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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哎哎哎哎哎——喂!”

    小楚情绪正激动,猛地将汪明一推,汪明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嘭的摔在沙发上,他慌乱中扯着小楚的衣服,扯得小楚也重重地摔在他身上。

    工伤,工伤,他得跟苏姐讲,要报销的这个。

    刚打开门的陆永丰就看见了这么一副情景——他的闹腾小情人正被人扑倒在沙发上,扑他那人还上气不接下气地喘。

    陆永丰:?

    他怒道:“这是什么剧情,把单纯的金主支走,然后你就在我屋里红杏出墙给我戴绿帽!”

    汪明见了陆永丰,整个人吓得弹了起来,他匆匆推开小楚,干笑道:“您,您咋来了?”

    陆永丰哼了一声,“幸好我来了,不然我头顶都成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小楚回过神来,见到陆永丰大喜过望,他站起来快步走到陆永丰面前,“陆先生。”

    “嗯?这不小楚吗?”陆永丰在韶华里也点过小楚几回,算是半个熟人了,他愤怒地对汪明说道:“你为了绿我,竟然逼小楚做1!太过分了吧!”

    汪明:“……”不与傻逼论短长。

    “陆先生,”小楚急急地唤回陆永丰的关注,他注视着陆永丰,语气哀切:“请您帮帮我吧,我,我想和韩满见一面。”

    “啊?”陆永丰搔搔头,“你想见就见啊,汪明想见他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想见他的话不需要问我吧。”

    汪明看他那歪着头故作困惑的模样就知道这渣男十有八九在装傻,连文宴扬都知道韩编剧和小楚的事儿,这一天天的和狐朋狗友鬼混的八卦天王还能没听说过?

    但小楚是不知道陆永丰的底细的,他垂下眼睑,黯然道:“我……我和他闹了些矛盾,他不肯见我,我也找不到他……”

    陆永丰恍然大悟:“所以你受到刺激,决定扑倒汪明然后把韩满绿了!”

    “不要在意扑倒这件事了!”汪明大叫道,这个人渣发病犯傻能不能看场合啊!

    再让他强行岔开话题,小楚非被他气得咳血不可,汪明抢先道:“小楚,你找韩编剧,找到以后你打算怎么样?”

    小楚眸光坚定:“我不服,我要最后再争取一遍。如果我必定只能在深渊下认命苟活,那推我下去的人也只能是他。”

    汪明看了他几秒,转过视线,眼巴巴地看着陆永丰。

    陆永丰的手吊儿郎当地插着裤兜,“怎么,你想我带他去见韩满?”

    汪明点点头。

    “果然是姘头,这就向着人家了!”陆永丰义愤填膺。

    汪明笑嘻嘻地说道:“我的人我的全身上下,你都包了,同样的,我的衣食住行我的所有愿望,你也包了。这就是我今天的愿望,你包不包嘛?”

    第22章

    情深深雨濛濛

    上

    小楚坐在包间的座椅上,攥着手,眼睛不时瞥向紧闭的门。

    汪明坐得离他稍远,悄悄地用手肘撞了撞陆永丰,“你确定选择酒吧包厢是一个好地方?”

    陆永丰忙着点歌,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了,这不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嘛。”

    汪明:“……也是提醒他们之间差距悬殊的地方。”

    “呃,”陆永丰摸摸下巴,“但是今晚酒吧有派对,等下他们搞定了我们就能出去玩了。”

    汪明:“……这才是你的目的。”

    陆永丰撞撞他,在他耳边说道:“不过你干嘛对他那么好,我记得他好像挺瞧不上你的。”

    汪明看了他一眼,轻声答道:“我们这些出来卖的,虽然都把家里有困难挂在嘴边,但大多都是贪得无厌、好逸恶劳的人。但小楚不一样,他是我们之中少数的真可怜人,他下海,是为了填补他爸爸的债务。”

    陆永丰点点头。

    “当然了,”汪明补充,“苏姐给钱请我来帮忙。”

    陆永丰噗地笑了,侃道:“那我也有出力,到时候这钱我得分一半啊。”

    汪明瞪眼,正想谴责一下资本主义斤斤计较的本质,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到底是陆永丰的面子大,韩编剧不敢让他等太久,没一会就出现了。

