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观棋点头道:“好!~奴婢明儿一早就去!”虽能找人暂时保护窈娘,但这也不是长远之计,萧芊凝用手臂支起了自己的小脑袋,冥思苦想起来。
处理钱山长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她必须在处理钱山长之前,让他拿出放妾书,这样窈娘和小阿正才不会受钱山长的牵连!
第799章她与别人不同
还有就是窈娘身上的刺青也让萧芊凝很在意,她找出一张纸,将那图案画了下来,然后走到书架前,翻动着书页想从中寻找到关于那刺青的线索。
只可惜她找了一个时辰,始终都没有查出那图案的出处。
观棋怕萧芊凝再这么找下去会伤到眼睛,强硬地将书本合上,催促她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观棋便去了镇子上的牙行,买了两个结实的丫鬟回来,送到了窈娘院里。
晚上的时候,钱山长又拿着两块面饼,摸到了窈娘房中,却被丫鬟当作贼人打了出来。
书院里好些人听到声音后都赶了过来,钱山长被这么多人围观,只觉脸都丢光了,灰溜溜地离开了杂院。
他后脑勺上的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鼻子都快要气歪了,得知那两丫鬟是萧芊凝送给窈娘的,连着摔了两个茶杯,骂道:
“真他娘的晦气,自她来了书院,本老爷就每一天是舒心的!”
他身后的丫鬟一边帮他用热毛巾敷着伤口,一边道:
“一个小医女而已,把她赶走就是了,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不成?”
钱山长烦躁地道:“你以为本老爷不想把她赶走?谢怀远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把秋水书院的长居文书送给了那丫头,并在衙门那边过了明路,我不过是书院的山长,如何能随意将人赶走!”
丫鬟跪下来,给钱山长捏起了腿,道:“谢公子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麻烦精!”
钱山长被捏得颇为舒适,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默默享受。
“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自己会点医术,救了几个人就了不得了!本老爷最讨厌多管闲事之人!”
丫鬟瞟了钱山长一眼,谄媚地道:“老爷,奴婢听闻延康镇要来一个姓沐的大官,老爷既然不方便出手收拾那个萧医女,不如让那萧医女在那个大官面前犯个什么错,那位大老爷一生气,萧医女不死也会被扒层皮的!”
钱山长睁开眼睛看向丫鬟,便瞧见了丫鬟实在算不上漂亮的脸蛋。
他这人其实很挑剔的,也就窈娘那种美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将窈娘留在身边。
可此刻眼前这丫头的确取悦了他,他伸手拍了拍丫鬟的脸蛋,笑道:
“你倒是个聪明的,把爷伺候高兴了,你弟弟想入书院读书的事,我应了!”
……
这两日天气晴好,镇子里的花都开了,这也让这个边陲小镇看上去繁华热闹了许多。
老周的伤口恢复的不错,等萧芊凝帮他换好了药后,便嚷嚷着想去集市上转转,驱一驱这躺了大半个月的霉气。
不过他的提议很快就被几个兄弟给否决了,老周是个闲不住的,要是一高兴又把伤口裂开,那萧芊凝的辛苦就白费了!
瞧见老周失望的样子,既然又有些于心不忍,便说去集市上给老周带点好吃的好玩的回来。
可几人对延康镇都不熟悉,只能求萧芊凝代替他们走一趟,为了萧芊凝的安全,又请陆小风陪同前往!
陆小风怎能看不出,几位大哥是在给他和芊凝姑娘制造独处的机会。
这事若换成别的姑娘,他定是会断然拒绝,可换成芊凝姑娘,他心中涌起的不是厌烦,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这种欢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的差事太危险了,不该考虑儿女私情,这样会耽误人家姑娘。
可他就是克制不住的想跟芊凝姑娘多呆一会儿,哪怕是一会儿也好!
而萧芊凝也正想与陆小风聊一聊从前的事,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延康镇并不大,走了两条街两人便来到了镇子上的市集,这几天天气暖和,来这里做生意的百姓也多了起来。
市集上有村子里赶来买瓜果蔬菜的百姓,还有许多手艺匠人,甚至还有些杂耍艺人,引来了许多孩童的围观。
萧芊凝正不知要如何跟陆小风提起从前的事情,瞧见前面斗茶的百姓,笑着道:
“没有战争可真好,百姓们日子安稳,都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从前这热闹的情形,也就能在京城里见着!”
