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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说完,祁薄言又用愉悦的语调说:“哥哥,你受伤了不方便洗澡吧,我帮你?”

    纪望闷不吭声地站起来,要自己进浴室。这时祁薄言的手机震了起来,纪望看过去,就见祁薄言拿起来就按掉,把电话挂了。

    纪望出声道:“你接啊。”

    祁薄言见纪望终于愿意同自己说话,脸上露出笑来:“接什么?这不是电话,是闹钟。我一到你家就开了飞行模式,谁都别想来烦我。”

    纪望没对祁薄言的任性行为做出任何评价,他像失去兴趣了一样,进了浴室。进去以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来,又走了出来,然后他就见到祁薄言手里拿着一把药,胡乱地塞进嘴里。

    祁薄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是冷淡且漫不经心,就像不知道苦一样,他没用水,一点点将药咬碎,咽下。

    纪望愣了愣:“这是什么?”

    祁薄言被纪望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望来,见纪望的注意力在自己手里的盒子上,他盖上盒子后,晃了晃,里面的药片交织出清脆的响声:“维生素,哥哥没吃过吗?”

    他把药盒扔进了自己带来的黑色包里,伸了个懒腰:“保护头发,指甲还有眼睛皮肤嗓子的,你也该吃点了,好歹也是个演员,得好好维护自己的外表啊。”

    纪望怀疑道:“专门定闹钟吃维生素?”

    祁薄言走过来:“你不信?我嘴里还有维生素的一点味道,挺甜的,你要不要尝尝看?”

    说罢,祁薄言就捧着纪望的脸想要吻上来,纪望实在烦他这样的态度,一把将人推开后,进了卧室拿衣服。

    祁薄言没有纠缠,乖乖地蹲在地上,把自己买回来,又弄了一地的药油收好,放在了茶几下面。

    弄完,还对从卧室出来的纪望露出个讨好的笑,好似他是一个来朋友家做客,还知道自己收拾的小朋友,幼稚地同主人家要个夸奖。

    纪望没给他,直接无视。

    祁薄言气苦地抿唇,又贼心不死道:“真的不用我帮你洗澡?”

    纪望的回应是摔上了浴室门,等纪望出来,客厅里的人是真的走了,茶几上放了张纸条,标注伤药每天用几次,他要赶晚上的飞机,和纪望近期可能无法见面。

    还压了张演唱会的门票,留下一句:“哥哥来看吧,这是我为你安排的vip座位,只属于你的位置。”

    纪望把纸条和演唱会的门票都扫进了垃圾桶,进房睡觉。

    结局是又一夜的失眠,心浮气躁,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纪望摸出手机,在理智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在搜索栏里输入了祁薄言的名字。

    有些事一但开头就停不下来,上瘾一般,根据关键词,纪望甚至摸到了祁薄言后援会专门为他弄的论坛,里面有着各种帖子,最新的一条被顶到了最上面。

    是关于祁薄言手腕上的纹身,那份乐谱。

    贴里科普,这是祁薄言的一个标记,他的每段音乐里面都有着这段旋律,可能只是个特殊标记吧。

    又有人反驳,就算是标记,肯定也有意义在里面吧,所以这段旋律是什么意思?祁爷为什么这么喜欢?

    纪望留意到这些粉丝对祁薄言的称呼,忍不住想,你们的祁爷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叫什么爷呢,净会装模作样。

    祁薄言连头发都扎不好,不会做饭,有起床气,还挑嘴。

    就是个孩子。

    纪望往下划拉,他看到了一层楼,说祁薄言的乐谱是个密码。

    这个回答还有点意思,纪望继续往下看,却始终没有找到这层楼的id再回复别人。

    大晚上的不睡觉,研究前任手腕上的密码,纪望觉得自己真够闲的。他不抱希望给小旭发了条消息:“乐谱也是密码的一种?”

