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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夏知:“……”

    这个傻逼。

    夏知强忍住一拳把他脑袋打爆的欲望,木着脸重复神父说的话:“……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爱我,照顾我,尊重我,接纳我,永远对我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高颂寒抱着他,嗯了一声,认真的在他耳边认真重复着,“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对于他的妻子,他有太多卑鄙的欺瞒,有太多残酷严苛的手段,但他确实是爱他的,所以他并不畏惧在神明的注视下宣告这样的誓言。

    夏知忍了忍,没忍住:“你做到了吗!”

    怎么好意思在神父面前说我愿意的!!太不要脸了!!

    高颂寒有点茫然似的:“只只觉得,我哪一个没有做到?”

    夏知:“你尊重我了吗!!”

    高颂寒想了想,“目前,只有这一个,但有在努力。”

    夏知:“…………”

    哦那你还挺骄傲的,是不是还想要夸夸啊?

    “那先从互相尊重开始好了。”夏知也懒得跟他争这个,反正他也志不在此,“我讨厌五点被你的人抓回来。”

    高颂寒说:“晚上的洛杉矶不安全。”

    夏知:“我不管,我不想被当人质一样被抓回来,我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

    高颂寒摇头:“不行。”

    夏知冷笑,要从他怀里挣扎起来,“看来你说什么让我给你机会,也只是说说而已。”

    高颂寒把他抱紧了些,不让他走。

    他思索一会,有点为难的说:“七点好吗。”

    夏知:“十点。”

    高颂寒:“……”

    夏知:“在纽约的时候,虽然你是装的……但那时候的你,至少,真的装得很好。”

    “现在不用装了,你也无所谓了吧。”夏知自嘲笑笑,“什么妻子,你只想要个听话的玩具罢了。”

    高颂寒沉默些许,半晌,他说:“好,十点。”

    夏知面上不显,心中骤然一松。

    Bingo,这可是个意外大收获了。

    高颂寒的声音带着些柔和,“只要只只愿意当我的妻子,什么都可以谈。”

    骗到了宽松的对待,夏知也对高颂寒露出了些许真心实意的无语来:“你图什么。”

    高颂寒轻轻亲吻少年雪白的后颈,喃喃说,“想只只是我的妻子……想和只只,一辈子在一起。”

    夏知几乎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来,他弯起唇角,“好啊。”

    “我会做你的……妻子,和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夏知感觉到背后男人忽然一震,仿佛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他紧紧的抱住少年,几乎生出了卑怯的感动。

    那破碎而疼痛的,在烂泥中坏死心脏,似乎又在这温柔的蜜语中生出了嫩绿的新芽。

    高颂寒无法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死灰复燃一般汹涌的爱意,只觉心头如同烧起了一把烈火,要血液蒸干似的热烈,但他又怕这热烈再次灼伤他娇弱的妻子,于是再次生生克制起来——但爱意还是固执的,要情不自禁的从眼里,从手上,从细枝末节的眼神中流露出来,最后终于到唇齿间,就是一句压抑又缠绵悱恻的喃喃,“只只……”

    ……

    就让你做几天白日梦吧。

    夏知忽然想。

    高颂寒看着他在谎言里挣扎沉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荒谬,漠然,无动于衷?

    夏知不知道。

    不过,也不重要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高颂寒骗他,他骗回去,这很公平。

    被爱意热烈拥抱的少年眼神冷漠,似有冰冻三尺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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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154:

