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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阿鸢困,就继续睡,等她不困,他们再完成成婚仪式。

    不过就是拜堂入洞房,他不急。

    南纸鸢没想到他会这么体贴,有些错愕。

    她愣了愣,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阿鸢快吃。”

    可别饿着肚子。

    “好。”

    她埋头吃起了东西,将某种不知名情绪摁下。

    她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赫其樾体贴又如何?

    男人比女人还会做戏!

    男子总是花心,喜欢很多女子。

    早食用完后,赫其樾叮嘱了春桃一声就离开了。

    “小姐,该换嫁衣了。”

    南纸鸢却在发呆,她盯着窗户看。

    那些剪纸,什么时候贴上的?

    昨晚她睡下前还没有呢!

    “小姐,那些是赫公子在小姐睡下之后贴的。”

    “赫公子亲手贴的。”

    没让下人帮忙。

    那个时候春桃还没睡,所以她知道。

    赫公子给所有房间都贴上了剪纸。

    “真好看。”

    南织鸢呢喃了一声,她往门边走去。

    门也贴了。

    她很喜欢红色。

    红彤彤的,看着就异常漂亮。

    “小姐,该换嫁衣了。”

    春桃再一次提醒,少女只得往里走。

    等到了内室之后,春桃才压低声音问:“小姐,我们今日便要离开了吗?”

    真的能离开吗?

    万一被赫公子识破了伎俩怎么办?

    春桃有些紧张。

    “嗯。”

    “这是迷药,你找个机会下在饭菜里面。”

    “知道吗?”

    南织鸢将一包东西递给了春桃。

    这便是阿其给她的东西了。

    “小姐,奴婢怕是办不到。”

    厨房的人都是赫公子的。

    她怎么可能下得了药?

    南织鸢更沉默了,是了,不容易。

    那该怎么办?

    “酒。”

    “下进酒里。”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春桃,你现在让人去买酒。”

    “买女儿红。”

    “让人立即送来。”

    这药,就下在酒中。

    她会让所有人都喝下的。

    到时候,她走就容易了。

    阿其会接应她,她不怕的。

    彼时赫其樾已经在换新郎官的衣服了。

    他第一次穿红色的衣服,看起来很喜庆,也更温润如玉了。

    入影在一旁伺候,也看呆了几分。

    主子天人之姿,就算穿夸张的红色都好看。

    “孤好看吗?”

    他随口一问。

    阿鸢可会喜欢这样的他。

    第72章

    跑路:迷晕赫其樾

    “好看,夫人也一定会觉得好看的。”

    入影半垂眸,他给了一个还算中肯的答案。

    赫其樾没再开口,他自己去看铜镜了。

    此刻,他的心正飞快的跳动着。

    阿鸢真的会喜欢他这这个样子吗?

    赫其樾没有半点把握,毕竟他穿惯了黑衣。

    “主子,吉时到快了。”

    魏朝规矩繁多,就连拜堂都要讲究时辰。

    “嗯。”

    赫其樾又不禁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最后才跨步离开。

    另一边的南织鸢刚上好胭脂,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弯弯。

    她的容貌,本就上乘,如今上完妆,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小姐,奴婢已经让小六去买了,应该过一会就回来。”

    春桃给她戴上最后一支珠钗,也笑了。

    今日的小姐很好看。

    “好,帮我盖上红盖头吧。”

    算算时辰,赫其樾也该来找她了。

    “奴婢遵命。”

    春桃上前一步,帮她盖上了红盖头。

    也是这个时候,赫其樾来了。

    “阿鸢。”

    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柔软,他握住了她的手。

    南织鸢回应了他一声:“赫郎。”

    她盖着红盖头,看不见。

    “小心。”

    赫其樾扶住她,生怕她被绊倒。

    春桃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她立刻退出去了。

    临走前,赫其樾那双柔情似水的黑眸在她心底久久挥散不去。

    赫公子看起来真的好像很喜欢小姐,是她看错了吗?

    春桃不明白,她轻晃了晃头。

    屋内,南织鸢的盖头被掀开了一点。

    “不能掀。”

    她下意识要拦住人,都说新娘子的红盖头只有新婚夜时夫君才能掀。

    现在还没拜堂呢!不能掀开,不吉利。

    可下一刻,她又想起了什么,瞬间放开了男人的手。

    反正她又不和他过一辈子,管什么吉利不吉利?

    南织鸢想通了之后,她自己掀开了盖头。

    “赫郎,是不是到时辰了?”

    也不知道她让人去买的女儿红到了没有!

    她和人说话,却迟迟没得到人的回应。

    少女不免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人一直盯着她看。

    他的眼睛漆黑又深沉,里面仿佛有一个深潭,能将她死死困住。

    不仅如此,男人的眼中还满满的侵略性。

    南织鸢甚至不用想,她就知道男人要做什么了。

    “别……”

    她下意识用手抵在了男人的胸膛处,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可不等她多退两步,她的腰已经被人掐住了。

    “呜呜。”

    滚烫又霸道的唇瞬间落在她的唇上。

    南织鸢:“……”。

    她不让他亲,他还咬上了!!!