    比起上次汪明见他那会儿,韩编剧好像又发福了一点,两颊像面包一样圆鼓鼓。他先是微躬着身向陆永丰打了个招呼,然后视线余光看见了一旁的小楚,韩编剧脸上有些尴尬:“陆大少,您这是……”

    陆永丰一本正经地说道:“韩编剧啊,你现在拍的那部戏我也投资了,听说因为你们之间的私人问题,导致拍戏进度延缓了不少啊。”

    “这个……”韩编剧为难地说道:“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我也说了不计较他继续在剧组,是他拒绝出演导致剧组蒙受损失的。”

    “哇,韩编剧你要不考虑改行当厨师吧,这甩锅的姿势也太精彩了吧?”汪明在一旁插嘴,“那他临时跑路还不是因为被你伤得太深以至于无法工作吗?”

    韩编剧皱眉:“抱歉,你又是哪位?”

    汪明抬头一笑,妖娆又婊气地搂着陆永丰说道:“我?我是给你的大老板吹枕边风的人,您说话可客气一点哦。”

    “啊,”陆永丰灵光一闪,“说来,这包厢也是咱俩爱情,哦不,奸情开始的地方啊。”

    韩编剧心想,这陆家大少的审美可真是越发的地摊了。他打心里看不起陆永丰这种富二代和汪明这种狗仗人势的男妓,但他毕竟不能得罪投资商,只好强颜欢笑,客气地也向汪明问了个好。

    “韩老师,”小楚在一旁看着韩编剧刻意将他边缘化,他又心寒又不甘,“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和我说说话吗?”

    韩编剧避开他的眼神,温吞地说道:“我怎么没有跟你说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说多少遍都一样。”

    “韩老师,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介意你瞒着我这件事,我们不赌气了行吗?”小楚走到韩编剧身前拉着他的手,诚恳地争取道:“虽然你瞒着我你有妻子这件事,但是诚如你所说那样,你们已经分居一年了,等你们离婚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阻碍了。阿满,我知道自己被你欺骗的时候很恨你,但是离开你的这几天,我发现我还是很爱你……我们和好,好吗?”

    韩编剧没想到他直接把自己出轨的事情在陆永丰面前抖出来,又惊又怒:“你到底想怎么样?在剧组说这事,现在还要在我的投资商面前说这事,把我们的隐私都抖出来,让我丢尽脸面,这样你就开心了吗?你能不能有些羞耻心,让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汪明看着这一出渣攻贱受的戏码,又尴尬又着急,他撞撞陆永丰,想让他出来打圆场,然后趁气氛缓和之后分别劝劝韩渣攻和小楚,不料陆永丰正投入忘我地唱着k:“啊情深深雨濛濛……”

    那歌还他妈的有点应景。

    小楚被韩编剧一番话羞辱地眼圈都红了,他深呼吸几下,固执地追问:“为什么?我都不介意你骗我了,你还是不肯和我在一起吗?”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韩编剧不可置信,“根本不是我有没有妻子的问题,天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个正经人,你,你是个……出来卖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包养来玩玩可以,但你不会妄想你能和我……举案齐眉什么的吧?”

    小楚如遭雷击地当场定住,韩编剧见陆永丰压根没留意他们的对话,于是又继续说道:“先不提你是个男的,就算你是个女的,也是个一双玉臂万人枕的破鞋,我就是再窝囊也不至于要跟个肮脏的娼妇凑合过吧?”

    汪明见小楚一副死憋着泪水的样子,看不下去了:“那个,韩编剧,你们文化人说话都那么难听的吗?说话这么惹人嫌,怪不得你的剧本老卖不出去。”

    韩编剧猝不及防被汪明怼了一下,他眼神暗示陆永丰好好管管自己的小情人,不料陆永丰还沉浸在引吭高歌之中,正用蹩脚的粤语放肆嘶吼,压根没有要管这事的意思:“内当鹅是否夸八,夸江集因鹅很怕……”

    自己的投资商对小情人放任不管,于是韩编剧也不敢太得罪汪明,摊手说道:“小老弟,我知道你替你的朋友抱不平,但我上一次分手的时候说得可婉转了,结果他就一直以为我们还有可能,我只能说直白一点了。虽然难听,但也是大实话啊。”

    但汪明却不依不饶针锋相对:“我实话你马勒戈壁,你说我们卖屁股是道德的色盲我没意见,你说我们卖屁股所以是肮脏的娼妇我就不能忍了,咱们韶华的mb每次接客都做好了安全措施戴好了安全套,怎么就肮脏不堪了?”

