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言卿离摘下兜帽,脱下披风,向床塌那边白了一眼,吉福已将宁天麟推到床前,正扶着他坐上床。床上的男子笑意温柔,“那到时就有劳阿漓了。”
言清漓再次赏了他个白眼,转身去净了手,待身上的凉意散去一些后方才走近他,坐于床边一边为他放松双腿一边平静道:“我方才将我的婢子殺了。”
宁天麟微微一愣,“如何殺的?”
言卿离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布包,布包摊开,一排排银针在烛光下闪着细碎银光。“我将她引去了马戏班子,喂了老虎。”
宁天麟眼里忍不住闪过一抹怜惜。
一想到言清漓这么个娇柔的姑娘家,要大夜里独自将那婢子引去危险的马戏班子,他便感觉揪心。
“你何须如此麻烦,这种事,知会于我,我便派人去做了。”
当初他从强盗手中救下言清漓后,回来便让外祖派人剿了匪,其中一个匪人招认,言清漓那婢女才是主谋。当时他就有心处理了那婢子,但言清漓不肯,还不许他打草惊蛇,原是想等到今日亲自动手。
可是,她宁愿亲自涉险也不肯让他帮忙,是还将他当作外人吗?
宁天麟的神色几不可见的黯然下来。
一年前他离开越州办事,回来时为了避人耳目,特意抄了条小路,即将到越州时,遇到了一伙匪人正要轻薄一个女子。
当时,那女子已被剥光了衣裳,浑身都是血,一看便是没了气息,那群人却仍要对她行污秽之事。
近年来宁朝战乱频繁、天灾不断,许多流民活不下去便做起了盗匪,像这样于荒郊野岭殺人越货之事时有发生,他当时不宜暴露形迹,见那女子也已然断气,便没打算管。
可谁知那女子竟突然睁开了眼,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后,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要知道,他的身份在越州除了外祖一家根本无人知晓,可这女子竟认得他,实在是件需要警惕之事,于是他便让吉福将人救下。
那女子想来是伤势太重,一获救便又晕了过去,待醒来后,她坦言说她名叫楚清,是太医楚道仁之女。
楚道仁,多么久远的一个名字啊,恐怕世人都忘了。但他怎么会忘呢?这个名字,与他母妃一起,被牢牢钉在了耻辱柱上。
可楚道仁全家早就在多年前就死了,其夫人和女儿据说更是贞烈,宁死不肯流放为军妓,一把火自焚而亡。
他起初以为这女子是盛京来的细作,根本不相信她那套什么借尸还魂的鬼话,可后来她竟使出一手利落的楚家秘传针法。
这套针法,当初他曾亲眼见楚道仁用过。
对于楚清这个名字,他是有些印象的,楚道仁在宫中向来谨小慎微,但他却极爱逢人就夸赞自己的女儿,称她女儿若是身为男子,将来必定有大作为。久而久之,宫中之人便皆知楚太医有位医术高明的女儿了。
后宫女子众多,有些妃嫔的隐疾不便由男太医看诊时,便会破例召见楚道仁的女儿进宫。
据说那少女小小年纪就医术高超,楚家针法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轻而易举就医好了后妃们的疾症,且经她手开出的药方也甚是精妙,妃嫔们少喝了许多难以下咽的苦药,都对她赞赏有加。
他记得楚清是个模样清秀的少女,那少女许是觉得自己父亲官位不高,怕进宫后为父亲惹来麻烦,总是低着头,从主子到宫女她无论见了谁都是客客气气,即使是治好了妃嫔们的疾症,也本本分分的从不讨赏邀功。
可他也曾不小心见到过,那看起来“怯怯懦懦、很守礼数”的少女,在他母妃面前,手舞足蹈的讲述民间趣闻,将他那郁郁寡欢的母妃逗的开怀大笑。
宁天麟低下头看着为他按摩双腿的女子,她明丽的容颜渐渐与六年前那个清秀活泼的少女重叠起来。
如今,她仍是十八岁的少女模样,可却没了当初那份烂漫活泼。
言清漓不知宁天麟已经想到了那么远以前的事,她起身解开他的衣裳,将他脱到一丝不挂,开始今日的施针。
银针一根根刺入大腿穴位,她才缓
Q道:“并非我不想请殿下出手,只是官府若查到朝云死的蹊跷,难免令人生疑。”
宁天麟定不会为了个婢子花费心思,请他的人出手说不定就是一刀在巷子里解决了朝云,那也太便宜她了。且街坊邻居都知朝云是顾府的人,若她光天化日的就这般死了,官府必定会查,不日她便要前往盛京“认亲”,这日子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香炉中燃着熏香,浅淡的桂花香散出,稍稍一闻便让人身体发热,男子的胯间之物已然有了苏醒之势,宁天麟抚上言清漓的脸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阿漓的言外之意,可是嫌我做事不够缜密?”