    8

    months

    ago

    标题:第154章

    概要:猫咪微笑

    之后的日子很平静。

    夏知虽然说十点之前回来,但也没有踩点,他也很聪明知道不踩高颂寒的底线,第一次是七点回来,然后八点,接着九点,随后又六点回来。

    时间完全随意。

    这多出来的时间,他下单了一个几万块的相机,开始在洛杉矶自由行。

    放宽的前几天,往往是警惕性最强的时间,这个时候一定要有耐心。

    夏知就开始在洛杉矶到处旅行。

    洛杉矶很大,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

    夏知背着个相机到处跑,他去格里菲斯天文台拍日落,太平洋水族馆里各种奇形怪状的鱼和贝壳夏知能拍一整天,走累了就打车去The

    Last

    bookstore看书——当然很多时候夏知不是去看书,而是拍照,书店有个小隧道,书是半弧形摆在墙上,摆到头顶的位置,很有设计感。

    夏知本来是打发时间,让高颂寒放松警惕,但洛杉矶与纽约不太一样的人文和建筑,也让夏知感觉到从未体会过的异国风情来。

    夏知去环球影城本来是拍照的,结果没忍住玩了一整天,拿着魔杖开开心心的扮了一天的哈利波特,沉浸在魔法的世界里,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第二天又去圣莫妮卡游乐园坐落日飞车,或者去迪士尼冒险乐园玩跳楼机和过山车,跟npc一起拍照,乐高乐园也能疯玩一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知感觉他去的这些游乐园里,总会有一个npc会特别热情一些——有时候是海盗船长,有时是怪物史瑞克,有时是狮子alex,迪士尼还有一只星黛露——热情些应该是保守说法,感觉它们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它们会主动抱着他要求拍照,亲亲密密的抱着他,恨不得所有姿势都来一遍。

    但夏知也没太在意。

    饿了就去米其林餐厅,或者其他一看就超贵的餐厅吃饭——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他吃东西只能吃味道很淡的,然而人身体可以有缺陷,但钱是万能的,尤其是高级餐厅,夏知提出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因为高颂寒,整个洛杉矶都向他打开。

    夏知到处浪腻了,忽然又对cos感兴趣起来,他开始买各种超级贵的cos服装,参加各种人物形象cos,跟着专业coser学怎么cos好一个人物,因为夏知拿美元当纸花,所以coser们争先恐后的向他传授经验。

    无非就是眼神,体态,姿势。

    夏知学街舞,街舞也会有表情管理,倒是和cos稍微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学起来并不困难。

    夏知一天能cos三四个角色,各种类型,但晚上回去,基本就规规矩矩的了。

    ……

    高颂寒对于夏知的肆无忌惮的浪完全纵容。

    有天夏知八点钟回来,看见高颂寒等在家里,翻着夏知一天游玩的照片。

    夏知权当没看见,扔了相机,换衣服去洗澡,洗完澡擦干身体出来,就被高颂寒拥在了怀里。

    肌肤相亲,还是让夏知鸡皮疙瘩。

    夏知微微抿唇,忍耐了下来。

    高颂寒揉捏着他还散发着热气和湿意的皮肤,吻他耳朵上的枫叶耳钉,“开心吗。”

    ——他自由又快乐的小太阳。

    夏知被高颂寒带着,来到了餐桌边,吃了饭,高颂寒又喂了他抑郁症的药,接着两个人就滚到了沙发上。

    夏知闭上眼睛,强忍着没有抵抗,抑郁症的药吃下去,他的感觉麻木了很多。

    这也是约法三章……是妻子,要互相尊重,以及……

    执行夫妻义务。

    吃了药也好,如果不吃药,虽然挣扎没用,但他真的没办法平静的接受高颂寒上他。

    高颂寒开始慢慢做前戏。

    ……

    被高颂寒深深插入的时候,精神不痛苦,不代表肉体不会难过,夏知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不要了,高颂寒你停下,我疼我不要了……”

    高颂寒只是掐着他的腰亲他的唇,说:“只只忍忍好不好?”

    随后用力插入花腔,那儿臂粗长的东西深深陷进他的屁股,不管多少次,夏知都有种深处被人插烂的恐惧感。

    他的一条腿被拉扯起来,粗大的东西在嫩穴里转了转,穴肉黏着肉棒不松,一瞬间整个穴腔都似乎转了个180度,夏知惨叫出声,哭着说:“疼,疼……”

    高颂寒顿了顿,慢慢抽出来,但是夏知穴太小了,跟着拉扯出来,夏知疼得发抖,等高颂寒马上要全部抽出来的时候,猛然就朝着沙发下跑,把屁股里的东西“啵”得一声,完全拽出来。

    夏知哭着滚下沙发,躲在角落里,捂着屁股说:“不肏了,不肏了好不好,高颂寒不要肏了我好难受……”

    高颂寒看着躲在沙发阴影下的少年。

    冰肌玉骨,雪白皮肤上都是斑斑吻痕,修长白皙的大腿根部也是重重的掐痕,绵延起来,像生长在白玉上的红珊瑚枝,脚趾蜷缩起来,像还没绽开的玫瑰花苞。

    他无助的哆嗦着,白皙的脸颊也哭湿了,看起来可怜可爱,让人只想重重的掰开他的大腿,狠狠的肏进去,让他哭得更漂亮一些。

    高颂寒这样想着,缓缓的靠近他,安抚似的摸他的乌黑的短短头发。

    少年扬起都是泪花的脸看他,抽泣着,“高颂寒……”

