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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就带出来了?

    “傅润宜,你跟谁出来过夜了?”庞茹声音又挑高几?分,“刚刚那?男的?”

    傅润宜惊而扭头,把“你怎么知?道的”直接挂上脸。

    庞茹没想到傅润宜真跟男人?在酒店过夜了,震惊之余继续诈她:“你是不是睡醒没照镜子?你脖子上的小难道是蚊子咬的?”

    直到在空旷少人?的咖啡厅寻了靠窗位置坐下,庞茹真是服了,撇撇嘴说:“好?了,别照了,刚刚骗你的。”

    傅润宜才半信半疑放下打开了前置镜头的手机。

    就说怎么可能有小这种东西。

    傅润宜迅速回忆了,原惟并没有在过程中过于用力地亲她的身体?,落下的吻也只是象征性的抚慰,不会有留痕的可能。

    随意点了杯咖啡,庞茹朝对面抬抬下巴,审讯一样说:“交代吧,他谁啊?你们?这发展速度有够快的啊?”

    傅润宜想了想,回答说:“他是原惟,明成杰的表哥。”

    “明成杰的表哥?等?等?——”庞茹思考关键,“你不是说你神烦明成杰吗?怎么又跟他表哥啊……都这样啦?”

    “我烦明成杰,跟喜欢原惟有什么关系?”傅润宜自认有理有据,“而且我之前不知?道他们?是表兄弟。”

    “上次我们?见面是四月底吧,就在这酒店,你不还说不想谈恋爱吗,怎么——”

    “就是那?天又遇见他的。”

    “又?你们?以前就认识啊?”

    “算吧。”傅润宜回答,“我们?读过一个高中,但不是很熟。”

    “不熟?怎么个不熟法儿?”

    庞茹不认为傅润宜是一个保守的人?,但也绝对清楚,傅润宜不是一个对待感情随便的人?。

    16编鼓巷

    傅润宜想着一些关于原惟的?记忆。

    高?中时代,

    她和原惟之间的?互动罕有?,从国外转学回来的原惟就读于国际部,和普通班的学生日常交集很少,

    傅润宜也缺少好运,

    连选学校的?兴趣课也没办法和原惟选中同一类。那些为数不多的画面,更像是傅润宜个人视角对原惟的?单方面记录。

    傅润宜低声形容着她和原惟的这种不熟,

    “他知道我?,我?喜欢他,他也知道我?喜欢他。”

    傅润宜的?话,

    有些含蓄也过分苦涩。

    庞茹对男女关系的?认知里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她皱起眉,

    轻声不解道:“那你们现在是?”

    傅润宜知道朋友想问什么,她也没有?耻于面对,

    反而冲庞茹很淡地笑了一下?。

    “他来新湾是工作出差的?,是我?非要和他这样。”

    “傅润宜,你真的?!”

    庞茹听后深吸一口气,

    两手撑着太阳穴,“天呐,

    你真的?不像这种人!这不是你这种乖宝宝能做出来的?事啊!”

    傅润宜略作苦笑。

    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但事实就是,

    她做了,

    她也毫不后悔。

    傅润宜手肘抵着桌面,

    掌心托着一侧脸颊,

    不甚在意地对庞茹说:“可是……喜欢了很久的?人,久到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的?人,

    忽然走?进你的?生活,一时昏了头?也很正常吧?”

    庞茹大声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我?看?你真是昏了头?!”

    傅润宜想了想,

    “嗯”了一声,好像是这样的?,她也承认。

    傅润宜认真想过,如果有?靠近原惟的?机会,她不是很想放弃,昏了头?就昏了头?吧,昏了头?的?感觉也很开心。好像也没有?什么奢望,只?是看?到原惟,她就觉得很好,如果以后看?不到了,也没有?太大关系。

    就像高?中有?一阵子,她和傅雯宁的?补课时间重叠,试图端平一碗水的?傅妈妈焦头?烂额,傅润宜不希望妈妈为难,她需要找借口延迟回家的?时间,明?老师把二楼的?陈列室借给她,说这是原惟同意的?,如果需要给家里一个理由,可以说老师的?儿子有?中文作业需要她帮忙。

