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苏柏山胸膛有些起伏，“陆时野那创业的钱还是我家给的，你们现在还整我整上瘾了？”“不是，你说话就说话，5059别停车啊，好歹把我送到地了。”
石磊一点不见外，说着话还想自己碰方向盘。
苏柏山一把将他手拍开。
石磊颇委屈，“那暴发户不就那样，赚点钱了就得意，你这集优雅与教养于一体的贵公子跟他计较什么，他癫跟我可没关系啊，再说了，那不跟你姐学的嘛？”
“下车。”
苏柏山深深呼吸，赶人了。
“我没钱打车，你送我嘛，大不了我下次拦着点他。”
“我说，下车，听明白了吗？”苏柏山转头看他，眼眸深了几分。
“行”，石磊摇头失笑，苏柏山这生气也憋着不飙脏话的神情还挺逗人。
他转身，刚准备推开车门，苏柏山手机就响了。
石磊手离了车门，又坐回去了。
苏柏山看了一眼手机，又看石磊，无奈的自己解安全带下了车。
这个电话，他在车外接了几分钟，再回来的时候，他将安全带又系上，然后直接再次启动了车子。
车厢里很沉默，石磊只是悠悠又系好安全带，继续蹭车。
“真不用围着我转，我不知道她在哪，她讨厌我，不会跟我联系的。”
许久，苏柏山终于开口，语气很低，带着无奈。
“他那青梅竹马不是挺喜欢他嘛，长得也漂亮，接受人家不就行了？”
“你觉得漂亮？介绍给你？”
“你……”苏柏山气极，语塞，“你怎么也听不懂人话？”
“呵呵，大概没读过多少书的缘故吧。”
石磊笑得没心没肺。
最后车子在一个酒吧门外停了下来。
“这么挥霍”，看石磊解安全带，苏柏山不咸不淡说了这话。
“正事，我跟人约了有事在这聊呢”，石磊笑，将安全带松回原位时，又看了苏柏山一眼，“苏二，你能吃苦吗？”
“什么意思？”苏柏山看他。
“没什么，说你早晚败家呗”，石磊笑着下了车。
苏柏山看着他身影消失，然后才又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将手机拿出来。
之前那个电话确实不是苏青竹打来的，苏青竹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就算给她发信息，她也是爱回不回的。
—姐，今年回来陪爷爷过生日吗？
—别把我说得多不孝顺，我只是不想搭理你爸妈，我哪年没陪爷爷了？
倒是难得，苏青竹很快回了他。
—我去接你？
—用不着，我会出现就行，你不必知道我的时间。
苏柏山深深叹息，一时又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陆时野已经脱胎换骨了，苏青竹倒是一点没变，对谁的好心都拒于千里之外。
苏青竹有回来的，只不过不见他爸妈而已，她会自己找时间陪爷爷。
其实苏柏山确实找不到苏青竹，苏青竹只是在一开始出去的时候在他安排的地方落脚，后面对外面熟悉习惯之后，她自己就找地方搬离了，这几年，她一直只主动跟爷爷联系。
这号码还是他单独跟爷爷要的，他父亲都不知道。
苏青竹是真的不愿意再跟父亲有瓜葛，完全不联系和关心。
有时候苏柏山觉得苏青竹心肠挺狠的，可他到底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什么，像苏青竹说的，毕竟受到伤害的人又不是他，死的又不是他妈，他不能理所当然的劝人大度。
第51章
想给爷爷祝寿
石磊谈完事之后还给陆时野带了夜宵回去。
陆时野住的还是之前的房子，不过不是租的了，买下来了。
石磊到的时候，他已经洗完澡了，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看起来整个人气场都柔和许多。
“野哥，给你带好东西来了，饿了吧？”
石磊很自如进门，对这里跟从前完全没差别的装饰已经免疫了，说不好，陆时野可能连苏青竹以前遗留的东西都还藏着呢。
陆时野这个人也挺逗，苏青竹以前爱他爱得要死，不领情，现在人都走那么久，反而看起来跟多深情似的。
要不苏青竹说他是狗男人。
不过，这话石磊没敢真的当面说。
“好东西？邀请函吗？”陆时野双手抱胸看他将吃的摆上餐桌。
石磊闻言转头看他，神情有些微妙，呵呵笑了两声，“我忘了提了，要不然咱硬闯？”
“我是土匪？”陆时野哼笑着走到餐桌。
石磊给他筷子，然后又不解，“老爷子前两三年好像没怎么大办了，怎么现在又开始搞这什么生日宴了？”
“试探吧，看看还有多少人卖他面子，不然死后怎么办？儿孙不成器。”
“野哥你这话说得不吉利啊……”
“实话。”
“苏大小姐要听到你咒她爷爷，她得跟你拼命。”
“嗯……”陆时野轻嗯了声，竟没有再继续掰扯了。
看陆时野那沉默模样，石磊想了想，又开口，“就算她爷爷过生日，她也不一定回来。”
陆时野没说话，自顾坐下吃东西。
石磊将椅子拉到他身旁，再开口时带了八卦好奇，“野哥，你这到底是爱还是恨啊？”
他一直没搞明白陆时野对苏青竹到底是什么情绪。
“那你还跟着别人一块要……”
“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苏柏山太规矩柔和了，他撑不久，等老爷子一走，你以为苏家的面子还值钱？”
“你说这些，我是不懂，但我多少了解苏青竹，我觉得她……”石磊看着陆时野，在斟酌要不要真的说出来。
想了好几秒，才迎着陆时野的视线开口，“我觉得她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喜欢你的时候是，她想要你，管你爱不爱乐不乐意，她就要得到，所以，她走的时候，可能真的就是……不喜欢了。”
