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一瞬,谢琬琰偏开头,不再望着他,以一种别扭的姿势与闻砚初拉扯着。谁都没有再加大气力,但谁都没有解脱。
逼仄的入户门内,不大的空间里,陡然响起两三声接连的吸鼻气音,落地闻针。
闻砚初的心陡然一紧。
他轻拉了一下谢琬琰的手腕,想让她将头转过来。
谢琬琰无声地抗拒着,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
半晌,无奈,闻砚初松开了自己的手,沉默着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门内的人总算扭过头来,踮脚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闻砚初,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闻砚初措不及防,下意识偏过脸,还是被女人纤细五指并在一块的手掌,扇在了下颌。
修长的指甲划过他的唇瓣下缘,引起一阵电流般的奇妙感觉。
扇了他一巴掌的那个人,现在正处于激动的状态下,双手合在一起,却连将冻红的手指头给捂住、搓上一搓的动作都给忘了。
或许是手掌的隐痛总算缓慢地爬上来,她抿住嘴,连忙再度伸手,想把门给合上。
闻砚初保持着侧头的动作,半分钟后,才缓缓回过神来,伸出手捂住左脸,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一下。
他有些轻蔑地笑了一声。
见她还想趁机关门,不再犹豫,闻砚初再度抓住了谢琬琰的一只手腕,而后将门轻轻向外踢开,不容置疑地将谢琬琰搂进自己怀中,几乎是拥着她,踏进了她的家门。
“嘭通”一声巨响,门从身后被他给关上。
“这就受不了了?”
语罢,闻砚初将谢琬琰打横抱起,不顾她在空中踢踏挣扎的双腿和拔高的叫唤,精准找到了谢琬琰的卧室,踢开门,将她给扔在了床上。
“我还能更恶心……
你要不要试试看?”
闻砚初歪了歪头,看着床上挣扎着坐起身的谢琬琰,神色淡漠地将自己的大衣脱掉,随手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再解开西装的扣子,脱掉,露出最里面贴身的黑色羊毛衫,包裹着精壮有力的上半身。
闻砚初伸手一揽,将想要趁机跑出去的人给拽住,轻车熟路地剥掉她的大衣外套,不由分说地将人搂紧。
像是某种难以逃脱的绳子一般,谢琬琰挣扎得越甚,闻砚初禁锢的力度便越大。
谢琬琰环抱住闻砚初腰身的动作,攥紧拳头,用尽所有力气捶打在闻砚初的肩背上。
她抿紧嘴唇,没有收着半点力气,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火,愈演愈烈。
闻砚初越是不放开她,她便越是抗拒。
甚至于全身心都放在了挣脱闻砚初掌控这件事上。
头顶传来两声极低的闷哼,几不可闻,闻砚初受着她捶打的动作,纹丝不动,只是手上的力度不减,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人家不是都说,见面三分情么?”
闻砚初将一声痛呼咽下,与此同时,伸出一只手,动作有些僵硬,但算得上轻柔地抚摸在谢琬琰的脊背上。
与她的动作交相辉映,亦是一下又一下,但却带有些安抚的意味。
嘴角依旧是凝着笑的,他低头望她,幽幽道:
“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就只有拳脚相加了?”
“你、放开我!”
隔着衣服,两个人肌肤相贴,热量源源不断地渡给彼此。
闻砚初却发现,怀里的人仿佛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温暖,反而因为激动与抗拒微微瑟缩着纤瘦的身体。
半晌,见她总算冷静下来,他双手转而搭在她的肩上,轻抚了抚,忽然说了一句,
“瘦了。”
“别忘了你结婚了,闻砚初!”
闻砚初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望进她的眼睛之中。
还是这样的一双美眸,分明是和从前别无二致的一个人,但就是不太一样了。
变得有点不像,从前他认识的那个谢琬琰了。
搁以往,她怎么会在他面前,像只骄傲的小狮子一般张牙舞爪?
“所以呢?”
他搭在谢琬琰肩上的手摩挲了一下,语气轻佻地问了一句。
“所以,你别碰我……我嫌你脏!”
话音刚落,闻砚初完好的表情总算出现一丝裂缝,逐渐变成了铁青的一张脸。
他登时捉住谢琬琰的手腕,收力,攥紧。
手被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给攥得生疼,他的眼神,好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以至于就要把她给吞了一般。
谢琬琰实在气不过,抬脚便踩在闻砚初的鞋上,高跟鞋底与皮鞋光滑的表面摩擦,发出的“刺啦”响声吞没在焦灼的空气之中。
“闻砚初,你到底想干嘛?!”
“不辞而别,不接电话,删除,拉黑,解约,”
搂着谢琬琰细腰的大掌猛地收紧,她不得不踮起脚来,扬起头来与那人对视。
“我还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谢琬琰盯着闻砚初的眼睛,从他的眼里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仿佛反应过度的那个人,确实只有她一个。
几息后,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红唇一张一合,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落在了地上,
“闻总还不知道么?您太太……怀孕了。”
第10章
第
10
章
在这儿做一次,你也好亲……
第十章、
“所以呢……你认为我会改变主意?”
“闻总你是否改变主意,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只知道,案子进行不下去,拿不到委托金,趁早割舍才是正道。
再说了,我这种人,唯利是图,闻总还不清楚么?”
“谢律师爱财,这我当然知道,”
一声轻笑响在耳边,谢琬琰的下巴被霸道地捏住,更向上抬起来。
“只不过,谢律师的退堂鼓,未免打得也太早了。”
“闻总,何必绕弯子?”
谢琬琰躲开闻砚初的触摸,在他讳莫如深的眼神中偏开头,失去了虚与委蛇的耐心,
“让前女友代理自己的离婚案件,看她白忙活一场,最后再灰溜溜地滚出京州。
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闻总耍人的新招数?”
闻言,闻砚初只有一声气音,而后他伸出手指,转而有些亲昵地,抚过谢琬琰半开的双唇,忽然弯下腰凑在她耳边,低声驳问了一句,
“嫌我脏?
那要不现在,在这儿做一次,你也好亲自检查检查,我的技术有没有进步?”
“……闻砚初!”
闻砚初眼见着谢琬琰气得双颊发红,神色晦暗不明,大掌十分自然地在谢琬琰腰际轻揉了一把,狎昵暧昧的动作,更是气得她开始发抖。
“滚,”
惜字如金,佳人嘴唇轻颤,
“你给我滚。”
闻砚初冷笑了一声,幽幽提醒道:
“谢律师放狠话之前,一向不考虑实际情况吗?”
她人依旧牢牢被他禁锢在怀里,还大言不惭地叫嚣着“滚”?
他这个人,最是吃软不吃硬。
他不信,她忘了。
怀里的女人却不再开口说一句话,大有一副“不共楚王言”的意味。
闻砚初扯了扯嘴角,觉着实在新奇,低头好好欣赏了一下她生气的样子。
竟然是……难得的生动,又鲜活。
闻砚初狭长的桃花眼一敛,仿佛要将她此时的样子,印在脑海里。
就这样望着她,态度竟然不自主地松动了下来,他再度开口,语气依旧凉飕飕的,只是问:
“谢琬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始终盯着谢琬琰没有回应的双眼,等不到回答。
顿了顿,他才有些自嘲地继续说道: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的饥渴……
只要是个女人送上门来,我都会碰?”
谢琬琰嚅动了一下嘴唇,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