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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赫公子想赖在这不走吗?”

    “赫公子到底想怎么样?”

    少女上前几步,语气带着不满。

    赫其樾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他只知道,他现在很不开心。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阿鸢?

    可到底什么才能算喜欢呢?

    他不懂。

    “行之哥哥,我们走吧。”

    “我们放纸鸢去。”

    南织鸢见赫其樾沉思着,打算再刺激刺激一下人。

    欲擒故纵这个法子,看来还是挺好用的。

    临出门口前,她还不忘说一句:“赫公子想待在这便待吧!只是希望赫公子不会待太久。”

    “阿鸢和行之哥哥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回来。”

    “待会行之哥哥还要看策论。”

    她的意思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就必须得走了。

    可莫要扰了行之哥哥考状元。

    赫其樾:“……”。

    她又赶他!

    她现在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喊别人就是行之哥哥行之哥哥,喊她就是赫公子?

    “阿鸢。”

    他再一次出声叫住了她,这一次,他是真的有话和她说。

    “赫公子到底有什么事?”

    少女不开心,语气冲。

    “过来。”

    他这次真的有话说。

    “赫公子若有话直说。”

    她连过去都不想了。

    也是这个时候,傅行之开口了。

    “鸢儿,我看赫公子有话和你说。”

    “我去外边等你。”

    少年书生很是善解人意,说完就出去了。

    赫其樾想,算他识相,不然,他杀了他。

    “赫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南织鸢面上平静,实际上,她的心里已经乱了。

    她猜测赫其樾到底要和她说什么。

    他能和她说什么呢?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这会屋中只有他们两人,赫其樾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他突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刚刚要和她说什么?

    南织鸢等了好一会,男人还是没开口,她皱着眉头就要离开。

    “赫公子下次还是不要浪费阿鸢的时间了。”

    “仔细想来,我最近并没得罪赫公子。”

    她说着,脚步一转就要出门。

    下一刻,男人突然出声了:“站住。”

    憋到最后,他也只说了这两个字。

    南织鸢笑了,她走近他:“赫公子,你是不是太过霸道?”

    “你让我过来,我就得过来吗?”

    “你现在让我站住,我就得站住吗?”

    “凭什么?”

    南织鸢说完倒也没有走,她又凑上前了几分。

    “赫公子,你再这样,阿鸢都要以为你吃醋了。”

    “赫公子知道什么是吃醋吗?”

    她抿唇笑,故意问他。

    让她意外的是,男人还真的顺着她的话接着问了。

    “什么是吃醋?”

    他确实不懂。

    赫其樾的指尖攥紧,思考着吃醋的意思。

    吃醋?他并不爱吃醋。

    “赫公子连吃醋都不知道吗?”

    “吃醋呀……”

    她思考了一会才继续说:“吃醋就是生气。”

    “若赫公子喜欢阿鸢,那你看见阿鸢和行之哥哥在一起,就会生气吃醋。”

    “吃醋,心中酸酸涩涩的,很折磨人。”

    “所以,赫公子吃醋了吗?”

    她的指尖突然抚上了男人的胸膛,眼中多了丝丝的惊喜。

    这身材真好,宽肩窄腰的,看一眼都觉得养眼。

    就在南织鸢以为人会暴躁的推开她或者不搭理她的时候,男人突然低吟了一声。

    “嗯。”

    南织鸢:!!!

    他说什么?

    他嗯了?

    嗯什么?

    南织鸢的心突然跳得极快,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赫公子吃醋了?”

    她不禁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赫其樾没有回应她。

    男人此刻正懊恼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嗯什么?

    他才不吃醋呢!

    他就算吃醋,也不吃她和那个书生的醋。

    他又不喜欢她。

    南至鸢久久没再得到回应,她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冷着一张脸,瞬间嘲讽道:“赫公子没吃醋就好。”

    “阿鸢还要去找行之哥哥,就不多留了。”

    她说完就跑了,独留赫其樾在原地生闷气。

    他的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少女刚刚说的话。

    他好像真的……吃醋了。

    阿鸢说吃醋就是喜欢,所以,他喜欢那个中原女子!

    得到这个结论的瞬间赫其樾就想否定它。

    可屋外传来的笑声,让他的心更凉了几分。

    他心中的酸涩在不断蔓延,让他差点呼吸不上来。

    他走到门边,想看看屋外的景象,可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传进他耳朵里的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行之哥哥好厉害,不止读书厉害,就连放纸鸢都厉害。”

    少女夸赞着人,听在赫其樾的耳中更是刺耳。

    会读书会放纸鸢就厉害?

    谁不会读书放纸鸢?他也会!

    少男少女的脚步声远去,也不知道他们又要去哪放。

    赫其樾在原地愣了许久,他也不知道后来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

    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亥时正,阿鸢又一日这么晚回来。

    他听着少女笑着和婢女说:“今天好开心呀。”

    “以后我每天都要这么开心。”

    “行之哥哥真好。”

    那个书生陪她放纸鸢就好?

