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徐知乐脸色苍白,无力瘫坐在床,绞紧双手。他不能离开徐家!他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衰老憔悴,时常因一点琐事争吵,望向自己的眼神没有慈爱,只有嫌憎。徐知乐听说当年他们偷换婴儿是因为他畸形的身体,而柳一帆血型相同、出生时间相近,于是起了歹念。反正徐家有钱,徐知乐被换去,还能过上更舒服的日子。身体的隐秘居然是自己被抛弃的理由,徐知乐咬唇,悄悄夹紧双腿,愈发坚定不能离开徐家的决心。
他是个双性人,如果身份暴露,定会遭受旁人的嫌弃和鄙夷,只有挂着徐家少爷的名头,别人才不敢嘲笑他。何况他是过惯了舒坦日子的,亲爸亲妈早在十几年前就破产了,如今住在破破烂烂的出租屋里——他曾经还嘲笑过柳一帆的穷酸呢!
想到自己可能沦落至柳一帆以前的处境,甚至更惨,徐知乐如坠地狱,身体颤抖得像一张飘摇的纸。他的恐惧被徐怀远尽收眼底,心知铺垫得差不多了,便抛出诱饵:“不过,我其实也不是不能帮你。”
他的话点亮徐知乐灰败绝望的心,喜极而泣:“哥,我就知道你最好——”
“但我之前没有说错,我不需要弟弟。”徐怀远直视徐知乐,笑意温柔,眸色冷淡,“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上床的情人。”
2
徐知乐被二哥的话惊得大脑空白,他一直都把徐怀远当作哥哥,兄弟俩做这种事……开玩笑的吧?
何况他对自己身体的怪异最是敏感,平时被人看见换衣服都要生气,更别提和人上床了。
相较于徐知乐的失态,徐怀远则显得一本正经:“乐乐,你想想,就算你不能以儿子的身份留在徐家,但如果成为我的伴侣,就算徐家的人再有意见,也没理由把你赶出去。”
徐知乐依然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对徐怀远并无亲情以外的情感:“哥,就没别的办法了吗?你……你去求爸爸妈妈,好不好?反正家里有钱,就算多养我一个人也没问题,大不了我……我以后少花点钱。”想到可能减少的零花钱,他心里一阵肉疼。
徐怀远眸色深沉,又下了一剂猛药:“我听说,爸妈已经打算让佣人把你的房间收拾干净,腾出来让一帆住了。”
这话让徐知乐彻底崩溃:“我不信!我不信!妈最疼我了!我要去找她!”爸妈不可能把他赶出去的!一定是柳一帆那个贱人在背后嚼舌根,挑拨离间!
徐夫人高龄产子,当初生产险些踏入鬼门关。加之徐知乐身体异于常人,怕他自卑,因此宠爱无度,养成他无法无天的性格。
见人要跑,徐怀远骤然扯住徐知乐的胳膊,声线森冷:“跑去给妈添堵吗?!”他脸色很难看,“她疼爱的是她亲生的小儿子,而不是你。白白让自己的亲骨肉在外面多受十几年苦,你也不想想她现在该有多恨你。”
徐知乐只觉天旋地转,几乎站不稳了,堪堪倒在徐怀远怀中:短短几天,曾经爱他的人都不爱他了,被他踩在脚下的讨厌鬼和他命运逆转。巨大的落差几乎扯断他的神经,心烦意乱,徐知乐抽泣起来,除了哭,他再也不知该怎么办。
见他涕泪交下,鼻涕蹭在袖子和衣领上,徐怀远皱了皱眉,面上掠过一抹厌恶。下一秒,重新恢复和蔼的笑容。
“所以,乐乐,以我伴侣的身份留在家里,是对你最好的选择。”徐怀远温声劝慰,“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二哥?怎么可能!
徐知乐把头揺得像拨浪鼓,同时顺着徐怀远的话往下思索:他很喜欢二哥,二哥对他也很好,如果假装成二哥的伴侣,的确可以凭借“儿媳妇”的身份继续留在徐家……
“哥,那我就假装成你的男朋友。”徐知乐眼神一亮,在他看来,就算和哥哥做情侣也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绑定徐怀远,让对方一辈子对他好,像以前一样帮他、给他零花钱。长腿︰老ˇ阿姨证理,
很划算的一笔买卖。
徐怀远挑眉:“假装?”他扯了扯嘴角,“乐乐,我们要真的上床才行。”
“为、为什么?”
