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时书终于放松:“等累了,你们官场的繁文缛节。总算能回去了。”马车一路,在夜色中驶入燕州城。
高门华阀,朱门绣户,屋檐飞翘,雕刻繁复的朱紫大门。
时书跳下马车,看森*晚*整*理着这扇门。
去时二公子,归来谢夫人。
这马车忍了一路,回到床榻必定有?些说法。果不其然,一进了门,时书就?被引着,去了温泉池旁。
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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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氤氲,
沿着?微热水面升腾而上。
时书肚子饿,端了份果盘晚一点来温泉池旁。烟雾缭绕,一派水色。屏风后倒映着?树影,
谢无炽上半身光裸,
坐在石壁沿岸的温泉中,
阖上眼皮。
水纹在他?身侧晃荡开,时书将果盘轻轻放下。谢无炽单手撑着?额,
温泉水洗去了一路的疲乏,他?下午又接连议事?开会,竟在小憩。
时书心倏地静下来:“谢无炽这一路也很累吧??下午我还能躺着?午休,但他?从旻区赶路一回来,得处理?这半个月积压的公务,与人社交,繁文缛节,再送我回城里。”
“……终于回家了,休息休息也好。”
时书小心下水,尽量不惊扰到他?。
但,谢无炽还是睁开了眼:“坐过来。”
时书到他?身旁,
见谢无炽发缕沾水湿透,眼下有倦色。
“辛苦你了啊谢老?师,
每天忙来忙去不容易!”时书露出笑容,
轻轻拔开他?耳边潮湿的乌发。
一下,
露出耳廓和下颌明?晰凌洌的线,谢无炽似察觉到动作?中的怜惜,垂下眼。
谢无炽唇瓣生的很是矜贵淡漠,
时书和他?对视,水波被分开,
谢无炽再抬眼时,分开了腿,荡漾水色下是刺青和其他?暗色,道?:“想玩我吗。”
“………………”
时书血冲到脑门:“谢无炽,你!……”
零帧起手怎么躲?
荡夫!
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
时书对他?一秒钟的怜爱,切换成了复杂的情绪。手放上去握住,水纹荡漾。
谢无炽眼底愉悦,撑着?下颌:“记得这个温泉池么?”
时书膝盖抵着?石壁,道?:“当然记得了,我们刚确定恋爱关系不就是在这个温泉池?那时候说了当男朋友。真奇怪,居然就这么草率地和你在一起了。”
谢无炽:“那时候,说炮友更恰当,你喜欢我的身体,但不认为爱我。”
“……”时书,“这个,以前,那时候……。”
“你对我有欲.望,但心硬得要命。”谢无炽气?音道?,“现在,尝到我的味道?了,和我打炮爽吗?”
“………………”
又开始了。
时书反应过来:“谢无炽,你故意的吧?”他?手上力道?加重?,“你知?道?……你知?道?……”
时书脸一下变红,谢无炽喉结滚了一下,溢出喘气?,双眼看着?他?:“知?道?什么?”
