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夏知攥着手腕上的明晃晃的链子,这链子扣在他的右手手腕上,长度有限,上厕所都是贺澜生给他解开,抱着他去,插在后面让他尿……他这几天神志不清的,还会帮贺澜生舔……
夏知猛然闭上眼,根本不愿去回忆那些细节,然而贺澜生却不依不饶,他手里的逗猫棒居然还挺长,羽毛尖尖穿过笼子缝隙,蹭蹭夏知的睫毛,“我听说戚忘风给你带了只猫养啊?”
夏知想抓住逗猫棒的羽毛,然而贺澜生微微一挑,那根逗猫棒就一下高得遥不可及起来,夏知想抓到,就要站起来——也就是朝着笼外的男人亮出自己赤裸的,满是痕迹的身体。
夏知伏在原地,手指用力,指骨都发了白。
“戚忘风这几天真是疯了一样跟我要人呢。”
贺澜生散漫说,“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还问我有没有兴趣深耕一下互联网医疗,他可以给我一个好项目……”
“投资的话,评估师预估这个项,哪怕投一成进去,保守估计也会有将近三十亿的利润……”
贺澜生慢吞吞的说着,那逗猫棒的羽毛又落下来,轻飘飘的擦着夏知的额头,睫毛,鼻子,像一种欲拒还迎的勾引:“这个项目是戚家的香饽饽,很多人都很馋呢,但戚忘风说可以和我谈。”
“条件呢……也很简单,就是把你交出去。”
夏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他简直想说——那你答应他啊,你现在就答应他!立刻马上答应他!这谁都不亏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但他只是被贺澜生操坏了屁股,不是被操坏了脑子。
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顺从本心,他可能要在这笼子里住一辈子。
贺澜生表面温情,实则心狠,这种残忍的事儿,他未必做不出来。
但是……但是他偷偷打电话给戚忘风的事儿被贺澜生发现了,要现在突然撒谎说讨厌戚忘风,不要去戚忘风那里,也很假,贺澜生手底下不缺演技精湛的演员,想来不会信他。
最多是会被他的态度取悦,然后假惺惺的说一些,乖宝真体贴,那以后要乖乖呆在这里哦……之类的恶心话吧。
要……要编得稍微真诚一点才行,一点点偏着戚忘风,但大部分偏着贺澜生,最主要突出那个什么,那个纠结……就是那种脚踩两条船,被道德枷锁用力谴责着,自责自己不该出轨,但又忍不住贪恋情夫肉体,但贪恋过后又开始对老公进行一个反复愧怍的痛苦人妻。
这个,嗯,重点突出一个对比,以及拉扯和拉踩。
贺澜生见夏知一直低头不说话,心里冷笑。
夏知即便不说,他想什么,他也一清二楚。
恐怕巴不得他打包把他送到戚忘风家里吧!
贺澜生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刚要阴阳怪气几句,却感觉到手中的逗猫棒微微一颤。
一滴泪,轻轻在逗猫棒的丰满的羽毛尖尖上粉身碎骨。
那明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颤动,却一下落在了心弦上,弹出了一个破碎的音符,发出了绕梁三日的余响。
“别这样……不要这样对我……”
少年用手捂着脸,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抽泣着,“我……我只是,我真的……”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贺澜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吗?夏知哭什么?
“我、我那天不是故意要跟戚忘风打电话的,但是我真的很难受……”
贺澜生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心生狐疑:“……你难受什么?”