    韩编剧瞪眼:“你戴了套,那里还不是被数不清的人干过了,还不叫脏?”

    汪明尖酸地嘲道:“那你呢,家里有老婆,还跑来娱乐场所鬼混,你何尝不是一根牙签万人唾?按你的逻辑,你也脏得要命,拖出去浸猪笼得了。”

    韩编剧气结:“你……”

    汪明口若悬河地继续说:“何况,性是繁衍,是物种生生不息的神圣要义,是快慰与欢愉,从来不是一件肮脏的事。只因为有些肮脏的人借着性爱尽干些肮脏事,才使它背负骂名,才使性经验丰富的人遭人歧视……”

    他还要滔滔不绝地发表高见,韩编剧真是服了这套强词夺理的说辞,连忙打断道:“不管你怎么诡辩,一想到和别人共用一件东西,就算那东西洗干净了,我心里就是觉得脏!”

    汪明刻薄地讽道:“我看你出去吃饭喝酒,也没自备一次性杯子碗筷啊,怎么没恶心死你呢。”

    韩编剧被他杠得烦死了,“反正话我说清楚了,陆总,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那文人的轻狂劲被汪明激得全病发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陆永丰的一个低档次情人怼,恨得没等陆永丰回话就摔门而去了。

    陆永丰一曲唱罢,也没对摔门的韩编剧发表感想,只是浮夸地看着汪明:“哇,宝贝儿,你锋芒毕露的样子可真性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扯啊?”

    汪明一摆手,“哎呀,人家在韶华不换的时候,混在一群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中装逼,当然得多多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的嘛。”

    陆永丰很自然地捧哏:“江还是老的辣呀!”

    第23章

    情深深雨濛濛

    下

    韩编剧走了已经两首歌的时间了,小楚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仍痴痴地看着韩编剧消失的方向。汪明不知道说啥好,只好默默地递给他一罐啤酒,自己也开了一罐,率先一饮而尽了。

    经验告诉他,喝醉了人会迟钝一点,没那么难受。

    小楚捏着啤酒罐,仰头大口大口地灌了大半罐酒进肚,酒精的确令他的郁结舒缓了一点,他轻声对汪明说道:“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

    汪明拍拍他肩膀:“没事儿。”

    “我一直以为,他和其他浊物不一样,不会歧视我的过去。”小楚叹了口气,“但连他也觉得男妓是个低贱肮脏的职业。”

    “那个,我刚刚只是在怼他。”汪明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玻璃心,“但是漂亮话归漂亮话,我觉得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正常人都会像韩渣男那么想的。你别激动,你想想,要是你真不觉得mb肮脏低贱,也不会一门心思地想要脱离韶华这个泥坑吧。”

    说职业无分贵贱,也就是说着好听,实际上都是瞎扯淡。

    汪明在心里冷漠地想,像他们这些人,躺在床上张开双腿就把钱赚了,有时候甚至还会高潮。如果他们这些人都不算贱,那么工地上顶着寒风烈日干苦活的男人们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地工作,也不愿意出来卖呢?

    人活着,心里得有逼数,他也好小楚也好,世人用什么眼光看他们,其实都不算冤。当初选了这条路,就得接受它的后果。

    小楚语塞,他有些绝望:“我知道我的职业确实不光彩,我也不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但是,我现在又不是不自量力地奢望一个像陆先生这样又高又帅的有钱人喜欢我,我只是想有个人能接纳我就够了。我以为韩编剧虽然又老又丑又不特别富有,但是思想深邃不同凡俗,我以为他不会歧视我的……”

    陆永丰嘴里吃着脐橙,汪明以目示意让他帮忙劝几句,于是陆永丰便嚼着橙子果肉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不对,我打个比方吧,如果你从良以后骗别人你是个普通人,那样坏的人是你,受良心谴责的人是你。但是你大喇喇地告诉别人你是男妓,然后别人接受不了你就说别人歧视你,然后把过错推给别人,这样便宜都给你占了,因为别人也没有义务必须要承受你的过去啊。”

    “而且你不能要求一个金主爱上他包养的情人。”汪明循循善诱,“我们把自己当做一件商品卖出去了,无论你的主人多喜欢这件商品,不会有人想跟一个宠物或者充气娃娃结婚的。”

    “你看小明同学就很有思想觉悟,”陆永丰调笑了一句,然后总结道:“如果你只想有人爱你就行,你可以不择手段骗别人,也可以不断寻找是否有不介意你的人,但反正韩满是当不了这个人了。你也要放好心态,感情不是做慈善,没有人有义务因为同情你就爱上你。”

    汪明悄悄凑到他耳边说道:“艾玛,老板,你当人生导师的样子可真性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扯啊?”

