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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什么?”晏文锦俯身去听,生怕再度伤害到眼前的无辜女人。

    “她说……”季璟川接了话,表情平淡,竟能品出纵容的意味,“赏金。”

    晏文锦僵硬地转头看他,季璟川一挑眉,“看本王作甚?别赖账。”

    晏文锦:“……”

    会说玩笑话的表兄,好稀奇。

    青黛捂着心口,表情柔弱地点头,暗含哀怨地看向季璟川,“小女子本就在王府难以立足,没点碎银傍身,真真寸步难行。”

    晏文锦:“……”

    明明她上一刻还在靶场大杀四方。

    明黄长袖一挥,晏文锦道,“赏赏赏!”

    女人脸上浮现惊喜,开始掰着手指数,“太好了!得先添点炭火。日子渐凉,偏院可不好过……再给小世子买点衣裳……”

    晏文锦一言难尽地看着青黛,转而再看向锦衣华服的季璟川。

    表兄对待感情上竟是这般人品吗?

    舍弃旧爱不说,还苛待新欢。

    季璟川浑然未觉表弟埋怨的视线,只定定地看着表情生动鲜活的青黛。

    心软的皇帝暗自决定,除了赏金他得再送点东西。

    青黛入了王府,必定是要受苦的。

    毕竟表兄根本不会爱她!

    偏院寒云落。

    青黛坐在卧房内,皇帝赏赐的珠宝一箱一箱往里抬。

    送完最后一箱,管事公公竟偷偷塞给了青黛一枚令牌,他附耳,“陛下说了,若姑娘被王爷……厌弃了,可以入宫内当差。”

    青黛含笑应下,把人送走。

    毛子在珠宝上滚来滚去,悠悠道:你也有失策的一天?男主没认出你哦~接下来你要怎么办了哦?

    青黛倒显得心情不错,捞起一串珍珠吊坠,自言自语道,“不如我真入宫去?好过在这里了却余生。”

    毛子滚着滚着不动了:嘎?什么了却余生,你任务……

    一只大手横过青黛胸前,清茶的香气拂过她的耳廓,若有若无地缠上她。

    “不许去。”

    男声轻柔得不像话,嗓音微扬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威慑力,赫然是白日还冷淡得跟生人似的摄政王。

    青黛故意去扯他的手,“侍妾?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成了王爷的人。”

    “王爷半月都不曾见我一面,怎么如今见我大出风头就……”

    “小七。”季璟川声线很沉,颤抖的气息都吞在尾音里。

    青黛不再动了。

    因为一滴滚烫得灼人的液体砸在了她的肩。

    她想扭头去看,季璟川却扣得很紧不肯放手。

    “我以为……我以为……”

    季璟川的指尖抖了片刻,带着不均匀地喘气声叹道,“太好了。”

    “都是我的错。”

    季璟川忽然想起了五年前深陷床榻里再无回应的那张脸,面无血色,含恨而眠。

    锥心刺骨的头疼感席卷,一浪高过一浪。

    他脸色苍白,竭力稳住神思,嘴里跟被魇住似的重复,“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的小七……小七……”

    青黛拿起一根银簪,虚虚地在季璟川的手臂滑过,“季璟川。”

    冰凉的触感让季璟川稍微回神,他伸手握上银簪的尖端。

    季璟川面色凄凄,手中用力。

    深红的血染淌了一地,他终于清醒。将银簪扔开,用干净的那只手轻抚青黛的脸,季璟川低沉的嗓音缠上来,“那天我不在,你是不是很疼。”

    昏暗封闭的卧室内灰尘弥漫,她流了满头的汗,努力地向外伸手,试图为未出世的孩子争取一线生机。

    可等来的,只有手握匕首的段序。

    青黛浑身绷直,低声道,“我疼。”

    那个在训练营刀山火海中总是笑嘻嘻的姑娘在说她疼。

    简单两个字灼得季璟川心疼难忍,沉重的伤痛化做最锋利的刀在他喉咙里大肆搅动,不是激动也不是愤怒,无尽的悲痛几乎要砸碎他身上的每一块骨头。

    季璟川骤然松开手,惊慌失措地往外走,戾气和寒意浮现,“不疼不疼,我替小七报仇。”

    青黛拉住他的衣角,嘶拉一声扯下布条。她牵过季璟川的手,将伤处缠了一圈又一圈,“若砍下段序的头便能报仇,你这五年怕是数不清会去砍他多少次。”

    房内尚未点灯,屋外的月光透进来,往常冰凉的白光竟泛出暖色。

    季璟川目光依恋地在青黛脸上流连,“不是梦,是小七回来了?”

