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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于是保姆就看到男人抿着唇,冷白的手蜷缩又松开,面无表情的从一只歪着脑袋的塑料小猫旁边路过,权当视而不见。

    但保姆拖完地再回来的时候。

    看见男人蹲着高大的身体,缓慢的把那个塑料小猫朝着门规规矩矩的摆正了,随后站起来,正对上保姆望过来的视线:“……”

    高颂寒:“。”

    保姆:“。”

    高颂寒移开了视线:“。”

    保姆擦擦汗:“先生,这个事情可以我来……”

    高颂寒顿了顿,“……不用。”

    他把视线从那些乱七八糟的塑料娃娃上避开,放在从天花板垂下,被玻璃楼梯环绕着的吊灯流苏上,然后他发现,吊灯上也缠着一只嬉皮笑脸的塑料小蛇:“……”

    高颂寒额头抽搐了一下,但半晌,还是努力很平静的说:“……摆那就行了。”

    ……

    晚饭夏知在两个塑料黑猫的注视下,埋头炫饭,权当高颂寒不存在。

    高颂寒看着夏知埋头吭哧吭哧吃饭,莫名有种在养小恶魔的错觉。

    只只是小恶魔的话。

    应该也是很可爱的品种。

    高颂寒斟酌了一下,说:“只只……”

    “干嘛!”

    少年立刻抬起头看他,有点凶的样子,“吃饭不要讲话!”

    高颂寒还没开始吃。

    很多时候他都是先看着夏知把饭吃完,自己再慢慢吃,刚带夏知来洛杉矶的时候,少年很多时候都是麻醉状态,动弹不得,高颂寒要喂夏知吃饭,后来就渐渐习惯让夏知先吃完,他再吃了。

    夏知也不关心他吃没吃,他会这样凶,显然是做了坏事,在心虚,害怕高颂寒教训他。

    高颂寒看着少年底气不足埋头扒饭的样子,莫名又觉出些可爱来。

    害怕还是要做。

    就像一只没胆子的小猫,不做点什么难泄心头之愤,做点什么又担心被主人弹脑瓜,但左思右想之下,憋着一口气,还是这么做了。

    高颂寒思索一下,问:“喜欢这样放娃娃?”

    夏知把南瓜粥喝完,用勺子刮着底,他当然也不是要喝,只是不想抬头看高颂寒,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高颂寒又叫他,声音有点低:“只只。”

    “……”

    于是夏知就知道自己再沉默就不行了,会惹高颂寒生气——高颂寒生气,他晚上就不大好过。

    如果高颂寒不生气的话,**和动作都会温柔缓慢,也会照顾夏知的感受。

    虽然夏知也受不住很难受,心里也很抗拒,但是除了“不要做了”之外的话,高颂寒都会尊重他的意见,忍耐着,引导着他做完全程。夏知不知道前些日子粗暴地恨不得草死他的高颂寒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耐心,但高颂寒这样做,夏知的身体自然可以感到做爱的快感。

    但这种快感对夏知来说如同钝刀子磨肉。

    身体的快乐只让他的灵魂无奈又痛苦的注视着自己的身体深陷沼泽,并且在男人的调教下越陷越深。

    然后总有一天,这具被调教的愈发敏感的身体,会拖着他的灵魂一起下地狱。

    但夏知更不能接受高颂寒粗暴的对待他,那样更痛苦——即使在高颂寒眼里,那并不是粗暴,只能算是正常的泄欲,但对夏知来说,那几乎算得上难以承受的痛苦了。

    两厢其害取其轻,还是钝刀子磨肉好受一些。

    夏知攥着勺子,移开视线,有点妥协的样子:“……你不喜欢,那全部扔掉就是了。”

    高颂寒只安静的看着他,“所以,你喜欢是吗。”

    夏知:“……”

    夏知也不是说喜欢不喜欢,他知道高颂寒有强迫症,他就是在故意给高颂寒找不痛快。

    不过摆上了发现,还挺可爱的。

    这别墅好像是高颂寒设计的,大概是觉得太冷淡,他不喜欢,于是冷淡风中又混着一些浪漫的童话感,胡乱的摆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塑料娃娃,乍一看居然还挺合适的。

