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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贺澜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啪啪啪肏弄的水声,少年压抑的破碎喘息和哀求。

    没一会儿,就只剩下啪啪啪的水声了,和少年日日云雨的贺澜生当然知道,大概是少年没了力气。

    夏知身体娇,可爱是可爱,哪里都粉粉白白的,就是不经弄。就是只入肠道,最多也只能坚持个十分钟就高潮不休了,发大水一样。要是直接上来捅花腔,那就直接趴下痉挛,上面下面都发大水,但就是夏知没力气了,玩法也很多,那花腔就是个销魂洞,不管主人有没有力气,都很会吸,很会伺候,敏感的龟头入进去,花腔软得跟棉花糖一样,又带着紧实的吸力,拔出来后很快就闭合,再慢慢捅开……这个时候少年就会受不住的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想挣扎又没力气,只能张着嘴流香香的口水。

    随便捅捅玩玩,少年就被刺激得浑身粉粉的,像是通了电流一样。

    这是一个特别适合私藏的美人。

    配上精致华美的珠宝,摇晃的锁链,奢华的高笼,精美的丝绸……

    ……

    “夏知在你手里吧。”

    “不要急着否认,宴无微都跟我说了。”

    “我可以用一个你一定会感兴趣的项目来换他。”

    “怎么……你觉得你能留住他?”

    “……太天真了。”

    ……

    “看来你决定一意孤行了。”

    “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说他喜欢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可笑了。”

    “他怕疼,讨厌被管着,也怕被关着,现在他为了让自己好过点,谁是他的主人,他就对谁说好听的话。”

    “谁都一样。”

    ……

    ——是他强迫我的。

    ——我没有喜欢他,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贺澜生按着太阳穴,猛然一挥手,桌子上的威士忌瓶子和高脚杯稀里哗啦的碎在了地上,一地冰冷破碎的狼藉。

    “好好好……”贺澜生笑了,眼里醉意闪烁着破碎的玻璃光,“好啊……”

    好啊,夏知。

    好狠啊,夏知。

    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有主动挂断电话,只自虐般的听到了结束。

    那边夏知似乎被男人做晕过去了,连哭声都没了。

    随后,是戚忘风餍足的慵懒声音:“喂?”

    他的声音带些嘲弄:“怎么,还没挂啊。”

    贺澜生听见自己的声音:“你说的,我同意了。”

    戚忘风顿了顿,他侧眼,望着在床上,眼尾挂着泪痕,捂着肚子睡得近乎天真的夏知。

    他大概总觉得自己聪明,撒撒娇,便总能利用别人的爱,将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

    是该给个狠辣的教训,才能长记性。

    ……

    夏知被肏得穴肉外翻,才被戚忘风开了花腔,满满当当的被戚忘风射了一肚子,疲惫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本来以为会回戚忘风的庄园,谁知戚忘风却开车带他来了一栋小洋楼。

    “……?”

    夏知有些迷惑。

    戚忘风散漫解释:

    “这是我妈没出嫁之前,在a大上学的时候住的地方。”

    “下车吧。”

    这小洋楼很漂亮,有天蓝色的百叶窗,粉刷的白墙上爬着在冬日稍显萧条的爬墙虎,也种了很多凌霄树,洋楼前是个花园,围着漂亮的木头栅栏。

    夏知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这个小洋楼的看守显然不像地下制药的庄园那样森严。

    但他心里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只很中肯的评价说,“很漂亮。”

    戚忘风看着他眼神飘忽的样子,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没什么表现,“我拿行李,你进去吧。”

    夏知便兴冲冲的进去了,他拉开稍显陈旧的大门,还没打量客厅,脸上的笑容就生生僵在了脸上。

    金发的男人穿着一身藏蓝色排扣制服,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握着骨瓷杯,气质优雅的像是英国的贵公子,一张脸更是美得惊心动魄,毫无瑕疵。

    他放下了手里的伯爵红茶,笑得灿烂:“哎呀,夏哥来啦!”

    夏知仿佛见了鬼,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却正正好撞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

    “怎么。”戚忘风嗓音懒懒的,“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你的老情人了?”

    七夕快乐!

