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褚荀想了想,“应该吧。我有定期给山区捐款。”江昼没忍住笑出声,“你还真是个活菩萨。”
“所以活菩萨想让你去他家里做作业,你去吗?”褚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现在很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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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昼站起身,一时间有些低血糖,差点没站稳,还是褚荀扶了他一把,他才没有摔倒。他尴尬地站直,和褚荀保持着一定距离,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学校离褚荀家不远,走路就能到。两个人沿着街区缓慢地前进,江昼偷偷地看了一眼褚荀,对方一脸平静,没什么坏心眼的样子。
这人到底想干嘛?
“你怎么有我电话号码?”
“问老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蒙的。”褚荀顿了顿,淡淡道:“这附近我都找过了。”
江昼硬邦邦地说:“你找我干嘛?”
“接你回家。”褚荀这样说。
第7章
你是站神吗
绕了一圈,还是去了褚荀家。
虽然是第二次来,但这次江昼更局促了。他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今天就会走,结果呢?还不是要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求收留。
他表情不太好看,褚荀扫了他一眼,“你去做作业。”
刚刚到家就让做作业?
江昼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几句,然而他对上褚荀琥珀色的瞳孔,又难堪地垂下眼睛,很不甘心地“哦”了一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家褚荀好心收留他,让他往西他就不敢往东,做个作业而已,他就算一道题也不会,他也要硬着头皮瞎编。
今天的国学课作业依然有试卷,江昼看得稀里糊涂,脑仁疼,胡乱地勾选了答案,又拿手机去搜文言文翻译。他们班的国学成绩在全年级是第一名,这跟龙傲天毫无人道的摧残有关。
才抄了几排字,褚荀端了一碗面放在他面前,自己坐到茶几另一侧,拿出习题册开始刷题。
江昼低下头,这是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他不知道褚荀是什么意思。
褚荀做了两道题,才察觉到江昼并没有吃,“你不饿吗?”
江昼的肚子合时宜地响了一声,他脸色绯红,妈的,这也太丢脸了。这褚荀是有读心术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题。”褚荀云淡风轻地说,随后又从书包里摸出来一叠卷子,很是坚定:“今天把其它科作业也做了吧。”
吃碗面下场这么惨?
江昼瞬间不想吃了,冷着脸说:“国学我都看不懂了,其它科的我更看不懂。”
褚荀想了想,江昼就没听过课,让他做这种难度的题,属实是为难他了,便点点头,“那你背二十个英语单词,明天我重新给你安排学习任务。”
江昼刚想拒绝,褚荀却把面往他面前推了推,嗓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意味,“吃吧。”
很简单的一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江昼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吃了面,又乖乖地把文言文翻译抄完,最后背了二十个单词。他以为自己背了就算过关了,结果褚荀一推眼镜,冷静得可怕,“背完了?那我要给你听写了。”
江昼满头问号,这大哥该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把同学捡回家,居然是为了给对方听写?
“错一个罚抄二十遍。”褚荀拿过单词本,很熟练地念出来第一个单词:“abandon.”
江昼下意识就拿笔写了单词,写完以后,他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他凭什么要这么听话?褚荀是神经病,他也跟着神经病了吗?
凌晨一点不睡觉,两个大老爷们独处一室,居然是为了听写单词!
这他妈太诡异了!
“我们为什么要听写单词……”
褚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分散注意力也罚抄二十遍。”
“……”
魔鬼。
简直是魔鬼。
好不容易听写完,褚荀给他批改了,错了一个单词,江昼顶着两个黑眼圈,咬牙把单词重新抄写了二十遍,跟撒气一样把本子一摔,“行了吧?您老人家可以放过我了吗?”
褚荀拿过本子认真地检查以后才点头,“睡觉吧,明天六点钟我会叫你起床。”
他顿了一下,眼神古井无波地扫过来,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去睡客卧吧。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以后就住那里了。”
江昼抿唇,他要是有点骨气,他可以告诉褚荀他不住,可今天被周蕴情赶出家门,他明白,除了褚荀,真的没有人愿意收留一个品行不端,十八九岁的男孩子。
“我以后会还你钱的。”江昼绷着脸,竭力为自己找回一点尊严,“我会按照酒店的价格给你钱。”
褚荀定定地望着他,好半天,吐出来一句话:“随便你。”
第二天一早,江昼就被他拉起来了,眼睛都睁不开,也没胃口吃早饭。褚荀没办法,就往他书包里塞了面包和牛奶,催促着他赶紧出门上学。
他们学校七点钟走读生必须全体到校,他们班更变态,要求六点四十之前到校。
褚荀雷打不动每天五点半起床,他今天六点十分才叫江昼起床,他已经很善解人意了。
江昼骑个自行车,骑得歪歪斜斜,随时都能睡过去。
两个人沿着清晨空寂的街道缓慢前行,冷空气袭来,江昼勉强睁开眼睛,没忍住缩了下脖子。这个天气太冷了,大早上骑车,更冷了。
到了学校,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说,一路沉默着进班,开始早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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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的时候,龙折莲来了班上巡查,站在讲台上,“今天大课间换位置,班上施行小组积分制,我先安排一下小组名单,大家记住自己是哪个组的。以后交作业,小组长收齐以后才能交到课代表处,差一本都不行。”
江昼已经趴在最后一排睡着了,龙折莲一看他打瞌睡就冒火,走到他身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是困死鬼投胎吗?滚到后面去!”
