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本来就值得夸。”温择叙牵着她去停车场,提防地环顾四周,生怕郁闻晏突然冒出来拐走郁清。郁清听不习惯别人吹捧她:“下次委婉一些……”
温择叙漫不经心说好。
心想,不可能的,他的小太太,他的宝宝,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夸夸她,让她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差。
郁闻晏确实有事耽误了,回到家也没给郁清打电话。
等到两人睡下,温择叙才松了口气。
郁清躺在温择叙怀里玩手机,毫无睡意。
一起生活这段时间,温择叙也习惯了,小朋友睡前一定要玩手机,而且一不小心还会熬夜。
郁清突然转身:“择叙哥!”
女人的语调微微上扬,里面藏着欣喜,温择叙睁开眼,“嗯,在。”
郁清:“我打算明天去江都,因为要做准备工作,反正也是闲在家里,我先过去帮忙,等到工作结束我就回来。”
温择叙听到‘明天’,唇紧抿着,特别的——不乐意。
“我已经和老板说好了!”
温择叙把劝说的话咽回去,她是通知他,并不是征求意见,她已经决定留在京北,他不能再得寸进尺。
硬生生地自我挣扎长达三分钟,温择叙淡淡地‘嗯’了声。
安静下来后,继续各自忙各自的,郁清玩手机,以为温择叙又睡了。
郁清能读懂的情绪有限,温择叙心思深沉,她更不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活动,在床上躺了会儿,睡意不深,轻手轻脚起来,走前贴心地给温择叙整了下被角,然后去衣帽间收拾行李。
温择叙听着衣帽间传来动静,大概能猜出郁清到哪个步骤。
等到郁清躺回来,温择叙拉开她被子,睡到她被子里。
“明天几点走?”温择叙问。
郁清:“老板给我定的机票是早上九点。”
温择叙:“我和你去。”
郁清转头,惊讶看他:“你初七不是要上班?”
没等温择叙给出理由,郁清忙说:“不了,你好好休息,初七去上班,我也不会去很久,几天后回来。”
这件事郁清态度强硬,绝对不允许他花精力陪她奔波一趟,而且,说是初七上班,最近温择叙时常在书房处理工作。
“你明天去接瑞奇回家。”郁清挂心瑞奇,“回来后你给它检查看看,有没有受伤或者吃不好。”
说完,郁清放下手机睡觉。
温择叙看着怀里乖顺的郁清,心里那点不甘又跑出来。
不知道她的老板是怎样的人,会不会打她主意。
温择叙在心底承认了。
就是怕她反悔,不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郁清坐上去江都的飞机,温择叙让她到后给消息,直到天黑,郁清才抽空报平安,接着便说累要去睡了。
其实郁清没睡着,她从工作室回来,整个人特别的清醒。
老板也不知道发财了,还是怎么了,工作的规模扩大一倍,装修富丽堂皇,才从大门到办公室,她眼睛都要花了。
老板又劝了她一次,郁清经历人事不多,但也知道这是种挽留策略,要她看到如今工作室的发展规模,再高薪聘请她。
温择叙的视频电话拨过来,郁清吓了一跳。
坐起来整了整头发,确实脸没脏,才点开视频。
没在镜头看到温择叙,晃动一会儿,他的朗容才出现在屏幕上。
棱角分明,特别的上镜,隔着屏幕也能深切感受到他的帅。
郁清微微笑了。
“碰上好事了?”观察细微的温择叙没错过她的笑。
郁清开心的把去到工作室后发生的事全告诉温择叙。
听到老板问她要不要留下,温择叙不敢往下问,能听出郁清对工作室的工作很心动。
一定是能抵过他的心动。
“不说这个。”郁清趴在床上,侧睡着,“我想看看瑞奇!”