少年更加用力的捂住脸,好像在陈述什么极度痛苦的事,“我一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很难受……”
“……”贺澜生冷笑,“怎么,和戚忘风的关系就不让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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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只:用力捂住脸,关键时刻绝对不能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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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夏知说完,就是没抬头,也能感觉对面气压一低,他立刻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澜生都快被夏知气笑了,他用逗猫棒敲了敲夏知的脑袋,语气不阴不阳:“那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我……我跟戚忘风,我们是夫妻……”
贺澜生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了。
夏知不敢看他的脸,只低着头,一边抽抽噎噎,一边不着痕迹的侧过身,换了个背对贺澜生的姿势,摆出个电影里常见的深宫怨妇独自黯然神伤的情态,“虽然、虽然我不愿意,但是木已成舟,我也没有办法……”
嗯,这世上最高明的谎言就是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七分真三分假……
在贺澜生发作之前,夏知立刻说:“和他在一起的每天……我都很痛苦。”
前面都是编的,这话却作不得假。
贺澜生阴阳怪气:“痛苦?我看你想的很呢。”
夏知心里啐了一句,特么的傻逼,唯一一句真话还捡出来挑刺。
夏知定了定神,接着说:“……不是这样的。”
“他……他给我下了药,让我染上了药瘾,我离不开他,我要是不听话,他还会故意看着我药瘾发作,不给我药……”
夏知本来只是想糊弄贺澜生的,但是一提及药瘾,那浑身如虫爬般的痛苦便密密匝匝的笼上了心头,令他如攥住救命稻草般猛然攥住了中指上的朱雀戒。
贺澜生本来是想听夏知要怎么编,结果发现夏知在说到药瘾到时候,身体是真的在微微发抖——不是伪装的颤抖,而是一种人想起极度恐惧事物的时候本能的战栗。
就像贺澜生见过的,那些调教馆里一看见主人提起危险道具,就开始发抖的“狗”一样。
贺澜生的眉头一下蹙了起来。
贺澜生:“他真的这样对你?”
夏知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对……对,药瘾每个月都会……都会发作,发作就……很痛,要接着吃药才能好。”
“……所以我……那时候想方设法的从戚家偷药,但是那边是和军区合作的庄园药厂,管的很严,药,我有,也带不出来……”
“所以戚忘风很放心让我出来散心,他知道我没有药跑不远……然后,我被毒贩绑架……你救了我。”
夏知按住自己跳动的心脏,他鼓起勇气,慢慢的回过头,望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的贺澜生。
“我那个时候其实很开心……哪怕我知道药瘾一个月发作一次,哪怕我……我知道回去晚了,被戚忘风发现我和你在一起,会被教训……我还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少年的眼神很认真。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闪烁的灯火下,他的眼瞳竟仿佛生出了动人的深情。
贺澜生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他也说过很多浮夸动听的甜言蜜语,可此时,再甜蜜的字句都化作了轻盈的泡沫,他竟挑不出一句完美的话,对赌此时少年施予的片刻深情。
他选择全部相信。
——相信夏知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即使他的理智在冰冷的提醒他,少年不过是在花言巧语,其下真心有待商榷;然而他的情感却仿佛开闸泄洪般向着少年汹涌,灵魂情不自禁的沉迷在了这片刻爱意中,根本无法自拔。
“那你……”贺澜生嗓音沙哑起来,“为什么要给戚忘风打电话?”
“因为愧疚。”夏知低下头,窘迫似的,他攥着毛茸茸的地毯,吞吞吐吐,“……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快乐,但是我……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已经嫁给戚忘风了。我被打上了他的标签,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人生从此都与戚忘风绑定在一起了,但贺澜生……还是自由的贺澜生。”
夏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贺澜生有他的事业,也有爱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对他寄予厚望,又对我那样好。”夏知不停的揪着毛茸茸的厚实地毯,他发现刚刚那只高高翘起的,他抓不到的逗猫棒的雪白羽毛,已经落下来了,落在了很低很低,落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高傲的羽毛,此时与尘埃不分高低。
