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知道。”铃铃铃！~
电话响起，叶雨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目光微动。
是季风。
手指停留在绿色的接听键上一会，犹豫几许后，叶雨薇却挂断了这个电话。
一次，两次，直到季风不再打来。
对面的王洋当然看到了这一幕，他微微挑眉：
“是朋友吗？”
“是。”
“男朋友？”
“不是。”
“那估计是你很在意的人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喜欢的男孩子么？”
被王洋这样连续提到季风，叶雨薇有些绷不住：
“这些事，和还钱没什么关系吧？”
“是没关系，但我怕小叶你越陷越深，那个男孩子要是知道你做什么，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小叶，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上班吧？”
叶雨薇突然有些愣神。
季风他不知道么？
是知道的。
季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做过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人才渐渐认识起来。
他不会像迟帅那种人，嚷嚷着不在意过去，也不会像一些同学那样口头鼓励她学好。
所以，季风从最开始，就和一般的男同学不一样。
除了意识到他很厉害之后的拘谨和压力外，大部分时候在季风身边，她都会感觉很自然。
自然到让她错误的认为自己也是个普通人。
是个正常的女孩。
这个世界破破烂烂，但总有人会去缝缝补补。
“那不重要。”叶雨薇翻过手机，表情居然在此时恢复了正常。
王洋有些意外叶雨薇的情绪变化，他上下打量着叶雨薇：
“这是突然想开了？”
“不用说这些来激将我，我会好好上班的。”
王洋微微眯起眼，他不太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喜欢掌控一切。
至少，要掌控自己手下的人。
“别急，既然是上班，那就从我这里开始吧，来，陪我喝一杯，也是算业绩的。”
叶雨薇盯着眼前的王洋，目光闪烁了一会，很平静的问道：
“什么规矩，一杯多少？”
王洋脸色沉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
“你喝，一杯1000。”
叶雨薇沉默起来。
倒满一杯威士忌，递给了叶雨薇。
这酒杯很浅，但是宽肚子，一杯大约100ML，也就是二两酒。
威士忌的度数有40度，和普通白酒差不多。
叶雨薇知道，哪怕自己酒量很好，但在王洋面前没办法躲酒藏酒，这样硬喝根本喝不了多少。
喝醉之后怎么样，那就不用多想了。
“能不喝么？”
“恐怕不行啊，小叶，来这上班还是得试试水的。”
“好，我喝。”
一旁的中年女人笑盈盈不说话，而顾奇则是面露惊讶的看着手机。
【叶雨薇是不是在你那？】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她老板，她要是欠钱，我能帮她还上，她要是有事，我来平。】
“叶雨薇的老板？”顾奇的眉毛挑了挑。
饶有兴致的看着短信，他不太清楚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但能通过他找到叶雨薇，思路方面没什么问题。
其他场子的头？
看叶雨薇今天的穿着不太像。
【夜愿，舞池。】
【能不能帮我看好她？】
【恐怕不行，我也不能得罪我的老板，我老板看上她了，你要是想带人走，恐怕得快点。】
【明白了，多谢。】
收起手机，顾奇目光玩味的扫了一眼叶雨薇，余光则是瞄了一眼正在给叶雨薇灌酒的王洋。
顾奇心里升起了看戏的心理：
“她这是上了岸之后找到的靠山？呵呵，事情好像突然就变得有趣起来了，洋哥。”
叶雨薇拿起酒杯，先轻抿一口，确认酒里没什么异味之后，才较为舒缓的一饮而尽。
“好酒量，再来。”
……
电话那头的季风已经换上休闲西装，窦丁他们九个人也在这个时候都被叫了回来。
“大哥！”九人齐齐点头。
这九人和其他员工的性质从来都不一样。
他们是愿意从珍珠市出来，没头没脑和季风一起闯的人。
也是曾经一起不良过的少年们。
十八、十九的年纪，正是凶的时候。
只是他们平日里忙着赚钱，收敛了自己曾经的戾气罢了，尤其是窦丁。
以前的他看起来很凶恶，现在跟着季风，面相憨厚了许多。
一众人准备上公司的面包车，温暖突然拦住了他。
“季风。”
季风摸了摸自闭少女的额头：
“乖乖在家，听话，又不是去打架。”
“那就更没理由不让我去了。”
季风有些无奈，本来想和温暖过一个愉悦的圣诞节，没想到还出现了这种事。