    大概以为猎人有了慈悲之心,夏知有点懦弱,又讨好的说:“不要肏了好不好,我难受。”

    夏知真的难受,穴被插得合拢不上,现在还能感觉到有点漏风似的痛苦。高颂寒叹气,“只只……”

    这才刚刚开始,就这样说不要了,太娇了。

    少年很快就觉出了不对,因为高颂寒宽大微热的手掌,从他的头发往下,抚弄过他的后颈,他后背好像要被高颂寒咬烂的蝴蝶骨,然后是屁股,一寸一寸,微刺的掌心揉弄着他薄薄的皮肉,如同穿过薄薄的皮,摸到下面的骨头——这是一种色情的,狎昵的抚摸。

    夏知的眼睛猛然睁大,又流露出想要逃离的恐惧来,但他很快发现他被男人的身体笼住了,所有的后路都被锁死了,根本无处可逃。

    很快,他整个人被男人抱起来,紧紧的锁抱在怀中,翻过身,被人用小孩撒尿的姿势强硬的掰开大腿,重重的插进去。

    夏知屁股一抽搐,有种被深深插到胃袋的感觉,几乎让他作呕。

    但他又吐不出来,只能在男人平稳而用力的插入中,眼泪胡乱流了满脸。

    他听见高颂寒低哑又从容的声音。

    “只只……”

    “只是履行夫妻义务,可以吗。”

    夏知绷紧了身体,他想说不可以,滚。

    但是最后,他死死闭上眼睛,慢慢放松了身体——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难受的说。

    “可,可以……”

    ……

    “这种时候。”高颂寒用力插进去,只觉得软嫩的穴吸得他极其爽快,简直想不顾后果把这口嫩穴插烂,但他克制着,冷白的额头都绷出了青筋来,“可以叫老公吗。”

    夏知感觉那深深插入花腔来回穿梭的粗大,还有被死死锁在高颂寒几把上,无法动弹的自己,他看着高颂寒带着爱意和渴求的眼瞳望着他,最后他逼迫自己,痛苦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老……老公……”

    明明……已经吃过药了,怎么还是觉得这样难受。

    高颂寒的动作一顿,愈发温柔起来,但是这温柔在他那长达二十多厘米的几把下是有限度的。

    到后面,高颂寒还没射,夏知却被男人绵延不绝的操弄整崩溃了,他开始昏头昏脑的骂了起来,“不要插了混蛋,不给你插了……呜呜呜好疼,好疼,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只只要离婚?”

    “……啊啊啊,疼呜呜,慢一点我疼我难受呜呜呜……”

    “要离婚吗?”

    “不离了,不离了,呜呜呜……我好疼,”

    夏知哭得满脸是泪,他几乎是懦弱的,软弱着瘫倒在高颂寒怀里,扭动着无力的腰肢,讨好的说,“老公,老公,我不离了……你疼疼我,你救救我,你慢一点,好不好,好不好……”

    他几乎感觉出人格碎裂的痛苦来,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这无尽的煎熬下主动把尊严撕碎,卑怯着向施暴者妥协起来。

    于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怜悯了他,重重的插进花穴里,把浓稠的精液深深的射进去。

    少年只闭上眼,抽搐着被男人嗯在几把上,感觉花腔被射满,射得肚子鼓胀,射到他又爆哭起来,扭着屁股要跑,“不要了,不要了,满了,高……老公,老公不要射了呜呜呜我受不了,只只……只只受不了,只只难受……”

    高颂寒却只是温柔的吻他,“只只再忍忍好不好,老公马上就射完了。”

    随后叹气,“只只好娇气,快一点不可以,要哭,慢一点又嫌久,还要哭,射一会就受不住,依然要哭。”

    “对不起,那么小就把只只娶回家了,好娇啊。”