    那些落日西沉的?傍晚,她在原家二楼,在这个完完全全属于原惟的?房间,缓慢走?动,看?满墙他从小到大的?各类奖章证书,他收藏的?签名篮球,印着他英文名的?成套马具,和十几岁打比赛穿过的?击剑服。

    她幻想过原惟会敲门进来。

    但一次也没有?。

    每次门扉轻扣,她便停下?笔,悬心瞩望,进来的?只?有?原家端茶点的?佣人,从无例外。

    然后,太阳一点点沉下?去。

    他家的?茶总是很苦。

    实在口渴的?时候,傅润宜才?会小口抿一些,等喉腔慢慢湿润,同样也被?苦涩填满。她一边消化?着这样的?苦味,一边认认真真翻译原惟的?报纸。

    有?一些被?译得不错的?句子,会被?傅润宜记下?,二次写进自己的?日记里,她将这当做她与原惟之间微小的?关联。

    实际上,她知道的?,原惟或许看?都不会看?一眼她翻译的?报,她在做无意义?的?事。

    原惟体谅过她的?难处。

    傅润宜很感谢他不掺杂质的?好意,即使有?些苦涩,她也不会得寸进尺去要求原惟也来体谅一下?她的?喜欢。

    所以当庞茹还是一脸忧心地看?着自己问:“那他出完差就走?了,你怎么办?”

    傅润宜甚至不用过多?思考,就可以回答:“我?还是像原来那样生活啊。”

    就算是盛产水蜜桃的?新湾,也没办法一年四季吃到桃子,过季也不是天塌了的?大事,好时节里,有?幸尝过就够了。

    原惟结束工作,找到咖啡厅时,庞茹与傅润宜之间的?话题已经没有?了沉重气氛,两人有?说有?笑,待发现原惟正走?过来,两人看?过来,表情不约而同地收敛了几分?。

    原惟还是很自然地接过傅润宜的?包。

    坐上原惟的?副驾,傅润宜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算有?一点了解原惟了,相比于客气推辞,原惟更喜欢他做了决定之后,别?人爽快地收下?好意。

    刚刚原惟提出开车送她,她没再说自己打车也可以之类的?话,而是点头?说好,还进一步提了自己的?要求,“我?想先回家看?看?猫,拿了相机再去买花盆。”,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惟略感意外地朝傅润宜看?来,然后点头?,说可以。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司机替原惟查找的?卖花盆的?商铺,就在傅润宜家附近的?商场。

    傅润宜跨上相机带,下?楼时,稍走?在原惟身前一步,像是背对着原惟更好说话。

    她说她对那里很熟。

    “是个老商场了,要是开车的?话,可能不好找车位,还得把车停到更远的?地方去;走?路的?话,其实也不远,过去大概就一千米,可以从编鼓巷绕一下?,有?梧桐荫,不会很晒,编鼓巷是新湾为数不多?的?古建筑街道,难得没有?开发成千篇一律的?商业街,挺漂亮的?,还有?一个编鼓博物?馆。”

    “听起来很难选。”原惟的?语气像是十分?头?疼地在思考,“那是开车去好,还是走?路去好?”

    顾不得还有?几阶楼梯没走?完,傅润宜立时回头?接话道:“我?不是说了停车……”

    话出口半截,她也看?到了原惟并非焦灼选择的?神情,这才?恍然大悟,原惟是故意的?。

    傅润宜又将头?扭回去,看?着灰扑扑的?台阶,踩下?去,低声说:“都可以,听你的?。”

    “傅润宜,你这么容易放弃吗?说了走?路去的?那么多?好处,不再争取一下??”

    傅润宜想了想,摇头?说:“不了吧。”随后沉默了几秒,出了楼栋,日光扑面,她就站在原惟面前等他做决定。

    原惟看?着傅润宜脸上温淡的?表情,一时惊讶,有?人能将放弃做得如此干脆,不掺一丝不甘心。

    “原惟。”两人干站在楼前,傅润宜喊他,用手指扯了扯原惟腰间的?衣料,“我?们怎么过去?”

