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这个人靠的太近,让人觉得全身不适,碧荷扭过身,往旁边挪了一步。“我们在琼楼,流水厅,”她低着头给张笑说地址,“你赶紧来啊,她可喝的太醉了。”
赶紧把人弄走,她要回家睡觉的。
虽然林致远一般都是十二点后才到家,但是她是真的困了。
碧荷低头说话,旁边那个人却好像故意的似的,又往她这边走了一步。
这谁啊,烦不烦?
碧荷挂了电话,皱眉抬头。
然后吓得跳了起来。
那个一般十二点后才回家的男人,就站在她身旁。
眉目俊美,低头看她,脸色铁青。
师大10.林致远,你怎么在这里!
“林,林致远!你怎么在这里!”
碧荷吓得全身一抖,条件反射的往包房里面看。
透过玻璃,古诗已经被Kellen扶了回来,她斜靠在沙发上,男人拿着毛巾,还在很温柔的给她擦脸和手。
小天也在旁边帮忙。
她又回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他根本没有看屋里,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脸阴的要滴水。
一声不吭。
“古诗喝醉啦。”
他的脸色难看,气压极低。碧荷有些怂,示意他往里面看,“待会张笑来接她。”
男人脸色铁青,盯着她,拳头紧紧捏着。
截止今天晚上十点二十八分以前,林致远觉得自己,对今天的生活都还很满意的。
早上六点半,他抱着太太在豪华酒店套房醒来。游泳,健身,吃早餐。然后他去了一趟邻省她的母校,碧荷一路上都牵着他的手——就像是校园恋爱一样。
她还抱着他哭了。
他喜欢她这样。她是他养的小鸟儿,她受了委屈,自然该来他怀抱里的。
当她主动扑到他怀里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圆满。
中午,他见了天盛的员工,晚上,他见了校友兼朋友。吃完饭,他来了会所,继续喝酒聊聊天。
饭桌上的两个美女,一个借口有事走了,Ecup跟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点酒的原因,女人有点越放越开的意思——但是节奏还是掌握在他手中,毕竟他才是今晚的客人。
金融圈向来比较开放。有洁身自好的;但是如果想放浪,也有宽松环境。他不喜欢搞什么大交杯小交杯那一套——他是正经人。
陪酒小姐是点了两个,不过都是叫她们唱歌喝酒,十分的素。一点也不荤,连摸几下都没有——他红尘里打过滚,什么都见识过,并不急色。
美女自动往他身上贴,要有意无意拿胸和手来碰他,他也会意思意思往后面避一避——但是也就只是个意思。搞太正经,也不好。
总之截止五分钟前,他对自己今天的生活很满意,晚上回去再看看家里的小鸟儿,就可以给今天画上圆满的句号。
简直可以打一百分。
然后他出来接了个电话,顺便抽了跟烟。又顺便上了个洗手间。
回去的路上,他的眼角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红裙。白色的高跟。挎着一个粉灰间隔的包。靠在墙上打电话。
这熟悉的身影打扮,让他心里一跳,顿住了脚。再凝神一看,他在一瞬间甚至有了打电话回去问管家“太太现在有没有在家”的冲动。
他走了过去。
一步步靠近,一步步确定。
那清脆又带点温柔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你要不要过来接她?”
一股热血往头上涌。
这熟悉的声音,五个小时前还在和他说,“你少喝点酒——”
她骗了他。
她根本不是吃什么小火锅。
她是跑到会所来玩。
“我们现在在琼楼——”
他站在她旁边,低头看她。她还嫌他挡光了,朝旁边挪了挪。男人站在门口,扭头。视线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见里面坐着的,男公关。
清清瘦瘦。
白衬衫。
脑袋嗡的一声,男人瞬间面色铁青,咬紧了牙关。
拳头不自觉的捏紧。全身肌肉紧绷。他想杀人。
风险不可控。
在最安全的地方,出现了最大的风险纰漏。
这是对他专业的挑衅。
有人欺骗他。利用他的信任,在他心里扎了一刀。
他咬着牙捏着拳头,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她挂了电话,然后看着她抬起了头。
圆圆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她吸了一口气,后退了一步,表情似乎像见了鬼。
“林,”她甚至开始结巴,“林致远!”
女人甚至开始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神色冰冷。
胸膛起伏。
拳头死死捏到发白。
今天,果然是,棒极了的一天。
林致远居然也在这里——好巧哦!这是碧荷的第一个念头。
他干嘛站的离她那么近,吓死她了。
这是第二个。
林致远怎么会在这里——他居然来这种地方找小姐!