    466

    夏知意识到什么,脸色陡然苍白起来。

    宴无微走过来,笑眯眯的捧起他的脸,“夏哥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呢。”

    夏知心脏重重一跳,猛然拍开他的手,转身就朝着门外跑,还没走几步就被戚忘风单手揪住了领子,拽了回来。

    少年剧烈的挣扎起来,泪都出来了:“放开,放开我!戚忘风你放开我——”

    戚忘风把他打横抱起来,一脚踢上背后的大门,抱着他往客厅走。

    宴无微慢吞吞的把门插上了,有点苦恼似的:“夏哥看起来不是很想看见我的样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感笼罩了夏知,让他生出一种恐怖的惶然和无措。

    他之前撒谎甩了宴无微勾搭上贺澜生之后,就没想过再和宴无微见面,可现在……

    夏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戚忘风把他放在沙发上,蹲下来,一只手握着他的膝盖,用粗粝的拇指一点点摩挲掉他眼尾的泪。

    无论如何,虽然不想承认,但夏知对宴无微的态度确实取悦了他。

    戚忘风:“你不是喜欢他吗?”

    男人的小麦色的大手骨节**,是烫的,就这样握着他的膝盖,不含情色意义的轻轻揉,捏着。

    夏知明明穿着加绒的裤子,然而戚忘风手的热度却依然穿透布料,密密匝匝的透到了他的膝盖骨上,夏知一点都不怀疑,戚忘风只要轻轻用力,他的膝盖骨就会当场粉碎。

    夏知才声音微微发起抖来:“没有,没有……我没有……”

    他这样争辩着,身上却又覆了一层阴影。

    夏知没敢抬头,只看到了那做工考究的皮鞋,精细的衣料和排扣,以及白手套。

    “夏哥不喜欢我吗?”宴无微的语调委委屈屈的,“之前在床上说的那些话,都是哄我的吗。”

    夏知的屁股往后挪了挪,他手指发着抖,张张嘴,却根本说不出话。

    和宴无微一起旅行,在床上受不住的时候,眼泪对发狂的疯子根本没有用,但“我爱你”却是一味能让疯子变温柔的神药,百试百灵。在他发现他说这些好听话,宴无微会更听话更乖的时候,他当然……当然会说啊。几句话就能少受罪,他又不是蠢。

    他多想直接发疯说是啊就是哄你的,可是他根本不敢。这话固然能取悦戚忘风,可必然也会让宴无微不高兴。

    他现在觉得自己看不清戚忘风和宴无微的关系,他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捉襟见肘,寸步难行,现在这个情况让他大脑完全过载,他现在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戚忘风看着夏知不否认也不说话的懦弱样子,冷笑了一声,“你不喜欢他?”

    “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他来找你,随便说几句话,你就跟着跑了?”

    夏知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那个时候跟着宴无微走,一是药瘾发作很痛,二是受够了那段在学校庄园来回讨好两个不同男人的日子;也受够了必须和两个男人保持畸形关系的现状。他明明只是想上个学,却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他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是想跑出去,想喘一口气……他只是……他只是……

    戚忘风:“不是这样,是哪样?”

    夏知呐呐,只眼里慢慢浮起了眼泪,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既然这么喜欢。”

    戚忘风冷静的擦掉了他的眼泪:“以后他都会在这里,每天陪你玩。高兴吗。”

    夏知脑海里的弦倏然绷断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当初戚忘风防着宴无微,宴无微都能偷偷摸摸进来干他。

    现在戚忘风要把他和宴无微放在一起……

    “不要!!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夏知忽而崩溃了。

    他只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他受够了!他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他一定要要成为黑朱雀,他一定要摆脱透骨香!!这群没有道德的疯子,不顾伦常的变态!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跑,戚忘风捏着夏知膝盖的手骤然一用力,夏知就一下又被迫坐在了沙发上。宴无微也俯下身,手摆出一个枪的姿势,食指轻飘飘的按住了夏知白皙的额头,笑眯眯的:“夏哥,先乖乖听话才行哦。”

    他没用力,但夏知怎么起也起不来,他本来还想大叫挣扎着逃走,一对上宴无微的眼睛,大脑倏而一片空白。

    少年瞳孔放大放空,继而乖巧而木讷的坐着了,像一尊听话的漂亮木偶。

    戚忘风看了宴无微一眼。

    宴无微把夏知的乱发拂开,“一点让夏哥听话的小催眠,你可以继续说喔,他听得到。”

    “……”

    戚忘风的手慢慢摸到了夏知的大腿上,语气很淡的说:“放心吧,不会让你太累的,我们有规矩。”

