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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伸手拿起了那颗浸泡在鲜奶层上的樱桃——碧荷拖着腮,看着下层的棕色酒液顺着奶层的缺口浸透了出来,就像是一个人的吻痕。

    天使之吻。

    “没怎么。”阿姨摇了摇头,看了看她,又突然笑了起来,“照我说,女孩子都要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像你这个表妹就不错。23。我生老大的时候,也才这个岁数。你看看连月?”

    马提尼已经推到了面前,酒液透明,阿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笑,“她23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她和我家老大是一年的。她现在都多少岁了?这个年纪再养孩子,我都要心疼她了。”

    “连月姐不会又有了?”碧荷敏锐的听出了什么,笑了起来,“那Angus不是又要有弟弟了?”

    还有个妹妹。只是说是早产的,身子弱——都不怎么见人。

    连碧荷也不过只见过两三次。

    “哎呀,”阿姨摇了摇头,只是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了笑,回答含糊,“让她自己好好养吧。”

    那就是真有了?月份小,倒是不能说——碧荷抿嘴笑了起来,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要是真有了,那倒是好事了。小季总和林致远一样,都是妥妥的家里有矿需要继承。连月姐是比她还大几岁——也有了Angus。可是豪门媳妇,谁又不是肩负着开枝散叶的重任?

    这个酒,味道细腻甘醇,酒味中带着奶味。小小的抿了一口,碧荷放回杯子,一个咖啡色的吻痕又浮现在了杯面上。

    两个女人又坐了一会儿,酒吧里的客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人老了,就是病多,”

    阿姨看着调酒师在不远处耍着花活儿,又突然捂住了胸开始叹气,“我这次回来,听到一个消息,真的揪心死我了——原来有人上个月还生病了,还不让人说。”

    谁生病了?

    碧荷看了看旋转的酒窝,又看了看阿姨。能让阿姨这么揪心的——季董?Andy叔叔?还是那个几年前搭过飞机就再也没有见过的yu叔叔?

    总不会是小季总——小季总还年轻着呢。连月姐还要给他生三胎。

    “都七老八十了,照我说退休得了,”

    阿姨抿了一口酒,还在絮絮叨叨,“可是又不能说——一说还要骂我。我也是关心他的身体。儿孙自有儿孙福——”

    “嗯,你大哥,其实也差不多了。能不能上,又有什么关系?”阿姨捂着胸皱着眉,“我也看淡了,身体最重要。”

    “人民么,也有人民自己的运气——他管的了八十岁,难道还能管得了一百岁?”

    阿姨在说什么?

    碧荷眨了眨眼睛。

    什么八十岁一百岁?什么大哥?看起来倒像是说季董事长——可是和人民又有什么关系?

    “照我说就要补,”阿姨又说,“慢慢的温补来着。老祖宗的有些法子不能不说很有用。我倒是听说,以前有味药啊,那个紫河车——”

    emmm……

    碧荷脸色一囧,看着阿姨的脸,咧了咧嘴。其实阿姨的有些观点,她也不是很赞同——

    “算了。”

    阿姨端起了酒杯,一口全闷了,“不识好人心来着。”

    小单篇

    寒假(红冈密卷)

    红冈密卷

    “祝伯父伯母身体健康,生意兴隆。”

    “好好好。”

    “祝姨父姨妈幸福美满,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毛毛真乖。”

    “祝表叔表婶身体健康,财源广进。祝致远哥哥学业有成,早日给我们找个漂亮的嫂子——”

    酒桌上一团哄笑。

    “王杏的这张嘴呀,可真的能说会道,”席上正中的男人喝下了酒,看了自己的表侄女一眼,笑眯眯的夸起了这个小丫头来。

    “老三,”

    他看了一眼女孩身后跟着的陪着笑的男人,声音沉稳,“你家这个大丫头你要好好培养培养,我看以后准有出息。”

    “王杏你表叔夸你呢,还不赶紧再敬你表叔一杯?你这次能上兆县一中,还多亏你表叔帮忙——”