陆小风垂头看向萧芊凝,这丫头生得明艳可爱,怎么看也就刚及笄的样子,可说话的口气却略显老成,有点像朝中那些忧国忧民的老头子!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反差感,让她整个人更加有趣鲜活。
看着萧芊凝的眼睛,陆小风觉着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跳快了几拍,忙别过头道:
“芊凝姑娘去过京城?”
萧芊凝见陆小风终于把话题问到了点子上,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说起来,镇子上的这些比试,还是没有京城的比试有趣!我看过最精彩的比试,就是当年的药行大比,保信堂改变十二行的格局,成为药行正店的那几场!”
“药行大比?”
陆小风略略皱起了眉头,轻声呢喃了一句。
看着陆小风的表情,萧芊凝紧张地问道:“是啊,药行大比,陆将军可有印象?”
姑姑和裴淸怜比试的那一场,陆小风也在的,陆小风为了不让人看保信堂的笑话,把皇爷爷给他的赏银全都下注押在了保信堂这边!
姑姑赢得了比试后,小风哥把整条街的糖葫芦都买下来,送到了济民堂。
那次她糖葫芦吃多了,牙疼了一个晚上。
虽然牙疼很难受,可现在想来那时候她真的好幸福,哥哥们都在,小风哥也还记得她!
她期待的看着陆小风,希望他能想起他们共同的回忆,可陆小风只是弯了弯唇道:
“那次药行大比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只有六七岁吧!你能记得那么清楚,看来那场比试一定很精彩!”
得到这个回答,萧芊凝心口一堵,眼神都暗淡了许多。
陆小风感觉到了萧芊凝表情的变化,略带紧张地道:
“怎么了?我……我可是说错了什么?我对小时候的事都没什么印象,所以……很羡慕你能记得那么多事情!”
第800章心动
听到陆小风温和的声音,萧芊凝心口一软,不禁觉得自己方才实在是过于着急了。
她赶忙朝陆小风露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
“没关系,你若是想听,我可以讲给你听!我有一个很会写话本子的姑姑,受她的影响,我的故事也讲得还不错呢!”
萧芊凝那甜美的笑容,仿若一道绚烂的光,晃得陆小风有些失神。
他只觉这镇子上的繁花盛景,都比不上这笑容的万分之一。
此刻,他似乎有些能体会到老周思念媳妇时的心情了,看着萧芊凝笑得比蜜还甜,他的心里也如同被蜜浸过一般,甜丝丝的,仿佛嘴里含着一颗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陆小风正有些出神,忽然听到有个货郎在旁边大声叫喊:“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他对萧芊凝温柔地说了句 “等我片刻”,便转身快步朝那卖糖葫芦的商贩走了过去。
再次回来时,陆小风的肩上已扛上了一整捆的糖葫芦。
他将其中最红最大、看起来格外诱人的那一串递到萧芊凝的面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说道:
“你边吃边给我讲故事,可好?”
就在糖葫芦递出去的这一瞬间,陆小风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恍惚,仿佛这个画面曾经在遥远的记忆里出现过,熟悉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怀念。
萧芊凝微微鼻头发酸,伸手将糖葫芦接了过来,然后朝着陆小风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市集上闲逛了好一会儿,只要看见能与小时候关联在一起的事物,萧芊凝就会兴致勃勃地细心讲给陆小风听。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市集的尽头。两人都感觉意犹未尽,下意识地转过身,却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身后竟跟上了一群小娃娃和小狗儿。
萧芊凝瞧见陆小风扛着的那捆糖葫芦,忍不住用手轻轻捂住嘴,笑了起来。
天气渐渐变热,糖葫芦上面的糖霜都融化了,滴答滴答地落了一路,那甜香的气息引来了一群可爱的小狗。
孩子们看到这有趣的情景,都好奇不已,于是也跟了上来。
两人只顾着聊天,竟都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这群小可爱。
瞧着狗儿们欢快地摇着尾巴,那尾巴好似要飞起来一般,萧芊凝的心都快被这些小家伙摇化了,她转头对陆小风道:
“小风哥,咱们吃不了这么多糖葫芦,把它分给孩子们吧,我去给狗儿们买些包子,你在这里等等我!”