    小旭回得很快:“你咋知道的,我有个表哥专门研究过这种。”

    紧接着,小旭发了个网址过来,是他表哥专门做出来,破译密码的网站。

    纪望把论坛上别人打出来的乐谱复制,再粘贴到了这个网站里。

    网站翻译得很慢,一分一秒过去了,答案才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跳出来。

    而此时的纪望已经昏昏欲睡了,他勉强睁开眼,扫了屏幕一眼,然后他就愣住了。

    ji

    wang。

    这段乐谱所隐藏的秘密是,纪望。

    第24章

    纪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脸颊控制不住地升温,他再一次确认了网站的字母,睡意全无。

    他盖上了电脑,心跳不断加速,似自言自语,他喃喃道:“别信他,只是一个纹身而已。”

    纪望看着自己的无名指,上面残余的伤疤很平整。激光打在上面时很疼,纪望却没有用麻药,他希望用疼痛铭记,告诉自己有些事情不能那么义无反顾。

    如同纹身,好比感情。

    无名指上曾经有一串字母,mortífero,绕着手指一圈,就像一个英文字母的项圈,化作戒指,套牢了纪望。

    他曾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纹这个纹身,实际上不过短短数年后,他就在公司的嘱咐下,毫无留恋地去掉这个痕迹。

    纪望合上电脑,心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这次却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八点,纪望前往公司开会,听红姐规划他之后的定位和路线,中午十二点,他来到公司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同公司的高层吃了顿饭,只因最近他逐渐有了些许热度。

    下午纪望上课,健身,第二日的行程和头天差不多。不过他换了个健身房,因为原来那个纪望被人认出来了,还引起一阵骚动,红姐做主帮他请了私教,是个年轻alpha。

    生机勃勃,荷尔蒙与信息素一样旺盛,极度喜欢身体接触,可能是因为和祁薄言的关系的缘故,这多少让纪望觉得不适。

    但他也知道,没多少alpha能忍受彼此的信息素。

    就是他第一次接受祁薄言的信息素时,他就觉得非常不舒服。

    那时祁薄言应该同样不适,可是在他们来往的过程中,纪望已经无数次释放过信息素了,祁薄言都表现得很自然,自然得仿若他感受不到那股难受劲一样。

    纪望才那么坚信他是个omega。

    在自曝属性后,任性的小疯子再没顾忌,甚至适应良好般地舔着纪望的脸,极有经验地哄:“你很快就会适应了,只是开头有点难受而已。”

    祁薄言掌心随意地从纪望下巴抹到了胸膛处,拭去纪望身上的汗水,他伸手扣住了纪望的下巴,在侵占着纪望的同时,沉声命令道:“接受我。”

    身体已经彻底占有之后,连信息素都不放过,这让纪望很痛苦,哪怕在后颈已经遭过一次假性标记的情况下,alpha和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交融,依然不是多让人愉悦的事情。

    好比兵刃相接,信息素也有自己的脾气,一旦感受到外来者,就折磨着身体,叫嚣着不接受,不愿意。

    纪望被折磨得不轻,连身体的疼痛都无视了许多。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难受逐渐能忍受,如同形成一个临界点,在阈值之下,他依然对祁薄言有着强烈的反应。

    那时候祁薄言对他说了什么呢?

    “看来我们都是变态呢,哥哥。”

    可不是变态吗,alpha和alpha的关系,始终被人诟病。

    在私教又一次触碰到纪望的腰身,纪望后退了几步,冷下脸:“口头指导就好。”

    教练惊讶地望着他:“我们都是alpha啊?你完全没必要介意吧。”

    说完教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纪望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

    纪望没答,他直接中断课程,跟红姐联系,他要换一个地方和教练,选个beta教练给他。

    红姐在电话里说:“这个教练在业界很有名,好些明星都喜欢找他练呢?”