桂花香气虽淡,效用却强劲,是言清漓秘制的,好闻极了。可宁天麟却觉得,再好闻的味道,也不及她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药香好闻。
“四殿下可莫要曲解阿漓的意思。”言清漓拔了针,也脱了自己的衣裳,脱到浑身上下只余一条烟色肚兜后,跨上床坐于宁天麟的腿上,用腿心的柔软紧贴着他勃发的阳物,缓缓磨蹭。
别看宁天麟生的一幅温柔无害的模样,但天家人身上的冷血无情和殺伐果断,他可一样没少。
当初越州城外那伙匪盗,直接被他简单粗暴的屠了整个老窝,那匪盗头目的妻母及两个年幼儿子也未能幸免,皆被斩草除根。只因当初她醒来时喊了他的名字,叫那几个匪人听去了。
宁天麟遠离盛京,蛰伏在这偏远遠的越州,扮作一个无权无势又残废的皇子,怎能被人发现他其实身边高手重重,还一直野心不死,暗中筹谋大业呢?
六年了,当初那个风姿清雅的四皇子到底变成了如今这般狠辣的性子。
而她,又何尝没变呢?
女子的身躯柔软,那处更为柔软,宁天麟的肉根被她蹭愈发粗涨,十分迫切的想要去里面一探究竟。
他抚摸着言清漓的背,温声道:“阿漓,让我进来好吗?”
言清漓也已然被那不安分的阳物烫出了淅淅沥沥的花液。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她给宁天麟用的熏香是最烈的,放在牛身上都绰绰有余,何况是人。即便她已经提前服过了解药,此时也仍觉得口干舌燥,更别提宁天麟了。
宁天麟之所以能忍到现在依旧保持温柔克制,一来是因他双腿不便,二来也是这一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香气的效用。
不过他身下那物却已经迫不及待了,又烫又硬的,硌的她难受。
谁又能想到如此风雅的男子,那处竟长的这般凶人呢?
她第一次被宁天麟破身时,流了好多血,痛的她险些晕过去,想来是言小姐这具身子养的太过娇软,实在不敌她身为楚清时能跑能跳的身体来的皮实。
上一世她与裴澈也曾有过肌肤之亲,裴澈那物也不比宁天麟差多少,但第一次时她咬咬牙挺一下也便过去了,并未觉得太疼。
不过现在看来,也可能与她那时的心境有关。
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子,对于同他鱼水交融这事儿内心里怀了满满的期待,心境不同,感受自然也不同。
言情漓垂下眸不再去想那些令人沉重的过往,专心将注意力都放在宁天麟身上。她微微抬臀,用花唇含住他饱满的阴头,再慢慢下坐。
鸡蛋大小的阴头一点点撑开紧致的花肉,花肉一边拼命向外排挤着外物的入侵,一边又口是心非的紧吸着那物不放。
层层媚肉推缠着那粗硬之物,言情漓和宁天麟均屏住了呼吸,感受着坚硬与柔软交缠挟裹的快感。
终于,肉根完整插入后,两人都重重呼出一口气。
宁天麟眸色深深的看着坐于他腿上的女子,她细白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饱满圆润的双乳于肚兜下若隐若现,那一双翦水秋瞳定定瞧着他,瞳仁里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而他的欲望则被她紧紧的含在穴里,缠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他们肌肤相亲,彼此融入,连成一体。
宁天麟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情愫,他忍不住开口道:“阿漓,待我腿好了,你还会再与我行这般欢好之事吗?”
——【题外话】——
大肉放在下章了
没有几章存稿的我还在考慮要不要加更(?﹏?)
第六章
行欢好之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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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行欢好之事(H)
言清漓生的清丽动人,圆圆的眼睛透着纯净,偏又在眼尾处微微上挑,于纯净中平增了几分媚色。
她没有正面回答宁天麟,而是笑着反问他:“四殿下可是将治病当成欢好了?”