    陆永丰一摆手:“哎呀,好歹我也活了三十多年,混在一群精英总裁中装逼,当然得多多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的嘛。”

    他们两人这边疯狂互动,而小楚则一边听他俩泼冷水一边独自喝空了五罐啤酒,借酒消愁愁更愁,他一边想着曾经的美好,一边又想着刚才韩满对他的羞辱,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道理我都知道,我一开始并不打算爱上他的,但是……但是他真的很好,我忍不住……我制止不住自己喜欢他!我恨苏姐说我是痴心妄想,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但是我不愿意承认,我只能错下去——因为我根本已经离不开他了!”

    汪明吃惊地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他又老又丑又抠门,你怎么可能离不开他呢?”

    小楚苍凉地摇摇头:“汪明,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在你很苦很苦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给了你一颗糖。那颗糖虽然吃了就没有了,但是它留给你的记忆实在太甜太令人眷恋了,哪怕那个人后面会给你很多很多的伤害,但是因为有那颗糖,好像……好像什么都可以忍受了。”

    汪明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苦笑,他清了清苦涩的喉咙,正想说些什么,陆永丰就一把将他拉过来耳语道:“根据我多年的识人经验,你得改变策略了。”

    陆永丰的怀抱宽大温暖,夹杂着他刚吃过的橙子的清香和烤鱿鱼的孜然香,给人一种带有烟火气息的安心感。汪明少有地愣了愣,几乎产生一种向他讨个抱抱的疯狂念头。

    陆永丰见汪明呆呆的样子,以为他没明白,于是补充道:“你别继续跟他讲道理了,整点他爱听的鸡汤,把他哄高兴了咱们就完工。”

    “哈?”汪明皱眉,“老板,你这太不负责任了吧?”

    陆永丰语重心长地说道:“世界上很多悲剧不是源于愚昧,而是源于明白了许多道理,但还是一步一步地错了下去——比如我不应该晚上吃宵夜的,法克。总之,你刚刚说的很多话他自个儿都明白,但人家现在就是身陷情网出不来了,感情是非理性的,你劝也没有用,还不如留着力气陪我唱k呢。”

    啊——汪明挫败地抱头,继而重整旗鼓,他坐到小楚旁边,一边陪他喝酒一边安慰他: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你要努力撑过这一关。你想,人活一辈子,谁能一帆风顺没经受过一点挫折呢?”

    陆永丰悄悄地用手指指指自己。

    靠,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汪明翻了个白眼,继续安慰小楚说道:“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渣呢,是吧?”

    陆永丰又一脸无辜地指指自己。

    好好好,周重行当然不是渣男了,他又帅又有责任感,但你也没追上啊。汪明决定哪壶不开提哪壶,含沙射影地说道:“无论富贵贫穷,谁还能没有些求不得的白月光朱砂痣呢?”

    陆永丰一脸坦然地举起手。

    小楚哭得更大声了:“假如我像陆先生那么有钱,韩老师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

    ?”

    汪明怒了,口不择言地说道:“你别看他,爱而不得是不分阶层的,就算是陆先生,也有爱而不得的人!”

    陆永丰一脸懵逼:“我对谁爱而不得了我咋不知道?”

    汪明背着小楚瞪他一眼,做了一个“别捣乱”的口型。

    陆永丰耸耸肩,改口道:“对对对,我也有求不得的人,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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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心灵鸡汤大比拼

    小楚喝太多酒了,倒在沙发上神志不清。陆永丰对汪明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自己这边。

    汪明于是坐到他旁边,陆永丰大手一览将汪明大半边身都搂进了怀里,开始审问:

    “你刚说我有求不得的人,快交代,那人是谁?”