这是第三个。
这个念头一进入脑海,女人那圆圆的眼睛甚至有些怒意,她又问了一次,“林致远,你怎么在这里!”
师大11.你又想跑哪里去?
“你,你居然出来找小姐!”
女人一脸气愤,咬牙伸手,就去打他的胳膊。
啪,啪。
一下,两下。
男人沉默的看著她,穿着白衬衫的胸膛起伏。
他捏着拳头,阴着脸,任由女人的巴掌落在自己胳膊上,不躲不避,一动不动。
走廊的各色灯光照射他的身上脸上,光影间竟然仿佛有些杀气腾腾。
碧荷打了他几巴掌,收回手,也毫不示弱的回瞪。林致远居然来找小姐——别以为她是泥做的,平日里不管他,今天被她逮到——
门口的走廊上,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你盯我我瞪你。
这是气势的对抗,这是心理的战争。
谁心理承受力差,谁就输了。
瞪了他一分钟,碧荷眨眨眼。
他不回答自己,脸色还这么难看,而且被人站在面前俯视压力也很大——碧荷看着他阴沉的脸,刚刚一瞬间爆发的勇气,又渐渐消失了。
算了。
她一向怂惯了,本来就是只温顺的绵羊。她先生现在被她指责,不看不理不回应,就那么默着脸一站,气势上完全能碾压她——似乎他问心无愧。
碧荷却始终有点心虚。
不出意外的,被狼狠盯着,羊又怂了。
收回视线看了看靠在里面胡言乱语的古诗,碧荷担心一个人在里面会被两个陌生男人非礼;她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伸手去推门,嘴里一边说,“我先进去看下古诗诶——”
回去再和他理论。
她想放过男人,可是男人却不想放过她,一只手却如同鹰爪,一下子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的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林致远你干嘛!”
碧荷呼痛,挣扎了几下,根本挣扎不开,她伸手去抠他的手指,“放开我我要进去看古诗啊!”
男人一声不吭,紧紧的扣着她,又突然伸手,用胳膊把她勒在了胸前,不知道想把她拖到那里。
门口两个人的纠缠已经引起了安保和里面的人的注意,有安保开始往这边走。
“林致远你发什么疯!你自己来玩还不让我来——”
女人还在尖叫。
“请问这边是什么问题?”
保安已经过来了,看着碧荷问,肩上的对讲机还在响。
“放开我放开我!”
有人过来了,勒在胸前的手臂松开了,碧荷自己站稳了,又皱眉伸手打了他几下,踹了他一脚,她又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红着脸喘了几口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对保安说,“没事。”
“真的没事吗女士?”安保拿着对讲机再次确认,又看看脸色阴沉的男人。
“没事。”碧荷看了站在旁边阴着脸的林致远一眼,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把他往房间里推,嘴里一边说,“他是我老公。”
“好的。”保安看看男人,又看看女人。没准备再理会。
家务事啊。
这种老婆来找老公的,老公来找老婆的,他们这里可见多了。
打打闹闹。
肯定不会管。
只是打坏东西要赔偿哟。
碧荷打发了保安,推着一言不发的男人进了房间。
房间里亮着灯,沙发上靠着一个喝醉了胡言乱语的女人,茶几上还凌乱的摆放着的酒杯和酒瓶——红的白的黄的棕色的,透明的酒杯里,还有融化了一半的冰块和酒的残夜。
两个男性服务人员,也站了起来,正在看着他。
“滚!”
