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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胖的。”郁清摸了摸肚子,七分饱好像可以了。

    在她要放下筷子,温择叙:“昨晚抱过,很轻。”

    郁清把脸埋下来,眼珠朝上瞪温择叙。

    饭吃得好好的,他乱说什么。

    昨晚怎么能说是抱。

    蔫坏地哄着她坐他,怎么也不让下来。

    郁清吃完不搭理温择叙,躲到书房继续画画。

    晚上,温择叙临时有事占用书房,需要处理一个国际会议。

    初五,也就是明天,郁清要陪温择叙去家属聚会,她一整晚都窝在衣帽间,苦思冥想要穿什么。

    地点约在国家剧院,郁清大概能猜到是去看表演,想要穿正式些。

    可……她没有正式的礼服,别说礼服,便正式的衣裙都没一件。

    翻来覆去,最后目光落在叠放整齐的旗袍,想到那天见到林曼知的模样。

    或许……她也可以尝试那样的打扮,也算是正式。

    定好要穿的衣服,郁清麻溜地跑上床睡觉。

    没一会儿,温择叙从外面回来,看到床上的女人紧紧地闭眼睛,殊不知因为太紧张,睫毛一直在轻颤。

    温择叙躺下,靠过去,郁清假装被动静吵到,转身背对他,再把被子拉得严严实实的。

    灯暗下,屋内安静,暖气打下,暖烘烘的,营造出昏昏欲睡的氛围。

    郁清在黑暗的遮掩下,睁开眼,松了口气。

    今晚应该……无事发生。

    就在郁清以为危机解除,男人温热的胸膛贴过来,吻落在她颈窝,吓得她小小惊叫一声。

    温择叙哼笑:“宝宝,演技太差了。”

    郁清拉着被子往另一边退,温择叙拉住另一角,扯了扯:“要掉下去了。”

    她不听,一直退。

    就在郁清要掉下去,温择叙搂过她腰身,带着她睡到床中间。

    “放手……”郁清不敢凑他太近。

    温择叙不喜欢她躲着他,松开手:“不动你,睡吧。”

    郁清躲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警惕观察四周。

    这副模样惹得温择叙好笑,抱紧她:“就抱着。”

    郁清起先不信,过了大概五分钟,温择叙真的没下一步动作,才全身放松下来。

    “怕我?”温择叙下巴搁在她脑袋上,闭着眼懒声问。

    他语气慵懒随意,郁清却又一次绷紧身子。

    温择叙感受明显,轻轻拍着她,柔声说:“闲聊,别紧张。”

    郁清:“不是怕,我真的……好困。”

    从除夕夜到昨晚,连续五天,是真的受不住,那里还是肿.胀.难.耐的。

    “对不起啊宝宝。”温择叙歉道得漫不经心,“没经验,以后克制。”

    郁清把头深深埋起来,脸热乎乎的。

    他怎么能把刚开荤所以食髓知味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不舒服吗?”温择叙摸了摸她后脖子。

    郁清浑身一抖,一些过于旖.旎的画面跑出来。

    ——他一手就可以摁掐住她脖子,让她难以动弹,任由他胡作非为。

    郁清不答,靠着他着急入睡。

    温择叙压人到怀里,使坏笑说:“不做,总得给亲吧?”

    郁清傻愣,这又是什么戏码?

    “还是你……”

    “亲吧。”郁清闭紧眼睛,扬起下巴往温择叙眼前送。

    夜灯下,女人的粉唇泛着光泽,水润润的。

    温择叙得逞地勾唇:“谨遵小太太之命。”

    他给的称呼总是这么羞耻,他叫起来全是不正经。

    闹了十多分钟,温择叙没过分的举动,环着她入睡。

    温择叙也不敢太过。

    一连五天,再下去,怕她以后都不乐意再做那事。

    初五晚上,郁清和温择叙一起去国家剧院。

    在门口碰上孤家寡人的贾致轩。

    他拉紧大衣,靠抖抗冷。

    贾致轩不明白,大家穿得一样少,怎么就他扛不住京北的凛冬。

    郁清也冷,整个人下意识地往温择叙怀里缩。

    准备走上前寒暄的贾致轩转身就走,谁要吃狗粮谁吃,他才不要!

    去到有暖气的屋子里,郁清仿佛获得重生。

    长款旗袍下那双笔直的大长腿若隐若现,只穿了薄薄一层丝袜,温择叙皱眉:“冷不冷?”