陆小风刚要点头应允,忽地顿住了动作,脑海中回响起萧芊凝唤的那声 “小风哥”,他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
好在萧芊凝已经转过身去,并没有看到他这窘迫的模样。
他将手按在胸口处,微微用了些力气,那颗原本如小鹿乱撞般飞快跳动的心,似乎才渐渐落回了原处。
垂头看到那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陆小风嘴角弯起一抹温和的弧度,将糖葫芦一串串地分给了孩子们。
孩子们拿到糖葫芦,兴奋地欢呼了一声,然后蹦蹦跳跳、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等陆小风分完糖葫芦,萧芊凝也折返了回来,她将手中的包子分给了那些一个劲朝她摇尾巴的狗儿们。
“它们好像很喜欢你!” 陆小风带着笑意说道。
“大概因为我也养过狗儿吧!我姑姑和姑父有一只很厉害的狗儿,它帮我姑父破了很多案子,可神气了,我们家的人都叫它阿旺将军!”
“阿旺?很……特别的名字!”
萧芊凝点头:“它幼时体弱,姑姑盼它健旺成长,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后来姑父想要给它改其他的名字,可不管叫什么它都不应,只应阿旺。”
陆小风听得饶有兴趣,脑海里竟莫名浮现出一只欢脱的黄耳,围着六个孩子欢快玩耍的温馨画面。
那画面太过美好,就好像他从前亲身经历过一般,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种猜测。
温婉莹曾说过,当年父亲被纪家人所害,全家想尽办法助他逃脱,他险些被纪家饲养的恶犬追到。
从那之后,他们家幸存下来的几人都对黄耳十分惧怕,所以延北营有将士提议饲养几只猎犬时,被舅舅言辞拒绝了。
陆小风正有些恍惚之际,萧芊凝瞧见了附近的一个摊位,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说道:
“小风哥,那边有个卖木偶的摊子,咱们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她便迫不及待地快步朝那摊位走去。
陆小风生怕与她走散,连忙紧紧跟了上来。
走近后,两人便看到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巧的木偶,还有类似于鲁班锁的小玩意儿。
萧芊凝指着木偶,礼貌地对摊主说:“老乡,我能瞧瞧这个么?”
摊主见有顾客光顾,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说道:
“姑娘随便看,我们做的这些小玩意都结实得很,不怕你看!看中了哪个都给你便宜!”
萧芊凝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个木偶,仔细地端详起来。
萧芊凝专注地看着木偶,陆小风却忍不住垂头凝视着她,片刻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萧芊凝眼中原本闪烁的兴奋光芒渐渐淡了下去。
她这明显的失望神情,让陆小风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轻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么?”
萧芊凝轻轻摇了摇头,她看到这些木偶之所以那么开心,是因为修明哥擅长此道。
她之所以来到延康,就是因为无意中发现的那只木偶,是货郎从延康镇收上来的货。
可眼前的这些显然不是修明哥的手艺,修明哥技艺精湛,他做的鲁班锁,要比这摊子上的精细许多。
萧芊凝仰起头,看向摊主,问道:“老乡,您可知这镇子上有哪位老乡的木工手艺很出色?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
说着,她连忙从衣袖中掏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
瞧着那几个铜板,老乡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道:
“不瞒姑娘说,俺这手艺在镇子上已经是不错的了,我爹从前可是镇子里有名的木匠,十里八村有人家想做木工活,都会跑来找我爹,姑娘想找手艺更好的师傅,怕是要去府城!”
第801章表妹
其实这话萧芊凝已经问过许多人了,她只是还想再试试看。
虽然换来的依旧是失望,但她也不气馁,脸上仍带着笑容,道了声“多谢了”,然后又拿起一个鲁班锁,给摊主留了一角碎银。
两人离开摊子后,陆小风语气温柔地问道:“芊凝姑娘来延康可是在找什么人?”
这件事萧芊凝觉得也没必要瞒着陆小风,便朝他点了点头:
“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他会做各种机关,会雕刻漂亮的木偶,任谁瞧了他做出来的东西,都会感叹一句他的才华!”
想到萧芊凝会因为瞧见与那人相关的线索而满心欢喜,也会因线索中断而黯然神伤,陆小风的心莫名地泛起一丝酸涩!
犹豫了片刻,他侧头问道:“他叫什么,可有什么特征?也许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萧芊凝心想陆小风能帮忙也是好事,万一修明哥在延北营中,没准小风哥会见过他!