    少年听懂了这话的潜台词,眼球微微颤动着,慢慢溢出了绝望的泪来。

    “我也不想这么逼你,但你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戚忘风:“你跟高颂寒联起手来骗我,在学校偷情的事儿,我都不打算跟你计较了,跟你说出差,自己一个人在公司睡了好几天。怕控制不住情绪,动起手来又伤着你。”

    宴无微在旁边笑嘻嘻的:“哎呦,听着夏哥还玩挺花。”

    夏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跟他跑了以后,我每天都睡不着。凌晨三点在不停的抽烟,一个劲儿想你在哪,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受伤。”

    戚忘风说:“我去查了宴无微,你明知道他是个神经病,疯子,杀人犯,也要跟他走。”

    宴无微:“人家改过自新啦。”

    戚忘风:“闭嘴。”

    “你跑了之后,游山玩水,一个电话都不知道给老公回。”

    戚忘风又对夏知说:“我想你既然那么喜欢他,我就把他雇到家里,和你朝夕相对……也省得你跟着他总是跑太远,让我牵肠挂肚,夙夜不安了。”

    “这个世界上,但凡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拿来给你。”

    “开心吗。”

    少年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的流泪,大颗大颗的泪水打湿了他的漂亮脸蛋,整个人溢出一种透骨的绝望。

    戚忘风掐着夏知的下巴,低头吻住了他软嫩的唇,仔细的,温情的亲了亲。

    他电话响了,戚忘风恋恋不舍的亲完,站起来,接了电话。

    戚忘风听完电话,跟宴无微说,“行李放那边了,我晚上回来。”

    ……

    戚忘风走了以后,夏知浑身都软了,宴无微把他抱起来,“夏哥,走,带你去房间。”

    夏知终于能说话了,他在宴无微怀里发着抖,哭着说,“宴无微,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宴无微把他放到了房间的床上,亲昵的蹭蹭夏知,眼神很是天真,“为什么不要?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夏知崩溃道:“这种关系根本不正常啊!!!”

    “不会啊。”宴无微歪歪头,“怎么不正常呢,这很正常呀……”

    夏知心脏重重一跳,他意识到宴无微并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对正常人关系的理解都靠故事书,他怎么会理解这种事情的荒诞!

    夏知手指蜷缩一下。

    他立刻转换了思路,娇弱的身体主动靠在宴无微怀里,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宴无微的胸口,用很可怜很温柔的声音说,“可是、可是我好害怕啊。”

    他眼圈红着,抓着宴无微的袖子,让自己显得很可怜,“我……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样,我这辈子只想和一个人在一起……”

    他在“一个人”三个字上用了重音。

    宴无微没说话,他仰起头,主动亲着宴无微的下巴,像一只急于脱困的可怜小兽,“宴无微,宴无微,你带我走好不好,我这次一定乖乖的,我不骗你了,我再也不骗你了……”

    宴无微:“夏哥想跟我走,一定很爱我吧。”

    夏知脸色僵了僵,随后咽了咽口水,他并不敢再得罪宴无微。

    是以他用蚊呐般的声音说:“嗯呢,是的,我爱你。”

    宴无微一顿。

    他用一种非常温情的,缠绵的眼神望着夏知,“一个人跟夏哥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容易变成心软的人呢。”

    夏知:“所以——”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宴无微慢慢笑了:“所以——才要更多的人看着夏哥啊。”

    夏知的笑容陡然僵在了脸上。

    “我心软的时候,就会惯着夏哥,就算夏哥撒谎,撒撒娇也就过去了呢。”宴无微握着他的手,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深情,“反正跑到哪里,我都可以抓到夏哥……”

    夏知笑不出来了,被宴无微握着的手微微发起抖来。

    但宴无微随后鼓起脸,有点苦恼的样子,“可是夏哥跑去哪里不好,跑去了贺澜生家,他家那些电子狗真是太讨厌啦。”

    “我那几天都很烦,觉得夏哥真是太坏了。明明经常在床上说爱我,喜欢我,让我慢一点轻一点,还说我是他最喜欢的小狗……结果果然都是床上骗人的漂亮话呢。看见别人,转头就把我丢掉了。”

    宴无微伤心的说,“不仅言而无信,还喜新厌旧。只要人家心软一点点,就马上好好利用起来,干脆利落的甩掉。”

    “只要一心软,就会被没有心的夏哥跑掉……”