苏青竹爱恨分明得很，她不是一个畏惧挑战的人，她想要她就会去征服，什么都阻挡不了她的脚步，陆时野那时候已经示弱友好了，她想要的话，比一开始容易得多，但她没再继续，那就是真没那么喜欢和执着了。
陆时野的脸不太好看了。
石磊咳嗽两声，又开口，“是兄弟，我才跟你这直言不讳说实话。”
“是兄弟就不该说这话。”
石磊嘴唇动了动，最后无语。
这陆时野怎么听不进去好赖话。
石磊陪着他吃了会东西然后才离开，陆时野这不留人。
石磊离开之后，陆时野就陷入了沉默里。
石磊说的话，他明白。
他比石磊更了解苏青竹，苏青竹选择离开，就说明他陆时野已经不再重要。
但，他还是想等。
陆时野从来都是两手准备的双面人。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从小就知道。
谁让他有一个暴力强硬的父亲，和温柔软弱的母亲，他在是非对错之外懂得真正的生存之法。
他可以是一个无辜的值得可怜的受害者，也可以背着大人将用石头砸他的小孩按在地上打。
他可以是一无所有任苏青竹摆布的狗，也可以做一只啃食血肉的狼。
他可以浪浪荡荡，不在乎被人说成是小白脸，也能下决心改变一切试图能够跟苏青竹匹配。
他创业也是，终归有选择和目的，只看苏青竹是需要一个能够跟她身份相配的商人，还是想要一个带她脱离苏家依旧不愁物质自由的情郎。
他从来不单纯，他一个在家暴之中长大，又成为杀人犯的儿子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单纯，单纯到苏青竹真以为他被捏在手心毫无反抗之力。
只不过，他能忍受苏青竹，许许多多次被气到崩溃的边缘，他还能忍。
不过苏青竹突然不要他了，倒确实是在意料之外。
他都还没成为苏青竹合格的选择，苏青竹就不要他了。
但他只能继续走下去，走到现在依旧两手准备。
苏家这两年并不那么潇洒了，他总得有点什么在手上，要么是让苏青竹感动的恩惠，要么，他也不介意学学苏青竹。
威逼利诱都是苏青竹曾经手把手亲自教他，在他身上实践过的。
第二天，陆时野亲自打电话给苏柏山。
陆时野习惯性在铃声响起的时候看时间，他要看着苏柏山接他电话的速度。
报复心，大概人人都有。
苏柏山接了。
“感谢苏大少爷没挂我电话啊……”
“有事说事”，苏柏山声音里淡定且无奈。
“我记得你上次说想跟谁见一面聊聊来着，宋总？晚上我正好约了他，你要不要……”
“条件呢？”
陆时野从来不会平白做好人。
“作为后辈，想给爷爷祝个寿。”
苏柏山那头沉默了。
陆时野也不心急，安静等了大半分钟，然后才笑，“你慢慢想，我晚点把时间地点发给你，你自己斟酌着来。”
陆时野说完话，直接挂了电话。
苏柏山听着嘟嘟声，脸越发沉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他现在时常从陆时野的言语之中感觉到苏青竹的影子。
苏青竹也这样，从来不能吃亏，就连言语之中也不能饶人。
苏柏山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将电话拨了回去。
陆时野可能是故意的，让他等了很久很久才将电话接起，语气也勉强，“怎么，苏二少爷想好了？”
“陆时野，虽然你现在混得不错，有点名头，但是我爷爷不喜欢你这样的人，他邀请的都是些相识很久的老朋友，在商场上有交情，守信义的老伴，你这样刚冒出头的他看不上。”
“哦？”陆时野对苏柏山的话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起伏。
“打回来就为了说这个？我了解了，还有事吗？”
陆时野在挂上电话的时候，苏柏山还能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无所谓的笑声。
第52章
想见我姐？
晚上的时候，苏柏山还真的来了，是在一个酒吧，进包间的时候，陆时野约的人还没来，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
看到苏柏山来，陆时野并不意外，只是靠在沙发，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柏山迎着他的目光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然后将一份邀请函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陆时野看着他，笑了两秒，然后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邀请函，伸手拿到手里翻了翻，又更满意的笑出了声音，笑完了才又故作无奈的叹息。
“苏二少爷你实在是太实诚了，地址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就算不带邀请函来，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苏柏山直直的看了他好几秒，然后才开口，“我不想占你便宜。”
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陆时野给了他选择，他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但他既然来了就不能说话不算数。