“他是我的……”
“表哥,你在这儿啊,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哥哥” 两字还未等萧芊凝说出口,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清脆欢快的呼唤,将她口中的话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两人下意识地回头,便看见一个身着粉裙的少女和一个中年大叔,正快步朝他们二人走了过来。
少女生了一张圆圆的脸蛋,身材略微丰满,看到陆小风时,原本并不太大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脸上绽放出格外灿烂的笑容。
而她身边的中年男人则是一脸苦相,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萧芊凝时,还微微抿起唇瓣,皱了皱眉。
陆小风见到两人后,也微微锁起了眉头,见二人迎上前,他的神色略显严肃,说道:
“二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陆小风的称呼,萧芊凝很快就明白了男人的身份。
当年陆家被纪家灭门,陆氏嫡系只留下了陆小风这一个孩子,不过他的母族还有两个舅舅在世。
后来姑姑帮陆家平反,陆小风被封忠勇伯,陆氏旁系便纷纷找上门来。
那时陆小风还不满十岁,旁支族人争着要帮陆小风打理家业,可谁都看得出那些人都是心怀鬼胎,想要霸占陆家家财,甚至还觊觎着陆小风头上的爵位。
后来陆小风定下规矩,那些旁支可以留在陆府,但成年子孙必须随他上战场!
那些旁支为了爵位欣然应下,不料没过多久,大奉便与西秦打起仗来,那些旁氏子弟上了战场后,见识到了战争的惨烈,有几人竟吓得要私逃回京城。
陆小风将这些人抓住后,毫不留情地砍了他们的脑袋,陆氏旁支终于知晓这个小伯爷根本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这才歇了要吃他绝户的念头!
而陆小风的两个舅舅则一直跟着他出生入死,其中一个牺牲在了战场上,眼前的这一个,应该就是存活下来的那人。
萧芊凝一直对冲锋陷阵的将士心怀敬重,看到陆小风的舅舅后,便礼貌地朝他微微颔了颔首。
可陆小风的舅舅却嫌恶地转过了头,对陆小风道:
“我们听闻老周受了重伤,担心你们的安危,便急匆匆地赶过来看看!”
说着,他伸手用力拉了陆小风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低声埋怨道:
“你堂堂忠勇侯,怎么亲自出来给手底下人买吃食?你的那些兵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只是件小事而已,二舅舅没必要这般计较!” 陆小风平静地回道。
“小事?你这般惯着他们,威信何在!你以后可是要统率三军之人,莫要把他们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和婉莹见到他们几个,那几人看到我连礼都不行,他们不敬着我,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舅舅的话让陆小风听得眉头紧皱,心中一阵头痛。
他与曹猛几人出生入死,私下里就像亲兄弟一般,根本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可舅舅在时,非要纠结此事,他反驳过几次,舅舅便脱了衣衫,背着荆条跪在他的帐前请罪。
说什么当年他没能护住陆家满门,实在罪过,他若对他有气,狠狠处罚他便是,莫要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陆小风对他这二舅舅很是无奈,可当年毕竟是两个舅舅帮他躲过了灭门之劫,后来大舅舅又死在了战场上,他便对二舅舅多了些包容。
他耐着性子对二舅温恃说道:“他们不是不敬重舅舅,只是觉着私底下没必要那么客气生疏!而且老周伤势未好,他也不太方便向您行礼问好!”
温恃冷哼了一声:“说起这个,我就更加生气!我瞧周赤阳那小子脸色极好,哪里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我们收到你的急报,还以为他快没命了,我便带着婉莹快马加鞭地赶来,可进门却瞧见那小子正跟曹猛他们说笑,笑得比谁都欢,这哪里是伤得不轻的样子!我这个舅舅都没有求你帮我请军功,你这般帮他们骗取功劳,要是让上面知晓,你这些年辛苦经营的名声就都毁了!”
“二舅舅!”
陆小风忍无可忍,提高声音喝断了温恃的话,“我与你说过好多次了,我没有经营什么名声,我只想守好延北,守好大奉,不是为了什么功劳!还有,老周他是真的伤得很重,若不是芊凝姑娘相救,老周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没有帮他骗取什么功劳,那份功劳是他应得的!”
虽然陆小风解释得清晰明了,可温恃对他的话显然半信半疑。
谁会想要在延北这偏远之地过一辈子!陆小风才十八岁啊,十八岁的小将军,小侯爷,在大奉可谓是凤毛麟角!
陆家旁支那些蠢货看不出小风的本事,可他这个舅舅却一清二楚!
他家小风的未来不可限量,再过几年,小风必定是大奉武将中的翘楚!被封个异性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是小风唯一的长辈,现在就得帮他规划好之后的路!
周赤阳几人都没什么特别的背景,帮他们请功,还不如把机会给那些有背景的将士,那样小风的人脉也会从延北扩展到京城,他怎么就不懂他的苦心!
第802章不惯着
“小风,你怎么连二舅舅也骗?”