    又有一个女人过来说话,和女孩模样相似,似乎正是她的母亲。

    “谢谢表叔表婶,谢谢表哥~我一定好好学习。”

    女孩嘴甜,赶紧接过了话,又偷偷瞄过了男人旁边那个眉目俊美的男孩。男孩眉目俊美,挺鼻薄唇,也在看着她,面无表情。他坐在那里,身材高大——得有一米八了吧?瘦瘦的。身上穿着校服——上面“J市一中”的四个字是那么的朴实无华。

    J市一中,全省最好的三所高中之一。

    懂的自然都懂。

    听说这个表哥还是培优班的。听说还是年级前三——清北据说是早已经稳了,搞个Z省状元也不是不可能。

    唉,她怎么就读不进去书?

    哪个少女不怀春?虽说他是只长了自己两岁的表哥——可是,额,这么帅。还是个富二代。

    这今日正式落成的三进的院子呀,占了六亩的地。到处花花草草,铺着汉白玉的大理石,还有鱼池,假山,活水,深山运出来的大树——听说那棵树光运费都花了三十万。天啊三十万啊,都够她爸妈两年的工资了。

    这院子这么大这么漂亮,要是她也能住在这里该多爽?

    只恨自己爹妈不努力——

    就是表哥那么帅那么有钱,怎么还穿着平平无奇的校服?也不整套阿迪耐克之类的穿一穿。

    穿着平平无奇校服的林致远坐在桌前,冷眼看着这群围过来溜须拍马的亲戚,又看了一眼父亲旁边那个老往自己身上瞄的花痴,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我去下洗手间,”喉结滚动,他伸手,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身上的手机。

    要他说,老头子回老家建那么大宅子做什么?一年又回来不了一次。这趟什么新宅落成的典礼,还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本来他是计划找Z大的那个米国教授再聊聊天的。

    聊点米国的风俗人情什么的。

    “去吧。”

    父亲拿着酒杯,侧头看了看自己的独子,眉宇间都是笑意。

    “我们林家还是致远读书好——”

    “Q大高材生——”

    “还是哥哥嫂子会教孩子——”

    林致远站起身,开始往侧院走,这些嘈杂的声音在背后越来越远,直到全部消失。

    这些讨厌的人情世故。

    这些讨厌的人。

    男孩面无表情。他要出国,他要离开这里。

    去米国。

    血液在躁动,已经快要压抑不住。

    不过这事,目前还只有父亲母亲知道——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任何人。

    “嘟——”

    “嘟——”

    “嘟。”

    侧院空无一人,男孩站在树下,拿出了电话摁了号码,那边的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他皱了眉。

    这个梁碧荷,老是不带手机在身上——手机都白给她买了。一放假回家就找不到她人。现在这都放了一周假了,她也不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

    他后天就回市里了,什么时候得把她再骗到市里来才好。这具快满十八岁的身体真的精力旺盛——精满自溢。

    这几天,天天起床都弄脏裤子。

    还是她的身体比较软,摸起来滑溜溜的,压起来更软——

    电话自动挂断了。男孩拿起手机看了看,不信邪的又摁了一次。

    有点生气。

    “喂?”

    一个轻轻软软的声音终于从话筒里低低的传来,似乎还捂着嘴——偷偷摸摸的。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男孩在树下皱了眉,恶声恶气。居然敢让他等了那么久,梁碧荷真的要造反了。

    “我关了声音啊,”

    那边的女孩声音软软诺诺的,虚着声音,“要是我爸妈发现我有手机就糟糕了,他们肯定要骂我的——”

    “行了行了,”

    这声音真好听,他又硬了——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男孩站在自家新建好的宽阔侧院,光运费就花了三十万的大树在他头顶探出了枝桠,他低头抿了抿嘴,“后天市里有场小泽亚的演唱会,梁碧荷你听不听?我拿到了两张票,你来市里,我们一起去看。”

    “不行啊,”

    那边女孩的声音传来,“我不能乱走的,我妈不同意——”

    蠢货。

    她妈还不同意他睡她呢,那他还不是睡了?

