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高颂寒拿了衣服给他穿,不是什么奇怪的情趣睡衣,是很正常的一套T恤和长裤,料子很软。夏知被换衣服的时候,也不反抗,任由高颂寒给他套上T恤。
穿裤子的时候,高颂寒的手碰到他翘起的下身。夏知呼吸微微一紧。
男人看了他一眼,忽而说:“很精神。”
夏知偏偏头,脸颊泛起红,指头攥紧,身体却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因为高颂寒说完“很精神“后,把他摁倒在床上掰开腿操一顿,也是很正常的……完全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甚至他能感觉到这具淫荡的身体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但高颂寒只是这样说一说,没有做其他的事情,给他把裤子穿好了。
夏知红着脸,压着气,咬着牙平复着身体泛起的尴尬情潮,就在他以为这事儿就会这么尴尬地过去的时候——
“只只好敏感。”高颂寒摸了摸他的脸,微微笑了,“碰一下,全身都红透了。”
他笑起来面容清俊,好像说的话不含任何色情意味,只是正常情侣之间一句暧昧温柔的打趣。
夏知紧紧抿着唇没说话。
实际上,他能说什么呢。
他都被高颂寒按在床上跟婊子一样操那么多次了,还在美国领了结婚证,不管他怎么哭闹挣扎抗拒,甚至放狠话……无论怎样,都逃不过次次都要进行的肌肤相亲,从美国到中国,从过去到现在。
暧昧的,温柔的,恋爱般的光环落在他的头上;残忍的,臣服的,冰冷的锁链,钳住了他的咽喉。
他们把这些东西改头换面,衣冠楚楚地向他解释为爱。
囚牢摇身一变,竟好似成了温暖的家。
少年缓慢眨了眨酸涩的眼,悲哀至极,却无能为力。
……
他的脚还没恢复,自然不能走路,高颂寒把他抱起来,带他去洗漱。
高颂寒给他洗了脸,还要帮他刷牙,被夏知拿过了牙刷,“我自己来。”
洗脸台有点高,高颂寒便抱着他,让他刷牙。
夏知:“……”
等到高颂寒要抱着他出去,夏知终于忍不住了,“那边不是有轮椅吗。”
高颂寒说:“要下楼。”
少年皮肤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抱起来很舒服,高颂寒很喜欢。
“……”
下楼是为了吃饭。
他已经好几天没下楼了。
餐桌上没见其他几个男人,夏知悄悄松了口气。
他话少,因为没胃口,吃的也不多。
高颂寒倒是很有耐心照顾他。
白日光阴短暂,夏知吃完饭,便看书打发时间,高颂寒则在那边处理工作,别墅显得很安静。
安静到有那么一瞬间,夏知感觉他们好像回到了在纽约的日子——这样寂静安详的时光,又给了他一点说不上来的微弱期冀——就好像一切还有余地,就好像一切还可以挽回,就好像未来还不至于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到了晚上,高颂寒给夏知洗澡。
少年漂亮的身体像一条白鱼。
高颂寒把他的脚仔细用防水的布包裹好,再给他擦身体,细软的毛巾擦过右肩的羽毛。
高颂寒眼神微微变了,那双乌黑的眼瞳,仿佛两潭腐烂的死水。
但他很快垂下了眼帘,再抬眼,已是波澜不惊。
夏知却说:“我想泡澡。”
高颂寒摇摇头:“你脚有伤,不行。”
夏知却忽然发作:“我就要!”
