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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宁真修看看卫氏,今日按理该陪着正妻。

    “老爷,我已好久未见你,我就只有这一个小请求。”张氏放低姿态求道,不把老爷哄到手,她又如何能有儿子。

    宁真修见状,便不再拒绝,今日晚上去卫氏那便好:“走吧。”

    卫氏心里被气了个半死,只是面上却还得宽容大度,装作无事发生。

    二房这边,宁夫人跟宁真远倒是和和气气的,自重归于好后,只要宁真远回府,几乎是形影不离。

    两人一起送宁芙上了马车。

    “宗贵妃与皇后,切记不可厚此薄彼。”宁真远正色道。

    连父亲都知晓后宫中这事,可见宗贵妃与皇后,有多不和了。

    不过宁芙也能理解她们,别说宫中,便是寻常人家宅中,哪个不是为了自己儿子,争得头破血流。

    宫中与她记忆中并无分别,虽奢华庄重,富丽堂皇,屹立在京城的最中心之处,却也幽深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所行每一件事,都得谨慎再谨慎。

    能入宫同皇室过除夕的,除了宣王府几位公子姑娘,就只有谢茹宜与宁芙。

    谢茹宜与宁芙又有些不同,她往年也被邀请了数次。

    宗肆、宗铎宁芙都认识,离敬文帝再近些的,是皇子们,宁芙粗粗一眼,只认识四皇子孟澈,乃是皇后之子,以及三皇子孟渊,六皇子孟泽,这两位皇子都是宗贵妃所出。

    宁芙将带来的雪肌丸,送给了几位娘娘。

    “听闻这是慕神医的方子,早些时候我便想尝试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没想到今日四姑娘给我带来了。”王皇后和善笑道。

    宗贵妃讽刺地看了皇后一眼,又看向宁芙,心中倒是有几分惊讶。

    虽已听过不少人说其颜色,恐难有人与她相比,宗贵妃却是嗤之以鼻,再漂亮,还能比过曾经的自己,只是今日一见,才知众人所言皆属实。

    第23章

    若非是宁真远之女,与自己那三侄儿,倒也郎才女貌。

    “四姑娘真是出落得水灵。”宗贵妃也笑着夸了句。

    宁芙行礼道:“贵妃娘娘谬赞。”

    敬文帝感慨道:“你这丫头倒是细心,头一回入宫,朕的这些姬妾,倒是一位也没落下。”

    又见一旁笼子里的白鹦鹉,与原先见时瘦弱了不少,蔫蔫儿的待在笼中,不禁道:“好好一只鹦鹉,如何被你养成了这样?”

    宁芙跪下磕了个头,虚心认错道:“回表舅,为了养好这只鹦鹉,大伯亲自替我去找了雀奴,然则我实在没有养好鸟的本事,所以带了鹦鹉进宫,想让表舅替我想想办法。”

    虽说是孟泽让她带鹦鹉进宫的,可眼下却是不能提起他。

    “精通养鸟的,也就只有老六了,让他替你养着吧。”敬文帝道。

    “儿臣遵旨。”孟泽起身行礼道。

    宁芙往孟泽的方向看了看,见他也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不过只有一瞬,很快就收回了眼神,仿佛鹦鹉之事与他无关,也并非是他的提议。

    而他不远处的宗肆,更是淡然,俨然对她的事并无半分兴趣。

    宁芙又想起他那日舞剑时,以剑挑起她的下巴,那冰凉的触感。

    她此时依旧能记起,当时她以为,他或许是真未认出她,可转念一想,要是真未认出她,他这一剑恐怕早就刺了下去,哪会心慈手软,更何况那剑抵着自己下巴时,分明是收着力道的。

    而那姿势,其实细细一想,或多或少有几分逗弄的意思,若是换个人,宁芙只怕是早认定这番行为是在跟她打情骂俏了。

    不过宗肆寻常并无同她亲近的模样,甚至三番几次赶她走,并不像对她有意思,她虽不解,却也不会去纠结此事。

    “多谢表舅替我想到了法子。”鹦鹉的事解决了,她心里也算少一件事了,又温柔感激地对孟泽道,“多谢六表哥。”

    美人这般娇声道谢,让人心情都舒畅了不少,孟泽笑道:“如此小忙,表妹无非道谢。”

    敬文帝给宁芙赐了座,与静文公主一处。

    公主倒是好奇道:“你射艺这般好,马术是不是也不错?”

    “只勉强会一些。”宁芙谦虚道。

    “那蹴鞠你会吗?”静文公主道,“若是会,下一回比赛,你来与我组队吧。”

    静文见她如此和气,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另一边,孟泽却是看了她好几次,与妹妹静文相比,四姑娘就像一只饱满而又剔透的桃子,他阅女无数,再过两年,宁芙这身材,就是极品了。

    既温柔,又好动的女子,世上寻不出几个,若是有机会,将她养在身边也不错,只是须等宁真远再无庇护她的本事。

    宗铎皱眉,他察觉出了孟泽的心思,只是也无立场开口,只好闷不做声灌了一杯酒。

    一场晚宴下来,这酒他竟喝了满满一壶,原本面瘫的脸上,竟然也能明显看出几分不悦来。

    一直到宗肆按住了他的酒杯,淡淡道:“一会儿还有烟花宴,你想失态不成?”

    第24章

    宗肆的话,让宗铎冷静了不少。

    眼下是在宫中,而非王府,自该注意分寸,虽还木着脸,却再未碰酒杯半分。

    宗贵妃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见状不禁笑道:“临江仙乃酒中极品,铎儿既然喜欢,何必阻拦他。”

    敬文帝也道:“今日一同过年的都是自己人,醉了也便醉了,偌大的宫中还能少了休息的地方不成?”