    抿了抿嘴,男孩耐起了性子,“我还在这边给你找了一套红冈密卷——你和你妈说说,过来拿一下,我们顺便去看演唱会。”

    “真的啊?红冈密卷?”那边微微提高了音量。

    “还有成绩也下来了,你不想知道你考了多少分?”

    “那我这次考了多少分啊?”

    那边果然顺着他的话问,软软糯糯的真好听。

    “我哪里知道?”

    男孩不耐烦了起来,突然勃起的性欲让他有些烦躁,“你到底来不来?”

    “那我要问问我妈诶——”

    那边说。

    “记得,红冈密卷。”他说。

    “哦。”那边说。

    “碧荷,碧荷——”

    电话里传来了有人敲门的声音,“你这孩子,关着门做什么?”

    “哎呀林致远我不说了我妈来了啊拜拜。”

    “嘟嘟嘟。”

    这个蠢货。

    居然敢挂他电话。

    本来还想叫她确认好给她回电话的,看来那只有晚上再给她打了。

    男孩抿了抿嘴,收了手机转过了身,看见了门旁抱着胳膊微笑的母亲。母亲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妈。”

    他神色平静的喊她,英俊的脸上一片坦然的神色。

    “小远你是在给同学电话?”

    母亲脸上笑吟吟的,毫无所觉的样子,又来拉他的胳膊,“你爸爸正在找你呢,你那个教育厅的表叔也来了,叫你出去见个面,敬杯酒。”

    “好。”男孩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

    逃脱不了的人情世故。

    父亲一直在教他。

    跟着母亲回了侧厅,走过了走廊,人声又渐渐沸腾了起来。

    一片欢歌笑语,觥筹交错。

    “其实呢,”隔着屏风,男孩转入众人视线之前,他听见父亲的声音在一片喧闹声中是那么的明显,“我其实要求不高的。我和文萍也是普通家庭出身,算不得什么高高在上的人。依我看,以后致远他找个老师之类的就很好——知书达礼,有教养,会教孩子——”

    “表叔,”

    屏风已经绕过,男孩出现在人群前,他嘴角已经勾起了笑,“您过来了呀,可真是稀客,好久不见了。”

    红冈密卷(2.三百块)

    2.

    (接着红冈秘卷写的,忘记了就再翻上去看一看)

    “碧荷?碧荷?”

    门锁又被人晃了几下,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又抱怨着远去了,“这孩子,关着门做什么?嘀嘀咕咕的——”

    呼。

    明明屋里没人,碧荷却像做贼似的放下了手机,她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摸了摸自己的胸脯,里面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这个手机,十六岁的女孩坐在窗户前,冬日的阳光透过了玻璃,撒在了她俏皮的几缕长发上。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时尚貨,粉色的盖子还有些亮亮的质感,还是现在刚流行的翻盖——盖子翻开,里面的排列了九个按键。

    就不是她应该有的东西。

    这是钻头公司新出的一款新机,实价得要两三千软妹币。是有钱的城里人才用的起的东西。小镇经济又不好,爸爸下岗了,现在每个月也就领点基本生活费,三百块——和她现在读书的生活费一样。

    这就不该是她能用的东西。

    林致远给她的。

    说给她发短信——碧荷咬了咬唇,其实他也很少发信息的

    。

    “什么,要回学校去看成绩?”

    哪怕新年将至,女儿也回了家,梁家的饭桌上也依然只有两个菜——一个炒青菜,一个猪脚焖黄豆。黄豆满满的一大盆,里面不过只有十来块剁碎的猪蹄。梁妈妈的筷子在黄豆里面找了找,翻出了一块肥肥糯糯的猪蹄子放到了女儿碗里,又开始问。

    “嗯。”碧荷低头没有看妈妈,也不想吃猪蹄,拿筷子把这块蹄子夹到了爸爸碗里。

    老是撒谎——女孩咬了咬唇,其实都快习惯了。

    是林致远教她的。他这个人,又聪明又温柔又自信——就连撒谎都好像很有逻辑。

    老师校长也很喜欢他的。他还是市里十佳三好学生,还可以加分——他是准备考清华呢?还是考北大?