“你故意的,你知?道?我喜欢你这样……”
又开始了。说这样的话,诱惑时书,明?显撩动情绪和刺激情绪。时书耳朵绯红,俊秀的脸发烫,谢无炽轻声:“用力一点。”,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书咬紧唇,想对他?做个龇牙的动作?,依言进行。谢无炽垂眼,淌着?水流的胸膛和腹肌起伏着?:“就事?论事?,和我打炮的快乐,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荣幸。”
“…………”时书,“有这么自?恋吗?神经啊。”
时书往下望:“哼,我知?道?,你故意的,故意说这种话……”
时书脑子里模糊,意识凌乱,被引导着?往下想:“那天夜里的温泉池,你怎么碰着?我?就那样,我很喜欢。”
时书脑子发晕,重?复。谢无炽漆黑的眉梢沾着?水汽,水珠从鼻梁落下,平视时书:“还记得,你曾经怎么无情地刺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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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咬唇,脊背弯下来,往他?怀里倒。谢无炽哑声,气?息靠近:“曾经那么多次,我想和你发生亲密关系、和你更进一步,你却一直拒绝我,羞辱我的颜面,让我很不高兴。在潜安府,我想和你做.爱想得要命,想让你触碰我,爱|抚我的身体,宽慰我的病症,但你却毫不犹豫离开了我三个月去看望病重?的裴文卿。”
时书心缩得小小的,说不出来。
“……分开了一年半再见面,我对待珍宝一样渴望爱护你,珍惜你。你却那么恨我、厌恶我,一边恨我,一边和以前毫不一样地、肆无忌惮触碰我的身体,控制我的快|感,掌控我的喜乐,用性?惩罚和羞辱我。”
时书吻他?的唇,说不出话。
“你知?道?,我抗拒不了你施加给我的任何东西,无论好还是坏。”
时书只想吻他?。水流反复波动。
“很舒服。”谢无炽瞳孔漆黑,视线从晃动的水流掠起,“时书,让我再快乐一点。让我高.潮,我会忘记那些事?情。”
时书颤声:“宝宝。”
乌发在水中散开,被一层一层水纹推送。时书手上越来越熟练,抚着?谢无炽的刺青和他的软肋之处。谢无炽是这么的强悍,强大?,腰腹的肌肉起伏着?,像雄性?人鱼的腰脊。不过此时此刻,一切都在时书的控制之中。
谢无炽喘气?,在快|感中撩起乌发,露出漆黑鲜明?、蒙着水汽的英俊眉眼,腕骨为时书自?残过的沉痂不褪。他?背靠着?石壁,水的波纹一层一层地荡开。
时书的另一只手,抚摸他?的下颌,再轻轻抚到唇瓣。
“宝宝。”时书心口发疼。
谢无炽和他?对视,碰他?的手被握住轻蹭了下脸,对视:“爱我吗?”
时书:“爱。”
“完整地告诉我。”
“我爱你。”时书说。
谢无炽牵着?时书白净的手,轻吻,呼吸声越来越凌乱,被这句话的情绪击中,直到在时书的视线之中,腹肌剧烈起伏达到峰值。液体在水中散开,时书捧着?他?的脸吻他?,情意稠密,手被放在那寓意黑暗的刺青上。
缠绵温柔地,延长着?谢无炽的快意。
“那时候……你的心很硬,我有很多手段,但在你面前一筹莫展,以至于连话都不会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失去价值感,自?怨自?艾,失去自?我认同,以为坚不可破的自?我一直处于崩溃之中。”
谢无炽骨节分明?的手按住时书的细指,注视他?的眼睛,道?,“……不要松开,我喜欢你碰我这里。你碰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你爱我。”
时书知?道?,谢无炽的性?|瘾,对亲密关系的异常癖好,和开放的性?观念。
时书心一直很乱很乱,不知?道?说什么,他?听着?谢无炽的话,理?解他?曾经的痛苦。
时书并不放开手,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那时候,我第一次来你的行辕找你,经过层层通报才见到你,等级分明?,你位高权重?,对我也很冷漠。”
谢无炽:“我也有恨你的时候。”
时书呼吸加急,谢无炽转了下话题,道?:“……我现在还很有兴致。再玩重?一点。”
轻声的祈使。
时书咬牙,加重?着?手上。谢无炽道?:“大?盛府的风雪夜,我有多恨你,如果不是被闯入的护卫救下,手腕已经断裂。那时候不顾一切说过我爱你,你却踩在脚下,什么也不管。”
这片温泉池的水雾中,充斥着?漫溢出的奢靡的情爱之欲,水声流淌,时书的手与谢无炽的肉|棒紧握。
时书:“你伤了多久才好?”