当初言小姐受的伤她花了三个多月才养好,伤好了后,她便每隔两三日来为宁天麟施针一次,施针的最佳时机自然是在宁天麟情欲最强之时。
起初,他们二人做这男女交合之事时还会十分拘谨,彼此都像在例行公办,可这毕竟是床笫间的亲密事,日久天长的做下来,难免会生出些别的感觉。
他们从最开始因着催情香的功效而交合,再到功效散去后仍要忍不住多做一次,渐渐的,已然和正常的男女亲热无甚差别了。
宁天麟听了她这话唇角轻勾,“阿漓所言极是,欢好与治病自是大不相同的。”
他抬手抽开言清漓腰后的系带,烟色肚兜翩然滑落,那里面包裹着的绵绵乳儿登时弹跳而出,细腻的宛如高山白雪,山峰上还缀着两点娇嫩粉樱。
宁天麟眸色深沉,他以掌抚上雪峰,用指腹捻樱揉搓,再埋头用唇舌将那被催熟的樱桃卷入口中,用齿关轻咬。
言清漓忍不住仰起头,她紧抱着宁天麟的脖颈,将绵乳按向他,蹭着他的脸,试图缓解胸前的酥痒。
奶尖被男子用力的舔着、吸着,言清漓不仅没觉得那酥痒被缓解,反而花穴里也跟着痒的厉害起来。
硕大的阳物紧塞在下面一动不动,都快将她整个人烫化了,她开始慢慢前后摇动腰肢,用那又粗又烫的物件去蹭穴儿里的痒。
随着她的摇动,下身的阳物于花穴内抽进抽出,带出更多的酥麻,还搅出肆虐花水,将那根大肉棒裹的亮晶晶的。
水儿越多,那肉棒抽送起来便越顺畅,抽送的越顺畅,水儿就搅出的越多,如此循环往复,最后那花水如决堤一般,将两人交合之处弄的江河泛滥,黏糊糊、湿腻腻的。
“……阿漓,你里面好湿。”
奶儿被宁天麟吸的又涨又软,不断抽送在下身的肉棒每次都仿佛要破穿她的身体,言清漓忍不住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她按着宁天麟的肩膀让身子起落的更为剧烈,肉棒次次都重重戳进她的身体,发出噗噗声响,溅出晶亮汁液。
在行欢时言清漓极少放声大叫,也极少说些暧昧的话语,最多是在被肏的太重时才会忍不住轻哼几声。
“……嗯……嗯哈……”
听着身上的女子开始动情呻吟,宁天麟方才觉得心满意足。他认认真真的逗弄着面前的浑圆,大口含住雪峰,将那白花花、泛着清浅药香的白雪都舔砥成了一片雪水,同时双手牢牢托着女子的臀,助她上下起落的更容易些。
“……轻一点……痛……入的……有些深……”
言清漓嘴里喊着痛,可她身下的花水却流的更厉害了,顺着宁天麟的大腿流到床塌上,洇湿了身下的床褥。
宁天麟于她锁骨处印下一个浅吻,“阿漓既不喜欢这样深,又为何……要流出这样多的水?”
他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将言清漓一次次高高抬起,再一次次重重放下。
花肉中的肉棒顶入的极深,下下都顶到了幽湖源头,顶的言清漓花心儿又酸又痛,受不住的又淋出了大滩大滩的汁水,播撒雨露般的浇在了那横冲直撞的阳物之上。
她整个人如飘上天一般,酥酥然的头晕目眩,连要为宁天麟行针都忘了。
“啊……啊嗯……啊……”她微张开的粉唇,忍不住呻吟几声后又突然咬住唇抑制回去。
宁天麟又是眸光一黯,箍着她的身子加快了抽插,言清漓这回是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了,咬着的唇松开,轻轻浅浅的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
“……四殿下……阿漓快……不行啊嗯……”
花肉剧烈收缩,言清漓猛的低下头咬住了宁天麟的肩膀,身体拼命颤抖起来。
她泄了。
宁天麟被花肉中的强烈痉挛缴的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在言清漓咬住他肩膀时肉棒也紧跟着一阵跳动,忍不住冲破了精关。
良久,两人抱在一起喘息平复。
宁天麟并没有如言清漓那般失了力气似的浑身瘫软,他微微一笑,伸手慢慢抚摸起她的黑发,动作轻柔的像是在为一只娇软小宠顺毛。
“阿漓,可还觉得开心?”
言清漓趴在宁天麟的肩上,无力的点点头。
“那如此,可算是行欢好之事了?”