看苏柏山在身旁坐下，陆时野心情颇好的给他倒了酒，将酒杯递给他的时候，才又稍微认真了些的看了他一眼，“你父亲在商场上这么多年，没有教过你有时候在商场上不必这么循规蹈矩，不必抱有过高的道德感吗？有些事情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你事事讲究公平，最后只会被占尽便宜。”
苏柏山接过酒，垂眸喝了一口，才又看向陆时野，也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道，“但是我爷爷欣赏有诚信和有道义的人，像你这么冒头就激进的人，不适合深交。”
陆时野自顾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的时候才又再一次开口，这一次倒是真正的语重心长，“难怪你父亲和你姑姑叔叔他们都不喜欢苏青竹，跟你这么一比，苏青竹确实算得上过于离经叛道了。”
虽然苏青竹的母亲在身份上更加的光彩一些，但苏清竹的性格确实很难让人亲近。
反而是苏柏山，虽然他的母亲是个小三，但确实被教养的很有贵公子的风范。
苏柏山轻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但我爷爷更喜欢我姐。”
“所以你嫉妒她吗？”陆时野问得直接。
苏柏山垂眸，像是真的在用心的思考这个问题，半分钟后他才抬眸，神情上有些无奈，但还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不是嫉妒她，但确实有些委屈，我自认为我自己还算是讲究是非对错，没有因为我的母亲就一味的偏袒和排外，我对我姐也很用心，但是她只跟我爷爷亲，把我当仇人，从来不领我的情。”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已经提起了苏青竹，苏柏山也不拐弯抹角，他很认真望向陆时野，“你要邀请函，是因为想见我姐吗？”
陆时野不置可否。
不过，他很快又笑了笑，“怎么，你要帮我？”
“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你就算现在有钱了，站得再高，也还是配不上我姐。”
苏柏山一如既往诚实。
陆时野并没生气，屁股微挪了几分更靠近了苏柏山，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讲诚信，讲道义是吧？那我告诉你，你叔叔跟你姑姑虽然平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他们捣乱可是很有一手的，现在你爷爷还在，他们不会真的怎么样，毕竟那是他们的亲爸，亲爸不会真的因为他们没有用就对他们赶尽杀绝，但是，你爷爷要是不在了，你觉得你父亲对他们也会像你爷爷还在的时候那么好，真的任凭他们不出力，也过得那么的潇洒富贵？他们自己又真的信任你父亲会跟你爷爷还在的时候一样，愿意供着他们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你做好准备了吗？”陆时野声音里带着笑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苏二少爷，你身上的担子可要重了。”
与其等到老爷子真的去世了，他们手里没有了任何的话语权的时候，被苏荣强踢出局，还不如就趁着现在，直接行使他们同样做为儿女的权利，平分了老爷子的所有财产，又或者直接将苏荣强反踢出局可能会是更保险和划算的做法。
“那也是我家的事，不需要你掺合。”
苏柏山将他的手推开，坐得远了点。
“你这话说的，你们家那么大一锅粥，只许别人分，我不能吃？”
“趁火打劫……”苏柏山看着他，最后嘴巴里只能冒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陆时野挑眉，欣然接受这个评价。
在苏家人看来，他陆时野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不指望能从他们嘴里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不过，冲着这邀请函，陆时野也还是做了一回好人。
今天跟他相约的宋总苏柏山想跟他合作，但对方兴趣不大，所以一直没有真的能碰上面，不过，陆时野跟他关系还不错。
反正，给苏柏山机会了，他自己不能说服别人的话，那也怪不了他。
所以，约的人到来之后，陆时野做了介绍后，又陪着坐了会就先出去了，给了他们单独聊的空间。
陆时野出了包间，自己找了个卡座要了瓶酒安静坐了会。
酒吧这氛围，他有些麻木。
三天两头来接苏青竹的时候，现在想想，好像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五年，过得很慢，慢到他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办，因为时间没有办法在他一觉醒来之后就直接到老去了，还是年轻，还是有精神上的追求，还是对情感有渴望，可那个人又不在了。
当然，时间有时候又很快速，因为，五年只是一眨眼，人家都说时间很强大，可以遗忘很多事情，可为什么，他一点没忘记，他和苏青竹之间的点滴，好像就是发生在昨天。
他喜欢苏青竹。
