舌帽不知被丢到何处,连口罩都没有,整个人醉醺醺,如同树袋熊一般双手环抱住女朋友的腰,对方往前挪一步,她就走一步。

    就连简竹这个局外人都看得牙酸。

    好端端一个酷姐,居然是个粘对象的恋爱脑?

    要不是瞧见正脸,简竹都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许风扰了。

    视频往后,几人一并走出酒吧,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被许风扰抱着的人,突然偏头看向这边,拍摄者吓得一晃,手机落地,彻底黑屏。

    而简竹同样一抖,在那冷肃一瞥下,竟冒出和拍摄者一样心虚。

    不过很快她就笑起来,觉得自己太莫名其妙,又不是她拍的,有什么好心虚的。

    不过……

    那人怎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简竹想了想又搁下,只当是娱乐圈里的人,她觉得眼熟也正常,压根没敢往柳听颂身上想。

    正当这时,朋友又不断发来消息。

    简竹抬眼一看,这人已经从崩溃到自我安慰。

    【我家阿风那么好的人,别人喜欢上也正常对不对?】

    【呜呜,我是不是不该生气,孩子那么大了才谈一回恋爱】

    【其实她女朋友也不错,起码没像其他女明星找个又矮又挫的丑男,这个对象一看就是大美女】

    【你有没有看见我家阿风的那个腰,马甲线老好看了,吸溜,也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手感,哦对,我是摸不到了,而别人今晚就能细细感受了】

    【阿风以前都不碰有刺激性的东西,现在居然为了女朋友喝酒了,啊啊啊】

    简竹看着这不断刷屏的消息,眉头直跳,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她家柳听颂谈恋爱了,她估计会比对方还要疯狂,便连忙打字安慰起来。

    那人崩溃了半天,终于好转些许,憋住一句【竹子你说,阿风今天喝了酒,又被那个女的抱着带走,她们今天晚上会不会……】*

    简竹表情变得有点复杂,眼前闪过许风扰的那张脸,之前超话就有人提起,说许风扰看起来就是很会做的样子。

    嗯……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这方面也很正常对吧?

    感觉她们会有一个很不错的夜晚呢。

    不过,她脑中虽这样想,却打出绝对不可能的五个字,虽然都清楚是假话,可是真话刺激人啊,再刺激下来,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

    在温度攀升的房间里。

    看起来就是很会做的许风扰,说了一句:“姐姐,我不会。”

    她说得过分坦然,以至于恶劣,眼眶还是红的,覆着朦胧的水雾,若不是柳听颂曾与她经历过一夜又一夜,一定会被她纯良的表情欺骗。

    姿势不知何时调换,柳听颂跨坐在对方腿上。

    衬衫敞开,白色吊带还在身上,却和不在没什么区别,在之前就被扯往上,半遮的丰腴柔软,露出纤薄腰腹随呼吸起伏,被情欲侵染后,之前瓷白的肌肤泛起靡丽的红,与指痕交织在一块,变作诡谲怪诞的纹路。

    发丝凌乱披肩,却无法遮住半点,吮吸啃咬过后过于瑰艳的唇微张,即便极力克制,也会有喘息泄出。

    随意丢在旁边的裤子,在此刻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响。

    两人却没有偏头理会,无心理会。

    “宝宝、”柳听颂咬住唇,哑着声央求。

    不上不下最是磨人,更别说她已经被这样的事情折磨过许多回,就好像被丢进沙漠里的人,反复被虚假的海市蜃楼诱惑,却不曾喝到半点水,于是渴望不断叠加攀升,几乎要到崩溃的边缘。

    黑白分明的眼眸,早已不似平日里的清明,眸光破碎如湖面粼粼波光,泛着撩人的嫣红。

    她试图靠近讨好,却被曲起的腿逼得闷哼一声,腰塌腿软,彻底压在作乱的腿上。

    “宝……”

    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又曲腿往上抵,碾磨在过分潮湿泥泞的地方。

    她哪里不会?

    她可最会了。

    哪怕是有过几次经验的人,也不比这家伙会折腾人。

    被泪水泡过碧色的眼眸,如雨后初晴,澄澈且干净,甚至因酒气,带着几分懵懵的稚嫩,可抬起的膝盖没有停下半点。

    她委屈巴巴地拖着调,重复说着:“老师,我不会。”

    “听颂老师教教我好不好?”

    好像真是个认真求知的学生。

    可即便柳听颂想教,也没办法教,思绪被掠夺,大脑一片空白,被不断得顶弄折腾,丧失了全部思考。

    可当这时,许风扰又突然停下。

    柳听颂也跟着跌坐。

    “我不会,”她眨了眨眼,恶劣得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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