高颂寒:“……”
高颂寒抿着唇,看着好像有点生气。
但见夏知瞪着他,好像要哭出来的眼睛,他心中的火气又散了些。
至少他是明白的,夏知明面上是说要泡澡这件事,但想表达的,应当是另一件事。
如今不过是色厉内荏。
所以,最后高颂寒妥协了,给他把脚又裹了一层,确定不会漏水后,把人放进了水里。
……
此时的高颂寒看起来很夏知。
他好像会纵容夏知做任何一件不该做的事。
这让夏知内心那份微弱的期望开始放大,放大。甚至,因为绝境,这种希冀,开始不停的,无限的放大了。
夏知在热水中忽而贴上了男人的胸膛,他紧紧地抱住了高颂寒,鼓起勇气哀求说:“放了我好吗。”
夏知这样贴上来,高颂寒瞳孔骤然一缩,喉结滚动了两下——浴室灯光明亮,照出浴缸粼粼的水波,少年雪白的下身瞧着像一条逶迤的鱼尾,他像是被人类捕捉到的人鱼,厌烦了重叠的牢笼,一迭声地向主人哀求着海中的自由。
“求求你了。”夏知紧紧地抱着高颂寒的脖颈,“我好害怕……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
这几日的平静更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夏知又不傻,一个男人就已经是难逃的噩梦了,这几个男人联合起来,他就真的是插翅难飞。
他们还没收了朱雀戒……
他们是真的不打算再把那个戒指还给他了,他脚伤成这样,还发了两天烧,他们也没见给他。
夏知真的绝望了。
然而对于他的哀求,男人只是沉默。
想起在顾宅的压抑日子,夏知更是怕到发抖——他一定会被他们玩死的!!
他眼泪都出来了,声音急促且带着哀声,“你……你带我走也可以的!我这次,绝对不会……不会跑了,我、我一定会乖乖的,我发誓……我会被他们玩死的……”
救救我,救救我……高颂寒求求你救救我……
男人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说。
“不会。”
夏知大脑当机了一下,他眼睛里甚至还有泪,“……?”玉艳
高颂寒于是说:“会有分寸的。”
夏知几乎要被高颂寒冰冷无情的话逼到崩溃,他尖声说:“分寸?!!什么分寸?!”
“你操我的时候有分寸吗!!!”
夏知猛然推开他,却推不动,他只能绝望地说,“而且你根本不喜欢宴无微,你讨厌他,又为什么要说那些违心话?”
夏知的眼泪汹涌而出,“高颂寒,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少年的声音像针,像刺,也像雨,密密麻麻的从灰色的天空落下来,让高颂寒腐烂的心脏再次破裂,又在模糊的血色和锋利的落雨中一遍一遍潮湿。
但什么都不会改变。
再也不会改变。
高颂寒抚摸他绵软的头发,轻声说:“只只。”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我也想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高颂寒:“可你总是说谎。”
夏知急切地说:“我不会再说谎了!!真的,真的……”
高颂寒安静地望着他的眼睛——夏知被那黑沉的眼睛盯得浑身发麻,他撑不住那眼神的审视,几乎狼狈地偏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高颂寒微微笑了,他摇摇头,“怎么现在也在说谎。”
骗人都骗不过自己,不肯骗别人一辈子的心软小骗子。
夏知崩溃了,他的胳膊砸在水中,溅起水花,流着泪嘶声说:“你不是爱我吗!!你帮帮我怎么了!”
“只只总是这样。”高颂寒把人抱起来,轻声说:“仗着别人喜欢,就一遍一遍地撒谎,让人一步又一步地踩空。”
“……”
“路本来不在那里,后来有人走了,就有了路,”高颂寒喃喃自语:“后来人不知道这路通往何方,但总归那路实实在在的,就在那里;顺着路往下走,不管接下来是崎岖坎坷的蜀道,还是敞亮宽阔的坦途,往下走,总能走到终点。”
“可你不一样。”高颂寒贴着他的脖颈,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通向你的,不是坦途,不是小路,也不是难走的蜀道。”
那是什么呢——
是云梯。
是捉摸不透,要把人往死路逼得上云梯。
而夏知本人,更是虚无缥缈的蜃楼海市,沙漠里虚假的绿洲,行路者明明已经历经千辛万苦,他还要坏心地给人期望,再叫人一脚踩空。
明知是死路一条,他还是要往上走。
他低下头,吻住了夏知,也压住了少年所有的反抗。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其实,也不必再讲。
高颂寒没有多说什么,但夏知明白。
高颂寒不会帮他。
高颂寒是落到深渊的一团闪着光的锁链,他以为可以顺着它爬回人间,最后却作茧自缚,跌进了更深的地狱。
……
——其实,如果不焦虑的话,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哈。大概。
夏知麻木地想。
那些人似乎是避免刺激到他,又或许是讨厌看见对方,只偶尔出现一个人,像高颂寒这样,陪着他看看书,偶尔说些闲话,不会碰他。
他们好像在等什么。这种等待让夏知不安,但又没有办法,他只能让自己不去想。
戚忘风来的时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或者在消化着什么。
夏知有时候觉得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但夏知并不在意,他已经麻了,平日里不去想,只是去翻书架上的书。
顾斯闲来了,会陪他看会书,然后问他要不要下棋。
夏知沉默半晌,说好。
这次下的不是五子棋,是正正经经的围棋。
夏知平日里不打游戏就看书,看的书又杂又多,对于围棋的下法,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他没让顾斯闲教什么,顾斯闲要下,那就下。
一局又一局。
几局棋,下得夏知喘不过气来。
明明只不过是几个白子,然而处处都有陷阱,处处都藏着机锋,他下的每一子不是在与人博弈,反而是在步入罗网。
顾斯闲看着棋路,摇摇头。
锋芒太盛,不懂藏拙……太嫩了。
不过也好。
不要太聪明了,太聪明了,留不住。
顾斯闲并不留手,夏知总是满盘皆输。
顾斯闲拿着白子,问夏知:“还要再来?”