“我觉得那样的地方可能不太适合你。”
“但我觉这种时候不应该怯场……”
“为什么这么说？”
温暖的表情认真：
“他们叫我大嫂！”
【第133章
我想送你件礼物（2合1）】
大嫂？
季风稍稍怔了一下
思绪一阵飘远，他在前世刚混的时候，确实认识一个大嫂，那时候的他也是马仔。
季风稍稍回忆了一下她的样子，那个女人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能记得她的原因，便是大嫂带他们去接大哥的时候。
真的很有安全感。
大嫂这个称呼在季风脑子里，也在那时多了些其他的意义。
除了大哥外的第二个主心骨。
看了眼自闭少女，季风嘴角微微上扬，牵住了她的手指，拉她上车。
“好。”
他们虽然不是初来乍到，但比起新人也没多大区别。
对于夜场的环境，玩法，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毕竟他已经在其中混迹了太多年。
2010年魔都世博会严打，自那之后就没有帮会社团这一说了，最多是财务公司和安保公司。
魔都的特殊性，导致这里没办法形成边缘城市的那种地下规则。
坐在车上，季风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去处理好这件事情。
人脉？暴力？钱？
总的来说，魔都和帝都这两个城市的玩法，和其他的城市有着不小的区别。
现在他缺少的，其实是一些情报。
“本地人……”
翻找着微信，从中找到了沐奎的ID，季风稍稍沉思了一番，便拨打过去：
“奎叔，我想问你点事。”
……
夜愿，舞池区。
叶雨薇缓缓的将第二杯酒喝下，在酒精的刺激下，仔细感受自己目前的状态。
她估计自己最多再喝1杯，就没办法保持这种相对清醒的状态了。
达到彻底醉酒可能还得喝很多，可微醺已经足够害人。
混迹那么多年，叶雨薇深知这种时候需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她搓着自己的额头，面露一丝纠结：
“洋哥，我有阵子没喝酒了，再多喝我真的顶不住，今天圣诞节，我想冲一冲业绩。”
这个理由倒也算合理，不过王洋没有直接说话，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叶雨薇：
“那行，第一天上班，洋哥也不逼你，这样，再喝最后一杯，就出去做事。”
王洋已经开始倒酒，叶雨薇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最后只能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
被王洋一连劝了3杯酒，眼神已经多了几分迷离。
喝完酒她便没再说话，她走到顾奇的旁边，指了指酒柜里的酒：
“这里的么？”
顾奇询问似的看了一眼王洋，在得到了王洋的点头之后，他才转向叶雨薇：
“这些都可以，这个是价目表，你得记一下。”
叶雨薇点了点头，看了一会价目表后。
她拿起一瓶香槟和一瓶斯皮亚图斯，也就是生命之水。
拿好酒，又找出了托盘和酒杯，轻车熟路的一一摆好，这才端着酒水走了出去。
虽然平静，但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在叶雨薇走之后，后堂这里又重新回归平静，中年女人蒋丽看了眼王洋，语气调笑：
“小姑娘看起来心气挺高的。”
“都被玩烂了，能有什么心气。”王洋嘴上满不在乎。
“伱要真没感觉到，就不会那么急了，咯咯咯……”
蒋丽的笑声引起王洋不满，但他没吱声。
这个女人和他们的身份不一样，虽然舞池很多事情都是他们这些人在做。
但他和顾奇只是财务公司的经理，职员，蒋丽才是夜愿舞池区的经理。
说好听点就是劳务派遣。
说难听的话，就是临时工。
临时工除了要干大部分的事外，还有一项职责，那就是出来顶锅。
王洋已经习惯了，至少现在有得赚就行。
“丽姐说笑了。”
蒋丽重新站起身，又开始十分温柔的给王洋揉肩。
她甚至会再揉的时候摸一摸王洋的胸口。
似乎很享受这种抚摸别人的感觉：
“我可没说笑，王洋，你要是有本事拿下叶雨薇自然好，我也管不着。
可你要是没本事，再碰上个贞洁烈女什么的。
别弄脏了我的地方，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别沾上公司，知道吗？”
王洋忍着肩头恶心的腻感，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丽姐。”
“呵，知道最好。”
“那丽姐我出去看看。”
“去吧。”
王洋松开了蒋丽的手，径直朝着舞池大厅走去。
在他走后，蒋丽将目光移向正在发呆的顾奇：
“小顾，你有没有感觉王洋最近不太懂事啊？”
“丽姐说笑了，我就一个收菜的，啥也不懂。”