言清漓无奈,原来他还在计较这事儿,怪不得刚刚将她弄的差点要丢了魂儿。
她又喘了几口气,才慢慢道:“如此,便算是罢。”
宁天麟唇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他侧过头一下轻、一下浅的吻着女子的耳垂,待看到她喘息的唇时,神情又忍不住一滞。
他至今都未曾吻过她,如此,又怎能算是欢好呢?
宁天麟眸光暗淡下来,曾经情动之时他也曾想去吻她,可每每她总会状作不经意的别开头。虽然她这点抗拒不是很明显,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言清漓之所以愿意倾尽全力医治他的腿,甚至不惜在他被情欲折磨时主动给出了自己,皆是因她想要利用他完成复仇的心愿,想将他顺利推上那个位置,为她父亲楚道仁洗刷冤屈。
她将他当作病人、当作同盟、甚至偶尔还会将他当成朋友,揶揄上一两句,可她却从未将他当成过可以依靠、可以倾注感情的男子。
她除了在一年前向他求救时喊了他的名字,在其他时候,她永远只称呼他为“四殿下”,包括在床笫之间。
言清漓一直骑在宁天麟身上保持着泄身后的姿势没动过,待气息平缓下来后,她才从旁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三根银针,伸手探到宁天麟的后背,顺着脊骨一节节下移,找准位置刺入。
银针入骨,宁天麟立刻感受到一股热流顺着脊骨而下,融汇贯通到他的下肢,双腿顿时有了明显知觉。
他闭上眼,将身上的女子搂紧,嗅着她发间的香气道:“阿漓,待我腿好了,便不会再让你每次都这般辛苦了。”
言清漓施针的手微顿,难得的脸色泛起红来,但由于她的脸是搭在宁天麟肩头的,宁天麟并没有看到她害羞的模样。
因着宁天麟的腿暂且行动不便,所以每次交欢时都是言清漓来动的。但若真计较起来,其实都是宁天麟用臂力带着她,而她根本没花什么力气。
她之所以会累到气喘吁吁,完全是因她受不住那强烈的肏弄而连连泄了身子。
“四殿下既都说是欢好了,那自然是你与我都从中得到了乐趣,何来我独自一人辛苦之说。”
这番露骨的话语换做寻常闺阁女子是绝说不出口的。像言清漓这般直白的说出“欢好乃是男女各自获取乐趣之事”,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之言,若传出去,她定会被世人大骂不知廉耻。
可宁天麟却偏偏觉得她这般大胆的语论生动的很,每当她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些惊人的言论时,他便能在她身上看到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影子。
男子的肉根还依旧埋在女子的花穴里,又有了蠢蠢欲动之势。
言清漓施针结束,正要从宁天麟身上下去,就被他及时扣住了后腰。
“既然阿漓觉得有趣,那么,我们再来一次可好?”
温润如玉的男子目光灼灼,讲起话来也彬彬有礼,可那怒涨之物却又悄无声息的将她的身体给一寸寸撑开了。
言清漓看了他半晌,笑了,她抬手拉下床幔。
薄纱为二人的面容蒙上一层柔和微光,她附在宁天麟的耳边,一边用小穴夹着那棍棒吞吐,一边低声道:“若是四殿下不觉累,便是再来两次也可。”
宁天麟心口一麻,顿觉血液奔涌至直全身各处,恨不得双腿能立刻恢复正常将她压在身下给她狠狠疼爱。
“便依阿漓所言。”
他抱起言清漓的身子,屈起稍稍恢复知觉的双腿向上重重一顶,言清漓立刻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娇呼。
夜色迷离,烛火摇曳,轻纱幔帐中又传出低低浅浅的喘息……
第七章
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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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肚兜
“店家,烦请给我两包桂花糕。”
青衫玉冠的公子一出现在糕饼铺子里,便叫一众大姑娘小娘子们看直了眼。
越州城极少能见到这般气度的男子,他虽衣着俭朴,但那通身的贵气却无论如何也掩不住,只是可惜了……那些女子瞧着宁天麟身下的轮椅,在心中暗暗惋惜。
吉福眼锋凌厉的向那群女子扫了一眼,顿时让这群小娘子们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匆匆离开了铺子,待走出门,还是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
真是太可惜了。
“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言姑娘说过施针后不宜见风。”待那群女子走后,吉福才苦口婆心的向宁天麟劝道。
平日为了低调行事,宁天麟极少外出,今日也不知怎的,突然要来集市买桂花糕。
“无妨,让日头照一照也好,不然我一介男子,都要比阿漓还白了。”宁天麟又兴致不错的向掌柜要了两包桂花糖。
六年前,那个名叫楚清的少女曾在他母妃面前夸赞过吴胜记的桂花糕,当初他并未对那少女多加留意,如今也就能想起这一句。
吴胜记是盛京的铺子,越州没有,但普通的糕饼铺子总是有的,桂花糕也有。
“公子是为夫人买的吧?夫人可是喜欢桂花的味道?我们铺子里还有刚出炉的桂花酥,香酥可口,要不也带回去请夫人尝尝?”掌柜的笑容憨厚,极力多谢告知了。”
离开糕饼铺子,宁天麟又去了越州城最大的酒楼,买了份这里著名的卤水烧鹅。
府里厨子做的菜虽好,但日子久了到底没什么新意,是以吉福时而会买些外食变变花样,可他没什么口腹之欲,倒是言情漓有次尝过这卤水烧鹅称赞了几句。
宁天麟坐着轮椅不便上二楼雅间,便与吉福在一楼寻了个僻静角落。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落座于他们主仆二人旁边。
“小二!上最好的酒菜!”