    青黛给布条打结时发力,狠狠道,“是梦。毕竟王爷根本不认得我。”

    季璟川静静地站在那里,任青黛作弄他的伤口,也只是小心翼翼地笑,“是我的错。”

    他眼底的悲伤弥漫,只在一霎间又恢复平静,“人死复生,是我做了五年的美梦。每每梦醒,不过更加怅然。我怎敢当真?”

    季璟川喉结滚动,像是在克制情绪,“数万次梦醒,终于不再是梦。”

    “欢迎回家,小七。”

    “叮———任务达成进度70%”

    毛子高兴的飞来飞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男主,好!

    带崽摄政王他虐恋情深6

    扫视一圈凄凉的卧房,季璟川心疼又自责,他试探道,“跟我回长明院?”

    “不行。”

    季璟川用缠了布条的手揽过青黛,俯下身缠她,“我错了。不该没有第一眼就认出你,我……”

    青黛挡住他的脸,言简意赅,“段序在府内有卧底。”

    翌日,沉寂了几年的摄政王府突然传出了大消息。

    摄政王宠幸了一个不知名的舞姬,还直接将人抬成了宠妾。

    甚至,还让舞姬入住了从不许下人入内的长明院!

    落风庭内。

    小伍硬生生劈断了一根剑柄,他喘着粗气呵道,“再来!”

    小陆扔了短剑,“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别的女人都踩到了小七头上,我怎么冷静!”

    小陆马尾高束,青衣劲装,她扯掉面罩,微微严肃,“小伍,王爷才是我们的主子。这五年,他比你痛苦的多。如今他能走出来,我们该高兴。”

    小伍抱着断剑,坐在地上崩溃道,“是我亲手埋了小七,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一边树下站了小玖,她频频出神,见两人终于停下,勉强地笑道,“小七毕竟已经走了。王爷幸福就好。”

    小伍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脸色走掉。

    一旁的壹盯了小玖半晌,“你没事吧?”

    小玖神色惊惶,满脑子胡思乱想,并没有听到。

    午膳时间,季璟川亲自将筷子递到青黛手中,他宛若没察觉小世子死死盯紧的视线,声线偏冷,又有几分清润,“你身子不好,许多都是药膳,多少吃一口。”

    他自然地将青黛爱吃的山药移到她面前。

    季子苓握着筷子,眼巴巴地看着青黛,直言,“你要变成我的娘亲了吗?”

    “咳!”青黛一口没咽下去的山药差点噎死自已,她清清嗓,矫揉造作道,“只要王爷不厌弃妾,妾就可以当小世子的娘亲。”

    主位男人笑声含糊,跟轻羽吹落似的轻声骂她,不痛不痒,“放肆。”

    青黛伸手摸过季子苓的小脸,“看吧,王爷不许。我知道的,我哪里比得上摄政王妃呢。”

    小世子鼓着脸,看自已的爹,“不许骂她。”

    季璟川一挑眉,“连你,我也骂得。”

    “哎呀!王爷怎么能为了妾和小世子生分了呢!”青黛一个转身,跌入季璟川怀里,“妾没站稳~”

    紫色衣袖微动,一只大手揽住青黛的腰,季璟川笑,颇有几分勾人的意味,“你不想好好吃饭了么?”

    衣物遮掩下,青黛拧住季璟川的大腿,用眼神示意他儿子还在。

    季璟川面色无常,牵过她另一只手,把唇轻轻地贴上去,抬眼看她笑,“撒娇也没用。你身子太差,我得看着你吃。”

    “小世子还在,王爷不如看他?”

    “你更好看。”

    身侧伺候的下人和屋外侍卫皆已石化。

    小世子戳着碗内的米饭,看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他垂下眼,忽然有些低落。

    冰凉的触感拂过他的下巴,上方女人声音清甜撩人,“小世子不许浪费粮食哦。否则……我就不教你箭术了。”

    季子苓乌黑的视线落在青黛脸上,虽没有说话,但眼中隐隐透着委屈。

    她像寻常人家里的娘亲一样,训导他好好吃饭。

    “呀!王爷,妾好像把小世子吓哭了。”青黛故意扬声道。

    季璟川手中为青黛布菜的动作不停,一边散漫地斥她,“嗯。你放肆。”

    “我没哭!”季子苓比青黛更大声。

    他两手握住堪堪握住饭碗,“青黛!今日你不许做我娘亲了。”

    “今日?那明日呢?”