“……”
江昼很自觉地站起来,站到教室后面去,身子依然是吊儿郎当的。
龙折莲瞪他一眼,又回到讲台上,“还有哪些打瞌睡的?都给我站后面去!”
然后她引以为傲的学生褚荀就站起来了,拿着国学书,站到了江昼身边。
全班寂静。
江昼皱起眉,压低嗓子,“你有病啊?”
褚荀没什么表情,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困了。”
龙折莲脸上挂不住,沉吟了三秒以后,她说:“你们都要向班长学习,困了就主动站起来,打起精神,上课认真听,别在乎什么面子,你们的面子不值钱。”
听见她这么说,又有一名男生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了江昼身边,站姿比江昼还要放松。
“巧了,我也困了。”男生看向江昼,嬉皮笑脸的,“早知道可以站起来,我就不死撑着了。”
这男生叫谢京宥,在班上人气很高,因为他嘴欠和不要脸。
眼看他也站到后面去了,那些都在打瞌睡的人都动心了,主动站起来可比被抓住要好,没一会儿,后面站了十来个人。
龙折莲脸色难看,可惜话已出口,她也只能强颜欢笑,拿起分组名单,“我念一下分组名单,第一组,秦威,曲伟懋……”
江昼昏昏沉沉的,没听见多少,光听见谢京宥在他身边感叹,“卧槽兄弟,你站着都能睡啊?你他妈站神啊!牛逼。”
“第四组,褚荀,江昼,谢京宥,梁雁。”
猝不及防听见自己名字,江昼茫然然地抬起脑袋,谢京宥耸耸肩膀,笑意狡黠,“分到一个组了,咱真是有缘啊。”他越过江昼,笑嘻嘻地去拉褚荀的衣袖,“班长,带带我,让我也考一次第一。”
褚荀侧脸冷清清的,淡色的瞳孔激不起一丝波澜,“别闹。”
第8章
他管得太宽
到了大课间,褚荀作为班长,要负责指挥班上同学搬位置。但他这人说话声音不大,乍一看还有点柔弱,弱不禁风地站在讲台上,说话也没人听。他也不生气,在黑板上画了示意图,转身就下了台。
课本很多,大家都在整理书籍,江昼低头一看,自己的书简直成了狗窝,乱七八糟的,想整理出来很麻烦。他烦躁地“啧”了一声,蹲下身去,把课本一本一本地清出来,试图把书整理好。
然而要坐他位置的女同学已经把书搬过来了,站在他身后,估计是怕他,也不敢说话,畏畏缩缩地和自己的好朋友对视。
江昼不走,她们就只能干站着。
褚荀已经把书整理好了,他把书放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坐的位置,转过头去看,发现江昼还在那里收拾,明明是冬天,他却满头大汗,转过视角,原来他身边还站着两个敢怒不敢言的姑娘。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耽误了别人的时间,难怪江昼会一副汗流浃背的模样。
褚荀没着急收拾自己的课本,走到江昼身后,轻轻开口道:“我来吧,你去帮忙把教室卫生打扫了。”
江昼一看见他就跟看见救星一样,连忙让开位置,“资料太多了,我不知道哪些有用……”
“我知道,你去扫地,我会给你收拾。”褚荀脸色没有变化,视线落到那一堆狗窝,眉头微微挑动。
这江昼还真是没打算学。
褚荀迅速把试卷和资料分开,把接下来上课要用的试卷保留下来,部分有用资料也装进了资料袋,不到十分钟,就把狗窝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把课本抱起来,直接抱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
江昼手里拿着扫把,眼睁睁看着他把课本抱过去,眼皮跳了一跳。
不会吧?褚荀该不会想和他当同桌吧?
和褚荀这种魔鬼坐在一块,他会被折磨死的。他还想逃课呢,和班长当同桌,他还怎么逃课啊?
江昼拿定了主意,他记得他们组里还有一个叫梁雁的,嘴比谢京宥还贱,和谢京宥一起并称为南北双贱。梁雁成绩稍微差一点,让他去和褚荀做同桌,美其名曰互帮互助。
梁雁也在帮忙扫地,他人缘也很不错,正在和几个女生谈笑。
江昼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调冰冷,“谈个事?”