    “走?路吧,往哪儿走??”

    她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原惟刚刚的?逗弄,只?听结果如意,便立刻由面颊到眼底绽放出浅浅笑意,食指一抬,连指路也雀跃。

    “这边。”

    原惟顺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原惟问道:“傅润宜,你对谁都这么好脾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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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

    傅润宜摇头?说。

    原惟侧过脸看?她。

    似乎是紧张,t?她手指上下?划着粗糙的?相机带子,用一种不是很乐意自曝其短又不得不诚实以对的?语气,有?些苦恼地说:“我?脾气其实不是很好,我?经常一生气就不理人,说话语气也很重。”

    “是吗,你还会一生气就不理人?”原惟对此好奇,“那改天也让我?见识见识。”

    梧桐洒下?阴凉,步砖道的?花纹已经被?行人踩得模糊,傅润宜走?在原惟身边,迈着比以往大一些、快一些的?步子,指腹也同样急快地摩挲着相机背带的?纹理。她扭过头?,却没有?抬眼看?原惟,用并不高?的?音量说着:“就算真的?生气,可能也……舍不得不理你。”

    说完,她就转回去,抿住唇角,努力扮演着像什么都没说那样,只?专心走?路。

    迎面风吹起女生脸颊边细软的?发丝,树荫间有?许多?不规则的?光斑,碎碎筛下?,傅润宜走?于其间,似小精灵蹁跹踏步,飞落一身金粉。

    原惟默然注视着傅润宜。

    过了一会儿,忽然想,或许这就是傅润宜,总是用一种放弃赢的?坦荡,让对方后知后觉自己才?是愿意输的?那个。

    店铺主营各类鲜切花,售卖花盆花瓶可能只?是配套业务,摆花盆的?货架在角落,价钱十分?便宜。

    傅润宜不好意思只?单买一个花盆,便又拿了两个尺寸不大的?玻璃花瓶和一束白桔梗搭蓝色绣球,店员选了轻薄的?雪梨纸帮她打包。

    东西还没从打包台递出来,傅润宜便握着相机,对原惟说:“待会儿先你来拎着可以吗?”

    原惟说好。

    傅润宜调好光圈,举起相机对他说:“我?要拍你了。”

    “这么隆重通知,我?是要配合着做出什么反应吗?”

    傅润宜被?原惟问得稍有?些窘迫面热,无言片刻,镜头?倒是已经捕捉到即时的?画面,原惟随意站在花店内的?样子很好看?,但傅润宜有?些贪心,脸从镜头?后面移开一点,试着对原惟说:“你笑一下?,可以吗?”

    原惟问:“对你笑?”

    傅润宜本?来打算说,对哪里笑都可以,不知怎么开口就忽然说了,“可以吗?”

    原惟便真的?对着她笑了一下?。

    傅润宜也迅速按了快门,拍下?这一幕。

    她低着头?,回看?照片里的?细节,除了花架还有?一盏黄铜色的?复古吊灯入镜,没有?拍到其他店员和顾客。

    原惟站得不是很正,姿态放松又随意,深色潮牌T图案简约又很有?个性,他微微勾着嘴角,眼里仍有?些随性流出的?桀骜,一下?傅润宜让想到高?中时期篮球赛场上的?原惟。

    原惟礼貌道谢,从店员手里接过装花盆和花瓶的?pvc拎袋,和一束处理了部分?枝叶简单包装的?花束,而身边傅润宜的?关注力还全在相机的?显示屏上,弯着一截洁白的?后颈,聚精会神,手指不时点动,切换着,放大着,在看?原惟那几张笑与不笑的?照片。

    “走?了,傅润宜。”原惟喊了她一声。

    “哦,好的?!”

    原惟先走?到门边,侧身,用手肘推开玻璃门,傅润宜抓紧步子跟着他一块出来。

    外头?的?日光更亮一些,淡淡的?暖橘调,又是一个傍晚,原惟看?了傅润宜一眼,故意问她,刚刚捧相机看?了那么半天研究出什么了吗。

    傅润宜还真说出一点自己的?观察所得来,“你不笑的?时候画面比较有?质感,笑的?时候更好看?。”

    听后觉得好笑,原惟浅浅地翘了一下?嘴角。

    傅润宜却当这是原惟的?演示互动,立马捧场:“嗯!好看?!”