徐怀远突然凑近,那张五官柔和、眉目清俊的脸放大呈在徐知乐眼前,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二哥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脸上:“我只能有一个伴侣,现在我把这个机会给了你,可如果你占用了名额、但不愿承担义务的话,你说,这是不是对我很不公平?”
望着二哥那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徐知乐一瞬间有些失神:“可我……我不会上床。”
徐怀远微微一笑,捏着徐知乐的下巴,吻住他的唇瓣:“我会就可以了。”
他长得很好看,亲吻也温柔,唇齿间似乎有淡淡的薄荷香味,徐知乐并不讨厌。虽然和哥哥接吻的感觉很古怪,但联想到自己即将遭受驱逐和报复的命运,胸中憋着一口气,促使他伸出手,反抱住徐怀远的背。
这个动作仿佛触及某个开关,徐怀远眼神一暗,突然托住徐知乐的屁股,将他抱往床上。徐知乐躺在床上,感到二哥重重压了上来,那个吻也变得激烈,几乎攥取全部的氧气,窒息感使他呜咽出声。
“哥……唔……哥!”
为什么徐怀远毫无兄弟乱伦的心理负担、脸上甚至还隐隐流出一丝兴奋?徐知乐无法思考,他只惦念着自己究竟还能不能留在徐家、继续做他风风光光的徐少爷。
因此,即便心中别扭,徐知乐也只是闭上眼睛,浑身僵硬地任徐怀远亲吻。
一吻结束,还没松一口气,徐怀远的手突然撩开徐知乐的衣服下摆,同时解开他的裤子。
“哥!”徐知乐迅速清醒过来,“今天就要……就要……就要做吗?”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不可以……改天?等爸妈答应我留下,我再和你……”
他眨巴眼,期待徐怀远能暂时放过他。其实他打算过河拆桥,待确定自己能留在徐家,就翻脸不认人,拒绝承认和徐怀远的关系。
反正二哥好说话,被他耍弄那么多次,都是笑一笑就过去了。
徐怀远现在也笑了,但却是看穿一切的笑。
“不行的,乐乐。”他蜻蜓点水地吻上徐知乐的额头,“卖东西之前都要先收定金,我们的约定也一样,让我相信你的诚意。”
徐知乐咬了咬牙,脑海中现出柳一帆恶魔般恐怖的脸,竭力克制四肢百骸的冷意:要想留在徐家、且免遭那家伙报复,自己必须要取得二哥的帮助,毫无保留的。
为了达成同盟,就算付出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反正他们已不再是亲兄弟,不算违背伦常。
“哥,我……我可以的。”徐知乐颤声道,环住徐怀远的脖子,强迫自己与最亲的哥哥对视。但蝴蝶振翅般抖动的睫毛、咬唇的动作,都揭露了他的紧张。
“真漂亮,乐乐。”徐怀远温和如春风的嗓音安抚徐知乐不安的情绪,使少年的肌肉也渐渐放松下来。即便被剥光衣服,一只手摸进大腿内侧,将夹紧的大腿分开,他也只是咽了咽口水,紧攥床单。
长大后,下身畸形的器官,第一次展现在外人眼前。
白净无毛的下体显得清纯,阴茎挂在前端,泛着粉色。在囊袋之下,居然有一道穴缝。男性器官与女性器官结合于同一人身上,显出一幅奇妙又和谐的图景。
徐知乐自知身体怪异,对外藏着自己的秘密,对内呢,又疑神疑鬼,总觉得别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因此常无缘无故发脾气。现如今,隐私部位给二哥看了个彻底,徐知乐又羞又怕,隐藏在尖刺之下的脆弱化作红晕,在脸上展露无遗。
“乐乐。”徐怀远注视徐知乐腿间许久,突然哑声开口,不等回答,下一秒俯身含住徐知乐的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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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乐惊叫一声,酥麻自下身传来,未经人事的身体极为敏感,偏偏徐怀远唇舌灵活,挑逗拨弄之下,轻易将他化作一滩春水。