    夏知摇头,他脑袋嗡嗡的,只能用力去甩宴无微抓着他的手,然后疯狂摇头。

    “但是我能怎么办呀,我知道我以后还会对夏哥不停的心软呢……”

    宴无微紧紧攥着他的手:“戚忘风看起来心很硬,但是夏哥对着他撒娇的时候,他也会忍不住答应很多事情……”

    “夏哥像哄我这样哄哄他……”宴无微弯起眼睛:“他也是会心软放你走的吧。”

    “不过这件事,大概是不会发生了——”

    他掐起夏知的下巴,琥珀眼瞳盛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情:“因为我不会同意哦。”

    *

    467

    小洋楼的看守力度比起庄园那些荷枪实弹的卫兵,实在可以称得上一句不堪一击。

    夏知身上也没绑任何链子,也没被冷冰冰的锁起来,他甚至能在小洋楼里自由出入。

    可是他跑不掉。

    在他以为自己摆脱了宴无微监视的时候,宴无微会在任何他想不到的时间,地点,突然不经意的出现,然后笑眯眯的看看表,说,哎呀,放风时间结束,夏哥该回家啦。

    然后在他崩溃的逃跑中,不紧不慢的在后面尾随,直到他跑得失去力气,再把他轻松抱起来,对周围人很抱歉的笑笑,“家里弟弟离家出走,闹脾气呢。”

    少年长得实在是年轻,十七八岁的模样,哪怕是初春,穿得厚,也能看出来他衣服又潮又精致,确实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少爷。

    而宴无微长得又漂亮,穿着贵气,又开着千万的车,自然不会有人出来多管闲事。

    夏知想大叫说绑架,可是一想喊出来就头痛欲裂,抱着头在宴无微怀里蜷成了虾米,张着嘴巴泪流不止。

    宴无微陪他玩的时候,可以是非常好的导游,玩伴,可是他想要看管尾随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是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

    夏知没有手机,他谁都联系不上,想故技重施,偷用手机,却发现宴无微和戚忘风的手机都改了密码,根本打不开。

    戚忘风知道他有趁人睡觉偷人手机联系情人的前科,都防着他呢。

    他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所以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只能在小洋楼附近打转。

    小洋楼很旧,年代也很久远了,是戚忘风母亲以前的旧居。宴无微又喜欢买裙子,在衣柜里置办了很多裙子,晚上弄他的时候给他穿。

    夏知起来准备把宴无微买的傻逼裙子都扔垃圾桶里去,未曾想,却在衣柜的角落里翻到了一张有点破旧的一百块钱。

    柜子里的裙子都被他扯掉了,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凌乱铺开,他跪在裙子上,紧紧攥着这破了一角的一百块钱。

    他着魔般的有了计划。

    ……

    知道夏知偷拿柜子里的钱,打了车跑到了火车站,跟人换了票差点上了火车的时候,戚忘风大发雷霆,要禁夏知的足,让他不准再出小洋楼。

    宴无微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牌,自己跟自己打小猫钓鱼:“哎呀,不用这样啦,我就是好奇夏哥能跑多远而已……”

    “不过夏哥真的笨笨的。”

    宴无微跟戚忘风说:“连副驾驶座是我都没认出来呢。”

    戚忘风又皱眉,不满道:“你能不能别老是吓唬他。”

    宴无微打了个哈欠,把牌收起来,“我没吓唬他呀。”

    “不过不要老是把夏哥关在家里呀,身体太差,以后可怎么受啊。”宴无微说:“有我在,夏哥跑不掉的啦。”

    戚忘风想想宴无微的手段,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

    被从火车站逮回来之后,夏知萎靡了好几天。

    他差一点点就真的跑掉了。

    可惜火车还有三分钟开动的时候,后座的宴无微笑眯眯的问他借水喝。

    没人懂得那一刻,夏知的绝望。

    他就像一只在猎人手中被耍得团团转的老鼠,哪里都跑不掉。

    ……

    唯一让夏知觉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没有畜生到一起弄他的地步。

    他们定了一个荒谬的时间表,周一二三是宴无微,五六七是戚忘风,周四留一天给夏知休息。

    夏知当然接受不了,在小洋楼里大发脾气,砸东西抗议,骂戚忘风和宴无微都是疯子,变态。

    戚忘风和宴无微就惯着他,让他砸让他骂,甚至乐得他多折腾一会。

    毕竟白天折腾累了,晚上弄起来才乖。

    而这种崩溃的情绪,在某个困倦的晚上,拉到了极点。

    那是星期六,弄他的人是戚忘风。

    夏知根本不想和戚忘风说话,做完就累得只想休息。

    但那天他喝了太多水,被尿憋醒了。

    本来是想上厕所,谁知道却听到了宴无微和戚忘风的谈话。

    “他后天过来?”这是宴无微。

    “嗯。”这是戚忘风。

    “哎呀,好麻烦,为什么要加一个呢。”