    “他是个alpha,味道太重了,我不喜欢。”纪望说。

    红姐感到吃惊,因为印象中纪望一直都是个很能吃苦,耐力强大的人,一般不会因为小事过来麻烦她,也不知道那健身教练做了什么。

    这么想想,红姐就觉得这教练肯定得换,她手里脾气最好的艺人都受不了,她说:“这事明天我再安排,这几天你在家多看点综艺,虽然有台本,但是综艺感也很重要,直接决定了你最后出来的效果。”

    “要是在节目上表现得太差,就白费这次公司给你争取的好机会了。”红姐直接给纪望批了一个星期的假,叫他在家里补课。

    纪望白得一个假期,没有选择出去玩,前三天确实老老实实听红姐的话,窝在电影房里看了许多综艺,第四日时,宋格过来挖人:“你再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就要长毛了。”

    这是纪望的毛病,他对事物容易过度沉迷,每次要演绎什么角色时,他都会有一个漫长的入戏阶段,反正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琢磨这个角色的一举一动,逐渐丰富,把一个虚空的人物,在自己身上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纪望的演戏的方式有点偏执,现在想想,他对感情上同样偏执,好像命中注定。

    宋格是个尽责的好友,一旦得知纪望一直把自己关着,就会负责把人从房间里挖出,带到酒吧喝一杯。

    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今晚的饮酒主题,是宋格痛诉女朋友的追星行为。

    纪望脑子里还充斥着各种综艺人的对话和笑点,半天才恍惚回神:“演唱会?”

    宋格苦着脸捶桌:“对啊!该死的祁薄言!梁晓晓那个没良心的!我们的一周年纪念日,就是撞上了祁薄言的演唱会,她竟然不跟我过了,要和她的小姐妹一起听演唱会!”

    纪望后知后觉道:“什么时候的演唱会?”

    宋格:“明天!所以你今晚一定要陪我喝,我得喝个烂醉,最好直接把明天这个伤心的日子醉过去!”

    纪望听宋格各种叨叨,不知不觉地走神了,那张演唱会的门票,他并没有捡起来,他家一周会来一次钟点工阿姨,应该已经把垃圾桶清理过了吧。

    所以别想了,没必要去那个演唱会,去了也没意义。

    深夜时,纪望把宋格送到他家,熟练地处理了醉酒的老朋友后,他终于带着一身薄汗,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背后抵着酒气熏天,说胡话的宋格,纪望点开了手机,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祁薄言。

    你会来吗?

    这是纪望第一次回祁薄言的消息,回得很快,也很简短,他说,不会。

    第25章

    纪望在宋格家住了一晚,半夜宋格起来吐,纪望还从床上爬起来,给宋格冲蜂蜜柠檬水,还给他煮了盘荷包蛋焖面。

    宋格把胃吐了个干净,刷了牙,漱过口,就过来吃面,吃着还很感动地跟纪望说:“你怎么就不是个omega呢,再不济是个beta也好,这样咱们就能结婚了。”

    纪望面无表情道:“你想得倒美。”

    宋格大口吸面:“我女朋友就嫌我喝醉了臭,还会吐,她不给我喝酒,不给我抽烟,还不陪我过纪念日!”

    说着说着,宋格悲从中来,越看眼前这个照顾了他好几年的好友,觉得顺眼:“还是你好,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生个娃?考虑考虑呗。”

    纪望笑骂:“你够了,再恶心我我就走了!”

    宋格戏精附体,大呼伤心难过。

    跟宋格闹了一场,两人分房而眠。第二日宋格又缠着他出去逛街买衣服。

    宋格目前还算闲,仍在念书,读着博士,谁也没想到,宋格最后竟然走了学术之路,还在学校里找了个学妹当女朋友。

    街逛了一半,纪望戴着口罩都被人认出来数次,合影签名。宋格不敢再拉着纪望乱逛,两人找了个私密性较好的咖啡厅坐下了。

    宋格问纪望:“行啊,越来越有个明星样了。”

    纪望纠正他:“什么明星,就是个小演员。”

    宋格掏出手机:“你还不知道啊,你”

    纪望随意道:“公司买的,活粉不超过十个。”

    宋格还是不信:“你要不再上你?”