    这个中原女子是不是蠢的?

    一个纸鸢就开心了?若那个书生有心骗她,要她的命不也轻而易举?

    赫其樾指尖捏紧,很生气很生气。

    心中的酸涩越发汹涌了几分,让他很不舒服。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阿鸢这个该死的中原女子,她多少日没主动来找过他了?

    凭什么她想来就来,说不来就不来?

    她当他这里是什么?

    赫其樾越想越委屈,明明是她先主动来勾引他的。

    这会说不勾引就不勾引了?

    凭什么?

    像她这种水性杨花又三心二意的女子,简直该死。

    赫其樾想,只要她不再去找那个书生,他也不是不能留她一命。

    他吃醋,醋得要疯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吃醋的感觉。

    第36章

    他还真的就…喜欢她了

    然而,接下来的每天,南织鸢每天都出门去找傅行之。

    赫其樾气都气死了。

    气到最后,他将自己麻痹了。

    他才不吃醋,他不要吃醋。

    他不要吃那个中原女子的醋。

    中原女子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他乃晋朝太子,要什么女人没有?

    阿鸢这样的女子,给他当太子良妾的资格都没有。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被气到睡不着。

    一连五天过去,赫其樾的理智仅剩一点。

    而这点理智在第六天听见阿鸢要给那书生绣香包的时候全没了。

    “小姐要送给傅公子吗?

    春桃好奇地问,她也在绣帕子。

    “嗯。”

    “我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他,那就只能给他绣一个香包了。”

    南织鸢声音软糯得很,笑着说。

    春桃一脸惊讶:“小姐要给傅公子送定情信物了?”

    女子与男子定情之后,一般都会送香包作为定情信物。

    “嗯。”

    “傅郎他送了我一支簪子,我便送他一个香包。”

    南织鸢唤傅郎的时候,声音更是腻人。

    赫其樾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她喊那个书生什么?

    傅郎?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她怎么能随随便便唤旁的男子傅郎?

    这个中原女子,也太不矜持了。

    还有,哪个男子会喜欢香包这种东西?

    送给他,他都不要。

    赫其樾这般想着,越想越生气,无神的眼中罕见充满委屈。

    阿鸢之前说要送他香包都没送呢!

    这会就要给旁人送了?

    她怎么敢的?

    说话不算话。

    赫其樾指尖捏得泛白,无神的眼中牢牢地锁住少女那处。

    他最讨厌撒谎的女人了。

    撒谎的女人,就该死。

    深夜,赫其樾拿着匕首来了,这一次,他定要杀了阿鸢。

    这样的人,他以后就不会吃醋了。

    也不会情绪不可控了,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或许,阿鸢死了,一切就都好了。

    男人这般想着,他摸黑走到了床边,高举匕首。

    然而,他的匕首迟迟没有落下。

    他好像有点……舍不得杀她。

    他的心不愿意杀了她。

    赫其樾恼怒于自己的优柔寡断,他何时也像中原人这般了?

    可他就是舍不得,他还想……亲阿鸢。

    她已经许久未亲过他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的唇印在他嘴上的感觉,软糯糯的,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

    这般想着,他就俯下了身。

    两人的唇触碰在一起,他瞬间着迷。

    男人吻得凶,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想,他是喜欢阿鸢的。

    她的唇,甜又软,他也……喜欢。

    好一会之后,他才将唇移开了些,但他的唇还贴着她的嘴角。

    也是这个时候,南织鸢恰好“醒”了。

    黑暗中,少女满是惊恐。

    “谁?”

    她推着人,整个人都恨不得藏进被子中。

    好一会之后,她才开口。

    “赫公子?”

    “是你?”

    她一脸惊讶,忙拢过被子将自己的身体遮住。

    “赫公子深夜闯我屋子,是要做什么?”

    “你……你怎么能……来我的屋子呢?”

    她的语气带着懊恼。

    赫其樾听着她控诉他,他没有开口反驳。

    毕竟,她说的是真的,他确实夜闯了她的屋子。

    那又如何?

    就许她进他的屋子,他不能进她屋子?

    她之前都进过他屋子多少次了?

    “赫公子你快出去。”

    “请你日后不要再走错了。”

    “要是被傅郎知道,阿鸢怕他不开心。”

    她推着人,恨不得直接将人推出房门。

    赫其樾:“……”。

    她怕被那个书生知道不开心,她就不怕他不开心吗?

    哼,说的好像他多愿意来这似的?

    谁想来这了?

    他才不想来。

    赫其樾被气到起身就要走,可刚走两步他就后悔了。

    他确实很想来这。

    “阿鸢,你和那个书生定情了?”

    他突然这么问。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这么长的话。

    少女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赫公子白日里偷听阿鸢讲话?”

    她微微靠近了他些许,嘴角偷偷噙着一抹笑意。

    赫其樾没有回应她这个问题,他只想知道,她白日里说的话可是真的?