“半个月,皮肉的疤痕却一直不退,看到它,那个夜晚便会在脑海中复现。后来伤口不再疼痛,心里的感受却逐渐变重?,我整宿整宿睡不着?,所以只能转移疼痛。”
时书不自?觉攥紧手指。
快.感猝然,谢无炽眉眼一瞬失神,随机恢复焦点,用他?充满煽动和诱惑的嗓音说:“喜欢看我这幅样子吗?你可以控制我,用你的手,我给你看我的任何一面。只需要你动手。”
时书抚他?的脸:“谢无炽。”
说不清是心疼,还是什么情绪。
谢无炽有病态的地方,也曾经因为病态,被他?伤得更深,所以他?让时书心疼。
吻在一起,气?息纠缠,时书坐到他?腿上,一只手抱住他?久经锻炼像狼背的肩胛骨,另一只手上下抚慰着?他?。他?和谢无炽吻着?,谢无炽气?息有些混乱,时书从未想到过的亲密,以及爱.欲,扩散在一切空气?中。
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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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抚他?的脸,洞察一切的双眼和他?对视:“和我做.爱爽吗?”
时书:“嗯……”
谢无炽微笑:“你以后的每日每夜,都会像现在这么爽。”
“……”时书俊秀的眉拧起,伏在他?怀里,下颌线分明?:“谢无炽……”
“享受我。”触及耳膜的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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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怎么会有这么爽的人……纯欲,几乎是欲的化身。
时书脸红透汗湿:“你好像有八百个前男友……天天都在上.床……”
谢无炽:“我珍视自?己?的一切,不是见到谁,都想进行那种低级无序的性?.交。”
“嗯……”时书和他?深吻,舔着?唇舌。
时书觉得在做一场梦,梦境中的一切都成为了现实,光怪陆离梦幻的影子,倒映在眼底,他?从来没想过,会和谢无炽一起纵身于这样陌生的情.欲当中。
他?们情投意合,在这方面也正在磨合,并且越来越合拍。时书以前想过谈恋爱,但却是纯爱,一起散步骑车旅游,一起在阳光下大?笑,一起在路灯下看风景,他?从来没想到过爱情的这一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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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无法处理?这一感受,慌张,无措,需要谢无炽吻他?,哄他?,安慰他?,才能适应。
热情而激烈的交.合。
烟斜雾横,白气?挡住了温泉池中的秀色。
在外侍奉的哑奴,听到池子里的动静,习惯性?地上前来看,但在目睹这一幕后,立刻极其识趣地退了出去。
哑奴曾在东都皇宫任职,住在太监们的窝棚里,服侍着?后宫的妃嫔,那时候就哑了,从皇宫退下来后被征用,自?然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懂得。月俸极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树影挡住了月亮,再透出光亮,照在了屋子里。
……
床榻上,蚊帐拿钩子吊起,谢无炽一身雪白明?净的中衣,潮湿的乌发干燥披在肩头,靠着?床栏翻看书籍,时书白净的脸正懒洋洋靠他?怀里。
时书困了,问?:“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睡了,我要写这次去旻区策反宙池王的书信,八百里加急密呈给陛下。北军虽有权力,出战之事?仍然需要请示。”
时书:“你还写信?要写多久?不累吗?”
“也许通宵。这封信件很急,军国大?事?不宜愆延。”谢无炽躺在床上,明?显为了陪他?睡着?,“你说困了,先睡。”
时书抱着?他?,很好奇很好奇:“那你通宵了,明?天休息?”
“明?早去一趟公署,回大?营处理?军务。”
时书:“啊?那你明?晚几点回来。”
“傍晚。”
“你记得见缝插针睡觉,不要太累了,我找林盐盯着?你休息。”时书闭着?白净的眼皮,“傍晚?那明?天我去白家屯,接子涵、来福,还有宋思南回来。还要把种子送过去。”
时书现在心情很好。决定了,要好好爱这个世界,爱谢无炽,爱生活。
谢无炽合上书卷,也许是在池子旁被反复示爱,竟然对杜子涵暂时消去了敌意,再坐片刻,轻轻起身去了书房。
时书察觉到身旁他?的离去,半夜醒过一次,走到门槛旁,窗外深夜,琉璃裁骨灯散发着?淡淡光芒,谢无炽正面带思索执笔写信,一旁堆放着?一摞一摞的书卷,临窗对月。
时书围着?他?转了两圈,再回到了床榻上。陪在他?身旁只会让谢无炽分心,一墙之隔,就让他?专注地做事?吧。
时书睡着?,似乎到了临近清早,身旁重?新落下动静。谢无炽休息,约莫一个时辰,时书在一阵异样中醒来。
谢无炽抱着?他?进入昨夜软着?的地方,大?清早做了一次,接着?起床更衣,换上朱紫官袍,在人群的簇拥中出门离去。
“…………”
时书简直佩服,自?己?慢慢起了身。身上确实有一些不适之感,不过去白家屯坐的是马车,靠着?软垫可以忍耐。
一路上的风吹开发缕,时书都在想着?昨夜,谢无炽说过的话,还有他?这个人。
“不可以再对他?不好了,要对他?好一点。”
一路摇晃,眼看到了白家屯。一片绿荫盎然的村落,堡垒高筑,阡陌纵横。时书还没见到人就露出了明?朗的笑,加快脚步,边走边喊:“来福!来福!我来福呢?”