    纪望抵不过宋格,拿出手机上了自己八百年没登录过的,通常都是交给公司打理,自己倒有个小号,还是需要经常刷一下,不然连最近时兴的梗都不知道了。

    这一上他就被数量众多的私信和评论给淹没了,虽然有小旭定期打理,但还是积攒了好一部分的评论和私信。

    有夸他演技好的,有夸他长得很帅,喊他宝藏哥哥,让他注意身体。

    评论内容都不相同,id也是活粉,看着不像公司买的评论。纪望一条接一条地看下去,越看越惊讶,与之同时还有暖融融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些id,在茫茫人海中聚集在了这里,每个人都冲他抛出了一点光,纪望感动的同时,还有一种不现实感。

    他茫然抬头:“她们怎么……好像真的是活粉,不是假的数据。”

    宋格难得看他这个傻样,都快笑死了:“行啦,你干嘛跟中了三千万彩票一样,以后这些关注会越来越多的。”

    纪望放下手机,人还是有点恍惚,宋格都心酸了:“你本来就很努力,就该红。”

    这话别人听了还好,纪望听了只能笑笑:“大家都很努力,没有该不该红的,运气也很重要。”

    不期然地,他脑海里就想起了祁薄言。真要说该红,那也是祁薄言了吧。那人还没出道的时候,就已经周身光芒。

    两人在咖啡厅消磨了下午时光,晚上又回到家中打游戏,期间宋格给女友打了数个电话,皆被按掉。

    纪望手指按着游戏把手的按钮,随意地问:“打不通?”

    宋格收到女友的微信,手里回,嘴上答:“她说演唱会开始了,很吵,不方便接电话。”

    纪望哦了声,把宋格喊过来,两人又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游戏。最后宋格都求饶了:“不行了,我真累了,我一搞学术的beta,体力跟你们alpha真的比不了,肩周炎都快犯了!”

    宋格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点个宵夜,你想吃什么,小龙虾还是牛蛙?要不我们出去吃火锅?”

    没等纪望回话,他手机就震了起来,是祁薄言来电。想到今晚自己放了人的鸽子,纪望本来想挂断,又觉得挂断没用,指不定祁薄言能打一晚上,所以他接了。

    刚接起,电话那头就充满了嘈杂的环境音,是众人大喊,排山倒海般的安可,纪望甚至能听见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祁薄言的名字。

    祁薄言声音有点喘,又哑又沉:“你没来。”

    纪望回答:“我本来就说我不去。”

    祁薄言忽然哼笑了声:“你说我现在把手机的免提开了,对准我的麦会怎么样?”

    只一瞬间,纪望就反应过来了,他不可思议地说:“你是不是疯了?”

    祁薄言一字一顿道:“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不来,你知道我会干什么。”

    然后祁薄言挂了他的电话,纪望恼得想把手机砸了,旁边的宋格还在等他点宵夜,纪望一骨碌爬起来,对宋格说:“把你的车子钥匙给我。”

    二十分钟怎么从宋格家去到演唱会现场,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祁薄言在那开演唱会,现在应该堵车了。

    纪望拿着宋格的钥匙,飞速赶往停车场,他骑上宋格的机车,盖上头盔。

    所以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走小路。

    一路风掣雷行,纪望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抵达演唱会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入口的李风。

    他头盔都来不及摘,大步流星上前:“祁薄言到底干了什么?!”