“好嘞!两位爷稍候!”
吉福神色一凛,低头对宁天麟附耳道:“殿下,是言姑娘府上的两个护院。”
宁天麟不动声色,低头呷了一口茶水。
“大哥,你说府里就这么几个下人,小姐怎么还都给遣散了?是不是发现了咱们与朝云……”郭二单脚踩在椅子上,举止污秽,他左手比了个圈,再用右指向那圈里抽送。
郭大向嘴里丢了几粒花生米,“当然不是!”他将手上的油腥抹到裤管上,压低声音,“小姐八成要进京寻她亲爹了!你想想,一个私生女,在越州没靠山哪混得下去?多少家老爷等着收她做小妾呢!”
郭二色迷迷的直笑:“一个私生女,到了盛京也是个姨娘命!不给咱越州的老爷当小妾,给盛京的老爷当小妾呗!”
“盛京都是大官,给大官当姨娘不比越州这些土老爷强?听说小姐的生父就是个什么官。”郭大又捏了一把花生,颇为遗憾道:“就是没想到朝云那婢子倒是胆大,居然敢偷银子跑,估计是早就得了风声,以后咱哥俩再想做那事就只能去花楼了。”
一提这个郭二就来气,“娘的!那贱婢昨日还问我借了五两银子呢!”
“得了,人都死了,再说她好歹也陪咱玩了两个月,值回五两银了。”
郭二突然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大哥,快看这是什么!”
“这是……小姐的肚兜?”郭大双眼放光:“行啊老二!从哪弄来的?”
“嘘!”郭二满脸兴奋,“后院洗衣婆子那偷来的,闻闻!可真他娘的香!”
郭大凑上去嗅了嗅,浅淡的桂花香与药香若有若无的在鼻尖散开,十分撩人。
这可是贴身穿的小衣,一想到这块布料曾紧贴过言清漓的奶子,郭大裤裆里的家伙顿时就硬了。
“快收起来!”郭大让郭二将肚兜收好,淫笑道:“夜里再拿出来用!”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郭大郭二顿觉周身一冷。可抬头一看,却没看到什么人,只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与他的侍从从旁经过。
“切,瘸子来吃什么酒楼。”郭二暼了那对主仆的背影一眼,继续与郭大吃喝起来。
宁天麟与吉福出了酒楼后并没有回府,而是拐进了附近一条僻静小巷,约莫半个时辰后,两名护卫押着郭大和郭二跪在了宁天麟面前。
“好汉……好汉饶命!我们明日就还钱!”郭大郭惊恐万分,他们兄弟俩刚出酒楼就被人抓了,抓他们的人身手利落,与他们这种假把式不同,是有真功夫的,二人还以是为赌坊的人找上门追债的,可见到那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时,又觉得不对。
“这位……公子,您……您……”郭二认出了宁天麟,当即啪啪啪的猛抽自己大嘴巴,“我这臭嘴!我这臭嘴!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计较……”
宁天麟冷眼瞧着郭二,“拿出来。”
郭二纳闷此人怎知他们刚得了一笔遣散银子?抱着侥幸心理,他还企图遮掩,“这位公子,拿……拿什么啊……我呃…!”