梁雁愣了一下,身边几个女同学也愣住了,面面相觑。
“哦……”梁雁迅速冷静下来,把扫把交给身边的一位同学,“走吧。”
江昼也意识到是自己表情太冷了,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打人呢。他勉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你还没搬书吧?”
“对啊,我帮许小雪搬书去了。”梁雁在班上很招女生喜欢,长得够帅,人缘就好。他这个人也没什么距离感,跟谁都玩得好,“怎么了?你坐我位置?”
“不是。”江昼跟他差不多高,“我们不是一个组的吗?你跟褚荀坐一块行么?”
梁雁挑起眉头,笑意盎然:“你讨厌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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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昼脸色不太好看,“不是讨厌,就是……他管得太宽了。我怕我逃课被他抓。”
“行啊。”梁雁这人好说话,换个位置而已,举手之劳罢了,“我去当他同桌。”
他去把自己的书搬到褚荀身边,褚荀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视线缓慢地落到江昼身上,像是无声的探究。
江昼被看得头皮发麻,这搞得他像个负心汉一样,多可怕啊。可他真不想跟褚荀当同桌,这种热爱学习的疯子,他实在是害怕。江昼一声不吭地把自己书搬到后面一排,硬是装瞎子,无视了褚荀的眼光。
这时候上课铃也响了,褚荀想说什么也没机会了,他沉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出高数书,背影清高又孤寂。
“诶……”谢京宥挤眉弄眼,“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不和褚荀坐?”
江昼没想到这个人敢和自己说话,惊讶了一瞬,才说:“换你,你想和他坐吗?”
谢京宥小声嘀咕:“我他妈之前和他当了一个周的同桌,我跟你讲,他上课专门记我名字,我讲一句话他就记我一次,他上课又不跟我们聊天,又不搭理人,我们聊天他还记名字,妈的,真的想揍他啊。”
江昼都觉得窒息,压低嗓子说人家坏话,“所以我不想当他同桌,会被他折磨死。”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两个人正在嘀咕,褚荀忽然转过头,面无表情,“上课聊天,扣分,写检讨。”
然后又转过头去了。
“操。”谢京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有没有人管管他啊!神经啊!什么都要管,八爪鱼吗?”
八爪鱼?
江昼点点头,正要说话,褚荀突然塞了一张纸条给他,还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看得他心慌。
谢京宥好奇地凑过来,“哟,班长大人上课还传纸条呢?写检讨!”
江昼感觉这纸条上面写的东西见不得人,遮遮掩掩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上课睡觉,扣10分;讲话,扣5分;吃东西,扣10分;逃课,扣20分。”
“他写什么了啊?”谢京宥满脸都是好奇,“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江昼心如死灰,他就知道,褚荀不会放过他的。
“班规。”江昼把纸条给谢京宥看,“他要针对我们两个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褚荀拿出纪律本,铁面无私地记下了他的名字。
江昼:“……”
谢京宥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拿笔在纸上写:“你得罪他了啊?”
江昼也拿起笔,歪歪斜斜地写下:“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他这种神金。”
这节课是高数课,江昼缺了太多课,他根本听不懂,老师才讲了几句,他就开始打瞌睡了。他成绩差,经常逃课,屡教不改,老师都放弃拯救他了,虽然看见了他在睡觉,也没心思搭理他。
梦境很混乱,江昼看见他爸浑身是血地闯进家门,把他狠狠地推到墙上,把一个空酒瓶砸到了他脑袋上。江昼抬手挡住,只听见他爸愤怒的吼叫声:“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画面一转,是他被带到警察局,警察严肃且认真地询问他是否知道他爸的去向,冰冷的光落到他瞳孔,幻化成扑火的白色飞蛾。
最后,他看见自己蹲在路灯下,一个人正在朝他走过来。
——是谁?
江昼努力睁开眼去看,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眉目。
天旋地转。
江昼被人摇醒,他一睁开眼,眼帘就闯入了褚荀一贯冷淡的眉眼,琥珀色的瞳孔在镜片后显得格外冷冽,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有一种无名的悲悯。
像是从梦里走出来的人。
然后他听见褚荀说:“睡觉,扣你十分。”
第9章
我跟着他姓
话虽然是这样,可困意来了,挡也挡不住。
江昼这才清醒了几分钟,脑袋又开始模仿小鸡啄米了。
褚荀又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笔丢到了江昼脚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好意思,麻烦捡一下笔。”褚荀轻轻地说。
江昼半梦半醒,弯下腰把笔捡起来,递给他,又装模作样地抬起脑袋,假装在听课。
隔了一会儿,褚荀又敲了下他桌子,“抱歉,笔又掉了。”
江昼不耐烦地弯下腰去找笔,把笔交到他手里,“别再掉了。”
然后没过几分钟,又是“啪嗒”一声,褚荀手里的笔再次飞了出去,落到江昼脚下。他回过脑袋,很无辜的模样,“不好意思……”
他明明就很好意思!