温择叙依着她,镜头对着瑞奇,让郁清云撸狗。
挂掉电话,温择叙不爽地看了眼瑞奇。
瑞奇不懂男主人是什么意思,汪汪叫几声,只换来房门紧闭,漆黑的客厅独留下它一只狗,站了会,呜呜几声,转身回狗窝躺下。
郁清第二天到工作室,听前台说老板已经到了。
走到二楼最后一间画室,郁清敲了敲门,打招呼:“老师,我进来了。”
推门进去。
落地窗前,一个女人站在画板前,手里拿着几只画笔,手指染上几种颜色的颜料,脏兮兮的,听到声响,她回眸冲郁清笑了笑,面容姣好,唇边有两个梨涡,特甜。
郁清走到女人面前,扬了扬手里的早餐,“听说你喜欢这家早茶,我特地去买的。”
陈橙没说话,一直笑着,空出手,拇指往下点了点。
谢谢的意思。
郁清的老板不会说话,但能听到他们说,她猜想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失语,不过别人的私事她不好意思多问。
老板和别人比起来,身体确实存在某种缺陷,但陈橙是她所有接触过的老板里,最喜欢的一个。
当初去画室,陈橙和郁清说话用打字,郁清说话回复即可,后来发现陈橙有事交代助理直接打手势,省事又省时,郁清便提出跟助理学手语,一对一教学,也算是学得不错。
“你客气了。”郁清打开好早茶,招呼陈橙过来坐下。
陈橙洗好手坐下来,接过筷子,慢条斯理吃起来。
郁清:“你……
心情还好吧?”
昨天过来,陈橙因为家里的事生气,一个人反锁在画室里,没有人敢打扰她。
陈橙比划告诉她自己好多了。
两人亦师亦友,更多时候是郁清主动和她学习,陈橙都耐心地教她。
用完早餐,因为客户明天下午才到,郁清便找了个角落赶稿子。
陈橙好奇过来看,问她是不是决定画漫画了。
郁清:“是啊,我已经签约新悦了。”
陈橙:新悦很好,你超棒。
她比划很慢,怕郁清看不懂。
郁清消化几秒,笑说:“等我小有成就了,我就和你说笔名。”
陈橙:好。
陈橙是准备租自己一幅画给一个团队,她想亲自去谈,但不会说话,所以需要人帮忙,助理倒是会手语,可陈橙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助理,才找到郁清。
郁清陪陈橙看资料,几分钟后,助理进来,紧张地说:“太太,您最好还是回家一趟,二少找您。”
陈橙不乐意,板着脸。
助理好声好气哄着:“二少一定是知道过分了,来给你赔礼道歉了。”
陈橙激动打手势:知道错不应该过来?为什么是我回去?
助理瞄了眼郁清,为了少爷的面子,只能好声好气哄着陈橙。
郁清比较惊讶的是陈橙竟然结婚了,难道当初回江都是因为要结婚?
但她不好多问。
助理劝了十多分钟,陈橙必须要回去一趟,约郁清明天再过来。
郁清一下子闲下来,一个人不知道能去哪,对江都也不熟悉,忽然心底庆幸,自己没真的过来江都生活和工作,她还是喜欢待在熟悉的地方,有安全感。
马路对面红灯亮起,郁清停下步子,拿出手机刷消息。
微信有温择叙的留言。
W:【在画室?】
郁清:【今天提前收工。】
温择叙立马回复:【打算去哪?】
郁清:【回酒店休息吧。】
换个性子,来到一座漂亮的城市都会玩一趟,四处打卡,郁清本质偏宅,不熟悉这里,也不想逛,更愿意待在屋子里,一切靠外卖。
W:【哪家?】
郁清报了一家酒店名字:【老板人好,给我定了最好的房间。】
W:【我在门口等你。】
郁清惊住,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郁清:【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上班吗?】
温择叙回了一条语音。
郁清点开。
“我再不来,我怕小朋友不回家了。”
温择叙语气带笑,郁清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我结束就回去,怎么可能不回去。】
【我现在过去,你等我!】
W:【好。】
郁清收起手机,绿灯亮起,她走过马路。
酒店离画室近,可能有了想要去见的人,郁清的步子快了起来。
温择叙站在酒店不远的街边,穿着休闲的冲锋衣,随意许多。
远远的,他便注意到她,对着她笑了笑,抽出手挥了挥。
郁清在心里会给很多尴尬场景进行分类,有一种尴尬会发生在熟人之间,就是两人远远注意到对方,走过来时,不好意思大声喊叫,但又不能不看对方,要不然显得不礼貌,这时候互相对视走过去时,最为尴尬。
尴尬程度在郁清心里能排前五。
温择叙的主动让郁清心底的尴尬消失不见,只想快点走,快点走到他跟前。
郁清走到他跟前,还没站稳,被他一把拥到怀里。
郁清仰头问:“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
“第一天上班,能批假?”