    于是原惟脸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扩大,更觉得好笑了,等笑够了,原惟盯了傅润宜一会儿,颇感慨地说:“傅润宜,你真的?挺有?幽默感的?。”

    闻言,捧着相机的?傅润宜却一瞬失去了笑容。

    察觉出傅润宜的?变脸之快,原惟问她:“怎么了?”

    傅润宜不是很想聊“幽默感”这个话题,嘴角下?垂,摇了摇头?,无甚话欲地说:“没事。我?还想给你拍几张照片,行吗?”

    她想把失去的?快乐用另一种方式拿回来。

    本?来原惟是答应了的?,很好说话地对傅润宜点头?,说“你拍吧”,但傅润宜有?点太不知节制了,几乎一路都用镜头?怼着他,导致返程途中,好几个路人频频回头?,窃窃私语,用一种“这是什么名人吗”的?眼神探究着打量原惟,甚至猜测起他的?身份是明?星还是网红。

    探究的?目光会传染,越来越多?的?人不明?就里看?过来,他们两个成为编鼓巷这段路上最引人注目的?组合,连前面戴着黄帽子的?小学生写生队都抢不走?他们的?风头?。

    原惟不得不出言提醒:“傅润宜,可以了吧?”

    光线很强,不得不手动遮着显示屏才?能看?清画面,傅润宜正投入拍摄导演一职,不情不愿又可怜巴巴地说:“……我?在录像。”

    原惟问:“要拍多?久?”

    傅润宜说:“等你不想拍,我?就不拍了。”

    原惟轻叹气,“那要拍到什么时候。”

    话是随口说的?,说完原惟留意起周边的?行人和路况,等绿灯亮起,他转头?准备提醒傅润宜可以过马路时,发现她已经收起相机。

    “怎么又不拍了?”

    “拍好了。”傅润宜轻轻弯着嘴角。

    人总是这样贪心,一开始只?是想拍一张照片留念,后来一张不够,不笑的?原惟想要,笑的?原惟也想要,再后来,静的?原惟想要,动的?原惟也想要。

    傅润宜打开录像模式有?一会儿了,也没有?告知原惟,她其实知道这样做有?点讨厌,也明?白自己好像很过分?,仗着原惟不说讨厌,便纵容贪心一求再求。

    这段录像如果回放,应该看?起来很像一段废片。

    前半段里,几乎都是无意义?的?街景,等间隔的?粗壮梧桐,偶尔驶过的?红色出租车,以及试探着去落焦捕捉的?穿深色T恤的?男人。

    街道中声音嘈杂而乏味。

    放在文艺电影里,大概是为了铺垫一个失意者的?枯燥午后——背竹筐的?本?地阿婆沿街叫卖;路过的?文创店传来的?民乐声;导游麦克风里在通知“附小十四班的?同学请戴好黄帽子到这里集合”;擦肩而过的?路人聊着“博物?馆还有?多?远”“待会儿去吃什么”。

    以及一句,原惟忽然看?向镜头?说的?话。

    “傅润宜,走?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镜头?因小跑而晃动,镜头?后的?女声应着:“哦,来了。”

    此后画面中的?原惟占据中心,这段铺垫过久的?记录终于有?了主题。

    也有?了一段较为完整的?对话。

    “傅润宜,可以了吧?”

    “……我?在录像。”

    “要拍多?久?”