“哥……”徐知乐面覆薄红,他没想到二哥会愿意含住他的下体,从没体验过口交,居然……这么舒服。
和自慰完全不同的快感,舌尖若有若无触碰前端,撩得人心痒难耐,强烈的吮吸更是几欲榨出全部精液。虽然二哥俯首侍弄自己的景象很诡异,但徐知乐是个没心没肺的,头一次经历这般愉悦的体验,便闭了眼,沉浸在快感中哼哼。
见他逐渐敞开身体、肌肉松弛下来,徐怀远的舌下滑,移至女穴。徐知乐对这个部位向来格外在意,猛然从旖欲中惊醒,正欲开口阻止,徐怀远灵活的舌已钻进那口略显干涩的肉洞中,同时一根手指轻轻按揉上方的肉蒂。
“啊!唔……”爆炸般的快感如海浪袭来,徐知乐身似小船,几乎被海浪掀翻。穴中仿佛游入一条滑鱼,在肉壁间左摆右扭,令他不由拱起腰背。
没想到,格外抵触的那处器官,居然给予他升天般的体验。爽得像要尿出来一般,徐知乐扭着屁股迎合,下一秒,身体颤抖,大脑空白,他射了。
精液尽数洒在徐怀远的脸庞,浓白液体或挂上男人长而曲的睫毛、或沿着高挺鼻梁向下流淌。徐怀远没料到自己会被颜射,当即眸色一冷,精液也遮掩不住他恼怒的神情,正欲发作,撞见徐知乐失神恍惚的表情,不由眯起眼睛。
快要把小家伙吃到嘴了,不能前功尽弃。
于是徐怀远擦去精液,重新压上徐知乐,捧住弟弟的脸,微笑道:“乐乐,你看你刚刚做了什么坏事。”
“对、对不起……”
徐怀远再次吻他:“刚刚让你舒服,接下来,应该轮到我了。”
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解了自己的裤子,释放出胀痛难耐的欲望。
徐知乐感受到一根硬热的棍状物抵着自己的小腹,当即望去,大惊失色:那玩意怎么那么丑、又那么粗?和他自己的宛如两个物种。颜色紫红不说,其上还布满狰狞的血管,难道等一下就要把这根只存在于AV的东西放进身体里?
绝对不行!徐知乐拉响脑中警报,迅速翻身欲逃:“哥……我、我不想做了……我……我……我还是自己去求妈妈吧……”
“你想跑到哪里去?”
徐知乐的腰被握住,无法逃脱,看不见二哥的脸,但仅听冰冷的声音,他知道对方一定生气了。于是扭过头:“哥……哥……我们是兄弟呀……要是爸妈知道我们做了,肯定会把我打死的……”
这个时候才搬出这套理由,会不会有点晚了?徐怀远冷笑,按住徐知乐的上半身,阴茎已抵在他湿漉漉的穴口:“爸妈已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就算要打也是打我。”
“但我还在上学!要不等我毕业以后再……啊!”
徐怀远失去耐心,不等徐知乐说完,就掐着他的腰,缓慢且坚定地挺入。
终于,他占有了自己的幼弟,成为对方的第一个男人。
埋入徐知乐身体深处时,徐怀远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长兄徐云霆的脸。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看上这个废物哪一点,但我终究还是做成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兴奋在血液中叫嚣,徐怀远笑着露出两颗尖利的犬齿。其实徐知乐也并非优点全无,一口小逼紧致无比,水多又能吸。不顾弟弟的挣扎,徐怀远便强势地抽插起来。
“哥……哥……好痛……”徐知乐脸蛋皱成一团,泪水夺眶而出:真不该同意和徐怀远上床的!痛死了!那根擀面杖似的玩意儿和他的女穴尺寸完全不匹配,简直要把他撕裂捅穿。偏偏徐怀远性情大变,不体贴他的感受,只一个劲地往里顶弄。
徐知乐哭花了床单,双腿乱踢乱蹬,徐怀远“啧”一声,将他翻至正面,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皮红肿,唇瓣上的牙印若隐若现。
小可怜。
徐怀远勾起唇角,停下动作,伸手擦拭徐知乐的泪:“乐乐,怎么哭了?”
徐知乐瞪过来,一边踹他:“我不想和你做了!你……你们都欺负我!”