男人一下子又一股火起,火苗从脚猛串到头,激得他伸脚立马就把茶几一踹!酒瓶和酒杯倒地,倒的倒碎的碎,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炸响。
这酒好贵的呢……
女人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拽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她又赶紧给那两个服务人员使眼色,混迹这种场合的人察言观色能力十分的强,两个人看了几眼,都丢下古诗,绕开林致远,自己出去了。
门又关上了,男人捏着拳头阴着脸,又扭头看了她一会儿,也不说话,自己走了几步,往沙发上一坐,一言不发。
“碧荷,碧荷——”
地上散落着凌乱的酒液和玻璃,女酒鬼还躺在沙发上呻吟,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真的没办法,我还不如和托马斯结婚,他女儿都有我们读高中那么大了——我不想当后妈。你们今天这样,真的吓到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呜呜呜~”
宽阔的房间里,女酒鬼的抽泣声在四周回响。男人坐在沙发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着红裙,站在他面前,有些气短。
“林致远,你——你别生气。待会张笑来把古诗接走了,我就回去啊。”
碧荷低声说,“其实我就是来陪她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怂,碧荷又赶紧提高了音量想要指责他,“你自己还不是到这里来玩——”
男人阴着脸,盯着她。不解释,不回复。
沉默的空气凝结成实质,女人刚刚鼓起的一点脆弱的心理防线又一下子被击垮了。
“我也就今天才来第一回,”
碧荷又开始低声解释,“古诗说她心情不好——哦,你还不知道哦,今天我先去吃了小火锅,然后张为为喊我去——”
不能说会所。
“嗯,看张笑给了古诗惊喜,还有好多花呢。”
“后来古诗就和我来这里了。我才刚刚到,结果就遇到你。”
“挑选性陈诉过程,以便隐瞒或者歪曲事实”,这项技能碧荷还不熟练,这套说辞在男人面前漏得像筛子,他也不回答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眯眼看着她。
“你不要生气啦。”碧荷轻声说。
男人阴着脸看她,一言不发。
空气似乎凝固了。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男人摸出手机一看,接了起来。
“喂。”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碧荷偷偷松了一口气。
“我在流水厅,”男人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马上过去。”
碧荷又偷偷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过来,”他又说,“这边有个人你来看一下。”
他挂了电话,又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她,
“张笑把古诗接走我就回去。”碧荷自己发言。
男人收回眼,不理她。
没过几分钟,Bryan过来了。
“你在这守着她。”男人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衬衫,“待会有个张先生会来接她。张,张笑。”
“好的。”助理回答,站在了一边。
男人开始往外走,碧荷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目送他的身影。
走到门口,他停住了脚。
转身,扭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
“我待会自己回去——”碧荷看着他扭头看自己,声音有点弱。
林致远好像真的很生气也。
男人面无表情。
胸膛起伏。
“你又想跑哪里去?”
男人默了默,阴着脸,声音似乎是从齿缝挤出,“你今晚还没跑够?跟上来!”
师大12.今晚的账单(18000加更)
安保站在走廊上,看见红裙女人推了男人进了房间。
然后一声玻璃炸开的巨响——这是金币掉落的响声。
然后两个少爷走了出来。
再一会儿又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进去了。
再然后门开了。
那个颜值极高脸色难看的男人出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红裙的女人——安保通知服务员进去“清理房间”,又顺便瞄了一眼,里面还有一男一女。
稳了,买单有人。
林致远大步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碧荷跟在他身后,又想伸手去牵他的手,却又被他甩开了。
碧荷抿抿嘴,有点委屈,也来了气。
他自己天天出来玩,她从来没有说过他。自己才出来玩一下——好吧找人陪酒是她不对,可是她是拒绝过的——他就那么生气。
碧荷走了几步又几步,他也不等她,也不回头。女人干脆站住了脚,不走了。
男人背后似乎长了眼睛似的,她停住了脚,他也停住了。
然后他扭头看她。
眉目英俊,面无表情,胸膛还在起伏,似乎也压着火。
“过来。”他伸手,声音冷硬。
碧荷往前走了两步,男人伸手扶住了她的背又走了几步,然后推开了旁边的门。
里面的人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我们刚还在说,An你是不是怕买单,已经偷偷跑路了?”
“有你刘总在,还担心今天走不了路?”
男人的嘴角已经在一瞬间勾起,他扶着女人的背过去,给他们介绍,“碧荷,这是刘总,哈佛校友,B行MD,可是行业大佬。你们应该见过的,当年我们结婚的时候——”
Robinson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笑容满面,”林太你好,我们也是好多年没见了。你可别信An的,他介绍得太浮夸了,当不起当不起,你叫我Robinson就行了。”
碧荷也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然后按着裙子坐到了林致远旁边。
她左右看看,和自己那边也差不多,茶几上摆着酒,酒杯,冰桶,冰块。各种精致的工具,果盘。屋子里有五个男士,三个女性——都特别的漂亮,那个腰细得诱人,她的确想摸一把。
还有一个胸特别的大,正在打量她。
林致远刚刚凭什么那么凶?他自己这边还不是有女人——碧荷看着这三个女人,心里也觉得有了小火苗乱串。
她现在是不是也可以一脚把这茶几踹翻?