    郁清凑过来,狡黠笑说:“不冷,我在腰间贴了暖宝宝。”

    温择叙笑了笑,小太太挺聪明的。

    入口有闸机,温择叙刷工作牌带她进门。

    进到里面,郁清好奇拿过来翻开,摸了摸厚度,里面有磁卡,系统能识别身份。

    她当然不是好奇卡的构造,是想看温择叙的一寸照。

    照片上,男人含着淡笑,眉眼深邃又温柔,灰色领带,符合他的气质,以前看的话,她会觉得温择叙就是这样儒雅随和的性子,现在只能说一声照骗,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他就是穿上绅士西装的狐狸。

    衣冠禽.兽。

    找了一个角落入座,郁清小心翼翼地观望周围。

    “大家都忙,没时间出节目,今年部里就组织大家看音乐剧。”温择叙解释道。

    郁清很庆幸,若是坐在桌边吃东西聊天看节目,肯定会成为关注对象,今年的形式就好多了,在黑暗里悄悄紧张也不会有人发现。

    不少人坐到他们这边,郁清拉着温择叙的胳膊,他弯身向她。

    郁清在他耳边说:“大家怎么……

    都坐我们这边?那边不是很多空位?”指了指另一边的空位。

    温择叙当然知道他们是冲郁清来的,为了不让郁清感到不自在,便说:“这边暖气足。”

    郁清浑身暖洋洋的,心想也,放下戒心。

    温择叙扫了眼銥嬅四周,偷看的人立马全部坐好,假装在忙,不是特地来看他们的。

    在领导致辞前,温择叙把西装外套脱下,盖到郁清大腿上。

    “你不冷吗?”郁清拎着领子要还回去。

    温择叙大掌压下:“盖好。”

    郁清:“我不冷,暖气很足。”

    温择叙找不理由,无奈说:“你老公觉得你冷,可以?”

    “嗯……”郁清别开眼神,不敢继续对话。

    贾致轩和樊茄就坐在后面,听完夫妻俩的悄悄话,牙酸得厉害。

    “这还是叙哥?”樊茄小声问。

    贾致轩扁嘴:“爱情让人盲目啊!”

    樊茄自顾自冒粉泡泡:“叙哥真好,平日里挺温和的人,因为妻子变得态度强硬。”

    “小樊。”贾致轩哀叹,“小太太都没恋爱脑,你还替她恋爱脑上了。”

    樊茄:“……”

    这张嘴干什么翻译,去做律师不好?

    温择叙听到后面的动静,为了不让郁清感到不自在,他权当没听到,而且谈话内容……他挺喜欢的,就随便他们吧。

    郁清乖乖坐了会,打量完大剧院,扯了扯温择叙的袖子。

    今天他里面穿的是黑色毛衣,温柔又矜贵,像中世纪的贵族公子,周身的气质难以让人忽视,只是随便一个动作,都会惹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此刻,矜贵的公子雅笑看她:“你说。”

    郁清紧张地吞咽,“是看什么音乐剧?”

    “《Hamilton》。”

    他的发音是绅士的英音,尾音有些沉,郁清想到书房角落擦拭干净锃亮的大提琴,特别能带动人的情绪。

    郁清照着名字复述:“汉密尔顿?”

    “对。”温择叙说,“本来是定了一步中文音乐剧,特地请了剧组,但因为年中大家有事,为了省事干脆聚在一起看官摄。”

    所以今晚这场并不是真人演,他们看的是录像。

    “大家都愿意来吗?”郁清很好奇,应该有人看过。

    温择叙:“重要是等会发礼品。”

    过年大家也是无聊,加上有礼品,大家干脆一家老小来凑热闹,一年中难得有一天聚在一起是轻松的。

    开场前,还播了几个视频,是驻外没机会过节的工作人员发来的祝福,郁清坐在礼堂中,同大家一起感受这个组织的凝聚力,心里是满满的自豪感,她看着温择叙笑了笑,也为他自豪。

    温择叙手刚抬起来,郁清旁边的位置来了人。

    换上一身正经西装的郁闻晏坐到凳子里,神情淡淡的,手随意放,浪荡不羁。

    “哥?”郁清惊讶,“你也来了?”

    郁闻晏瞥了眼温择叙,贼笑:“哥来陪你。”

    郁清开心凑过去:“你昨天去哪了?”

    “忙着搬家。”郁闻晏故意拖了下调子,“对了,搬到你们隔壁单元楼。”

    郁闻晏观察到温择叙的表情越来越微妙,心情好说:“结束了,哥带你去吃夜宵。”

    郁清就要说好,温择叙拉过郁清的手:“开始了。”

    “好!”郁清认真观影。

    接着郁清发现一件事。

    ——官摄没有中文字幕。

    她看什么啊?