温恃根本不相信重伤的老周能康复得这般快,语气冷厉地质问道:
“周赤阳要是真伤得那么重,怎会这么快就好了起来,他是大罗神仙不成?”
见舅甥俩剑拔弩张的样子,一直未开口的温婉莹莲步轻移,上前轻轻扯了扯温恃的袖子,神色焦急地低声劝道:
“二舅舅,你先别生表哥的气,表哥又不是大夫,他不清楚周校尉的情况也是正常!”
“我很清楚!” 陆小风浓眉拧成一个“川”字,身上原本温润和煦的气息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严肃与倔强。
温婉莹的意思是老周假装重伤蒙骗了他,想以此来获取更大的利益。
他不想自己的部下被人如此误解,沉声道:
“他受伤时我就在身边,他伤得有多重我最清楚不过!我说了,若非芊凝姑娘相救,老周必死无疑,二舅舅和温女官若不信我的话,可给兵部上折子,弹劾我徇私冒功便是!”
萧芊凝就站在陆小风身后,听到陆小风的舅舅怀疑周大哥假病冒功,便向前迈了一步,帮忙解释道:
“那时周大哥的情况的确危急,尖刀刺穿了他的腹部,虽然未伤及五脏,但因长时间的奔波而造成了伤口二次损伤。再加上失血过多,那日若没有及时止血,确实性命难保!”
听到萧芊凝的声音,温恃和温婉莹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她。
温恃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小女娘,本将在与陆将军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听到舅舅呵斥萧芊凝,陆小风脸上的表情越发冷峻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将萧芊凝挡在自己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芊凝姑娘救了老周的命,还为我治了伤,是我神鹰骑的恩人,在我面前,她想说什么都可以,还轮不到二舅出言教训!”
“你!” 见陆小风为了一个外人顶撞自己,温恃气得差点抡起拳头教训这小子一顿!
可想到他若出手,更会折损小风的威信,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将拳头缓缓放下。
“你啊你,怎么就只信外人?大夫给人瞧病,当然是怎么严重怎么说,不然如何骗得你的感激和诊费?”
温婉莹再次伸手扯了一下温恃的袖子,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地看向萧芊凝道:
“这位姑娘别见怪,我家舅舅性子急了些,他没有什么恶意的!”
说着,她又朝温恃摇了摇头,低声道:
“二舅舅,有咱们延北军的守护,延康百姓过得安稳太平,没见过严重的伤患不稀奇!看到老周流了不少血,这位姑娘一定吓坏了,觉得他伤得很重也情有可原!你莫要把谁都当成恶人看待,别让人家姑娘以为咱们延北营的人不讲道理!”
她说完话后还柔柔地看了陆小风一眼,想看看她的善解人意是否得到了表哥的欢心。
不过陆小风的表现让她有些失望,面对她时,陆小风始终是万年都未曾变过的冰山脸,没有任何温度。
温婉莹的这番作态让萧芊凝微微挑了挑眉头,她这扭捏的样子她可太熟悉了,她那几个哥哥身边不知围了多少个如她这般的女娘。
而这温姑娘的话也很有意思,不就是在说她医术不精,看到有人受伤,就以为那人要没命了!
她给人脸面,是因她礼貌,可对方并不具备让她礼貌的条件,她又怎会惯着!
萧芊凝脸上笑容散去,板起了脸道:“周大哥上阵杀敌,差点失去性命,你们不关心便罢,却揣测他用自己的命来换军功,这不是恶意是什么?而我,因我敬佩守家卫国的将士,并未收取一文诊费,这位将军未曾了解情况,就扬言说我要骗取更多诊费,这不是恶意是什么?还有这位小姐你,那日周大哥受伤的情形,镇子上许多人都瞧见了,棺材铺掌柜见他的伤势,都在劝说陆将军为周大哥准备后事!我一人见识浅薄,莫非众人皆不如你?一山还比一山高,这位姑娘如何就觉着,小地方的人,就没有看过广阔的天地?”
萧芊凝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有力,她的声音本是甜美清脆的,可那些话却犹如狂风,吹得人脸皮生疼。
陆小风怔了怔,在他印象里,芊凝姑娘对人温和,很喜欢笑,并不是一个锋芒外露的人。
如今他才知晓,不露锋芒并不是没有,只看旁人如何对她!
他喜欢这种爱憎分明的性子,被人欺负了还要忍着,那不是礼貌,而是给恶人更加嚣张猖狂的机会。
于是,他看向温恃道:“二舅一直说我不相信你的话,可你又可曾听进去过我的解释?芊凝姑娘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二舅若还是不信,那就去递折子吧!”