他盯着那轻盈的羽毛尖尖,说:“这样的贺澜生……实在不应该被一个夏知拖累。”
“贺澜生有贺澜生的家,夏知也有夏知的家。”
“他们都有应该回去的地方……”
夏知悄悄抓住了那羽毛尖尖,抓得紧紧地,随后抬起眼,望着贺澜生:“所以,我给戚忘风,打了那个电话。
他又移开视线,“我们的人生本就不该纠缠……最好各归其位……我……我也没什么不甘愿的。”
贺澜生呼吸一紧。
“如果你觉得这笔买卖划,你可以把我送给戚忘风。虽然我并不愿意……”
夏知:“可如果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你。”
夏知:“我不会介意。”
咔哒。
笼子开了——
夏知猛然攥住了手指,瞳孔缩小又放大。
他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怀抱。
隔着炽热的胸膛,贺澜生在笼中与他十指相扣。
少年纤细的手腕上还系着锁链,握住的时候,发出摇晃的声音。
男人胸腔微微震动,“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
夏知看到了男人的胳膊后面密密实实的笼杆,外面狭窄的光栅切割着他的眼瞳。
他们都在笼中,他们都是困兽。
“我知道。”夏知温顺的说:“所有人里,只有你最爱我。”
夏知听着贺澜生热烈的心跳,听见自己轻声说:“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他仰头看着贺澜生:“我们一起出去好吗。”
贺澜生清楚,笼子里困住的是两只兽,夏知可以出去,但贺澜生会永远永远留在这里。
但贺澜生听见自己说。
“好。”
*
夏知终于从那个冰冷的铁笼里脱身了。
几个日夜未曾见到阳光,夏知的眼睛很不舒服,拉上窗帘适应了很久才好一点。
他和贺澜生“交了心”,贺澜生自然是事事都顺着他,但要说自由,那当然还是痴人说梦。
夏知明面上按兵不动,偶尔说点好听的哄着贺澜生,然而心里却越来越焦灼。
黑朱雀说要在一个月内滚完床单,他被贺澜生关笼子里好几天,现在也想不到什么脱身的办法,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焦躁不安。
但是他从新闻里知道,戚氏和贺家还是合作了,“新型互联网医疗”这个词汇频频上热搜,夏知不知道贺澜生跟戚忘风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但似乎没有涉及到他。
合作新谈成,贺澜生现在也是很忙,应酬很多,闲不下来,夏知有次跟他做完,佯装无意问了几句。
“你还关心这个啊。”贺澜生捏着他的脸笑,“我是不想同意的,但我爸觉得这是个好项目……他想做这个,我家是最方便的,后来又重新谈了谈条件。”
见夏知稍显怔忡,贺澜生又亲他的唇,手捏着他敏感的红粉尖尖,“放心,没提你。”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什么我清楚的很。”贺澜生冷笑,随后又亲夏知,缠缠绵绵说:“我可不会把老婆送给别人……”
夏知被他捏得弓腰直喘,玉白的脸颊泛起潮红,“别捏了……!”
老是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夏知咬咬牙,开始缠着贺澜生,要跟他一起去应酬。
这个事儿怎么说呢,贺家现在跟戚家关系那么密切,贺澜生跟人应酬,还能跟谁应酬?
贺澜生当然是不同意的。
但是捱不住少年在床上撒娇,那软软的,含着泪的眼睛一瞧,再用那粉白的脚往人要紧的地方踩踩蹭蹭,脚趾夹一夹……
当晚被草,哭了,还喘着气带着哭腔撒娇说,“最喜欢老公了。”
“我去跟他划清关系好不好……老公……”
……
所以当酒会上,贺澜生揽着少年坐在沙发上,对面是脸色难看的戚忘风,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令人意外的事儿了。
新年刚过去没多久,大家脸上都还是一派喜气洋洋,唯独戚忘风脸拉的老长,好像大过年的老婆跟人跑了一样,后面更是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盯着贺总身边的小情人,好像要把人身上盯出俩大窟窿来。
夏知虽然是主动要求来的,但也不敢觑戚忘风,一直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贺澜生怀里,手里抱着杯椰子汁,一口一口,喝得像个鹌鹑。
“贺总,这位是……”
“啊,是我男朋友。”贺澜生语气轻飘飘的,捏了捏夏知的手,“去,打个招呼,跟大家认识认识。”
他说着,掀起眼皮看戚忘风,似笑非笑:“喔……不过有一位,想来不用特地去认识了。”
戚忘风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下,裹着紧实又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他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显得线条锐利,显得五官优越,极其英俊,也许是心情不好,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盯着贺澜生,遮不住眼底的戾气横生。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偏偏像一只蛰伏已久的凶狠野兽,侵略感十足,令人不适。
周围人已经感觉到气氛微妙,一时间竟没人说话。
半晌,戚忘风微微笑了。
“是吗?”
戚忘风的视线缓缓落到夏知身上:“还是重新认识一下吧。”
他不紧不慢的倒了杯伏特加,古铜色的大手戴着一枚闪光的白金戒,烈酒滚进高脚杯里,泛着醉人的光。
他站起来,缓缓走到少年身边,把酒递给他。
“戚忘风。”
戚忘风盯着夏知,似笑非笑:“你呢?”