    英语六级都没过的人,不就是瞎看么?

    温择叙起身往后台走,没一会播放换了中文字幕版,郁闻晏哼了声,“还算他懂事。”

    虽然坐在大堂里多数人是学语言出来的,但还是有些是行政人员,对异国语言不精通,中文字幕显得尤为重要。

    温择叙重新坐回来,郁清凑上去,直接夸:“我哥说你做得特别好。”

    郁闻晏差点咬到舌头:……

    他的亲妹能不能别什么都往外说。

    温择叙笑笑:“不用客气。”

    郁闻晏转脸,认真看屏幕,只当一切没发生过。

    谁他妈要夸他。

    但——

    “汉密尔顿是谁啊?”

    “M国开国元勋,第一任财政部长,也是印在十美元纸币上人物。”

    “第一幕唱的是什么?”

    “你可以看成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介绍。”

    “意思是这些人都是主演?”

    “嗯。”

    郁清第一次看音乐剧,一窍不通,怕叨扰温择叙,但不问真的不懂,就拉着他问了几个问题。

    郁闻晏靠着凳子,睨他们:“能不能安静观影?”

    郁清眼里闪过惊慌,郁闻晏忙补一句:“我说温择叙。”

    郁清抱歉说:“我不问了。”

    郁闻晏没脾气了,不忍心看妹妹小心翼翼的样子,站起身:“前面有人找我,你给她好好说说。”

    郁清看着哥哥走远,情绪落寞,打算安静看完,到了一半实在看不懂,又问:“为什么这个国王唱段这么滑稽?”

    温择叙便大致给她科普乔治三世这个人物的背景,郁清瞬间明白演员为什么要用这样夸张的唱法。

    “择叙哥。”郁清扯他袖子。

    温择叙以为她又有不懂的地方,凑下来,等她提问。

    郁清不好意思说:“我是不是问题太多了?”

    “不多。”

    “对不起啊,我是真的不懂。”郁清感觉自己挺扫兴的,氛围如此好,先是把郁闻晏闹走,又不停地和温择叙提问。

    她自责说:“我好无知。”

    一场小聚会,郁清看清她和温择叙的距离。

    她是那个浅薄无知的大学生,而他饱读诗书,有内涵有修养,人情达练,和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

    常听舍友说,如果两个人之间的知识面差距过大,他们会渐行渐远,激情褪下便一无所有,因为他们之间连共同话题都没有。

    温择叙看出郁清的多思,凑到她耳边,用着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懂的,我告诉你,你不就懂了?”

    “就像现在,你不就懂了这部音乐剧的背景?不就知道了人物关系?”

    郁清转脸看他,眨眼,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温择叙:“宝宝你不是不懂,只是懂得比我晚了一点儿。”

    会心一击。

    郁清爱惨了他对她浅薄知识面的注解。

    此刻她的心境像极了伊丽莎白初见汉密尔顿的那段描写——

    「你款款而来,我心跳加速」[1]

    「你转头看向我,眼眸如夜空般深邃无垠」

    「突然之间,无法抗拒」

    「沉迷其中」

    「我,无法自拔」

    ——I’m

    helpless

    ——Helpless

    “温择叙。”郁清握住他的双手。

    “嗯?”温择叙回握她,指尖拂发,眸光温柔缱绻。

    郁清张了张口,顿了下,笑说:“我不去江都了。”

    温择叙莞尔:“我知道。”

    郁清摇了摇头:“其实……我拒绝老板之后,我是不安的,我怕失去这个机会,我会错过很多、很多、很多。”

    她的反复强调,让温择叙心里一紧。

    “现在呢?”温择叙在想,要不还是让她去吧,是心甘情愿让她去了。

    礼堂安静,只有音乐声,盖住他们的窃窃私语,独立出一个足够让他们互诉心肠的空间。

    郁清:“现在我不怕错过了。”

    “为什么?”温择叙看到她眼底逐渐清晰的坚定。

    郁清笑容灿烂:“因为——我更怕错过你。”

    温择叙愣神。

    第一次,

    听到她对他说出内心的剖白。

    温择叙搬开横在两人之间的扶手,搂紧她:“清宝,我记下了。”

    她敢反悔,他就翻旧账。

    对的,就是非要她爱他。

    作者有话说:

    老温开始拿出小本本记下:x年x月,清宝说爱我。

    清宝:我还没说吧?

    江都这一段绝对没有结束!!!慢慢写!

    [1]的那段注解来自音乐剧《汉密尔顿》唱段《helpless》,我根据剧情改编了一些!