    他没有告诉过她。不过他总是会去京城没有错的。

    她也考去京城。

    到时候,他们俩都在北京了。

    嗯,到时候都是大学生了,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吧?

    她的分上不了top5。只能看下京师——好像也不太够。京城理工?

    “去就去吧,”妈妈的声音还在旁边响起,“这次又要去住几天?”

    每学期放假了,“J中都要求培优班的学生回校看成绩和讲卷子”,“学校的寝室也会继续开放”,妈妈都习惯了。

    “两三天吧。”碧荷没有抬头,只是说,“我看了成绩,古诗还说这几天有小泽亚的演唱会——”

    “要多少钱?”妈妈只是问。

    “180。”碧荷顿了顿,又咬唇。没有抬头。

    这个也是林致远告诉她的数字。

    太少了,不像。

    太多了,家里恐怕也难。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说,“吃饭吧!”

    洗完脸洗完脚,碧荷靠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闲书,是周校长推荐的那本《文化苦旅》——图文并茂,说的是敦煌。妈妈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三张黛色的票子递了过来,上面都有开国伟人慈祥的头像。

    碧荷伸手接过了,又抬头看了看妈妈。

    “省着点花,这是来回的车费,吃饭,还有那什么的演唱会。”妈妈站在旁边只是说,“都唱了些啥?也就你们小孩子爱听。钱要省着点花,别和人攀比。古诗家里条件好——她吃贵的,你就告诉她钱不够了,也不丢人。她请了你什么,你不说次次都要还她,可是也不能老白吃白喝。条件允许也要还一还,哪怕请瓶谁呢——这才是朋友。”

    “哦。”碧荷拿着三张票子,点了点头。

    “注意安全,晚上别在外面晃,早点回宿舍住。”妈妈说完话,又问,“你们全部同学都要回去?”

    “也有人不回去的,”碧荷捏着钱,背着林致远教的话,“那个李祉霞和王岭就不回去——她们家都在龙门那边,太远了。”

    “去吧。”妈妈又说,“每天往家里打个电话。”

    “哦。”

    “都还有哪些人回学校?”妈妈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来问。

    “就是林致远他们啊,”碧荷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林致远要自己在这个时候提他的名字,她老老实实的按着他教的话说,“他们都要回去的——”顿了顿,她又补充,“他们也会去看演唱会。”

    “那个林致远,就是你们班第一名那个?”妈妈也是去过学校开家长会的人,显然对贴在门口的排名表上的top1印象深刻,“是个男生?你到时候就和这些同学走一起,坐车什么的都跟着他们——可别走散了。外面拐卖人口的可不少——你们女孩子——”

    “知道了知道了。”碧荷点头,“我就跟着他们走。”

    “记得啊!”

    妈妈又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出去了。

    三百块。

    碧荷拿着手里的蓝票子,抿了抿嘴,又小心夹在了书里。

    家里其实没钱——

    其实林致远的抽屉里有好多钱,一扎一扎的。可是不能拿回家——钱从哪里来的?

    第二天在街头等车的时候,爸爸过来送她,又从口袋里慢慢摸出了一叠零钱。

    一叠零票子,最大的张不过是五十。

    “拿去。”这张绿票子被扯了出来,又递给了她,爸爸穿着棕色的假皮衣,一脸的大方,“拿去买吃的。”

    “妈昨晚都给我钱了。”碧荷提着布包站在街边,瞄了一眼爸爸手里的零票子,没有接。

    这是爸爸的私房钱吧?

    “拿着拿着。”爸爸伸着手,只是说,“拿去买零食吃。”

    “梁勇你送姑娘呢,”

    镇上的人都是熟识,旁边小门面里的人在笑,“碧荷要去哪里?”

    “回J中,”爸爸把钱塞给了她,又对着熟人说话,脸上都笑出来皱纹,“喊回去领成绩单呢,老师还要讲卷子。”

    “哎呀J中就是不一样,”

    门店里的人说,“那个谁家那个谁,读的什么破高中,别说喊领成绩单了,三年了,家长会都没喊开一个!”