二哥以前明明很照顾他的,突然变得这般强势,就因为他不再是正牌徐家少爷。徐知乐真后悔招惹他,早知如此,就该直接去找妈妈求情才对。
徐怀远吻遍徐知乐的脸,最后落在唇上:“再等一等,等一等就舒服了,谁让乐乐一点经验都没有,你摸摸看,这么小,夹得我都要断了。”他抓住徐知乐的手腕,迫使对方摸上两人结合的部位:娇嫩的穴已被撑开为一个肉环,而肉棒则被淫水泡得湿透。徐知乐面庞烧烫,迅速抽回手,低声说:“还……还不是因为你太大了。”
这话对徐怀远很适用,他笑靥如花,抽送的幅度渐渐放缓,从自己泄欲转为探索徐知乐的敏感点。
徐怀远了解弟弟,无论什么事都得先尝到甜头才肯做,要想继续玩他,得让他也从中感受到快乐。
于是,渐渐适应腿间进出的肉棒后,一阵奇怪的感受在徐知乐体内攀升。
和从前体会过的任何一种快感都不一样,它是自内而外的,仿佛剥开外壳,直抵最柔软的心口处。像蚂蚁在神经里攀爬,携来酸胀的麻痒,丝丝缕缕,却激起更多空虚。这时,那根肉棒不再变成带来痛苦的孽物,而是填补他空缺的一部分。随着徐怀远的每一次深顶,快感就积累一分,同时短暂地获得满足,又渴望更多。
还没抽插几下,小处男徐知乐就被肏得受不住,呻吟出声:“啊……哥……哥……”
徐怀远的手掌托着他的脑袋,轻揉软发:“舒服吗?”
二哥果然没有骗他,等一等就舒服了。徐知乐连连点头,瞬间忘记方才的痛,双腿缠住徐怀远的腰,攀住他的背,像及了尝到甜味就索要糖果的孩子:“哥哥……快点……”
原来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好的事,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躺下享受,就可以哄对方死心塌地地帮忙。至于徐怀远曾经是他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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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苦短,兄弟俩都没多少廉耻道德,将过去十几年的亲情抛之脑后,在大床上四肢交缠,唇舌相接,行夫妻恩爱之事。
徐知乐人如其名,向来奉行享乐至上,在徐怀远的开发下,他惊觉自己浪费了过去几年的大好人生:若知道做爱这样舒服,他就该去点几个鸭子,早早开了自己的苞。
几乎忘记和徐怀远上床的目的是为留在徐家,徐知乐纵情欢愉、沉溺声色。被二哥射满小穴,共赴高潮后,徐怀远搂着他,抚摸他身上的吻痕与掐痕。
还没休息多久,徐知乐就伸出一条腿,勾住二哥的脚脖子:“哥,我还想做……”他眨眼睛的样子颇显天真,嘴里吐出的却是违逆伦理的邀请。
不过徐怀远亦非好人,双眼微弯,调侃的语气可谓温柔:“乐乐真是个小骚货。”
徐知乐睁大眼睛:“你才是骚货!”他捏住徐怀远的两边脸颊肉,一扯,“你是大骚货!”
徐怀远哈哈大笑,抓住徐知乐的两手手腕压在他的头侧:“好,我是大骚货。”又低头吻他:“大骚货想操你。”
二哥还是熟悉的那副样子,徐知乐松了口气,主动迎合他的吻。
其实徐知乐不是很喜欢接吻,他不明白两个人嘴对嘴相贴究竟有什么妙处,但既然徐怀远喜欢,他便顺从地回应。
吻得迷迷糊糊时,徐怀远分开徐知乐的腿,再次将他填满。和相处多年的“弟弟”做爱的感觉格外刺激,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仅是注视那张熟悉的脸,徐怀远就像吃了春药似地又涨大一圈。
他一边耸动腰部,一边低头咬着徐知乐的肩,像野兽品尝鲜美的猎物,而幼弟远超想象中有滋有味。不单是徐知乐本身,一想到徐云霆若知他们二人已发生关系,那张一贯沉稳的脸上露出罕见愤怒的表情简直是他最好的助兴剂。
徐怀远的顶撞逐渐没了控制,徐知乐登时从温柔乡中挣脱,被捅穿的错觉甚至击溃了洗涮全身的快感,使他抬起双腿试图与徐怀远分开距离。
但身上的男人动作温柔却有力,温柔是蛛网,是表象和留住猎物的手段,只有锢在腰间的两只坚定的手才是真实,上半身亦压住徐知乐,阻止他逃脱身躯构建的囚笼。
“哥……哥……慢一点!”徐知乐只得垂泪讨饶,朝二哥撒娇。他扭着臀,却觉得下半身那根凶悍的性器愈凿愈快,徐怀远也在喘,一边吐气,一边舔了舔他的耳垂:“乐乐,不快一点怎么喂饱你,你看你下面的嘴,咬得那么紧,流了好多水,它饿坏了。”
“明明是你才饿坏了!”徐知乐不满,二哥干得那么狠,就像八辈子没做过爱。
“那你要喂饱我,别忘了,你还有事要求我。”
于是徐知乐只得咬牙含泪地忍疼挨操,心里委屈极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手指破了都要拉着脸生半天闷气的,如今为了留在徐家,就算被哥哥肏痛了也不敢叫出声。
总算熬到结束,徐知乐高潮了好几次,他想睡觉了。可徐怀远不让他睡,压着他开始新一轮性事。
最后徐知乐哭着骂他“混蛋”“禽兽”“变态狂”,但这些话对徐怀远相当受用,他朝最敏感的那处一顶,徐知乐就呜咽着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不过,徐怀远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如果把徐知乐逼急了,往后就很难再把他骗上床。于是最终没有做得太狠,勉强餍足后,便抱他进浴室清洗身体。
被水一激,徐知乐清醒过来,徐怀远此时揉着他的头发:“乐乐,我们今晚做过的事,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徐知乐睁大眼睛:不是要让他以二哥伴侣的方式留在徐家吗?