碧荷吸了几口气,她当然没有踹翻。
她伸手拿了一块西瓜来吃。
降火。
男人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似乎刚刚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又扭头和Robinson聊天,又端起了酒杯喝酒。
这边几个男人,纷纷端起酒杯自我介绍。碧荷听的分明,都是B行的同事——Ecup也端了一杯酒过来,笑吟吟的敬碧荷酒,她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还递给了碧荷一张名片。
”谢谢。”碧荷笑着接过名片,又端起了酒杯,“不好意思我没有名片。”
“不用不用。”女人笑,又开始夸她的耳环好看。
碧荷笑笑。
原来她也和他们是同事啊——碧荷瞄过她不容人忽视的胸脯和细腰,感觉到了压力。
刚刚还误会她了。
到底要喝什么奶,才能长到这么大?
林致远的生活似乎也很快活嘛。
她的手不着痕迹的轻轻放在了腿边,刚想去掐他,男人却好像知道了似的,一边和旁边的人说话,一边伸手捏住了她的手。
大佬背后的女人——是这个样子?
Ecup端着酒杯,微微歪头微笑。
有什么特别的?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肯定有什么特别的。
有时候,幸运也是一种特别——
这个圈里,青年才俊太多了。住着几千万的房子,每年两个月的全球旅行,豪车名表,五星酒店——这只是表见。
光鲜的背后,是数十年的比别人努力很多的努力学习,一步不能闪失。优秀绝伦的简历和面试表现,才能在数千上万的同等水平的求职者中脱颖而出。工作后每天要高压工作18个小时以上,下班后累的像条狗。常年出差,一年13的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
拿的的确是让人惊叹的高薪——向下比。
如果向上看,那就是站在山脚,仰望珠穆朗玛峰。
收入金字塔,在哪里都存在。一层又一层的放大,细分。
可是就算这样的努力,也还是比不过“幸运”。
“林太,敬你~”她端起酒杯微笑。
“敬你。”
她看着女人的手从男人手里挣脱了出来,端起了酒杯。
她仰头,冰冷刺激的酒液入喉。
她相信,“努力”才能带来“幸运”。不管哪方面。
不知是有碧荷在的原因,还是他们已经来了很一会儿了,Byron回来了以后,众人又聚了一会儿,然后告别。
上车的时候,这还没到十二点。
”Byron,我同学已经被人接走了吧?“碧荷坐上了车子后排,一边问,还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
“接走了,张笑张先生。”Byron办事十分妥帖,伸手翻出手机上的照片给碧荷看,赫然就是张笑俯身在沙发上去搬古诗的样子。
”好。”碧荷接过看了一眼,把手机还给了他。
刚刚还没觉得,其实现在回想,古诗还真会玩。
果然是温柔乡,那里的人都好会说话,好会哄人开心,纸醉金迷,温言软语,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去那种地方——
“林总,”
碧荷正想着,Byron又回过头来,递给了林致远一张小票,“这是,”
他顿了一下,看了碧荷一眼,声音平稳,显得极有专业素养,“今晚的账单。”
师大13.惩罚(4400字)
13.
今晚的账单。
刚刚他们出来的时候,刘总那边的小弟已经买过单了,所以“今晚的账单”,到底是谁的账单,不言自明。
碧荷眼睁睁的看着旁边的林致远抬起了手,接过了那张小票。
可能是碧荷心里太紧张,男人那修长又漂亮的手指,是如何抬起,如何捏住小票的一角,如何收回,展开,全部都成了慢镜头,在她的视网膜里一帧一帧的慢放。
他打开了账单,低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
碧荷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想凑过去今晚到底花了多少钱——男人却随手把小票一捏,揉成了一团。
哼,不看就不看。
碧荷的手瞄过了他那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关节也有些发白,是拳头捏的太紧。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他靠在后椅靠背上,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汽车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之夜里疾驰,车厢里一片沉默,没人说话。
到了家门口,助理开了车门,男人一言不发,自己下了车往前走。等碧荷下车的时候,他已经进了屋了。
哼。
不理就不理。
碧荷嘟着嘴,提着包包先去看了看两个熟睡的孩子,然后自己回了卧室。
男人站在窗边,一动不动,脸色阴沉,似乎是在等她。
碧荷看了他一眼——
别以为只有他有脾气,她也有脾气。碧荷把包包往衣帽间一丢,又自己去换鞋。
看谁杠得过谁。
“梁碧荷,”
男人站在窗边,看着她的背影,冷冷的开口,“你今天干啥了?”
太太找公关,先生来买单。他最近真的是对她太好了——
“我干啥了?”
碧荷换完鞋子,回头瞪他,“我就是去喝个酒。”
你自己还不是天天喝。
“就是喝个酒?谁批准你喝的?”
那两个男陪酒的身影闪过,男人拳头捏捏,冷笑,“我批准你喝酒了吗?我不是让你吃完饭就回家?你还会骗人了?今天要不是被我逮到,你还想干什么?”