    南织鸢见人不说话也不生气,她开始憧憬起自己的未来。

    “那当然是真的。”

    “傅郎是一个很好的人,阿鸢很喜欢他。”

    “他日后还会考中状元,阿鸢就可以当状元夫人了。”

    她笑着说,仿佛成为状元夫人指日可待。

    赫其樾听完,只觉得好笑。

    若那书生考不上状元呢?

    她在做什么白日梦?

    她若讨好他,他或许可以让她做太子妃,不比状元夫人强?

    赫其樾这般想着,心中的郁气更重了。

    阿鸢这个坏女人。

    傅郎傅郎傅郎,不叫傅郎她不会说话了吗?

    怎么没听她多喊两次赫郎?

    男人心中愤恨,下一刻就听少女说:“赫公子可不要喜欢阿鸢噢。”

    “阿鸢真的不会再缠着你了。”

    “……”。

    更气了。

    谁喜欢她了?

    他还真的就……喜欢她了。

    南织鸢说的话不是赫其樾喜欢听的,他就不让她说了。

    男人指尖一动,少女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晚,赫其樾就这样坐在少女的床边,他思考了许久许久。

    情爱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为何这般磨人?

    想到最后,他还是想不通。

    一直到黎明将至的时候他才离开。

    临走前,他将阿鸢绣了一半的香包给顺走了。

    他都没有,那个书生凭什么有?

    做梦。

    赫其樾直接将未成形的香包藏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也只有这一刻,他的嘴角才是弯的。

    南织鸢一觉睡醒找不到香包,她还以为丢了。

    后来她想到了什么,心中多了一个猜测。

    赫其樾偷了她的香包?

    可他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

    她突然间又想起昨晚的事情,男人夜闯了她的屋子,他又偷亲她!

    她瞬间高兴了起来。

    看来,离她和太子一起回宫的日子不远了。

    她瞬间不纠结香包的事情了,他爱偷就偷。

    南织鸢开门出去,她打算再去找傅行之做戏。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她看见了赫其樾,此刻他正坐在树下桌子边,他的手中拿着毛笔在画着什么。

    她定睛一看,是纸鸢。

    赫其樾在听见开门声的时候,他的耳朵动了动,心神都被吸引了。

    她看见纸鸢了吗?

    是不是比那个书生画得好看?

    若她求求,他也不是不能陪她放纸鸢。

    ……

    作者话:【求别养文,求五星好评和免费的小礼物】男主就要强夺女主啦。

    第37章

    阿鸢,你该喊我什么?

    赫其樾手中摆弄着他自己做的纸鸢,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确信,他的纸鸢,一定比那个书生做的好看。

    男人的指尖微蜷,等着少女一脸惊喜跑来。

    他想,她就算求他,他也不和她一起放纸鸢。

    谁会喜欢那个中原女子?

    那个中原女子水性杨花又爱亲人,还和旁的男子不清不楚,他瞎了才会喜欢她。

    然而,他等了许久,少女都没有过来。

    南织鸢连开口都不曾,她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赫其樾:“……”。

    她没看见他?也没看见他手中的纸鸢吗?

    她又要去哪?

    她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破书生了?

    她敢!

    这般想着,他突然开口喊住了她:“阿鸢。”

    男人的声音阴冷无比,捏着纸鸢的手微微泛白。

    “赫公子有事?”

    少女被喊住,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赫其樾更气了,她这是什么态度?

    他起身,手拿着纸鸢往少女的方向靠。

    他也不知道少女具体位置,只是下意识往那个方向走。

    后来,他听见少女后退的声音。

    她的手也下意识推了他胸膛一把。

    当然,她的力气很小,根本推不动男人。

    “赫公子看不见还是莫要乱走了。”

    “刚刚差点撞上阿鸢了。”

    “撞上是小,我们可不能离太近了,阿鸢可不想……让行之哥哥误会。”

    她说着停顿了一会,语气带着娇羞地说完最后一句。

    南织鸢嘴角弯弯,她观察男人脸上的怒气,他生气吗?

    生气就对了。

    她就是要他吃醋生气。

    等她将他勾上床之后,再怀个孩子坐稳太子枕边人的位置,她就可以让嫡姐和连晚霁俯首称臣了。

    他们以后见了她都得行礼。

    想想简直不要太开心。

    当状元夫人确实不错,但绝对没有太子枕边人好。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日后即使不是太子妃,她也是太子侧妃。

    再生下个孩子,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日后的地位也是稳的。

    日后太子登基,她就算再不济,也是四妃之一。

    所以,这个孩子,她一定要怀上。

    她一定要将赫其樾搞到手,哄他和她怀上个孩子先。

    南织鸢的志向不大,只觉得嫁谁不是嫁?那她一定要嫁给太子。

    赫其樾听完少女的话,指尖捏得咯吱作响,手中的纸鸢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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