    “你知道吧。”戚忘风淡淡说:“前几天他跑的时候,是贺澜生的人给他换的火车票。”

    夏知心脏重重一跳,一时间大脑混乱,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了。

    “……”宴无微轻轻哼了一声,“他又带不走夏哥。”

    “我知道。”戚忘风:“最近戚氏跟贺家的合作很紧密,庄园那边,贺家也拿到了出入权。”

    “小蝴蝶性格不大老实。”戚忘风说:“我在床板上翻到了他藏的钱。他偷家里的古董邮票换钱,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呀……可是夏哥很可怜哎,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宴无微说:“前天跟着他出去玩,他在蜜雪x城前面站了好久呢,溜达一天了,连柠檬水都买不起。”

    “……你不给他买??”

    宴无微:“嗨呀,我买了他不发现我跟着啦,他不喜欢我跟着。发现了晚上要跟我发脾气的。”

    “你装什么。”戚忘风冷笑,“你这样子惯着,他被贺家的人带走藏起来是迟早的事儿。”

    “……唔。”

    宴无微:“不过夏哥跟贺澜生闹翻了,他会害怕的吧~”

    “自己招惹的孽债。”戚忘风语气冷冷的,“该自己还。”

    夏知脑袋嗡嗡的,他用力捂住嘴巴,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他们两个变态还不算完,还要把贺澜生牵扯进来!!!贺澜生……贺澜生他……

    夏知想到自己在电话里跟贺澜生说的那些诛心之言,只觉骨头密密麻麻爬上了一股凛冽的寒意。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这样了,怎么办,怎么办……

    有宴无微看着,他自己是跑不了了,戚忘风更是把他藏的钱都扒出来了,抽屉里的邮票没换几个钱,就换了一两百。

    一两百戚忘风都要跟他计较!!变态!!

    他不可能再求助贺澜生了,顾斯闲……顾斯闲会帮他吗?

    夏知摸到了中指上的朱雀,猛然一个激灵。不不不,他不能让顾斯闲帮忙,顾斯闲会继续喂他厌乌草的!!那他就前功尽弃了。

    他……他已经到最后一步了,他只差高颂寒……啊,高颂寒!!他可以找高颂寒——

    但是,要怎么联系上高颂寒呢?白天还算自由,可以出小洋楼玩,倒是可以想办法打个电话。

    但是宴无微会暗地里跟着他。防不胜防,很烦。

    而且最糟糕的是夏知不知道高颂寒的电话。

    夏知第一次觉得烦透了,焦虑的不停的咬手指头,他想不出办法,就想到贺澜生过来……

    夏知想到他哄骗贺澜生时候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再想到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无情话,换位思考一下,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渗着冷意。

    贺澜生,绝对会弄死他的……

    不不不,夏知,你聪明一点,有办法的,有办法的……

    ……

    翌日。

    戚忘风晨跑回来。

    夏知难得没有在被窝里装死,而是有点困倦的坐在床上,头发乱乱的,眼神呆呆的。

    戚忘风蹲下来,“今天怎么这个点就醒了?”

    夏知很缓慢的眨眨眼,睫毛颤动,然后看着戚忘风,过一会低下头,“……好闷。”

    戚忘风一顿,很有耐心:“怎么闷了?不是让你出门玩了?”“没有手机。”夏知颓然说:“也没有钱。”

    屁股也很疼,夏知都不用掀开衣服看,身上都是掐痕和吻痕,胸口肿得很痛,他微微曲着背,因为直起来腰,前面被男人玩破皮的尖尖就会蹭到衣服。

    “……现在算什么啊。”夏知说:“我是被你们包养了,还是被你们绑架了啊。”

    “你们把我当婊子玩。”

    夏知本来没想激怒戚忘风的,然而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情绪了:“轮着上我,嫖资都不给啊。”