    高颂寒想了想,说:“夫妻之间互相需要忍耐磨合才可以走得长远,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没有关系。”

    夏知:“……”

    夏知勺子都快被他攥烂了。

    他真恨不得立刻就坐船离开美国,就现在,他真的一秒也受不住高颂寒的傻逼了。

    夏知没忍住开始喷毒汁:“你跟谁结婚啊,跟我吗,可惜我身份是假的,跟你结婚的也不是我。”

    高颂寒却不紧不慢掀起眼皮看他,“不是假的。”

    “只只,你在中国已经死了,身份已经注销了。”

    “你唯一的正当身份。”高颂寒很缓慢的说:“只能是我的妻子。”

    夏知忍了一会,没忍住,上去就开始揍人,“谁他妈是你的妻子!!都是你逼我的!”

    这他妈的傻逼已婚身份,他一秒钟都忍不了了!!

    随后被高颂寒轻轻松松制住摁在了沙发上,反手把他衣服解开,吻住他的唇,“只只……”

    衣服被扒开,两条腿也被拉开,**不由分说,深深的陷了进去,随后开始一下下抽动起来。

    夏知痛苦的蜷起身体,却刚好撞在了高颂寒怀里。

    他苍白的手指与男人冷白的手指紧紧相扣,两枚戒指颤抖着交错闪光。

    “身份也许是假的。”

    “可是真的只只在被**。”

    “不喜欢妻子的话。”男人的声音沙哑悦耳,“那……”

    他眼睛微微亮着,冷白的脸微微泛红,认真的请求着,“我可以叫……老婆吗?”

    夏知要不是被弄得浑身发软,真他妈的想跳起来把他嘴巴撕烂。

    章节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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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chapter152

    概要:小羊

    第二天,夏知在床上瘫了一上午。

    等他疲惫的下床后,他看到了他乱摆的塑料娃娃,都被精致的玻璃罩子裹起来了。

    细致的钉在了夏知摆放的地方,防止被人不小心碰倒,或者落灰。

    夏知一个恍惚,竟觉得他那些娃娃好像被裹在泡泡里,飘在各处,精致又易碎。

    客厅墙上装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水晶柜,里面摆着他买来的手办——

    手办们乖巧的呆在柜子里,莫名显得高贵起来,但是……

    保姆看见夏知起来,悄悄说:“柜子是先生早上吩咐人做得,这些玻璃罩子是先生一个个套上去的。”

    夏知屁股还疼,语气也坏:“他做这些做什么。”

    保姆说:“先生说,如果不用玻璃罩,他会忍不住把娃娃摆正,怕惹你不高兴。”

    夏知扯了扯嘴角,怕惹他不高兴?

    笑死,太他妈好笑了,高颂寒不怕把他弄死在床上,还怕惹他不高兴?

    夏知懒得想高颂寒的破事儿,翻了个白眼,接着欣赏自己买的手办。

    他在楼梯上看那个水晶柜子里的手办,索隆路飞厨子都在,娜美罗宾……

    娜美罗宾呢??

    还有他买的一堆大胸大屁股的老婆们呢?!!

    夏知找半天也没找到他买的老婆们,发出了灵魂质疑:“……我买的手办是不是少了??”

    保姆看夏知神色不对,有点呐呐说:“先生今天早上确实处理掉一批,说是影响观瞻……”

    夏知:“………………”

    三次元被关在洛杉矶,二次娶得老婆也要被丢掉??妈的高颂寒能不能讲讲理!

    夏知气得七窍生烟,拿起手机就要给高颂寒打电话。

    手放上去,又忍住了。

    妈的,傻逼。

    夏知深呼吸,想,跟傻逼一般见识什么……

    反正快要跑路了,本来买手办买盲盒,也只是转移高颂寒的注意力,摆出认命的样子,让高颂寒放松警惕而已。

    等等,认命是什么样子的,买手办盲盒是不是还不够……

    夏知纠结的想了一会,一锤手,悟了。

    买游戏机!