“小风,你……”
温恃气得青筋都爆了起来,他在这侄儿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到头来侄儿却向着外人,怎能不让他生气!
温婉莹不想看他们矛盾激化,忙拉住了温恃的手,朝他摇头道:
“二舅,表哥说得对,是咱们太武断了,就算担心表哥,也不该没有问清楚就胡乱猜测的!”
说着,她又眼含泪意地看向了陆小风,叹气道:
“二舅性子急,表哥你应该清楚的!他因为担心你,一路上未曾睡过一觉,关心则乱,这才说了几句重话,表哥你要是生二舅的气,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陆小风不喜欢二舅的性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全心为自己着想的。
且他了解二舅,越是逆着他的心意,他越是恼怒,根本不会讲什么道理不道理,到时候只会让他对芊凝姑娘更加不喜。
于是,他没有再与温恃争执,只道:
“二舅舅和温女官既然奔波了一路,早点寻家客栈先休息一日吧,等有了精神,我们再议其他!”
听到陆小风一口一个温女官地叫着自己,温婉莹放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第803章代替白月光
温婉莹怎能不知道,表哥这是刻意与她避嫌,因延北营中传出表哥一直没有成亲,是在等他的青梅竹马。
而她很快就出现在了延北营,成为了女军医,所以众人都以为表哥以后是要娶她为妻的。
有人拿这件事打趣表哥,他对她的称呼就变成了“温女官”,她如何不知表哥是生怕与她有什么牵扯!
她真的不懂,表哥明明都已经忘记了在京城那两年发生的事情,忘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公主,为何还是不肯接受她?
为了表哥,她甚至辛苦地去学医,就是想要与他心中的那个影子更像一些!
可付出这么多努力,表哥还是不曾多看她一眼,现在对一个陌生的医女比对她都亲近,她心里如何能好受!
温婉莹厌恶极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芊凝姑娘,但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来。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姑娘惦记表哥,表哥一旦发现了她们有旁的心思,对她们的态度比对她还要恶劣。
只有她能替代表哥想不起来的那道白月光,别人不可能有这个机会的!
思及此,温婉莹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摇头道:
“我不累的,我跟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们治伤,等我确定你们已无大碍,我才能踏实的去休息!”
温恃这会儿身上的怒气也散掉了一些,外甥女说得没错,他们舅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不能让外人挑拨了关系!外甥糊涂,他可不能糊涂!
“婉莹说得对,什么事都不及你的身体重要,先回去给你看伤吧!”
“二舅,我的伤已经无碍了,不用再麻烦温女官!”陆小风婉拒道。
温婉莹有些惊讶,回延北营报信的士兵明明说表哥也受了不轻的伤,他怎么说自己没事了?
莫非他的伤也是这个芊凝姑娘医治的?可……表哥为了避嫌,一直让男军医为他疗伤,怎么会让一个姑娘给他治伤?
温婉莹心情烦乱,但她知道陆小风和二舅舅都是倔强的脾气,他说了不,那就改变不了,便没有坚持给他医治,而是表现出几分疲惫地道:
“表哥,我们就去你租赁的那个小院休息吧,不必再费事寻别处,我又不是京城的娇小姐,跟你们打仗时,荒郊野地也能对付一晚!”
温恃闻言,心疼地拍了拍温婉莹的肩膀,这丫头为了小风付出的真是太多了!
可惜小风现在就是不开窍,不过以小风的年纪倒是也不急,等他调回京都,再风风光光地将婉莹娶回去也好!
“没错,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这市集也没什么好逛的,咱们现在就回吧!”
这两人的出现让萧芊凝也没有了逛市集的心情,因为答应老周要给他带些好吃的,瞧见了一个卖红枣馍馍的铺子,她便跑过去跟店家买了一笼屉。
陆小风很顺手便将一袋子红枣馍馍接了过去,这简单的动作顿时刺伤了温婉莹的眼睛,心里的危机感又加深了几分。
回到小院后,陆小风就把红枣馍馍递到了老周面前。
老周已经喝了许久的米汤,闻到红枣的甜香味儿,幸福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还是小风疼我!”
话一出口,他就被曹猛捏了一把,老周这才注意到跟进来的温恃和温婉莹。
他知道小将军这个舅舅规矩大的很,忙改口道:“多谢陆将军垂爱!”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直接将一旁的老米等人给逗乐了,挤眉弄眼的样子惹得温恃更加不喜。
几个没什么本事的大头兵,靠着小风才坐上了校尉的位置,以后小风想在京中立足,根本就指望不上这几人,都是一群只会吸血的蛀虫罢了!