    “明日事明日再议。”小世子深沉道。

    青黛捧脸逗他,“嗯嗯!”

    这时壹忽然从门外进来,“王爷,宫内有事相报。”

    季璟川放下筷子,目光逐渐冷凝,恢复了人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何事?”

    壹看了眼旁边的青黛,犹豫。

    “无妨。你说。”

    壹点头,“宫内兰妃即将临产,陛下想让王爷进宫。”

    青黛若有所思。

    如今后位未定,两妃势均力敌水火不容。一位是兰妃,将门之女,正得盛宠。另一位雅妃,是段序唯一的亲妹妹,身后是整个南陵的文人势力。

    季璟川沉吟片刻,应道,“何时?”

    “陛下说越快越好。”

    青黛轻碰季璟川的手背,季璟川点头,“本王今日便进宫。”

    等小世子被带走,下人都退出去,青黛问,“陛下是怕有人对兰妃下手吗?”

    “不止。”季璟川面沉如水,“只怕他们要的不仅是后位,还有……皇位。”

    临产的妇人……

    季璟川忽然用力按住额角,头疼欲裂。他攥到指尖都泛了白,森然,“段、序。”

    怀中一重,黑衣身影撞入他胸膛。

    漂亮的瑞凤眼中清澈明亮,柔和而坚定,一瞬驱走了季璟川心中的阴暗和郁气。

    他像重重地泄了一口气,忍不住吐露这五年从指缝中透出来的一点苦楚,“小七,我好疼。”

    青黛捧起他的脸,“你看我。”

    季璟川照做,墨色乌沉的瞳孔敛在纤长眼睫下,含着几分祈求爱怜的渴望,冰封的山水逐渐消融。

    “世子。”青黛喊他。

    季璟川只觉得灵魂一震。

    这是两人第一次相见时青黛唤他的称呼。

    “嗯?”他的声音在抖。

    “五年来,外人说你麻木冷血,心狠手辣。可明明世子纯善又天真,有颗独一无二的赤子之心。”

    季璟川双眼微阖,一时不敢看她。

    青黛手上用力,季璟川的脸上浮现红痕,她轻声道,“你太疼。这不是你的错。”

    “不要害怕,我不会走了。”

    季璟川睁开眼,风轻云淡下是极致的疯狂,“嗯。死也会抓牢你的。”

    青黛失笑,没有被吓到反而去逗他,“失败了就一起死?”

    “不。”季璟川的指腹摁上青黛的下唇,清茶香气散开,从容赴死的偏执竟像低喃的情话,“万无可退,我也在你面前。我立誓。”

    “叮——任务达成进度80%”

    兰妃临产,段序怕是要搞幺蛾子。

    别的青黛不怕,只盼别让季璟川受刺激。

    否则他要真发病,厌世值爆表就完蛋了。

    带崽摄政王他虐恋情深7

    刚入宫,皇帝就单独请走了季璟川。

    青黛抬脚迈入御花园,身后一道男声响起,“魏青黛,半月了无音讯。你还想死一次?”

    脚尖停顿片刻,她不经意间抚过头上银簪,唇边带笑,“谁死还不一定。”

    段序白衣飘飘,脸上阴狠,“你的武功恢复了?上次在靶场你可是好风光。”

    他不屑道,“怎么办呢?季璟川这样都没认出你。”

    青黛长叹一声,眼中真诚,“相爷别担心。就算王爷不和我相认,我迟早也会取您狗命。”

    “伶牙俐齿的东西。”段序指尖点在胸前,遗憾道,“当初不该喂你箴言蛊,该喂你穿肠毒才是。总之是个不怕死的。”

    “自然。”青黛一笑,颊边露出一个小巧的梨涡,“因为怕死的是相爷您呀。”

    段序戳了痛脚,神色怒气上浮,“季璟川都不敢杀我。这就是我的本事。”

    “自然。”青黛点头,肯定道,“五年前伤了我便躲到南陵书苑,凭一张嘴在文人里颠倒黑白的是你。拆散了亲妹的姻缘,将人送到后宫的也是你。你自然很有本事。”

    “你!”段序指着青黛的脸,不怒反笑,“南陵以武开国,以文立国。你们杀不了我。”

    段序逼近两步,一道寒光从他脸上闪过,一柄长剑挡在两人中间。

    小陆冷冷,“相爷,您再上前一步,卑职就得罪了。”

    段序眯眼,后退一步,“他居然舍得把唯一可以佩剑入宫的六暗卫派给你,光凭这一张脸?我该说他薄情呢?还是多情呢?”