宁天麟没耐心与郭二废话,他单手掐住郭二的脖子,几乎要将他从地上提起来。
“拿出来。”
郭二呼吸困难,脸涨的发紫,一个字儿都说不出。
一旁的郭大早就抖如筛糠。眼前这个残废男子明明看着就弱不禁风,可他却浑身浮满殺意,郭大相信这男子是真能殺了他们。
见郭二翻白眼了,郭大连忙将自己与郭二身上所有东西都掏了出来,包括银两与一件女子肚兜。
宁天麟松开手,郭二立刻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
吉福用帕子隔着将那肚兜拾起交给宁天麟,“公子。”
宁天麟拿在手中,烟青色的肚兜上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的确是言清漓的贴身衣物,他昨夜才见她穿过,他还亲手解开了这系带,今早又亲自为她系上。
宁天麟掏出火折子将那肚兜烧毁,眸中虽映着火光,却是冰冷一片,“砍了手脚,扔去城外喂狗。”
郭大顿时三魂没了七魄,正要求饶,就被其中一个暗卫捂住了嘴。
吉福推着宁天麟出了巷子,日光暖洋洋的洒在他身上,又是位温柔雅意的彬彬公子。
“做干净些,莫给阿漓惹麻烦。”
第八章
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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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玉竹
宁朝始建初期,确曾盛极一时。
不说遠,就自昌惠帝向前推三代,历代皇帝均心系天下百姓,为万民谋福祉。
可到了昌惠帝这儿,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走下坡路,许是祖宗打下的基业太好,昌惠帝挥霍无度,极尽享乐之事,其年号虽为“昌惠”,可昌惠百姓之事却一件也未曾做过。
先皇崩逝的早,昌惠帝二十岁登基,如今,他在位这三十年来,宁朝战事不断,加上天灾连连,百姓生活已然十分疾苦,可昌惠帝仍旧苛捐杂税、广征徭役,大肆兴建奢靡无度的寺庙和行宫。
宁朝百姓都在怨声载道,偏偏如此形势下,昌惠帝还有心思年年为自己的生辰大肆操办。今年更甚,乃是昌惠帝五十大寿,所有在外的藩王、将领不论身处何地都得赶回盛京朝拜。
言清漓也打算于这个节骨眼进京,不过,她不能与宁天麟同行。
在外界看来,她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私生女,从未离开过越州,就算宁天麟这六年来都身处越州,那也是隐匿着身份的,越州百姓根本不知这城里还住了位皇子,是以他们二人“没机会”认识,也八竿子打不着,她若想进京,就只能自己动身或跟着普通商队一起。
“小姐,您给老身的银子太多了,老身——”
“刘阿婆。”言清漓又将一份身契交给面前的老人家,对她露出真心的笑容,“拿着吧,都是你应得的。”
此番进京,她没打算再回越州了。
她的仇人们都在盛京,无论如何她也要留在那里,所以就将顾府这最后几个仆从也遣散了。
只是应当留下个贴身婢女的,这样才符合言小姐闺阁小姐的身份,可惜她身边无可用之人,又不想用宁天麟的人,便罢了。
言小姐身边的几个仆从中,就只有这刘阿婆是尽心服侍的,她给了刘阿婆足够下半辈子生活的银子,又为她置了处小宅子。如今她用了言小姐的身子,那么该由她来全了这份主仆情谊。
刘阿婆感激不已,泪眼汪汪道:“那就让老婆子再为小姐烧一顿饭吧,小姐您此去盛京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加保重啊!”
与刘阿婆一起用过饭,言清漓将老人家送了出去,之后,便独自去了顾家祠堂。
祠堂里供奉的是顾家的列祖列宗,她这一年来从未踏入过这里,可明日便要离开,走之前总该来上柱香的,谁让她占了人家言小姐的身体呢?