    汪明心虚地试图转移话题:“呃……现在也挺晚了要不我们送小楚去酒店休息吧!”

    “不行,你快说啊,”陆永丰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这流言谁告诉你的?文宴扬?你们韶华那个妈妈桑?”

    汪明见他不依不饶,又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只好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庞骏长得太像周总了,我自个儿猜到的。先说明,我谁也没告诉,不要杀我灭口!”

    “哈????”陆永丰鬼叫一声,一副被雷到了的表情:“你诽谤我就算了,你居然诽谤我喜欢周重行?现在我确实想杀了你了!”

    汪明比他还惊讶:“不、不是吗?你俩又青梅竹马又利益共同体什么的……”

    陆永丰痛心疾首:“靠,难道在你们眼里,纯1和纯0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革命友谊了吗?”

    呃……这个问题,问得好。

    “不行,太雷了,”陆永丰匆匆地灌了一瓶酒,“我得喝点酒压压惊。”

    汪明脸上挂不住,辩解道:“可是,他们就很像啊……我会以为庞小明星是周总的替身,也很正常吧……”

    陆永丰拍桌子:“就只有你觉得像好吗,连我那便宜弟弟都不觉得像!你自个儿给自己罚两瓶啤的!”

    “你那便宜弟弟跟周总又不熟,不认得有什么值得说的……”汪明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地把他递过来的啤酒干了。

    两人喝嗨了,坐姿也越发少儿不宜起来,陆永丰几乎整个人把汪明压在沙发上,手指也不安分地隔着衣服布料,轻轻地揪着汪明的乳头。

    汪明小声说道:“别在这儿亲热,万一小楚等下醒了咋办。”

    陆永丰嗤之以鼻:“听说人家是你同行,他看这种东西看得还少?”

    “刚分手就看咱俩开搞,他会很难受的,”汪明推脱道,“下回吧。”

    陆永丰抱怨汪明事多:“什么下回,到洗手间不就行了。”

    汪明无法,只得跟他进了包厢的洗手间里头,陆永丰摸了摸他粉色的唇,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哎,说起来,你嘴巴倒还挺会说的,他倒下之前你说的那番话,真是一片赤诚,令人信服。”

    小楚倒之前汪明终于将他抚慰成功,汪明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呢,汪明握着小楚的手,凝视他的眼睛,很有促膝谈心的架势。

    “有些人当老师当医生,只把它当做一种赚钱的手段,甚至要收红包才肯办事;有些人当婊子,是为了保住家人的命。任何一个群体都有特例,有时候决定要不要尊敬一个人,除了看他做过什么以外,也要看他为了什么。”汪明温柔地说道,“小楚,你为了救爸爸,愿意忍受这种工作,我觉得你值得尊重。”

    回想自己的说辞,汪明自嘲地叹了口气,说道:“全是骗他的。”

    劝人嘛,当然是要这么劝。难道要跟他说,“客观结果是不会因为主观目的而改变的,你做了鸭就是做了鸭,大家都那么忙,谁有空细究你那美丽的心灵”吗?

    陆永丰赞道:“你可真能瞎掰。”

    汪明毫不谦虚地接受了他的夸奖:“那当然了,我是谁啊。”

    “不过还是没我强。”

    “你就吹吧你。”汪明嫌弃地看着他,心想你下午说话都快把小楚气死了。

    陆永丰见他不信,决定给他露一手:“你这种善意的谎言只能让他自我感动一会儿,以后别人还歧视他的时候就失效了。如果是我,我就会说……”

    陆永丰捧着汪明的脸,轻声说道:“我会说,人可以永远叛逆、永远愤怒、永远不和世界和解,但是,人应该和自己和解。起码在死之前,应该找到人生的快乐,而不是拘泥于心魔。当然,你现在可能还释怀不了,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你还能活那么多年,你可以找到更多比爱情有趣的事和比失去爱人更痛苦的事,而这些才使活着更多色彩。”

    天花板上橙色的灯光似乎模糊了他眼睛里平日的风流和散漫,只遗下一片温柔的波光粼粼。此刻他像一个俯瞰众生的神,自身无忧无惧,也能令注视他双眼的人忘记忧愁。

    汪明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垂下眼,嘲笑道:

    “你这纯属就是二三流的心灵鸡汤罢了,我看还是我的好。”