    夏知想骂人,因为高颂寒说话的时候还在射,他肚子好涨,好痛苦,除了一种被射满的胀痛外,还有一种内里被深深男人侵占,无处可逃的痛楚来。

    他痛得骂不出什么,只能流泪,求他怜惜自己一点。

    他想到对高颂寒摇尾乞怜的自己,又不可遏制觉出面目可憎。

    高颂寒很快又硬了,接着又是第二次。

    少年被按在沙发上,撅起屁股,粗大深深陷进被肏到红肿的穴,足足二十多厘米,夏知被入的痛苦至极。

    他哭着,又咬牙想,不要当妻子……

    一定要逃走……一定……一定要逃走……

    夏知,别屈服。他闭上眼,强忍着痛苦和难受,主动抱住了高颂寒。予琰

    夏知:“……老公……”

    高颂寒微微一怔。

    少年带着一点抽泣,撒娇说:“只只……真的很痛……只只忍不了……不要第二次了好不好,呜呜呜……”

    “你疼疼我好不好?”

    高颂寒闭上眼,野草般生长的欲望一瞬被大火燎原的爱意烧成了灰烬,他抽出了自己的粗大,吻了吻少年眼尾的泪珠。

    ……对不起。

    他什么都没说,起床去冲冷水。

    夏知抱着自己被肏到酸痛的肚子,终于觉出了劫后余生般的救赎来。

    过了很久,男人擦干净身体,吹干了头发,带着凉意的身体抱起已经熟睡的少年,去给他清理。

    夜色渐浓,连星子都温柔起来。……

    第二天。

    夏知得到了一辆车。谕沿

    高颂寒给他买了一辆阿斯顿马丁,车就停在花园边,夏知一下楼就能看到。

    车钥匙放在了床头。

    夏知对车没什么了解,只觉得这车挺好看的,但也就这样了,他也不会开。

    也没兴趣。

    夏知有点嘲讽的想,而且,看起来很像嫖资啊。

    手机嗡得震动了一下。

    【老公:车喜欢吗。】

    夏知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高颂寒去公司了。

    夏知看着高颂寒发来的消息,看了一眼,顿了顿,有点厌倦。

    备注是在床上被逼着改的。

    【知了:没驾照。】

    【老公:可以学。】

    马上就跑路了,学什么学。

    夏知拖着疲惫的身体,冷笑了一声,啪啪啪打字。

    【知了:重度精神病患也能开车?把人创死了监护人负责赔钱吗?】

    聊天框里激情输了这句话,即将按发送的时候又停下来。

    不,不能太冲,惹恼了高颂寒不让他出门就凉凉了,今天就行动了,忍那么久,不能出差错……

    夏知于是把这句话删掉。

    【知了:过两天吧,这几天想在外面玩。】

    夏知想了想,又发了个表情包。

    【知了:[猫咪微笑]】

    ……

    高颂寒看着那个表情包看了半天。

    只只已经很久没给他发表情包了。

    他顿了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截了图,表情包也存了下来。

    【shade:嗯,好。】

    【shade:[猫咪微笑]】

    章节155:

    8

    months

    ago

    标题:chapter155

    概要:狡兔

    夏知翻开手机日历,他为了让高颂寒放松警惕,加上为逃跑做准备,足足磨蹭了十几天。

    透骨香的药坚持不了多久。

    乐观估计他还有十几天的时间,不乐观估计,只有五六天了。

    加上在船上的时间……

    夏知定了定神,他去衣柜里找了一身衣服。

    宝蓝色卫衣,宽松黑长裤,另外带了新的口罩。

    夏知插着兜,对门外的保镖说:“乔治,送我去舞室,今天我想去跳舞。”

    在车上,夏知坐着感觉屁股很难受,他抿唇忍着,拿起手机p图,他随意从某,然后低头把,日期也改成了最近的。

    他也想好好休息几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而且高颂寒只要想要,他就必须“履行夫妻义务”。

    虽然他哭,他撒娇,高颂寒会忍着,但是那眼里的欲望依然很吓人。

    夏知每次在高颂寒怀里睡,就觉得自己像一只兔子,胆战心惊地睡在狼的怀里。

    到了舞室,夏知对乔治说:“我不确定几点回去,可能会去一些地方逛逛,要回去了会联系你接我的。”

    当然,夏知知道,乔治只是表面上走了,后面还会有人守在舞室附近监视他。

    对于这个,夏知并不紧张。

    如果他不联系人接他回去,在十点之前,他们也不会强迫他回去。

    这些天,他故意去不同的地方拍照片,已经差不多摸清楚那几个暗中监视他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夏知冷笑,真当他买相机是拍风景的?傻逼。

    ……

    舞室。

    杰尼看见他,诧异的说:“wow……”

    不外乎杰尼震惊,因为夏知和他穿得衣服居然一模一样。

    “这身衣服在你身上可真好看。”杰尼羡慕说:“真没想到。”

    夏知笑笑,“穿来试试,没想到你今天也穿这身,我现在就换掉。”

    杰尼:“oh夏,我不介意这些!”