    每个游戏只打一半,高颂寒肯定以为他不舍得走了!

    ……

    本来高颂寒以为他扔了夏知那些不堪入目的奇怪女性小人,夏知会跟他发脾气。

    谁知等了一天,夏知也没跟他打电话。

    少年仿佛是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似的。

    高颂寒很失落。

    倒是手机又唰唰唰弹出一堆提示,夏知买了很多单机游戏。

    高颂寒回来的时候,会看见少年在游戏室戴着大耳机,盘着腿在地毯上,地上摆着味道很淡的薯片和厨子专门做得特制小零食,拿着游戏手柄哒哒哒打喷射战士。

    高颂寒看他打得开心,也觉得心情很好。

    他把他的画板拿出来,在旁边开始画画。

    一种隐秘的喜悦在顺着爱意生长。

    他很喜欢只只。

    只要在他身边,只只做什么,甚至不理他都没关系。

    他做错了事情,只只不理他是应该的,他不会不高兴。

    太阳很耀眼,只要有一点点光照在他身上,他就心满意足了。

    ……

    夏知本来买游戏机是想迷惑高颂寒的,结果游戏真特么好玩。

    夏知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一口气打了五六天的塞尔达和喷射战士了。

    一时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妈的,适度游戏娱乐,深度游戏真害人啊。

    而且高颂寒也一直没什么表示,没什么变化的样子……

    夏知琢磨了一会,恍然,打游戏什么的本来就是他在纽约的日常,而且他打游戏还是很适度的。

    在高颂寒看来应该是稀疏平常的事,而他这一连打四五天反而一看就很不正常,哪里算得上认命。

    ……可是塞尔达真的好好玩啊!!

    夏知抱着Switch痛苦地想,他可不可以把游戏打通关再跑啊,他已经开到沙漠了,还骗到,啊不,借到雷鸣头盔了……

    塞尔达公主还等着林克拯救呢!

    ……

    不行不行,时间不多了。

    让高颂寒放松警惕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甚至可能是在做无用功。

    高颂寒对他就像顾斯闲对他一样,他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掌心的一只小雀,随便他怎么装死,挣扎,装傻,乱蹦,绝望,还是怎样,他们都无动于衷——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他是闹腾还是乖巧,都跑不出这一亩三分地。

    他们不会为他的行为而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除非他下猛药。

    夏知低头想了一会。

    他看到了手上的疤。

    这个疤已经很浅了,几乎看不到。

    那个时候,炎炎烈火,他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进火里,仿佛下一刻就要化成灰。

    他抓住了他烧起来的袖子,把他从地狱拽回人间。

    他以为他救赎了神明,却没想到拽出一只恶鬼。

    手上也留下了这道已经愈合,此时却又隐隐作痛的伤疤。

    高颂寒欺骗了他的信任,欺骗了他的感情,又不顾他的意愿,肆无忌惮的占有他。

    夏知慢慢攥起了手,眼瞳漆黑。

    即便是无用功也好。

    在逃走之前。

    他一定也要让高颂寒尝到全心信任,又被狠狠背叛的痛苦来。

    *

    高颂寒发现这几天,夏知也不打游戏了,开始……

    学画画?

    夏知把高颂寒的准备的画笔扒拉出来,还有那些素描纸,当然画得不太好,乱七八糟的。

    高颂寒看了一眼,“在画什么。”

    夏知:“高颂寒看着那只异形:“……唔。”

    夏知烦躁的说:“画不出来,好难画。”

    高颂寒想了想,“我教你。”

    其实他说这句的时候,高颂寒想过少年一定会拒绝,用嘲讽的语气说谁要你教啊。

    但是少年却沉默了一下,看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教我。”