    陆永丰摇摇头,故作深沉地说道:“不,是心灵鸡汤加上美男计,效果超级加倍。你看你嘴上说着不要,还不是听得眼圈都红了。”

    “我那是喝多了难受,”汪明切了一声,嘴上非常不屑:“要说美男计,那是我还没出大招。”

    “哦?”陆永丰挑起半边眉毛,露出了一个醉醺醺的又挑衅的笑。

    汪明也喝嗨了,指着他说道:“来,你当小楚,说那段什么好苦什么给你一颗糖的台词。”

    陆永丰歪头一边回忆一边模仿小楚的哭腔:“在你……很苦很苦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给了你一颗糖。哪怕,呃……哪怕他后面会给你很多很多的伤害,但是因为有那颗糖,好像什么都可以忍受了,呜呜呜呜。”

    汪明点点头,循循善诱地问道:“那你现在被抛弃了,是不是感觉日子比一开始更苦呢?”

    陆永丰歪歪头,“大概?”

    他刚说完,汪明就猛地拉着他的衣角,踮起脚尖亲了陆永丰一口。

    一吻结束,汪明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笑盈盈地说道:“我的亲亲甜不甜?现在我也在你很苦很苦的时候给了你一颗糖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应该忘记他那颗旧糖,转入我的蜜罐里了。”

    他的脸因酒意而浮出了可爱的红晕,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确实甜得很。

    汪明十分满意自己的情话,哈哈大笑地自夸起来:“我真的好会撩骚哦哈哈哈哈哈哈!”

    陆永丰也笑了起来,他摁住汪明笑得花枝乱颤的身体,嘴巴贴上嘴巴,给了汪明一个濡湿缠绵的舌吻。

    “你也很甜,”汪明咂咂嘴巴,醉醺醺地朝陆永丰张开大腿,“来,干我。”

    “小兔崽子。”陆永丰低声笑骂了一句,将汪明的裤子拉下来,手指伸到他的穴口处开拓,汪明低喘了一声,小声道:“疼。”

    陆永丰就安抚地又吻了他一遍,趁汪明被亲得缺氧晕乎的时候将手指挤入那个温热的小口,声音低沉沙哑:“因为你太紧了……”

    汪明无意义的唔哼了几声,温顺地挂在他身上任由陆永丰开拓,陆永丰一边开拓一边用另一只手揉汪明凸起的乳点,修长的手指堪堪点在汪明体内的敏感点处,汪明的身体又颤了颤,下身直立起来。

    “那位置藏得真深啊,幸好我的手指和老二够长。”陆永丰感叹了一句,又戏谑道:“这回怎么不骂我了?”

    汪明喉咙里发出两声小兽一般的哼哼声,含糊地说道:“谁让我是个任人鱼肉的小可怜呢。”

    陆永丰摇头叹气:“小可怜,叔叔给你喂棒棒糖吃。”

    说罢,他就拉开裤链,掏出已经硬起来的阴茎撸了撸,托着汪明的屁股,肏了进去。两人都站立的姿势有点累人,陆永丰将汪明抵在墙上,抬起他的一条腿以便操干。

    汪明比陆永丰矮了半个头,于是任人鱼肉的小可怜只能掂着脚尖,被金主顶撞得摇摇欲坠。

    但是快感汹涌得像是置身于幻梦中。汪明半眯着眼,像只发情的小兽一样不住地在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唧声。陆永丰一边挺着腰,身下那根硬物擦过令人战栗不已的敏感点,一下一下地顶在他的深处;又一边温柔不已地低下头,将汪明亲得晕晕乎乎,他那根湿热的舌头在汪明口腔每一寸角落滑过,热得汪明口干舌燥,连心都几乎要融化。

    原来做爱可以这样温柔和舒服。

    小楚酩酊大醉,昏昏沉沉地躺在沙发上,他视线一片模糊,只能靠残存的听觉和触觉感知外界。他感觉到自己被抱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然后有人给他擦了擦脸,再为他盖上被子。

    然后小楚听见那人跟他说: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天生没皮没脸,有的人为了生存不顾得上脸皮。小楚,你不一样,你还完债了,现在你有尊严也有捍卫它们的能力,不应该轻易放弃。去把大学念完,然后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把丢失的东西找回来。”