    夏知:“哈哈哈,那我就先不换了。”

    杰尼一般会跳到七八点钟走,回家换衣服洗澡,他总认为舞室的浴室不安全.

    他经常会跟夏知说,“虽然这家舞室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但我还是觉得在家里洗澡比较安全。”

    杰尼要走的时候,夏知忽然忽然拍拍他的肩膀:“杰尼老师。”

    杰尼一愣,就看到少年帮他把卫衣帽子扣上了,把手机在杰尼眼前晃了晃,“刚刚刷到xx号上说最近美国流行性感冒比较严重,注意保暖比较好,杰尼老师。”

    “您的舞我非常喜欢,请您一定要保持身体的健康才行。”

    杰尼看了一眼,也非常惊讶,“流行感冒?天哪……居然有这种事!”

    “是啊,刚刷到的,可能很多人还不知道。”夏知把手机关机,说:“杰尼老师要口罩吗,我这里有。”

    “太需要了!夏,你可真是太贴心了!”

    夏知看着杰尼高兴的戴上口罩,看了一眼杰尼的包,不动声色的把自己关机的苹果13放到了他的包里。

    杰尼穿得和夏知进来的时候一样的衣服,乍一看竟十分相似,但杰尼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那我就先回去啦。”

    夏知看着他走出门,转身进了更衣室,有条不紊的换上另一身衣服——他之前特地准备在这里的衬衫,马甲外套,习惯性凌乱的头发用更衣室自带的定型喷雾喷喷,梳出一个往后的规矩发型,戴上墨镜还有鸭舌帽。

    本来朋克帅气的摇滚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斯文的小白领。

    夏知戴上口罩,穿上增高鞋,拿起公文包,还有一个大背包。

    他走路的体态都稍微改变了一些,像上了一天班,精气神都不怎么样的疲惫社畜,跟在杰尼身后,不紧不慢的出了舞室。

    这是他跟coser学来的一点经验。

    监视他的人果然没有注意到他。

    夏知镇定的走到路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他之前买的新手机——当然,他一点没亏待自己,买了苹果14promax。

    卡是他暗中让一个coser帮他买的,当然,他以教学的名义,给了对方很多钱。

    他叫了网约车,由于他全副武装,司机果然没认出他是谁。

    夏知冷静说,“XX港口。”

    结账的时候,司机习惯性要人手机付款,然而坐在后座的青年却非常慷慨的从公文包里给了司机一百美元纸币。

    司机看着那手,苍白修长,肤色白皙如玉,手腕细瘦伶仃。

    青年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看着像社畜,但嗓音却有着薄而散漫的少年气,“剩下的是小费,不用找零了。”

    司机莫名想,他这次载的不会是哪个明星吧。

    夏知来到了xx海港。

    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到海港七点半。

    夏知看到了洛杉矶的日落。

    浓淡相宜的如烟薄云涂抹在天边,被落日余晖晕染成金红,金红又随着落日变淡,在边缘处渐变成多彩的蓝。

    但是也要被夜色吞没了。

    海浪涛声渐渐,海港有很多船。

    夏知看了一眼,xx港口离他的目的地yy港口不是很远,他可以自己走过去,来xx海港是一招声东击西。

    夏知压低帽子,进了厕所,把马甲外套扔掉,衬衫解开领口扣子,袖子往上一撸,梳得整齐的头发随意抓乱,彩喷笔,唰唰在裤子上喷了两个鬼脸符号,又在脸上涂了油彩,踢掉了皮鞋,从大背包里拿出一双洞洞鞋穿上。