应该说，他爱苏青竹，在苏青竹无理取闹的时候，爱意不太明显，因为不需要去深想，反正睁开眼睛苏青竹就会围着他。
但是，苏青竹离开之后，他深想了，想得很深很深，然后便发现，其实爱意也已经很深了。
第53章
有话想说
从酒吧离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陆时野快速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只是围了条浴巾。
他到衣柜拿了件睡衣，穿上的时候，目光下意识望向衣柜的另一边。
陆时野现在的衣服不同了。
得体的西装正装比较多，但他还是留了一半的衣柜挂着从前的衣服，还有苏青竹的。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石磊打来的。
“呵呵，野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苏柏山他们喝多了？”
石磊知道他昨天晚上去跟苏柏山见面了，所以说话的语气里带了些格外明显的殷切。
陆时野轻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然后看了一眼时间，这才略微敷衍的嗯了声，顿了顿，又开口道，“有事你就直接说，别在我面前玩这套。”
太了解石磊了，从他说话的语调，甚至笑意的强弱，他都能猜得出来他绝不是纯粹的只是关心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
“昨天我跟粟莉一块吃了饭，不过我看她挺不开心的，要不然今天你还是跟她见个面？”
陆时野微微蹙眉，想了两秒，然后才叹息着开口，“我今天不一定有时间。”
“野哥，要不然你就直接跟她说清楚，总让我在中间传话算个什么事？”
陆时野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起了身，进浴室的时候，将手机也一块带进，按了免提放在洗手台旁。
“我以为我说的挺清楚了，八成是你在中间又传得不清不楚才让人家想的更多了吧。”
陆时野叹了口气，还是有些妥协，“行吧，那你帮我订个地方，我跟她一块吃饭”，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也一块去。”
石磊应下电话，很快挂断了电话，而且像是担心他反悔似的没几分钟后就将吃饭的地点给发了过来。
陆时野出门的时候选了套休闲的衣服。
石磊订了一个还不错的餐厅，陆时野到达的时候，他和粟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而且他和粟莉各坐在一边。
陆时野走过去的时候笑了笑，然后直接在石磊这边坐下了。
自陆时野坐下，苏莉的目光就一直望着他，等到他也将眼眸看过来，目光对上时，她才又笑着开了口，“石磊说，你昨天忙到很晚，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我看你都瘦了。”
陆时野没急着说话，悠悠转头看向石磊，石磊没敢跟他对视，将目光望向窗外。
石磊不是故意要说谎，但他们之间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本应该是十分好的，所以他说不出口，他没办法真的当着粟莉的面说陆时野并不打算跟她一块吃饭。
更何况粟阿姨几个月前已经过世了，他更开不了口说任何让粟莉伤心的话。
老实说，这几年陆时野对她们母女俩的付出还是挺多的，一直到粟阿姨去世之前，不管吃的，穿的，用的，以及所有的治疗都是最好的，这几年他再忙也会抽时间过去看望。
他把他能做的都做到极致了，不该他做的他觉得没有过多的拉扯必要，就像粟莉若是有困难或者需要用钱，他是可以帮忙的，但是，没节没年的一块吃饭这种明显不那么纯粹的聚会，他并不想过多的参与。
他确实答应过苏阿姨，会好好的照顾粟莉，他不能在阿姨去世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但他有他自己的界限。
那条界限，其实是苏青竹给他定下的，只不过苏青竹自己又不愿意相信，总把他和粟莉之间说得煞有其事。
他很愿意照顾和孝顺粟阿姨，也愿意把粟莉当成妹妹一样的照顾，当然，粟莉有要或者不要的权利，要，他就照顾，不要的话，其他的他还真给不了。
估计这个世界上只有说苏青竹才会真的觉得他是个卖身的，为了金钱也好，又或者为了恩情也罢，是可以出卖色相和爱情的。
“昨天不忙，只不过好不容易休息，就想自己待着。”
陆时野再次将目光望向粟莉的时候，开口说了这话，说的很自然，顿了顿，又一次将目光望向石磊，“你有什么事情找他也是一样的，都是好朋友，不必见外。”
陆时野说完这话，石磊就第一时间望向了粟莉，肉眼可见能看到她神情上的失落。
石磊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觉得陆时野这样其实有些残忍，不是说他们一定需要发展成为情侣，他和粟莉也是朋友，他们能够很好的相处，陆时野也应该这样的，他们一起长大的，可因为苏青竹的介意，以至于陆时野对粟莉一直保持着一种很伤人的距离。
这一顿饭吃得表面和谐，快结束的时候，粟莉又再一次的开口，这一次，目光依旧望着陆时野。
“野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