    “赫……”

    她再一次伸手推人,可下一刻,她整个人都悬空了。

    他被人抱住,后背抵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她的心瞬间也悬起了。

    赫其樾干什么?

    为了不摔下,她只能将自己变成了树袋熊,牢牢地挂在男人的身上。

    她男人的吻,更汹涌了。

    两人的喘息声交叠,南织鸢浑身仿佛都没了力气。

    就在她还迷糊的时候,她听见男人靠在她耳边说:

    “是到时辰了。”

    “阿鸢,我们该拜堂了。”

    男人的喉结滚了几圈后继续开口:“阿鸢今日很美。”

    “故为夫没能把持住。”

    “抱歉。”

    他还是第一次说抱歉两个字。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人前一脸的生人勿近,一副禁欲模样,背后却能将一个少女抵在墙边亲?事后一脸欲求不满地说抱歉?

    南织鸢气死了。

    她好不容易上完的妆肯定花了。

    她的红唇,肯定也晕染开了,她现在的模样,她自己都不敢想,肯定跟鬼差不多。

    可赫其樾还在夸赞她。

    “夫人真好看。”

    他亲了亲她的耳廓。

    南织鸢气不过,她捶了人胸膛一把,力气不小。

    “我的唇都花了,妆容肯定也蹭没了。”

    “现在怎么办?”

    虽然她不打算和人成亲在一起一辈子,但哪个姑娘不想要自己漂漂亮亮的?

    而且,这妆容还是她坐在铜镜前,春桃花了半个时辰才弄完的。

    赫其樾这个坏男人!

    “夫人怎样都好看。”

    “若不然,我为夫人重新着妆?”

    他虽然不会,但没关系,他可以学。

    “夫君别说笑了。”

    赫其樾怎么可能会给她上妆?

    “试试?”

    还有点时间,他可以帮她着妆。

    就这样,南织鸢将自己的胭脂交给了他。

    赫其樾确实不会,但他看多了,也学了一些。

    他记得,她的婢女是这样帮她化的?

    赫其樾帮她描眉,手一抖,炭笔直接歪了。

    南织鸢:“……”。

    她根本不敢看铜镜里的自己,她现在一定很丑。

    好在春桃进来拯救她了。

    “小姐姑爷,吉时到了。”

    “再不拜堂,吉时就要过了。”

    赫其樾只能放弃自己给人上妆的想法,他将炭笔放下。

    南织鸢瞬间开口:“春桃快来。”

    “夫君再等等,阿鸢很快就好。”

    赫其樾被推开,他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

    没多久,南织鸢就忙完了。

    “夫君,好了。”

    南织鸢重新盖上了红盖头,赫其樾一把握住她的手。

    “娘子小心。”

    这一次,他没再做禽兽将人摁在墙上亲了。

    屋外的喜炮声响起,喜庆的唢呐声震耳欲聋。

    南织鸢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男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还要坐花轿?”

    不是一切从简吗?怎么还有花轿?

    “嗯。”

    姑娘家出嫁当然要坐花轿,阿鸢真傻。

    不过,阿鸢果然真好,她什么都没有要求他。

    就因为如此,他才更要对她好。

    南织鸢被扶着上了花轿,她突然开始紧张。

    两辈子,她都没有坐过真正意义上的花轿。

    赫其樾骑马,他走在前头。

    乐队仪仗和花轿绕着街上走了好几圈,一路铜板银子撒不停。

    今日还是除夕,喜上加囍,街上更是热闹。

    周围百姓都在议论,镇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户富贵人家?

    不过成亲,就如此大手笔?

    赫其樾第一次全程嘴角弯弯,可见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新郎官和新娘子百年好合。”

    “哎哟,好多银子。”

    周围人的贺词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

    赫其樾手一挥,又让人拿了一筐铜钱来,随便撒,撒完为止。

    落日余晖下,他迎着他的新娘回府。

    南织鸢坐在花轿中,一开始还很舒服,等坐久了,她就受不住了。

    好累。

    她好想睡觉。

    腰酸脖子酸,臀部也有些疼。

    果然不能成婚,成婚太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中被人塞入了一截红绸,赫其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辛苦夫人了。”

    等拜完堂,她就可以休息了。

    南织鸢听着他的声音,手上紧了紧。

    她确实辛苦了,不过没关系,她待会就走了。

    她以后都不会辛苦了。

    媒人婆见新人都到了,忙喜笑颜开的上前。

    “夫人站这里。”

    她调整好站位之后,就开始高喊。

    南织鸢什么都看不见,春桃在一边扶着她跪拜。

    等喜婆念完最后一句“送入洞房”之后,她知道,自己可以休息了。

    “小姐这边。”

    春桃扶着人回新房。

    赫其樾小心的跟在另一边,等回到新房之后,他就打算赶春桃离开了。

    “夫君,按照礼数,你还得出去敬酒。”

    “这是魏朝的规矩。”

    南织鸢自己掀开了红盖头。

    她一本正经的说,赫其樾皱眉。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

    现在不应该是他和阿鸢的洞房花烛夜吗?