    他照照镜子,又从背包里拿出了绿毛假发,戴好后遮住了耳朵上摘不掉的枫叶耳钉。

    一刹间,刚刚严谨正经的小白领,摇身一变又变成了混迹街头的朋克浪子。

    看着镜子里六亲不认的人,夏知想,真是感谢那些COSER尽心尽力的教导了。

    他慢悠悠的出了厕所,插着兜,沿着海滩,往yy海港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走,带着些不紧不慢的从容。

    海水涨潮又落下,落日已经入海,天色暗沉,远处有星星闪光。

    辽阔而望不尽的海的那一边。

    是他的故乡。

    海水浸透了少年的洞洞鞋,偶尔会踩到零星贝壳,少年也不怎么在意,偶尔踢到一只小螃蟹,看着它被踢到一边,跌跌撞撞几下,不动了。

    夏知顿了顿,疑心那只螃蟹被他……的洞洞鞋踢死了。

    但他走近,那螃蟹忽然起立,哒哒哒横着飞快跑走了。

    夏知站在原地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抑郁不快的心情,忽然敞亮了很多。

    螃蟹尚且装死偷生,他一个人又何必觉得自己这样狼狈丢脸呢。

    人生是由很多场游戏组成的,输输赢赢,起起落落,被爱,被恨,被背叛,被辜负,求而不能得,割而不能舍,人间常事罢了。

    夏知插着兜,看着起伏不定的海,他歪头想。

    高颂寒帮助过他,照顾过他,也确实在他为难痛苦的时候,成为过他的精神支柱,他以为他得到了一份单纯的,不求回报的爱,所以他倾尽孤勇,去回报他。

    那么,他还欠高颂寒的吗。

    不了吧,火海救人一命,应当是平了。

    那么,高颂寒欠他的吗。

    夏知想了一会,觉得这帐有点难算。

    高颂寒当然是欠的吧,欠很多。

    他没有想要伤害过高颂寒,即使拒绝他的感情用了拉黑这样粗暴的手段,但他的本意只是希望高颂寒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并不是想要伤害他才要拉黑他。

    但是高颂寒从一开始,就在伤害他,欺骗他——强暴,监禁,骗婚,历历在目,罄竹难书。

    偏偏还要说爱他。

    夏知想,他要讨回来吗。

    高颂寒自然巴不得他讨回来,从此再顺理成章的跟他纠缠一辈子。

    于是这帐一算,居然又变成了他夏知吃大亏。

    真特么晦气。

    夏知勉强安慰自己,至少这些天在洛杉矶疯狂花钱了,各种手办盲盒,游戏,相机,没啥卵用的奢侈品,奢侈品占大头,当然买回来夏知也没怎么碰过,不知道有啥意思。

    零零碎碎加起来花了得有高颂寒几十万美元。

    勉强补上他遭受的心理伤害……吧。夏知佯作宽容了一会。

    但隐隐作痛的屁股显然不容许主人这样宽容。

    ……

    ……好不爽!

    根本补不上!

    高颂寒大傻逼!

    夏知又想到他这几天也骗了高颂寒感情。

    于是愤愤不平的意难平这才稍稍平了一点。

    高颂寒不说爱他吗?那最好再也不要爱了。

    真心换来假意的滋味,高颂寒最好也好好尝尝。

    *

    夏知一直压抑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他来到了yy海港,进了那家暗号里的便利店,用流利的英语询问那个黑人店员,“请问您知不知道本杰明?”

    店员看着眼前这个六亲不认的绿毛仔少年,愣了一下,随后了然,“暗号是?”

    眼前的绿毛仔潇洒的笑了,下颌微抬,英文流利:“winged

    victory。”

    *

    夏知知道,想逃走必然没那么容易,门禁在十点,十点,高颂寒一定会发现不对。

    他跟着那个便利店店员上了船。

    船是那种正经的渔船,偷渡客也不少,黄种人居多。

    黑人店员带夏知来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用英语说,“你是高级船票,有单独房间,你住在这里。”

    夏知一怔,又为陈愚的细致感动起来。

    “船会在12点开。”黑人店员说,“在船上等着吧,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夏知露出笑来。

    ……

    杰尼戴着口罩出了舞室,他一如既往的先往地铁的方向走,坐着地铁回他租住的小公寓。

    他看着地铁上不戴口罩的人,皱了皱眉,想,流感这么严重,怎么都不戴口罩呢。

    他把手机放到包里,动作忽然一顿,他拉开拉链,愣了一下。

    包里居然有手机?

    这手机他认识,是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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