    李风听出他的声音,松了口气:“幸好纪先生来得及时,随我进去吧。”

    纪望粗暴地摘下头盔,夹在腋下:“他刚刚是怎么给我打的电话?就在舞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连三问,纪望现在心跳得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祁薄言的不按套路出牌实在让他糟心。

    李风安慰他道:“祁爷在演唱会结束以后,回到后台时给你打的电话。”

    纪望看向舞台,祁薄言仍在上面,扣子半解了,白衬衣湿润地贴着身体,舞蹈也很诱惑,他搂着舞伴的大腿,拿着麦克风沙哑低沉地唱。

    “什么结束了,他不是还在上面吗?”纪望发出质疑。

    李风立刻解释:“现在是安可,最后一首歌,就真的结束了。”

    纪望终于被引到了祁薄言为他安排的位置上,周围的人都朝他看来,目光惊异,只因他在演唱会结束以后姗姗来迟,带他进来的还是李风。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出门时戴了口罩,纪望抱着头盔,这个位置果然视野极好,离舞台近极了。

    在诱惑且激烈的跳舞结束后,灯光由红转蓝,旋律也逐渐变得柔和。祁薄言目光不离台下的纪望,直直地朝台前的方向走来。

    终于,他坐到了台前,望着纪望。

    “我比谁都知道,你在我的心里。”

    “我爱你。”

    “与你相守,直到黎明。”

    尾音轻轻消失,祁薄言身后绽放出巨大的花火,是烟花,在舞台的两端高高升起,纪望没有看烟花,耳道里充斥着粉丝们的尖叫声,他只看着祁薄言。

    而这个逼着他来,又在演唱会上胡闹的祁薄言,就在烟花坠落褪尽时,留下了自己的麦克风,安静退场。

    自唱完后,他就再没看向过纪望。

    好似纪望不是他逼来的,也不是他一边望着,一边唱着情歌的人。

    第26章

    演唱会结束了,周围的粉丝们依依不舍地起身散场,纪望坐在原位上,久久没动。不多时,李风就来了,请纪望起来,前往后台。

    祁薄言此时在化妆间里等他,又是化妆间,纪望并不愿意跟祁薄言相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刚才祁薄言坐在舞台上对着他唱歌的模样,就像一遍又一遍地刺激,自从他遇见祁薄言以来,这些刺激都足够多了。

    心理防线一再退让,甚至连你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的话都说了,都没有得到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因为不想来找,现在又为什么想找?是偶遇后看见他,一时兴起,又被他数次拒绝,胜负欲上头。

    在大庭广众之下,万众瞩目之时,同他唱情歌,是真的在唱给他,还是寻求刺激。

    纪望心乱如麻,不过唯一能肯定的事,是他远比祁薄言要心有顾忌。刚才祁薄言的威胁,他听得一清二楚。

    祁薄言不在乎是不是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可是纪望在乎。这份在乎里,并不是指公布之后,他会失去什么又或者被黑被喷,而是他在乎祁薄言的事业和名声。

    就像现在,他们两人只能偷偷相见,这足以证明,他们这段关系对彼此没有一点好处。

    推开化妆间的门,李风自觉停下,守住了门口。纪望都有点心疼这助理,遇上肆无忌惮的祁薄言。

    祁薄言静静坐在最里面,看见纪望来了,也只是懒懒地抬头扫了他一眼,粗暴地把头发上的皮筋扯了下来:“你来了。”

    纪望望了望门口,没有坐的地方,他就站着:“你非要我过来做什么。”

    祁薄言用化妆棉粗暴地擦掉了口红,这么多年过去,祁薄言卸妆的手法依然让纪望觉得疼。

    嘴角沾了点红晕,祁薄言站起来:“刚才你不是听见了吗?我给你唱的歌。”

    纪望冷静回道:“是给你粉丝唱的。”

    仿佛他这个答案很好笑,祁薄言笑了一会,走近纪望:“所以你是希望我下次,在演唱会直接说,《直到黎明》是献给纪望的歌?”

    纪望向后退,可是后面就是墙,他也退不到哪里去:“我不希望,我希望的是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这句话太重了,远比之前纪望所有的言语都具有杀伤力。

    祁薄言愣住了,站在原地,脸上都有些恍惚。不过数秒,他就回过神来:“一个人不可能消失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除非他死了。哥哥,你是希望我死吗?”