“旺旺旺!”一阵欢快的狗叫。
“来福!来福!来福!快来快来快来!”
来福隔着?一片水田,正站在一株李子树下,疯狂摇尾巴,那螺旋桨快腾空起飞了。同时发出欣喜无比的狂叫:“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小书!小书!小书!
你这三个月上哪儿去啦!怎么才来找我?
来福纵身一跃,跳过田垄,冲刺成一道?金色闪光,朝时书狂奔而来。
时书:“卧槽,不好!”
时书连忙想找个地方缓冲一下,但觉得对来福太残忍了,于是只好做了个马扎,稳住下盘,深呼吸了一下。
“彭!”来福撞到他?怀里那一瞬间?,时书说了声“卧槽”,整条手臂直接麻了,往后翻滚一周半,连人带狗摔在丝瓜藤下。
老?子惹你没?
时书在一阵七零八碎的疼痛中用力抱住来福:“来福!好狗!来福!”
痛痛痛痛痛痛!
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旺!”
小书啊小书啊!小书小书小书!
旺旺旺旺小书!
时书:“来福来福来福!”
时书抱着?来福艰难爬起来,看见两个黑漆漆的庄稼汉走近,问?:“这谁啊?”
杜子涵摘下草帽:“时书你什么眼神?”
时书:“我靠,是你子涵,变化太大?没认出来,不好意思。”
杜子涵:“你到田里收两天苞米试试?”
时书忍不住一阵爆笑,杜子涵把草帽一摔,猛地走过来拽他?的衣服:“你死哪儿去了,三个月,我给你写的信一封没回,好不容易寄回来一封还有英语,写的就是你差点英勇就义?的故事?,我看看!”
“哦对对对!”时书和谢无炽上床,衣服都没脱这么快过,“快看我的后背,男人的标志,伤疤。”
脱了小半截:“哎,不对。”
时书把衣角扯下来,若无其事?:“过几天再给你吧,最近不太方便。”
杜子涵:“我已经看见了。”
时书:“…………”
时书和一旁的宋思南打了个招呼。杜子涵一脸欲言又止:“我说,小伙子沉稳点吧。”
时书:“……”
时书:“总之,情况就是你看的这样。”
几个人乱七八糟说了一会儿话,时书把种子搬下来,让他?们种下,顺道?去看了看先前被时书救回来的那母女。
小女孩从绿叶里抱出个瓜,也不认识是什么,往时书怀里塞。这一家人看到时书都很高兴,拿筐装了许多瓜果,都是那晚时书背着?她们,一起背回来的。
时书拿出新的种子:“你们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那个女人走路一瘸一拐:“习惯,谢大?人对南逃来的遗民?好。”
对他?们好,才有人心思归,其他?人才会归附。
时书:“习惯就好,这些种子可以种下,说不定能有新的收成。”
和大?家打完招呼,吃了顿午饭,便启程回燕州。宋思南极其兴奋,纵马狂奔:“终于能回仇军了,在这种了三个月的田,真是鸟不拉屎,我还是喜欢带兵驰骋疆场。”
时书蹲在马车的前板上,清秀的脸上唇边叼了根草,只觉得心情很好,一切正往不错的方向发展。他?催促着?马匹,杜子涵颠得胃酸:“不是,这么急干什么啊?”
时书:“你说呢,今晚回去和谢无炽一起吃饭。他?最近很忙,早吃完早休息。”
杜子涵:“……三个人的世界好拥挤啊。说说,去狁州的这一路怎么样?”