言清漓对着顾家的祖宗,言小姐的外祖和母亲分别磕了头后,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无字牌位,置于香案最下层。
她为无字牌位上了香。
“言小姐,此番我便要用你的身份去认亲了,你放心,你生父欠顾夫人的,我会替你讨回来,你在盛京中的“家人们”若待你不好,我也会帮你还回去。”
祠堂里烛火幽幽,仿佛真有谁在聆听一般,言清漓看着那无字牌位目光真诚、言辞恳切:“只是你若在天有灵,当知我身负血海深仇,届时我若用了你的身子做出什么令你不喜之事,还望你能谅解。待我大仇得报,楚清一介孤魂野鬼随你处置、无怨无悔。”
拜了三拜后,女子走出祠堂,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坚强挺立,却又让人心疼。
微风从门外吹来,她身后的祠堂里香烛摇晃,隐约传来一声浅浅叹息。
……
明日便要启程,言情漓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行囊尚未准备。
此去盛京快则一月,慢则一个半月,身上只带着盘缠是远远不够的,路途遥远,有些荒凉之地没有驿站,说不定需要在露宿野外,衣食住行样样都需提前准备。
从前在楚家时,琐事都有玉竹和沉香两个丫头去打点,她从未操心过这些,这些日子只忙着处理宅子里的事,倒是将这茬儿给忘了。
如今天色已黑,再出去采买已然来不急,言清漓想了想,衣物倒是能找出一些言小姐往年的旧衣,就不知厨房里是否还剩下什么干粮了。
正要转身向厨房去,府邸的大门便被人叩响。
顾府的宅子不大,三进院而已,夜里又静,言清漓站在院子中央听得清清楚楚。
“阿漓,是我。”
言清漓前去开了门,门外,果然是吉福推着宁天麟,见着她,那男子温雅一笑。
“四殿下?您怎么……”言清漓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她呆呆的看着那从吉福身后走出的女子。
那女子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生的秀气,梳着妇人发髻,一身粗布麻衣,她看到言清漓时眼里盈满了泪水与遅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小姐?您是小姐吗?”
言清漓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女子,动了动唇,声音颤抖:“……玉竹?”
脑子里轰然涌入被抄家那夜的回忆。
那日是上元节,她正要带着玉竹和沉香两个丫鬟去看花灯,结果尚未走到前院,就见官兵突然闯入,称父亲犯了事,依旨来抄家。
那些官兵不由分说的在楚宅里抓人,男丁直接殺了,女子则被套上枷锁,押进囚车,要流放到西北充军妓。
她与两个丫鬟慌张的跑回后院,带上正在药房挑拣药材的母亲从小门离开。离开前,母亲坚持要回房取一样信物。
她们眼下是“戴罪之身”,即便逃出了府也出不了城,而城守军中有个校尉受过父亲恩惠,拿着那信物说不定能放她们出城。
当时情势紧张,她不同意母亲返回去取那信物,但母亲执意要取,还让她们先走,最后是玉竹将她们都推出院子,跑回去取那信物,还与她们约好在城门下的偏巷里汇合。
可她们到底是连楚宅都未曾出去,就被苏凝宇抓住了,苏凝宇殺了母亲与沉香后又放了一把火。
她原以为玉竹也已经死了,没想到……
“小姐!真的是您!玉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小姐!”玉竹哭着跑上前,抱住了言清漓。
——【题外话】——
宁天麟:没自己人?这就给老婆送去。
PS:距下个和下下个男主出场还有三四章左右,可使用技能“珠珠猛砸作者脸”来加速召唤。
(为了求珠我已经不要脸了(??ω??)?)
第九章
质疑(加更)
天下谋妆(古言NP)(落笔清欢)|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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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质疑(加更)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言清漓也忍不住泪目,她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再无亲人,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一个。
当初楚宅中那些被押送去西北充军妓的女眷,在到了军中不久后就遭遇了关外蛮族的敵袭,军中的女人落到了那些蛮族手中自然讨不到好,被残忍凌辱后尽数殺之。
她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是被苏凝霜关在苏府后宅折磨的那段日子,苏凝霜将这消息告诉她时,脸上的幸灾乐祸之色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言清漓安慰的拍了拍依旧在哭泣的玉竹,又动容的看向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玉竹身为“罪臣”仆婢,这六年定是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宁天麟能将她找到,必是花费了一翻心力,她是感激的。
“此处人多眼杂,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吧。”宁天麟提醒那相拥而泣的主仆二人。
天虽黑了,但到底还未开始宵禁,难免会有路人经过,言清漓平复住自己的心情,将人都请进了宅子。
原来,玉竹取出信物后,被大火困在了院子里,躲进冰窖才保住一命,等她出来后,楚家已经被烧得焦黑一片。
官差们没想到还有人幸存,是以在火灭了后就撤离了,而玉竹一直在楚宅废墟中躲到了天黑才跑出去。
当时楚家母女自焚之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玉竹大哭一场后只能一人出城,她用信物悄悄找到了那个城门校尉,在那校尉的帮助下方才逃出盛京。
出了盛京后,玉竹乔装成流民一路向西而去,打算去寻那些被押往西北的楚家女眷,结果半路又染了病,幸得被一猎户所救。那猎户细心照料她,玉竹请她帮忙打探西北军营的消息,结果得知那些女眷早已死于蛮族铁蹄之下。
玉竹没了奔头,不知自己还能去往何方,索性嫁与了那猎户为妻,报了这份救命恩情,这些年,也一直是与那猎户生活在一起的。
“那你此番来到越州,你夫君可知晓此事?”