徐怀远正在用毛巾擦拭他的背:“对,但那是我们不得已才用的方式。你一会去睡觉,我和爸妈聊一聊,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留下你。”又吻了吻徐知乐的唇角,“你知道,如果我们让爸妈……还有你大哥知道这件事,对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徐知乐懵懵懂懂地点头,但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如果能说服爸妈把他留下,那徐怀远为什么一定要先和他上床?
但做爱真的好舒服,如果徐怀远后面不操那么凶的话,他真想每晚都和二哥做,最后在懒洋洋的困倦中睡去。
这晚,自知晓身份真相以来,徐知乐头一回睡了个好觉。没人敢打扰他的睡眠,他是被家中的喧闹吵醒的。趿拉着拖鞋走出门外,徐知乐懵住:徐家几乎一半亲戚都来了,簇拥在楼下,围着一个瘦高苍白的男生。
即使相隔遥远,徐知乐依然认出对方的身份——柳一帆。
果然是人靠衣装,他换了一身新衣服,原本的穷酸味儿就所剩无几了。只是那张熟悉的脸上依然挂着冷漠的神情,似乎对身边热情的徐家人、以及奢华的室内装修视若无睹。
切,装什么装!徐知乐咬牙切齿。柳一帆要真看不上徐家,就最好别认祖归宗,滚出他的视线!现在一边享受正牌少爷的身份,一边露出那副臭表情,真让人恶心!
“哟,那不是那个冒牌货吗?”
不知是谁损了一句,徐知乐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周遭响起笑声,像刀片将他凌迟。
“他怎么还没搬走啊?”
“行李收拾得那么慢吗?没事,那些都是徐家的,人走了就行了。”
“哎哟,舍不得呗,真搬走了他要怎么耍威风?”
“明知道徐一帆今天要搬来,还故意睡到现在,我看,他是要故意恶心人吧?”
那么多的目光投向他,他想逃,但柳一帆也扭头看过来,只能靠扶手支撑颤抖的身体,避免让那个贱人发现他在害怕。
就算我是假的,那又怎么样?徐知乐攥紧拳头,扬了扬下巴,竭力镇定地与那些讥诮的、幸灾乐祸的眼睛对视,他才不要让这些人看笑话。
“好了,今天是徐家的大日子,不要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惹大家都不开心。”一个低缓的男声突然响起,“还有,徐知乐是我们养了十七年的弟弟,这一点不会改变,我们会对他和一帆一视同仁,不劳诸位操心。”
窃窃私语迅速消失了,徐知乐忍不住低下头。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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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霆三十出头,剑眉星目,宽肩背阔,高大挺拔,上身只穿一件纯白衬衫,扎进皮带里,却显得压迫感十足。
他的威严不仅来自举止和外表,更在于身份:徐家旁系繁多,但最有出息的当属徐父一支,而徐云霆身为徐家长子,身负众望,能力卓然,未来必将继承大部分徐家产业,成为名副其实的徐家掌门人。
因此,徐家人看向徐知乐的眼神虽仍有不满,但都统一地选择了噤声。
徐知乐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身体迅速紧绷,因为大哥穿过人群,上楼,朝自己走来。
脚步渐近,徐知乐抖得愈明显。
徐家小少爷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就连爸妈也管不了。在整个徐家,他唯一害怕的人,就是大哥了。
原因无它,徐家上下,只有大哥会教训他。
徐知乐曾闯过一桩大祸,他跑去徐父的书房里玩,把几份重要的文件翻出来不说,还折成纸飞机扔向楼下,最后掉进立着假山的人工池塘里。
徐父头一回发很大的火,徐知乐却不惧他,还振振有词:“我又看不懂你的文件,谁叫你不收好自己的东西,让我随便就找到了,居然还怪我!”