时书脑海中闪过那些画面,和谢无炽在夏夜里拥吻,城楼外的医药棚户里处理?尸体,贾乌丝竹之乱,舞女飞花飘扬,还有那个死里逃生、望着?月亮一步一步向前走的夜晚,被谢无炽背回去,一口一口哄他?吃饭,再到遇见小树,一起踏上去旻区深山的道?路……
时书眉眼俊美,一笑就少年气?十足:“还可以。”
“……”杜子涵看他?的笑,“热恋期是吧?”
现在才算热恋期。
千万不能让子涵知?道?他?和谢无炽的恋爱细节,不会有人理?解这段爱恨情仇的!
马车终于进了燕州城,城内正是当集之日,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宋思南回了仇军营,时书领着?杜子涵和来福回府,杜子涵捂着?肚子:“哎哟,一想到要见谢哥,紧张得肚子疼。”
“不要怕,子涵,你不比谢无炽差。”
杜子涵:“………………”
行辕大?府外不远有茶摊,两个人坐着?聊了这三个月的事?,杜子涵致力于教那个小女孩数学,但她就是不学,爱种地,爱习武,时书也把旻区的事?情绘声绘色跟他?讲了。到下午五六点时,好几骑骏马从不远处专属的阔道?上飞驰而来,马蹄声阵阵,只见衣袂被风掠起,即刻有人跳下马来,替最前方的人牵住马匹的缰绳。
谢无炽随手扔了马鞭,身影高大?挺拔,一身武官长袍。时书说:“怎么以前没发现,谢无炽长得这么帅?”
杜子涵:“你以前没发现???你说过多少次他?长得帅了?”
时书:“……”
两个人进行了一段迷之对话,时书上前跟他?汇合,谢无炽的目光也放在了时书身上。
看到他?的那一刻,昨晚温泉池边的记忆便浮出,那在他?麦色的肩颈和皮肤上滚落的水珠,饱满年轻的皮肤质感,和被他?揉的肉.柱,水雾中谢无炽与他?对视的视线,呼出的气?息,都回到了脑海中。
谢无炽走近,目光垂视时书,道?:“回府了。”
时书回头:“子涵,走。”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一看见谢无炽就有种触电的微麻感。
时书再看他?一眼,谢无炽挺直的鼻梁漠然生冷,侧过脸看他?,几乎是一刹那,似乎也想到了昨晚和今晨的回忆。
时书的脸一下绯红,抓着?头发。
谢无炽垂下眼。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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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被?一群人簇拥,
先去更衣。
时书坐在饭桌上,和子涵说话:“曾经的事都过去了,现在,
我们?三个?人一起好好生活。”
杜子涵:“听起来怪怪的。”
时书扬起唇角,
笑着道:“喂,
谢哥还给你留了院子,我们?长住在燕州了。”
杜子涵:“我靠!这么好,
小书包,你真是嫁入豪门了。”
谁懂啊,年仅二?十七住上古代豪华府邸,不靠自己,全靠好兄弟的男朋友。
趁着谢无炽还没过来,时书把在深山里心意互通的事讲了一遍:“你不知道,我当时哭惨了。”
杜子涵:“谢哥那条件,哭一个?月也行,总之?把人哭回来了。”
“……”
时书和他叽叽喳喳聊,没片刻,谢无炽一身素净外衣,
长身玉立,从门口进来。杜子涵懂事地起身,
听见他道:“不用,
坐下吃饭。”
时书和杜子涵聊起以前的事,
无论是漂流路上,在秦村,还是这三个?月白家屯,
时书边听边笑,一旁的谢无炽视线始终放在时书身上。,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书被?他牵手,
不好意思地收回,没想?到?再被?牵上。时书刚妥协,一抬头,看到?了坐立不安的杜子涵。
时书:“……”
杜子涵:“……”
杜子涵转移话题:“那条大黑狗记得吧?不仅咬人,还叫来一堆村里的狗,吓得我俩直接爬树上去了,等了好久有村里人过路,才带我们?一起走。”
“还有一次,下大雨,我俩都没地方躲,淋得一身湿透……”
气氛尴尬,但一顿饭好歹吃完了。时书带杜子涵去他的院子:“这是你的二?进小院,没有狗,也不会再淋雨了。别害怕,我们?安定下来,不用再到?处流浪了。”
杜子涵本来胆子就小,有些感慨,时书拍拍他肩膀,转身出了院子。
谢无炽站在槐树下,秋风一起,吹起他的衣角。时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难得今天早,快回去睡觉了,你几乎都没休息。”
夜色昏黑,时书牵着他回到?院子,沐浴后二?话不说往床上一推,说:“睡觉了。”
谢无炽:“你陪我。”
时书忍着笑往床上爬:“我没说要走啊。”
谢无炽撑在床上,时书一件一件脱他的衣服,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你要裸睡吗?”