    “夫君在这虽无至亲好友,但夫君手下能人义士多。”

    “那些下属跟着夫君多年,夫君也该让他们今晚尽兴些。”

    南织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想把人劝走。

    可赫其樾哪里在乎这些?他只在乎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他们的婚房,有他买的整整一排磨喝乐,窗户和房门都贴着他剪的喜字。

    “莫说夫君,阿鸢也想出去,给他们敬一杯酒。”

    “多亏了他们,夫君这一路,才能平平安安。”

    “夫君,等敬完酒,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南织鸢半靠在男人的怀中,她的指尖一点都不老实,在男人的胸口处滑来滑去。

    “好。”

    她都这么说了,他哪里不答应?

    他听阿鸢的话。

    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好。”

    “春桃。”

    她叫来了自己的婢女,等人进来之后,她才问:“酒准备好了吗?”

    她要的女儿红,都好了。

    “小姐,都备好了。”

    春桃有些紧张。

    赫公子看起来好凶,她不敢看他。

    “夫君,我们走吧?”

    南织鸢拉着人出去。

    外面的喜宴摆了好几桌,都是暗卫营的兄弟在吃东西。

    他们都没有家人朋友,唯一的客人,只有这些下属了。

    “主子,夫人。”

    见到他们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立刻站起来,都不敢再碰桌上东西半点。

    南织鸢心想,以往赫其樾是不是对他们不好?

    不然他们怎么看起来那么害怕他?

    “别起来,都坐着吧。”

    南织鸢主动开口。

    她朝小六点头,小六立马上前倒酒。

    “今日是我和你们主子的大喜日子,我来敬大家一杯,大家一定要尽兴。”

    南织鸢并不知道,他们并不喝酒。

    虽然今晚放纵了些,但不沾酒是他们的规矩。

    若他们喝醉了,来刺客怎么办?

    如此,一行人都有些为难。

    赫其樾接过南织鸢递给他的那一碗:“喝。”

    阿鸢的一片心意,不可辜负。

    入影见状,也端起了那碗酒。

    就连竹大夫都端起来喝了。

    南织鸢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实际上,她的手心已经冒汗了。

    她太紧张了。

    她盯着所有人喝了下去。

    让她放心的是,竹大夫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阿鸢别喝。”

    阿鸢是姑娘家,酒,她还是别喝了。

    “好。”

    南织鸢心想,正合她意。

    回新房的路上,她一直在算着时间。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全倒下?

    “阿鸢,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洞房之前,该喝交杯酒,这一点倒和晋朝一样。

    “嗯。”

    “夫她举起酒杯,和人胳膊相交,两人都饮了这一杯酒。

    “阿鸢一定会陪在夫君身边生生世世。”

    “我们……永不分离。”

    她还在说情话。

    春桃匆匆将酒杯收拾下去,她的脸色爆红。

    太羞人了。

    南织鸢被人抱上了拔步床上,她的衣裳微敞开。

    “赫郎,我们已是夫妻。”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动人。

    赫其樾眸色又深了几许,他的喉结滚了滚,指尖摸向少女的腰。

    “嗯。”

    是夫妻。

    她们魏朝喜欢说夫妻二字,晋朝不一样,晋人不爱将夫妻二字挂在嘴边。

    “阿鸢,你所了解的晋人或许是可怕的。”

    “风流,粗犷。”

    “可我不一样。”

    “我认定阿鸢之后,就只会和阿鸢生生世世。”

    “阿鸢,你听到了吗?”

    “阿鸢,你会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对吗?”

    他将自己的头埋进少女怀中,轻轻地蹭着她。

    “对了,若有朝一日阿鸢负了我……”

    他的眸中带着满满的危险,“我就将阿鸢敲晕,我们一起躺进棺椁。”

    “这样,我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

    南织鸢:“……”。

    他这么疯的吗?

    还一起躺进棺椁?

    谁爱躺谁躺!

    赫其樾的话显然还没说完,他把玩着少女的手。

    “阿鸢一定不会负我的。”

    “阿鸢最爱我了。”

    他呢喃着,嘴角吻在她的指尖上。

    好一会之后,他拥着她,吻慢慢往下。

    他仿佛在哄她:“还有一事,阿鸢,我从来没告诉过你。”

    “我很爱……”你。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完,赫其樾突然没了力气,他直接倒在了床上。

    南织鸢被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她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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