夏知没接。
戚忘风盯着夏知:“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夏知攥着椰子汁的手泛着白,下一刻,那酒杯被贺澜生懒洋洋的拦下了,“干嘛呢喂?我还在这呢,就欺负我家的了?——这杯我替他喝。”
他拿过酒杯,一整杯高纯度伏特加一饮而尽。
“重新认识一下也行。”贺澜生弯着唇角,把酒杯重重放下,眼神冷得像冰,“这我男朋友。夏知。”
戚忘风根本不看贺澜生,只盯着夏知,漆黑的眼瞳有如泥潭,他一字一句问:“——是这样吗?”
周围人察觉不对,有人开始出来打圆场,“哎呦,这是干嘛呢,不是出来玩吗?”
“贺总好酒量哈哈哈哈。”
“……”
“怎么啦宝儿。”贺澜生似笑非笑,歪头看夏知:“他问你话呢。说啊,怕什么。”
夏知喉结微微滚动,他嗓子干涩,直觉黑朱雀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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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夏知:“是……是这样。”
他不敢看戚忘风针一样扎人的视线,“贺澜生是我男朋友……”
贺澜生哈哈笑了,他微微扬起下巴,“既然都认识了,戚总,入座吧?”
“夏知,你有种。”
戚忘风声音很轻,那是只有三个人听到的声音。
夏知蓦然攥紧了贺澜生的袖子。
贺澜生把夏知护到身后,似笑非笑:“戚总这话说的可就不客气了,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我男朋友胆子可小,你吓唬他可不行。”
夏知的心怦怦乱跳。
他当然知道他这样说会得罪戚忘风,但是他也不能还在贺澜生的地盘,当着那么多人多面,不顾自己的身份和贺澜生的面子。
他好不容易才从笼子里出来,要是被贺澜生发现自己在撒谎……
夏知手心微微沁出了冷汗。
戚忘风阴恻恻地盯着贺澜生。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这个时候大抵是要发作了,可半晌,他扯了扯唇角,扯出一个笑来:“我哪敢吓唬贺总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三个字,咬字极重。
夏知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酒会就这样,明面上还算是和睦地进行下去了。
夏知亲口和戚忘风划清界限,贺澜生心情大好,与夏知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时候毫不避讳。夏知极其不自在,只觉戚忘风的眼神刀子似地冷冷扎在他身上。
周围人朝他敬酒,他也来者不拒,先喂夏知喝一口,看夏知在他怀里酡红了一张小脸,再贴着夏知喝过的地方将酒一饮而尽。
而戚忘风更是皮笑肉不笑的给贺澜生敬酒。
“贺总可要看好自己的男朋友啊。”戚忘风语气不阴不阳的,“要是哪天不听话,被人拐走了,可没处哭去了。”
“怎么会。”贺澜生说着,亲了一口夏知的脸:“怎么会不听话啊,我宝乖的很。”
夏知闷声不吭地喝椰子汁——他快喝了三罐椰子汁了,又被贺澜生喂了点酒,终于受不住,“我……我去趟厕所。”
贺澜生掀起眼皮,立刻有人过来,“先生,我带您过去。”
……
夏知吐了。
他捂着肚子,在厕所把喝的椰子汁全吐出来了。
贺澜生喂他的酒虽然只有一口,但到底是烈酒。
桌案上摆的全是威士忌伏特加。
夏知漱了漱口,还是有点难受,他皱着眉头,看着门口守着的人。
这里其实算得上是贺澜生的地盘,看着是放松的酒会,但进来的时候夏知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池壮一伙人。
之所以戚忘风没有强抢,一是两家在谈合作,不好闹得太僵,二,想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夏知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他清醒了很多。
他低头看着洗脸池,慢慢思忖。
这个酒会是在贺氏旗下一家五星级酒店顶层举办的,来的人也都是戚氏与贺氏的项目相关方。
安保没得说。
这个位置是在18层。
他去哪,贺澜生虽然不会时刻跟着,但会有人跟着。
不过……任何酒店都会有安全逃生出口,一般设置在厕所附近……