夏知睫毛颤了颤,但他重新拿起黑子,“再来。”
“不错。”
顾斯闲一子落下,温声说:“有些道理,在棋盘上懂了,也省得再自作聪明,做些白费力气的事儿。”
“……”
夏知捏着棋子的指骨用力到青白。
回应顾斯闲的,是重重落在白玉棋盘上的黑子。
夏知压着火气。
他想,下棋就下棋,说什么废话。
但他如今四面楚歌,犹如困兽,这话自然说不出来。
至于这盘棋。
毫无疑问。
又输了。
……
贺澜生来看他的时候,倒是偷摸给他塞了个手机。
“你说你。”贺澜生看着他两个包得跟粽子似的脚,摇头说:“作死了吧。”语言
夏知说:“厕所那个女的,不是宴无微。”
贺澜生掐掐他的脸,“聪明啊。”
夏知瞪他:“是你搞的鬼!”
贺澜生理直气壮:“还不是你心野。”
随后又笑嘻嘻,“这么怕他啊。”
“有什么怕的。”
又开始出馊主意:“下次那个神经病再吓唬你,你就把手指头扔他脸上。”
“……”
“都给你带手机玩了,别不理人啊?亲一个……mua~”
“啪——”
偷了香的贺澜生带着巴掌印美滋滋走了没多久,宴无微就出现了,带来了写得洋洋洒洒的很长一封道歉信。
他来的时候夏知正在被窝里偷偷玩手机。
之前的豌豆射手早被戚忘风没收了,这些天游戏机也不让打,天天在床上养伤看书,把夏知憋得要死。手机没联网,但能给贺澜生发短信,以及贺澜生非常贴心地在里面下了非常多的小游戏。
夏知听见人来了吓了一大跳,慌张把手机塞到被窝里,一看来人是宴无微,自然气恼不已。
送过来的信夏知拆都没拆,当着他的面把信撕了。
然后宴无微变戏法似的又拿了一份,得意洋洋说,“知道夏哥会撕,特地抄了二十遍。”
“……”妈的,傻逼东西。
夏知试图把那二十封信都撕了,但撕到一半手腕就开始酸——无他,这信写得长,信封自然厚,信封干脆还是硬邦邦的牛皮纸。
宴无微热心说:“夏哥要我帮忙吗?”
夏知把剩下十封砸他脸上:“滚!”
信封像牛皮纸色的鸽子呼啦啦地飞满了房间。
“谁要你道歉!!”
宴无微却抱住了夏知,“对不起夏哥,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是故意的。”
夏知:“?”
宴无微说:“因为看见夏哥喜欢别人,我真的很生气呀。”
他握住少年的手,贴在自己的右胸——夏知本来想收回手,却又顿住,他以为自己弄错了,下意识的把手又贴近了些——因为他居然在本应该是肺的地方,感觉到了心脏的有力跳动声。
宴无微的心脏……居然在左边?
“这里很难受。”宴无微说:“所以……也想要夏哥知道……我的感觉。”
“我喜欢夏哥,所以会对夏哥生气。”宴无微说:“如果夏哥对我生气,那就也是喜欢我啦。”
“……”夏知差点被宴无微的歪理气死:“我还会对抢钱的抢劫犯生气,我特么的是喜欢抢劫犯吗?”