    高颂寒怔了一下,他几乎又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和钝痛来。

    无情的神明,突然又流露出一些微末的,割肉饲鹰的慈悲给他。

    像一个小小的妥协,一个微弱的,和解的信号,是镜子的微小碎片,是重圆的希望与可能。

    那冷硬如铁的心肠,一瞬间竟仿佛被这小小的光芒融化。

    高颂寒掩饰住内心的震颤,坐到夏知身边,给夏知画了一只小夏知等高颂寒画完,看了一下,自己临摹着画,当然还是丑的。

    一只歪歪扭扭,咧着嘴笑得奇奇怪怪的怪羊,有点滑稽。

    他又觉得烦——其实学画画本身他是不烦的,他心烦的是,他必须要努力去说服自己接受高颂寒的靠近。

    高颂寒低声说,“可以先画九宫格辅助线。”

    夏知抿着唇,画辅助线。

    他没学过画画,手没准头,画得线也是歪的不太好看。

    高颂寒在旁边看了一会,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画直线。

    夏知身体微微一僵,他整个人被高颂寒搂在怀中,背后就是他宽厚有力的微热胸膛——这几乎让夏知害怕得几乎想要拔腿就跑,笔都要捏不动了。

    他真的很害怕高颂寒画着画着就脱了他的裤子,把硬挺塞到他的屁股里去。

    刚来洛杉矶的那一个月,高颂寒几乎动不动就会这样。玉湮

    但高颂寒只是沉默着教他画线,语气平静,“专心点,只只。”

    “……”

    夏知就只能压抑着恐惧,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画上,

    他的手在高颂寒的控制下,慢慢画出了那只和高颂寒一模一样的小小羊很漂亮,但是眼神空空的。

    夏知看着那只没有灵魂的空洞小羊,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高颂寒感觉少年的手微微颤抖,忽地狠狠扔了画笔,开始发脾气,“不画了!!!”

    是,他是想骗到高颂寒信任,再狠狠践踏,但是……

    他做不到……他妈的!!

    太恶心了!!

    难怪贺澜生说他演技差,他岂止是差,他根本没有。

    他起来想跑,下一刻就被高颂寒勒住了腰肢,扣在了怀里,夏知睁大眼,恐惧一瞬间浮上心头,“放手,放——”

    高颂寒却只是抱着他,沙哑着嗓子:“只只……”

    “不要这样……”

    这一个半月,夏知冷酷的对待他,辱骂他,反抗他……

    高颂寒心硬如铁,手段狠辣,针锋相对,又不软不硬的教训着他。

    他就好像挖掉了那颗心,对少年的哭泣崩溃和绝望视而不见。

    但他并非真的视而不见,少年对他的态度,他每一分都记在心里,少年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每一个字都有放在心上。

    深夜抱着疲惫的少年,每每回想,都觉苦楚。

    而今少年流露出一点点温暖和靠近,他便终于痛到支离破碎,再也绷不住冷硬的盔甲。

    他丢盔弃甲,近乎脆弱着说,“……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夏知僵硬着,身体被控制,手也被攥紧,身后的怪物孱弱似的祈求着,却又用强大的力量禁锢的他动弹不得。

    根本……逃不掉。

    夏知闭了闭眼,嗓音沙哑着,他听见自己疲倦又似认命的声音,“……给你……什么机会?”

    高颂寒沉默着。

    夏知听见自己茫茫然的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高颂寒轻轻吻他的头发,悲伤的说:“……对不起,只只。”

    夏知感受着腰间有力的臂膀,感受着这无处可逃的囚牢,最后他只能说:“高颂寒,你欠我一个道歉。”

    “……一直,一直是你在一厢情愿。”夏知很慢很慢的说,“你说我在中国一个月换了三个对象……”

    事已至此,夏知也无妨说出这种耻辱的事了,“我是被迫的。”

    高颂寒沙哑说:“你从来……都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事。”

    “好,你想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

    夏知想,想要得到什么,必然要付出什么。

    如果想要自由,就必须把那些血淋淋的伤疤撕开给野兽看,那么他愿意。

    他割肉饲鹰,却并非要做那不求回报的佛陀。

    夏知:“我……我因为一些意外,身上有了那个香味,这个香叫透骨香。”“这个香味会引诱别人喜欢我。”