    “是啊是啊,”爸爸只是笑,“J中的老师负责得很,上次还非喊我去J市开家长会。我就说那么远了,不去了。老师说必须去。老师也是很操心——”

    老师哪里喊过他?就爱吹牛。

    车子已经来了。是一辆破破烂烂的小中巴。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

    “爸我走了啊?”小姑娘捏着新得的五十块上了车。

    “嗯嗯。”

    看着女儿已经在前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男人还在外面叮嘱,“上课要好好听老师讲——”

    都高三了,还和幼儿园似的,就那么一句。

    车子摇摇晃晃的发动了。

    路在前方,父母在身后。

    碧荷向售票员交了14块钱的车费,又把找回来的零钱小心的揣到了兜里。

    林致远也说他今天回城——让她先到了就去他那里等他来着。

    红岗秘卷(3.她就知道第一件事是这个)

    3.

    从北湖到J市,不过只有五十来公里的距离,可是这路弯弯绕绕,半通半修,两个小时都到不了。县道出了镇子就是农村,是一路的招手停——车子走走停停,碧荷穿着洗得半旧的绿色羽绒服坐在前排,看着路边萧瑟的农田里时而有农房后退消失。

    明天的这个时候,自己就是大一了。虽然看起来不过只长了一岁,可是总感觉自己的什么身份好像变了似的。那时候,她和林致远都在京城——小姑娘没忍住低头抿嘴笑了起来,那时候,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谈恋爱了?

    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

    大学生同居的,其实也不少——嗯。

    林致远呀。

    男孩完美无缺的脸又从脑海掠过,女孩抿住了笑,手指握紧了小布包。现在中巴的过道里站着人,前面还放着别人的背篓,里面还有活的鸡鸭——可是她是去见爱人呀,只觉得自己心里欢喜。过完年,自己就要满17了。大学四年,毕业的时候才二十一——

    二十一岁,结婚会不会早了些?

    可是是和林致远呀,那就什么时候都不算早。

    车子摇摇晃晃半天,终于到了县城车站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这里离林致远家也不远——没有理会小餐馆老板的招呼,碧荷提着布包走了几条街到了楼下。先在小超市里精挑细选的买了一些果蔬,她这才气吁吁的提着东西爬上了楼。

    门口整洁。

    摸了钥匙开了门,窗帘拉开着,地面干净,没有他的鞋子——

    空无一人。

    他还没回来。

    碧荷想起了什么,从布袋里拿出了手机,里面还是他早上八点给她发的那条短信,“我出发了”。

    出发了,也应该要到了啊。

    还没吃饭。

    洗菜。煮饭。炖汤。

    林致远住的这套房子在顶楼,面积挺大的,得有一百四五十平。这里离学校近,远远的还能看见学校的一角,方便他念书。已经和他在一起快三年了,碧荷自然知道他爸妈也忙,没空管他。嗯,他成绩好,又自律,他们也不操心——

    慢慢的把食材洗净了放在了砂锅里,碧荷又转身去了书房。

    真的是奇怪了。在家里也给妈妈干家务活的,可是总是觉得有些累;可是在这里,却总是充满了热情——就像她“自己”的家一样。

    以后他们结婚了,也是这么过日子的吧?

    他的书桌,和她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微微的不同了,是一些书本摆放的不同。碧荷坐到了椅子前,看了看旁边满墙的书,又拉开了他的抽屉。

    一叠一叠花花绿绿的票子。

    昨天那盆黄豆烧猪蹄子又闪过了脑海。爸爸妈妈是不是很久没有吃肉了?她在家这段时间,其实很明显的感觉到家里的拮据。虽然顿顿都还是有肉——可是也就那么几块,爸妈也都几乎不碰的。

