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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狱警见状回过头正想用电击棒警告一番,不想胡子又抢先道,

    “警官,您看这不还没到熄灯时间吗?我们这帮人和大家脱节了这么久,能不能让我们先去看看人,再回牢房也不迟啊。”

    狱警也上道,一只手比划着对胡子碾了下指尖。下面的人见状忙将口袋里的烟递了一小捆,都是监狱里大家心知肚明的高级货。

    狱警瞥了眼,甚是随意地往口袋里一放,电击棒一收,端的还是那副正派样儿,

    “行吧。不过我可先说好,他信息素强着呢,你们估计玩不了太久。”

    “您这就说笑了吧,这信息素……”

    “挂那儿的是谢钰。”

    …

    狱警话一落,胡子嬉笑打岔的样儿顿时一收,沉默数秒后骂了声操。

    论起来,他妈的前不久自己还给谢钰递过刀片。但就是因为帮了他,才惹出薛凛之后一连串的事儿,把他们这帮人给弄到了医务室,开膛破肚一躺就是几周!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但薛凛这人胡子斗不过,那他就直接把这债安在了谢钰身上。他妈的,本来还以为这人真挺有能耐,现在看来,也就是个被挂上耻辱墙的婊子!

    身旁的水仙似是察觉到胡子的暴躁,思来想去还是伸手拉了下人,

    “哥,你别冲动…”

    “滚开!”胡子一推人,却是走快两步又换上了副笑脸,朝狱警殷勤道,

    “对了,您刚说,他是被薛凛弄上去的没错吧?那薛凛整他了吗?”

    “整了。”狱警闲闲道,似乎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将实话又添油加醋道,

    “薛凛在他身上烫了烟头,又掐着腰给人摁墙上。总之闹得很凶,也放了话,说谢钰挂几天他就操几天。”

    …

    胡子一听忙应和了声,连最后一点顾虑都烟消云散——

    耻辱墙谁弄上去的就谁来打样儿,这是监狱里不成文的规矩。薛凛几乎从不在公众场合操人,既然他做到了这个地步,那看来俩人是真崩得彻底。

    也就是说,无论自己怎么报复,只要不把谢钰弄死就都算不得过分咯?

    那这敢情好办!

    不多时,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追随着胡子一伙人的身影来到了耻辱墙。

    方炝坐在地上骂了声操,柳丁悠哉地晃悠看戏。薛凛头发还是潮的,似一头守着领地的猛兽遇见入侵者,靠在铁栏旁不自觉又眯了眼,凶光藏也不藏……

    但无论他们如何心怀鬼胎,到距离都太远了。铁笼不开,就注定了他们只是这场闹剧的旁观者。

    群群脚步声响由远及近。

    谢钰身体被悬挂禁锢得动弹不得,唯有脑袋能调整分毫。闻声瞥去,当先入眼的是一个高大粗犷的男人,两颊的络腮胡分外打眼。其次,是那个公交车水仙……

    所以,这就是在禁闭室听闻过的“胡子”?一个A级Alpha,闻着像是荞麦味儿。

    只是还不待谢钰细想,男人看见自己时眼中的兴奋和嗜血一闪而过。

    下一秒,只见他骤然上前捂住自己的嘴就往墙上发狠一摁,同时小腹传来一阵剧痛,一拳头落下是十全十的力!拳拳到肉的闷击就这样消匿于铁墙的震颤声。

    “操,这味道是真他妈呛。”

    胡子收拳的时候甚至还不忘甩了甩手,另只手依旧堵着谢钰嘴下了死力往墙上摁。

    他那一下出拳是当真快,不说谢钰根本毫无抵挡之法,整座监狱都是静默了两秒,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爆发出一阵喧闹嘈杂!

    “胡子哥…”

    “滚开!”

    男人再次将欲要劝阻的水仙推开,视线转向一边看戏的狱警讨好道,

    “警官,我抽根烟行不?速战速决。”

    狱警没吭声,只转了个身一摆手全当默许。

    火光一现,香烟袅袅熏了谢钰的眼睛,奈何微眯间连偏头都不能。尽管谢钰不愿承认,但胡子那一拳头落得位置当真黑,自己一时间甚至还没从疼痛中抽身。

    除此之外,更让他痛苦的是愈发急切的尿意……一天了,自己决不能在这种时候失禁,决不能。

    “抖得挺厉害啊,疼的?”