宴无微眨眨眼,分析得头头是道:“也许你会因为这件事一整天吃不下饭,对罪魁祸首朝思暮想,十分挂念呢。”
夏知满脸晦气别开头:“我不会。”
翌日,夏知还没捂热几天的手机丢了。
夏知:“我手机呢??!卧槽,哪个傻逼偷的!!”
没挂念偷手机的贼,但也气得一上午没吃好饭。
偏偏午饭这几个人都在,他们好像是忙完了什么事儿,中午聚餐一样。
夏知一脸晦气,更吃不下东西了。
宴无微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戚忘风面沉如水,贺澜生跷着腿玩手机,顾斯闲用餐斯文,高颂寒安静吃饭,偶尔给面无表情的夏知夹块嫩牛肉,虽然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样,但至少明面上勉强还算和谐。
宴无微一拍手,开始变戏法:“哎呀,这是谁的手机啊。”
贺澜生看见那手机,下意识看夏知:“。”
夏知忍住把盘子砸宴无微脸上的冲动,黑着脸问:“你哪来的?”
宴无微就眨眨眼:“花园里捡的。”
贺澜生笑了:“哎哟,这么好捡,我怎么捡不着?”
宴无微托着腮,一张精致的漂亮脸蛋容光焕发:“丑呗。”
贺澜生刚要反唇相讥,戚忘风却猛一摔筷子,骂道:“他妈的吵什么吵,就你有嘴会说话是吧,吃个饭唧唧歪歪叽叽歪歪,长那么好看怎么不他妈的去卖屁股,搁这现什么眼。”
高颂寒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餐桌上的气氛陡然阴沉起来。
眼见几个人一言不合要撕起来,顾斯闲顿了顿,放下了筷子,他也不制止几个人剑拔弩张,只是把视线落在了夏知身上,露出笑来。
“小知了,这是你的手机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知身上。
夏知:“……”
这手机是贺澜生偷偷给他玩的。
夏知心情更差,他撇开头,“不是。”
顾斯闲看宴无微,微笑说:“哦,那可能是哪个工作人员落下的手机吧。”
——明眼人都知道这话在扯淡,这别墅除了到处跑的电子狗还有机器人,哪里来什么工作人员。
再说那手机人脸识别,是不是夏知的,扫一下人脸就清楚了。
但夏知已经否认了。
在场人各怀鬼胎,总归谁也不会咄咄逼人,让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好感度再次雪上加霜——
但问题是宴无微把手机拿回去的时候,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让镜头十分灵敏的扫到了夏知的脸——手机咔嗒解锁了。
在场所有人都默契得假装没看见。
但一桌里总少不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奇葩——
“别墅都是一群电子狗,有个屁的工作人员。都他妈的人脸解锁了。”
戚忘风瞪着夏知:“你哪来的手机?”
顾斯闲:“……”
高颂寒:“……”
贺澜生捏眉心。
宴无微捂着嘴,漫不经心地望天。
夏知立刻卖了队友:“贺澜生给的!”
戚忘风看贺澜生。
贺澜生啧了一声,也不意外,偏偏头看戚忘风,语气夹枪带棒,“手机不让玩,游戏机没收,把人闷死了你就高兴是吧?”
贺澜生这话,倒替夏知义愤填膺起来,好像当初答应收拾人的不是他一样。
戚忘风粗眉一竖,刚想说什么,顾斯闲却轻咳了一声,温声对夏知说:“怎么没吃几口饭。”
说着,夹了块浸满了香甜汁水虾肉到了夏知盘子里,“吃吧,不咸。”
人给了台阶,傻子才不下,夏知闷头就吃,吃完还小声说了句,“好吃。”
回头看见高颂寒面无表情地看他,这才发现高颂寒夹给他的嫩牛肉都快放冷了。
夏知:“……”
夏知刚要把肉夹起来吃掉意思一下,高颂寒却敲了他的筷子,给他夹了块热的。
夏知心虚的把肉吃了。
高颂寒:“好吃吗。”
夏知:“好吃……”
高颂寒又给他夹了个西兰花。
夏知:“。”
没等夏知拒绝,贺澜生也夹了一块胡萝卜,热情四射:“唉乖宝吃这个!”