“不批我只能用婚假了。”这是玩笑话,温择叙还是舍不得动用婚假的,虽然短短三天,他也想和郁清商量后再去申请。
郁清不多问,人都到了,她不是喜欢过多纠结,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
温择叙跟着郁清回到她住的地方,在酒店的二十四楼,有客厅和书房,甚至还有西图澜娅餐厅,能看得出老板给郁清的待遇不错。
郁清带着温择叙在房间里逛了圈:“老板怕我住不好,特地定了最好的房型给我,想吃什么都可以给酒店前台打电话。”
郁清回到房间,从最深的柜子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老板给我的酬劳。”郁清坐在床边,摸了摸厚度,“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现金,不得不说,现金拿在手里的感觉超级爽。”
这笔钱能让她做很多事。
例如给三位大佬买特产,例如开通
她还想给温择叙买小礼物,希望他不要嫌弃。
郁清没注意到温择叙的表情,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拿着几千块钱,却有种自己是万元小富婆的感觉。
床的另一边陷下去。
郁清手里的信封被抽走,她目光随着看去,信封被随意搁在一边柜子上,她看到了手的主人。
温择叙眸子像寒星,凛冽,锐利,少了往日的温和。
“怎、怎么了?”郁清以为自己犯错了。
温择叙手挑开她蜷缩的手指,是笑着,但确实是不满的。
“郁清。”
郁清这会儿是真吓到了,许久没听到他叫她全名。
他叫她名字时,浑身僵硬住,仿佛下了诅咒。
温择叙用力把她扯到怀里,钳住她的下巴,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
就在,她以为会是一场恣虐的暴雨降临时。
他又用尽温柔在她耳边说:“宝宝,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关心过我。”
那语气,好似他才是最委屈的。
明明,强势把她抵在床笫间的。
是他。
作者有话说:
老温:能不委屈?????
还是66!哈哈哈哈,明天见,爱你们!
第26章
清晨降温
温择叙就这样看着她,
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不达眸底,郁清读不懂他的情绪。
关心?
要怎样才是关心?
压在她脖子后的手,
很克制。
郁清磕巴,替自己辩解:“没有不关心你……”
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
温择叙凝视着她,
最后无奈地叹气。
他们的情绪不对等,她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他又迫切地要她理解他。
“我要是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
以后你和我说。”郁清嘴角提了提,“别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温择叙搂紧她,
自嘲地低笑:“宝宝,
怎么办,
真拿你没办法。”
郁清回抱他,温择叙没做过分的事,
贴着她耳朵亲了亲,等到酒店送餐过来,
松开她去开门。
和平常一样地用过晚餐,
偶尔聊天,
淡淡的,
郁清却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温择叙占用了书房,郁清没事做,
躺在床上玩手机,心不在焉地看编辑群里水月和孤灵插科打诨。
过了十点,
郁清坐起来,
悄悄摸到书房门口,
贴耳听里面的动静。
门板太厚,
隔音效果好,什么都没听到。
郁清躺在床上等温择叙,想和他聊一聊,总感觉他在介意什么,如果话不说清楚,她会失眠的。
差不多十二点,书房终于传来动静,隐约能听到温择叙打电话的声音,对面的在说,他回答都很简单,听不出在忙什么。
大半夜的,还有什么值得温择叙忙的?
郁清顿住,坐了起来。
突然意识到,她对温择叙的关心真的很少。
例如,他兴趣爱好是什么,大学专业是什么,目前负责的工作是什么……
很多很多,真的来个人问她,她真的一个字都答不出。
想通后,郁清愧疚不已。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郁清从床上下来,胡乱套拖鞋,急急地跑向门口,心想温择叙是打算半夜离开?
冲到玄关,看到穿着灰色睡袍的温择叙单手持着电话,搭在门把的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
见到她,温择叙微微挑眉,惊讶她怎么跑过来。
“等会说,你发过来,我改就好,”温择叙说完挂掉电话,看向郁清,“怎么了?”