    “等你不想拍,我?就不拍了。”

    “那要拍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时,傅润宜微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按下?停止,就到这里了,再多?进一些声音和画面都会显得很多?余,她像《白日梦想家》里拿到25号底片的?华特,忽然从无意义?中发现了意义?。

    “等你不想拍,我?就不拍了。”

    “那要拍到什么时候。”

    她想起一则另类的?影评里写过,25号底片或许代表着人生中未知的?觊觎。

    编鼓巷的?绿灯还有?十五秒,傅润宜将相机挂在肩膀上,怀里抱着一束花,另一只?垂下?去的?手,悄悄向原惟靠近,试着去碰原惟的?手指。

    寻常的?人群中,他们不寻常地牵起了手。

    17真善良

    回去之后,

    傅润宜和原惟分工明确,一个?将买来的白桔梗和蓝绣球用玻璃瓶插起来,另一个给阳台根茎暴露的茉莉换上新陶盆。

    傅润宜的小?猫很忙,

    四只脚欢快蹦跶,

    在客厅和阳台之间往返监工,原惟先将盆栽换好,

    它便跟在原惟脚边重新回到室内。

    之后原惟进卫生间洗手,它?不敢进,便停在玻璃门前喵喵叫。

    傅润宜回头看了一眼小?猫,

    下一秒却被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猛然?刺激到大脑。她想起一件要紧事?,懊恼自己再三健忘,

    总是丢脸,剩下的那根绣球也不管了,

    跑进卫生间,拿起台子上的小玩具,开?柜子,

    塞进去,关柜子,

    一气呵成。

    速度快到像在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

    原惟旁观全过?程,甩了甩手上的水,

    什么话都?没说,

    只笑?了一下。

    傅润宜将绣球插好,

    花瓶挪放到矮几上,

    小?猫又?跟在她脚边,好像对新的玻璃器皿兴趣很大。

    原惟从卫生间出来,

    看着傅润宜家小?而并不乏味的浅色调客厅t?,那些柔软明亮的色块里,

    一人一猫,相处怡然?。

    相机就放在桌边,原惟拿起来,问傅润宜:“能看看吗?”

    傅润宜说:“可以。”

    可能是傅润宜有拍完后立即查看照片细节的习惯,以及判断取舍对她来说也并非难事?,废片都?会及时删掉,从花店回来,傅润宜虽然?拍了一路,但细翻翻,也没有多少照片。

    原惟很快就翻到头,跳转进上一次的拍摄存图,看背景像是在什么山上的凉亭里,旁边的灌木很矮,阿同指尖落着一只黄蝴蝶,惊喜地递给镜头看。

    “前面的照片是去爬清潭山拍的吗?”

    “嗯。”

    傅润宜很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原惟,像个?等老师批阅作业的好学生,应完声才产生疑惑,“你怎么知?道那是清潭山?你也去过?吗?”

    “没有去过?。我那天在常椿艺术区见明成杰的姐姐,刚好看到你和阿同,还有——”几张阿同的单人照翻过?,画面里恰好出现原惟正要提及的人物,“这位许医生。”

    “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画面里,气质斯文的许医生,一手搭着阿同的肩,另一手还十?分显眼地提着一只小?书包,奶白色,挂一只粉紫色的直耳兔子,一看就是女生的。

    “嗯。”傅润宜点点头,又?说,“许医生人很好,他父母跟姨婆他们?认识了几十?年,关系很熟,他开?了一家医馆,经常回镇上义诊,之前给阿同的爷爷看过?腰肌劳损,对阿同也很好。”

    原惟漫不经心地夸赞:“真善良啊。”

    傅润宜也很认可,“嗯!许医生很好的。”

    作为一个?女生,傅润宜带成年人身高、小?孩子心智的阿同出门其实很不方便,光是没办法陪阿同去上洗手间就是一件麻烦事?儿。所以这几次出门,都?多亏了许医生的帮忙。

    听到如此情真意?切的附和,原惟抬眼看向傅润宜,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相机,问道:“清潭山好玩吗?”

    “空气清新,风景很好,但是没有缆车,我上次去爬扭到脚了。”傅润宜苦闷地说,“我一点也不喜欢爬山。”

    “那新湾还有别?的好玩的地方吗?”

    傅润宜在脑子里快速搜索起来。

    原惟继续待了不到半小?时,他们?简单聊了聊新湾其他的几个?知?名景点。

    傅润宜能感觉到一些生硬的气氛,也担心原惟会觉得和自己讲话很无聊。

    可没有办法,她和原惟之间为数不多的共同记忆仍停留在高中时代,时间之久,巨变之多,关于崇北,很多事?已经成了傅润宜不愿再提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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