    小楚想睁开眼,但没有力气,只得口齿不清地说道:“谢谢……”

    汪明摸了摸他的头,“谢什么,我又不是白帮你的。苏姐给我钱呢。”

    虽然小楚不回韶华而是去念大学的话,那钱应该是泡汤了。

    第25章

    落地窗

    小楚走了。他带着破碎的爱情梦离开了纸醉金迷的s市,到华中地区重拾学业。

    而汪明则开始了他那淫秽色情的金丝雀生活。

    前几个月,陆永丰忙着泡庞小明星,汪明又对这个金主心存芥蒂,两人虽然早已有了包养关系,但性生活的次数屈指可数。

    自从他们趁小楚醉倒在洗手间胡搞的那一晚之后,两人的性爱渐入佳境,竟然有一点水乳交融的感觉了。

    陆永丰隔几天就要到汪明的“笼子”里过夜,他喜欢把汪明压在卧室的墙上亲吻,接吻是汪明这只小mb的业务盲区,因为他总把自己表现得太低贱了,以至于在此之前没有多少客人吻过他。

    被亲的时候,汪明会很乖巧地张着嘴任由陆永丰攻城略地,舌头小心地迎合着陆永丰的侵入,有时候还会好学地主动模仿对方,用舌尖轻轻戳陆永丰的牙齿,然后和他的舌头交缠,发出啧啧的水声。他像一个大胆地讨好老师的学生,每一次从陆永丰的吻中学到了什么新东西,就要迫不及待地向陆永丰宣示自己举一反三的能力,两人一来一往的就要亲好久。

    陆永丰发现汪明喜欢被亲吻。或者说汪明对一切温柔的前戏都难以抗拒。

    这种温柔对待于汪明而言非常陌生,这使他表现得很不习惯,但是身体骗不了人。每当他被粗暴地啃咬揉捏时,汪明总能游刃有余地配合着,发出熟练的、谄媚的呻吟;但如果陆永丰轻轻地亲他的额头,细碎地啄他的脖颈,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爱抚,汪明的身体就会发出一阵阵无措又茫然的轻颤,尴尬羞赧得全身都变得粉扑扑的,好像这样才是在被狠狠欺负一样。

    等陆永丰把他的小兔崽子亲吻玩弄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他就会让汪明趴在落地窗上,从后面上他。海景房的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浪涌着卷湿岸上的砂砾。

    棉花糖一般慵懒地躺在天幕上的云朵软软的,阳光下金色的沙滩软软的,他的小情人的身体也软软的。

    汪明可以轻松地摆出各种动人的姿势,塌腰翘臀,露出完美的曲线和凹陷的腰窝,温顺的小穴被硕大的阴茎撑得没有一丝缝隙,承受着所有来自陆永丰的肏弄。当陆永丰那傲人的性器顶在敏感处时,穴肉又淫荡地一缩一缩,而身下的人则发出甜腻的喘息。

    他的身体很美妙,又坚强耐操;他的床技很熟稔,又大胆放浪。不知道经过多少场性事,才调教出汪明现在这副模样。

    但陆永丰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都说物以稀为贵,但无论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还是身经百战的娼妓,他都从来不缺,因而在他眼里这两者从没有优劣贵贱之分。

    最重要的是现在正被他操着的人,真的很好操。

    何况想要看他青涩的样子,再简单不过。

    陆永丰将性器顶到深处,然后就着这紧紧相贴的姿势,俯身用湿润的舌头轻轻舔舐汪明的背脊,爱怜的动作使汪明的身体如临大敌般不住哆嗦,身下早已湿得一塌糊涂的性器又微弱了吐出一股泪珠般的透明粘液。

    汪明趴在透明的玻璃上,依稀能通过反光看见自己和自己身后的人那模糊的倒影,陆永丰一手掐着他的臀部,一手揉着他的卷毛,不急不缓地挺着腰在汪明身体里进出,自在又闲适。

    都说酒品如人品,实际上床品才如人品。汪明接待过不少衣冠楚楚的斯文人,明明也不缺钱不缺床伴,一旦上了床却如禽兽一般脑子里只有交配的欲望,仪态尽失丑陋不堪。陆永丰虽然花名在外,但和他接待过的色中饿鬼都不一样。

    他在悠哉悠哉地享受做爱的过程。

    就连身经百战早已麻木的汪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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