郁清自己吓自己,没缓过神,尴尬笑了笑:“就……好奇谁来了。”
温择叙:“我刚让人送了些东西。”
他空手过来,换洗衣服一件没带。
“哦!我都给忘了。”郁清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无法继续让氛围变得微妙的对话,笑说:“你先忙,我回房。”
她落荒似地逃了。
温择叙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几分钟后回书房赶材料。
郁清躺回去,埋头在软被里,懊恼地干嗷两句,想要把刚才羞耻又尴尬的对视从脑海里删除。
真希望没发生过。
十二点半,温择叙从书房回来,床的另一边陷下去。
酒店的大床比家里大上一些,两人各躺一边,两床被子,中间能再睡下两个郁清,就跟结婚几十年,凑合睡在一张床的夫妻一样,之间绝对没有任何旖.旎。
郁清翻身,平躺着,距离没缩短多少。
她侧脸看向旁边的温择叙。
屋里黑,连夜灯都没留,只能看到他的脸部的线条,山根高挺,下颚线优越,骨相极好。
挣扎许久,郁清拿开身上的被子,在两人中间摸索,四处压了压,凭触感找温择叙被子的被角。
可能太紧张,她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急得手心出虚汗。
温择叙翻身面对她这边,郁清呼吸停滞,生怕他突然醒来看到她,多……丢面啊。
郁清睁大双眼,可惜窗帘太厚,视线依旧是模糊的,用手比了比,正打算大胆一些,直接抓住被子,角就找到了。
在她行动前,温择叙拉开被子一角,轻轻拍了下床,雅痞笑说:“进来。”
郁清脸要红冒烟了。
还有什么比钻被窝被抓得正着还尴尬的。
郁清:“我……”只是想去上厕所。
借口假得她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过来。”温择叙把被子掀到一边。
再扭捏就扫兴了,郁清快速地挪到温择叙怀里躺好。
温择叙拉过被子裹住郁清,把人拥到怀里。
郁清和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敢动,鼻尖全是温择叙身上的木质香,脸颊烧得更烈了。
温择叙没调侃郁清,给足她缓解尴尬的空间。
过了会儿,郁清仰起脸看温择叙:“你……睡了么?”
“没。”
“我们聊会儿天?”
“嗯。”
郁清脑给热糊涂了,想了几分钟脑电波才对接上:“你最近忙吗?”
“不忙,开年工作还算轻松。”
“你大学是什么专业的啊?”
“我主修国际关系。”
“不是语言生么?”
“不是。”
“你为什么会法语?”
“我副修是法语。”
郁清没想到下一个问题,夸他:“你说得真好!”
“谢谢夸奖。”温择叙客气回复。
“明天……什么时候回去?”郁清问。
温择叙叹气:“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郁清坐起来,慌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温择叙轻笑,拉着她睡好,“逗你的。”
郁清靠着他,闷闷不乐:“不好玩。”
她担惊受怕,他却还在开她玩笑。
温择叙冷不下脸对她,温和说:“对不起。”
“我不是怪你。”郁清只是随口抱怨而已。
“温择叙,我要是有做不好的地方你和我说,你别生气。”郁清艰难又费力地在脑海里找词,认真说:“我没有不关心你。”
原来刚才问了一堆话,是为了表示对他的关心。
温择叙放在她腰上的手拍了下,无赖说:“本来记不起的,你一提我心里头挺不是滋味的。”
郁清傻了,这又是哪一出?
“早不生气了。”温择叙低头下来,碰了碰她额头,鼻尖亲昵。
“真的么?”
“真的。”
“什么时候?”
温择叙顿了下,勾唇:“在你傻乎乎要钻我被子的时候。”
郁清羞赧地转开脸:“别乱说话……”
“宝宝冤枉我了。”温择叙追着她开玩笑,“这床被子是我的吧?”
以往郁清肯定不愿意搭理温择叙,现在她倒坦诚许多:“是你的。”
温择叙捧着她脸,用鼻尖蹭蹭,亲了口,又咬了下。
郁清躲开:“会留痕迹的!”