夏知的眼角余光放到了门口那人身上,没等他继续想,忽而后颈一痛,整个失去了意识。
*微(不夜江雪整理)博
夏知是被一段模糊的,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这声音带着一声声哭腔,喘息着,能听出声音的主人处在一种快感和痛苦交织的暧昧情境里……
夏知听清后,蓦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一个激灵般起来,却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大床上。
男人赤裸着宽厚的上身,小麦色的皮肤包裹着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肩颈线条凌厉,背对着他,在抽烟。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烟味儿。
夏知被呛到了,咳嗽了两声。
他以前高中的时候也偷偷抽过烟,去学校门口用零花钱买了包万宝路,吸了一口,味道辛辣又呛人,呛进肺里,给他难受了半天没缓过劲来。
后来就没怎么碰过了。
大学的时候校队也有抽烟的,喊着他一起,夏知那时候心痒痒的倒是想尝试一下,但又对当时拿包万宝路呛辣的劲儿心有余悸,怕出丑丢脸,也就借口自己养生不抽烟给拒了。
一手烟抽不得,二手烟自然也不舒服,夏知用脚蹬了蹬戚忘风的腰,“你别抽了。”
戚忘风一顿,掐了烟,扭头看他,眼神阴恻恻的。
“……”
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太可能的,他把脚又缩进了被子里,拇指不停地摸着朱雀戒。
其实,其实这样算是好事儿,他也算是成功甩掉了贺澜生。
戚忘风把还在播放音频的手机扔给他。
手机里传来了贺澜生的声音,伴随着啧啧用力**什么的暧昧水声。
“乖宝真香,嫩嫩的好甜……水好多……”
随后是他带着哭腔的叫唤,“别弄了!!啊……哈……慢,慢一点……求求你……啊……老公……”
夏知这才发现,这音频不是戚忘风录的他们的床戏,而是他和贺澜生的床戏!
……也是,和戚忘风做的时候他基本上,要么哭要么惨叫。
这他妈的就很尴尬了。夏知连忙把手机捡起来,把这背景音给摁停了,脸色一会儿绿一会儿白的,心里已经把贺澜生痛骂了三千遍。
想都不用想,戚忘风会有这个录音,必然跟贺澜生脱不了干系。
戚忘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扯扯唇角,“和你男朋友的床戏很精彩啊。”
“和男朋友做。”戚忘风:“怎么还不忘了喊老公呢。”
夏知小声说,“你……你听我解释。”
“行啊。”
戚忘风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又摸出个手机,漫不经心地拨了个号码。
“嘟……”
那边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了贺澜生气急败坏的声音,“戚忘风!!!你他妈的抢人!”
这个声音很大,但戚忘风下一刻就按了听筒,于是那声音又变得很小——至少夏知完全听不到贺澜生在骂什么了。
戚忘风把接通的手机放一边,掀起眼皮看脸色发绿的夏知,不紧不慢地说:“解释吧。”
夏知:“……”
夏知的脑袋飞速转动。
老实说,虽然这样讲没什么良心,但是,贺澜生确实对他没什么用了。
而且,戚忘风,戚忘风应该不会让他再落到贺澜生手里吧。
夏知心脏怦怦砰跳得很快。
他只要和戚忘风上过床,再勾搭一下高颂寒,就……就大功告成了。
良心和道德是和正常人交往的基本规范,他跟动不动就把他关笼子里的变态讲什么仁义礼智信,又要哪门子的良心。
“我……我没有想和他……在一起的。”夏知听见自己蚊呐般的声音,“都是他强迫我的。”
戚忘风:“大声点儿,我听不见。”
夏知:“……”妈的,狗东西。
夏知憋着气,大声说:“我没有想和他在一起!都是他强迫我的!”
戚忘风弯起唇,嘲讽地笑了,“说当他男朋友,也是他强迫你的啊?”
“是。”夏知低着头,“我没有喜欢他,都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戚忘风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夏知与他对视:“……”
戚忘风看了他一会儿,说:“真看不出来。”
“……什么?”