    青黛伸手抚在剑面上,眼中瞳色比兵器光泽还冷,“情是对人的。对你这只畜生需要什么情?”

    段序看了眼持剑的小陆,冷笑着挥袖离去。

    独留下两人,青黛犹豫,“小陆……”

    小陆摘下面罩,露出一张英气的脸,嗓音轻柔悦耳,“我知道。你是小七。”

    “你刚刚听到了?”

    “不是。”小陆摇头,笑的含蓄,“从王爷迎你入长明院我便想明白了。除了你,王爷还会这般对谁?”

    小陆收掉了剑,拿出往常训练结束后安慰妹妹的姿态,她一展手,“欢迎回家,小七。”

    青黛两手搭上小陆的后背,她轻声,“姐姐。”

    小陆的手收的更紧,女声低低地应了一声,乖乖地任她拥抱。

    青黛走到御花园中央庭院,几位嫔妃显然在专门等她。

    她尚未入座,其中一人便不耐烦道,“一个舞姬爬上来的妾,居然让我们雅妃娘娘好等。”

    青黛抬眼看,说话的人是段序一手提拔上来的一位礼部尚书的妹妹,叫周向瑶。

    周向瑶一说话,底下的三两妃嫔叽叽喳喳地挤兑起青黛。

    坐在主位的段雅一身水蓝色纱裙,姿态柔弱,她的目光愣愣地落在青黛脸上。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段雅低下头,一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神色。

    青黛好不容易在记忆深处扒出,原主和段雅曾有过的交集。

    莫约七八年前,段序在人模狗样地装好人时,季璟川经常带着她入段家。

    那时段序是个落魄的书生,两兄妹常常饥一顿饱一顿。季璟川看中段序的能力,与他交好,时常明里暗里接济段家。

    两个男人聊的兴起,便会忽略十岁的段雅。这时小七就会从暗处走出,变戏法似的掏出零嘴或者小玩意儿逗小姑娘玩。

    小段雅鼻尖通红,抱着她的大腿害羞地表白,“小七姐姐,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段雅的确做到了。

    那日拿着匕首的段序是要对她痛下杀手。

    可赶来的段雅跪在哥哥面前,声音颤抖,竭力镇静道,“不杀她,更有用。”

    最终,段序的刀偏了几寸。

    而她也养了五年的伤。

    原剧情线中,段雅的结局在南陵王朝倾覆,自已哥哥作为敌军军师入城后,于寝宫内自尽。

    是段序一步步逼死的她。

    目光交汇的瞬间,青黛一笑,段雅便匆匆转了视线,桌下紧绷的指尖嵌入掌心。

    周向瑶抬高声音,“说你呢!听说你是凭一张脸爬上摄政王的床?真是好本事。入府前是在哪学的,是青楼么?”

    段雅皱眉。

    周向瑶捂着嘴笑得大声,待笑够了,她上下打量青黛,“不如你跳一段,让我们见识见识?雅妃娘娘您说是吧?”

    “瑶嫔,不得无礼。这是王爷的……”段雅抿唇,仍不敢看青黛,“王爷的人。”

    “笑话!一个妾而已,若是没有这张脸……”

    这边周向瑶还在大放厥词,季璟川和晏文锦在远处站定。

    晏文锦心中暗骂周向瑶哪壶不开提哪壶,偷看表兄的脸色,小心道,“不如我们现在上前……”

    “不必。”季璟川唇边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先让她出气。”

    晏文锦直摇头。

    出气?人家不是被欺负着吗?