    “劳烦姑父、姑母费心了。”宗铎道。

    敬文帝又看向宁芙,不由打趣道:“阿芙要不要试试此酒?我记得你也是个贪嘴的。”

    这指的却是她在秋猎那时,喝醉一事。

    宁芙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道:“回府后,我阿母将我训了一顿,之后便再不打算碰酒了,否则我阿母该饶不了我了。”

    敬文帝忍俊不禁,孟泽也是低笑出声。

    静文公主好奇地跟她打听,宁芙同她一五一十地同她说了她在山上醉酒一事。

    “早知这般有意思,秋猎我也跟去了。”静文道,那是她向往地无拘无束的日子。

    宁芙笑而不语,不好继续在用秋猎之事,诱惑公主。

    晚宴过后,那万重烟花如约而至,如流星般璀璨,亮若瑶光,将宫殿衬得若隐若现,庄严之姿尽显,之后如天花般绽开,美不胜收。

    静文拉着宁芙的手,从几位皇子与公子间穿过,只为寻一个不被遮挡视野的位置。

    只是如此横冲直撞,公子们事先也并无准备,宁芙不知撞在了谁胸膛中,疼得她眼冒金星。

    “可有伤到公子?”宁芙眼下顾不上自己,怕冲撞了贵人。

    宗肆低头看了她一眼,虚扶了她一把,只是如此角度,那春色不经意间便入了眼,他移开视线,语气毫无波澜,道:“看路。”

    宁芙一顿,随后放下心来,是宗肆,总比是敬文帝的那些皇子们要好一些。

    “是我走得太快了。”静文替她说话道,“表哥莫要怪她。”

    宗肆并不看宁芙,朝静文道:“位置还能被人抢了去?慢慢来就是了。”

    静文朝他吐吐舌头,对宁芙道:“我们走吧。”

    宁芙站定,朝宗肆得体的欠身行了个礼,才跟着静文一同去了最前排的河岸。

    宗凝与谢茹宜也在此处。

    自打被兄长说了之后,宗凝见到宁芙时便有些尴尬,宁芙倒是朝她和气地笑了笑,并没有半分同她置气的意思。

    “宁姐姐。”宗凝便也同她打了招呼,只是语气免不了有几分僵硬。

    只这一句后,便未再说上一句,各自都赏起烟花来,沉浸其中。

    宗铎却是半点烟花也未看进去,只看着眼前宁芙的倩影,以前只觉女子的服饰繁复,今日却感受到了美,衬得四姑娘如霜如雪。

    如若他有这样一位妻子,他愿意将俸禄,全交给她买衣裙,自己一个男子,也并无太多需要花银钱之处。

    第25章

    宁芙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四皇子正看着谢茹宜,眼神温柔似水。

    原来四皇子孟澈喜欢谢茹宜如此之久,怪不得上一世娶她之后,与她能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宁芙下意识去寻宗肆的身影,这辈子他想娶谢茹宜,有四皇子这个竞争对手,恐怕也未必是件简单事,若是又痛失所爱,也不知道他这辈子最后会娶谁。

    宗肆瞥了她一眼,便再未看她,他身边的宗铎则是一如既往深情严肃。

    在宁芙看来,宗铎算得上好男人,他绝非会背叛妻子之人,不会多看其他女子一眼,正直与责任感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而宗肆,却不好评价他这人究竟是好是坏,只一心为了宣王府考虑,在感情上,也不是那专一之人,而虽近女色,也只有女子被他蛊惑的份,他不会被占半分便宜。

    宁芙看着宗铎,想起上辈子的事来,过了年关,宗铎与宗肆都要去北地,而宗铎会在这次遭遇伏击,伸手重伤,失了半根小指。

    原先秋猎被宗肆拿捏了舞姬之事的把柄时,她想用此事跟宗肆交换,让他对舞姬之事守口如瓶。而眼下,宗肆恐怕不会再以舞姬之事要挟她。

    宁芙沉思一番,倒不如直接提醒宗铎,他比宗肆真诚,必然会对她感激万分,有这个人情在,日后或许派得上用场。

    今日一别,要再见到宗铎,恐怕不易,是以须得今日找机会与他说上话。

    片刻后,宁芙发现宗铎看着她。

    她朝他微微一笑,好似春日里的桃花般,娇媚而又活泼,将周围所有人都衬得失去了颜色。

    宗铎愣了愣,脸上虽冷冷的,心中却是舒畅无比。

    宁芙心中有了主意,低头跟静文公主道:“公主,我们去玩焰火吧。”

    静文有些为难道:“早些年我同皇兄玩焰火,差点将景阳宫都烧了,我便不敢玩了,父皇也不让我玩。”

    “那找人带我们玩不就行了?”宁芙提议道。

    静文想了想,看向宗铎,从小陪她玩这些玩的最多的,是二表哥,其他人都告诉她不许碰危险之物,只有二表哥二话不说就带她去玩。

    宗铎在听到静文凑到自己面前说起放焰火的提议时,看向了不远处一连期待的宁芙,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宁四姑娘应该也想玩。

    “你们去景阳宫等我。”宗铎道,这是宗贵妃的寝宫。

    静文便带着宁芙先走了。

    宗铎在片刻之后,便去与宗贵妃请示了此事。

    “静文也许久未放松了,如此也好,你带她们去玩吧。”宗贵妃不想在新年里扫了女儿的兴。

    若是孟泽陪静文胡闹,皇后或许会找茬,可换成宗铎,皇后现在还没打算讲宣王府得罪死。

    宗铎得了准话,这才去了景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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