“居然会有人用这样的眼睛。”戚忘风摸他的眼尾,“说这样没情面的话。”
夏知勉强道:“……我又没对你说。”
“你这话不是对我。”戚忘风淡淡说:“但也真他妈够让人寒心的。”
非要说的话,这种感觉更像一种可笑的兔死狐悲。
酒会上贺澜生那么护着他,对他那么好,所有的酒都给他挡着,也不见得夏知领了半分的情。
这个漂亮的少年,所有人费尽心思,挖空他的躯壳,也挖不出他的一颗心。
谁都是过客,谁都挖不到那颗心。
高颂寒是,宴无微是,顾斯闲是,贺澜生是,而他戚忘风也是。
他知道夏知上学的时候和高颂寒偷偷出轨,他本来应该把夏知关到再也不见光的地下室,但最后他还是放他去上学,只给他戴上了强行拔出来也不会受伤的贞操棒。但就是这样妥协,还是安不住夏知的心,他一寻到机会,就跟宴无微偷偷跑了,留他一个人寝食难安,担心地五内俱焚。
他是多么嫉妒宴无微啊。夏知居然愿意主动跟他走——那么,夏知应该是喜欢他的吧?至少,也许要比喜欢戚忘风,更喜欢宴无微一点。
而且宴无微居然愿意在他药瘾发作的时候,主动把人送到治药瘾,有秘术的顾家。
戚忘风觉得如果换作自己,大抵会更自私一点。但宴无微没有。
就是这样的宴无微,依然被夏知抛弃了——
“好伤心呢。”宴无微在电话里跟他抱怨,“夏哥总是装得很听话很乖,也很黏人,可一旦不需要了就一脚踹开。在一起的时候乖乖地也会说好听的话,但是想分开了就会一个劲儿地撒谎……他说去酒吧的时候眼睛一直在飘喔。”
“他以为我不知道贺澜生在里面——我早就看见他进去了,我认识他的车。”
戚忘风冷笑:“知道他撒谎,还纵着他?”
“哎呀……”宴无微说:“谁让他可爱呀……就算是撒谎也很可爱,一黏着撒娇人家就没办法了呢。”
“那你他妈的不是活该。”
戚忘风被他说话的口气恶心了半死,骂完啪嗒把电话挂了。
但他也大抵清楚了。
其实夏知谁都不喜欢。
他只是无可奈何,开始学着聪明一点,开始装作喜欢,假装回应,哄骗他们的心,把他们像狗一样耍得团团转。
现在,高颂寒,顾斯闲,宴无微,还有他戚忘风,谁都清楚这一点。
唯一不清楚的贺澜生。
在这通沉默而漫长的电话后,也应当心中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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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倒计时(不是
啊,我也想搞七夕番外,但臣妾最近真的,力不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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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戚忘风这样说,夏知看了一眼那个手机,他心里其实也是很慌的。
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得这样说,他不这样说,含含糊糊的对贺澜生说些不要纠缠之类的话,戚忘风恐怕更要下狠手收拾他。
……哄哄就好了。
“你别生气了……”夏知主动抱住戚忘风,用脸贴着他坚硬结实的胸膛,轻轻蹭了蹭,他小声喊他,“戚忘风。别生气了。”
少年头发软软的,像只毛绒可爱的小兽,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拱着他,娇声娇气的喊他的名字。
戚忘风喉结滚了一下,但坐在那里,依然没动。
夏知手指蜷缩一下,他小心的觑了一眼戚忘风,手搭在了戚忘风的腕上,笨拙的去解他的百达翡丽。
“咔哒。”
——仿佛某种电影开场的序幕。
戚忘风呼吸一紧,落了表的手抓住夏知的后脖子,迫使他抬起头,低头就粗暴的吻了上去。
包裹着娇嫩身体的衣服被粗暴的扯开,伴随着少年惊呼,少年美好而生嫩的身体就暴露了在了灯光下——那当真是一副极其美丽的躯体,身姿纤瘦,裹在骨架上的皮肉均匀而瓷白,灯光一照,竟像在发光。
戚忘风把少年摁在了床上,随着呼吸张合的漂亮蝴蝶骨,往下是微陷的腰,随后是翘起的生嫩小臀,高低起伏,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又显柴,刚刚好的塑造,极美极惑人,戚忘风大手握住他的腰窝,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那白白的小屁股飞快的弹动了两下,果冻似的,随后在白屁股上均匀的浮起了诱人的粉红。
“啊!!”夏知立刻缩起了臀,哭了:“疼!”