    果然,表兄一点都不心疼她。

    “您想看我跳舞?”青黛捧脸,颊边的梨涡更深了。

    她起身,“妾恭敬不如从命。”

    段雅哑然,惊讶地看她,“你不用……”

    青黛折了旁的一处树枝,顶端挂了片嫩绿的叶在随着她的动作摇曳,“这段舞有二十式,定让娘娘看个够。”

    周向瑶隐隐感觉不妙。

    话音刚落,枝干划破虚空直冲周向瑶而来,她吓得跌坐在地。

    柔软的枝叶在青黛手中化为最锋利的武器,青黛一勾手,嫩叶划过周向瑶的肩。

    周向瑶后肩一凉,扭头去看衣裙竟然被划开了一大个口子。

    她回头要骂,那嫩枝跟活过来了似的,绕到周向瑶臂膀上,转瞬又划开两个口。

    周向瑶尖叫地捂住自已的裙子。

    青黛收回树枝,顶端的绿叶一摇一晃,“第一式,青蛇绕树。”

    这才第一式!

    周向瑶大惊失色,连忙不顾形象地爬起,捂着裙子就跑。

    青黛扔了树枝,朝段雅一摆手。

    别人也没胡说。

    她是武姬没错。

    季璟川看向晏文锦,一手抵在唇边轻咳,“抱歉,得罪。我的人失礼了。”

    晏文锦:“……”

    在认错的时侯,要不要笑的跟得逞的狐狸似的。

    两人迈入中心亭,季璟川扫视了一圈其余的妃嫔,眼底变得冰冷,“本王的人,有任何不满都给本王憋回去。”

    青黛坐回原来的座位,撑着脸看他。

    难怪摄政王风评不好。

    此等无理做派,确实招骂。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大好人就是了。

    带崽摄政王他虐恋情深8

    瞥见紫衣身影,段雅立刻仓促低下头。

    季璟川冷淡的视线一转,迈步走近青黛,自如地在她身边坐下,“有谁让你不高兴了?”

    摆明了一副毫不讲理的撑腰姿态。

    青黛叹气,水盈盈的目光在多嘴的妃嫔脸上一一扫过,“没有。只是……姐姐们好像都不喜欢妾身。”

    众妃嫔:“……”煮的一手好茶!

    妃嫔们躲闪的躲闪,赔笑的赔笑,更有甚者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晏文锦。

    晏文锦装作没看到。

    别惹。

    因为朕也惹不起。

    “哼。”季璟川手中把玩着青铜杯盏,杯中酒水摇晃,他唇边竟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黛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众妃嫔慢慢挺直腰板。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几滴酒水洒出,季璟川单指沾着酒水在桌面写下一个杀字,“本王是没教你么?遇到不识趣的东西怎么做?”

    青黛颊边梨涡甜得溺人,她应道,“杀。”

    季璟川一笑,“好黛儿。”

    坐到段雅身边的晏文锦偷笑,原来表兄对新欢也并非无情无义。

    他笑完心头又顿感一阵复杂,如果表兄真动情了,那表嫂又怎么办?

    胡思乱想间,作为皇帝场面还是要撑住,他轻咳一声,“咳!表兄说的什么话?”

    他转向妃嫔们,正色,“摄政王就喜欢说玩笑话,爱妃们别介意。”

    众妃嫔:“……”

    就没见过主掌刑部,能止小儿夜啼的煞神爱说玩笑话……

    席间表面上恢复了正常,桌下一只手握上青黛,季璟川面色无奈,“手果然这般凉。”

    虽担忧青黛身体,别的他也不多说,只道,“开心了么?”

    “开心。”青黛的手直往季璟川袖口里伸,冰冷的触感一路往上,他却不反抗,任由青黛作乱。

    他将人搂到怀中,两人紧紧相贴,季璟川将目光沿着自已的胸膛往下,“这里更暖和,小七。”

    青黛眯眼笑,掐住季璟川的手臂,温温柔柔地,“摄政王嫌一个冷血无情的名声不够,还要赚个荒淫无度的美名?”

    季璟川朗笑出声,“随他们说去。”

    这时底下有一太监急匆匆地上前来,“陛下!兰妃娘娘要生了!”

    晏文锦起身,“走!”

    几人在兰妃的芷溪殿站立,青黛低声,“我在御花园见到了段序。兰妃这边情况如何?”

    季璟川盯着芷溪殿紧闭的朱门,咬牙,“段序还敢见你?”

    他下颚绷得很紧,眼中还隐隐燃着暗火,“这五年我并非什么都没做,我看他能活到几时。”

    季璟川低头,安抚性地按住青黛的肩,“段序的手段一向很低级,插进来的人已经处理,芷溪殿目前可以放心。”

    青黛握住他的指尖,发觉这人的手才是真正凉的吓人。

    风吹动季璟川腰间的白玉佩,他唇边似乎带笑,却神色哀伤。

    不消一时,芷溪殿内婴孩呱呱坠地。

    天色已然昏暗,哭声好似划开了沉闷的氛围。里头的接生嬷嬷出来道喜,“恭喜陛下,是位小公主!”