    胡子说着吐了口烟。兴许是嘈杂的叫喊声刺激了他的兴奋点,先前的几分忌惮现下也一扫而空,视线嚣张肆虐地扫过谢钰身上留下的伤疤,悠悠道,

    “薛凛今儿烫得你哪儿啊?别告诉我一天功夫就愈合了。”

    …

    来者不善。胡子的敌意根本不是先前那些人可以比拟的。

    谢钰如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能反击的,唯有一双墨眸沉到了底,微眯间毫不收敛地释放着信息素,试图以此尽快击退对方。

    “咳…他妈的破百合。”

    胡子猛得蹙眉骂了声,但似乎这样的举动也逼得他愈发急切,连烫伤都不找了,指尖一夹烟头径直朝自己戳了过来。

    “…唔!”

    不是锁骨,甚至都算不上皮肤。

    烟头摁在左边乳尖那刻,捆绑的绳子肉眼可见地剧烈一抖。挣扎下谢钰后脑又一次撞在铁墙带起闷响,嘴巴依旧被死死捂着泄不出一丝声音。

    很疼,痛感牵连着身体最敏感的神经烧向全身。细微的嘶嘶声和飘起的青烟交相呼应,眯了谢钰的眼,身体是止不住地抖。然而烟头还在一点点恶劣地碾着,直至橙色的火光彻底熄灭……

    胡子显然得趣于此,招呼手下的声儿穿过重重嘈杂响彻耳际,叩﹑群⑦%零︰⑤%8﹐8⑤<⑨〉零<看〉后文﹑

    “过来!再给我点根烟!”

    灼烧的剧痛暂离乳尖,却不妨碍尖锐的余痛继续蔓延。

    只是还不待谢钰缓一口气,却见胡子将熄灭的烟头随手一扔,径直拉下裤腰任由性器暴露空中,欺身而上将自己压制墙上的同时伸手又要拽自己的裤子——

    “开门。”

    就在这时,低沉的男音极具穿透力地压制一众喧嚣。不止是胡子动作一顿,连带谢钰也被熔浆迸发般的琥珀一惊。

    S级Alpha本就五感绝佳,谢钰越过胡子肩头,近乎俯瞰的角度更能让他看清声音传来的位置。

    46号房,薛凛左手夹着烟靠在铁门旁,右手攥着铁杆极不耐烦地敲着。明明动作是随意,但目光相对的刹那谢钰只觉自己顷刻便被洞穿,连那双琥珀中浸透的暴戾都隔着距离烧上自己的身!

    薛凛一字字道得漫不经心,视线不离的同时话尽是对狱警说的,

    “怎么就让胡子一个人玩儿,这他妈不合规矩吧。开门!”

    …

    “操,薛凛也要来?”

    胡子鄙夷不满的声儿响在耳边,下一秒,扒着自己裤腰的手是放下了,但裸露的性器径直隔着布料顶入了双腿间!

    “唔…”

    谢钰仰头极尽躲避间断了和薛凛的对视,近乎腿交的动作让他抗拒至极,可偏偏双脚绑在一处连逃都逃不了!

    同时间狱警思索一瞬后看了眼距离十点还有大半小时,索性慢悠悠朝46号房走去。胡子耸腰动作的间隙又接过了手下递的烟,话却是回应薛凛的,

    “凛哥,我不爱和人双龙。我就弄个腿啊,其他的还是你来…嘶!你想夹断我吗?!”

    胡子话一顿,谢钰的反抗让他愈加火大,干脆拿起烟头想都没想,又朝着先前左边乳尖烫过的痕迹碾去——

    “唔!…”

    吃痛的闷哼下谢钰腿根一松,仰头间后脑抵在铁墙极尽挣扎。与此同时,薛凛的语气不再似先前般闲淡,一脚踹在了铁门吼道,

    “他妈快点!开门!”

    琥珀在监狱大张旗鼓地恣虐,事态显然不妙。

    可要怪就怪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无论如何暴戾,总透着碾压一切的占有欲——

    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在场所有Alpha都感知到了……薛凛汹涌的欲望。

    狱警不耐烦加快脚步的同时,高台上的胡子同样不好受。

    薛凛离得远,于他而言真正的压迫来自眼下被自己侵犯的百合。

    原本还能坚持个五分钟左右,可现下每多呆一秒脑袋都如即将爆炸般的剧痛!那是等级的绝对压制,是绝对不准“以下犯上”的鸿沟!