热辣辣的痛意浮了上来,没熬过去,又落下一巴掌,甚至带着掌风,那掌风是凉的,冷的,但是落下的巴掌印却是滚烫的,热辣的,实实在在叫人难受。
戚忘风摁着他,啪啪啪又扇了上去,夏知身体敏感的要命,哪里受得住被这样扇屁股,没扇几下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扭着屁股大叫不愿意了。
自从云南那件事以后,戚忘风情事虽然还是难以忍受,做得他又哭又叫,但没打过他屁股了。
但是戚忘风这次却生了铁石心肠,任夏知怎么哭叫,都摁着打,他也不说夏知犯了什么错,也不叫夏知认错,只用铁似的巴掌,来来回回的扇,把两瓣小屁股打得红红肿肿的,熟了似的,裹着肉的薄皮肿的红亮,也是被透骨香激了身体的淫性,打到后面,竟从那臀缝的小穴里漏了湿漉漉的水渍,灯光一照,淫靡的要命。
戚忘风手指便从蜜桃般的臀缝里狠狠插了进去,直接抠那花腔,本来被打得满脸泪花,奄奄一息挣扎不动的少年陡然在戚忘风怀里成了被剥皮的活虾,抽搐般跳起来,又被镇压住,戚忘风把那紧紧闭合的花腔抠开,果不其然在里面摸到了浓稠黏腻的,属于其他男人的白精。
戚忘风一下一下把东西都抠出来。
夏知紧紧抱着戚忘风的腰,绷着的小腿微微发抖,“难受……难受……”
戚忘风把东西都抠出来后,握着自己粗大热烫的东西,高高翘起的男根在龟头早就对着销魂洞流了涎水,戚忘风握着他那驴屌玩意儿先是在少年臀缝里涂了涂,然后对着那好不容易抠开又紧张的闭合的嫩穴上上下下厮磨,直把那个紧闭的洞越磨越开……
夏知紧张的脚趾都蜷缩了,肠道里被男人手指粗暴抠挖的酸胀还没消失,更大的东西又要不由分说的肏进来,偏偏还不给一个痛快,要这样慢慢的进来——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无助了,好像死刑前那漫长的几秒钟。
不管夏知愿不愿意,那东西都慢慢的朝里面沉了进去,就在夏知以为他会这样缓慢而耐心的往里入,慢慢放松身体的时候——
“啊!!”
他的腰肢被大手用力压下去,屁股被迫翘得更高,那粗物更是沉甸甸的一路往下,直捣黄龙!
“啪!”
男人的胯部和少年红肿的屁股剧烈的撞在一起,夏知当场被肏了个肚皮鼓起,两眼翻白,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而这显然仅仅是个开始,戚忘风显然被少年的穴道伺候的非常舒服,开始持续用力,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夏知的肚皮一鼓一鼓,白皙的额头沁出了冷汗,只觉难以承受,但想到黑朱雀,他咬住唇,还是生生受了。
但他的嘴巴很快被男人用手指拨开,不让他咬,戚忘风俯身,胸膛贴着少年优美的脊骨,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扭头,低头吻他,唇齿间都是辛辣呛人的尼古丁烟草味道,他顶开他的牙关,嘬吸着少年软尖红嫩的小舌,亲得少年呼吸急促,下身力道却分毫不减,啪啪啪地只把那本就被打得红肿的小屁股好像又在挨巴掌似的可怜。
夏知忍受了一会儿,但他显然高估了他的忍受力,没一会儿就崩溃哭了,他奋力用手推开戚忘风亲着他嘴的脑袋,肿着嘴巴开始挣扎大叫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前爬:“戚忘风,我难受,戚忘风……唔……!”
戴着白金戒指的小麦色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整个人拖到了身下摁住腰让人趴着。少年受了透骨香的改造,皮肤变得白嫩香软不提,整个人骨架都小了一圈,而戚忘风肩宽,处处都是结实的小麦色腱子肉,比他大一圈都不止,这么把人往身下一压,说是人肉笼子都毫不为过。
就这么把人结实压在身下,蜂腰依然高频用力,把那物结结实实又满满当当的捅进去,肏得夏知在他身下不停的扭着细腰,做些徒劳无谓的挣扎。
夏知被捂住了嘴巴,哭都哭不声出来,只能偶尔从指缝里漏出几声带着哭腔的哀叫和呻吟,偶尔伸出一只嫩白带着薄汗的手,把床单抓出个湿漉漉的手印。
少年被肏得渐渐没了力气,终于乖巧了些,奄奄一息的趴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机依然还在通话中。
一瓶高浓度威士忌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