“我还想干什么?我干什么干嘛要你批准?”
碧荷也不服输,顶嘴回去,“我自己想去就去,林致远你自己还不是天天去玩!”
“我是去玩?你以为我想去?你知道我是去干什么的?”
男人阴着脸,“我干的事,你能干?”
“你干的事,我当然干不了,”他要找自己吵架,碧荷也来了气,“你天天让我在家里等你,结果你,你自己还不是出去嫖妓——”
那么多美女——细腰精,大奶女,那眼睛扑扇扑扇的往他身上瞄,别以为她没有看见!
“我嫖妓?”
她信口雌黄,男人气到发昏。他冷笑了一声,大步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抓过她,“你就是这么理解的?我要嫖妓,能让你来看!自从和你结了婚,你天天哭哭啼啼的,我特么的连别的女人的手都没摸过!一天到晚有点精力都全弄耗你身上了!我嫖妓?好,我让你看看我嫖没有嫖妓!”
男人右手抓着她,左手伸手,胡乱解开自己的皮带,外裤一脱,内裤一拉,半软的粗长阴茎就这么掏了出来。他又抓她的手来摸,“你来摸摸,你来摸摸,它碰过别的女人没有?它干不干净?干不干净!”
碧荷的手被他捏着,触碰着半软不硬的阴茎,看着他铁青的脸。
也知道自己这回说话过分了,她不吭声了。
“好,”
她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该解决他的问题了。男人胸膛起伏,吸了几口气,冷声问,“你今天又是怎么回事?这种事,你背着我干过多少回了?你骗了我多少次了?你会找人陪酒了?你知不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
她骗他,偷偷出去玩。
骗了他多少次了?谁把他的小鸟儿教坏了?
梁碧荷背着他,和人说笑玩乐。
有没有谁摸他?她又在对谁笑?
风月场所,什么地方,他还不清楚?
这个想法简直不能想。一旦生根发芽,就在脑海里疯狂生长。嫉恨如同硫酸,顺着血管四散,进入他的心脏,烧的他全身疼痛。男人气的发抖,吸了几口气,反手一把拽住女人,把她丢到了床上。
“啊!”女人一声尖叫。
男人咬着牙,把她按得紧紧的。手臂肌肉高高鼓起,他右手变掌,高高举起——
却顿住了。
他看见了她惊恐的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掌又捏成了拳头,慢慢放了下来。
全身发抖。
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谁来碰过?
男人咬着牙,觉得自己心里简直恨到发慌,恨不得把这些可恨的手全剁下来,剁成泥酱,再一吨TNT把他们住的楼全部都炸飞灰。
这个女人,也要惩罚。
他咬紧牙关,觉得有什么在血液里鼓动游走,蠢蠢欲动。
想要毁灭,破坏,杀戮。
手又抖了起来。
他咬牙,克制着自己伸手去掐她脖子的冲动。
“林致远你少发疯!”
碧荷刚刚被他刚刚的样子吓了一激,她一边哭一边挣扎,“你少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去玩,我就要去!”
顶嘴的小鸟让男人怒火再一次腾起,他胸膛起伏,一下子把她翻了过去。他的双膝抵住了她的腿,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背,另一只手胡乱的拉高她的裙子扒下她的内裤,露出了那白嫩嫩的屁股。
“啪!”
这是巴掌重重落在屁股上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女人的尖叫,“啊!”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巴掌落在屁股上的声音快速又密集,还有男人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要去!我看你就要去!”
女人的哭声响起,“呜呜呜,林致远你这个王八蛋,你打我——”
“你就要去!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去还知道骗我!他们摸过你没有!他们摸了你哪里!”
清脆又一下下的巴掌声间,是男人的咬着牙的逼问,“是不是这里?是哪里?梁碧荷你不听话,还会骗人了!”
谁摸过他的小鸟儿?
摸过哪里?
脑里不堪的幻想让男人发了疯,那她的裙子胡乱推高,又解开她的胸罩,发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气极了又狠狠的打了她屁股两下,“他们摸了哪里?你说不说!你被哪些人摸过?”
“呜呜呜——林致远你发什么疯?”
碧荷呜呜的哭泣,泪流满面,“我都说了我才第一次去,就被你撞见了,人家根本没有碰到我,你自己——”
“我不信。”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清秀男公关的样子又出现在他脑海,男人打断她的话,恨得咬牙,又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两巴掌,“他摸你哪里了?是不是腿?摸你腿了?”
还知道挑白衬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