    “…操。”

    胡子骂了声,索性鸡巴又抵在谢钰腿间胡乱地抽插数下,同时指尖不断用力碾着烟头直至彻底熄灭,方往后一退将性器抽出,对着手下们低声道,

    “没时间了。水仙你受得住,你过来弄他。”

    “哥,可是薛凛他…”

    “别啰嗦!他也就是精虫上脑而已。快,再递我个刀片。”

    胡子的命令众人不好反驳,左右狱警的注意力现下都在薛凛那儿,便将刀片从袖口一伸就递了过来。

    另一边水仙在胡子的推搡下直接扑到了谢钰身上,百合的味道顷刻间将他淹没。无法,他只能右手熟练地伸向Alpha的下体,隔着裤料一阵揉搓……

    “你他妈伺候他呢?!玩屁眼不会吗?别人怎么玩你的,你就怎么玩他!”

    胡子见状一脚又踹在了水仙侧腰,直到看着他指尖探入谢钰裤腰才哼了声不再骂,余光却是一瞟另边已然在狱警带领下走出牢房的薛凛。

    …

    谢钰乳尖的剧痛还未消散,被烫伤的乳头未流鲜血,却比最艳的玫瑰还要红。

    他咬着牙愣是没吭声,水仙的气味儿一个劲往鼻子里钻。他到底还是没碰上自己后穴,只是不似寻常Alpha的柔嫩指尖在自己臀瓣摩挲揉掐,唇瓣不断吻着自己颈侧,极轻地道,

    “我做个样子谢钰…你别怪我。我只会玩鸡巴…”

    尽管如此,谢钰捆绑双腕的麻绳在绷直中依旧颤抖不停,身体无论怎样逃避挣动就是逃不了分毫,连一个C级的Alpha都推不开!

    暴怒之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谢钰料定胡子坚持不了太久了。他手下已经有人受不住地冲下高台,胡子也不过强弩之末。

    就快过去了,很快,就过去了……

    “谢钰,是你不中用。老子给你递刀,你他妈还害老子进医务室操!”

    胡子的声音再度响起,谢钰闻声抬眼时难得一愣——

    小小的刀片锈迹斑驳,在胡子指尖一转直直就朝着自己侧腰插来。

    终于,谢钰的面色茫然间有了松动,极轻的一声是他鲜少的求饶,或者说更像自言。

    “不要…”

    刀刃还是落下了,丝毫不留情,牵起一串血珠。

    疼痛尖锐,但并非难以忍耐,和谢钰平时受的伤相比算不得什么。可是极度的排斥和恐慌还是如海啸般袭来,顷刻间将谢钰淹没——

    嘴角带笑的男人,锈迹斑驳的窄小刀片,一动不能动的身体。恍惚间,迫切想要逃离的记忆和难堪的现实在这一刻重叠。拖拽着他沉底,窒息。

    “操!”

    另一边,走廊上的薛凛同样一愣,连带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猛然睁大。

    他看见了刀片,看见了甩落的血珠。薛泽说过的话又一次响在耳边,他说,谢钰的母亲身上满是刀痕!

    那些骇人的猜想再次闪过脑海霸占思绪。那天去医务室,自己的本意就是问一问谢钰,问他为什么这么恐惧见到母亲,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那天崩溃……

    问他,女人身上的恶行是不是也曾加注在他身上,所以才会想要报复地痛下杀手?!

    但薛凛发誓,自己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法验证…太残忍了。

    “薛凛!”

    “滚开。”

    这回薛凛再顾不得客气地叫狱警一声Sir,抬手就将欲要阻拦人一把拽开,脚步加快的同时喊了声,

    “胡子!”

    男人闻声回头,望向已经来到高台下方的男人。

    此刻他着实不想跟薛凛打照面,但好容易谢钰又在这儿能解一解自己心头之恨——

    两相犹豫间,胡子索性收刃之余,刀片又寻着谢钰最敏感和吃痛的乳尖划去。从左边锁骨一路斜下,划过右边乳尖,直至停在侧腰。

    完美的血线似捆绑的红绳,加之身上各处的淤青痕迹,近乎凌虐的姿态才是监狱众人想看的。只是胡子还不及欣赏,甚至顾不得谢钰为何不再挣扎。他将刀片一收袖口扯了下还靠在谢钰身侧猥亵的水仙,低声道,

    “收手,走!”