    要是她也一直不吃这几块肉,家里就能一直回热三四天。一直热到不能热了,爸妈才分一分吃掉——

    面前花花绿绿的票子。

    碧荷低头看着。这一叠叠的。

    这么多——能有好几万吧?林致远家里为什么那么有钱?某次在阳台看过的那一片塔吊又浮现在脑海,他家里,是干工地的呀——

    不过才发了一会儿呆,钥匙声响了起来,门口有了动静。全身的细胞一下子快乐了起来似的,碧荷把抽屉一下推回去了,又站起来,跑向了客厅。

    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就在门口。

    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的男孩身姿颀长,背着一个包,正在门口换着鞋,似乎听见了动静,他抬起了头。

    眉目俊美,目如繁星。

    那么好看的呀。

    碧荷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回来啦。”她喊他,声音清脆。

    “嗯,你什么时候到的?”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男孩也笑了起来,顺手反锁了门。走向了客厅,他把背包往沙发上一丢女孩已经自己走到他身旁了——忽闪忽闪的圆眼睛看着他的脸,就是个十足的花痴。屋里的暖气已经开了一会儿,那么的热,他随手拉开了拉链,露出了里面墨绿色的绒衫。

    梁碧荷就在这里——嗯,今天穿的是啥?这土味。这衣服也不知道垃圾箱翻出来的,都快洗变色了。

    男孩直接伸手去拉她的衣服拉链,女孩脸色微红,扭扭捏捏的推他的手。

    啧。

    都不知道被他干过多少次了——这两年,他可没少干她。一周马马虎虎就算八次吧,一年也有四百次,两年多马马虎虎能有一千次。避孕套都能用了几箱了,现在居然还害羞。

    也是,年纪太小,毕业了也满不了十八——

    “想不想我?”

    这眼睛,圆圆的。

    @

    男孩笑着问话,脾气温和。身体的感觉早已经被调动了起来。这具十八九岁的身体,现在正是对性事渴望最强烈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晨勃得厉害——男人看着面前圆圆的眼睛,他不想自慰。

    有梁碧荷操,自什么慰?还是干她比较爽。

    嗯,十天没干了,今天多干她几次。

    “来。”

    害羞是害羞的,男孩子已经微笑着抱住了她的腰——年纪小了点,被他开苞早了点,这三年也不怎么长个子,现在才到他的胸膛——任由她把脸埋在自己的胸膛,男孩修长的手指,到底是慢慢拉下了她的拉链。

    女孩的呼吸隔着绒衫喷洒在胸膛,她的手,自己慢慢的抱住了他的腰。

    “这几天都看不见你,梁碧荷我真的好想你——,”

    外套已经丢在一旁,女孩顺从的任他脱去了打底衫,那白白的文胸露了出来。她还害羞的捂着胸——下面还穿着裤子。男孩坐在了沙发上,叉开腿,一边说话,一边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间。

    他的手指,又去拉她的裤子。

    “哎呀林致远不要在客厅——”

    阳光那么的明亮,碧荷一手捂胸,一手又慌慌张张的去扯自己的裤带。男孩的手指还搭在她内裤外裤的裤腰上,裤子已经被扯下来了一截,那饱满的没有毛发的小馒头,鼓鼓的,已经半遮半露,暴露在了空气里。

    这么三年,就像是没长似的。

    胸还是那么小——鼓起了一点点,不算怎么发育。底下还是没长毛——男孩早已经情欲难耐,只觉得气血翻滚,他伸手拨开了她的手,一把拉下了她的裤子。那白馒头一样的阴户就那样鼓在了他面前,光光溜溜的,只有馒头上一条浅浅的缝。女孩哎呀了一声又要伸手去捂——他胸膛起伏,一把抱过了她,埋头就去啃她小小的乳。

    弄点水出来,好插。

    “林致远——”

    舌尖卷过了敏感的乳头,他的头发就在自己的胸前。碧荷呼吸急促,把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背上。

    这个人呀,一直就是精力旺盛。乳尖还被人卷在唇舌间吮吸,有人的手指已经顺着那条缝抚摸了进去——

    “嗯呀——”女孩抱着他的头,低低的叫了一声,声音清脆。他的抚弄十分熟练,知道她的敏感点——那两瓣馒头间,也慢慢的湿润了起来。

    “来。”他声音微绷,吐出了那已经吮吸的红彤彤的乳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裤链已经拉开。那条巨蛇早已经弹立了出来,直直的对着她。那么的长——那么的粗。