江昼咬紧牙关,弯下腰,把笔捡起来,没控制好自己的怒火,把笔直接丢了过去。恰好砸在桌子的空白处,吸引来一堆人的目光。
数学老师也投来了目光,她早就看见了,这节课褚荀心不在焉的,没事儿就把脑袋转过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笔也一直掉,跟屁股下面有针一样,怎么坐都不安稳。
这可不符合褚荀的行为标准。
褚荀是个好学生,她不能放任不管,便淡淡道:“上课别搞那么多小动作,别以为不听也能考好,世界上没那么多天才。”
妈的。
这个猪苟怎么那么烦?他是小脑发育不完全吗?笔能连着掉三次?
江昼以为数学老师在骂他自己,越想越气,被褚荀这个死东西给气着了,困意一扫而空,在心里愤愤然地骂了一通,拿起笔跟着记了两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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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他正想找褚荀算账,数学老师先一步开口,“褚荀,上来。”
褚荀应了一声,起身上了讲台,也不知道老师跟他说了什么,表情有些严厉。他低眉顺眼的,很温顺的模样。
“老师知道你聪明,但你也不能上课走神。今天小动作太多了,老师没办法装没看见,明白吗?”数学老师训了他几句,语气又柔和下来,“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跟老师说。”
褚荀点了头,看来他一直扭头这事儿太明显了,他不能这样做。
梁雁转过身来,说:“你们两个干了啥?班长课都不上了也要记你们两个名字。刚刚那节课,他起码扣了你们一百分。”
谢京宥耸耸肩,“不懂,一个组的他都扣分,要死一起死,反正我们都是一个组的,同生共死。”
“别他妈拖累我啊。”梁雁一张好看的脸垮下来,“我没讲话啊。”
褚荀就是针对江昼一个人。
搁古代电视剧里,这叫连坐。
跟江昼有关的人全部都被针对了。
江昼脸上还带着伤,银发黑眸,乍一看格外凌厉,没好气道:“等他下来我就找他算账,不揍他我跟着他姓。”
“真的假的?”谢京宥捏捏他胳膊,隔着一层厚重的校服,摸不太出来肌肉,一点也不怕死地问:“你打得过他吗?”
江昼理所当然地反问:“怎么打不过啊?”
“褚荀学格斗的啊。”谢京宥说:“他那张脸比谁都臭,进校就被校外混混堵着打了,你猜猜谁没进医院?”
江昼皱眉,“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就他?”
“他平时穿得多,你看不出来。”谢京宥噗嗤一声笑出来,特猥琐,“我跟你说,他身材特别好,之前我们围攻过他,扒过他衣服。”
江昼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谢京宥一拍脑袋,“嘿,你不知道吧?我跟他是亲戚,他是我妈妈的姐姐的二大姨的表姐的儿子。”
“听不懂。”
“我和他祖上都是猴子。”
江昼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懒得跟他说话。
梁雁也跟着笑,他是单眼皮,眼型狭长,看人时很蛊,“亲戚是假的,但是围攻褚荀这事儿是真的。当时大一不是有一场研学旅行吗?你没参加,我们几个分到一间寝室了,那天晚上就把他扒了。”(为了体验,一定要看本段的段评)
研学旅行要交钱,所以江昼没有去。
“不过没扒完,他穿得太厚了。”谢京宥插嘴道:“他穿了一件打底衣,一件保暖衣,一件高领毛衣,一件校服,外面还套了件大衣。”
梁雁说:“他穿得像个粽子,根本扒不完。”
江昼说:“那你们怎么知道他身材好?”
“洗澡偷看的。”梁雁和谢京宥异口同声道。
“……你们好猥琐。”
不愧是南北双贱,贱得出奇。
难怪褚荀会针对他们。
褚荀被老师训完话了,从讲台上走下来,表情冷淡如冰。
江昼观察了他一下,还真的穿得很厚,光是肉眼可见的,就有一件羊毛高领毛衣,冬季校服,校服外面还套了件羽绒服。
只不过褚荀长得高,身材挺拔,穿再多在身上,也不会让人觉得违和。
看起来也没多厉害啊。
他停在江昼面前,面无表情,眸子垂下来,“上课睡觉,写检讨,五百字,放学前交给我。”
江昼握紧了拳头,他今天一点也不想跟着褚荀回家了,这个人分明是看他落魄了,借此机会狠狠打压他!
他还没硬气一秒,褚荀一个眼刀甩过来,他就泄气了,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