徐父气得用皮带揍他,还没碰到,他便“哇”地哭出了声,躺在地上翻滚,大骂爸爸的残暴和不讲道理。徐父不擅长教育孩子,见惩罚无用,反而让小儿子愈发叛逆,顿时没了辙。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徐云霆上前,不由分说便攥着徐知乐的手朝门外拖。
“把你扔进去的东西捞出来,不然,之后一个星期,你都别想离开你的房间。”二叁’铃六~久二叁久六群看后文
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徐知乐挣扎,依然无法挣脱。最后像条小鸡仔一样被拎到池塘边,扔进水里。
正值夜晚,池水冰冷。池底虽浅,但徐知乐个子矮,也站不稳,仍灌了几口水。他哇哇大哭,在水中沉浮吐出泡泡,徐母和奶奶吓得不轻,忙叫人把徐知乐捞上来,抱他去洗热水澡。但徐知乐仍然因此发烧一场,从此看见大哥就条件反射地怕。
“怎么这么晚才醒?”徐云霆声音很轻,但清晰传入徐知乐耳中,使他后背一凛。
“大、大哥……”徐知乐盯着自己的脚尖,忍不住夹了夹腿,小穴传来难以忽视的肿痛感,“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所以……”
徐云霆盯着徐知乐敞开的睡衣衣领,那里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半晌,目光移至他的脸上:“这几天,家里人确实疏忽了你。不过你放轻松,刚刚那些话都是真的,你安心留在家里。当然,如果你想去找亲生父母……”
“不!我、我想留在这里!”徐知乐抬头,喉结滚动,“大哥,我不想走……”
声量渐弱,拖出撒娇般哀求的尾音,徐云霆定定望过来,表情平静如前,似不为所动。
“没有人赶你走,但你该知道,往后爸妈很难再像从前一样容忍你的脾气,你要学会收敛。”
徐知乐忙不迭保证:“我会很听话的!”
徐云霆目光射来,徐知乐心虚地吐一口气。
但大哥没有责难他,反而垂下眼,伸手抚了抚他的肩膀。
那动作既轻且柔,和大哥寻常的举动截然不符,仿佛一口气吹在后脖颈处,徐知乐浑身发麻,又听见徐云霆说:“把衣服换好,不要穿个睡衣就出来见人。”
“……知道了。”徐知乐面庞发烫。
总算等徐云霆离开,徐知乐有了回房的理由,转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坐在床上,却没换衣服,而是垂着头发呆。
以前徐知乐倚仗自己是徐家小少爷,身份尊贵、家人娇纵,就算得罪别人也不在乎。一朝失去靠山,旁人压制的不满迅速显露,他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讨人厌。
“讨厌”这种情绪,唯有强者对弱者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徐知乐从高处跌下,终于看清了曾经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的东西。
像被气球托着升空,看不见下方的沼泽和荆棘。如今气球破了,他才明白自己作过的孽。
他真想哭。
这时有人敲门,徐知乐擦了擦眼睛,下床开门。
是二哥。
徐怀远的笑容是那么和煦,瞬间冲散徐知乐心中的阴霾,他的泪顿时汹涌而出,冲上前紧抱二哥的腰:“哥……”
徐怀远回抱住他。
“乐乐,别难过,”低头吻了吻徐知乐的额头,“我昨晚和爸妈说过了,他们不会赶你走。”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大哥早已告诉徐知乐他可以留下,但徐知乐依然无暇思考自己昨晚被二哥白操了,他担忧的内容在升级:将来留在徐家,到底能不能过上从前一样的日子,做他尊贵任性的徐少爷?柳一帆会不会报复他,害他依然被赶出去?
“哦,那是在哭什么?”
徐知乐把眼泪蹭在二哥的衣服上:“你说……那个亲子鉴定,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啊?”
“就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突然变成冒牌货了?”徐知乐抓住二哥的衣服,“哥,会不会……其实我就是真的,是有人想报复我,所以制造了一个阴谋,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假的?”