    “我没有和贺澜生谈……恋爱。”

    夏知说,“是他被这个香味吸引了,强迫了我。”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被他强迫了,想从宿舍逃出来……所以才找你换的宿舍。”

    夏知望着朦胧的光,看着画上那只眼瞳空洞的小羊,“但是我们还没说两句话,他就出现了,摁着我的嗓子,我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对你胡说八道。”

    ——我有向你求救,但是你并不在乎。

    章节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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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chapter153

    概要:假意

    夏知看着素描纸上那只规矩的小羊,觉出浓浓的悲哀来,“我不喜欢男人,所以为了逃开他,我跟顾雪纯恋爱了……我以为这样他会收敛一点,但是反而激怒了他,他把我关在了公寓里,关了整整三个星期,不许联系任何人。”

    高颂寒想起来,他搬进宿舍之后,夏知不在宿舍,而也是那个时候,顾雪纯来找他,说他不见了。

    他当时以为是夏知辜负了顾雪纯……

    “后来我把他打到医院,逃了出来。”夏知嗓音沙哑,“我当时没意识到这个香味会那么可怕……我对不起顾雪纯,出来后就要跟她分手……”

    夏知自嘲的说:“也不怪你这么想我,那时候在yuki眼里,我应当也像个对感情不太负责的渣男吧。”

    高颂寒轻轻蹭蹭少年柔软的头发,低沉说:“抱歉。”

    柔软温馨的灯光,在他怀中,慢慢剖白自己的妻子。

    高颂寒喜欢这种感觉。

    “她生了我的气,让她哥把我打晕带到了家里,我在她家出了意外……然后就不得不在她家养伤。”

    夏知几乎不想回忆那在高墙里称得上惨痛的过去,“顾家知道我身上的这个香味是透骨香,知道好像很珍贵,并且很有研究的样子……我就被顾斯闲关起来了。”

    “我一次次想办法想逃出去,都失败了,后来,顾斯闲告诉我关于透骨香的事情。”夏知说,“这香味诅咒我……我会一生为人所爱,不得自由。”

    “我本来不信的。”夏知茫茫说,“我好不容易在yuki的帮助下逃来美国……我好好生活,好好吃饭,努力学习,每天都吃药抑制那个香味,我以为我会遇到很好的人,会有生死不弃的朋友,会找一个爱我的,可以理解我痛苦的女孩恋爱,我会向她坦白我的过去,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我不相信我的命运,我的人生会被这个香味左右。”

    少年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瞳慢慢湿了,“……我真的……我不想相信我的命运……会被这个香味左右的……”

    高颂寒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慢慢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他低声说:“……是我误会你了。”

    他很慢的说:“我以为你待我没有真心。”

    夏知缓了一会,自嘲的笑了:“真心?你要什么真心?”

    “我以为你会是那个生死不弃的朋友。”

    “是我天真了。”

    夏知惨然说,“你从来……从来都没有试着解过我,也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在想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你觉得。”

    “你派人尾随监视我,隔离我的朋友,派asta影响我……”

    夏知闭上眼睛,“你跟他们没有任何不同……都是把我当玩具罢了。”

    “只只,我没有把你当玩具……”男人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嗓音低沉,“你是我最重要的,要共度一生的人。”

    高颂寒抱紧了他,于是夏知又觉出了一种无法呼吸的窒闷来。

    “你怎么懂那种感觉呢?”

    高颂寒说:“有这样一个人……他很依赖你,每天接你下课,照顾你的心情,送你可爱的礼物,准备一日三餐,你恍惚觉得,他是喜爱你的。”

    “可是你又听说过,他有多么的花心。”高颂寒:“你想拒绝他的好意,但他那样好,你舍不得……”

    高颂寒闭上眼睛,“于是,你决定接受他。”

    “但是他忽然不再粘着你了,他有了新的朋友,他开始夜不归宿……他似乎玩腻了,要开始新的游戏了。”

    夏知忍无可忍,他近乎崩溃说:“我只是在交朋友!!”