言清漓握着玉竹的手,在她记忆里,玉竹才与她分开了一年,可实际上,曾经那个比她还小上两岁的少女,如今已为人妻,比她还年长了几岁,长成了成熟女子,眉眼间多了岁月沧桑。
如果玉竹已有了好归宿,言清漓情愿她去过平静生活,而不是与她一起面对那些沉重的担子。
玉竹摇摇头,“小姐,李郎打猎时坠下了山崖,四殿下的人找到奴婢时,奴婢刚刚将他下葬。”
言清漓呼吸一滞,下意识的看向宁天麟,宁天麟正微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竹懂言清漓的意思,她反手握住言清漓,又湿了眼眶,“小姐,就算李郎还活着,奴婢也要来找小姐!奴婢也是楚家人,您和夫人就是我的亲人,奴婢怎会在得知您还活着的情况下,安心去过自己的日子?”
宁天麟已将楚清身死魂生之事大概都告知了玉竹,玉竹失声痛哭道:“小姐,当初您和夫人为何这样傻?为何要那般想不开?为何不等等玉竹啊……”
言清漓叹了口气,用帕子为玉竹拭泪。
宁天麟并不知道她是被苏凝霜折磨死的,他与外面的人一样,以为楚家母女死于那一场火中。
至于她为何不与宁天麟道出实情,是因在她看来,宁天麟不过是个盟友,他需要做的,便是登上那个位置,为盛贵妃与她父亲的正名,其余的与他无关。
只是这来龙去脉,言清漓当着宁天麟的面是没法向玉竹解释的。
“好了,如今我不也好好的吗?快别哭了,从前你可没这般爱哭的。”
言清漓自见到玉竹后就没停过眼眶发酸,她的两个丫鬟玉竹和沉香,一个性子穩妥,一个跳脱爱闹。从前爱哭的总是沉香,玉竹还时常打趣她,没想到也有机会见到玉竹这般哭泣的时候。
想到沉香,言清漓心情又沉重起来。
“阿漓,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这些你拿着。”
宁天麟将玉竹的身契与一个布包交给言清漓。玉竹的身份他已命人伪造成越州人士,如今她便是言清漓在朝云死后重新买入的婢子,随她一同前往盛京寻亲。
言清漓将玉竹的身契收好,她与玉竹亲如家人本无需这东西,可届时到了盛京说不定言府中人会查她们的底,留着有备无患。
打开布包的瞬间,甜甜的桂花香飘出,言清漓微微怔住。
“这是……”她看着那一包包油纸包的吃食,有些不知所措。
“明日你我便要暂时分别,这些你带着,路上饿了也可填填肚子。”宁天麟微笑坐于轮椅中,青色长衫将他显得更白了些,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轻咳了起来。
言清漓拉起他的手为他号脉,“四殿下怎会受风寒?”
吉福有些埋怨道:“这些吃食是殿下亲自为言姑娘你买的。”
“吉福。”宁天麟有些不悦,“不妨事,一点风寒而已,阿漓不必担心。”
言清漓转身写了个方子交给吉福,又对宁天麟道:“还请殿下今后莫要再做这些事了,一切都当以您的身子为重。”
宁天麟垂下眼眸,掩下眼底失落,“好。”
言清漓觉得自己过于严肃了,不由松缓了些语气,“多谢四殿下,我刚好尚未准备这些。”
“阿漓,你我之间实在无需这般客气。”
宁天麟盯着那清丽动人的女子,眼里似有火苗跳动,可那女子却状作无意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宵禁快开始了,我送殿下出去吧。”
言清漓未让玉竹跟着,亲自将宁天麟送出府门。
“阿漓,就送到这里吧,你且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言清漓点点头,眼看着吉福就要推着宁天麟离开,她又忽然叫住他:“四殿下!”
宁天麟转身。
言清漓神色复杂,“玉竹夫君坠崖之事,可是你派人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