“嗯。”
时书把谢无炽的衣服脱干净,脱的时候,谢无炽垂着眼看他。时书侧身躺在床上,被?抱进了怀里。时书闻到?谢无炽身上疲乏的气息。
时书被?他抱着,谢无炽真的累了,呼吸落在耳后,慢慢归于平静。时书听到?窗外的寂静之?声,仆从都被?屏退。单纯一起睡觉也很好,谢无炽体温高,皮肤基本上很烫,似乎能把人点燃。
时书知道他累,谢无炽阖目熟睡,他无聊,就轻轻玩着一绺谢无炽的头发。慢慢自己也困了。
燕州府邸内的床比那小院子里的大炕柔软得多,时书察觉到?谢无炽一些睡觉的习惯,喜欢从背后拦腰抱着他,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搂着腰,和他双腿纠缠。
或者面?对面?搂抱,把时书的腿架在腰际,最大面?积接触搂着睡。这两个?姿势,某些部位都是贴合的。
时书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撩开谢无炽的头发,露出俊朗的额角:“谢无炽,睡觉也要这样?”
谢无炽睡得很熟。太多的事务,杂物,还有压力?,一直堆积在他肩头。时书轻轻亲了下他下颌,立刻被?抱紧,无意识地蹭着腰腹。
“……”时书,“睡睡睡,不惹你。”
今日降温,一到?夜里,燕州城就凉了。时书把薄被?拉上来,裹住他肌肉绷紧的后背。以前真没想?过,看别人睡觉能看几个?小时。
时书总算睡着了,再做了个?梦。
梦到?一个?晴朗天气,带谢无炽回家了,爸妈在厨房慌不择路地洗菜做饭,偷偷从门口打量谢无炽。谢无炽索性?去了厨房,和爸妈聊天,帮忙做饭。
时书躺在沙发看比赛,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懒散地听他们?闲聊。
“你叫什么,姓什么呀,多大年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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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流浪,被?小书带回家养着了。”
“妈,你看,我不仅养活了自己,还养活了别人。”
时书做梦竟然笑醒了,噗一声,揉了揉发酸的腮。
仔细一看月影,竟然是凌晨一两点了。
时书刚想?继续睡,察觉到?浑身的燥热。谢无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手臂抱着他的后背,从白净的后颈一路往下游弋,抚着他腰脊的线,和更往下的地方。
时书被?他拥抱,抬脸:“没日没夜行吗。”
谢无炽:“热恋期。”
时书浑身上下仿佛使不完的情欲,在狭窄的被?褥中,被?他深深地拥抱,每一寸皮肤都熨贴着。他慢慢出汗,谢无炽作为一切的掌控者,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他,施加或者撤回情.欲。
时书乌黑的头发黏在耳垂,呼吸着,平复情绪。谢无炽在他耳边轻声:“一座宝藏在你身旁,任由你取用,你却不懂发现。”
时书扶着他:“还要我怎么样……”
……
深吻之?后,时书躺在他怀里。两个?人在紧抱在一起。时书睡不着了,被?谢无炽抱了起身,在院子里看星星月亮。
谢无炽衣衫不整,中衣穿得凌乱,和平时到?衙署工作完全不同。时书替他合拢衣领,则被?抱着亲吻。
时书搂着他肩:“我听说,一个?年轻的男人不应该太早碰感情,否则容易软化意志,干不了大事业,一辈子消受在温柔乡里。”
谢无炽淡笑:“温柔乡,我么?”