    蛇头通红,头部硕大。

    每次进去,都感觉那么的胀,在腹腔翻江倒海的,像要把内脏都捅穿似的。

    “坐上来,”他还在催她,又去抱她赤裸的屁股——呼吸那么滚烫的。又没忍住似的,男孩低头,轻轻的在那条馒头缝上亲了亲。

    “梁碧荷,”他声音急促,又来拽她,“你分开腿,坐上来,都十天了——”

    这个人!碧荷抿了抿嘴,抱住了他的肩膀,跨到了他腿边。她就知道,他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红冈秘卷(4.报效祖国)

    4.

    饭桌的影子,渐渐的往东挪了几公分。

    厨房里面的汤锅早就翻滚了起来,腾起了白色的雾气。

    “嗯~嘶——”

    女孩的呻吟还似被人堵在口腔,那洗得发白的羽绒服早就落在了地上。灰色的打底衫已经撩到了胸上,那小小的肉乎乎的胸脯前,还有男孩的黑发在微动。

    “嘶——”

    他不知道咬到了哪里,女孩不适的挪了挪,又咬唇哼了一声,俏脸上已经有了粉红的晕。

    “林致远——”她喊他,声音清脆。男孩却又吐出了那已经被吮吸得亮晶晶的小小的乳头,抱着她压到了沙发上,又一次耸动了起来。

    套着白袜子的小脚丫在沙发上支棱了起来,房间里弥漫着女孩嗯嗯的难耐的呻吟,小脚丫脚踝处绣着的那个卡通小猫也跟着呻吟声一起上上下下的起伏了起来。这起伏,越来越快,越来越密,越来越烈,伴随着女孩咬唇的闷哼声,男孩也低低的嗯了一声,又重重的挺送了两下,趴在她身上,不动了。

    这只穿着小猫袜子的小脚也终于停了下来。房间里,只有男孩沉重的呼吸。

    “嘶——”

    过了一会儿,又是女孩细细的吸气,“林致——”

    最后那个远字,却又被人堵在了嘴里。有人已经把舌头伸到了她的嘴里,绞起她的舌头,拉扯吮吸,啧啧有声。

    梁碧荷那么好干。他都有点舍不得她了。

    “你起来,汤都要干了——”又是女孩清脆的声音。男孩的头发似乎在沙发上挪动了下,然后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翻开了身。

    女孩慢慢的坐了起来。

    “嘶——”双腿间的鼓胀感依然让人有些不适,碧荷坐在沙发上,又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就是胀,不舒服。林致远他是男生,就喜欢做这个——高一的时候做完,她有时候都下不来床的。

    可是他是她男朋友,他要呀。

    厨房里还熬着汤,女孩红着脸站了起来。眼角还有什么在动——她侧头看了看,是男孩已经闭着眼睛抿着嘴,把自己的裤子扯上了。

    那黑黑的草丛,还有那半软下来依然粗大的男性器官一下子被遮住了。

    嗯,讨厌。

    腿间还在不适,碧荷红了脸。刚刚这个还在她身体里——不要再想了。

    林致远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嘴唇那么薄,鼻子那么挺,睫毛又那么长。这对眼睛,只要一睁开,就是一对桃花眼——是她的爱人呀。

    咬唇慢慢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碧荷丢下沙发上休息的男孩起身去了厨房,灶上蓝色的小火舌还在温柔的舔舐着锅底,里面的汤果然早就翻滚了起来。

    酸萝卜炖老鸭汤。

    这里还有些配料——林致远说是工地上的哪个经理从西藏带回来给他爸爸的。碧荷想起了什么,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包棕色的食指长的干货,手一抖,倒了半包到锅里。

    虫草。西藏特产,并不值什么钱。其实这个虫草也没什么好吃的——半软不硬,吃不出来什么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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