“我听说小顾你也混了好多年了，比王洋时间还长一点，怎么到现在都没出头呢？”
顾奇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混不出来也没办法啊，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
“我看不是你没本事，是没有遇到贵人，晚上结束有空吗？姐跟你聊聊贵人的事情。”
“姐你别开玩笑了，等下班之后我还要回家看我妈呢。”
蒋丽被拒绝之后，脸色有些难看。
她不相信顾奇听不懂她的意思，而顾奇只是装模作样的走出去：
“姐我出去做事了，不好意思啊！”
滴滴！
“哼。”蒋丽脸上阴晴不定，不过突然亮起的手机信息打断了她。
……
舞池区里，喧闹的音乐让叶雨薇有些头疼。
几个月的时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有老师说话的课堂，还有安静平顺的办公室。
眼下这个地方，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扫视了一圈周围，叶雨薇很快就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围坐一圈的4个女孩子，夹杂着2个男生。
一看就是不常来的初客。
这样的客户条件最合适，相对安全，只是那3个男生很容易成为怨种罢了。
“嗨，帅哥美女，今天我们店里有活动挑战。
现在送一打啤酒，两瓶大香槟或一瓶洋酒，喝完酒就免费，各位要不要来尝试一下。”
“不会有什么套路吧？”
“没有套路，全是真诚，不过你们这里有男生，香槟就不行了。
也不用太担心，即使没喝完也只是原价，本来你们也是来喝酒的。
不如试试？全看酒量。”叶雨薇笑的很甜美。
“喝完真免费？”
“真免费。”
“好，那就来试试。”
听到对方答应，叶雨薇脸上笑容更盛之前。
“15号桌，来1打啤酒，1瓶斯皮亚图斯。”
不远处的一桌，王洋、周科、顾奇，带着两个马仔坐在一起。
周科始终盯着叶雨薇，在她裸露的红色小鹿服饰上来回扫视，眼神里的欲望毫不加以掩饰。
“这样子销酒，得销到什么时候？”
王洋点了根烟，摆摆手：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套路了，她是故意挑的男女混桌，1打啤酒不算什么，重点在2号酒上。
不让喝香槟个，就只能喝斯皮亚图斯，那可是生命之水，要兑很多饮料才能喝得下去。
这群菜鸟是不懂的，正常喝完不可能，硬喝完的话，也得买很多饮料。
所以结局不管如何，叶雨薇的销售目的都达到了。
不过，走这种老掉牙的套路，她是真从良了啊！”
“洋哥，她来的时候还伤了我，回头怎么说？”
王洋扫了一眼周科，这种莽子他是真看不上，事办的不咋样，睡女人倒是争先恐后的。
“你想怎么办？”
“下班后，那不还是看洋哥的意思。”
周科咧嘴，看上去势在必得，不过这次王洋也出乎预料的没反驳。
“你们两个呢？”
“我们听洋哥的。”
王洋点点头，最后眼神玩味的转向顾奇：
“顾奇，下班之后你怎么说？”
“啊？下班之后我得回去照顾我妈，洋哥你也知道我家里的事。”
王洋咪虚着眼睛，这个顾奇做事真的很不合群啊。
到现在都跟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
要不他办事还算牢靠，这样的人，他还真信不过。
不过4个人也够了。
“那行，先干活吧，回头周科的事情，我下班了再找小叶聊。”
“谢了，洋哥。”周科点头哈腰的道谢。
“没事，都是一起玩的兄弟。”
夜店舞池喝酒的节奏其实没有那么快，来这里主要是图开心，消费，放纵。
喝酒只是促成放纵的一个环节。
叶雨薇拿捏的那一桌，很快便消费了两千多，几个年轻男女都已经醉了，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
叶雨薇和他们聊了几句后，又开了1打啤酒和几杯饮料的单后，随即抽身。
销酒就是这样。
可刚起身，叶雨薇就被周科和顾奇拦住。
周科上手去抓叶雨薇，被叶雨薇闪身躲开：
“你干嘛？别碰我！”
“唉，小叶，洋哥让你去喝杯酒。”顾奇微微撇嘴。
“我正在做事。”
“他们不是喝的差不多了么？现在正好，洋哥叫你。”周科的脸上带着些不怀好意。
叶雨薇看向王洋，对方正朝着她招手。
女孩的表情一阵阴晴变换，但她的眼神马上就变了。
从愣神到惊诧，随后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周科和顾奇感觉到叶雨薇眼神的变化，扭头向身后看去。
十来个穿着正式，面相又十分年轻的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双男女格外亮眼，他们的样子，和眼下的舞池环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这波人在周科和顾奇的面前停下，站在周科面前的，是高他超过30公分的窦丁。