他冷哼一声道:“就算是饭桶,缺了块板子都没法盛饭,本将也是第一次看到伤得这么重,食欲还能这么好的人!”
老周也不恼,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谁叫芊凝姑娘的医术好,把我这木桶改造成了铁桶!别说几个馍馍,过两天俺一头牛也吃得下!”
兄弟死里逃生,曹猛也开心,笑着道:“想什么呢,牛可不能给你随便杀,不过回去后咱们可以杀两头羊来庆功!”
听到“庆功”两字,温恃脸色更加不好了,现在就惦记上了庆功宴,小风还说这些人不是为了功劳而演戏!
于是他沉着脸对温婉莹道:“刚刚急着去找小风,也没顾上瞧瞧周校尉的情况,婉莹,你去看一看,伤得太重的话还是不要胡乱进食的好!”
老周很信任萧芊凝,并不想再麻烦温婉莹,他刚要拒绝,抬起的手却被曹猛按了回去。
他们几个其实都瞧出了温婉莹对小将军有意思,可小将军好像更喜欢芊凝姑娘!
若不让温婉莹看清楚芊凝姑娘的医术,温婉莹定会找借口把芊凝姑娘赶走,那他家小将军这么被动的人,又要与心爱的姑娘错过了!
老周看着曹猛跟自己眨眼睛,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没有再拒绝,等着温婉莹来查看自己的伤情。
直到此刻,温婉莹仍然不认为老周伤得会有多重,她觉得这个芊凝姑娘的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真遇上要命的伤,吓都把她吓死了,怎么可能还有胆子给老周治伤!
可当她拆开缠在老周身上的绷带,看到他腹部上的伤口后,她的瞳仁都不由自主地震动了一下。
两寸来长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但伤口被桑根皮制成的细线缝合在了一起,所以愈合情况良好,没有任何感染迹象。
老周见温婉莹没有说话,便笑着开口道:
“温女官,你没事吧?伤口是有点吓人,不过已经不怎么疼了,芊凝姑娘的医术真是没的说,俺觉着俺老周就是被人切成几块,芊凝姑娘都能把俺拼起来。”
说罢,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萧芊凝无奈道:“周大哥把我当神仙了不成!我可不想把你拼在一起,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陆小风也拍了一下老周的头,“别胡说八道,你还想麻烦芊凝姑娘几次?”
闻言,老周立即跟曹猛和老米等人对视了一眼,那样子好像再说:快瞧,咱家小将军心疼芊凝姑娘了!
陆小风似乎看懂了几人的眼神,红着耳根,佯怒地瞪了几人一眼。
第804章只能与她成亲
陆小风等人的动作全都看在了温婉莹眼中,她的心中好像瞬间爬进了千百只蚂蚁,又慌又乱。
这才半月的工夫,表哥和他的几个部下怎么与这个芊凝姑娘就这般熟悉了?
他这几个部下从前都不与她开玩笑的,现在竟与芊凝姑娘这般熟络地说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婉莹查看了老周的伤口后就有些心不在焉,曹猛安排她与温恃去休息,温恃便问起她老周的伤情。
此刻的温婉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若如实告知二舅,怕是连二舅舅也会对那个芊凝姑娘另眼相看。
于是她便含糊道:“与我猜想的差不多,伤口看着挺唬人的,不过没有伤及要害,只要大夫能及时止血,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她并没说,及时止血这一步有多么困难。
她害怕舅舅又跑去跟表哥理论,忙又道:“二舅,您也别怪表哥他们,他们眼见周校尉流了很多血,以为他情况危急也属正常,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您何必揪着不放!”
“我只是气小风对他那几个部下,比对我这二舅还要好,出任务只带着他身边那几个,也不知让他二舅也跟着捞个军功!”
温恃重重叹了口气,“还有,我说什么那小子都跟我对着干,我让他快些与你定亲,他竟把对你的称呼都改了,你说我能不生气么?”
温婉莹脸一红,垂着头道:“二舅舅,表哥不想这么早谈婚事,您就别逼他了,您越是逼他,他越是讨厌我!”
“他有什么资格讨厌你!大哥不在了,他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么?”温恃气恼道:
“咱们温家为了他牺牲了这么多,他不娶你还想娶谁?京城里那位娇滴滴的公主么?那个千娇百宠的人儿,怎么可能跟他这个糙汉子过日子!这么多年都没给他来过一封信,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还有她那姑姑,要是真对小风好,怎么会让他来守延北!定是瞧咱们小风无依无靠,不想把侄女嫁给小风!”