    “别走啊胡子。站那儿别动,等我上来一起玩。”

    薛凛已经踏上了楼梯,不同先前的暴戾,语气甚至杂了丝调笑,令人愈发猜不透。但信息素是不会作假的,百合和琥珀的两相夹击中胡子是当真受不住了,抬步间不由赔笑道,

    “我玩够了,剩下的大戏凛哥你来。先走了啊!”

    “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吗你这么躲我。去医务室住几天,胆子都小了?”

    薛凛的嗤笑声听着漫不经心,但信息素却在一步步逼近爆破。

    话说到这个份上,胡子竟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管如何,在监狱中丢面儿才是最大最不堪的。不过好在薛凛就一人,此刻自己这边虽然在信息素的压迫下战斗力低迷,但好歹有七八个。

    胡子思量着心下一横,竟当真没再动作。像是为了挽面般又将自个儿裤腰往下一拉,性器对着谢钰一抖,话则是对薛凛说的,

    “凛哥你这话说的。不过我这一天确实累了,我撒泡尿陪你意思下啊。”

    …

    最后几步路薛凛是真的端不住了。

    对,是自己把谢钰弄上来的,可那不意味着什么人的鸡巴都能指着他!胡子什么货色操,他妈的算什么货色?!还带刀,自己都他妈没狠过心用刀划他!

    薛凛根本不用深想,显然胡子是把进医务室的事儿也算谢钰头上了……过河拆桥的杂种。

    眼看几滴黄色的尿液溅落在谢钰皱巴的裤子上,薛凛穿过众人伸手一把拽过胡子衣领往后一拉,力气大得根本不容胡子挣脱,给人转了个向朝向监狱走廊,

    “想尿是吧。来,对着他们尿。”

    “…薛凛?!”

    胡子力气拗不过薛凛,一惊下连尿也没收住,就这么滴答答落了一地。

    腥骚的味道刺激着薛凛的神经,每一秒都是暴怒的煎熬。他干脆俯下身凑在胡子耳边,极低的声音似蛊惑,也似威胁,

    “刀给我。”

    “什么?!”

    “我说,刀给我。”

    薛凛的语气压在耳边,信息素已被压制到临界点,胡子甚至没发现自己甚至开始流鼻血……

    情急之下,胡子也顾不上没尿完的鸡巴一把拉上裤腰,从袖口将刀片隐秘地递了过去,压低声道,

    “凛哥,信息素收收,我受不住…操!!”

    事发太过突然。胡子的一声惊骂响彻监狱,甚至众人还不及反应过来,就听咚的一声巨响。

    三楼的高度,胡子就这么被直接踹了下来!落地的瞬间鲜血从裤裆处流淌蔓延,尖锐的吃痛声显然不止是摔的——

    甚至没人看清薛凛是什么时候出得刀,但从血势看来,那一刃绝对是不偏不倚地割在了命根处!

    “薛凛!”

    胡子手下中勉力支撑着眼看就要扑上来,旁边的狱警也举起了电击棒。

    薛凛转过头没多看下面的胡子一眼,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疏懒,

    “对不住啊,刚失手了。你们快去看看吧,及时就医说不定还能保住根儿。对了阿Sir,”薛凛说着又扫向一边的狱警,淡淡道,

    “胡子带刀了,你一会儿收了冲业绩吧。不客气。”

    …

    胡子的人本就强弩之末,老大都在下面哭天喊地了,会看形势的自然都冲了下去。监狱里的事儿本就不分对错,狱警见薛凛收了凶样儿,面色也总算好了些暂收了电击棒。

    事到此算告一段落,薛凛暗暗深吸了口气,抬眼间,总算自上高台后第一次看向了谢钰。

    先前的互相标记,让两个强大的信息素不会再像先前那般水火不容。至少薛凛没觉得难受,甚至连讨厌都算不上。

    对视间谢钰还是那副老样子,凶狠着一声不吭,就跟个应激中随时要咬人的狼崽子一样。只是,他身上的痕迹确实算不上好看。

    左边乳尖被烫得厉害,右边的覆着刀痕还在淌血。至于其他青紫血痕……不算重吧,但疼是肯定的。

    薛凛难得没吭声,指尖一转刀刃径直走向前。一抬臂,却在刀背蹭过谢钰手腕时动作生生一顿——

    他能感觉到谢钰抖了下。手腕上尽是勒出的血痕却仍勉力一躲,带着麻绳都在打晃。

    恍惚间,薛凛心脏也跟着麻绳一起颤了下。偏过头,鼻尖被谢钰的发丝一扫,薛凛不自觉声音压得极低,语气很淡,却透了丝绝无仅有的温和,

    “你害怕?”