    死这个字眼,狠狠刺痛了纪望,他没有这个意思,却讨厌曲解他的话,把字眼变成刀子,再重重扎在他心上的祁薄言。

    祁薄言大步上前:“想让我别再缠着你,追着你,想到恨不得我死了。嗯?是这样吗?哥哥。”他抓住了纪望的头发,狠狠往下扯,逼得纪望的脸颊抬起来,眉宇微蹙,几分痛楚。

    纪望却没有顺着祁薄言的话说是啊,他紧紧咬牙:“我只是希望你别缠着我。”

    祁薄言手指抹上了纪望的唇:“哥哥以前总说些好听的话,现在怎么句句都是我不爱听的。”

    说完,他不等纪望说出难听的话,用嘴唇狠狠堵住了纪望。

    化妆品的香气,些许酒味,浓烈的桃香,祁薄言竟然喝了酒,这人不是最讨厌酒了吗?纪望失神了一瞬,就被祁薄言撬开了唇齿,猛攻而入。

    祁薄言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激烈又挑逗,缠弄舌头,吮吸下唇,占据口腔里每个部位,包括最为敏感,一触即痒的上颚。

    纪望被迫抬起脸,迎接着这个不容反抗的吻,他的手用力地推着祁薄言的肩膀,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已经开了两个小时的演唱会,却还有气力将他死死地扣在自己怀里。

    渐渐的,他脸上就浮现起红潮,只因他被祁薄言的信息素包围了。

    alpha如何用自己的信息素勾引另一个alpha,那就是祁薄言一遍遍在纪望最欢愉的时候,用信息素将他包裹,这是驯化出来的反应。

    祁薄言的嘴唇离开他的时候,还发出了让人面红耳赤轻微的水声。对方的嘴唇上,口红已经完全消失了,可能是纪望吃了,又或者是他自己。

    纪望的眼睑微红,是祁薄言最爱的颜色。他的手指顺着纪望的脸颊滑过,最后塞进了纪望的嘴里,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对方的舌头:“别想着咬,血流到你嘴里,最后发情的可不是我。”

    纪望牙齿刚想用力,就被祁薄言的话语定住了,只能不情不愿地被祁薄言玩弄着口腔。

    过了好一会,祁薄言就同确认好了领地一样,心满意足地从他嘴里抽出,沾着湿润的手指往下滑,握住了纪望的腰,却没做出更过火的动作。

    祁薄言:“你这张嘴比起说话,接吻更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祁薄言又说:“或者含……

    ”还没说完,他就被纪望一拳捣在了肚子上。

    这次可是实打实的力道,祁薄言腰都弯下去了,咳嗽了好几声。

    纪望将人推开,用手背试去嘴角的湿润:“再招惹我,下次就揍得不是肚子了。”

    祁薄言捂着腰还没起来,像是疼极了。纪望一开始还觉得快意,后来就有点紧张:“别装死。”

    祁薄言抬起一张苍白的脸:“你走吧。”

    说完他意兴阑珊地捂着肚子,有点踉跄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纪望怎么可能走,哪怕他真的很想走。

    祁薄言手撑在桌上,用力地把化妆品扫了下来:“还不快滚!”

    东西噼里啪啦落地,闹出不小动静。

    纪望讽刺道:“怎么,不再装了?”

    祁薄言没答,反而在一阵粗喘之后,双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纪望大惊,迟疑了几秒,才上前把人翻了过来,再看那张脸,已经隐隐泛出青色,这是昏过去了。

    门外的李风听到动静,忍不住敲了下门:“祁爷,你们还好吗?”

    纪望大声道:“快进来!”

    李风这才开门进去,一看到祁薄言昏迷在地上,立刻脸色一变,反手关门上锁,急步走到二人身边:“发生什么事了?”

    纪望慌了神:“我就揍了他肚子一拳,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李风闻言,顿时皱紧眉心:“祁爷胃不好,今天还喝了点酒,本来上台的时候已经有点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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