    戚忘风顶了顶腮,过一会儿他平复了心绪:“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

    夏知又不说话了,只是眉眼多了一点疲惫。

    戚忘风的心又软了些。

    其实他没想把他们的关系搞成这样,只是夏知太无情,太可恶,也太过不可控。

    他把一颗心都输在了他身上,连命都给了他,他都不要。

    他只能用上这样残酷的手段。

    他坐到床边,把少年从床上抱到了怀里,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些,“想要什么?前几天兰博基尼有辆新车,看着挺适合你的……”

    夏知:“买了在地下车库吃灰吗。”

    戚忘风:“你可以开出去玩,让宴无微陪着你。”

    夏知的手猛然攥了起来,戚忘风说出这样的话,令他觉出了难以忍受的荒谬。

    或者说,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忍耐着它的荒唐,而现在他忍无可忍了,所以他崩溃般脱口而出:“为什么你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啊!!!”

    “我们不是结婚了吗!!”夏知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他妈这么开放的吗!!你家教都去哪里了?你不是挺传统的吗?老祖宗教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他妈是喂狗了吗!”

    戚忘风握住他的手,盯着夏知,眼里近乎嘲讽:“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吗。”

    夏知:“……”

    “你不要。”戚忘风说,“夏知,你什么都不要,你只想跑。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满口谎言,恃爱行凶,四处践踏别人真心。”

    戚忘风一槌定音:“是你咎由自取。”

    夏知闭了闭眼,半晌,他慢慢低下了头,像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

    得……永远年轻,永远鸡同鸭讲。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理解对方的处境。

    “好吧。”夏知说,“行吧。”

    他说,“给我你手机。”

    戚忘风:“干嘛?”

    夏知:“快入春了,我要买衣服。”

    戚忘风看他。

    “怎么,我网购都不行了?”夏知说,“你烦不烦啊!你不给我手机也就算了,这破地方连电脑游戏机都没有!”

    “我就是咎由自取行了吧,他妈的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个抠门老公也就算了。还被变成了共享充电宝。”

    “……”

    夏知拿到了手机。

    他上戚忘风微信号。

    戚忘风瞄他,“你上我微信干嘛?”

    夏知脸不红心不跳:“检查,看你出轨没有。”

    戚忘风:“……”

    戚忘风嘲讽说:“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出轨呢。”

    夏知嘴上说:“哪能呢……”

    夏知一翻微信,就看见置顶是他——

    【小扑棱蛾子】

    夏知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他翻了一圈,翻到了高颂寒的头像,但是备注是【变态sm美国佬

    UA】。

    夏知:“……”

    夏知心脏扑通跳起来,戚忘风在换西装,没看他。

    他以自己最快的打字速度给高颂寒发了一个消息。

    【gust:我是夏知!!我被戚忘风还有宴无微关到a市x区xx路的3户……来救我!别回!!】

    夏知发完后火速把消息删了,随后随便点开了个网购软件,佯装无事的买了两身衣服。

    想了想,又给自己买了台三万的游戏本。

    这日子过得是不咋样,但要是高颂寒也救不了他,那也不能太委屈了。至少游戏还是得打的。

    ……

    468

    美国,洛杉矶。

    查尔斯轻轻敲门,“高先生……”

    “进来。”

    查尔斯进去之后,看见男人按着太阳穴,眉眼间隐隐带着疲惫,眼下也微微有些青黑。

    他在签文件。

    UA集团毕竟还是离不开高颂寒,UA很多内部会议虽然可以远程处理,但有一些商务洽谈还是要高颂寒亲自出面。

    只是高先生这次依然没有将妻子带回美国……

    查尔斯把文件放到了桌子上,却看见男人嘴唇抿着,神情略微有些冰冷。

    “明天……”高颂寒放下手机,眼睛阖着,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半晌,他轻轻出了口气。

    “今晚有什么重要行程吗?”

    “和钢铁大亨,威尔·拉菲先生共进晚餐……”

    高颂寒沉默半晌,说:“帮我重新约个时间吧。”

    “今晚去中国。”

    查尔斯没动。

    高颂寒掀起眼皮看他:“……查尔斯?”

    查尔斯抿唇,半晌轻声说:“高先生,身为您的助理,我不应该质疑您的任何私人决定……”

    “但是。”查尔斯说:“您在您妻子这件事上,是不是太过优柔寡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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