    …

    意料之中,谢钰没说话,连细微的抖动也顷刻藏匿。

    薛凛没再问,其实答案早已心知肚明。索性回过头指尖一用力,刀片避开谢钰的手腕落在了捆绑的麻绳。

    “薛凛你做什么?!”

    狱警的质问在旁响起,下一秒又被监狱中囚犯的惊呼声淹没。

    薛凛没搭理他。谢钰骤然落地的瞬间捆绑的脚腕根本站不稳,薛凛早有准备地一弯身揽过人腰直接扛在右肩,腾出手将人脚上的麻绳一并割断后随手一扔刀片,方闲闲道,

    “不绑了,挂错人了。强奸医生的是胡子,我看错了。”

    …

    “你他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狱警的惊诧声响起,同时间谢钰脱了束缚胳膊似本能地夹紧自己脖子就要挣脱。

    薛凛啧了声,双手抱住人腿当先压低声道,

    “老实点,你他妈还想挂那儿?”

    “我是Alpha…会是的,别用刀…”

    谢钰的声儿响在身后,特小也特冷,甚至还带着不明显的颤,连点薛凛的心脏也骤然收紧,就跟重锤落下似的,砸得他闷痛难忍。

    他清楚谢钰那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只是现在他没时间再弄清脉络,也没办法放开手…安抚这个和自己一样强大的Alpha。

    薛凛一刻都不想再停留,径直抬步绕过狱警,将话撂下,

    “Sir,添麻烦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也晚了,人我先弄走了。”

    “薛凛!”

    狱警转过身望向薛凛扛人下楼的背影,举起的电击棒一时也拿不准,索性还是先打开了对讲机——

    算起来这还是耻辱墙第一次闹“乌龙”。规矩是监狱长设立的,那他自然还是要先问下监狱长。这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

    监狱两道的脏话叫嚷不绝于耳,但扑在铁门前的众人又每每在两人经过时退避。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追?文?整?理

    不同于周围要将耳膜撕裂开的声动。一个扛人朝牢房目不斜视地走着,一个颠簸中只盯着不断掠过的绿色地面——

    薛凛和谢钰都是难得的沉默。没有开口羞辱,也没有反击对抗,就连两人强劲的信息素也只是叫嚣着,汹涌交缠…并未交手。

    谢钰很安静,甚至连为何事情会发展至此都没有功夫去弄清楚。

    就在薛凛举刀走来,而身体一动不能动那刻,谢钰承认自己陷入了恐惧的漩涡。铺天盖地的回忆让他窒息,扼住了喉咙……那是置身于地狱的恐慌。

    甚至身体跌落逃离了冰冷的铁墙时,自己也只是迫切地想要离开那里,逃离桎梏。

    头一回,他顾不得攻击薛凛。

    而那也是第一回,朝自己举起的刀刃没有落向皮肤,也没有溅出血痕。这是和记忆唯一不同的地方,也是那人已经死了的唯一证明。现在和过去不再一样。

    他逃出来了,他靠自己逃出来了。他不再是身处黑暗房间中的孩子——

    捆绑的绳索松了。

    “傻了?”

    不同于记忆中男人的声线,低哑的男声响在耳边,将他彻底从绝望的深渊拉回现实。

    谢钰闻声抬眸,恍惚间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牢房,一个狭小的洗漱区。而自己就靠在洗手盆旁,水流哗哗作响。

    触上薛凛目光那刻谢钰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唇瓣轻启,声音冷冽得像碎了冰,带着不明显的颤,

    “薛凛…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凛现在能肯定,这人刚才是真他妈傻了。

    极近的距离下他没说话,只是拿起旁边已经装得半满的水盆,二话不说就朝着谢钰身上泼了过去。

    “操…”

    “洗干净。”

    冷水让谢钰清醒,但似乎也挑动了他紧绷下早已断裂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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