徐怀远险些笑出声,勾起唇角,把弟弟往怀里揉:“你少看点电影吧。”
徐知乐吸了吸鼻子:“可我现在遇到的事,就像一部电影啊。”
曲折离奇,如同大梦一场,徐知乐只想尽快醒来。
仿佛睁开眼,就可以继续做他风风光光的、万人宠爱的徐少爷。
徐怀远敷衍地拍着徐知乐的背,他对小孩儿的幼稚幻想没兴趣。徐知乐的身份是真是假,他最清楚不过了,毕竟那份亲子鉴定就是他做的。可以说,幼弟身份暴露是他一手促成。
但这是必然的,狸猫就是狸猫,太子就是太子,真相就应该大白于天下。倒是徐云霆,嘴上大公无私,实际却妄图瞒着徐知乐的身份、任由徐家真正的骨肉飘零在外。
可惜,自己没有检举徐云霆的证据,让父亲相信他对家族忠诚的虚伪。不过现如今能打乱他的计划,顺便把徐知乐收入囊中,倒也不错。
徐知乐并不知道二哥心里的算计,他只忧心眼前的烦恼:等会就吃中饭了,他不得不离开房间,说不定会和柳一帆那个讨厌鬼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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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哥在旁,徐知乐心里有底:他和二哥做了,两人就是伴侣关系,就算遇到什么麻烦,二哥一定会帮他。
“哥,我现在……算不算是你男朋友了?”徐知乐不大确定,小心翼翼地朝徐怀远索要证明。
徐怀远睁大眼,似有愣怔,半晌,失笑抚摸徐知乐的头:“当然,乐乐。”他用力攥住弟弟的手,“虽然我们的关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但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得到二哥的保证,徐知乐头上的乌云被驱散不少,就连柳一帆也没那么可怕了。
说到底,就算柳一帆是真少爷,但他徐知乐毕竟和徐家人相处了十七年之久,在人际关系上占得先机。最后谁打败谁,还说不定呢。
徐知乐渐渐明晰未来努力的方向,那就是讨好爸妈和哥哥,保障自己能留在徐家。如有必要,还可以想办法挑拨柳一帆和徐家的关系,让全家人都讨厌他。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只要爸妈不喜欢,照样比不上他这个假的!
徐知乐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幻想今天众人鄙夷嫌弃的对象是柳一帆,嘴角不由翘起。
二哥离开了,劝徐知乐跟他一起去吃饭,但遭到拒绝。为避免和外面那群徐家人见面,徐知乐即使饿着肚子也不肯出门。
往常这时候,佣人就该注意到小少爷没吃东西,把饭菜盛进小碗里,端进房间,哄着他把饭吃了。但今天躺在床上、腹部都咕咕叫了几次,也没见人敲门进来。
徐知乐望向天花板,眼前一片猩红:贱人!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的贱人!凭什么!就因为柳一帆住进来了、所以都去讨好他了么?就因为他是真货、我成假的了么?
隔着一扇门和一层楼,外面的喧闹却依旧尖锐得刺耳。徐知乐心里的烦躁感在攀升,突然冲向书桌,把上面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乒乒乓乓,一个瓷猫破碎了,碎片崩得满地都是。徐知乐还不解气,又抓起枕头扔到地上,踩了几脚。
他等待有人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注意到楼上还有个小少爷正饿着,好给他送饭来。但过了几分钟,依旧没人敲门,反倒是徐知乐逐渐冷静下来,望见满地的狼藉,顿时慌了神。
唉,明明答应了大哥要听话,结果又没收住自己的脾气,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不能让他们把他赶出去!
但徐知乐十指不沾阳春水,没做过收拾的活儿,不由发愁。思来想去,只得找二哥求助。
“哥,我房间里东西摔了,你能帮我叫阿姨来收拾吗?”
焦躁地在房间里踱几圈步,依然得不到回复,唇角和眼角一同下撇,徐知乐撅起嘴,又发一条短信:“哥,我饿了。”
二哥才回他:“你大哥让你下来吃饭。”
短信里的“大哥”二字让徐知乐把拒绝的话咽进肚里:“可是我房间里东西摔了。”
“我们听见了。你出来。”
他们听见了!也就是说,大哥也听见了!徐知乐浑身僵硬,咬住嘴唇,险些捏不住手机。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想出一个应付大哥的解释:方才是自己脚一滑,摔到地上,把桌子撞了,才害得桌上的东西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