“……”吃你爹……
但说到底贺澜生刚刚也说了句人话。
总归手机的事,便在来来往往的夹菜中无疾而终了。
这五个人回来,当然没有好事儿。
有人勤加换药,加上特殊的体质,夏知的伤恢复的很快。
这座别墅规格很大,住下六个人以后还有一堆空房间。
第一晚夏知甚至是自己睡的。
他脚伤好了,能下地了,不用人抱来抱去,便又起了一点心思。
可是比起之前,这心思更像萤火比之皎月,微微弱弱摇晃着,在熄灭的边缘摇摇欲坠,尤其是他看到了在门口巡逻的卫兵以后。
他知道他跑不掉。
贺澜生口蜜腹剑,顾斯闲心机深沉,高颂寒铁石心肠,宴无微神出鬼没,戚忘风虽然是个傻逼,但身强力壮,也不是吃素的——门口的那些卫兵,估计就是他调过来的。
其实、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夏知开始试图说服自己。
——你看——他们甚至并没有做什么,今天还一起……还一起吃了饭,其实相安无事又怎样呢……
可以装傻不是吗,而且,他们一个个眼高于顶,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合作啊——这太可笑了!!几个男人在床上共用一个情人,这他妈的多荒谬啊!
夏知选择性让自己忽略在顾宅噩梦般的几个月——但是失败了。
夏知用力捂住脸,咬着唇想——那几个月、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一时冲动而已,这种畸形的关系,从根上起就错了,怎么可能会长久!
——就看午饭那个死样子,离间他们不是很容易吗?
到时候几个人斗起来,他……他何愁找不到机会……!只要一直……一直这样待下去,很简单的吧!只是,只是相处而已……
……
就在夏知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会在郊外别墅待下去,等待机会的时候,一觉醒来,他出现在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窗外是一片干净的绿地,随后就是大片大片望不到头的淡水湖,几只水鸟点着翅膀飞过了湖面。
但让夏知恐慌的不是这个。
是身下尺寸异常宽大的软床,柔软亲肤的面料——夏知一眼就认出来是在顾宅高墙常睡的那种丝绸。
这种丝绸床单,在顾宅,一晚上会有人换四五次,他在里面被男人操,仆人们就在门口守着。
顾斯闲抱着他上木马。
等他叉着腿坐完会操人的震动木马再回来的时候,湿透的床单床垫已经被换掉了。
有时还会有极其情色暧昧的刺绣,乍一看飞鸟虫鱼,仔细一看却是龙阳十八式,顾斯闲让他一个一个认姿势,然后学,到了晚上,就要张开腿,活学活用的用身体同时给三个男人含几把。
——即便这个丝绸床单上如今不过空白一片,但不堪回首的往事依然让他开始应激般发抖,而这个床很大——大得好像八九个人在上面翻滚也完全没有问题,周围落下了轻柔透明的帘子,随着风荡漾。
他好像听到了顾斯闲在他耳边的轻笑,“宝宝,叉开腿……慢慢吃进去。”
夏知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慌不择路地开了门,却愣住了。
门外就是一片繁盛的大花园,他茫茫然走进花园里,到处都是盛放的名贵花卉——白茉莉,红玫瑰,郁金香,姹紫嫣红,但这花园太大了,根本找不到出路,兜兜转转还跑到了一座湖边,这里看似是湖心岛,岛上还有一片巨大的内湖,足有两亩,有一排围着内湖建设的别墅楼和花园。
他迷迷糊糊听到了钢琴声,本能般顺着钢琴声往前走。
他看到了一座漂亮的像童话一般的彩色小别墅,被花园艳丽的花朵簇拥着,窗户打开,金发的男人穿着白西装,在弹钢琴。
他指法流畅,夏知走到窗前时,钢琴刚好到了尾声。
一切显得那么美好,花园,钢琴,蓝蓝的天,浪漫的云。
“哎。”
夏知看到金发男人那双灿烂的琥珀眼,“夏哥。”
夏知就听到了这几个字,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便男人赤裸冷白的胸膛,抬眼是锋利的下颌线,接着,就对上了一双乌黑不见底的眼睛,以及……
“啊……哈……”