    高颂寒语调阴冷下来:“但是陈愚确实吻了你。我接受不了。”

    “只只,你不能在勾引了我之后,又想着抽身而走,再去勾引别人。”

    夏知不想再谈。

    多说无益,夏虫不可语冰。

    反正要跑路了,随便他怎么想了。

    高颂寒说完,又反应过来不该这样讲,于是他很慢又很难过的说:“我那时以为……你待我没有真心。”

    夏知缓了一会,自嘲的笑了:“真心?你要什么真心?你想要我的真心,你有真心待过我吗?”

    夏知冷笑:“你每天晚上偷偷进我的房间,把我像个玩具一样摆弄,还画了那么多东西,你那时候对我有真心吗??”

    “我没有把你当玩具,你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高颂寒声音倒是淡定,“那些事情,是发自真心的……情难自禁。”

    夏知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耍我很好玩是吗??!!”

    夏知:“我把你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高颂寒:“……我太过贪心,所以一意孤行了。”

    “是我没有办法……安之若素的做你生死不弃的朋友。”

    高颂寒如同一只**伤口的狼,几乎流露出脆弱来,“我没有办法……只只……”

    “……火灾之后,我意识到,我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你了。”

    “我有一个薄情的父亲,一个痴情的母亲。”高颂寒用那双漆黑,又仿佛盈着破碎的眼瞳望着他:“我也想像母亲爱着父亲那样去爱你,所以我向你告白,但是你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你删掉我的时候,我很难过。”

    “我不知道你之前被人强迫,没有办法接受同性恋情,我以为这是你的借口,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是你玩腻了。”

    “我以为你在践踏我的感情,你明明说过love

    is

    fearless……”

    “我很……生气。”高颂寒说:“……所以控制不住,做了这样的事情。”

    夏知仿佛感觉自己的胸口被勒住,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绑架了他。

    他惨笑着,“高颂寒,你……真的是控制不住吗。”

    十二月份的转学手续。

    这个别墅也是很早就买下来的吧。

    装修到可以住人需要多久?

    明明早有预谋,偏偏还要说控制不住。

    “你早就准备……把我关起来了吧。”

    践踏感情?控制不住?生气?情难自禁?

    不是的……

    高颂寒这么聪明,他想查,什么查不到,什么不知道?什么冲昏了头脑,什么以为他玩腻了……

    不过都是肮脏欲望的苍白遮羞布。

    他夏知再信他,就是真傻逼。

    ……

    高颂寒只是说:“只只,以前是我错了,是我太过傲慢,对你有太深的误会……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好吗。”

    夏知冷笑,想,高颂寒一意孤行,哪里会真的会放低姿态去了解他?

    即便也许可能大概高颂寒是真的【爱】他的,但这也是一种自私自利到极致的爱。

    和贺澜生,和顾斯闲,没有任何不同。

    是他只能接受,无法拒绝的爱。

    不过,这应该是一场还算公平的游戏。

    真情混着假意,他们都在牢笼里博弈的囚徒,台上粉墨登场的戏子。

    高颂寒以为夏知会拒绝。

    但是夏知沉默了一下,说:“可以。”

    夏知移开视线说:“……反正事已至此,也已经和你结婚了,我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高颂寒喉结微微滚动:“……”

    一瞬间,他竟仿佛有种融冰似的喜悦来。

    “……但是,高颂寒,婚礼上你给我的屈辱……我这辈子也不会忘的。”

    高颂寒:“……”

    少年的声音有点疲倦,萎靡似的认命:“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是吧。”

    “你想让我……当你的……”

    夏知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把那个妻子说出来,最后他只能含糊过去,“……至少你还记得你对神发过的誓吧。”

    “嗯。”夏知没说,高颂寒也没有逼迫他,低声重复着,“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他的誓言有种流金似的,让人沉醉的优雅动听感,潺潺的流入人心底,有种令人心动的怦然。

    夏知:“不……不是这句。”

    高颂寒问:“那是哪一句。”

    高颂寒:“我不记得了,只只说一遍给我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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