    如果有安利的歌和剧,我会发到vb,感兴趣都可以看看哦

    第25章

    清晨降温

    大荧幕上,

    婚礼正在进行,汉密尔顿和伊丽莎白亲密拥吻,贾致轩视线微挪,

    看到前面搂在一起的小夫妻,他缓缓移开目光:“……”

    两碗狗粮直接往他嘴里塞,也没有问过他是否需要。

    樊茄拿起手机,

    悄咪咪地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郁清靠在温择叙怀里,他单手搂过她,

    低头和她说话,只有荧幕的光打来,

    光线偏暗,

    因为逆着光,

    两人仿佛镀了层柔光,温择叙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

    无限温柔,他的眼里仿佛只有怀里的爱人,

    再无其他。

    氛围暧昧无限蔓延开来。

    樊茄盯着看几秒钟,

    羡慕得捂嘴笑。

    温外交官和他的小太太可也太甜了!

    “你干什么?”贾致轩紧张地瞄温择叙,

    生怕被当场抓包。

    樊茄把照片发到和姐妹的小群,

    编辑发送:【我们办公室超帅的温外交官和他超美的小太太。】

    【我真的不是和你们吹,这张照片可以证明我这段时间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对小太太超级好!有求必应,

    有问必答,嘘寒问暖,

    时时刻刻关注,

    我在后面都要嗑疯了。今晚的音乐剧一点儿没看进去。】

    抒发一番内心的真情实感,

    樊茄满意收起手机,

    装作没事人对贾致轩说:“啊?我干什么了?”

    贾致轩像见到新天地,樊茄和家里整天拉郎配的表妹一样的表情,笑得格外奸贼和傻。

    贾致轩:“我有你的犯罪证据。”

    樊茄:“哪?拿出来?”

    “眼睛里。”

    “贾哥,你眼花了。”

    樊茄誓死捍卫和姐妹们聊八卦的权利,绝对不可能承认,收好手机,继续一心二用,偶尔看看大荧幕,偶尔再分心看看两人的互动。

    郁清并不知道两人在身后的互动,她被温择叙环着,浑身暖呼呼的,认真地看音乐剧,时不时冒出几个问题。

    温择叙给的答案特别的好懂,郁清猜道:“择叙哥,你学生时期一定是最受欢迎的学霸。”

    “学霸?”温择叙含笑,“你就知道我是学霸?”

    “你很厉害,一定是。”

    “为什么最受欢迎?”

    “你讲题通俗易懂,大家肯定都喜欢问你。”

    又没架子,脾气又好,郁清没有全部说出口,不然会显得很浮夸。

    “还好。”温择叙揉了揉她发顶。

    扯到学生时代的话题,郁清忍不住多问:“你是在港定上的学?”

    温择叙:“小学到高中都是。”

    郁清笑笑:“我也是,好巧!”

    温择叙猜到她也是在港定,因为以前上大学常听到郁闻晏炫耀自己从初一开始就能给上学的妹妹提书包,提了六年,看着小丫头长成大美女。

    就是这时起。

    他对郁清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郁清:“你是不是和哥哥同级?”

    两人同年上大学,应该是同级。

    “嗯,他在十班,我在一班,不在一层楼,所以不认识。”温择叙回想。

    虽然不认识,不代表不知道。

    高三时,郁闻晏叛逆地染了一头白毛来学校,轰动整个高中部,老师当天叫来家长,郁闻晏在教务处被训了整整一天,温择叙正好路过,初次见到了成绩榜上勉强能和他争第一的对手。

    后来郁闻晏顶着一头白毛在学校里嚣张半年,在高考报名拍照前一天被母亲压着去染回来,不然可能到大学还是那样。

    很巧地,温择叙在外交大学碰上了郁闻晏。

    话题拐到郁闻晏身上,郁清识相地闭口不再谈,因为高中时期的郁闻晏为人处事太混球,就不在背后给他招黑了,要维持哥哥成熟稳重的外交官形象。

    音乐剧结束,现场的气氛才真的活过来,特别是主持人宣布抽奖时。

    为了省时,直接抽工号。

    郁清捧着温择叙的工作牌,心里默念着尾数23,希望能被随机到。

    共有十项抽奖,前八次完美错过。

    郁清丧失斗志,靠在凳子上恹恹地打量四周。

    第九个奖项是一千元的超市购物卡,郁清坐了起来。

    温择叙看了眼屏幕:“你想要?”