被窦丁俯瞰着，周科多多少少有些压力。
不过他倒不至于慌乱，昂起头：
“干什么？”
“你挡路了。”窦丁冷冷道。
周科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确实是一张空出来的台子。
还没等他说点硬气话，窦丁就直接伸手拨开了他。
周科脸色顿时有些阴霾，一旁的顾奇连忙拦住这个二愣子，把周科拽到一边，给季风他们让了个位子：
“不好意思啊，客人。”
季风拉着温暖朝着沙发上走去，一旁的窦丁他们主动让出一条路。
季风略过顾奇和周科的时候没有吱声。
和叶雨薇也没有任何交流。
顾奇也不知道季风就是发短信给他的人。
等到两人坐下之后，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坐下来。
回过神来的周科看向叶雨薇，此时叶雨薇已经慌了神，她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季风和温暖。
在叶雨薇心情难以平复的时候，周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就要将她带走。
“唉，那个矮子，我这还少个公主呢。”季风略显轻浮的声音在后面出现。
矮子？
周科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最讨厌有人这样说他。
“你说谁是矮子？”
“呵，石砸狗叫听过没有？”
顾奇感觉不对劲，平时在这里玩的多少给他们点面子，但这波人怎么这么冲？
回头看向季风，对方笑吟吟的样子让他有些拿不准，只能强忍着赔笑：
“客人放心，我们这里公主很多，我马上叫人过来。”
“不用叫了，我看就这个最漂亮，就她吧。”季风指了指叶雨薇。
周科脸色更难看了，这次连顾奇也知道不能再退让，不然王洋那边说不过去：
“她是今天新来的，很多事情都不懂，回头怠慢了客人多不好，我去给你们换一个。”
顾奇刚说完，周科就要将叶雨薇拉走。
可还没动手，他顿时感觉一股大力把他抽了过去，手臂一阵生疼。
周科下意识的想把手抽回来，手掌却被窦丁反手按在了桌子上。
砰！
“你TMD……”周科一脸凶相。
可窦丁根本懒得看他装：
“我大哥讲话你没听见么？耳朵被你妈骨灰堵上了？”
声音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很快舞池就重新归于热烈。
周科的眼皮跳了跳，窦丁太壮了，刚才伸手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好，你有种。”
顾奇也有点无语，周科这个傻逼，带着只会说硬话，惹事，一点事办不成。
跟他一起做事真是倒了血妈霉了。
“客人，这有点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
“她还得去陪其他客人的。”
“我不是客人？我也给钱的。”
“不是，刚才已经有人叫她了，她不去不合适，你别为难我好吧，我也是上班的。
这样，我再给你找两个漂亮的……”
“你叫什么名字？”季风突然打断了顾奇说话。
“我叫顾奇，客人叫我小顾就行。”
听到顾奇的名字，季风的眼睛微微发亮，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指了指叶雨薇，又指了指顾奇。
“你先坐下，来来来，顾哥是吧，来我们喝一杯。”
叶雨薇老老实实的坐下，顾奇则是在窦丁的目光下，坐到了另一边。
这是不让他走了？
看着季风年轻的样子，顾奇有些拿不准这几人的来路。
某家大少爷？
让两人坐下后，季风便没再理会，反而看向周科：
“矮子，人在我这了，不去跟你们老板打小报告吗？”
周科的脸本来就黑，现在红了脖子，反而有种酱紫色。
他点着头，咬牙从8号台这里走开，朝着王洋那赶去。
在周科离开后，季风主动给顾奇递了烟，还是普通的黄山。
“顾哥别嫌弃，我抽习惯这个了。”
“瞧客人说的，怎么会。”
顾奇接过烟，季风对一旁的叶雨薇招呼道：
“去，到吧台搭一杯海波，一杯吃人寡妇，端过来。”
叶雨薇：？？？
“你愣什么？这么高级的场子，不至于没有吧？”
叶雨薇起身愣了一会，她没听懂季风的意思，因为她以前的场，没这么花花绕绕的东西。
一旁的顾奇嘴角抽搐，有些看不下去，便提醒叶雨薇：
“就是Highball和血腥玛丽，客人经常玩吗？点这么冲的酒。”
“呵呵，我又不喝，我怕个卵子。”季风笑的很随意。
然后对一旁的温暖招招手，温暖立刻将自己的背包递了过来。
季风从包里掏出两沓钱，丢在了桌上。
“说了要请顾哥喝杯酒，喝完就当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