时书:“是啊。”
时书刚说完,腿被?大手掐着膝窝抬起,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侵入。谢无炽拨开他的头发:“温柔吗?”
时书脸一下通红,手指抓紧他的肩膀。
夜雾凝结成露水,反射着晶莹的月光。草丛里夏天的声音在消去,府门内一片寂静,只有吸.吮的水声。
谢无炽掌着他的脊背,动着:“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
时书趴在他怀里,本来很着急,但因为亲密,红着耳朵接话:“怎……么了?”
“记得我们?刚来的那个?三月份?当时,淮南路有人叛乱称帝,被?赵世锐的军队镇压。原来是收受盐税太急,激起当地商民?和盐匪造反。镇压后军队死?伤数万人,浪费钱财上千万两。”
——任何?地区的民?叛,不仅动摇人心,而且等于在大景这座庞然大物上撕出一个?开口,流失的银两则是哗啦啦的血液,受伤之?后需要时间康复,多次受伤,则可能引起王朝的死?亡之?忧。
时书夹着,局促地点点头。
谢无炽指腹轻抚他唇角,并?不急躁,顺其自然让那部位吮着:“我接到?了来信,狁州一战,向潜安府、中楚府收受钱粮太急,当地百姓不堪盘剥,趁着兵力?汇向狁州,竟然在两府造反了。”
时书刚直起腰,立刻弯下去,急躁地想?起来,谢无炽让他如了愿,只抱在腿上坐好。时书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潜、潜安有人造反了?!”
“有几个?月了,只是被?当地的官府一直瞒着,直到?打出了疆界。现在那人披挂着旗帜,自称为王,正往东都打了过去。”
“居然有这种事?!”
曾经的记忆顿时回到?脑海。
那是收复大盛府时的风雪夜,赵世锐屠城,时书逃离谢无炽,和在战火中的百姓们?走在一起,看到?了一路逃难的惨状。
在古代,几乎没有兵团是仁义的,无论官府的兵,还是百姓起义的兵。只有烧杀抢掠才能快速积累财富,而能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又有几个?菩萨心肠?
百姓起兵,一路也是烧杀,劫大户,再夺小户,吆喝着一路就是杀,嘴里喊着“发财去了”,其他百姓只得四处逃命。
时书预料到?了两府的惨状:“那时候起北方就乱了,你一直在信固府屯田,稳定和招募流民?,避免百姓们?生事……”
“现在,大景的西南也乱了,中部即将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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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异于在大景的身躯上再捅了两刀,血正流着。
时书难免紧张,被?谢无炽抱在怀里。
“百姓叛乱,将来的变数更大。再往下看看结果会怎么样,不着急。”
谢无炽只治理北军,西南不是他的辖区,那边百姓造反自然与他无关,因此除了权衡利弊,便?是隔岸观火。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世间的烦忧,如果要担心的话,夜里简直睡不着。”
时书抬起头。
谢无炽道:“做好眼下的事。”
时书点了点头。靠在谢无炽肩膀,也明白:“北军境内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是你日日夜夜忙碌换来的。”
谢无炽:“你也知道,我的最终目的不是为民?。养精蓄锐,发展据点,攻掠东都,这才是我的目的。”
时书:“嗯……但结果一样。”
谢无炽再把他抱到?腿上:“让我高兴,我就能做更多你也高兴的事。”
“……”
别说这种显得他很废物的话。
深更半夜,歇山顶,流水涧,八角亭中。时书扒拉着谢无炽的头发,他们?在亭子中,如果在白天,必然会有许多人来人往,不过在这夜里支走了小厮,和在大庭广众没什么区别。
月光照在皮肤上,谢无炽埋头干了会儿,再和时书接吻。汗沿着下颌淌下,他睫毛沾湿了水汽,乌黑粘连。时书实在受不了,道:“谢无炽,我好像要怀孕了。”
谢无炽:“生。我养。”
时书:“你想?的美?,我才21,能怀也不会给你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