    郁清给的答案特别实在:“有这张超市购物卡,未来一个月我们的买菜钱都省了。”

    瞧她双眼亮晶晶,温择叙压着笑,拍了拍她背:“要是没中,我包你一个月的零食。”

    “真的?”虽然她也不常吃零食,但是没有人会拒绝好事发生。

    温择叙:“真的。”

    他不是运气好的人,从小到大就没被幸运之神眷恋过,中奖这事儿,向来与他无缘,拿着他的工号牌,怕郁清的期待要落空了,不管中不中奖,他都把她未来的零食包了。

    无比可惜。

    最后拿到一千块购物卡的是郁闻晏——一个对此需求比较一般的人。

    郁清羡慕地看着郁闻晏上台领奖:“哥哥运气好好。”

    从小到大,两人一块儿买汽水,‘再来一瓶’总能被郁闻晏轻易开到,郁清到手的一直是‘谢谢惠顾’,为了安慰她,郁闻晏会把中奖的汽水给她。

    也不算什么大事,郁清惋叹之后,继续等下一个抽奖。

    依旧和他们无缘。

    抽奖结束,家属聚会也就结束了。

    郁清把外套给温择叙,她要去一趟洗手间。

    等到郁清回到大堂,几个中年男人正和温择叙聊天。

    每个人都是板正的西装,套着黑色的大衣,端肃的外交官气质难掩,郁清怵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三个中年男人里,一个人忽然看向郁清,笑问温择叙:“你家小太太?”

    其余两个男人也看过来。

    郁清自然垂落的两只手微微背到背后,这个感觉就像在大学校园里遇到任课老师,一周见一次面,老师可能连她面都记不住,但如果不上前打招呼,她心里莫名有种负罪感。

    温择叙阔步走到郁清面前,用身躯挡住三人探究的视线。

    大堂的灯被温择叙挡在身后,郁清陷入他的影子里。

    温择叙小声说:“是部里的领导,要不要和我上前打个招呼?”

    郁清也拒绝不了,而且不去的话,别人会怎么想温择叙?

    温择叙知道郁清在为难什么,又说:“他们人很好,不会问让你为难的问题,为难的问题我来答,放心。”

    有他的保证,郁清不再挣扎,挽着他的胳膊。

    温择叙的大掌扶在郁清腰后,比了比,一个巴掌就盖住一大半的腰身,白色旗袍收了腰,曼妙的曲线凸显,裙摆随着步子抖动,妩媚几分,婀娜多分。

    温择叙把郁清介绍给他们,三人赶着自我介绍。

    “小太太,你比小温小几岁?”苏斌瞧见郁清年轻,想到家里准备高中毕业的女儿,语气和善,像在逗她。

    温择叙给郁清说:“苏副是副部长。”

    和副级领导说话,若不是没机会跑走,郁清的退堂鼓是打定了,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您,您客气了,叫我郁清就好。我小择叙哥七岁。”

    “好,听小太太的。”忽略称呼,继续叫部里给郁清的外号。

    苏斌忽然想到什么,又问:“你是郁闻晏的妹妹?”

    郁清:“嗯……”

    苏斌对着温择叙说:“你行啊,怪不得小郁回国后总抱怨,你这是把人家妹妹拐跑了。”

    场面的玩笑话,郁清压根不知如何接话,温择叙进退有度,并没有落郁闻晏的面子,夸说:“应该是我感谢他愿意把妹妹嫁给我。”

    苏斌哈哈大笑,乐见下属们关系好,聊得心情好,扯到了公事:“再过段时间,给你换个司,让小郁去接你的位置。”

    部内工作调动是常事,若是人手不够,可能还要帮隔壁司一起把工作弄了。

    温择叙:“您安排就好。”

    苏斌感叹说:“还是结婚好,以前怎么劝你都不愿意调任回国,你爸和你妈都找我和你江叔说了好几次,今年回国原来是因为结婚。”

    江咨崇:“这一功要记给小太太。”

    郁清回答不上来,更怕说错话,但是她知道此刻微笑点头就好。

    全程寒暄近五分钟,郁清几乎在微笑,认真倾听。

    苏斌走前夸温择叙:“你小子有福气,娶的老婆漂亮又落落大方。”

    江咨崇打趣:“要不人家怎么愿意结婚。”

    郁清顿了下,这时候要不要说谢谢?

    她看向温择叙,想从他那得到答案。

    没等来温择叙的暗号,他搂着她对要走的三位领导笑说:“嗯,确实得感谢我太太。”

    郁清被他夸得脸热。

    我太太……

    他低磁的声音唤出来,蛊惑人心。

    等人走,郁清闷着口气:“别人夸我,你怎么还替我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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