    晏文锦激动地抚掌大笑,高声道,“好好好!在场的都有赏!”

    此时一旁的季璟川非常突兀地发问,“大人如何了?还安好吗?”

    “好,自然是好的。”

    他浑身僵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慢慢松懈。

    “好。”季璟川的目光落在某处虚空,喃喃,“那就好。”

    青黛了然。

    季璟川是在问五年前那一晚的小七。

    安好吗?还疼不疼?

    青黛拽下季璟川腰间的旧荷包,白玉佩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季璟川回神,“怎么了?”

    她举起走线粗糙的旧荷包,在季璟川面前晃。

    季璟川的视线随着摇晃的荷包摆动两下,最后落回到青黛脸上,久久地注视她。

    “这个旧荷包,是我缝的那个?”

    季璟川虽不明白青黛为何会聊到荷包上,一眨眼诚恳道,“嗯。”

    “哦~”青黛捏起荷包,“可这是我缝给未出世孩子的,你怎么抢孩子的荷包?”

    季璟川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孩子太小了用不了。”

    毛子插嘴:孩子太小了还背不了这口大锅。

    “好。”青黛指尖勾起季璟川的腰带,将荷包系回去,“孩子他娘亲还安好,会再给他缝一个的。”

    季璟川怔愣,先前被撕裂的口子忽然灌进了暖风,他握住青黛在他腰间的手,也轻声回应了一句,“好。”

    晏文锦喜气洋洋地抱着小公主出来,“表兄,要抱抱孩子吗?”

    青黛刚想上前,季璟川从背后将人搂进怀里,清茶香气暖融融地裹住青黛,他一笑,郁结之气消散了大半:“不了。我和你表嫂要回家了。”

    青黛抓紧季璟川的手臂,热度攀升到耳根。

    晏文锦生疏地抱着孩子,目送两人的背影:“哦哦哦……呃?”

    等等!表嫂?

    表兄这是承认青黛的正宫身份了?

    青黛竟这般厉害?真的做成了摄政王妃?

    回到王府,青黛就被小世子给缠走了。

    直到入夜青黛也没回长明院。

    季璟川手执书册靠在窗边,依旧是半天没翻过那一页,书页被夜晚的冷风吹的冰凉,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干脆扔了书册,到长明院外去等。

    谁知没等多久,下人就过来通报青黛在小世子的院落里歇下了。

    季璟川面上不在意,慢悠悠地走回卧房。目光落在木窗边,极淡的血迹在上面依稀可见。

    他眸色乌沉,若有所思。

    秋水间的次卧内,青黛刚想合窗,一道紫衣身影就从窗户里翻了进来。

    青黛目瞪口呆。

    季璟川丝毫不觉得自已做了什么不符合身份的事,面色淡然地跟正门光明正大走进来似的。

    他握上青黛的腰,将人放到窗边梳妆台,而后长臂一展撑在两侧,牢牢地锁住青黛,“怎么不回长明院?”

    “子苓非让我今日留下来陪他。”

    季璟川俯下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先是温柔地相触,小声地克制着,热烈氛围升腾,他逐渐放肆,胸前的衣领都被青黛抓出了褶皱。

    ”可我也想让你陪我。”

    他一遍遍地吻她,“你是真的回来了么,小七?”

    无奈,青黛揪住季璟川的发,轻轻将人扯远了些,“或者我再揍你一顿,让你明白你的小七是真真正正,健健康康地回来了?”

    许是想起了世子时期的某些糗事,季璟川终于忍不住浅笑出声,勾出暧昧的味道,“去哪里打?”

    他目光一转,凝在几步之外的床上。

    “你!”青黛拧住季璟川的耳朵,“摄政王殿下荒淫无度!”

    “嗯。”季璟川压根不生气,反而很受用,“只对你。”

    带崽摄政王他虐恋情深9

    季璟川手上动作越来越放肆,用牙齿咬开了青黛胸前盘扣,按着她深陷的腰窝忽轻忽重。

    后脑一阵发紧,原来是青黛又扯住发冠拉开了他,月光洒落,季璟川伸出一点猩红舌尖,轻舔吻过她的唇瓣,漫不经心地眯起眼,以美色诱惑青黛。

    老男人,好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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