“我轻一点。”温择叙又哄她。
郁清不知道这算什么癖好,温择叙很喜欢在她脸颊留下咬痕。
应该不止脸上,身上的咬痕也多,不疼,和种一样的力度,但因为她皮肤白,稍稍用力就能留下红痕,每次完事后,若有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温择叙对她动了粗。
最后这场小插曲在郁清默默接受温择叙想要尝试的新方式里结束。
郁清扶着墙下来,看着温择叙处理掉小.雨伞,打结的动作已经无比娴熟。
这个场面性感得过于犯规。
第一次结束后,她站在他前面,才高到他肩头。
郁清看着他,细细打量,他的肌肉线条结实,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八块腹肌,用完刚使了力气,结实的肌肉显现,不是过分的壮实,不会让人看后产生生理厌恶,恰恰好地把身材优势凸显。
他像一堵墙一样挡住她。
郁清靠在墙上喘气。
温择叙弄好后,抬眸看她:“抱你?”
“我能自己走。”郁清其实连腰都直不起。
温择叙笑了笑,把她公主抱起来,哄她说:“速战速决,多睡会儿。”
郁清埋头:“嗯……”
后面也全是他在动手。
郁清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被闹钟震醒,懵懵地从床上坐起来,脑子昏沉沉的,看到对面的角落,在那上演的所有细节浮现眼前。
——无依无靠,只有温择叙这根沉木能稳住她。
郁清倒到被子里,累得不想动。
最后还是良好的职业道德驱使她爬起床用午餐,然后去工作室等客户上门。
温择叙一大早就起来了,郁清太困,听到动静,睁不开眼,也就没问他的行程。
在工作前,郁清给温择叙留言:【你去哪了?】
迟迟没有回复,郁清把手机收好,整理资料等陈橙。
陈橙气冲冲地来到工作室,愤怒地打手语,动作太快,郁清读不懂什么意思,能感受到她火气特别大。
恭敬跟着陈橙的助理惊呼:“太太,离婚的话可说不得,您消消气。”
陈橙一言不发,转身走向郁清。
助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识趣地退出办公室,给足两人空间。
郁清不免心疼陈橙,因为失语,连生气都是无声的,气压低沉地坐在凳子上眺望高楼大厦,唇抿得紧紧的,脸上血色消退。
“老师,你要不要用点儿东西?”郁清走到陈橙前面,“我给你点好了。”
陈橙叹气:好,你见笑了。
郁清:“我理解的。”
虽然不知道她丈夫为人,但郁清对男人的好感度不高,不是她瞎吹牛,在京北的工作室,每天都有无数男人借着买画的名头想要陈橙的联系方式,当时她的工作还有一项就是替陈橙处理追求者。
陈橙不想糟心事,吃完午餐,拿过资料认真翻阅。
下午两点,客户按时到,郁清见到异国面孔,生起不安,等到两人开口说中文,她才把心安回肚子里。
起先聊得不错,后来两人想要降价,而且是全代理陈橙的作品,给的条件极差,陈橙直接不借了。
生意没谈成,听说他们准备办画展,如果能被选中对陈橙很有好处,而现在没选上,先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陈橙不在乎,继续忙识趣,郁清替她郁闷了一小会儿。
临近晚餐,温择叙才给郁清回复消息:【今天有事,你结束了?】
郁清:【没……】
她把事情经过告诉温择叙,有几分自责:【老板对我这么好,我却什么都帮不上。】
郁清看了眼坐在窗边画画的陈橙,心生郁结。
W:【没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郁清:【我知道,但我还是心疼老板。】
回复完,她又心疼地看了眼陈橙。
会议中场休息,温择叙陪江咨崇出来打发一根烟,抽空回复消息。
江咨崇把烟递过去,温择叙一直没接:“择叙?”
温择叙盯着郁清这句话,心生不爽,被打断,他脸色微沉,江咨崇问:“出事了?”
“没。”温择叙嘴上说着没,心情变得焦灼,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问:“会还需要多久?”
温择叙本来打算请假过来的,临时听到有国际会议在江都举办,部里派人参加,他便主动申请过来。
故意说是请假过来,是想要她多在意他一些,虽然知道谎言迟早会被揭穿,他还是贪恋她给的关心。
江咨崇笑了:“怎么了?小太太催你回家了?”
温择叙:“她最近有事在江都。”
江咨崇恍然:“懂了!这是准备约会,我知道的。”
也不气温择叙想着早点结束,他理解道:“我知道你们小年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