夏知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他整个人都被牢牢地抱在高颂寒怀里,膝盖靠在胸口上,整个人都蜷着,偏偏把最脆弱的那个地方裸露在外——并且已经被完全塞满。
男人粗大的东西来来回回地在肠道肆虐,偶尔捅一捅那紧闭却已经开始淌水的花腔——
“啊——”
夏知哭叫起来,在男人怀里剧烈挣扎着。
他抱住男人的脖颈,发了疯的想往上面爬,高颂寒眼神沉了沉,紧紧抱着他的腰,往花腔重重一顶——
之前显然收着力,这一下又重又沉,直接破开了本就软嫩的花腔口,少年浑身骤然脱力,手却不甘心的重重抓着男人的脊背,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抓痕,但最后还是腰肢一沉,牢牢的坐在了男人几把上。
最柔软的地方被完全侵占的感觉穿透灵魂,夏知想发疯想尖叫,但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张张嘴,被掐着腰抱着身子,一遍一遍的用软嫩多汁的花腔坐男人的滚烫的大几把。
他哭得满脸都是泪,高颂寒却被花腔裹吸得极其畅快,冷白的脸颊带着欲望的潮红。
“只只……”夏知听见高颂寒贴着他的耳朵,嗓音沙哑,欲念深重,“……好久没肏了……只只好软……”
“我要疯了……”
没等夏知从这狂风骤雨般激烈的肏浓重回过神来,一双修长的手从身后伸出来,捏住了他挺翘的乳尖。
“醒了?”顾斯闲的声音在啪啪啪的声音中居然显出一份优雅的矜持,“那就开始吧。”
于是夏知这才发现……抱着他的人是高颂寒。
但是顾斯闲,贺澜生,宴无微,戚忘风都在。
什么只要相处就好了……他又何苦这样……自欺欺人?
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夏知被操得脑袋一下下顶在柔软的枕头上,两条腿被拉成一字马,粗大的东西破开软嫩的穴肉,重重地沉进他娇小的肚子里,沉甸甸的两个大囊袋把少年白嫩幼小的阴部打得通红。
宴无微眨眨眼,“全吃进去啦。”
……
一夜几个人轮流,把那小小的花腔射得鼓鼓囊囊,少年小肚皮被射得仿佛怀胎六月。
前三个人的时候还有力气哭闹尖叫,踢蹬骂人。
贺澜生拍拍屁股,瞧着被操开淌水的穴,“宝宝像在吃奶呢。”
他抹了一些夹不住的又塞进去,调笑,“我这还等着喂宝宝呢,宝宝多吃点。”
夏知瘫软在顾斯闲怀里,两只鸽乳已经被男人轮流玩肿了,乳尖更是从樱桃变成了栗子,下面被捅得熟红,又热又痛。
他大概想骂滚,但张张嘴,黏稠的乳白的液体就从嘴角流淌下来,舌尖,牙齿,喉咙里,上颚,全部都是。
最后又侧开脸,扑簌簌流了眼泪。
后来就被肏得只能被人吊着发软的腿,露着屁股夹着男人的大肉棒吃奶了。
顾斯闲掐起他的下巴,亲亲他被汗湿的额头,“宝宝……哭什么?”
他低下头,与他抵着额头,声音柔和问:“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
夏知张着嘴,舌尖卷着麻木的香气,眼瞳被泪水浸透,整个世界都模糊了。
后悔用朱雀戒逃走?后悔欺骗高颂寒去西藏?后悔从戚忘风那里骗药?后悔上了宴无微的贼船?后悔没有答应高颂寒的追求?后悔当初从顾宅联合顾雪纯逃跑?还是后悔……
顾斯闲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贺澜生重重捅了进来。
夏知直直地绷起了身体。
他浑浑噩噩地细数自己潦草的半生,只觉此时此景,顾斯闲这话问得让他浑身都疼,比被五个人轮流操都疼。
他懦弱不堪地逃避过,也勇往直前的坚韧过,哭过,笑过,恐惧过,也曾经爱过,夏知的一生是由夏知自己构成的,或错或对,向着自由的终点,他从不后悔过他做出的任何选择。
唯一后悔的,就是那个蝉鸣风静的夏天。
他不该偷吃那颗献给神明的供果。
……
沾满了香味的湿透床单被人换过好几遍,到后面几个人一起,夏知已经没有力气哭闹了,他也不知道操自己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又到了谁的怀里,有时候浑噩叫错了,也会挨打,白嫩的屁股本来就被结实的腰胯撞肿了,这么一打更是雪上加霜,疼痛让夏知稍微清醒了一点点,抽噎着叫对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