温婉莹听到舅舅的这番话,急得恨不得捂住舅舅的嘴。
表哥重伤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她不知道有多开心,他记不起一直挂念的小公主,她才会有机会靠近他!
为了让表哥不去回忆从前,她还编造了一段谎言,告诉表哥说他在京城时,有一个很喜欢的姑娘,但那个姑娘并不喜欢他,他的存在给那个姑娘造成了困扰,所以表哥才会到延北来。
如今表哥虽然不喜欢她,但他也不喜欢别人,她能够等,等到表哥到了一定要成亲的年纪,除了她没有别的人选,只能与她成亲!
要是让表哥想起从前的事情,他一定会发现她骗了他,那她能嫁给表哥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还有一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二舅舅,京城的小公主并非没有给表哥写过信,可那些信都被她拦下了!
她不想让表哥和那个长乐小公主再有牵扯,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哪里能伺候好表哥!二舅舅说得没错,温家为表哥付出了那么多,嫁给表哥的人只能是她!
心里诸多念头交织在一起,让温婉莹毫无睡意,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后,她便起身出了门。
刚掀起厢房的帘子,她就看见陆小风与萧芊凝在院子里说话,站在阳光下的陆小风眉目格外柔和,细碎的光影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他肩头,衬得那身月白色长袍愈发飘逸出尘。
他嘴角还噙着浅笑,眼眸专注地凝视着萧芊凝,里头似藏着熠熠星辰,又似有一湾澄澈的湖水,倒映着眼前佳人的倩影,一举一动皆透着从容自在,仿若周身的时光都随之慢了下来,满是岁月静好的味道。
温婉莹从未见过这样的表哥,自她来到延北,再与他相逢,表哥便一直是不苟言笑的,她还以为因为陆家的变故,让他彻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而她知道他曾经受过的苦,所以她坚信自己有一天会走进表哥的心,抚平他的忧伤。
可是问什么,她用了五年的时间都没能打开表哥的心门,他怎么这般轻易就对别的女子露出了笑容?这女人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话本子里不是这样写的!
妒火瞬间将温婉莹的心智吞噬,她顾不得思考,快步地走了过去。
“表哥,芊凝姑娘这是要离开了么?”
陆小风和萧芊凝闻言均愣了愣,一齐将目光落到了温婉莹身上。
陆小风刚要开口否定,温婉莹却没有给她机会,急忙道:
“的确耽搁了芊凝姑娘不少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正好我有些事想请教芊凝姑娘,我来送送你吧!”
没等萧芊凝拒绝,温婉莹已经挽上了她的手臂。
陆小风皱了皱眉头,想与温婉莹解释一下他并非要送芊凝姑娘离开,可这时屋子里的温恃也探出了头来。
温恃扫了三人一眼,然后对陆小风道:“小风,你来一下,我有些军务要与你说!”
若是旁的事情,陆小风可能会寻些理由拒绝温恃,可提到军务,他便不敢耽搁。
萧芊凝瞧出陆小风有要紧事做,微笑着道:“陆将军有事就去忙吧,我先回书院了,有什么问题,去书院寻我就是!”
陆小风歉意地朝萧芊凝点了下头,温声道了声“好”。
萧芊凝本来不打算让温婉莹送她的,但推辞了几次,温婉莹还是跟着她走出了小院。
起初温婉莹的态度还是很客气的,不过走了一刻钟的路程后,她便开始将话题引到了老周的伤情上。
“芊凝姑娘,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我瞧周大哥恢复得不错,我也从延北营赶了过来,之后周大哥的病情就不必再劳你过来了!”
萧芊凝一怔,这才知道温婉莹执意要送她的目的。
她似乎从一见面开始,对她就抱有淡淡的敌意,表面上客气有礼,但每句话都藏着暗刺,没有太大的杀伤性,但却让人很不舒服。
第805章宣誓主权
萧芊凝不是一个会顾及面子而忍气吞声的人,她学着温婉莹客气有礼的笑容,却摇了摇头,道:
“虽然有点麻烦,但我既然给周大哥瞧了病,怎能半途不管呢?若之后周大哥出了什么问题,这责任岂不是要温姑娘来担着?”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将小脸凑近了温婉莹一点,开玩笑似的道:“还是说温姐姐想抢我的功劳?让旁人以为是温姐姐治好的周大哥?”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